1950年3月15日人民日报 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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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来信

  读者来信
(一)望通县地区注意保护牲畜
过春节后,在通县南边的大道上,几个农民架着一辆大车,车上的辕家伙俱全,车后边拴着一匹马,可是大车却由人推着走。当时我心里很奇怪,便搭讪着问一下,原来是这样:他们是住在南边某村的,应邀到北边一个村子参加大会。这匹马原来是斗争果实,土地改革后分给了几家贫农伙养着。使的时候几家争着,全怕吃亏了,可是谁也舍不得喂。结果马饿坏了。所以今天套上车刚走出来几里地,就拉不动了,没法子车子才由人推着走。
这种不爱护牲口的情形,在附近几个刚实行土地改革的新区,是严重地存在着。去年秋天,通县地区还没有实行土地改革,秋收时,领导机关为了照顾缺乏畜力的贫农,曾经让地主富农拨牲口给贫农用。结果牲口连累带饿就死过不少。以通县七区的情况来说,差不多平均一百亩地还没有一头牲口。畜力如此缺乏,假如对现有的牲口再不加以适当保护,今年的农业生产一定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发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一是农民的觉悟不够,只看到眼前的一点小便宜,没有看到长远的利益。他们认为牲口是白来的(?),死了反正谁也没掏钱(编者按:这不是问题的本质,基本问题还是当地政府没有充分发动农民,及时将土地改革转入生产,并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农民已得的利益。);一是领导上对伙养牲口没有适当的注意,没有把伙养的各户很好地组织起来。希望负责干部赶快对农民进行教育,指给他们长远的利益,说明斗争果实也是农民一滴血、一滴汗换来的。同时把伙养的各户科学地组织起来,尽可能不让“你吃亏了我占便宜”的情形发生。
刘殿杰 三月九日
编者按:请通县地区党和政府注意刘殿杰君的建议。这种严重残害牲口的现象,如果熟视无睹任其继续下去,对今后农业生产可能造成严重损失。希望当地党和人民政府的负责干部迅速调查并作有效的制止;最后将结果公开在报上发表。
(二)坚决消灭溺婴的坏风俗
我们因公到蚌埠月余以来,只在新埠小站台,就发现了两个刚生下来的小女孩,扔在路边冻死了。据我们了解,这里的风俗是:“男孩生多少没有关系,女孩穷的人家要一个,富的人家要两个,多了就扔到河里。”这种重男轻女的坏风俗,太惨无人道了。本来,男女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就这样轻视残害妇女呢?在新社会里,妇女们也和男人一样参加各种劳动,和对革命事业付出伟大的贡献,特别是今后国家的各种建设,她们也正担负着一半的责任。这样残害女孩,就无异在破坏革命事业。希望当地政府坚决制止这种侵害人权的风俗。
施才福
编者按:施才福同志这封信中所说的现象,皖北行署和蚌埠市人民政府和妇联会应当加以严重注意,和坚决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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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为什么我的热情降低了?
看《白衣战士》后的反省
刘青
今天,我看了《白衣战士》,我为革命的英雄事迹所深深感动。
庄队长、老杨和其他同志们,她们在严肃地工作着。
她们在敌机的轰炸下,忘掉自己有性命的危险,聚精会神地为负伤的战斗员施行手术,一直到最后!这些,不是一般的感情可比拟,这是对人民对祖国的高度的热爱!
对着她们,我在检查自己。
过去,在进行艰苦的对敌斗争中,在大生产及反轰炸等工作中,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热情的。对同志的深切关怀,在生死关头保护自己的同志,爬高山,渡大河……这些都是很熟悉的事!
但是,现在,我这种热情是一天比一天低落了。
她们在战斗,但也在愉快地生活着。
医疗队的女同志们在河边为伤员洗衣服,洗绷带,唱着愉快的歌子;她们在村边娱乐,跳着自己的舞蹈。
过去,我也是这样生活的。
但是,现在,我这种生气,是一天比一天淡薄了。
这是什么原故呢?
庄队长的话是发人深省的。
他对老杨说过,一个人身体残废了,只要思想不残废,还可以为人民做许多事的。
我觉得自己的思想感情有残废的征兆了。
有的人可能在物质生活上腐化了,但这是比较容易纠正的。因为这样的人,大家很容易看见,大家都可以帮助、批评使他改正过来。但是有一种人,他在办公室里,公事堆中,会议上,以及许多细小琐碎的事务当中,慢慢地麻木不仁了。表面上,他还是一个在工作着的同志,一般地也似乎完成了任务。
我就是这些瞌睡式的人物中的一个!我被这种思想侵蚀着。我常常感到“疲乏”,对工作没有什么兴趣;在会议上打盹;文件、公事、计划、总结,在我眼前都不过是些死字迹;对于同志,并没有感到什么深切的关系;草草地解决了问题,便把自己位置在一个“安稳”的环境之中。
我们这类人物究竟缺少了点什么呢?
《白衣战士》深刻地教育了我。
庄队长和她的同志们所有的那种由对祖国的热爱和对敌人的仇恨激发起来的经常的战斗与工作的热情,以及那种由为伟大理想的实现而斗争和对革命事业充满信心所产生出来的朝气,这就是我们缺少的东西。
我们是革命工作者,我们必须战胜思想上的个人主义和工作中的疲蹋作风。庄队长等无数英雄人物的工作已经给我们树立了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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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答复与询问

  郊区土改中有关坟地的几个问题编辑同志:
京郊现正进行土地改革,兹有问题数则,请给解答是荷。
一、在京郊土改中,原有地主的坟地,是否没收归国有?如仍为原主所有,土改后是否准许再埋死人?
二、如准许埋葬死人,是否发给埋葬证件?
三、所谓“坟地”,是仅指“坟”而言,抑包括坟及四周之土地?
四、政务院政务会议通过《关于处理老解放区市郊农业土地问题的指示》一文中,所谓“坟地及坟地上之树木一律保护不动”,是指土地收归国有后由国家保护,抑由原主保护?
五、如坟地较大,种有几百棵树木,有门楼牌坊,是否准许保持原状?如没有树木呢?
白荣翰白荣翰先生:
所询问题答复如下:
一、京郊土改中,对地主之坟地一律不没收,仍归原主所有,可以继续埋葬死人。
二、地主的坟地既不没收,坟地红契仍归原主所有,自然不需要再发给“埋葬证件”。如坟地四周有大块耕地已分配给农民使用,而坟地与四周耕地是同一张红契,则在土改中确定坟地界限后,可向政府换领土地执照,确定地权,继续享有该坟地。
三、“坟地”一般地是指坟茔所在的坟圈内之土地而言。其四周与之相连的大块耕地,则仍按政务院“关于处理老解放区市郊农业土地问题的指示”第一条处理。
四、“坟地及坟地上之树木一律保护不动”,是指在土地改革中不没收坟地和坟地上树木。因为坟地及其上面的树木平日看护之责,当由原主负责,但国家在法律上应予保护。
五、地主占有的坟地上面的树木、门楼和牌坊,可维持原状由原主保管。但构成坟地的条件和坟地动与不动,并不是以有无树木来决定,只要是坟地,即一律按政务院《关于处理老解放区市郊农业土地问题的指示》第一条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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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谈西文人名地名的翻译
关肇直
翻译人名地名,自然要保存原文的音。一种文字有一种特殊的发音。不但用中国文字忠实地表示西方语言的音是不可能,即使是用法文表示英语的音,已有很多不可避免的困难了。例如法文就无法表示英语的r音,或短音的u音等。但力求保存最近似的发音,还是应当做的。西欧文字因为用同样的字母,所以通常互相保存原来写法。如德文中引英国或法国人名,仍保存原字,并也应照原文发音。但如俄文中引英、德、法等国的人名地名或英、德、法文引俄国的人名地名时,则无法写原来的字,因为字母根本不同了。于是就必需采用保存原音的办法。但在早年,特别在十月革命之前,俄国科学方面是向德国法国学习的、所以很多科学家的名字用拉丁字母写时都一概用法文或德文拼法,而很多只识英文不懂德文法文的人就在读这些人名时弄出很多错误。
近二十余年来,由于半殖民地的社会风气,以英文为时尚,很多人甚至一提外国文,心目中就想到英文,似乎英文是唯一的外国文。一般翻译工作者不加研究,任意译出,于是使人地译名越发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法国伪政权应叫做“维喜”政府,而那时我国后方的报纸多半译成维琪。又如意大利共产党领袖,旧时译做陶格里亚蒂(今改做托格里亚蒂,就正确了)。又如苏联大生物学家李森科,很多人译成赖森科,显然是按英语发了音。甚至有些翻译有经验的人,有时也不小心而译错了。其实,在译人名地名方面,有些先例值得效法。比较老的一部就是官话本《圣经》。这本书本身并不值得提倡它的译笔也差得很,但唯独在译人名地名时却很忠实。许多只懂英文的朋友们常问耶稣、雅各、耶路撒冷、伯力恒等为什这样译?其实,只要晓得一些拉丁文的读音法也就无可惊异了。近年来译俄文地名人名也比较慎重。很多早年译出的一些人名,如唐吉诃德译成董吉诃德,也很忠实地保存了西班牙语音。
有人会问:“难道不能遍懂世界上的语言就不配翻译了吗?”笔者以为,做什么事都要老老实实的,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翻译和写作一样,要对亿万读者负责。假如自己懂得文字不够多,应当好好学习、问人、查字典等等。无论如何应晓得所要译的名字是什么文,这种文应如何发音。假如既不肯问人,又不肯翻字典,强不知以为知,会两句英文就什么都乱翻一气,这是不负责任的态度,是对不起读者的。
我们应在人名地名的翻译中建立起一定的规则来。按以往各国的情形,如以上所说,由俄文译成英、德、法文也都无定章,结果总是弄不清原来的字应如何读。最近,由于苏联科学的突飞猛进,美国帝国主义者非常注意苏联学术界的情形及出版物。特别在美国的数学论评期刊中,为了经常介绍大量的苏联数学论文,采取了一定的字母对照法。于是凡俄文人名地名不仅按这对照表立刻可以用拉丁字母写出(自然须了解其特殊发音),而反之也可以由英文还原成俄文。又如由日文译成西文也有一定的规则,其发音与一般西文都不尽同,但只要知道其对照法,就可以从西文回复到日文的假名。又在我国近年来译俄文人名方面也多少存在着一些定则,如“罗夫”、“斯基”等常见的音已有一定的写法,没有人会写成“乐父”、“司机”等。参照这些事实,笔者认为应当就西方各种主要语言的拼音定出划一的汉文国语音对照来。如德文法文西班牙文的ba,俄文的ба等,都可以译成“巴”,而不要用霸、八等字;德文的pa,俄文的па等则应译成帕,而不应又译成巴。如中文没有适合的相应音,则也应选定一个比较近似的;如译西班牙文豪Cervantes,写成塞万提斯,虽然西班牙语Cer中文无适当音,但定成较似的赛也过得去。特别是r及L两音,江南人往往分不清楚,应当也用不同的字表示,例如L放在音尾应读如“勒”而绝非“尔”,应特别注意。
又附带要说一下,就是西文人名除姓外,尚有一两字是名,我国翻译时不大注重。同姓异名者既多,译文不加区辨,容易发生误会。例如曾有人把前法国总统雷蒙·潘加赉和大数学家昂利·潘加赉相混。有时原文不书全名,只写各字的头一字母,在翻译时如无法查得全名,应如何翻译那些字母?或仍保留字母(如目前普遍采用的)?也应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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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欢迎毛主席周总理莫斯科中苏订约归来
黄炎培
一欢迎!欢迎!归来了。
这一遭,造成世界两大国家携手,
干杯!干杯!狂喜的克里姆林宫的酒。五星旗,交叉著,镰刀和斧头,社会主义,新民主主义,紧紧地靠拢着,一先一后,两大国人民的思潮在交流。
全世界人民的思潮在准备着接受。
一个个名词,“友好”“同盟”“互助”
深深地镌刻在七万万人的心头。
二欢迎!欢迎!归来了。
这一遭,一纸文书,震动了五大洲,
吓得帝国主义者们,好战者们一齐发抖。
造谣啊!眼看它丢丑。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喊破了歌喉。原子能,拿来建设了,还想把氢气弹来唬吓人,
呸!还不是银样蜡枪头!“苍龙缚住”了,“今日长缨在手”。
我们要“持久和平”
我们要“普遍安全”看!看!七万万人铁的拳头。(注)毛主席二万五千里长征过六盘山词里的句子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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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请看“美国道德” 华君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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