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0月29日参考消息 第3版

    【路透社莫斯科二十七日电】(记者:伊凡斯)苏联今天在一年多来对北京意识形态作的最详细的回答中,重申它对世界革命运动领导权的要求。
    《真理报》今天刊登的一篇长长的社论显然是要阐述俄国在争论中的立场。
    但是它遵循克里姆林宫领导人显然为自己制定的规则,一次也没有指名提中国。
    它说,苏共不进行公开论战,以便有助于恢复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团结的斗争。
    这篇文章的主要论点是,社会主义国家应以建立起它们的经济和改善它们的生活水平作为推进世界共产主义事业的最好的方式。
    《真理报》驳斥了中国的下述指责:这个政策可能导致背叛民族解放运动。
    它说,社会主义国家不能代替解放斗争中的其他队伍。
    这类活动意味着“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国人民”,并可能导致世界核战争,“这种战争将给各国人民的社会和民族解放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真理报》断言,社会主义阵营,首先是,“它的最强的成员苏联”,是世界革命运动的中心,在同帝国主义的斗争中首当其冲。
    【美联社莫斯科二十七日电】苏联星期三提醒共产党中国注意,共产党“最高的国际职责”是在国内建立经济力量。
    俄国人说,只有这样,才能加强世界革命运动和打败资本主义。
    这家报纸间接地对持强硬路线的中国人说,超过资本主义需要最大限度地发展经济。
    《真理报》重申支持革命运动,但是侧重国内经济进步的说法看来将欢迎在同西方的冷战中可能发生的解冻现象。
    尽管如此,《真理报》还是对中国指责莫斯科不支持所谓的民族解放运动和同西方国家勾结感到恼火。
    《真理报》问道:“难道能举出一个巨大的革命运动没有受到社会主义国家、首先是苏联的一切可能的支持吗?这样的运动是没有的。”
    “尽管对苏联不怀善意的人在诽谤,正在进行反对帝国主义斗争的各国人民清楚地知道,我国的清楚的、毫不含糊的立场。”
    【法新社莫斯科二十七日电】(记者:乌尔曼)《真理报》今天在一篇文章中说,社会主义各国人民的主要任务是在自己的国家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此间认为,这篇文章是对中国态度的直接批评,特别是在同印度尼西亚关系上的态度。它警告,不要干涉它国的解放运动,并且说,试图“用武力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别国人民”是“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本质”完全格格不入的。
    据信这篇未署名的文章是作为一个集体行事的苏联共产党领导人写的,观察家认为,这是继《真理报》昨天发表的谴责以亲北京而称著的某些极左的印度尼西亚领导人的“政治冒险主义、盲动主义和宗派主义”的文章之后,对共产主义运动提出的一个新的和明白的警告。


    【本刊讯】西德《明镜》周刊(第三十九期)九月二十二日刊载一篇报道,摘要如下:
    东欧青年人心目中的偶象就是西方,他们向往西方的一切:更大的人身自由、更多的钱、汽车、时髦的服装和出国旅行的可能性。
    他们坐在莫斯科以及布拉格、华沙和布达佩斯的招待外国人的旅馆的餐厅和咖啡店里,并在那里梦想西方。他们互相用英语称呼杰克、琼和玛丽。
    他们听德国的爵士音乐,读波兰的书报杂志和西方共产党的报纸。合他们意的小轿车是「朋雪克」、「福特」或「梅尔塞德斯」,而绝不是「伏尔加」和「基尔」。
    他们用英语或法语称美丽的姑娘为「小姐」。他们打扑克,跳扭摆舞,交换唱片。
    他们中间最有天才的人组成政治辩论俱乐部或者文学小组——诸如最近在莫斯科被警察取缔了的那个「青年才子协会」,以及俄国的高尔基小组,这个小组自称为「专横行为的反对者」,甚至还收会费。
    豪放和渴求亲身经历的欲望总在驱使东欧的青年向当局进行新的挑衅:
    在南斯拉夫,青年人在布拉格的「硬壳虫」乐队在赖巴赫的教堂举行音乐会以后聚众闹事。另一些青年人在停放着的游览车顶上跳舞。
    在匈牙利,叛逆的青年人用石头砸电话亭。当警察来时,他们就狂叫:「可恶的军人,我们恨不得打死你们!」.
    在保加利亚,姑娘们坐在布加斯港口等待相识的外国人。
    共产党不得不采取措施限制人们和外国人的接触。所有东方集团国家都仿效苏联由共产党积极分子组成一支自愿辅助警察。他们的哨兵在外国人的饭馆、酒巴间和旅馆周围巡逻。
    在青少年流氓行为已成为群众性运动的波兰,父母不仅必须承担刑事诉讼的费用,而且还必须负责他们的孩子在国家教养所里的生活费用。
    六月中旬布拉格议会甚至专为消除青少年流氓进行了一次表决。捷克斯洛伐克议员们以一百一十五票对八十七票批准「国家公安部队」有全权来消除青少年流氓行为。
    然而,抗议、恳求和劝告都没有什么用。当莫斯科市苏维埃把在「民族」饭店里服务的打得火热的一伙人迁往不那么豪华的「布达佩斯」饭店里去时,莫斯科的爵士乐队——在共青团巡逻队的强硬迫使下——也迁到那里。
    在俄罗斯,党派遣的共青团巡逻队和骚乱的青年之间发生大规模殴斗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些骚乱的青年人不想承认,小裤腿裤子、刷形发式、带眼袜子和对西方舞曲的偏爱是道德败坏的明显特征。


    【塔斯社莫斯科二十七日电】日夫科夫和保加利亚党和国家的其他领导人,应苏共中央邀请在莫斯科进行了友好访问之后,离开这里回国。
    在伏努科夫机场上欢送客人的有:勃列日涅夫、沃罗诺夫、波德戈尔内、苏斯洛夫和苏联其他领导人,以及保加利亚驻莫斯科大使卡拉召夫和大使馆工作人员。


    【南通社贝尔格莱德二十七日电】以武装部队部长萨拉扬为首的罗马尼亚军事代表团,应(南斯拉夫)国防国务秘书戈什尼亚克大将的邀请于今天上午抵达这里,对南斯拉夫进行十天的正式友好访问。
    代表团将在南斯拉夫参观南斯拉夫军队的若干部队、机关、经济组织和几个城市。
    在贝尔格莱德的苏尔钦机场上代表团团员受到了戈什尼亚克大将等人的欢迎。


    【本刊讯】苏联《世界经济和国际关系》杂志第十期(十月二十二日付印)刊登题为《在第三个十年的门槛上》的文章,摘要如下:
    在联合国存在的二十年间,它已成为最巨大的国际论坛,现在,世界没有联合国是很难设想的。它对加强和平的必要性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只有在联合国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舞台上的真实的力量对比的情况下,联合国才能成为其创始者所设想的和平共处的真正工具。
    苏联、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和所有其他爱好和平国家正为加强联合国、把它变成真正有效的国际合作中心而斗争。仅在一九六五年的八个月内,苏联就同十四个国家和政府的首脑在会谈过程中讨论了关于联合国状况的问题,这十四个国家是阿富汗、保加利亚、几内亚、印度、伊朗、刚果(利)、蒙古、挪威、阿联、巴基斯坦、土耳其、乌干达、瑞典、南斯拉夫。这些会晤的公报坚定地强调指出了联合国全体会员国在严格遵守宪章的基础上共同努力加强联合国的必要性。
    在争取维护和平的斗争中,联合国应起重要作用,它在解决根本性的国际问题(如裁军、根除殖民主义、保证各国人民的社会和经济需要)方面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为实现这些可能性,必须使所有和平力量团结起来,积极行动。
    世界各国人民继续相信联合国的事业,让过去二十年的经验为未来的联合国谋福利吧。


    【本刊讯】《香港夜报》十月九日《京华来去》专栏继续刊载该报记者马力访问大陆通讯,题为《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摘要如下:
    我的前半生,苦乐参半,曾经为欢笑而流泪,也曾为苦难而痛哭。但若问至今最大的欢乐是什么?可以说十月一日天安门之夜,使我此生难忘。因为我们溶入了这个人群的洪流里,和他们一起欢乐。香港千万富翁多的是,幸福的人数不尽,但你们有过一种普天同庆的真乐吗?你们看见无千无万个甜甜的脸孔,同你一起尽情欢乐吗?我相信没有,要找这个欢乐的地方,唯有在天安门前。
    这一夜,夕阳轻轻扫过故宫的时候,我们就出发到广场前的观礼台。华灯齐亮了,把暮色驱去。这个方横逾里的大广场,已是一片人潮。大学的学生,树起旗帜,围成一个比卖武摊子大几倍的地盘。鼓乐手或风琴手站在一边,中间便是表演者的场地,有的穿了彩衣,跳民族舞蹈,有的穿上军装,演“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这种热闹的波浪,和海傍的露天夜总会相似。不过天安门广场容的是一百多万人,而且特别难得的,是学生们脸上欢笑,浑身活力。他们跳呀,舞呀,歌呀,永远不停息。
    八点整的时候,几盏探空灯打了几个讯号,正对天安门前十个烟花发射站,一齐放射。第一个烟花是红色的华盖,它由远而近,一刹那间的亮光,使漫天红遍。每个烟花站大约是相距一百公尺,所以你无论从那一角度看,都是五色缤纷在眼前。中国的烟花在世界是称第一的,有些放了上去,夜空像有亿万金蛇飞舞,有时来一个紫色的变幻,像仙人在这里挂了满园的熟葡萄。有时金光向四面作放射,又像把全世界的蟹爪菊都堆在这里来了。法国的记者说,在中国看过烟花,再不用到其他地方看了。它壮观之处,似替天空张了一度弧形的彩幕。
    但穿了毕挺西服的嘉宾,却不如广场下面的学生们那么多姿采。他们围圈而舞,挥手而歌,欢乐的海洋放出了诱惑,我们较年轻的记者群,都嚷着要下去。但记协的张同志,耽心人太挤,我们没法子有路可行。但我们决心要去,他只好作向导。甫下广场,我们出乎意料地受欢迎。人墙中青年学生们在鼓掌中让出一条路来。我们先到北京师范大学的人海里,发现香港英文《虎报》的宋衍礼先生,已经先作嘉宾,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招手。我们先看学生们表演民族舞,但一舞方罢,便被热情的青年人拉着,他们有男有女,一窝蜂而来,要求我们和他们一起跳一支《八月桂花遍地开》。这是围着两大圆圈男女相对而跳的舞蹈。通常是女的在内圈,男的在外圈。但人实在太多又太挤,任何人都没法安排,只好不分男女,杂乱无章的跳。《明报》的副编辑主任雷坡兄最兴奋,他初步跳的是查查舞步。我们笑,无千无万的学生们,也为共同的欢乐笑。
    在他们眼里,我们是怪样的,有几个是肥佬四眼佬,穿西装而跳那些又动又跃的舞步,真是出尽洋相。商报的张老总,他跳的时候,双手高举,脚却不动,他说:“胖了,老了,没有你们后生仔那么灵活。”这一刻,我们全像活在一个大家庭中的人,没有顾虑,没有猜忌,没有政治性的歧见,没有水火不容的敌视与竞争,就像把心交给了欢乐,把无尽的热情交给了那个属于中国人民的节日。
    我们港澳记者团,从北京师大,跳到航空学校,通县卫生学院,北京大学与清华大学,到处都要把我们留下来。《文汇报》的女记者梁敏仪,跳甩了鞋?t,《明报》的雷坡要通宵不寐,清华的女学生群是最是风姿可人。时代改变了,我们看过五四时代的小说,昔日北大清华漂亮的女学生,全是豪绅劣宦,军阀王孙的猎物,今天他们都活在广阔天地里,谁也管不了,她们喜欢爱谁便爱谁。大约晚上十二点,这个有一百万人参加的大舞会散了。在回新侨的大道上,我们七八个人谈论着广场的韵事,现在我们才知,毛泽东先生为什么会写这一句词:“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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