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1月28日人民日报 第15版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历史在这里沉思
——访尼克松故居博物馆
本报驻美国记者 刘爱成
  约巴林达(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橙县)葱郁的树林中,有一片飘扬着星条旗的建筑,上面写着“尼克松图书博物馆与出生地”。这里停满了车,据说来此参观的人每年有15万到17万,其中许多是专程而来的中国人。
  穿过博物馆大厅,走进深深的后院,一园盛开的玫瑰映入眼帘。据说尼克松生前非常喜欢玫瑰,而这些争香斗妍的玫瑰中,有些是她的夫人亲自栽植的,还有些是前总统约翰逊夫人伯德、福特夫人贝蒂、卡特夫人罗莎琳、里根夫人南希、老布什夫人芭芭拉和克林顿夫人希拉里栽植的,所以这里又叫作“第一夫人玫瑰园”。
  沿着玫瑰园继续前行,丛林中掩映着一栋乳白色的农舍。1913年1月9日,理查德·尼克松在这里出生。这个占地850平方英尺(约79平方米)的农舍里布置得井井有条,但显得比较拥挤。一个客厅、一间卧室(尼克松父母居住)、一个厨房,一览无余,连墙边都做上了简易坐凳。理查德·尼克松在5个男孩中排行老二,他们统统住在上面的阁楼,两个孩子睡一张床,床与床之间挨得很紧。
  据说这栋房子是在理查德出生前一年建的。当年,农舍的周围是柠檬和橙子林,总共9英亩(约3.6万平方米),父亲弗兰克和母亲汉纳靠种植养家。屋外20米处,有一块约20平方米的葱绿草坪,尼克松和他的夫人帕特·尼克松就安息于此。
  故居是尼克松的人生起点,墓地是他的人生终点,而展览馆中的每个字、每幅画、每件文物都记载着他81年的人生轨迹。这名爱尔兰人的后裔,自小喜欢音乐,会弹钢琴、吹萨克斯管。学生时代曾先后获得惠特尔学院和杜克大学两个学士学位。他当过律师、海军少校;后又作为共和党人,先后当选为国会众议员和参议员;他于1952和1956年两度担任副总统,但在1960年竞选总统时败给了民主党人肯尼迪。当了几年律师后,1968年尼克松重返政坛,并当选为美国总统。1972年连任,两年后因“水门事件”而结束政治生涯。
  对于这位前总统在国内的政治生命,人们有这样或那样的议论,但有一点是美国人所公认的。在纪念他的那块黑色墓碑上雕刻着这样一句话:“历史所能赋予的最高荣誉是和平缔造者”。这或许是美国人对这位前总统的盖棺定论吧。展览馆里的“国际事务”厅更多地体现了这一点。
  “国际事务”展厅前是一个“世界领导人”塑像厅,他们都是尼克松生前好友或交往过的各国领导人。有毛泽东、周恩来、丘吉尔、戴高乐、阿登纳、萨达特、梅厄夫人、福田赳夫、勃列日涅夫和赫鲁晓夫等10位国家领导人。它显示出冷战时期尼克松在处理复杂国际关系中的能力。这些塑像形象各异,而最与众不同的是毛泽东和周恩来。他们不仅被排在最前面,而且唯独被安排就坐在沙发上,神态、气势、风度非凡。其他领导人基本都站在他们的身后。塑像厅的上方悬挂着包括美国国旗在内的9面国旗,第一面就是五星红旗。足见中国和中国领导人在尼克松心中的分量,同时也在告诉人们打开新中国大门、建立美中关系,是他政治生涯中最荣耀的部分。毕竟,他是踏上新中国红地毯的第一位美国总统。
  在展厅的中央,红色的“新华门”下,伫立着周恩来总理和尼克松总统同时伸出右手准备紧握的塑像。两人微笑相视,迈步向前,历史瞬间在这里定格。许多美国观众也久久驻足在这两尊塑像前,万千思绪中有回忆,更有展望。
  展厅墙上悬挂的第一张大照片是尼克松与毛主席和周总理会谈的合影。一组醒目的彩色灯箱照片把人们带回到他首次访华的日日夜夜,从走下飞机与周恩来握手,到登上机舷挥手告别,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
  展厅里还陈列着中国领导人送给尼克松的许多珍贵礼物,陶瓷、刺绣,尤其特别的是一书柜线装版的《二十四史》。馆长约翰说,虽然尼克松看不懂,但他知道其分量和意义。橱窗里还摆着一副乒乓球拍和一个乒乓球,球拍上画着一只衔着橄榄枝的和平鸽,上面写着“和平时代”。
  保存最好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份文件是1972年2月28日在上海签署的《中美联合公报》的原文(复制件)。在公报中,美国承诺奉行一个中国的政策。“美方声明:美国认识到,在台湾海峡两边的所有中国人都认为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美国政府对这一立场不提出异议。”公报还确认,相互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干涉内政是指导中美关系的基本原则。正因为有了这份公报,中美中断了20多年的交往才得到恢复,才有了后来的中美建交公报和中美“八一七”公报,才有了两国关系正常化,才有了中美关系不断发展的今天。
  展厅里的许多照片和文件,还详细记载了尼克松在签署上海公报后,又多次访华,甚至在1989年以后及他去世前一年仍坚持访华的情景。约翰馆长说,尼克松始终认为,“美中关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下野后,每次访华后他都向在任总统通报访华情况,强调发展美中关系的重要性。不难看出这位前总统生前一直在为保持和发展他和新中国第一代领导人所开创的美中关系而奔波、努力。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在中美关系走过的30多年的风风雨雨中,只要坚持中美三个联合公报,双方关系就风和日丽,健康发展,背离三个联合公报,两国关系就会遭遇到挫折。
  离开尼克松故居博物馆前,我再次来到尼克松墓前,向他献上一朵鲜艳的玫瑰,对这位美中关系奠基人和维护者表示悼念和敬意。愿他和中国老一辈领导人一起开创的中美关系和两国人民的友谊像玫瑰一样越开越艳丽。(附图片)
  题图为尼克松故居一景。上图为周恩来与尼克松握手的塑像。
本报记者 刘爱成摄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闲话喀拉拉“回水”
本报驻印度记者 张静宇
  李白诗曰“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形容世间江河,纵然千曲百转,终归要奔流入海,一去不还的壮观意境。不过世界之大,偶尔也有不尽然之处。在位于印度南部喀拉拉邦的印度洋西海岸一带,就有这样一处看似有违自然规律的奇特景观———“回水”。
  所谓“回水”,实为多条无名小河组成的河网。这些河流宽阔处未足百尺,狭窄时不及丈宽,而且大多湛清碧绿,波澜不兴,蜿蜒舒缓。河两岸密布的椰林和参天古木犹如道道绿色帷帐,阻断了世间的喧嚣,使得掩映在苍翠之中的小河更加清秀典雅、恬静超凡。
  不久前,记者初访喀拉拉时,对当地人言必称“回水”大惑不解。明明是些小河小溪,却偏不肯称其为河,想来其中定有缘故。直到向一位当地导游请教后方知其所以然。原来,距这些河流不远处就是波涛汹涌的印度洋,两者相距最近处不过十几米。而横亘在小河与大洋之间的,通常不过是区区一两米高的沙丘。由于河面与海平面基本上处于同一高程,若置身沙丘之上放眼远望,便能够体验到一种河海平行、绿蓝分列,律动与宁静共入眼帘的难得感受。
  令人不解的是,虽然大海近在咫尺,小河偏偏对它“毫无眷恋之情”,丝毫不理会“海洋母亲”的召唤,而是执意与海岸线相伴而行,绵延数百公里却始终若即若离,不愿投入大海的怀抱。据说这是由于这一带地势平坦,平时多数日子里降雨量适中,因而此地河流的流量均衡,流速平缓,难以形成一泻千里的气魄,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大江大河那种奔腾入海的寻常景象。
  不过每年的印度洋季风到来时,这种情况就会发生改观。往日波高浪急的印度洋此时会变得异常狂躁起来,在季风的驱动下卷起排山倒海般的巨浪,转瞬间越过不堪一击的河海分界线,沿着数百公里的海岸向着小河铺天盖地倾泻而来。在大海的进犯面前,小河偶尔也有机会一反平日柔弱的形象,在强劲季风的配合下“发威”——季风带来的集中降雨在短短一两天内就能造成江河泛滥,此时河水的标高迅速超过海平面,于是就又出现了处处大水漫坡,河水慌不择路向着大海而去的“灌海”现象。于是,河海之间就这样在自然之手的拨动下,以一种特有的规律交相融汇,河流与海洋的界线变得荡然无存。
  特殊的“回水”现象为喀拉拉邦吸引来大量的旅游客源,成为当地旅游业的一个拳头产品。沿河数百公里的居民,祖祖辈辈“吃回水饭”,为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提供回水泛舟之旅。时间充裕的旅客可以选择带有茅篷、能够在上面食宿的一种被称作“科图瓦卢姆”的游船,花上一周左右时间顺水漂流,近距离体验沿途村落居民上树摘椰子、下河捕鱼虾那种怡然自得的田园生活方式,感受当地质朴醇厚的民俗民风。倘若行色匆匆也无大碍,邀三五好友,租一只传统风格的喀拉拉小船,花几个小时泛舟在绿水之上,穿行于灌木与珍禽异鸟的家园,也不失心旷神怡之感。
  回水两岸,花木丛中,有一些外表古朴,内饰精美的小旅馆。客房的阳台一律临水而建。坐在古藤编就的吊椅之上,眼前是河,远处为海,近听小河流水潺潺,远闻大海惊涛拍岸。黄昏时节,更有落日将霞晖投射在青翠的椰林之上,把眼前的世界涂抹得异彩斑斓,那番意境无异于一个印度版本的“桃花源”。
  然而对于绝大多数游客来说,他们在旅游季节中到来,看到的只是回水温柔的一面,体验不到它严酷的另一面。因而很难体会“回水”两个字的真实含义。事实上,当回水现象真正出现时,也正是当地抗洪救灾最危急之时。为了保卫沿岸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地方政府经常要派出多路抢险队,冒着被海浪卷走的危险,用人工扒沙的方法,在沙丘上开辟回水入海通道,最大限度地减少洪涝灾害造成的损失。不过,人们并没有因回水的这种双重性格而减弱对她的热爱,在他们眼里,刚柔并济的回水或许比柔弱温情的她更加可爱。(附图片)
  当地一位老人一边撑着篙,口中还哼着地方小曲。
  本报记者 张静宇摄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国外剪影

风车造就荷兰辉煌
谢良福
  在荷兰鹿特丹市郊外的一处原野,我们攀上377级台阶,登上了“观光风车”高达85米的瞭望平台。风车的巨大叶片在风中悠闲自在地转动着,呼呼嗡嗡的声音萦绕耳际。
  导游告诉我们,这不是一架普通的“风车”,而是一座现代化的风力发电塔,它是全荷兰唯一一个设有观景台的风力发电塔。全塔总高120米,叶长35米,装机容量1.5兆瓦,发电能力超过350千瓦时。自从投入使用以来,这座发电塔满足了附近1250户居民的用电需求。
  站在现代风车观光台上,大家专心地聆听着导游的讲述,对风车所表现出的荷兰人的创造力产生了由衷的敬意。据介绍,全荷兰的风力发电装机容量已达783兆瓦,风力发电能力在欧盟成员国中排行第五,对于只有4万多平方公里的国家来说,这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荷兰位于欧洲西部,地势低洼,沼泽湖泊众多,1/3的土地在海平面6米以下,是一个“低地之国”。首都阿姆斯特丹的大部分城区低于海平面1—5米,都靠高高的堤坝保护,建筑物则靠无数的粗大木桩支撑着。位于市中心的皇宫,地基下打着15000根粗大的木桩,因而,阿姆斯特丹又有“木桩撑起的首都”之称。几千年来,荷兰的土层持续缓慢下降,荷兰人不仅要防止海水吞没国土,还要围海造地,不断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修筑堤坝和围海造地都需要大量排水,古代没有电力,便利用风。1229年,荷兰人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座为人类提供动力的风车,后来还创造了高达9米的抽水风车。
  在欧洲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上帝创造了人,荷兰风车创造了陆地。如果没有这些矗立在宽广地平线上的抽水风车,荷兰无法从大海中取得近乎国土1/3的土地,也就没有后来的奶酪和郁金香的芳香,更没有今天日益增多的环保能源。为此,荷兰人为这劳苦功高的风车,设立了一个节日“风车日”。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六,全荷兰的风车一齐转动,举国欢庆。到处都是风车或风车的图案饰物。商店摆满了造型精致、五彩缤纷的风车工艺品,店门悬挂的也是风车。
  我们每到一处所面对的风车,无论是古老的景观,还是现代化的发电与观光并重,感觉都是荷兰民族精神的象征与荷兰人的骄傲。风车理所当然地成为荷兰特有的“国家商标”。看它们矗立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明丽清澈的小河边,像张开翅膀一样迎风转动,与色彩斑斓的古朴小屋、与绿草鲜花构成的迷人景致,不禁使游人心旷神怡,也给荷兰人带来了创造辉煌明天的希望。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五洲茶亭

从教虎捕食说开去
李新烽
  如果虎类有思想的话,一对名叫“国泰”和“希望”的幼小华南虎万万不会想到,有一天它们会被人类抬上飞机,远渡重洋,将在遥远的非洲大陆度过5年的“求学”生涯。华南虎来南非为的是学习捕食本领,恢复失去的野性。这听起来犹如“教猫儿抓耗子”一类现代社会发生的新鲜事,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老虎远离“老家”让别人教授捕食技术与方法,进行猛兽的本能训练,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个适应过程,这一过程恐怕需要一段难以忍受的“阵痛”。初来乍到的“国泰”与“希望”已暴露出问题的端倪。在南非为其举行的欢迎仪式上,面对异国陌生的面孔和好奇的目光,在笼子里,它们还张牙舞爪,威武雄猛,吓得未曾见过真老虎的南非人面带怯色,逡巡不前。摄影记者亦是小心谨慎,慢步移近到一定程度后就“不敢越雷池一步”,惟恐两只老虎伺机冲出牢笼。然而,当管理人员将两只幼兽放出笼子后,它们就原形毕露了:先是伸伸懒腰,接着卧到一个阴凉的墙角,不再虎视眈眈,而是紧闭双眼,旁若无人地偎依着迅速进入了梦乡。见此情景,退避三舍的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相对。
  作为知情的中国人,我们觉得这一点都不奇怪。公虎“希望”才半岁,母虎“国泰”也不过7个月大。它们都来自大都市上海,见过的观众比这儿多得多,场面也比这儿大得多。最重要的是,它们已习惯了定时喂养的悠闲生活,这次长途跋涉无疑劳累过度,急需休息。至于快速适应新环境,可待日后再言。
  我国华南虎分野生和饲养两大类,目前前者数量不足30只,后者存栏可达60只,两者总计不到90只。这对幼兽即将进入大自然接受猎物捕食培训,一些人难免“杞人忧天”,担心它们水土不服,“食洋难化”。甭说“国泰”和“希望”生于城市,长在动物园,与生俱来一副娇贵身躯,享受特殊服务,就是它们的父母也未受过此类“插队”锻炼。
  众所周知,老虎产于亚洲,中国虎有东北虎与华南虎之分,虽分居南北,地域不同,所处气候各异,但都熟悉各自的生长环境。就是饲养的老虎,也是“离土不离乡”,均服水土。可是来到南非,情形大不相同,周围环境全新:虎爪踩在红土地,眼前一片灌木林,烈日当头晒,地面尘土扬。在这种艰苦的环境里,不但无人喂养,还要自己捕食,追猎的对象又大都狡猾如兔,奔逃如飞,似乎有意作对;外加教学语言不通,内容难以消化。真乃急煞“虎”也!失去野性后何曾想到竟会有今日?
  其实,中国幼虎在南非的处境何尝不是中国小留学生们在海外面临的全新环境的写照。在家娇生惯养,罕有自己动手,多是家长代劳,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头包到脚的全套服务生活;在校接受填鸭式教育,生吞活剥还来不急,哪能细嚼慢咽统统消化?久而久之,爱玩好动的天性受到压抑,创造性思维受到限制,适应生活的能力缺乏锻炼。在这种情况下,将他们一下子抛到海外“断奶”,效果可想而知。
  不知聪明的家长能否从幼虎留洋中得到启示?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买个套娃送友人
管益农
  未到俄罗斯,就听去过那里的人讲,俄罗斯最值得买的纪念品是“套娃”。
  作为一种久负盛名的民间工艺品,套娃在俄罗斯各地的市场、商店以及旅游景点的摊位上几乎都可见到,只不过工艺水平、花色品种和木质漆质有所不同罢了。据说正宗的当属菩提木烤漆的,不但手感与观感好,而且长期保存亦不会出现裂纹和褪色。小商贩手中的便宜货,大多是松木做的,漆绘也明显的粗糙。
  那天我们到莫斯科大学所在的麻雀山“观景台”游览,这里有一个文化市场,旅游纪念品货架上摆的套娃一层层、一排排,琳琅满目。大家高兴得忘了观景,围在摊儿前左挑右选。当时没买的人事后直后悔,因为一路上所到之处同样品种质量的套娃还是这里的花色最全、价格最便宜。
  我爱不释手地一个一个欣赏各式套娃的精致工艺。用木头旋剖而成的玩偶娃娃,大的尺余、小的仅墨水瓶般,中间腰部可以打开,内里套着个稍小的娃娃,再打开,又套一个,有的连续能套十几个,也有套5至8个的。十几个套装中的最小的那个娃娃,甚至小到像黄豆般大小,可是依然须眉毕现、栩栩如生。套娃的形象以各式民族服饰打扮的俄罗斯姑娘为主。据介绍,这种极富民族特色的套娃,最初出现于19世纪40年代,俄国人称之为“玛特廖什卡”,因为当时“玛特廖娜”、“玛特廖莎”是最常见的姑娘名字,而这两个名字又源于拉丁文的“母亲”。它与套娃的特征颇为贴近,都寓意着旺盛的生命力、健康壮实的身体和人丁兴旺的后代。传统的套娃大多是一个圆脸农村姑娘形象,身穿绣花衬衣和长马夹,系着围裙,头上扎一块花头巾,怀里还抱着一只黑公鸡。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套娃人物造型已超出传统村姑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宽泛了,大到领袖人物,小到演员名星,什么销路好做什么。
  一套绘有俄罗斯(包括原苏联)国家领导人形象的套娃让人观之忍俊不禁。最外面的一个是普京臃肿壮圆的漫画像,里面藏的是叶利钦,接着一层一层拆下去,相继出现的是戈尔巴乔夫、契尔年科、安德罗波夫、勃列日涅夫、赫鲁晓夫、斯大林,最后是列宁。
  大概是为了迎合中国游客,还有一种套娃是将中国三代领导人与马克思、列宁放在了一起,制作者如此排列,不知是否包含着如今只有中国才是马列主义正宗传人的寓意。
  不知不觉间近两个小时过去了,导游已在一遍又一遍地催促大家上车了。我恋恋不舍放下手中的套娃,坐在旅游大巴上陷入沉思:套娃套娃,大家相互套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俄罗斯人民那种对家庭和民族团结的尊重,对人与人之间美好感情的向往追求,在传统的套娃身上,不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吗?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她给世界带来美丽
——记世界小姐组织机构主席莫利夫人
麦笃艺文并图
  11月11日中午,中国海南三亚凤凰国际机场鼓乐喧天,花团锦簇。世界小姐组织机构主席茱莉亚·莫利夫人率领参加第五十三届世界小姐总决赛的各国佳丽飞抵三亚。当莫利夫人走下飞机时,三亚副市长张琦代表三亚市给她戴上了一个蓝色花环,同时赠送了一个鲜红色的、象征着珍贵友谊的“中国结”(见图),欢迎这位外国友人再访中国。
  原作为英国新年庆典活动之一的“世界小姐”选美活动始于1951年,创始人是莫利夫人的丈夫埃里克·莫利。时至今日,“世界小姐”大赛已成功举办了52届,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了世界各地媒体和公众的关注。世界小姐网站每天有超过150万人访问,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极为强大的品牌效应。
  莫利夫人是一位十分朴实的女性,她不欣赏刻意雕琢的东西:“我们想要的不是美艳的模特,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个朴实的充满想象力的女孩。”她认为选手身着泳装的现场表演“是很愚蠢的”,因为“有品位的女性是全面的,她们具有优美的仪态,更有庄重的气质、典雅的风度、丰富的内涵,这些更能代表一个国家的美、一个城市的美。”
  莫利夫人促使丈夫把世界小姐大赛在评判程序上实行重大改进:把女性的品格和智能作为重要的评选内容,评选中取消了三围、身高的要求,注重表现女性的优秀内涵和素质。世界小姐活动正在从那种把女性当花瓶看的传统选美中走出来。2000年丈夫去世后,莫利继承了他的事业并担任世界小姐组织机构主席。她进一步把世界小姐评选活动向着健康、善良、才貌双全的方向改革。把赛事主题活动从原先的身着泳装的面试和泳装现场表演改为由各国选手穿着自己选带的具有本国民族特色的服装面试,展现各国的服装文化。
  莫利夫人又是一位充满慈爱的人。早在25年前,她就提出了“有目的的美丽”这一理念。在她的领导下,“世界小姐”评选活动秉承了以促进世界和平、树立杰出妇女榜样和帮助饥饿残疾儿童的一贯宗旨。每年世界小姐组委会在商业运作中取得的相当一部分收入都被用于慈善事业。莫利夫人说:“我得到的所有金钱都会反馈回去的,我这个年纪不会真正需要金钱”。世界小姐选美大赛越来越成为爱国主义教育的平台和国与国之间成功合作的展台。
  近年来,莫利夫人加强了赛事的文化与和平之主张,她主导下的世姐赛事是平等和没有种族歧视的。2001年11月21日,来自尼日利亚的黑人姑娘阿格巴尼·达雷戈获得第五十一届世界小姐总决赛冠军,她在当选后非常自豪地说:“黑色也是美丽的”。而今年进行的第五十三届世界小姐总决赛活动她就要求佳丽们每人带6面自己国家的国旗、一些介绍自己祖国的书籍及一些礼品,这些礼品在拍卖后,所得款项全捐献给中国残疾儿童的机构。
  鉴于“世界小姐”大赛的巨大影响,世界上许多城市都在积极申办这一赛事,欲借助这一知名的国际文化盛典,来扩大自身的影响和知名度,促进当地旅游、经济、文化和社会的发展。第五十三届“世界小姐”评选在中国举办,得益于莫利夫人对中国古老文化与中国国际地位的认可。当她作出这一决定时,面对来自西方的非议和指责,她在英国著名媒体《泰晤士报》上发表文章说:“我知道大家都会因为人权而喧嚣吵嚷”,但“你们对此没有发言权,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去过中国,而我去过。那是个伟大的国家,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在中国发生SARS疫情后,许多国家选手产生了动摇,但莫利夫人一直坚信中国政府能够克服困难,耐心说服各国选手到中国去参加大赛。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她不顾家人的劝阻,亲自来中国访问,以实际行动支持中国抗击非典。
  莫利夫人曾九次访问三亚。2001年6月,她首次来到三亚时,对三亚的美丽风光赞不绝口。在饭店房间里望着窗外碧海银沙和婀娜多姿的椰树,她半是赞叹半是埋怨地对身边工作人员说,“你们怎么把这么美的地方藏起来了。”从那时起她就萌发了在三亚举办世界小姐赛事的想法。她说,三亚是中国的热带门户,希望110个国家的选手从这个美丽城市进入中国,把中国最美丽的热带风光展现给世界,让世界感受中国古老的文化和现代文明,这是中国之美与世界之美的融合。
  一个执着地追求美丽的人,一个为世界奉献着真善美的人,她本身也是美丽的——这句话赠给莫利夫人实在恰当不过了。(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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