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2002-08-24

2002-08-24新闻联播 文字版

一个军人和一座陵园

第8版(大地·副刊)<br/>专栏:<br/><br/> 一个军人和一座陵园 <br/> 周大新<br/>  河曲村是平山老区许多村落中的一个,今天看上去和别的村落没有什么两样,高低错落的民居,纵横交叉的村路,悠闲吃草的羊,互相追逐和刨食的鸡,田畴、沟渠、岭坡、树林,平平常常的样子。但在历史上,它可有过辉煌的时候,它是古中山国的旧址;尤其是在五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它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经历了一桩轰轰烈烈的事情,见识了人民解放军官兵们的一场重大牺牲和胜利,并用自己温暖的怀抱,接纳了一批鲜血流尽的勇士。<br/>  那是1947年的11月间。<br/>  这个月的6日零时,我军打响了解放石家庄的战役。战役中,担负西面主攻任务的是晋察冀野战军第三纵队和冀晋军区部队,平山县是该部队的集结地、出发地和后勤保障基地。其中一个指挥所和三纵七旅的前方医院及冀晋第四军分区的后方医院,就设在河曲村。<br/>  那是一场打得十分酷烈的战役。<br/>  整整打了六个昼夜。那场战役,是解放战争中我军发起的第一个较大规模的城市攻坚战,我们的经验还不是很多,进攻部队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战士们打得非常顽强,不断有官兵伤亡,仅设在河曲村的战地医院,就接收了大批的伤员,其中有八十余位最后伤重而亡。<br/>  当时,踊跃支前和参战的河曲村村民们,怀着对烈士们的深情,和战地医院的同志们一起,擦去烈士们身上的血迹和战尘,含着眼泪在村东岭的岭坡上安葬了烈士们的遗体。<br/>  花开花落,夏走秋至,和平的日子在这块土地上延续。那些烈士们静静地躺在坟墓里,看着后人们快乐的生活。伴着一年又一年的风刮雨淋,烈士们的坟头也在一点一点见低。渐渐地,大部分坟丘完全变成平地失去了标志,墓碑也已丢失。<br/>  四周村子里一茬又一茬的年轻人长了起来,但他们中已很少有人知道,那有着几小片荒草和几块歪斜墓碑的地方,地下躺着为共和国捐躯的烈士们。<br/>  烈士们的容颜、名字、事迹和精神,正越来越远离活着的人们的记忆。<br/>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贾雪阳的军人,向着这块残破的墓地走来了。<br/>  那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一天,在外当兵的贾雪阳回故乡河曲村探望乡亲。雪阳在动乱的年代曾回乡农务,当年经常在烈士墓群附近耕作,他在和村里老人们的聊天中,得知故乡1947年经历了那场战役的事,对烈士们的献身精神非常敬仰。他这次身为军人返乡,对战死沙场的阵亡者更怀了别一番的敬意,他决定到村东岭上去看看那片烈士墓园。他在村里几位好友的陪同下向墓园走去。<br/>  当他走进那片残破的墓地时,他惊诧地停住了步子。长久无语。他的心开始作痛,不能让烈士们的遗骨就这样消失。如果任由这些遗骨消失,那么接下来在这块土地上消失的就可能是那种为国勇敢捐躯的精神。我们活着的人得为这些为了人们今天的幸福生活而牺牲的烈士们做点什么。也就是在这一刻,修复烈士墓群的愿望在他的心里萌生了。<br/>  可修复墓群并使其成为永久性建筑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去哪里找钱?他和妻子小玲商议后,拿出了自己的一部分积蓄,但这远远不够。接下来,他和另一位同乡朋友朱平均一起发起了民众捐款。雪阳和平均的父辈、朋友、熟人,包括河曲村的人,听说是修复烈士墓,都热情地给予了支持,或多或少地捐了钱。河曲村人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都做出过贡献,不少河曲村人的子弟就战死在外乡,那些战死者的遗骨也未返回故里,所以他们对做这件事都怀了一份深情。经过许久的筹集,总算有了一笔钱。这笔来之不易为数不多的钱筹到手以后,雪阳和几位朋友一起,仔细制定了修复计划。以后的几年间,他自己利用节假日,多次由北京赶回河曲村,和热心的朋友一起,对尚存有烈士遗骨的四十三座墓进行了修复和永久性加固。跟着,他和村里老党员们一起,又对散落在农民家中的墓碑进行了回收,并将收集到的十二块墓碑坚固地镶嵌在了烈士墓前。坟墓修好后,为便于保护,他又亲自参与设计,在墓群四周加筑了围墙,增建了纪念碑。<br/>  一座很正规的烈士陵园就这样出现了。<br/>  这已是1998年的冬天了。距离他第一次走进这块烈士墓已是许多年过去。这年的11月12日,是石家庄解放和烈士们牺牲五十一周年纪念日,就在这一天,“河曲村东岭解放石家庄烈士陵园”正式举行了揭碑仪式。<br/>  雪阳是一个办事极其认真的人,陵园的建立并没有使他停止对这件事的关注,他要把这件事办得更加圆满。从1999年起,他又利用节假日回到了河曲村和朋友们一起对陵区进行了绿化,栽了树种了花;还在纪念碑的碑体上粘贴了刻有烈士事迹铭文的大理石片;还请人设计了一尊五米多高的军人举枪欢呼胜利的雕像安装在了纪念碑顶端;而且一个小型陈列馆也正在建设之中,准备陈列与烈士们相关的资料。<br/>  在今天这个物欲高涨,大多数人都在想着怎样去多挣钱的年代,贾雪阳和老区人民花很多积蓄、很多时间、很多精力去办这样一件得不到任何金钱回报的事,的确有点让人意外。但他说,每当他看见四周村里的学生和年轻人走进这座陵园,肃穆地回首往日的战争岁月和烈士们的英雄事迹时,他就觉得自己做这件事很值得。他说他相信,年轻人在这座陵园里感受到的那种对烈士的敬意,对他们继承中华民族为国奉献的精神会有好处,走出陵园时,他们的心里肯定会或多或少增添一些于国家和民族有益的东西。<br/>  公民的勇敢献身精神和对国家、民族的责任心,是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注意培养的东西。贾雪阳深懂,在我们这个注重投资的时代,我们一方面要搞好物质建设的投资以便收到丰厚的物质回报,同时更要注重民族精神建设方面的投资。他说他努力建起的这座不大的烈士陵园,也算是这方面的一份努力吧。

永恒的青春——沉痛悼念管桦老师

第8版(大地·副刊)<br/>专栏:心香一瓣<br/><br/> 永恒的青春<br/> ——沉痛悼念管桦老师 <br/> 东方鹤<br/>  怎么也想不到,前些时还身板硬朗、精神矍铄、总带着宽厚微笑的管桦老师,竟撒手人寰,突然离去。以至管老的外甥女在电话的另端,以沉痛的声音重复两遍,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放下电话,我再也抑制不住喷涌的悲痛,伏案痛哭起来……整个下午,眼圈难干,神智恍惚,心头像蒙上块浓重的乌云,什么也不想干,眼前总在闪现管老那宽厚、仁慈的笑容。<br/>  知道管老的名字,还是在读小学的时候,语文课本里《小英雄雨来》的故事激动了我好久,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作词的《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快乐的节日》等歌曲,给了我深刻的教育和无尽的快乐;从田野里长大的我最爱唱、爱听《我们的田野》。1994年年底才得以如愿。<br/>  那时,我已调到前国防部长张爱萍老将军办公室工作。适逢张老八十五华诞临近。尽管有关文件规定,老同志八十岁后,组织上可以为之庆寿。但由于张老素来不主张为自己做包括祝寿在内的各种事情,所以此前的几个生日都没有像样地过。我作为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很想为他的八十五岁生日暨参加革命七十周年做点事情。于是就计划把这值得庆贺的日子通报给与他交往密切的书画艺术家,以求得丰富这一佳节的色彩。<br/>  管老“文诗书画,四美俱臻”,曾是张老创办的神剑文学艺术学会的顾问,管老的夫人李婉曾在国防工会参与筹办神剑学会工作。也正因此,我率先拜访了他们,汇报了我背着张老实施的这一设想。万没想到,他们二位对此设想大加赞赏,给予了热情的鼓励,同时对张老为国防科技事业的巨大贡献和崇高人品,表示了由衷的钦敬。更没想到的是翌日上午,便接到管老夫人的电话,说管老为张老书写了首贺诗,要我去取。还有什么能比求人办事很快得到复音并圆满兑现落实更令人激动的呢!更何况这是向大师巨人所求啊!管老的诗,写在整张宣纸上。工整而有力的书写,透出了他雄厚的功力和认真。尤令我感动的是,管老的这首贺诗及书法作品,发表在张老寿辰头天的《北京晚报》和当天的《人民日报(海外版)》上。这不正是许多人的心中所愿和意中所求吗?从应诺到行动,从回音到发表,这哪有一位古稀老人的迹象啊?分明是一位八路军战士的行动!由此,我进一步认定这是一位正直、豪爽、博学、多才、善解人意又极为认真负责的贤长者、好老师。<br/>  事后不长时间,我理所当然地去拜谢他。他和他的夫人又一次对我的上一举措和工作给予了肯定,并对报刊上发表的我的几篇习作,给予了热情的鼓励。临别前,还特地把我带到他的画室,要赠送我幅墨竹,并指着挂满半壁墙的书画作品说:“你自己挑吧,喜欢哪幅就拿哪幅?”管老对竹,情有独钟。最终,还是管老亲自为我选了幅“巨竹红梅”,并在上面题写道:“在广阔的云彩下,田野之间与流泉之旁,风姿飘逸”。<br/>  我知道这幅诗画蕴含着管老对我的厚爱和深情。每每看到它,我心中总升腾起温暖和激情。<br/>  今年春季的一天,几位部队作家谈论起崇慕的地方老作家。自然而然又不约而同地把话题集中到管老身上,并一致表示想见一见他的愿望。5月初,我把这一信息报告给管老。正忙着编辑自己画集的管老说:“想见我还不容易吗?我也想见见他们,从年轻同志身上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管老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会见了这几位作家,并向他们赠送了刚刚出版的散文集,还给每人一本他的儿童文学作品选,特别强调说:“这是送给你们的孩子的。”管老问清各人孩子的姓名,亲笔在扉页上写道:×××小朋友留念。大家无不感动。不少同志当场背诵了儿时学唱的管老的歌词和诗。大家深感管老的作品已经影响了几代人,并坚信将继续影响下去。大家约定金秋时节再去拜望管老。可没想到这竟是最后的诀别。<br/>  管老没有走!就像管老散文中描写的翠竹那样:“你牢固地植根于生身的大地,并且以你永恒的青春,使大地充满生命的绿色。”

九河之光——记全国劳动模范靳保芳

第8版(大地·副刊)<br/>专栏:<br/><br/> 九河之光<br/> ——记全国劳动模范靳保芳<br/> 段同刚 柳辉强<br/>  从河北省省会石家庄出发,沿308国道向东南行驶六十公里,就来到了一个叫宁晋的地方。因有滏阳河、漳河等大大小小九条河流在此汇聚,宁晋又有“九河下梢”之称,赞其物华天宝并不为过。<br/>  可是有谁会想到,在爱迪生发明电灯一百多年之后的1992年,在这片物华天宝之地,居然还流传着“电灯不明,电扇不转,打开电视看再见”这样的民谣。<br/>  老百姓怨声载道,宁晋的领导班子坐不住了。1992年2月,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一个人被县委常委会点将,调离搞得正红火的县农机公司,来到县电力局救急解困。<br/>  他就是靳保芳,当年正好四十岁。<br/>  三把火,点亮万家灯火<br/> 当时的宁晋县是有名的贫电大县。作为一个拥有七十万人口、被列为国家粮食、果林生产基地的农业大县,它的用电指标却和附近一个十几万人口的小县差不多。全县上千家工副业、一百多万亩耕地和二十万亩果林常年因电力匮乏而影响发展。电力滞后,已成为制约宁晋经济发展的瓶颈。<br/>  靳保芳生长在农村,经常和老百姓打交道,他知道农民盼电的急迫心情。有个老大娘对他说:这缺电的日子真难受,看不了电视,浇不了地。看不了电视也就罢了,可遇上大旱之年,不浇地就吃不上饭。老人说得很形象:这电就跟抽疯似的,一会儿来一会儿没,抽上来的水就跟小孩尿尿那么一点点。那时候农民为了浇地,得睡在地头上,因为不知道这电啥时候能来。那些年,一个变电站管七个乡的供电,电力不够,所以看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只能轮着看:先让这三个乡看一会儿,再让另外四个乡看一会儿。<br/>  靳保芳心急如焚。新官上任,他烧起了第一把火:投巨资购买电力指标,整顿电网,加强电力设施建设。当他把投资七八千万元用于电力事业发展的底牌亮出来时,局里局外一片震惊。<br/>  七八千万元对于当时一年的利税才五十七万元的宁晋电力局来说,可真是个天文数字。职工们担心,甚至连局领导班子成员也有顾虑:如果是旱年,农民浇地、浇果树,用电量比较大,可是如果遇到雨水充足的年份,电卖不出去的话,光利息就是一个背不动的包袱。<br/>  靳保芳说,唯有大投入才有大发展,干大事业总要冒一些风险。首先要购买用电指标。他想门路,托人情,三天一省城,两天一市局,人跑瘦了,嘴磨破了,最后终于筹措到一千二百万元,购得九千六百千瓦电力指标,相当于该局前八年购买指标总和的三倍!<br/>  如今,宁晋的用电量由1991年的不足八千千瓦时增加到2001年的四亿多千瓦时,经济效益由五十七万元增加到四千多万元。一个远近闻名的贫电县一跃成为邢台市的用电大县,这时候,人们不能不佩服靳保芳当年的魄力。<br/>  第二把火是机构改革。来到电力局,他很快发现这里官多兵少的情况:一个科室十几个人,科长就有五六个。他不动声色地考察了半年,突然宣布领导班子赴河北雄县电力局参观学习。路上,他与党委成员一一交换意见,统一思想。然后移师白沟镇,在旅馆召开党委扩大会议,顺利通过了局中层干部调整名单。之后,连夜返回宁晋。第二天一上班,靳保芳立即召开职工大会,宣布调整结果:十九人被免职,二十七人得到调整,调整面高达百分之六十。这是宁晋电业史上从未有过的大手术。人们交口称赞他的这一招真叫绝,使“关系”、“人情”失去了用武之地。<br/>  第三把火,他烧向了“人情电”、“权力电”。用电掏钱,天经地义。可是靳保芳上任后了解到,有二百四十三家用户欠供电局电费累计达一百六十二万元,拖欠最长的有十二年之久。拖欠电费,已成为局里的一个沉重包袱。一个仅居住着十六户人家的供电局家属院,别看住户不多,用电量却大得惊人。因为用电不掏钱,家家取暖用电,做饭用电,有的人家里的鸡窝兔舍里都安上了电灯。有一年冬天曾烧坏两台变压器。这些人还心安理得,说:管电的就该“近水楼台先得月”。<br/>  整顿,先从局内开始。他上任后,给十六户电力职工安上电表,按月收费。一个月就节约用电二万多千瓦时。随后,他与县法院、检察院、公安局联系,设立了巡回法庭,聘请了两名长年法律顾问,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依法追回了一百三十多万元欠款,啃掉了这块令许多人头痛的硬骨头。<br/>  靳保芳的改革触及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有些人暗中对他报复。一天晚上,不知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给他家里投放土炸弹,把厚厚的大铁门炸了一个大窟窿,所幸没有伤到人。第二天,县领导闻讯后赶去他家慰问,却没碰上靳保芳。原来他一大早照常到电力局上班去了。这才叫无私者无畏!<br/>  高科技,形成经济亮点<br/> 电力局的改革,差不多调整下来三分之一的富余人员,这些人怎么办,推向社会?靳保芳认为,改革的目的是为了解放生产力,是为了发展,让更多的人有事干。他说:“一个县级电力企业要想获得更大发展,决不能只局限在电力范围内打转转,而必须面向市场,到商海里捞大鱼。”本着这一思路,宁晋县电力局依托电业发展多种经营,至今,已组建了电力发展总公司、电力宾馆、晶隆半导体厂等九家企业,形成两个轮子一齐转,主业副业齐发展的良好格局。不但消化了电力局的富余人员,还解决了一部分其它单位下岗人员的再就业。<br/>  为了在商海中立于不败之地,靳保芳选择了高科技。河北工业大学信息功能研究所开发研制的“中子嬗变掺杂直拉硅”是当今国际绿色能源工程——硅太阳能电站建设中必不可少的技术,已有两项成果获国家专利,一项获国家发明奖。该研究所副所长任丙彦正好是宁晋人。这一消息传到宁晋县电力局,靳保芳立即兴冲冲地赶到河北工业大学所在地天津,恳求任教授把这一科研成果引到宁晋开花结果。任教授一听,连连摆手说不行!但是靳保芳不气馁,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他对同事们说:“我这是三请诸葛亮呀。”最后任教授被靳保芳的执著精神所感动,带人到宁晋县电力局实地考察,结果发现:一、宁晋县电力局有一个好的领导班子。二、电力局为所属企业创造了非常好的投资环境。三、生产单晶硅所需的巨大电能有保证。<br/>  1996年3月,投资三百万元兴建的晶隆半导体厂正式建成投产。河北工业大学的“中子嬗变掺杂直拉硅”、“半导体缺陷的控制和利用”及其专利技术在宁晋县转化成巨大的生产力,不仅填补了该县高科技产业的空白,而且成为该县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br/>  靳保芳又把目光瞄向了国外。1997年9月宁晋县电力局与世界上最大的太阳能硅片供应商——日本松宫半导体株式会社合资成立松宫半导体有限公司,生产太阳能级单晶硅棒。2000年2月,晶隆半导体厂和松宫半导体有限公司双双通过国家ISO9002质量体系认证。去年,在世界硅材料生产极不景气的情况下,宁晋电力局单晶硅生产基地一枝独秀,全年生产单晶二百吨,硅片一百八十万片,产量几乎是全国四十多家单晶硅厂的总和,实现产值一亿四千万元,利税一千六百万元,出口创汇一千多万美元,成为中国乃至亚洲最大的太阳能级单晶硅生产基地。<br/>  随着国际绿色能源工程——硅太阳能电源电站的发展在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进入实施阶段和我国西部大开发太阳能电站工程的启动,宁晋电力局的单晶硅生产呈现出良好的市场发展前景,成为“科教兴冀”的一个新亮点。<br/>  抓管理,从“电老虎”到“电公仆”<br/>  “紧钳工,慢焊工,吊儿郎当是电工”是当年宁晋老百姓对电力行业的讽刺。靳保芳在农机公司时就尝过拉闸限电的苦头,对这种霸道行风深恶痛绝,来到电力局,他决心从转变行业作风,塑造良好形象抓起。<br/>  靳保芳的管理有他的一套:赏罚分明、宽严相济,既讲原则,又讲人情。<br/>  晶隆半导体厂的李现军是个技术能手。建厂一开始,拉晶车间一直采用吸尘器除尘。随着设备的增加,这种除尘方式噪音大、效果差、故障率高的缺点日益凸显,常常因此耽误生产。为了改变这一状况,李现军刻苦钻研,设计了除尘管道,使每台炉子都有了吸尘接口,多台炉子可同时进行吸尘处理,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他因此被破格提拔为主管设备的副厂长。<br/>  但另一方面,电力作为一个垄断行业,惯坏了很多职工,所以要转变行风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前不久,城镇供电所辖区内有一个用户要安装空调,供电所派两个电工去。换完电表后,用户要求换电线接空调,电工说,接电线安装空调是空调销售厂家的事情,不归电工管。后来用户索要发票,电工说没有带,让客户到电管所去拿。接到用户举报后,靳保芳迅速派人查实后,做出处理决定:两个电工下岗半年,调离原单位,所长、副所长扣三个月奖金。老百姓闻之称赞说:宁晋电力局正行风动真格,出重拳真心实意打造“电公仆”形象。<br/>  权力观:燃烧自己,奉献社会<br/> 靳保芳现在的职务是宁晋县政协副主席兼县电力局局长、党委书记,其间,还兼任过三年经贸局的局长、书记,负责全县的企业改制和下岗职工的安置工作。他得过很多荣誉:省劳模、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全国劳动模范等等。可他说,多一份权力和荣誉,就多一份责任。<br/>  他是苦孩子出身,三岁丧父,是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可是当年他在农机公司干经理的时候,母亲患了癌症,因耽误治疗而去世。临终前,他跪在母亲病床前泪流不止。母亲安慰他说:“自古忠孝难两全,你尽忠了。”<br/>  他有权了,但他没有用它为自己和家庭谋一点私利。大女儿靳军辉技校毕业后,有两年找不到工作,就在商店里摆摊。相反,当他到电力局的扶贫点东庞庄考察工作,了解到张月芬家生活困难时,立即安排她的大女儿到电力宾馆做服务员。<br/>  靳保芳很少休节假日,经常是每天第一个上班最后一个下班,十年如一日。在与这位全国劳模相处的日子里,我们想起了马克思的一句名言:“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我们就不会为它的重负所压倒,……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万人,我们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但将永远存在。”

“写意”是难事

第8版(大地·副刊)<br/>专栏:<br/><br/> “写意”是难事<br/> 刘曦林<br/>  几年前,青年画家冷冰在北京举办过个人画展,非常诚恳地听取过京城同道的意见。辛巳之冬,他背了一大卷画作过来,我们又坦诚地交换了看法。冷冰之虚怀若谷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其画亦如其人,不琐屑于细节,也不斤斤于形似。我以为选简笔一路者,必应在天性里就有些豪迈疏放之气,下笔方不至于拘泥刻板,做到性、心、手相合。记得读大学的时候,我就遇到过为了一毛钱菜票耿耿于怀的人,借人家的菜票迟迟不还当然不好,但为了一毛钱菜票夜不能寐的人终成不了大气候。当然,“写意”之本意不是简率,既要放得开,又要收得住,冷冰画荷就有这种分寸,他那张巨幅《夏韵》,起伏跌宕,有开有合,密处不透风,疏处可走马,在那秆、叶、花掩映交错的交响中,最后有三朵白莲突起,又有红蜻蜓眷顾其上,仿佛是一曲交响乐达到了高潮。<br/>  率真,解衣磅礴,无法而法当然是至高境界,但在学习过程中不宜一味放纵,意在笔先是一条,将画面形象起承转合地组织起来也是一条。黄宾虹曾言“不齐三角”为美,又言“太极图是书画秘诀”,这其中实有大文章在。不能简单地以为笔画率简、乱头粗服者即为写意,其实有许多画徒有外表,无“意”可言。所以,笔者主张,写意乃一美学概念,将写意视为一种语体画法确不如“简笔”二字顺理成章。但今人既然约定俗成的将“简笔”与“写意”画了等号,就应该警惕这种误谈带来的弊端。黄宾虹认为:作画“不难为繁,难为用减,减之力更大于繁,非以境减,应减之以笔”。此即笔简意饶之意,当然能臻味外之味意界则更妙。当然,如何做到“非以境减”,如何做到以少少许胜多多许,这恐怕是伴随终生努力修养的目标。<br/>  “写意”一方面不等于简笔,但又与简笔、减笔有割不断的联系。有深度的事物往往是难事,简笔之所以难,又是因为那每一笔承荷了更多的力与质,承受着更多的考验。正如潘天寿所说,让每一笔经得起几千年的考验,确是应有的美学追求。因此,由书法而悟笔法就是不可回避的课题。冷冰于此是有基础的,我相信随着其书法功力的深入,其画法之质会有不断的升华。写意花鸟既然那样不独赖于绘画自身,而赖于诗文、书法、金石等其他修养,大器晚成也便成为规律而有必然的道理,躁急者恐仍将在皮毛之外。就这个意义来讲,应该为冷冰的成绩而高兴。

草坪

第8版(大地·副刊)<br/>专栏:<br/><br/> 草坪<br/> 卢晓圣<br/>  墨绿在青翠中云集,<br/> 平凡展示生机的朝气。<br/>  点缀使城市开始不拥挤,<br/> 氧气把阳光的心意,<br/> 收集后给每一个人传递。<br/>  露珠又把存在的理由演义,<br/> 枯荣的岁月<br/> 没有什么秘密,<br/> 唯独是面对生命的<br/> 那份坚毅。<br/>  风暴的冰冷暑热<br/> 从不对外提<br/> 每一个坎坷<br/> 也当成又一次学习<br/> 谁也看不出小草有什么神奇<br/> 也许是让庸俗氛围<br/> 把视线遮蔽。<br/>  小草的地位一直很低<br/> 但沉稳而扎实<br/> 绝对有根基<br/> 只要生命面对太阳<br/> 曾顶天立地<br/> 外形的大小<br/> 不一定代表亮丽<br/> 永恒的深浅<br/> 不见得生命的各类会剖析<br/> 贵贱和血统未必有什么联系<br/> 轻易的否认根本就不必,<br/> 小草啊<br/> 细想想不见得有谁能如你<br/> 没必要让暂时的失意<br/> 妨碍你与太阳月亮去游戏<br/> 或者倾听小鸟在唱歌<br/> 还有岁里的自然变化把记忆<br/> 存进历史的种种故事里。

姥姥煎的黄花鱼

第8版(大地·副刊)<br/>专栏:多味斋<br/><br/> 姥姥煎的黄花鱼<br/>  赵文泉<br/>  一晃,我也雪染双鬓了。每当怀念童年,对姥姥煎的黄花鱼多年不曾忘怀。她煎的鱼外脆里嫩,皮金灿灿的,肉白生生的。就着高粱米水饭,咸香无比,那口福简直没辙了。<br/>  我家住辽西一个偏僻的山村。离海虽远,可年年能吃上黄花鱼。每逢旧历四月十三庙会,正是黄花鱼上市的旺季。这一天,十里八村的农民都要到庙会买回几条黄花鱼尝鲜。姥姥家虽然日子过的殷实,鱼也不多买。基本是按人头,不管鱼个头大小,总是几口人买几条鱼。姥姥家离我家才两公里,赶上吃鱼自然也有我的份。每当这时,我总是耐着性子看姥姥洗鱼、开膛、刮鳞,然后用一根筷子从一条条洗净的鱼的眼窝中穿过去,把筷子两头用绳子拴好挂起来,把鱼身上的水控净晾干。据说这样做是避免鱼下锅时崩油。当年,豆油很金贵,平时农村做菜放猪油多放豆油少。可煎鱼不能缺豆油。因为豆油煎出的鱼不仅色泽好看,吃起来也比用猪油煎的香。现在人们买豆油是成桶成桶的,那时是用酒瓶子装,一年也就打一两回油,但煎鱼是非放豆油不可的。那时要做鱼都是煎,原因是过小日子舍不得多放油。而少放油煎鱼却不糊锅,此乃是姥姥那一辈人的高招。<br/>  姥姥煎鱼时,我总在锅台边转。一是希望姥姥快点煎好,早点上桌。二是看姥姥煎鱼的执着劲儿。她把大铁锅烧热,把很少量的油倒在锅底,用铲子将油向四周散开,待油热后,再把鱼一条条放下去,然后盖上锅盖停顿稍许。我怕鱼煎糊了,总催她快翻个。姥姥总是不紧不慢地说,等一会儿。并提醒我,煎鱼不能急,等鱼起了硬嘎巴儿时翻鱼不碎;如果下锅就翻,鱼容易碎。多年后我煎鱼时也照着做,效果果然上乘。为此,家里煎鱼,非我莫属。用油少、不糊锅、不碎、光泽也好。殊不知这秘诀是从姥姥那里学来的。<br/>  姥姥一生勤俭,事事干在前吃在后。待一盘煎好的黄花鱼端上桌,高粱米水饭盛好后,我们贪婪地望着,等姥姥上桌一块吃。她坐在炕沿边,别人拣条大的放在她的碟里,她总是推让给我们。并催着大家:“快吃,趁热才脆才香!”我们吃得甜嘴麻舌的,每个碟里只剩根硬刺。唯独姥姥碟里的那条鱼,除了头和尾她吃了,整个鱼身没动一筷头。捡碗时,姥姥将她剩的鱼放进木柜里。我们称这柜是姥姥的百宝箱。她从牙缝里节省下来的食品放在柜里存着,等外孙外孙女们来时都尝点才安心。那舍不得吃的黄花鱼,还不知能招待几个外孙外孙女呢?

澜沧江畔(图片)

第8版(大地·副刊)<br/>专栏:<br/><br/> 澜沧江畔(中国画)<br/> 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