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外交官亲历
同日本皇室的友好交往
杨振亚
1992年的秋季，在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20周年之际，日本明仁天皇和皇后陛下正式访问中国，实现了中日两国两千年交往史上的日本天皇首次访华。在这前后，我作为驻日大使同日本皇室保持较多的友好交往。
天皇统治在日本有悠久历史，天皇在战前曾被捧为“神的化身”，有“神圣不可侵犯”的绝对权力，但战后，按“新宪法”规定，天皇无权过问政治，只参加有关国事的礼宾和仪典活动，是“日本国的象征，日本国民整体的象征”。尽管天皇地位发生重大变化，但由于历史传统和文化等多方面因素，天皇在日本国民特别是上层社会和中老年层中仍拥有相当影响。从这个角度看，增进同皇室的友谊，对赢得日本国民好感，促进相互理解和信任，扩大中日友好影响，推动两国关系发展，具有独特的重要作用。
在明仁天皇10月23日动身访华前，10月12日，我和夫人应邀破例到天皇起居地东京赤坂御所做客。在会客室坐下后，天皇、皇后就询问北京10月的气候、中国人民的生活习惯和历史古迹，对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表现出浓厚兴趣。天皇说，历史上日本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要了解日本文化就应该先了解中国文化。这种毫无拘束的亲切交谈气氛，同参加皇宫庄重仪式，一切严格按礼宾规定行事完全不同。室内陈设也不像想象的那么豪华，而是古朴典雅。我说，中国政府重视天皇和皇后对中国的访问，这次访问必将受到热烈欢迎和友好接待。天皇感谢中方所作的周到安排，表示访问将有利于增进两国友好关系。用餐时，上的是法式西餐，此时气氛更加轻松，话题从历史上派遣唐使到今天的中国留日学生，从美味的中国菜肴到日本雅致的和服，边吃边谈，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从天皇、皇后的谈吐中，我们深感，天皇、皇后对即将开始的访华很重视，正从各方面做准备，他们对中国的历史和今天都感兴趣。告别时，皇后还在我夫人耳边小声说，为不失礼，如果在中国期间有什么需要提醒的，可别客气哟。
明仁天皇在抵京当晚的国宴上致词时谈到了日本侵华的历史，他说由于日本“给中国国民带来深重苦难”，对此“深感痛心”，表示日本国民“基于不再重演这种战争的深刻反省，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和平国家的道路”。之后，主要日程就是会见各界人士和参观。天皇和皇后无论参观历史古迹或现代建设，都兴致勃勃，认真了解。在攀登长城高处时，天皇和皇后满面笑容，情不自禁地手拉手面向周围欢迎的群众，这一场面立即被日本记者摄入镜头在国内电视播放，不少日本国民感动地说，在日本国内我们从未见过天皇和皇后手拉手的场面，这说明天皇、皇后访问中国心情是多么轻松愉快，中国真是重礼仪之邦和友好近邻。日方首席陪同渡边美智雄外相对我说，这次天皇访华是日本国民最为牵挂的一件大事，也是他政治生涯中引为自豪的一件大事，天皇、皇后这么高兴地访华，一切平安顺利，说明中方是真心诚意做好接待工作，令人感动。
天皇回国后，特地在皇宫举行茶话会，答谢中日双方参加接待的人员。当我向天皇祝贺访华成功后，天皇再次表示感谢，并用手指着自己的领带说，今天我特地用了中国的丝绸领带，这是美智子（皇后）在访问上海时为我选购的！
为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20周年，在东京曾举行“湖北战国曾侯乙墓出土文物展”。继明仁天皇、皇后前往参观后，5月8日，德仁皇太子也前往参观距今2500年的珍贵文物。当展团人员为皇太子用编钟演奏中国古典乐曲《楚商》和日本名曲《樱花》时，皇太子一再称赞音色悦耳动听，连说“太好了！”他还风趣地说，当今的音乐大概也都是从编钟发展起来的吧！参观结束时，皇太子邀我到休息室交谈，他说从展品中可看出，中国有悠久的历史文化，各种青铜器和玉雕造型生动别致，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1990年春，皇太子还到大阪世界博览会中国馆参观，称赞中国庭园建筑同自然风光协调，具有浓郁的东方文化特点。
在参加皇宫举行的仪典活动中，我常有机会同皇族成员接触交谈。记得同明仁天皇二子秋篠宫交谈时，他说自己对中国历史特别是文学很有兴趣。曾读过《三国志》、《水浒传》，还说大学读书时曾学过两年中文，可惜不常用，都忘了，接着用中国话说：“我学习过中文。”
我们还常请皇族成员来使馆做客。三笠宫百合子妃曾参加在大使官邸举办的我国著名服装设计师李艳萍时装表演和招待会，三笠宫是已故裕仁天皇之弟，为人开明，对中国友好。百合子妃的到来，令其他日本贵宾惊奇，说过去从未看到皇族参加使馆活动，真是日中友好大发展呀！我们宴请了常陆宫和华子妃，常陆宫是明仁天皇之弟，以后每年华子妃都给我们寄来在自家院中培育的优良品种苹果。我们还宴请了高圆宫和久子妃，高圆宫是明仁天皇的堂弟，兴趣广泛，重视友谊，特别是同中国朋友的友谊。1993年3月3日，我因即将离任，当晚在使馆举行告别酒会。这天恰值一年一度的“女儿节”，高圆宫在自家举办家庭晚会，招待皇族和好友，也邀我和夫人参加，我们只好婉言谢绝。但对方一再表示招待会结束后再来即可。盛情难却，招待会刚结束，我们就乘车赶往赤坂御苑内高圆宫宅。这时高圆宫和久子妃在门口同三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儿一起迎接我们，并陪同参观按传统为“女儿节”陈列的日本古装人偶。人偶品种繁多，造型精美，实属罕见。我们对三姐妹表示祝贺，主人建议在人偶前照相留念，三个女儿当然是“主角”，我们大人都高兴地蹲下，留下难忘的镜头。（见图，右三为作者，右二为作者夫人，右一是高圆宫，左一是久子妃。）
1993年3月2日和5日，我和夫人回国前分别向明仁天皇、皇后和德仁皇太子辞行。明仁天皇再次谈起他和皇后对中国的历史性访问，希望两国加强人员往来，不断增进相互理解和友谊，并祝愿两国友好关系世代发展。（附图片）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环球漫笔
离上帝不远的地方
蒋元明
走一趟欧洲，你会有“中国的寺庙、欧洲的教堂”的感觉，参观教堂几乎成了每到一处的重要内容。
在德国北部吕贝克的圣玛丽教堂，我静默了十几分钟，想体会一下那种神圣虔诚的感觉；走进巴黎圣母院，在黑暗的大厅里，但见人们擎着十个法郎一支的蜡烛在穿行、朝拜；而在罗马圣彼得大教堂，那优美、整齐的唱诗班的歌声，让我不禁驻足聆听。据说，荷兰一个只有12万人口的小城——马城，当地人向来客夸耀说：如果你在城里每天进一座教堂，每天进一家酒店，一年到头也不会重复！马城就是马斯特里赫特，因为在这里签署了欧盟条约而一夜成名。仅一个罗马，有名有姓的教堂就达450多座，还不说300多处修道院。欧洲，真是无处不教堂！
看多了就看出点名堂来，这教堂与中国的庙堂是有所不同的。中国的寺庙，特别是那些名头响亮的，如少林寺、五台庙，大都在崇山峻岭，“自古名山僧占多”，而且还往往把庙建在山顶上，比如峨眉金顶的普光殿，衡山的祝融殿，你想进一次香，可费老鼻子劲儿了。这也许是出家人想远离红尘、躲进深山老林之故，也许是中国人所受的苦难太多，水涨船高，佛门的门坎也随之提高的缘故。而欧洲的教堂则几乎全在城里，一抬腿就到。做礼拜，每星期的功课，首先是要方便易行，如同进酒吧喝啤酒一样。难怪上帝有那么多的信徒！
另外，中国的香客，烧香磕头，求神拜佛，求的是升官发财，求的是消灾免祸，图的是实惠；而欧洲的信徒，主要是去教堂洗礼，去忏悔，去斗私批邪，求得心灵的安慰。这么说好像老外的信仰比较高雅。其实，这也许与各自的历史有关。升官发财，这是中国长期的封建教育所致；消灾免祸，是因为面临的灾祸太多。佛教主要是唐代引进的，有唐僧取经为证，兴盛起来是以后的事，也就是中国封建社会走下坡路了，外患不已，内乱不止，旱灾水灾，灾难深重的老百姓只有求佛神保佑，灵不灵管不了那么多，哪里还顾得上雅不雅！而欧洲呢，资本主义萌芽早，几个世纪前就强盛起来，于是恃强凌弱，最先干的是海盗，后来干脆爬上岸去别人家里抢。打到北京的八国联军，除美国、日本，都是欧洲列强。老美其实也是欧洲后裔，他们祖先乘船到美洲，这里放几枪，那里放几炮，像追赶牲口一样将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的土著人几乎斩尽杀绝，再把非洲的“黑奴”一船一船地贩过去，途中闷死扔海里的不计其数……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那是要下地狱的！你说他不去洗礼，不去忏悔行吗？当洗完了，悔过了，该杀人还照样杀人，想放火还继续放火，反正仁慈的上帝总会宽恕他的子民的。“阿门！”
罗马城西北角的梵蒂冈，是世界天主教的中心，而统治这个中心的教皇，就成了教徒们的精神领袖，自称“基督在世的代表”。自从伟大的科学家哥白尼提出地球是围绕太阳转的学说，天主教奉为经典的“地心说”就受到了挑战。1600年，罗马教廷下令将坚持哥白尼学说的思想家布鲁诺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1633年，将又一个“日心说”的科学家伽利略监禁。可几百年过去了，地球依然自转加公转。1992年，教皇于是宣布为伽利略平反。
参观梵蒂冈的那天，排的长队在城外绕了几里路。走过圣彼得大教堂，走过教皇宫，来到圣彼得广场。导游用手一指说，你看右边长廊的第二个窗口，那就是教皇每个星期天出来露面的地方；教皇一出现，广场上的信徒就会欢声雷动，向前潮涌！教皇离上帝最近，站在能看到教皇的地方，那离上帝也不远了。
不过，在科技发达、航天飞机转游太空的今天，还有多少人真的相信上帝？一位每周必去教堂的罗马人这样袒露心迹：人是需要精神寄托的，辛辛苦苦干了一周，礼拜天去教堂听听唱诗班的歌声，放松一下头脑，有什么不好？他的话让我顿开茅塞。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有思想，有精神需求。人是需要精神寄托的，不管寄托在哪里，是上帝也好，是佛祖也罢，盼的是能给自己带来安慰和希望。所以，教堂的钟声能从上一千年敲到这一千年。（附图片）
徐鹏飞画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海外游踪
如诗如画卢塞恩
祝寿臣
日前，我利用中瑞新闻交流之机，访问了如诗如画般的瑞士小城卢塞恩。
卢塞恩（一译琉森）是卢塞恩州的首府，位于瑞士中部、变幻莫测的罗伊斯河出口与四州湖（又名卢塞恩湖）的汇合处，市区人口只有6万人。它依山傍水，风光旖旎，号称是瑞士最美丽、最理想的旅游城市。从苏黎世驱车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卢塞恩市中心。眼前立即呈现出一幅美妙绝伦的景象：湛蓝湛蓝的天空下，飘着朵朵白云，远处的阿尔卑斯山上堆积的皑皑白雪清晰可见，碧绿碧绿的四州湖水静静地流向罗伊斯河，几只白天鹅在入河口的水面上悠闲地游来游去。罗伊斯河两岸，中世纪的古建筑和现代化的新建筑鳞次栉比，和谐统一，浑然一体。
市中心有一座长达245米的木桥，斜跨河两岸。这就是著名的教堂桥，又名“廊桥”。桥边水中建有一石头砌成的八角尖顶水塔，红顶白墙，十分美观。据说，过去曾先后用它做过瞭望塔、监狱和金库，现在是会馆。廊桥外侧，摆着一盆盆鲜花，看似一座花廊。此桥初建于1333年，后毁于一场大火，重建。在廊顶之下绘有百余幅彩画，画的多是卢塞恩的历史和英雄人物故事。这些故事把我们带到遥远的过去。
卢塞恩，拉丁文意为“光”，即光城。1000多年前，它只是一个小渔村。公元8世纪建城，意大利商人越过阿尔卑斯山，来此经商，遂形成城镇。1178年设市。1332年加入瑞士联邦，从此，走上繁荣之路。圣哥达隧道建成后，成为瑞士中部上莱茵河和伦巴第间重要的商贸中心。18世纪时，卢塞恩一度成为瑞士最大的城市。
河北岸一公园内，有一巨大狮子石雕。这头长10米、高3米多的雄狮，被长矛刺中背部，痛苦地倒在地上；它的爪紧紧地执着一块盾牌，盾牌边上是两支折断的长矛。这头战斗不息的雄狮似乎在向游客讲述着一段悲壮的故事：法国大革命中，1792年8月10日，国王路易十六和王后被革命党人追杀，由800多名瑞士雇佣兵组成的卫队保卫着国王和王后。最后，全部战死沙场，国王和王后被俘。历史上，瑞士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男子苦于生计，纷纷到欧洲各国当雇佣兵。瑞士士兵忠于雇主，英勇善战。但金钱和荣誉掩盖不住雇佣兵制度的残酷，以这次事件为契机，瑞士停止了雇佣兵出口。为了让后代记住这一历史，19世纪初，阵亡将士的亲友策划、并于1821年请丹麦雕塑家在美丽的罗伊斯河北岸的山坡上建造了这尊雄狮石雕。雕塑的下面用拉丁文写着：“献给忠诚、勇敢的瑞士年轻人”。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来到这里时，将其誉为“世界上最悲壮和最感人的石雕”。
卢塞恩是座文化底蕴很深的城市。历史上，很多著名作家在此居住、写作，留下了众多奇闻轶事。俄罗斯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根据在卢塞恩的生活，写出了名篇《卢塞恩》。德国诗人、剧作家、小说家歌德长期在卢塞恩生活和写作，希尔斯广场上的歌德故居成为游人参观的景点。法国戏剧家、小说家大仲马称卢塞恩为“世界最美的蚌壳中的明珠”。法国作家雨果也多次到过卢塞恩，他居住过的楼房至今完好地保存在罗伊斯河北岸。他曾吟咏，卢塞恩幽雅、静谧，碧水轻轻地拍着河岸，柔水在我的脚下流淌……
卢塞恩是一座很有灵气的城市。很多音乐家在此激发了灵感，创作出不朽的名篇。贝多芬创作的C小调第十四号钢琴奏鸣曲命名为《月光曲》，据说就是受了诗人雷尔斯塔布的评论影响：第一乐章使人想起“犹如在瑞士卢塞恩月光闪烁的湖面上摇荡的轻舟一样”。沿湖的一条路叫“理查德·瓦格纳路”，是为纪念德国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纳修建的。他酷爱卢塞恩，1859年在此完成了《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歌剧，后又在他居住的卢塞恩湖边别墅创作了《齐格弗里特》田园交响曲。他对这里的一切都着了迷，他说，“卢塞恩的温柔使我把音乐都忘了”。现在，他的别墅已改作博物馆，供人参观。
卢塞恩人喜欢音乐。一个星期四的晚上，一个自愿组成的群众性乐队在鹅卵石铺就的中世纪广场正要演出，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散，我为未能看到这场巧遇的演出而甚感遗憾。卢塞恩的文化设施较为完善。新建的卢塞恩文化与会议中心十分美观，功能齐全。其中的大型组合式音乐厅内，有舒适的座椅1840张，音响效果极佳，音乐指挥家、管弦乐团和独奏家均对此建筑赞叹不已。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蚊虫的“失乐园”
本报驻南联盟记者 谢戎彬
南斯拉夫地处东南欧地区，濒临亚得里亚海，境内河、湖、港、湾众多，其气候也以地中海式气候为主。按理说，这样的地理和气候条件，正适合蚊子孳生，但记者在南斯拉夫工作了近三年，每到夏季，受到蚊子骚扰的情况真不太多，那种挥之不去的跟蚊子“亲密接触”的现象就更少见了。对于这种情况，记者心里总有一个疑问：是什么原因使得本该蚊虫猖獗的南斯拉夫少见“蚊害”呢？前不久，记者与南斯拉夫诺维萨德市农业院的教授，也是南国内著名的灭蚊专家佩特里奇先生进行了一番交谈，心中的疑问才算释然。
佩特里奇教授说，全世界的蚊子共有几千种，雄蚊不吸血，只有雌蚊吸血。在南斯拉夫，蚊子的种类有30多种，其中最常见的有疟蚊、家蚊和斑蚊。蚊子不仅吸人血，而且还能传播乙脑、疟疾等多种疾病，严重影响人们的健康。
由于蚊子有这么大的危害，因此南斯拉夫政府一直很重视与蚊子的“战斗”。每年夏初，南斯拉夫卫生部门都会成立专门的灭蚊工作领导小组，不仅出动车辆和工人在主要街道、市场等公共场所喷洒灭蚊药水，而且租用专门的飞机灭蚊子，这些飞机能在短时间内把大量药物投撒到森林、河边、苇塘等蚊子的孳生地，将蚊子消灭在胚胎里。即使在上个世纪90年代国家遭受经济制裁、财政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南斯拉夫也丝毫没有放松灭蚊工作，因为这毕竟关系到国民的切身利益。
佩特里奇说，对于个人来说，消灭蚊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减少积水现象。为了鼓励国民积极参与灭蚊运动，南斯拉夫政府一直积极地向民众推广一些灭蚊的常识，不少民众也逐渐养成了随时清除积水、定期更换盛水容器中的水等良好的卫生习惯，在南斯拉夫的各个建筑工地上，也很难见到长期不干的水洼，这些都大大减少了蚊虫孳生的庇护所。
在长期与蚊子的斗争中，南斯拉夫卫生部门也在不断地改进着灭蚊的方法，使之更符合环保、高效的要求。佩特里奇教授介绍说，最初，南斯拉夫是用稀释后的DDT（滴滴涕）作为飞机喷洒的主要杀虫剂，但研究人员随后发现，虽然DDT的灭蚊效果不错，但它对环境，特别是土壤造成了很大的危害，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当飞机喷洒完灭蚊药剂后，人们经常可以在多瑙河里发现因DDT中毒而瞎眼或垂死的鱼类。在认识到这一点后，南斯拉夫从1984年起在东欧国家中第一个全面禁止使用DDT作为灭蚊剂。目前，南斯拉夫使用的灭蚊剂都是环保型的，它们符合世界卫生组织的卫生标准，主要成分为超低浓度的马拉硫磷、杀螟硫磷等，对环境的危害很小。
在最近几年的灭蚊活动中，南斯拉夫还注意运用生物武器消杀蚊虫。在河道、湖泊等大型蚊虫孳生的地方，工作人员放养了大量红鲤鱼等喜欢捕食蚊子幼虫的鱼苗。在林区，人们注意保护食虫蝙蝠等天然灭蚊能手。据说，一只食虫蝙蝠每晚可以吃掉20多只蚊子。另外，南斯拉夫的医学专家们近年来发明了一种专门灭杀水里的蚊子幼虫的微生物灭虫剂。蚊子的幼虫在吃下这些微生物后，微生物会在幼虫体内产生一种毒素，从而杀死幼虫。这种微生物灭虫剂的药效可以持续20-50天，并且对其它水生生物及环境没有毒害。佩特里奇教授还向记者介绍说，南斯拉夫诺维萨德市有一家巴尔干地区最大的灭蚊药品公司，该公司与德国和法国的一些公司合作，根据蚊子的基因特点研制了一种完全无毒的仿生驱蚊药，这种药可以直接涂抹于人的皮肤上，其作用是在蚊子面前把皮肤“隐身”，让蚊子找不到“下嘴”的目标，从而大大增加了驱蚊的可靠性。
看来，正是由于有了政府、民众和专家们的通力协作，南斯拉夫才成了蚊子的“失乐园”。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世界一角
登桌山
本报记者 黄泽全
南非共和国位于非洲大陆最南端，开普敦又是南非最南端的一座城市。开普敦能够成为举世闻名的旅游胜地，主要受益于好望角和桌山。登上桌山，不足半平方公里范围内的那些奇特美景，足够让慕名而来的游客流连忘返。
开普敦西濒大西洋，南临印度洋，背山面海，气候温和，风光明媚，景点众多，每年吸引世界各地的大量游客涌入。城市始建于1652年，是西方殖民主义者在南部非洲最早建立的一个据点，享有“南非诸城之母”的称号。开普敦背靠的山就是桌山。因其山顶平展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桌面，故得此名。
桌山位于开普敦城区西部，狮子头、信号山、魔鬼峰等，千姿百态，气势磅礴，郁郁葱葱。在开普敦，无论站在任何地方，放眼望去，桌山就在你的眼前，群峰绵延，景色壮观。尤其是夕阳西坠之时，群山笼罩着白丝条般的云彩，涂上一层晚霞，宛如鲜艳夺目的彩缎，装饰着碧蓝的天空，映衬出这座城市青山绿水的自然风光。桌山主峰海拔1082米，由于地处两洋交汇的特殊地理位置，加上地中海型的奇特气候环境，山顶终年云雾缭绕，充满神奇莫测的气氛，但等云雾偶然散去才能露出其娇艳的全貌，然而一年之中这样的日子屈指可数。
中国有句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桌山不算很高，但有着许多独特之处。山顶部分峻崖峭壁巍峨壮观，山腰一带热带林木苍翠欲滴，山脚地区车水马龙，港湾货轮穿梭，有机地构成一幅天然美景。人们既可以搭乘空中缆车，也可以徒步登山，不论以何种方式上山，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色绝对能够让旅游者产生不虚此行的感受。
从山腰乘缆车5分钟便到达了山顶。我先后三次登上桌山，前两次上山后，整个山顶隐没在蒙蒙的雾霭里，四处迷迷茫茫，三五米开外的景观便看不见了，面前只有看不透的乳白色的混沌，似乎一切都坠入烟海，虚无缥缈。
我最近一次登上桌山时，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我们上山后迫不及待地环视，只见周围的群山显得低小，远方静如淑女的印度洋和汹涌澎湃的大西洋两种迥然不同的奇丽景色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山顶平面长1500多米，宽200多米，恰似平滩，开阔无比。淡淡的白云覆盖在山顶上，头顶着蔚蓝色的天空，人在山上走，物在云中游，犹如遨游在太空。山上怪石林立，形状各异，有的像挺胸的巨人，有的像翩翩起舞的仙女，有的像戳破青天的宝剑……这些大自然的天才杰作构成了一座天然奇石博物馆。
尤其令人惊奇的是，山上植被十分茂密，且种类繁多，据说达1470种之多。山上还有豚鼠、岩兔之类的可爱小动物在游人身边跑来跑去，有的甚至顽皮地蹲在岩石上让游人观赏、拍照。
山上设有商店、酒吧、饭馆、工艺品店、旅游商品店等，为游客考虑得很仔细，安排得很周到。山上还有一处吸引每一位游客驻足观赏的景点，是标明世界各国及大城市的方位盘，游人可以在这里寻找自己祖国的方向和距离。我们站在盘前仔细察看，发现桌山距离北京12946公里，顿时觉得异常亲切。（附图片）
压题照片由本报记者朱新民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