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3月24日人民日报 第11版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小偷与大盗
  ——一桩震惊澳洲的土著少年自戕案
  本报驻澳大利亚记者 李学江
  近日澳大利亚土著居民和澳洲舆论发起了连番抗议,事件是由一个“小偷”在监禁中死亡而引发的。这个小偷是澳北领地的一个土著孤儿,今年15岁,不久前他入店行窃,偷了一些铅笔、圆珠笔之类的小文具,总价值不足50澳元。于是被警方逮捕,判28天刑,被送往离家800多公里的达尔文监禁。不幸的是,在只有4天即将刑满释放时,他在囚室上吊自杀。为此,舆论哗然,全澳震惊:土著居民连日示威,标语上大书“你们的法律就是杀害我们的儿童”;各大小报纸也纷纷刊发社评,认为北领地的强制判刑法侵犯少儿权益,违反国际公约,敦促联邦政府出面干预,推翻北领地的强制判刑法。
  根据这一强制判刑法,法官对犯有财产行窃罪的人,必须按规定判以最低刑期的监禁。在这个问题上,法官没有自主权,无论案犯年龄大小、情节轻重,法官都无权酌情处理。因此,经济和社会地位低下、受教育机会少的土著孩子就更多地成为首要目标,他们往往因偷了几支笔或两块巧克力而锒铛入狱。据联合国1997年的一份报告称,澳土著儿童的监禁率高出白人18倍,狱中死亡率也随之攀高。就在此事发生后不久,又发现两名被监的土著少年企图自杀。
  这样的强制判刑法只有北领地和西澳洲才有。但北领地的法律地位低于各州,宪法规定,联邦有权干预和推翻领地的法律,就在两年前,联邦通过法案推翻了霍华德总理不喜欢的北领地安乐死法。但这一次他却不想干预,他表示,虽然他也怀疑强制判决的效果,但这属于地方权限,联邦不应干涉。他甚至婉告到访的联合国秘书长安南不要提此事。
  事情的关键不在于联合国应否干预,而在于这样的法律是否有利于保护和教育少年儿童。为此,前工党总理惠特拉姆、前联盟党总理弗雷泽、全澳法律协会都强烈呼吁取缔该法。因为立法的目的在于减少犯罪,但调查显示的实际情况是,实施强制判决法一年后,北领地的行窃率未降反升;若横向对比,在10—17岁的青少年中,没有强制法的维州的监禁率只有14.9%,而北领地却高达68.8%。可见,这一法律在青少年中并没有起多少威慑作用,反而极大地伤害了他们的自尊心,促之走上自暴自弃或绝望自戕的道路。
  令土著人愤怒和舆论抨击的另一件事,是霍华德总理宣布撤消2001年1月1日与土著实现民族和解的最后期限。1991年霍克政府成立全国和解委员会,旨在建国百年时实现与土著居民的完全和解,霍华德当选后认可并继承了这一承诺。但这一进程近年来遇到两大障碍,其一是,1992年澳最高法院作出判决,承认在欧洲人到来之前澳并不是一片无主之地,土著居民是这块土地的监护人;他们可申请退还或赔偿对其生存与文化具重要性的土地,这是向民族和解迈出的历史性跨越。但联盟党政府执政后又通过立法,对土著人的土地权要求作出了严格限制,又向后倒退了一步。其二是,两年前,澳政府人权与机会平等委员会公布了一项费时数年的调查报告,揭出白澳政策期间,澳政府曾强行从父母身边夺走土著儿童,送入国家收养院实施同化教育,其间发生种种生离死别的人间悲剧,受害者达数万之众。土著人要求政府就此进行道歉和给予赔偿。多数州政府和澳各大基督教会都已坦然作出正式道歉,但此要求却被霍华德政府一再拒绝,理由是这一代人不应为他们所不能控制的前辈们的行为背黑锅。联邦政府的这一态度造成了土著人与政府的对抗。按照这一逻辑,今天的天主教会岂不是不该为300多年前的伽利略冤案平反?!现在的德、日政府又何须为当年的战争罪行道歉?!
  每年1月26日的澳国庆日是另一大争议,因为这一天是纪念英国第一舰队登陆悉尼,驱赶土著,占据澳洲。在土著居民看来,这些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殖民主义者无疑是侵略者,是夺取他们土地的大盗,是偷走他们孩子的窃贼。澳主流舆论和澳人权与机会平等委员会的调查报告都将这些土著孩子称作“被偷走的一代”。其实,土著居民并不计较赔偿的多少,他们所希望的仅是从政府那里听到一句“对不起”的道歉,从此便兄弟一笑泯恩仇。可没想到,这比登天还难!而且就在此时,霍华德宣布撤消2001年的和解期限,这无疑使双方已日趋恶化的关系有如雪上加霜。
  土著居民被夺走了大片土地和数万孩子而终不能获一句道歉,土著少年因偷取几支笔却被认为是罪不可赦,忍观其绝望自尽。这两件事的讽刺意味太浓,无法不让人联想起庄子两千多年前发出的那句惊世之叹:“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侯!”
  编后:就在本文即将与读者见面时,记者又发来报道:“据澳媒体最新披露,在澳北领地又有一名土著少年因偷窃价值23澳元的糖果和饼干被判监禁一年,而一位名叫邦德的白人诈骗了12亿澳元却只在监狱关了1298天,于日前获释。”公理何在!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时尚苑

  韩国流行双人自行车
  本报驻韩国记者 王林昌
  在韩国,骑双人自行车成为新时尚。一些公园专门修设了自行车道,游人只要出具相应证件,就可租到一辆双人自行车,在公园里自由骑行。在高阳市一山区湖水公园内,记者见到,这一家三口悠闲地踏乘着双人自行车游览,其乐融融。(附图片)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莱茵河畔
  倾听一个民族的忏悔
  陈先义
  不久前,我随中国军乐团赴德访问,半个多月里,除了对德意志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有了较多了解外,更深的印象便是这个民族对二战反省的虔诚和自觉精神。
  德国下半旗为蒙难的犹太人志哀,日本大阪否定南京大屠杀的集会却闹得欢
  由纳粹德军发动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曾给欧洲乃至整个世界造成巨大灾难。因此,作为二战的轴心国,德国对待二战的态度也备受关注。这些年,德国政府和领导人一直在对二战作深刻反省和自警,对时时抬头的“新纳粹”给予坚决打击,时至今天,对纳粹凶犯的通缉和追捕,一天也没有停止过。
  1月27日,我们沿莱茵河北上,去著名的“德意志之角”、莱茵河与摩泽尔河交汇处的科布伦茨市参观。历史上,这里是德国统一的象征,也是军事重镇,二战时是交战双方争夺的要塞。
  来到科布伦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满街头半垂的德国国旗,我们心中不禁一沉。经询问才知,这一天是纳粹屠杀600多万犹太人的纪念日,也是奥斯维辛集中营被解放的日子。为了警钟长鸣,这一天被定为全国哀悼日。就是在这一天,德国政府在柏林市中心辟出一块土地,为被害的犹太人竖了一座纪念碑。同是这一天,首届“反纳粹大屠杀论坛”在德举行,许多国家政要出席并发表讲话,反思“大屠杀”的教训,诺贝尔奖获得者伊利·威塞尔建议这样的会每年举行一次。
  第二天,当地报纸都在头版刊登了德国总统和总理出席纪念碑揭幕式的大幅照片,约翰内斯·劳和施罗德双双用手绢擦拭眼泪,痛表忏悔。
  然而,就在4天前的1月23日,在二战的另一轴心国日本的大阪,一伙右翼分子否定南京大屠杀的集会正闹得沸沸扬扬,与德国形成鲜明对照。
  少女艾米莉讲述她爷爷的故事……
  在反省二战的问题上,德国普通民众又持什么态度呢?据说,德国人羞于讲“祖国”一词。就此,我特向一位叫艾米莉的女学生讨教。
  勃兰登堡门,是柏林的标志,被称为“命运之门”。希特勒曾驱赶成千上万的人充当炮灰,从这里出发去“征服世界”。柏林墙建成后,这座门被隔在墙东几十米处,1990年柏林墙推倒后,这里又变成人们聚会的地方。在勃兰登堡门前,当我问艾米莉“听说德国人不爱听祖国一词”时,这位大学一年级的学生简直有点激愤了。她说,当然不爱听。过去希特勒老是喊“保卫祖国”,“为祖国而战”,结果给世界造成了大乱子,所以,一提祖国,我们就想到战争和灾难。我的爷爷就是高喊“保卫祖国”的口号,跟着希特勒从这座门下出发,一直打到莫斯科,死在屠杀别国平民的战斗中。当然,艾米莉也谈到,她的国家毕竟产生过马克思、恩格斯、歌德、贝多芬等伟大人物,她是爱她的国家的,但这与希特勒所说的祖国完全是两码事。
  一位老兵说:“我们要和平与安宁。”
  在布茨巴赫市,一位二战老兵的话,更让人感动。老兵正逢80寿诞,看中国军乐团演出,是女儿送给他的一份生日贺礼。演出结束后,老人迟迟不愿离去,他要见乐队指挥。
  老人原是纳粹德军的一名号手。当我们谈到祖国的话题时,他直言不讳地说,什么祖国,那是希特勒的欺骗宣传。当年我亲自听过他的演讲,就是在他“为祖国而战”的煽动下,我们入侵过许多国家。作为战争的参加者,我承认我是罪人,但我同样也是受害者,我亲历了战争的残酷,再也不希望有战争。我为世界和平祈祷。
  说着,老人泪洒衣襟。
  100亿马克,仍无法弥补心灵的自责
  自责决不等于自卑。德国人敢于直面历史的精神值得钦敬,更可贵的是,这已成为全民族的自觉意识和一种锲而不舍地同新纳粹斗争的行动。这是一个民族不断走向成熟的表现。这些年,德国一些民间团体一直在自发开展各种募捐活动,救助二战中无辜蒙难的犹太人。
  在我们访问期间,德国政府作了一项决定,拿出100亿马克,赔偿那些曾受纳粹迫害的国家的人民。然而,当我们同一些市长、议员和普通民众谈及此事时,他们几乎众口一词:100亿马克,也不能挽回一个民族受到的良心谴责,我们要做的事还很多很多。在不来梅国际军乐节上,组委会主席赖梅斯先生表示:“我们把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军乐团聚集一起,共奏和平之曲,就是要在全社会造成影响,不忘历史教训,警惕新纳粹势力抬头。”他兴奋地告诉我:“这次因为有中国军乐团参加,观众空前踊跃,我们将有36万马克的收入,打入全国用于救助二战受难者的专用账户。”
  奥地利极右派掌权,震动整个德国
  正值中国春节那天,在德国的近邻奥地利,以海德尔为首的极右派自由党参与执政。这件事震动了德国。从2月5日起,德国媒体一片谴责,铺天盖地的文章都在声讨奥新政权。因为德国人清楚:希特勒出生在奥地利,一战前,他就是在维也纳度过的;海德尔正是以赞扬希特勒和淡化纳粹暴行而出名,使自由党最终竟参与组阁。
  在我们居住的营区,我采访了几位德军军官,他们的观点是共同的:对新纳粹势力的抬头,必须保持足够的警觉。这几年,一些新纳粹分子的活动从未停止,他们神出鬼没地在街头巷尾涂写纳粹标志,利用因特网宣传种族主义……这一切,都迫使德国政府和人民要有一个长期同新纳粹作斗争的思想准备。
  就在我们即将离开时,闻讯第五十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隆重开幕,德国总统亲自到会致词,他恳切呼吁人们不要忘记遭纳粹迫害的犹太人、犹太导演和演员。后听说,在这届电影节上,反战影片备受青睐,成为本次电影节的主题。
  一个敢于直面历史和错误的民族,是一个理智和清醒的民族。这样一个民族,理当获得理解和宽恕。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世界第一家银行诞生于此,风靡一时的《马可·波罗行纪》在这里著述,这儿还是航海家哥伦布的家乡。明年,这里要接待8国集团首脑会议,2004年将承办“欧洲文化首都”活动。眼下,我国大连市正与之商讨结为友好城市。
  历史瑰宝——热那亚
  本报驻法国记者 马为民
  就亲历而言,可以这样说,巴黎就是法国,但是,罗马决不是意大利。提起意大利,人们脑海里会涌出一连串除罗马之外的历史名城:佛罗伦萨、威尼斯、米兰……经过最近的利古里亚之旅,窃以为还应当加进一个:热那亚。
  世人对热那亚不会陌生。航海家哥伦布是热那亚人,他出生的那栋两层红砖小楼依然完好,不少游客以它为背景拍照留念。威尼斯旅行家马可·波罗在我国元朝供职17年,回国后当了热那亚人的战俘,在囚室口述了后来风靡西方的《马可·波罗行纪》,盛赞东方的富庶和昌明。如今,监禁他的那座地下牢房还留有旧址,上面是该市港务局的办公楼。
  据介绍,热那亚在中世纪是个共和国,总督经选举产生,任职两年,在任期间必须专注国事,不得出国,以体现责任感。在经济上,它凭借贸易之利和航海之便,成为西方的富有国度,雄踞地中海。同行的弗朗西斯科·塞法禄先生还告诉说,正是在这里产生了人类历史上第一家银行——圣乔治银行(1408年),并且出现了最早的票据。热那亚政体先进,经济富有,西班牙、英国、法国等王室相互争雄,都常从它那里借入金钱和舰船。
  盛极一时的热那亚留下许多名胜。以意大利统一之父加里波迪的名字命名的大街两旁,坐落着当年各个望族的宫殿式宅第,被誉为意大利“最美的街道之一”。圣洛朗教堂建了几个世纪,里面还珍藏着大画家鲁本斯的两幅真迹。1992年是哥伦布发现美洲500周年,当年的总督府修缮一新(见下图),金碧辉煌,两扇漆黑的铁门足足有五六米高,仰望而感脖酸。参观过总督府,要采访热那亚商会,殊不知,它就占据总督府一角。商会在历史建筑物内办公,叫人备感新鲜。
  其实,整个热那亚老城就是一处名胜。市政建筑以老港为中心,从海边顺着山势上攀,形成阶梯形结构,活像半个巨大的露天体育场。街道两侧有高大宽阔的长廊,间或还有街顶花园。有的街道很窄,临街的住户可开窗交谈,甚至握手言欢。这些窄街大都是当年望族的私宅通道,外人不得涉足,它们还具有防御功能,一旦有海盗来扰,一夫当道,万夫难进。面对这方历史瑰宝,深感下笔无文,难以道尽。
  以热那亚为中心的利古里亚海岸布满港湾渔村,一个个都像镶嵌在岸边的珍珠,美不胜收。阿尔宾高镇保留有中世纪较完整的村落,如今仍然有人居住;5个坐落在陡峭海岸边的村庄合称为“五方胜土”,恰如世外桃源,被联合国教科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维纳斯港保留着中世纪乃至6世纪的遗迹,附近还有北约在地中海的最大军港……一大缺憾是,到达最美的秀港已是掌灯时分,只好乘着夜色想象它的秀丽。一位同事向塞法禄开玩笑说,你是否成心要给我们留下想头,逼我们再来?
  塞法禄先生是旅游业专家,近30年来在法国工作,任饭店接待部经理长达17年,目前是自由职业者。他十分重视中国市场,这次采访就是他受委托组织的。我们就旅游业的新趋势向他请教,他谈到这样几点:旅游业消费者越来越有经验,市场竞争更加激烈;利用旅游之机了解民情,正成为重要的消费心理;这又推动旅游业出现了最重要的趋势:追求真实。他举例说,法国的蓝色海岸无疑很美,但高级饭店之类建筑过多,人为因素显得太强,同社会和民情的真实有明显距离。而利古里亚海岸90年代起才开始重视旅游,在这方面要好得多,这正是它的比较优势。在进入新千年之际,除发展新技术产业外,振兴旅游业及文化性手工业已成为该地区的重要选择。他还这样强调了服务的重要性:满意的游客传三人,不满意的要传十人。(附图片)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拿破仑尸体是真是假
  法国历史学家布鲁诺·鲁瓦—亨利日前要求对拿破仑的尸体进行DNA鉴定,以澄清一种说法,即巴黎荣军院拿破仑墓中安放的可能是另一个人的尸体。鲁瓦—亨利认为,1840年拿破仑的灵柩被运回法国之前,英国当局可能已将他的遗体移走。他现在想重新打开坟墓。
  关于拿破仑遗体的争论始于60年代,历史学家乔治·雷蒂夫在一本书中提出了这一看法,但遭到当时的总理梅斯梅尔的驳斥。
  该论点最近再次出现。在此之前有报道说,美国联邦调查局对拿破仑的一绺头发进行了化验。拿破仑51岁时死于圣赫勒拿岛,该报道说,联邦调查局从其头发中残留的砒霜引出拿破仑被毒死的说法。但据教科书说,拿破仑死于胃癌。
  鲁瓦—亨利说:“我知道雷蒂夫60年代写的那本书,但书中漏掉了拿破仑尸体被掉包的动机。现在看来可能的解释是,如果英国人毒死了拿破仑,他们显然不愿意让人知道。”
  拿破仑的灵柩在1840年运至法国之前曾被打开,当时尸体保存完好。据记载,开棺时在场的那些人说,棺内那个人的脸上有胡须,而1821年的报道说,拿破仑死后,胡子被刮掉了。
  科学家们已经表示,他们将把从拿破仑的遗体和头发中采集的DNA进行比较,为这场争论做个定论。
  东方编译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这是一位水稻专家在索马里当“老外”的有趣经历
  神奇的清凉油
  董文喜
  在索马里的“老外”着实不少。中国、美国、俄国的,日本、德国、阿拉伯的,各色人等,云集于黑人遍地的索马里大街上,显得十分抢眼。
  索马里人对“老外”很是敏感。看见白皮肤的,他们便躲得老远,好像旁若无人,只管匆匆走他的路。若是见着黄皮肤的,他必先问你:“是中国人,日本人?”是日本人,他瞅你一眼,走开了。若说是中国人,那可热闹了。不管跟前有几个人,也不管男女老少,总要呼拉一下围过来,脸上堆着笑,竖起大拇指,用英语加索语说:“中国,很好!”“中国人种的大米太好啦。”然后,他们用食指在脑门上抹两下,笑盈盈地伸出手叫道:“清凉油!清凉油!”
  在索马里,江苏如东产的清凉油和中国援索的水稻农场一样出名。索马里人闹到一盒清凉油,一家人传来传去,舍不得使,只待蚊叮虫咬,包鼓大了,痒得不行了,或是头疼脑热受不住了,才舍得抹一点儿。抹过之后,你看他们那赞许、舒服的样子,总会让旁观者由衷地感到,中国清凉油在东部非洲的神奇力量。
  有了清凉油,在索马里可以顺利通关、过卡,交很多黑人朋友,甚至可以在店铺里买到又便宜又好的东西。假使你去店铺买东西,先送给老板一盒清凉油,老板会对你客气得不得了,拿出好多东西让你挑,或许执意不收你的货款。这时你只好说,我们中国人有纪律,不许白拿黑人兄弟一针一线,不然我们要受处分的。这会儿,他才会无可奈何地把钱收下,一直注视着你走出老远老远。
  每个去索马里的中国专家都知道清凉油在索马里的神奇经历,所以大家出国前都先在手提箱中尽量多装些清凉油,让这个小巧玲珑的东西,沟通中索人民之间的友谊。
  我们所在的乔哈州巴洛温水稻农场的索马里工人,在评论中国人时,颇有一番感慨。索方负责人阿登对我说,“你们中国水稻专家像清凉油一样,叫我们从心里感到清爽。过去别国也来过专家,说帮我们试种水稻,可是他们住在城里,三五天来一趟。你们则不同,从开荒挖渠到建扬水站、播种和收获,天天跟我们一块儿滚在地里,手把手教会了我们种稻技术,不打人,不骂人,待我们像亲兄弟。所以,在索马里,没人拿你们当‘老外’。”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老人旅游团
  随着旅游业的竞争日趋激烈,精明的商家越来越注重对消费者的研究,根据不同消费群体的需求,组织形式多样的特色旅游。左图为一老年人旅游团正在兴致勃勃地观看德国不来梅市古老的报时钟。 邸抗非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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