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3月23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

  科索沃危机再思索
  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 王逸舟
  科索沃危机是一件坏事,但它也教会世人诸多道理。一个距中国千万里之遥的事态在中国激起的冲击波说明,中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和一个日益崛起的发展中国家,对本地区及全球的繁荣与安全负有重大责任,中国的改革开放事业也需要世界的和平与稳定。不论从哪方面讲,中国人都有理由认真对待这场危机,想得更深一些,更远一点。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斯拉夫联盟实施的野蛮空袭,距今已整整一年。联系一年来事态的发展,再次审视中国知识界和传媒在科索沃危机发生后进行的前所未有的大争论,展望未来欧洲和世界政治的复杂趋势,对之做出更加全面和准确的评估,是很有必要的。
  依据现实评估,在去年有关科索沃危机的讨论中,如下几点分析和预测得到了初步的验证:第一,关心国际问题的中国各界人士普遍认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联盟的打击,将导致欧洲地缘军事和政治格局进一步失衡。北约作为一个冷战军事同盟不仅没有在冷战后消失,而且将扩大势力范围,在巴尔干地区打入一根深深的楔子。无论如何,北约在欧洲中部的存在和新的安全利益(新的战略疆域)的获取是一个难以抗拒的事实,它朝欧洲东部俄罗斯方向实现了一次成功进逼。这也是北约在其成立半个世纪之后确立的“新概念”或“新战略”的题中之义。第二,多数分析家认为,北约对南联盟所属的科索沃内部塞族与阿族矛盾的强行干预,不但不会像西方一些当权人物预言的那样,“使巴尔干这个欧洲历史上的‘火药桶’变成稳定的欧洲大陆的一部分”,相反,科索沃及所有相邻区域的前途依然难于捉摸。眼下最明显的一个事实是,在驻科索沃地区北约部队的偏袒式调停下,当地的种族隔阂和敌对情绪仍在不断尖锐和难以收拾。在西方列强的掌控下,巴尔干仍旧是欧洲冲突的一个长久策源地。第三,一些专家认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凭借巨大的军事科技优势对南联盟进行的惩罚性、炫耀式轰炸将极大地刺激欧洲乃至世界各国军人的神经,从而引发新一轮的地区性和全球性军备竞赛。一年来的国际军备领域的各种逆转性的重大事件,使这一预测不幸言中,也令世界各国爱好和平的人们格外担忧。在这方面,美国尤其要负主要责任:正是它的参议院拒绝批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正是它要求修改《反弹道导弹条约》,并扬言可能退出该条约;正是它的国防部趁主要战略对手俄罗斯国力虚弱之际,大肆进行包括新型反弹道导弹在内的各种高精尖武器装备以及国家导弹防御系统和战区导弹防御系统的研制。从北约去年对南斯拉夫联盟长达78天的轰炸,到如今一些主要大国关系的日益紧张,其间有一条清晰的线索,那就是:美国依仗其“势好”的经济、科技和军事优势推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强权政治,四处伸手、到处干涉,从而造成许多本可以避免的摩擦与矛盾。就此意义讲,北约对南空袭标志着冷战结束后单极霸权主义恶性膨胀、新的大规模军备竞赛的重新开始。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更加细致的思索,我们不难发现,在北约空袭南斯拉夫、尤其在我使馆遭炸后激发的讨论里,有一些看法和预见仍有待于验证,有的论点需要依据新的情况加以充实和修正。
  一个有争议、现在仍无法验证的重大问题,是北约向外扩张的限度和时间表。北约对南实行轰炸并进驻科索沃地区以后,我国不少评论家预测,西方这一军事同盟在巴尔干的成功推进,势必刺激它进一步向全欧甚至世界其他地方扩张的野心;有的专家甚至预言了北约今后一段时期——比如5至15年——“东扩/南下/全球化”的分阶段时间表。去年北约国家首脑会议通过的《华盛顿宣言》和某些北约重要人物所说的两个“超越”(即“超越传统的军事范围”和“超越传统的地域限制”),似乎在证实人们的这种担心。然而,此后形势的演化比人们的预期复杂得多:首先,科索沃地区并没有实现和平与稳定,而是在加剧震荡和激化矛盾;其次,南斯拉夫米洛舍维奇政权这颗“坚果”并没有被北约的军事机器压碎,更谈不上吞咽和消化;第三,西欧和中南欧国家围绕战后的科索沃重建问题,尤其是面对棘手的当地阿族塞族的对峙局面,产生了各式各样的分歧意见和新的利害冲突;再次,对于干涉前南地区的成本/收益比(包括由此带来的美俄、美中关系的全面紧张),美国自身决策层和舆论也有新的估计和不同态度;最后,在美国和世界各地,反战和反干涉的声音从始至终没有消失,成为不可忽视的制约力量。新的混乱和复杂的形势,使北约内部最强硬的声音不得不有所收敛,使这一军事政治组织的潜在扩张势头有所遏制。人们目前尚无法估计,北约的下一次扩张何时进行、由哪里着手和以什么方式实现。
  与此相关的另一个问题,是现今的区域安全组织乃至整个国际社会在面临各种人道主义危机时的处理方式,以及所涉及的利益、权利和伦理等深层次矛盾。从国内外迄今为止的讨论看,虽然有严重的政治分歧,绝大多数看法可以划归为利益(权力)和伦理(权利)两个不同的层面:前者多半来自于外交界、战略学界人士,涉及不同的、往往是对立的国家利益和地缘政治及力量平衡等内容,如安理会各大国在科索沃危机前后的立场、政策及其得失,战争中北约与南联盟的攻守进退策略评估;后者主要出自于学术界人士,他们更关心的是,在缓解科索沃和整个前南地区的民族冲突时,是否、何时以及用什么方式介入,才能更好地保障普通民众的生存权利和当地文化的多样性。据我个人观察,我国学术理论界对两个方面虽均有涉足,但对后一方面的探讨相对缺乏,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
  第三个悬而未决、需要更长期研讨的问题,是由科索沃危机引起的对现今国际体制的批评。它涉及冷战结束后和在全球化条件下,如何看待世界各国的发展状况和人权问题,如何处理新型的国际危机,如何发挥国际组织的作用,以及如何约束某些国际干涉的方式和限度等一系列严肃重大却极有争议的课题。比如,北约空袭后,我国不少人撰文认为,由于北约尤其是美国在对待前南地区遗留的问题上我行我素,蔑视安理会的权威和某些公认的国际法准则,致使联合国威信扫地,有的专家甚至预测了联合国的消亡前景。然而,从多方面情况分析,联合国的未来并不如此简单,安理会的道义权威仍有它不可替代的作用。近一段时期以来,联合国内部也出现了强化这一国际组织的干涉力度,重新思考和制订联合国指导下的国际干涉之指导原则的趋势。在此情况下,如何使联合国不再被弃之一旁,如何使大国关系在其间“斗而不破”,如何使这一重大国际组织主持或认可下的维持和平行动更加谨慎和有合理的尺度,仍是有待研究的“复杂艺术”。再如,绝大多数中国分析家认为,所谓的“人权高于主权”,不过是霸权国家推行强权政治的幌子,广大的发展中国家离开了主权的架构及其国际法保护,是不可能实现独立的政治经济发展和现代意义上的人权的;即便在全球化时代,国家主权仍然是国际关系的基石。这种判断无疑是有道理的,也符合当今世界多数国家的愿望和要求。然而另一方面,各种研究同时证明,当代主权的实现与民众权利的保障之间有不可割裂的联系,忽略了后者的存在,譬如讲无视政治民主的推进、公民权利的改善、国家内部各民族宗教之间的和睦共处,就会给外部干涉势力以可乘之机,进而使政府维护主权的能力遭到削弱,使国家在国际社会的地位下降。归根结底,国家主权的国际保障与国家内部的团结进步是不可脱节的。南联盟和一些受“新干涉主义”严重危害的发展中国家,在这方面便存在着深刻教训。
  今年2月以来,科索沃北部工业城镇米特罗维察局势动荡。分居该市依巴尔河南北两岸的阿、塞两族居民多次发生流血冲突,两族居民还分别同维和部队发生冲突,造成人员伤亡。为控制局势,北约已决定增兵科索沃。图为依巴尔河桥边高度戒备的维和部队法国士兵。(附图片)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

  蓦然回首心依痛
  本报记者 吕岩松
  春日融融,从工作了近4年的贝尔格莱德回到北京,恍如隔世。漫步在人流如潮的街头,沐浴着祥和与欢乐,生活在亲朋好友中间,我不由得扪心自问:和平的天空是否真的被撕裂过?硝烟战火莫不是一场梦魇?幻觉稍纵即逝。凄厉的空袭警报和爆炸声虽已从耳畔消失,毁灭与死亡的场景也不再浮现眼前,血与火的记忆却坚如磐石。
  被炸毁的房屋和桥梁可以重建,心灵的创伤也将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平复。但那些惨遭北约涂炭的生灵呢?案头堆满战争期间拍摄的照片,透过横飞的血肉破碎的肢体图像,我再次看到了稚嫩的笑脸和慈爱的目光。生命可以化作青烟,无辜者的冤魂却在晴空下凝滞不散。对于南斯拉夫这个巴尔干小国来说,3月24日无疑是一个黑色的祭日。
  回首往事,我们无须愧疚于情感的宣泄,因为冷冰冰的记忆终不能长久,而轻易地忘记永远意味着背叛。北约轰炸南斯拉夫不仅仅是一场悲剧,同时也是一个影响力跨越时空的历史事件。在战争爆发一周年之际,我们更需要沉静下来,就这一震撼世界的事件做一番理性思考。
  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是多民族国家。在这些国家中,少数民族问题既敏感又充满挑战。处理得好,各民族和睦相处,共同发展。处理不好则纷争不断,甚至会将国家引向内战分裂的深渊。在这方面,包括南斯拉夫在内的巴尔干各国可以说是先天不足。该地区聚集着分属不同宗教和文化圈的几十个民族。由于历史上的复杂原因,它们犬牙交错地混居在一起,彼此间又多次处于对立交战状态。更为严重的是,欧洲列强多次拿巴尔干做交易,人为地在这里划分疆界,使该地区的国家分界线和民族分界线相去甚远。以科索沃为例,阿尔巴尼亚族人在边界的一侧处于少数民族地位,在边界另一侧则拥有自己的民族国家。
  科索沃的民族问题由来已久。总的来说,南斯拉夫政府采取的是高压政策。铁托时期就有游行示威的阿尔巴尼亚族大学生被判重刑。80年代末科索沃民族矛盾进一步尖锐,在议会中占多数的阿族议员甚至宣布科独立,塞尔维亚共和国强行收回了该地区的自治权。90年代科索沃局势始终处于紧张状态,南斯拉夫当局未能拿出有效的民族团结政策,客观上为西方国家以人权为名进行干预提供了借口。
  不过美欧大国所采取的做法不是缓解矛盾,而是火上浇油。正是在它们的怂恿与扶植下,阿族非法武装迅速壮大,1998年初爆发了大规模的武装冲突。今天回过头来看,西方的科索沃政策并没有“失误”,它从一开始就具有明确的目的性和阶段性。从某种意义上说,美欧大国有意识地参与制造了“人道主义灾难”,而这反过来又成为他们加大对南斯拉夫政治压力乃至实施军事打击的借口。可以说,北约打着“人道主义”旗号进行干预从一开始就有贼喊捉贼的味道。经过一场血腥的战争,科索沃的武装冲突基本上平息了。但究竟是谁赋予了北约轰炸一个主权国家,制造另一起更大规模灾难的权力?同科索沃问题颇为相似的北爱尔兰问题又能否通过这种“以恶抗恶”的模式来解决?这是一个强权横行的世界,由美国和欧洲强国组成的北约自然不会去顾忌什么道理。
  从另一个角度看,强者的内心往往又是最虚弱的,它们自知因为霸道已先在道义上失分,于是西方媒体再次使出“妖魔化”的高招,将南斯拉夫政权描绘为“种族清洗”的元凶,学者们则搬出“新干涉主义”、“人权高于主权”的理论,将北约对南斯拉夫的轰炸粉饰为价值观之战。我们姑且不去谈论“人权”和“主权”孰高孰低,这一理论在科索沃的现实注脚却是拉大旗做虎皮、不择手段地获取私利。以北约为主的国际维和部队进驻科索沃后,我再次到当地采访时看到:30多万非阿族居民逃亡了,偌大的普里什蒂纳只剩下十几名塞尔维亚族居民,而在奥拉霍瓦茨2000多名塞族人甚至丧失行动自由。西方大国信誓旦旦地要建立一个“多种族共存、多元文化共容”的新科索沃,而事实上只不过是廉价的谎言。明眼人一看便知,推翻不听摆布的米洛舍维奇政权、获取重大的地缘战略利益才是北约发动战争的原动力。
  记得去年的3月24日也是一个明朗的春日。面对人类历史上最强大军事集团的淫威,巴尔干一个区区小国勇敢地应战了。冷战期间,南斯拉夫游离于两大阵营之间,在国际事务中出尽风头,获得了与本国实力不相称的地位。塞尔维亚人也许尚未从逝去的旧梦中彻底醒来,但还不至于弄不清悬殊的军事实力对比和严重失衡的大国关系。塞尔维亚人最终选择了战争,一方面是因为被北约逼到墙角,除了以死抗争没有退路可走;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酷爱自由,不甘心屈从大国的肆意摆布。在北约霸气十足的今天,南联盟敢于站出来说“不”,这本身就是一项壮举。它所昭示的精神力量是永恒的。从北约第一枚导弹落下那一刻起,南斯拉夫人已经成为“大写的”人,塞尔维亚这个民族也成了“大写的”民族。
  虽说国际政治终有公理可言,然而弱肉强食却是我们不得不经常面对的现实。顽强抵抗了78天并付出惨重代价后,南联盟最终还是战败了。它不得不接受比朗布依埃协议还要苛刻的“和约”,彻底丧失了对科索沃的控制。时至今日,南联盟仍在承受着西方大国的强大压力,经济重建也困难重重。在这个靠实力较量的世界上,一个贫困弱小的国家如何维护主权和领土完整?
  蓦然回首,想不到文字还是如此的涩,心还是如此的痛。
  即使是祭奠亡灵,受伤的心也带着恐惧。 (附图片)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

  再致读者
  自去年当地时间3月24日晚8时北约对南联盟发动首轮空袭行动以来,整整一年时间就要过去了。围绕科索沃危机爆发的战争引起世人极大的关注和思考。时隔一年,更为冷静地审视这场战争之后的世界,是本期《国际周刊》的编辑意图。
  本月26日,本报《国际周刊》也将迎来它的周岁生日。在创刊号的“致读者”中,我们曾允诺使《国际周刊》成为广大读者深入了解国际问题的良师益友。今天,当我们审视一年来的工作时,可谓有喜有忧。在获得一些好评的同时,我们也清醒地知道,在已经面世的一块块版面中仍然存留着诸多遗憾。
  缺憾使我们更加不敢懈怠。尽力“做得更好”是我们所面临的挑战。在广大读者、本报驻外记者、众多专家学者和本报国际部同事们的支持下,《国际周刊》应该越办越好!
  尽力贴近读者是我们的努力方向。读者朋友们对《国际周刊》编辑工作有何建议,对当前重大国际问题有何看法、评论或对哪些国际问题存有疑惑,都欢迎告诉我们。毕竟,人民日报《国际周刊》是为广大读者服务的。——本刊编辑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

  前南联邦示意图
  寒放绘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

  尽管经济状况恶化,但面包的供应总是充足的,大街上的汽车也多了起来。
  耳闻目睹南联盟
  本报驻南斯拉夫记者 谢戎彬
  在今天的南联盟,几乎每一个人都对去年的轰炸记忆犹新,都能给你详述当时的情景。记者一次与南斯拉夫朋友谈起这个话题,大家仍心有余悸,一个劲地说:“太可怕了,轰炸实在是太可怕了,希望南斯拉夫别再打仗了。”客观地说,南斯拉夫人在去年轰炸中的表现是勇敢的,但只有经历了战争的人才知道战争的残酷。
  不可否认,南联盟目前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在外部,尽管南联盟人民为了保卫国家的领土完整付出了战争的代价,但自去年6月维和部队开进科索沃后,南联盟便彻底丧失了对科索沃的控制权,联合国特派团和北约维和部队成了科索沃真正的管理者。可悲的是,特派团和维和部队并没有认真执行联合国安理会的1244号决议,科索沃的种族冲突并没有平息,而是愈演愈烈。阿族极端分子公开提出了科索沃独立的要求,并不断越境袭击塞尔维亚军警。在内部,黑山的“独立”问题闹得沸沸扬扬。在西方国家的支持下,黑山的分离倾向越来越明显:德国马克和南斯拉夫第纳尔一样成为黑山合法的支付货币,黑山在与塞尔维亚交界的地方设立关卡,两个共和国之间的货物流通很不顺畅。今年1月底,黑山总统久卡诺维奇更是表示,黑山将在今年内就独立问题举行全民公决。不少南斯拉夫老百姓都担心,南斯拉夫联盟是否会就此解体。此外,南联盟国内政局复杂,各政党斗争激烈,西方国家插手南联盟的内部事务,大力支持亲西方的反对党,在贝尔格莱德的街头,经常能看到反对党组织的游行和集会,各种反政府的招贴画也随处可见。
  去年北约的轰炸给南联盟经济以重创,加上西方国家的经济制裁,目前南联盟普遍存在物资短缺现象。在离记者住处不远的一家贝尔格莱德大型连锁超市里,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食用油、白糖竟难觅踪迹,牛奶、鲜肉也时有时无。在贝尔格莱德,经营中高档商品的百货商店顾客稀少,而跳蚤市场却热闹非凡。
  经济状况的恶化给南联盟社会增添了许多不稳定因素。翻开当地的报纸,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关于盗窃、抢劫、凶杀等恶性案件的报道。善良的老房东总是劝说记者晚上要关好门窗,少出门。
  尽管面临这诸多的难题,但到目前为止,南联盟并没有出现经济崩溃和大的社会动荡,这主要归因于南联盟政府在政治、经济上采取的一系列积极措施。
  在对外关系中,南联盟努力寻求国际舆论的支持。今年2月—3月,南联盟外长约万诺维奇出访了朝鲜、老挝、缅甸、印度尼西亚等亚洲国家;电视上也不断播放俄罗斯、白俄罗斯等外国代表团来访的消息。在内政方面,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调整了自己的策略,加强了同塞尔维亚激进党、南斯拉夫左翼等党派的合作,并通过两次政府改组增强了执政联盟在政府和议会中的地位。
  在发展经济方面,南联盟在较少外来帮助的情况下,于去年11月初完成了第一阶段的重建家园工作,“红旗”汽车制造厂、诺维萨德的多瑙河大桥、欧洲第75号公路等大批基础设施得到修复或重建。南联盟政府非常重视农业生产,在贝尔格莱德商店的货架上,面包的供应总是充足的。此外,政府官员们还千方百计地寻找石油,解决了居民的过冬取暖问题,从今年2月份开始,南斯拉夫的各个加油站部分恢复了平价汽油的供应,大街上的汽车又多了起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去年的科索沃战争让南联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南联盟政府和人民想要摆脱战争的阴影,彻底走出困境,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和艰苦的努力。
  重建中的多瑙河诺维萨德大桥。 (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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