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6月15日人民日报 第10版

第10版(各地传真)
专栏:地方热线

  “远看雾气沼沼,近看坑坑包包,左右一看乱七八糟。”这是昔日鹤岗的写照。而今天的鹤岗,楼“长”高了,路变宽了,灯变亮了,人们的心情舒畅了。是什么令鹤岗变了模样?
  鹤岗三问
  本报记者 董伟 胡斌
  城市建设是如何启动的?
  4年前,若问鹤岗市民意见最大的是什么?十有八九会说是城市建设。由于经济发展缓慢,鹤岗城市建设欠账过多,道路标准低,居民住房差,商业服务设施少。
  经济发展缓慢导致城市基础设施落后,而基础设施落后进一步影响经济发展。“八五”期间,全市经济增长水平只及全国的1/3,需要安置就业的劳动力达8万多人,占劳动力总数的1/4;人均居住面积在2平方米以下的特困户达6500户。面对如此被动局面,市委经过深入调查,提出了把发展住宅业和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作为鹤岗新的经济增长点。
  鹤岗人以空前的热情投入城市建设。短短3年时间,光明、紫霞等12个住宅小区拔地而起,住宅总竣工面积100万平方米,是建市54年福利建房的3.5倍;建成东北亚商城等24个大型公益福利设施,使全市商业服务面积翻了一番;此外,还拆除居民小烟囱3700多个,打通15条城市干道,修建道路面积28万平方米,辟建、改造了3个城市广场,鹤岗的城市环境大为改观。
  作为一个老煤炭基地,鹤岗的经济环境并不宽松,为何能有这么大的变化,人们不能不问:钱,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鹤岗人用的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3年中,鹤岗城市建设总投资37.7亿元,从财政这个口袋里拿出的钱只有5000万元,其余采取融资贷款、对外招商及启动民间资金等手段。
  为启动民间资金参与住房建设,鹤岗市成功的一招就是房改到位。鹤岗市规定,一次性购买公房者价格优惠10%,并突破了5年内不准出售的规定。措施一出台,全市379万平方米公房在6个月内全部卖掉,不仅收回了3.4亿元资金,每年还节省了1200万元的房屋维修费。由于房改到位,充分调动了市民建房买房的积极性,3年中,启动民间资金11.7亿元。
  在基础设施建设中,他们改变以往靠政府投资、筹资,有多少钱办多少事的传统模式,充分利用市场的手段解决资金问题。鹤岗市中心的新世纪广场,是鹤岗的标志性建筑,而建这座广场市里没掏一分钱,他们采取拍卖广场周围广告牌的办法,筹齐了建广场的全部资金。在鹤岗,像这样利用市场手段解决资金问题的例子还有许多。
  城市建设是如何拉动经济增长的?
  城市建设不仅使城市面貌大为改观,更重要的是给鹤岗经济带来了新的活力。
  首先是带动了建筑、建材等50多个相关行业的发展。全市建筑、建材企业由全行业亏损变为全行业盈利。通过发展住宅业及相关产业,累计提供就业岗位4万多个,占全市下岗职工总数的一半。随着一批商业服务设施的建成,有效地带动了鹤岗第三产业的发展,3年中,鹤岗市的第三产业平均每年以8.8%的速度递增。
  城市面貌的变化还大大改善了鹤岗的投资环境。1995年,一位外商从哈尔滨到鹤岗,结果在路上走了整整一天,好端端的汽车变成了“泥车”,这位外商一看这样的投资环境扭头就走了。而如今鹤岗所有的往外通道全部是高等级公路,从哈尔滨到鹤岗只需4个半小时。投资环境改善了,外商也纷至沓来,1998年实现招商引资8.4亿元,比1997年接近翻了一番。
  城市建设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经济增长。“八五”期间,鹤岗的经济增长速度仅为3.7%,而从1996年到1998年,鹤岗的经济增长速度均在两位数以上,其中住宅和基础设施建设的拉动在3个百分点以上。
  城市建设给老百姓带来了什么?
  要问城市建设给老百姓带来了什么变化,鹤岗人感受最深的还是住房。今年48岁的赵立江和他的妻子姜淑英都是残疾人,在记者面前,这两口激动地说:“要不是市里的政策好,我们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会住上楼房。”
  赵立江家过去多年住的是低矮潮湿的“干打垒”房子,一到下雨天,房子就漏个不停,外面的雨水也往家里灌,左邻右舍都来帮他家掏水。而今天,他家住的残疾人公寓,不仅安装了电梯,还有专门为残疾人设计的无障碍滑道,走廊也特意为方便轮椅通行而加宽。
  赵立江家的变化只是鹤岗人住房改善的一个缩影。在过去3年中,鹤岗有1.25万户居民喜迁新居,人均居住面积由1995年的5.52平方米提高到1998年的7.3平方米。
  在全国房地产市场销售不畅,积压商品房达7000万平方米的大背景下,鹤岗为什么能够保持商品房销售率97%的高水平?答案很简单,鹤岗的房价低,老百姓买得起。
  为了降低房价,鹤岗走了四招棋:一是减免费用。市里决定免建房前期24项费用,这一举措使每平方米造价降低420元。二是严禁对土地进行有偿转让和炒作。三是限制房地产开发商获得高额利润,经济适用房成本造价控制在600元左右,并要求开发商拿出一定数量的成本房作为解危解困房销售。四是“商宅并举,以商补宅”。在临街的商品房开发中,把一层建成门市房,把这一部分的利润拿出来补贴住宅房。这些措施有效地降低了房价。鹤岗市每平方米的平均房价只有600—700元,比同类城市低300—400元左右。
  随着住房条件的改善,城市基础设施的完善,鹤岗人的心气顺了,精神文明水平也在提高,随地吐痰的少了,自觉护绿的多了,人们开始自觉爱护越来越美的环境。
  如今,实现了安居的鹤岗人更加乐业,对明天也更加自信。


第10版(各地传真)
专栏:远行记

  礁在水下,守礁人在船上。在远离祖国大陆的南沙群岛,有一批常年忍受寂寞清苦的守礁人,他们是祖国的骄傲———
  大海为家守礁人
  ——南沙群岛行(上)
  本报记者 郑德刚
  编者的话:5月9日,本报记者郑德刚随农业部南海区渔政渔港监督管理局的“中国渔政”31号和32号考察船,经西沙、中沙而远赴南沙群岛的美济礁、永暑礁和祖国最南端的曾母暗沙等地,历时14天,行程7000多公里。在这期间,他不畏海上漂泊,艰辛劳累,深入采访那些远离祖国大陆的普通守礁人,发回一组生动感人的报道。从本期起,我们将连续刊登。
  没有宏大的场面,没有激昂的伴奏,惟有蓝天为幕,波涛伴舞。5月16日清晨,在位于北纬3度40分,东经112度15分祖国最南疆的曾母暗沙,一面五星红旗,在几十位久经风浪的中国渔政执法人员簇拥下,在肃穆的血色霞光中,沿着“中国渔政”31号船的桅杆攀缘上升。此时此地,在这块距祖国大陆3000多公里远、最浅也在海平面以下21米处的国土上,激荡着雄浑的《义勇军进行曲》。为了祖国的海洋权益,铮铮铁骨的中国渔政执法人员靠干菜咸水,培育了心中永不褪色的信念:“人在,船在,礁在,国旗在!”
  记者5月9日清晨随中国渔政船从广州码头出发,经过3天的航程,5月12日清晨到达了此行的第一个锚地美济礁,海面上弥漫着雾一般的晨霭,已经在这块礁盘上守候了两个月的渔政27号和34号船,静静地漂浮在礁内被称为“泻湖”的海面上。蓦然,一阵阵飘忽而至的呼唤声,划破了寂静的海面,记者顺声望去,朦胧中只见远处站满了高扬臂膀迎接我们的守礁人。此时,顿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
  在礁内停泊期间,一位守礁人告诉记者,得知我们要来,他们几天没睡好觉,就眼巴巴地等着,“你不知道,我们枯守礁盘,低头是海,抬头是天,乍一见到祖国大陆来的人,比什么都亲,啥苦都忘了。”整整5年了,就是这些淳朴、憨厚的守礁人,在远离陆地、人迹罕至的茫茫大海上,守卫着那面飘扬的国旗。
  在美济礁停泊的3天里,记者与船员们杯中论情,海中取乐,时而见海鸥翱翔,时而观飞鱼划水,从炙热的骄阳到漫天的星斗,几乎都成为大家谈论的话题。只有到了清波映月、门掩孤灯之时,人们才会在万籁寂静的漫漫长夜里,枕着一封封早已被读烂了的家信辗转反侧,思绪远驰。
  已经在海上呆了两个月的34号船船长王瑜,就是一位经常夜不能寐的“船老大”。一天夜里,他来32号船闲聊,在船舱里他一边摸着自己一头黑油油的头发一边对记者说:“听说你们要来,就把头发染了。”记者诧异,才31岁,好端端的染什么头发?王瑜说:“你不知道,我们常年在海上,缺青菜吃,有时风浪大,船上储水箱灌进了海水,弟兄们就只能喝咸水,加上这里有‘三高’:气温高,空气中水分高、盐度高,久而久之,这头发不知怎么就全白了。”说完,他沉默下来。记者伸手轻轻抚开王瑜和周围几个船员的头发,灯光下,只见白花花的发根历历在目。随船的渔政检查大队长杨朝雷说:“这些好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就白了头。”说着就扭过脸去。
  在34号船震耳欲聋的机舱里,记者见到了像礁石一样纯朴的“二管轮”谭广。今年47岁的谭广虽然言语不多,但他那一头随着机器的轰鸣而微微颤抖的花白头发,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从5年前渔政船首航南沙群岛以来,在海上已经漂泊了600多天,而他的两位哥哥和岳父,就在他出海期间相继病故,可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没有向组织提任何要求,一直坚守在那间布满油污和轰鸣的机房里默默地工作,“两位哥哥和岳父去世,我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对不起他们……可弟兄们都在海上吃苦,我又怎么能为个人的事情耽误工作。多亏我有个好老婆。”说着,谭广的眼中泛起泪花,而脸上,依旧像平常一样带着憨厚的微笑。
  早听其他船员讲过,王瑜、谭广与很多同在海上飘荡的兄弟一样,家事缠身却又无暇顾及,以至于子不能孝,父不能教,夫不能责,常年天涯为途,孤岛为家,忍受着难言的寂寞、孤独和艰难困苦的生活。然而,就是这样一些沉默寡言、被困苦熬白头发的守礁人,在紧急关头,一个个却像猛虎般勇不可挡。去年,中国渔政34号船从美济礁返航,在途经被称为“死亡航线”的中沙群岛深达5500多米的海域时,突遇狂风巨涛,掀起的浪头盖过了10多米高的驾驶楼,船舷的钢板、筋骨都被风浪折弯、撕裂,船摆达40多度。此时,船上的船员都已经在海上守礁60多天了,体质明显下降,绝大多数人在风浪的颠簸中晕船晕得死去活来,肚子里能吐的东西早就吐光了,于是就吐胆汁,甚至吐血。但是,他们没有屈服,船长王瑜一边呕吐,一边指挥,在驾驶楼一站就是几十个小时,终于率船安全抵港。当战友们相互搀扶着踏上陆地后,前来迎接的渔政局领导无不泪流满面……
  这样的故事听得多了。但每当他们讲起,我都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并为这些守礁人深切的爱国情怀所感动。(附图片)
  上图:中国渔政执法人员在曾母暗沙举行升旗仪式。
  左图:万顷波涛中的美济礁船形人工岛。  郑德刚摄


第10版(各地传真)
专栏:

  霍山探秘
  本报记者 刘杰
  上土市是安徽霍山县最偏远的一个山区乡,与湖北英山县搭界。以前这里是出了名的贫困乡,如今正雄心勃勃地要建成皖鄂大别山区的明星镇。
  5月中旬的一天,记者乘吉普车,沿着正在拓宽的霍英盘山公路,一路颠簸着爬过一个又一个山头,到了上土市,只觉眼前一亮:哇,路变宽了,房变高了,沿街是崭新别致的一排排小洋楼,整个儿新崛起的山区“小上海”呀。
  记者忙着拍照,乡党委书记陈同胜忙着在旁边介绍:“上海市,上土市,一字之差,这里老百姓祖祖辈辈都做这个梦呢。可到了1990年农民人均收入也才只有四五百元,沿街也只有几间低矮的砖瓦房。”
  上土市过去经济发展缓慢主要的原因是既缺土,又少市。缺土必然缺粮,缺市难以换钱,要想让上土市富起来,就得在“土”与“市”上做文章。几年来,乡里全力推广水稻杂交新品种,实行旱育稀植新技术,在人均6分田上解决了吃饭问题。接着,上土市退耕还林,远山遍植松、杉、竹,近山开发药、菜、茶。特产多了,要生钱,就得建市场。自1996年起,上土市沿霍英公路规划建设了以乡所在地为中心的四个山口小集镇。几年间,上百幢街店拔地而起,上百户山里人下山做山货生意,办特产企业,一个“红灯笼泡菜”就红遍了大江南北。红红火火的小集镇成了山里人的生财之地。去年全乡农民人均收入1600多元。
  其实,上土市只是霍山山区经济发展的一个缩影。在落儿岭镇,镇长黄敏告诉记者,全镇人均10亩山场、4分田,过去老百姓围绕山场打转转,一年到头难混个肚子圆。这些年,落儿岭镇跳出山场求发展,在交通便利的落儿岭、鹿吐石铺、烂泥坳三个山口上,建起三个像模像样的小集镇,兴办了60多家乡镇企业。山上郁郁林木、茫茫竹海、数不尽的山里特产成了各类加工企业的宝藏。去年乡镇企业产值达到2.9亿多元,农民人均收入达到2300多元。全镇20%以上的农民进入集镇经商、做工,由农民变成了“市民”。
  霍山县山区各乡镇围绕山场办工厂,办好工厂“反哺”山场,山里山外找市场,真正走出了山区经济综合开发的新路子。
  霍山山区集镇的兴起,外来人都觉得是个谜。县委副书记邵必贵一语道破:“在交通、通讯相对发达的‘山口’,建设小集镇,兴市办厂,使山口成为深山区的跳板,连接山里山外大市场,既盘活了山区资源,又活跃了农村经济。”


第10版(各地传真)
专栏:特色之乡

  元谋早菜走天下
  本报记者 张帆
  春夏之交,正是蔬菜淡季。滇中小城元谋的黄瓜园、红江、尹地等5个火车站则是蔬菜的海洋,一捆捆、一箱箱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等待着装车启运到全国各地。
  元谋位于云南省中北部的金沙江河谷地带,整个地形呈盆地状,气候属南亚热带干燥气候,全年平均气温约22摄氏度,历史上的极端高温曾达到42摄氏度,光照十分充足,是云南省有名的热区;当其他地区进入白雪皑皑的隆冬季节时,这里仍是鲜花盛开,农作物郁郁葱葱,四季瓜果不断,故有“天然温室”之称。人类的祖先能择居于此,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
  由于有此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元谋很早就被认为是一块发展反季蔬菜的宝地,但真正使元谋的蔬菜走出大山,走向全国则是80年代中期蔬菜产销体制改革以后的事。县委、县政府将蔬菜产业作为全县的龙头来大力扶持,邀请全省的园艺、植保、农科专家来元谋考察指导,并制定多项优惠政策鼓励菜农积极发展蔬菜业,短短数年间,元谋县就发展成为云南省蔬菜产业的大户,外销的反季蔬菜曾一度约占全国南菜北运总量的10%,被列为全国的商品菜生产基地。每天元谋出产的蔬菜由全县的5个蔬菜铁路专线运往全国25个省、市、自治区的145个城市。
  元谋的反季蔬菜每年10月下旬至次年5月上旬上市,品种有圆葱、蒜头、花菜、番茄、辣椒、青笋、莲花白等,随着人们对蔬菜消费水平的提高,元谋人从品种、质量、效益上下功夫,由于元谋县有着丰富的种质资源,因此积极发展自己的特色品种,如酸角、西西果、苦瓜、草芽等。为使反季蔬菜在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站稳脚跟,元谋紧紧依靠科技,推广科技,从省里的农科院所请来专家,对品种的选育、栽种、病虫害的防治、田间管理等环节进行辅导,并努力在菜农中培养一批生产技术的“明白人”,为赢得规模化效益,减少市场变化给菜农带来的风险,元谋对反季蔬菜的生产尝试进行“公司+农户”的改革,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反季蔬菜的发展使当地农民最先受益:据当地的同志介绍,1993—1994年全县菜农通过种植蔬菜,收入达到6000万元,这几年就已突破了1个亿。能禹镇新村就是一个先富裕起来的新型农村。记者随便访问几户菜农,家家盖的是新式的框架房,彩电、冰箱、组合音响都装备齐全,有的还装上了程控电话。一批批农民靠着反季蔬菜的生产而甩掉了贫困的帽子。蔬菜业还带动了元谋的交通、建材、饮食、商业、金融等行业的发展,仅元谋县蔬菜公司近4年来为县财政创造收入就超过2000万元。
  为了使元谋由蔬菜大县转化为蔬菜强县,元谋县委、县政府提出了新的发展规划,那就是在经营上执行“立足川黔,依托三北;面向全国,争取出口”的方针;在生产上强调“依靠科技,加大投入;推广良种,群防群治”。特别是要多推出经济价值高、市场前景广阔的新品种,充分发挥气候、交通的优势,形成生产、收割、调运、销售一体化的格局,把金沙江畔的这个“大菜园”办得更红火。


第10版(各地传真)
专栏:采访随想

  不可盲目“高起点”
  罗盘
  前不久,武汉市政府领导明确提出:“在短期内把武汉建设成国际化大都市”,这个提法不切实际,以后工作中不必再这样提了。武汉敢于让不切实际的“高起点”下台阶,降降调子,我认为是一种求真务实的作风,是十分可贵的。
  80年代末以来,全国先后有43个城市如武汉这般将发展目标定位于“国际化大都市”。然而,时过数年,人们仍不明白何为“国际化”。不久前一些专家中肯地说,中国的城市还是暂时免谈“国际化”为好。至此,人们才知道中国目前的一个省会城市是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国际化大都市”的。
  “高起点”,本来是指对工作的要求要高一些。干工作,干事业,没有远大目标,没有敢闯、敢冒、敢争先的劲头是不行的。经过科学的论证,且在一定时期内努努力、跳一跳够得着,这样的“高起点”,自然是一件好事。但盲目定一个太高的起点,以至于可望而不可及,甚至根本就是一个空中楼阁,这就有些自欺欺人,哗众取宠。如去年长江流域受到百年罕见的水灾,受损严重,但有的地方竟然把去年下半年的发展速度订得比水灾前还高,结果根本无法兑现。诸如此类的“高起点”,现实生活中实在不乏其例。这种作法,类同浮夸,也许能煽起部分人的热情,赢得一时的掌声和赞扬,如果真的实施起来,无疑是劳民伤财之举,不切实际之策。
  只有切合实际的目标才能有效实施下去。说实话,求实效,真实干,这些才是真正有利于实际工作的。无论何时何地何人,唯有脚踏实地,真心服务于民,才能得到人民群众的欢迎和拥护。


第10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深入基层办实事
  中共陕西略阳县委书记 徐登奎
  徐登奎,1951年生,大专文化。曾任中共陕西留坝县委常委、副县长,略阳县委副书记、县长。1996年12月任中共略阳县委书记。
  有人认为领导要抓大事,具体工作由下边去办,领导要学会“超脱”。
  如何理解“超脱”呢?我认为,身为一位地方领导,事无巨细,“眉毛胡子一把抓”,而不去抓大事,不抓党的方针、政策的落实,不抓一个县的宏观规划与发展,就会陷入事务主义而迷失方向。然而,有些领导同志借口“超脱”,不深入实际调查研究,不到第一线带领群众苦干。我认为这是有害的。县、乡两级领导干部处于经济建设的前沿阵地,是党的方针政策的具体执行者,如果都“超脱”了,当甩手掌柜,那么党的方针、政策怎么能落到实处?
  略阳县山大沟深,属国定贫困县。1993年以来,我们县级领导在抓宏观规划的同时,实施“五个一”责任制,即每一名县级领导联系一个乡镇,包抓一个贫困村,指导一个国有企业改革,帮扶一个私营企业,牵头实施一个重点项目,全县形成上下一级抓一级、个个肩上有担子的工作局面,实现了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5年来,全县国内生产总值保持了年均13.1%的递增速度;农业生产条件明显改善,全县农村贫困人口由1994年的7.34万人减少到2.94万人。这些成绩的取得,靠的是各级党委、政府在抓大事的同时,扎扎实实“沉”下去,真抓实干的结果。
  实践使我认识到,“超脱”就是超越事务,就是要少坐办公室,少接待应酬,少讲空话,用更多的时间深入基层,调查研究,多协调、多服务,多办实事。只有这样,才能把党的事业干好,才能推动一个地方的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附图片)


第10版(各地传真)
专栏:

  水上婚礼
  青年结婚不坐轿车过闹市,不进宾馆摆酒宴,新郎、新娘登上张灯结彩、贴着大红“囍”字的乌篷船,行“九姓渔民婚礼”。这是近日笔者在浙江省建德市新安江畔见到的新鲜事。“九姓渔民婚礼”是世居新安江上的陈、钱、林等9姓族的渔民流传百年的民间婚俗。建德市在发展旅游业中,将这一婚俗挖掘、整理成新安江上极具地方风情的旅游表演项目。如今,建德市青年突破了“九姓渔民婚礼”的“表演性”,而将其作为自己婚姻大事的庆贺方式。水上婚礼,简朴中充满了情趣,因给人留下无穷的回味而更具纪念意义,成为当地许多青年倡导新风、新事新办的新追求。 王成光摄影报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