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版(社会调查)
专栏：记者调查
在建工程表：是真，是假？
本报记者赵蓓蓓
编者按：为落实年初国务院召开的全国基础建设工程质量工作会议精神，建设部于9月至11月进行了全国工程质量检查。这是历次检查中规模最大的一次。为搞好这次检查，建设部有关部门作了精心准备，目的是为了促进工程建设各方责任主体执行国家强制性技术标准、落实质量责任制的意识，并对目前我国工程质量状况、态势和影响的原因作出较合实际的分析。
今天本报刊登的这篇“记者调查”，是记者在对一检查组作全程跟踪时碰到的“突发事件”，它既反映了一些地方的有关部门对待检查的一种“错位”现象，也反映了检查组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对建设部此次检查的情况本报还将继续报道。
9月13日傍晚，记者随建设部全国工程质量检查团第五组，来到河南郑州。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检查是以在建的公用、民用建筑为主，重点查工程的地基基础和主体结构的质量即内在质量，所以，工程的形象进度在正负零度（地面）以上且没有粉刷、装修的检查组一般才查。具体方法是，由受检城市建设主管部门提供当地在建工程名单并从中当场随机抽取，确定受检工程。
郑州市的抽签仪式于当晚进行。市质监站负责人向检查组提供了一本厚厚的“郑州市在建工程一览表”，共910项。然而，表格中所列的这些工程，形象进度绝大部分都是基本完工、基础工程施工、内外粉、装饰施工等，有几十项一层以上的在建工程均标明“停工”，实际可检的不多。省质监站一副站长从这有限的工程中抽出了3个受检工程。
9月14日，即检查组在郑州检查工程的第一天，就有知情者向记者反映郑州市质量监督站在造表时弄虚作假的问题。据反映者说，质监站在检查组来前的半个月就开始造假表，将一些质量差的工程刷下，列入表内的不太好的工程，或说已停工，或说装饰、粉刷等。待检查组一走，有的停工工程就会开工。记者根据举报者要求，将此情况反映给检查组。检查组随即到一被举报的有质量问题的工程“桃园洋房小区”——河南省大有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开发的一组住宅楼、综合楼工地查看。此工地共8栋楼，在报表上不知为何没被列在一起，故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同一小区的8栋楼房均在停工。一个开发小区的8栋楼究竟为何全部停工？质监站责令其停工是因质量问题还是确如举报者所说的是为避开检查组检查？检查组负责人要求质监站下午将有关材料提供给检查组。当晚质监站向检查组提供的8份“工程质量停工通知书”中说明的停工原因是：
1号住宅楼：底层框架（21）轴线KJ—9因错用水泥（水泥厂将抢险水泥送到现场），造成该框架梁混凝土强度达不到要求（8月27日）；2号住宅楼：施工现场问题多（9月1日）；3号住宅楼：停检点漏检（未通知）（8月30日，无工程负责人签收日期）；4号住宅楼：加层不办理各项相关手续（9月9日）；5号住宅楼：砖送样试验不合格（9月5日）；住宅楼南楼：Ⅱ级18钢筋、砖现场抽样不合格（9月4日）；住宅楼北楼：Ⅱ级18钢筋、砖现场抽样不合格（工程未用）（9月4日）；综合楼：桩基经低应变检测，存在严重质量问题（9月3日发，工程负责人9月11日签收）。
记者为核实情况，让质监站一副站长第二天（15日）中午将该工程的监督员找来，结果来的却是该副站长与分管该片的质监科科长，他们说监督员去巡检了，而他们对问题的解释又很难自圆其说，当场受到检查组的批评。记者曾几次问这位副站长在建工程表是否是真实的，他红着脸说：“应该是真实的。”记者还问到停工通知书是当时发的还是后来补的，回答是“当时发的”。
但从记者调查掌握的材料看，起码910项在建工程这个数字是不真实的，有关停工工程的数字也与市建委给检查组的报告中的数字有很大出入。
建设部在此次检查之前，已发文要求各地先对“九五”以来建设的人流集中的大型公用建筑和城市基础设施、1998年7月1日以后竣工的单体建筑在2000米以上的住宅工程以及在建的砖混和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房屋进行自查和抽查。郑州市建委提供给检查组的《关于开展工程质量检查工作的情况的报告》（9月13日）中提到，郑州市的工程质量抽查工作从7月13日到9月初，“企业自查在建工程1057项，占应查总数的95％”；市里“抽查在建工程308项，占应查总数的约28％”。据此推算，郑州市的在建工程也应是1100项而非910项。
报告还提到，建管部门对个别（问题）较严重的工程“共计发出停工通知书11份，目前已整改处理完毕复工工程7项，其余还在处理之中。”以此报告看，截止到9月13日，正式发停工通知书的停工工程共11个，且仅有4个未复工。而检查组9月14日下午2点多在桃源洋房小区查看时，却被告知此处8栋楼都在停工，晚上市质监站又送来8份停工通知书的复印件。究竟是市建委报告的数字是假的还是质监站的停工通知书是假的？
郑州市质量监督站在9月24日给记者寄来的《关于桃源洋房小区住宅工程质量问题处理情况的回复》中说明，桃源洋房小区停工的8栋楼已有5栋复工，其余3栋仍在处理中。检查组刚走（于9月16日离郑州，9月20日晚从新乡离河南），部分停工工程就复工，是巧合还是有意，不得而知。
该站同时寄来的《关于8月份以来的工程停工情况的说明》中说：“自今年8月以来，为认真贯彻执行建设部文件精神，我站先后发出停工78份，对78个单位工程因各种质量问题和违法违章行为实施了停工处罚。”市建委的书面报告中明明说是“共计发出停工通知书11份”，此说明却是“我站先后发出停工（通知书）78份”，孰真孰假？
各地工程质量监督站是受政府建设主管部门的委托、代表政府对工程质量实行监督管理的“排头兵”。应该说，他们在对工程质量的监管方面作了很多工作，对目前工程质量状况最了解，也最有发言权。但由于这次检查涉及到与工程有关的各责任主体（勘察、设计、施工、监理、建设、监督等）质量责任制的落实情况，质监站对工程质量的监管工作也在被查之列，所以，有的质监站为“自我保护”，对当地的工程质量问题遮遮掩掩，闪烁其词。在对河南省10个受检工程的讲评会上，检查组组长、建设部建筑管理司质量技术处副处长邵长利对郑州市质监站“不如实提供在建工程名单的做法”提出了严肃批评。他说，这是一种错位。工程质量问题，有关责任主体各负其责，质监站有何理由对开发、设计、施工单位的问题遮遮掩掩呢？
第10版(社会调查)
专栏：尊老敬老大家谈
殷殷女儿情
1994年9月，尚明星的母亲患癌症到了最后时刻，她把尚明星单独唤到病床旁，含着泪吃力地说：“明星，妈拖累你了……妈再也不能照料你爸爸了……妈把你瘫痪的爸爸托付给你了……”说完，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尚明星，直到心脏停止了最后的跳动。
尚明星工作在山海关桥梁工厂附属二厂，今年37岁。身为党员的她，在厂里担任生产调度。在做好工作的同时，尚明星把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看成生命的一部分。
白天，尚明星忙得脚不沾地。上班前、下班后，她的时间用分秒计算。父亲脑血栓瘫痪在床，公婆已年逾古稀，儿子才刚刚几岁，哪一方面都让她牵肠挂肚。
有病的老人最怕孤独，瘫痪的病人也最难伺候。尚明星每天为父亲做上可口的饭菜，为他刷牙、洗脸、烫脚、穿衣。这些还都不算难事，惟有两件事令尚明星尴尬：一是接屎、接尿；二是换衣、洗澡。虽说是父女，但毕竟有男女之别，尤其是女儿面对自己的生父。
一次，父亲接连几天排不下大便，急得尚明星用手抠也无济于事。听说吃香蕉管用，买来一试，果然见效。但麻烦来了，父亲的内裤和被褥上都染上粪便。尚明星下班一进屋，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看着父亲正在怄气、痛哭，尚明星却高兴地说：“老爸，这是好事。”她端来一盆热水，急忙为父亲擦洗。父亲心疼地说：“大闺女，难为你了。”“爸，我不是您和我妈屎一把、尿一把给拉扯大的吗？”一句话说得父亲心里阵阵发酸。
炎热的夏季，躺在床上的父亲热得直冒汗。尚明星看着心里难受。为避免父亲起痱子、得褥疮，她提出要为父亲洗澡。父亲说什么也不让。尚明星说：“我是您养的，没什么可怕的。”
洗澡的难度超出了人的想象。体重只有100斤的尚明星，抱起床上170多斤的父亲，每走一步浑身打晃、手腿哆嗦。洗澡时，父亲站不住，坐不稳，只能随弯就弯。盛夏酷暑，洗一个澡得花费一个多小时，每次尚明星都累得大汗淋漓。可她从不厌烦，坚持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整整5个夏季，从未间断过一天。就是冬季，每星期也要给父亲洗上一两次澡。前来看望老人的亲朋好友无不感慨：“您老爷子可真卫生，真有福。我们正常人也比不上您。”
尚明星的举动，深深地感染了两个妹妹。她们学着姐姐的样子争着比着孝敬老人，连她的爱人也加入了伺候老人的行列。
去年9月14日，父亲突然病逝了。尚明星哭成了泪人，她觉得父亲的养育之恩还没有报答完。
尚明星把爱心、孝心同样献给了公婆。她与丈夫结婚当天，就将娘家陪嫁的彩电搬到公婆住的屋里，从未看过彩电的公婆乐得合不上嘴。尚明星对爱人说：“二老养育了八个子女，该有多难？我们应当让他们享享清福了！”
她时时、事事注意尊敬、孝顺公婆，在饮食起居上尽量向公婆的生活习惯靠近。只要有时间，总要单独给公婆做“小灶”。双休日，她常和爱人带着公婆出去散心，还要专门抽出半天时间，用车带着小脚老婆婆到浴池洗澡。婆家的邻里纷纷竖起大拇指，称她是难找的好儿媳。
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为了公婆幸福地安度晚年，整整10年，尚明星未看过一场电影，未去过一个旅游景点……1999年尚明星荣获由国家民政部、全国总工会、共青团中央、全国妇联、中国老龄协会颁发的“全国敬老好儿女金榜奖”。
铁道部山海关桥梁工厂徐宝林
第10版(社会调查)
专栏：特别报道
一位温州经营户在外省的意外遭遇，引起了浙江省委领导的关注。其后出台的一项特别举措，在全国的浙江籍经营者中激起热烈反响——
服务跟着市场走
今年35岁的张明华，是浙江省温州市瓯海区瞿溪镇雄溪村人。今年4月，他在四川省成都市武侯区永丰乡办的双楠皮革市场开了一个“强春华皮革经营部”，并投入3万余元进行了装修，根据乡政府“可以边开业边完善登记手续”的承诺，开始经营。不料，6月29日上午9时许，身穿便服的武侯区工商局人员在没有出示“执法检查证”的情况下，以张明华属“无证经营”为由，查封了其价值10余万元的货物。
双楠皮革市场是我国西南地区最大的皮革专业市场，有摊位550个，其中温州经营户有290余家。成都市武侯区工商分局个别执法人员极为蛮横的态度当即激起了张明华和市场内200多经营户的不满，与工商人员发生了严重的对峙。
张明华的遭遇牵动了众人的心。四川省温州商会的“老总”们放弃了自己的经营活动，为此事奔走；浙江省驻四川办事处立即派人调查，并将此事向省委、省政府作了汇报。7月16日，省委书记张德江作出批示，要求省有关部门依法维护浙江人在外地经商、务工的合法权益。省工商局局长金德水召集有关人员进行研究，决定迅速派人专程赴四川查清事实真相，与四川省有关部门协调处理此事。省工商局还发出加急电报，请四川省工商局给予支持并妥善处理。
“6·29”事件发生一个月后，还未得到妥善解决。省工商局领导再次与四川省工商局联系，并发去传真电报催促他们争取尽早妥善处理此事。8月3日，省委书记张德江再次向省工商局作出指示。次日，省工商局和温州市工商局负责人又带人赴成都。此时，四川省和成都市有关领导也就解决此事分别作了批示和指示。
经过三天三夜的工作，各方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四川方面从有利于省际间经济交流与合作发展的角度出发，同意尽快妥善处理，成都市工商部门决定对张明华从轻处理。张明华也表示要吸取教训，依法经营。武侯区工商分局随即启封了查封的货物，并很快给张明华颁发了工商营业执照。于是，这场持续近一个半月、牵动浙川两省领导心的事件得到了圆满解决。
事后，浙江省工商局根据省委书记张德江的指示精神，几易其稿，向全省工商部门发出了《关于依法保护浙江省外出经营者合法权益的通知》，要求全省各级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积极主动地与省外浙江经营者较为集中的专业市场、商业街所在地政府及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建立联系，切实保护浙江省外出经营者的合法权益。今后一旦发现浙江省外出经营者的合法权益受侵害，有关工商局要主动去函去电联系；影响较大的，要及时派人上门，协调对方有关部门。通知还要求各级个体劳动者协会、私营企业协会和市场协会要充分发挥桥梁纽带作用，密切与省外经营者联系，倾听他们的意见，努力帮助他们解决外出经营中的实际问题，同时，要对他们加强遵纪守法的教育，树立浙江经营者的良好形象。
浙江温州市瓯海区委黄松光
第10版(社会调查)
专栏：专题调查
优化经济结构强化市场开拓坚持科教兴农
为农民架设致富金桥
当前，在农村诸多矛盾中，农民的增收问题尤为突出。最近，我们就此进行了专项调研。
现实：农民增收趋缓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业发展水平有了长足进步，农民物质生活得到极大丰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近几年，农民收入增长趋缓，需要引起高度重视。据我们调查了解，主要原因是：
农业粗放经营方式没有得到根本改变，不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一是农业基础设施较为脆弱，抗御自然风险能力不强，自然因素在农民增收中仍发挥重要作用。二是农副产品大路货多，名特优新产品少。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农业丰产了，农民也不一定增收。三是农副产品加工转化能力不强，附加值较低。也就是说，我国农民在农业领域的增收，主要是靠出卖农产品原料实现的。受农产品自身品质、贮藏时间以及市场需求等多方面因素影响，农民难以得到最大效益。
农村劳动力大量过剩，劳动力转移困难重重。我们抽样调查了全县10个乡镇100个村。据统计，人均耕地1．85亩，劳动力人均3亩。根据现有农业机械化水平和农民劳动能力测算，每个劳动力可耕种8亩田。照此推算，剩余劳动力占总劳动力的比例达61．8％。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建立和国有企业改革的不断深化，乡镇企业低成本和灵活经营的优势逐步消失，对农村劳动力吸聚作用下降；城市下岗职工大量增加，一些过去农民所从事的就业渠道，又部分地被下岗职工所挤占。这就使得农民就业面越来越窄。
宏观经济环境的变化，对农民增收产生较大冲击和影响。目前我县大部分农产品品质老化，结构不合理，市场又相对饱和。这就使得农副产品价格持续下跌，农民增产不增收。据测算，今年与去年相比，整个农副产品价格下降16％，如生猪收购价下降了24％，跌至10年来的最低点。从农业投入情况看，种子、化肥、农药等成本因素不仅没有随着农副产品价格下跌而下降，反而呈现出持续上升的势头。这样，农民依靠增加农产品生产而增收的努力又要部分地被成本增加所抵消。
农民科技文化素质较低，市场意识淡薄，跟不上市场经济快速发展的节拍。现在，不少农民头脑中传统的小农意识仍较为强烈，满足于自给自足、填饱肚子，缺乏创大业、挣大钱的雄心和胆略；劳动者科技文化素质普遍较低，农业科技推广难度大，良种良法不配套，满足于种“懒汉田”，生产出来的农产品品质差，效益低，甚至没人要，加之信息不灵，面对错综复杂的市场经济，常常感到束手无策。
出路：适应市场，推进农业两个根本性转变
针对当前农民增收中的一系列现实难题，我们认为，唯一和根本的出路，在于积极主动研究并适应市场，加速推进农业实现两个根本性转变，也就是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由粗放经营向集约经营转变。具体地讲，应重点抓好几条关键措施。
调优农村经济结构，促进产业协调发展。首先，坚持面向市场，切实调整农业内部结构，重点抓好“四个提高”，即提高经济作物在种植业中的比重，提高优质农产品在农业中的比重，提高养殖业在农业中的比重，提高食草动物在畜牧业中的比重。其次，坚持立足现有基础，走好依农办工之路，发展乡镇企业。
强化市场开拓，搞活农副产品流通。积极兴办龙头企业，加速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
坚持科教兴农，增强农副产品市场竞争力。农业要适应市场，必须加快实施科教兴农战略，加速推进农业科技革命。要大力实施种子更新工程，扩种专用小麦、优质粳稻、蔬菜、花卉、中药材等适销对路的名特优新稀品种，积极推广旱作节水农业、模式化栽培、机械化节本增效、立体高效种养殖等各种先进实用技术。加快现代农业科技示范园区建设，充分发挥典型示范辐射效应。大力实施现代农民素质教育工程，积极开展“绿色证书”培训，不断提高农民科技文化素质，提高科技在农民增收中的份额。
江苏响水县委王柳林王福洲许岩峰张孝将郑荣华
第10版(社会调查)
专栏：实话实说
《统计法》不落实
虚假数字难禁止
山西阳泉市统计局赵宏伟
已经颁布16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统计法》（以下简称《统计法》），对有效、科学地组织统计工作，保障统计资料及时和准确，制止和打击统计违法行为，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但是，仍有一些地方或部门的领导同志对《统计法》重视不够，虚报、瞒报、伪造、篡改、拒报统计资料等违法行为时有发生，甚至有滋长蔓延之势。
据我们调查，由于《统计法》的宣传力度不够，缺乏有效的社会监督，一些人错误地认为，《统计法》是“软法”、“豆腐法”，根本不重视。有的人甚至不知道有《统计法》，更不知在统计上弄虚作假是违法行为，对统计部门的行政处罚常常感到意外。
行政干扰是虚假数字产生的主要根源。一个地方或部门在统计上弄虚作假，策划者往往是这个地方或部门的领导。为了完成上级下达的考核目标，他们可以任意虚报瞒报统计数据而无所顾忌。可想而知，这样的统计数据怎么能反映实际情况。更有甚者，一些领导为了捞取政治资本，有意虚报、瞒报或者伪造、篡改统计资料，社会上流行的“官出数字”、“数字出官”、“吹而优则仕”就是最好的例证。我们在统计执法检查中发现，领导干扰统计数据现象很普遍。
统计人员的低素质是虚假数字产生的关键。《统计法》明确规定，统计人员必须实事求是恪守职业道德，如实提供统计资料。同时《统计法》还规定，统计人员必须具备执行统计任务所需要的专业知识和法律常识。然而，一些地方、部门的统计人员素质不高，统计基础工作得不到应有的保障，直接影响了统计数据质量。在乡镇一级，统计人员往往身兼数职，对领导伪造、篡改统计数据，敢怒不敢言，对统计工作失去信心，从而使源头数字严重失实。有少数统计人员不懂统计专业知识，甚至读不懂统计报表。
一部法律要深入人心，一是要广泛宣传，二是要严格执法。宣传不好等于无法，执法不严等于毁法。要防止虚假数字的出现，必须落实好《统计法》。
第10版(社会调查)
专栏：见闻录
销烟现场围观者持耙虎视眈眈
近年来，烟草市场假冒商标卷烟泛滥成灾。为此，有关部门从今年10月下旬开始，在全国开展卷烟打假专项斗争。然而，11月11日下午，记者在唐山市南郊风井垃圾场的销毁假冒卷烟现场，看到的却是一个令人吃惊的场面。
当时，现场堆着1871件、价值200多万元的15个品种的假冒商标卷烟。围观群众中有100多名男女老少，一手持铁耙，一手攥尼龙袋子，虎视眈眈。
销烟前半小时，工作人员已向烟垛上泼过柴油。这时，有三四个衣冠楚楚的打假工作人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辆深蓝色车号为冀B27865的双排座小汽车开到烟垛跟前，把五箱“红河”牌香烟装上车开走，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后经群众举报，那几个人才将其中四箱烟送回销烟现场。
午后15时，工作人员点燃烟垛，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忽然，一个年轻的围观者“赴汤蹈火”，冲进火海抢烟，幸亏民警及时发现，将他从火中拽了出来。
销烟快到尾声时，那百余名持耙提袋的人蜂拥而上，冲向燃烧未尽的灰烬中，抡耙抢刨、抢搂、抢装未燃的卷烟，有的甚至为几盒烟互相争执。记者问其中一个开着三轮车前来抢烟的人：“你们这是干吗？”他说：“不抢白不抢。”记者又问：“你们知道这是假烟吗？”他说：“当然知道，这么好的烟烧掉太可惜，我们拿回去送礼或招待客人，要不就卖掉。”
由此可见，部分群众还没有认识到，制造、贩卖、走私假冒商标卷烟如同制造、贩卖、走私其它一切假冒劣质产品一样都是违法行为，他们非但对其不深恶痛绝，反而认为销毁它太可惜，这实在是一种悲哀。另外，某些执法部门工作人员有严重的特权思想，这无疑淡化了打假执法的严肃性，在人民群众中造成极坏的影响。
新华社唐山记者站王洪范
第10版(社会调查)
专栏：社会聚焦
荒凉的开发区
郑州市西郊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许多造价在百万元以上的建筑多年来一直无人使用，有的自1993年底建成后因开发商无钱安装水电等配套设施，至今一直闲置，楼前楼后的铝合金门窗几乎全被盗走。为防止更多的损坏，建筑单位只得将门窗封死（下图）。
在此工作七个年头的看楼工人指着楼前的荒草说：“每年都要烧一回，不知何年才有出头之日。”另一位看楼老人眼看好地被年年撂荒，觉得可惜，便在楼前种起了南瓜和地瓜（左下图）。
开发区怎能这样开发？！
河南郑州市管城回族区李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