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9月18日人民日报 第9版

第9版(大地周刊)
专栏:

  在“挂职”生活中,马烽、浩然、铁凝、周梅森、谭谈等自有一番感慨,自有一种情怀。
  “挂职作家”说“挂职”
  本报记者 徐怀谦 杨少波
  “作家挂职”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儿。五十年代,作家管桦在北京第一机床厂挂过职,柳青担任过陕西省长安县委副书记,马烽曾当过两年多的山西汾阳县委书记。作为作家深入生活的一种方式,“作家挂职”近年来因其制度化、规范化,更因为不少作家挂职期间创作颇丰而产生的直接轰动效应,使得这一现象重又成为文坛内外的热门话题。
  老作家浩然1986年起,在河北省三河县段甲岭镇挂职担任了五年副镇长,其间,推出了他在新时期的代表作《苍生》。
  江苏青年作家周梅森1995年在挂职担任徐州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期间,白天下基层,晚上挑灯写,很快推出了他的长篇力作《人间正道》,该书获第三届国家图书奖提名奖、第五届“五个一工程”奖,根据小说改编的同名电视连续剧在中央电视台黄金时间播出后,得到了普遍好评;他的改革三部曲的第二部《天下财富》已经出版,第三部《中国制造》亦将推出……
  面对如此令人瞩目的成就,人们不禁沉思:“作家挂职”果有立竿见影之效吗?它能否成为振兴当代文坛的一剂良药?它的潜力有多大?
  带着这些思考,我们走访了挂职的部分作家。
  “挂职”为哪般?
  当年,毛泽东同志曾经讲过,深入生活可以有三种形式——安家落户,下马观花,走马观花。如果把作家的参观访问、组团采风叫做走马观花的话,作家挂职就是安家落户和下马观花。
  自1985年起,以《山道弯弯》获全国第二届优秀中篇小说奖的湖南作家谭谈,先后担任了冷水江市、益阳市的市委副书记,娄底地委的副书记。
  1986年,以《艳阳天》、《金光大道》闻名文坛的作家浩然,被改革浪潮中农村的新生活所打动,所吸引,毅然告别了他在北京的月坛寓所,选择了和五十年代柳青、马烽等乡土文学作家相同的方式,来到京东三河县安家落户,并在段甲岭镇挂职担任了五年副镇长。
  1987年底,写出长篇小说《古船》的山东作家张炜来到他的出生地龙口市兼任副市长;1988年,江苏作家储福金到他当年下过乡的金坛市任市长助理。
  进入九十年代,作家挂职更是蔚然成风。1990—1991年,铁凝到河北省涞水县担任县委副书记,此前她的小说《哦,香雪》就是以这里为背景的;以写农村题材见长的河北作家关仁山在渤海湾的一个小渔村挂职当过村委会副主任,此后创作了中篇小说《大雪无乡》和《九月还乡》;还有,湖南作家谭谈挂职娄底地委副书记,广东作家吕雷挂职湛江市委副秘书长,江苏作家周梅森挂职徐州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河南作家郑彦英挂职灵宝市副市长,北京作家许谋清回故乡任晋江市市长助理,江苏作家顾潇挂职南京市建邺区区长助理等等。
  如果说老一代作家,像浩然的挂职是“安家落户”的话,年轻作家选择的大多是“下马观花”,他们的任期多为一二年。相对来说,前者往往更注重选择他们曾经熟悉的生活去体验,比如浩然,写了一辈子农村,仍然以农村作为自己汲取新生活的“活泉”之源;后者则对他们未知的领域表现出更大的兴趣,比如周梅森,说他挂职徐州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就是要了解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政治经济体制发展变化,了解干部队伍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如何。
  生活的直接参与者
  近一时期,当有的作家坐在书斋里玩文学,当有的作家呆在宾馆里侃文学的时候,有这么一些作家,选择了挂职这样一种深入生活的方式,创作出了一批紧扣时代脉搏的文学作品,这本身就是现实主义创作原则的成果。
  老作家马烽说:“我认为不管哪个作家,不管他是写哪方面的题材,都要深入生活。文学作品的核心是创造典型人物。深入生活的核心就是了解人。”他指出:“让作家坐在家里凭‘灵气’、凭技巧搞创作,无论如何不是好办法。这种办法很容易把一批优秀青年作家引入歧途,甚至毁了他们。”谈到如何深入生活的问题时,这位“山药蛋派”的代表作家说:“写农村生活,就要深入农村,深入到农民的炕头上,要吃派饭,和农民一起早晨下地劳动,晚上还要开会,这样才能真切深刻地了解到农民的思想、感情和甘苦。”这位有过挂职经验的作家对挂职这种深入生活的方式给予了肯定。
  河北作家铁凝说:我同意老作家汪曾祺的观点,应把作家“体验生活”的“体验”两字去掉。她认为,“体验”有一种隔膜,有一种表演、做作的成分在里边,是旁观者的观望,是沽名钓誉者的故作姿态。作家就要在生活中,不应是旁观者。谈到挂职时,她说,虽然大多数作家挂的是虚职,但你有个职务,便和不挂职大不一样。有职务,你就得和老百姓打交道,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从而唤起你干预生活的欲望。一个作家要暂时忘掉自己的作家身份,进入一种“忘我”的境地,这样才算深入生活。她还谈到,作家到一个市、一个县或一个村挂职,表面上看是一个小地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由此辐射出去,他就能够对中国的许多事情有个大致的了解。
  周梅森从另一个角度谈了挂职对作家的放射作用。他说,虽然他在徐州挂职只有一年,但他卸任后,和徐州的联系一直没有中断。一个作家挂职的地方,也就成为他以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生活基地。
  正在南京市建邺区担任区长助理的江苏作家顾潇认为,作家下基层挂一个职务,并不是为了谋什么私利,而是为了能更好地深入生活。在很多情况下,仅仅以一个作家的身份下去,往往看不到真实的生活。因为群众信不过你,就会跟你说表面文章。所以她当初考虑挂职时,认为哪怕是让她挂个居委会主任也行。有了这样的身份,就容易与群众交朋友,也才能使他们在一种不设防的情况下,与你接触。如果是采访式的深入,就很难达到这种效果。
  湖南省文联主席谭谈在谈及挂职对自己的影响时说:“以前关注社会现实时,总有目力不及之处。现在挂职深入,自己就切实成了生活的直接参与者。由于是地委常委之一,许多重要的会议都需要参加、发言,这不仅使一个作家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和广大人民的利益真正联系在了一起,而且还使我有机会亲历了许多现实事件的矛盾解决过程。没有挂职,我就不可能体察到社会的政治、经济结构的内部运行机制,更直接的,也就不会有我的小说《桥》。”
  作家浩然的比喻最为朴实,他说:“年纪老了,汲取生活的能力差了。我下去挂职,是要像腌咸菜那样泡在生活里,腌久了,总能收进点新生活的味儿。”
  看来,不管是安家落户还是下马观花,总比走马观花要深入得多。这也是作家挂职有那么多收获的原因所在。
  挂职,不仅仅是一种形式
  挂职不是深入生活的唯一方式,但实践证明,它是最好的方式之一。最直接的证明就是作家的作品。
  很多作家,像周梅森,说“挂职的经历,催生了我的‘改革三部曲’”。其他像湖南作家谭谈写作小说《桥》,河南作家杨东明写作反映改革的长篇小说《拒绝浪漫》,许谋清写作长篇纪实文学《世纪预言》,都直接得益于他们的挂职生活。
  还有一种,像铁凝,挂职期间,她接触了真正基层的官员和百姓,但并没有急于为涞水写下点什么。她说:“写作不是急功近利的事情,它不能立竿见影。但这种生活经历能缓慢、顽强、可靠地渗透到你的血液、作品中,对一个作家的一生都有价值,有意义。”她近期创作的《砸骨头》、《孕妇和牛》等一批获奖的农村风格的作品,是她在山区挂职就有的构想,沉淀了五六年才写出来,但她并不觉得晚。
  尽管这两类作家的写作方式不同,但谈到挂职对他们的影响时,他们都没有过多地谈自己的作品,而认为收获最大的,是挂职不仅使他们认识了真正的生活,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从某个角度来说,挂职潜移默化的影响比那些看得见的影响更为重要。
  毕业于北京大学的许谋清说,他当初写作《海土》时,只是诗意地看待自己的故乡,这仅仅是作家的一种爱,对故乡并没有真切的认识。挂职以后,他才在故乡人民艰苦奋斗的生活中,为这种爱找到了更加实在的内容。他认识到,只要到生活中来,就会发现,我们许多作家躲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的所谓艺术虚构是多么苍白无力。生活不用虚构就能够真正地感动人、震撼人。当然他并不反对艺术虚构,但他认为,艺术虚构是要等有浓厚的生活积累以后的事。他现在要做的是向生活学习。作家深入生活的过程,就是不断地否定自我,也就是不断地肯定人民、热爱人民的过程。
  周梅森说,“崇高”原是文学理论中一个基本的美学概念,但近年来,这个概念似乎已被人忘记了。包括他本人,在以前的创作中,也有意无意地淡化了这个概念。但这回写“改革三部曲”,重又唤起了他对“崇高”的追求。
  这还仅仅是挂职对作家小说观、美学观的改变,更重要的是,挂职锻炼能使一个人站得更高,思路更开阔,看待生活能取一种更为客观、全面的态度。周梅森说,挂职之前,一谈起下岗、腐败等等,作家们往往容易激愤,也容易有一种浮躁的心态。在看的很多、经历很多之后,他意识到,骂、发牢骚,不解决任何问题,最重要的是行动,是介入。既要看到各种社会问题,也要看到克服这些弊端的力量。
  广东作家吕雷,曾经对社会上的一些腐败现象感到困惑。挂职以后,他有机会接触到最基层的干部群众,使他不仅看到社会上触目惊心的现实,更看到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特别是亲眼目睹洪水来临的危难时刻,领导干部、共产党员奋不顾身地抢救群众,使他深受感动。他说:“我体会到,只有深入生活,才能准确地认识生活。”
  作家刘醒龙说得好:“写作的成长过程不仅是写作技巧的成长过程,也是作家人生观的成长过程。”这句话用来概括挂职对一个作家的影响,也十分精当。
  局限与潜力
  挂职虽然是作家深入生活的最好方式之一,但限于各方面的条件,当前作家挂职的面和量都不尽如人意。已经或正在挂职的作家,大多数都是自己托关系,找门路。这些作家挂职的地方,往往是他们曾经比较熟悉的地方。比如张炜、周梅森、许谋清等人,他们挂职的地方,是他们的出生地,那里的不少政府负责人都是他们的朋友,才使得他们的挂职工作较少阻力。江苏作家储福金挂职所在的金坛市,是他当年下乡的地方,浩然挂职的河北省三河县,是他早年生活的地方,他和那里的行政领导、老百姓都非常熟悉。这种现状,就使得作家的跨地区挂职几乎成为不可能。另外,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组织部门,还没有为作家挂职这种形式出台一系列可操作的文本,也就是说,即使在本地,作家挂职的渠道也并不十分通畅。
  不容否认的是,在短期的试点之后,作家挂职这种深入生活的形式已经显示出它巨大的潜力。在与接收作家挂职的地方领导的交谈中,我们感受到,他们对作家挂职的形式是持欢迎态度的。因为最根本的,作家的组织、人事等各种关系仍在作协,他们和接收单位之间不存在什么利害冲突。同时,作家挂职是一个双方受惠的过程。就作家来说,他们在挂职期内,有了生活积累,丰富了自己的创作空间;从接收方来看,高素质的作家对他们的工作会起到监督和促进的作用,作家手中的笔还能直接或间接地把他们的工作宣传出去。
  挂职也好,采访也好,都是形式,最重要的,作家还得靠作品说话。我们有幸经历了一个变革的时代。正处于一个新生事物层出不穷的时代。时代和生活呼唤大作品。作家挂职作为一种优质、高效的催生剂,能否为祖国文学事业的常青树奉献出更多的丰硕果实?我们期待着。
源泉 江帆(附图片)


第9版(大地周刊)
专栏:文化信箱

  电影院竟如此揽客
  编辑同志:
  一些地方由于电影院客源减少,有的经营者竟使用低劣手段招揽生意。
  “观众朋友们,今天为你上映香港最新超级艳情刺激妓女片《花街泪》。本片为我院特供特调成人拷贝,少儿不宜。同时为您上映震惊中外跨国拐卖妇女纪实片《卖身女》,该片……”
  近日,如果走进沧州市繁华地段,你便会从喇叭里连续不断地听到一家影剧院这响彻云霄的广告播音。抬头望去,你还能看到那从楼顶直铺到地的巨幅大字长条广告。在街上,你还能得到一张专门塞进你手中的白纸黑字传单,上面赫然印有两幅“男女裸抱”的黑色画面,并有种种调情文字。另外用醒目的黑体字印着:“轰动东南亚港台等地,震惊全国各大影院。艳情影片精华之最,各地影业竭力推介。一部空前绝后融武打、艳情、惊险于一体的动人巨作。女主角:真情表演,绝对使你冲动、心跳、激动万分!!!此片首次大胆揭露香港红灯区各国妓女出卖肉体和灵魂的畸形人生。此片有许多特摄镜头仅供成年人观摩,绝对禁止少儿入场。”
  沧州市区的一家影院竟用如此“心计”,放弃自己作为“精神文明宣传阵地”的本来职责,转而靠传播污染(色情)做生意,这不正是“见利忘义”吗?
  像这类低级广告,我在其它城市的影院前也见过。面对此类毫无顾忌的精神污染,主管部门不知何时才去“光临指导”。
  河北 杨桂才


第9版(大地周刊)
专栏:文化信箱

  “金鹰奖”为何有漏报?
  编辑同志:
  据报载,上海有三部收视率较高的电视片《何须再回首》、《婆婆媳妇小姑》、《夺子之战》均未在第十六届“中国电视金鹰奖”候选名单上,原因是拍摄单位上影集团公司没有接到参加评选的通知,当得到消息再送片参评,已超过了评选截止日期。
  看过这则报道后,我认为,这种漏报完全可以避免。上海的三部漏报片子,尤其是《婆婆媳妇小姑》,可以说起码播遍了半个中国,影响很大。当主办者没有收到这些片子的申报时,本应产生疑问,只要打几个电话问一问,查明情况,便可以解决问题。我们的主办者是不是过于被动了?像“金鹰奖”这样的全国性权威大奖,应当主动积极,使评选确实反映中国电视的现状和真正水平。
  江苏 谢蕴仪


第9版(大地周刊)
专栏:文化信箱

  球场不能脏话“荟萃”
  编辑同志:
  我是北京球迷,但已很少去球场看球了,倒不为别的,是不忍“目睹”台上那道丑陋的“风景”。一些球迷一不顺心便成了脏话的“脱口秀”。更让人尴尬的是此起彼伏的齐声“京骂”。与其在这扰人心绪令人心堵的“风景”里看球倒不如在家打开电视,邀三五知己边看边侃。虽然少了现场感倒也耳根清静。
  球场不是垃圾场,怎能随随便便将“脏东西”朝里装。换了您在踢球,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街,那球还踢得好吗?希望那些时常管不住自己舌头的球迷“板”着点,改掉不良习惯作个文明观众。不为美丽的首都添彩也别给别的观众添堵。
  北京 震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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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闲话乐风

  希望与失望
  周俭
  最近,青年歌手李杰推出了他的第二张个人专辑《谁都看见了希望》。这是一张令人惊喜的专辑,因为李杰并没有张扬他的与众不同,但我们却从他那简单、质朴的音乐背后分明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激情!说这张专辑“中西合璧”一点儿也不过分,请仔细听听:大鼓、琵琶、笙、古筝、埙、笛子等一大批中国传统乐器都巧妙地融入现代曲风中并重新焕发了青春,构成了一幅五彩斑斓的音乐风景画。这份水乳交融的感觉再加上精美且富有创意的编曲、现实主义风格的歌词,还有李杰那充满个性但听起来却非常舒服的好嗓子,确实给人带来了一种难得的享受和真正的满足!虽说李杰或许像他的第一张专辑《表情》一样,默默地承受着曲高和寡、销量不佳的命运,但我们还是从中欣喜地看到了中国流行音乐的希望!
  可是,流行乐坛近期出现的一批平庸之作同样也给我们带来了深深的失望。音乐内涵的苍白、商业化操作的冷漠、情感和表现手法的陈旧……这一切恰恰反映了我们乐坛目前的通病!在那一批批的“新星”、一堆堆的“大奖”、一首首的“排行榜金曲”的背后,我们看到很多完全是创作的平庸、个性的迷失和商业运作中的种种缺陷……


第9版(大地周刊)
专栏:

  9月26日在上海大剧院
  10月14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
  卡雷拉斯
  将一展歌喉
  享誉世界的歌唱家何塞·卡雷拉斯将于10月14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办独唱音乐会。中央歌剧芭蕾舞剧院、中国旅行社总社联合主办,中旅国际广告公司策划的这次音乐会由指挥家恩瑞克·里奇执棒,中央歌剧芭蕾舞剧院担任伴奏和伴唱。帕瓦罗蒂、多明戈和卡雷拉斯同被誉为“世界三大男高音”,前两位早就来过中国,剩下最后一位的卡雷拉斯这次终于来华举办演唱会。
  比帕瓦罗蒂年轻整十岁的何塞·卡雷拉斯被人称作“令人心醉的甜嗓子”。他不但歌唱得好,而且不平凡的人生经历也常激起歌迷的感情,因为他曾与白血病进行殊死搏斗,后来又奇迹般地康复。由于过去的疾病使卡雷拉斯有时看起来非常虚弱,但他与病魔作斗争的勇气和必胜的决心能让千万观众共鸣,有人说这就是激动人心的歌剧素材。
  当人们问卡雷拉斯,在他所扮演的歌剧角色中他最喜欢哪一位时,他会举出两个:普契尼的《波希米亚人》中的鲁道夫和比才的《卡门》中的唐豪瑟。对于卡雷拉斯来说,最难忘的一场演出是1976年美国建国二百周年纪念演出的那一场,卡雷拉斯迷倒了观众和评论家。
  卡雷拉斯1982年在马德里第一次演出《卡门》,以后的五年中,他演唱这个角色多达百余场,合作过的导演非常多,从金·皮艾尔·泼涅尔到弗兰克·泽菲莱利,指挥也是各式各样,既有詹姆斯·列文,也有克劳迪奥·阿巴多。《卡门》这部歌剧还把卡雷拉斯和指挥赫伯特·冯·卡拉扬直接联系在一起。在卡拉扬的指挥棒下,卡雷拉斯创造了《卡门》的新历史。在唐豪瑟最著名的咏叹调《花之歌》中,最后一个音符是降B,男高音通常把这个音唱得很响,但卡拉扬想让卡雷拉斯唱得温柔一些。卡拉扬认为这首歌应该是一首温柔的情歌,而不是大张旗鼓的爱情宣言,和人们通常对这首歌的理解有很大差别。这种处理看来和前几幕唐豪瑟温柔地害着相思病的形象更为吻合,因为唐豪瑟和卡门发生最后冲突之前,是不会愤怒和诉诸暴力的。开始,卡雷拉斯不肯如此改变,他怕观众太熟悉《花之歌》末尾那个有力的高音,会以为他这个男高音没有演唱所必需的力量,但是卡拉扬坚持。卡雷拉斯终于用平实而美妙的耳语声唱完这首咏叹调最后的降B,卡拉扬叹息道:“我活了七十四岁,还是第一次听到照我梦想的那样演唱唐豪瑟这个角色。”
  9月26日,卡雷拉斯将在上海大剧院先为上海观众一展风姿。演唱歌曲中有经典歌剧选曲和意大利民歌。他还邀请名演员黄英和廖昌永同台演唱,《茶花女》、《西区故事》、《歌剧院魅影》选段将在他们音色和情感的交汇中流淌出来。上海这场音乐会的最高票价高达一千五百元。在上海和北京演唱会之间,卡雷拉斯还要匆匆赶往日本放歌。他真是一位大忙人!
  (刘志文)(附图片)


第9版(大地周刊)
专栏:旅游答问

  丝路寻梦
  辽宁傅胜利问:常常从书上从电视里看见古代的“丝绸之路”,很想瞧瞧如今怎样了。不知怎么去?
  答:“丝绸之路”,是一个神奇的时光隧道,穿越它,您可以感受不同时代,体验别样人生。
  在一千多年前的大唐盛世,“到长安去!”是全世界的梦想。今日的长安,虽已不复昔日的辉煌,但您在世界上很难找到如此集中荟萃了古代文明的地方了。华夏五千年的文明,在这里都能找到印证。所以,无论是两千余年前的古人还是现在的您,都应该选择这里开始丝路之旅。
  出兰州,向西翻过乌鞘岭,一马平川的河西走廊就会出现在您的眼前,全长九百多公里的312国道横贯全程,汽车可以一百公里的时速穿行,全无在城市驾驶的窘迫和无奈。路两旁是一派壮阔、绮丽的西部风光。湛蓝高远的天空、茫茫的黄色戈壁、白雪皑皑的祁连山共同组成一幅气势豪迈、色彩浓烈的油画长卷,无尽的延伸。一路西行,两侧您可以看到两条平行的长城在长河里若隐若现;随处可见的烽燧点线相连,被风沙凝固成标本。酒泉以西,您不但看到仿佛被战火灼焦的神奇的黑戈壁,还会被风刀霜剑雕蚀而成的令人叹为观止的雅丹地貌。
  号称“天下雄关”的嘉峪关是万里长城的西端。登上嘉峪关,千里戈壁尽收眼底,祁连白雪历历在目,不由令人生出一股气贯长虹的豪气来。在阳关遗址旁,有一块戈壁古战场被人们称作“古董滩”,每当风过,有缘人至今还能拣到汉唐的遗物——一枚钱币、一个箭头、一粒玛瑙、一片竹简……
  敦煌更令人留连。“敦”,大也,“煌”,盛也。这里不但人杰,而且地灵,莫高窟用几千年不褪的色彩和风沙吹不去的线条在您眼前神话般地上演一出出活的历史剧;鸣沙山和月牙泉更是神奇所在。沙似金屑,人登则鸣;泉如新月,处于沙山的怀抱中千万年了,但泉水依旧丰盈清澈。
  现在,西出阳关,您不会再有“塞外悲风切”的感觉,因为您马上被厚重的西域文化和浓郁的民族风情包围起来。哈密是丝绸之路进入新疆后的第一个绿洲,令古往今来多少人无数次在梦里咀嚼着哈密那甜丝丝的名字,梦醒后仍眷恋着哈密瓜清香甘甜的味道。
  吐鲁番,也许是中国最热、最旱、最甜的一个地方。您一定还记得《西游记》中火焰山的故事吧?火焰山就在吐鲁番,在这里您可以身临其境地领略到“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有趣生活。“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当您穿行在绿叶森森,紫珠累累的葡萄沟时,您会情不自禁地唱起这首歌。
  (阳光国际旅行社提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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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央戏剧学院
  办国际戏剧展
  金秋是收获的季节。酝酿已久的中央戏剧学院国际戏剧邀请展最近在北京举行。邀请展期间有八组交流活动,包括日本新宿梁山伯剧团演出《人鱼传说》,英国基尔德霍尔音乐戏剧学院和温布尔顿设计学院演出《第十二夜》、《在路上》、《仲夏夜之梦》、《失去的孩子》等剧目并有专题讲座。欧洲、亚洲的一些戏剧家、剧团应邀出席交流活动。邀请展展演的一些形体戏剧和无文本戏剧带来许多新的文化信息。
  (芜文)


第9版(大地周刊)
专栏:

  高歌一曲献给共和国的同龄人
  对于生活在今日的年轻人而言,“老三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无疑是历史名词,但许许多多共和国同龄人却都有这样的经历。
  由中央歌剧芭蕾舞剧院、中国兴发集团公司投资中心和华文中国民间文化艺术发展公司主办的“献给共和国的同龄人”音乐会就是为了向他们表达一种心意。音乐会将于九月二十七日在北京音乐厅举办。中央歌剧芭蕾舞剧院黄越峰、戴玉强、丁毅将献上《那就是我》、《我为伟大祖国站岗》、《在那遥远的地方》、《我爱你中国》、《祖国慈祥的母亲》、《共和国之恋》等一批曾经奏响在知识青年心中的歌,这三位都曾扮演歌剧《图兰多》的男主人公——鞑靼王子卡拉夫,他们还将演唱一组意大利民歌。
  (郭达)


第9版(大地周刊)
专栏:

  诗人绿原获“金环奖”
  著名诗人绿原最近获得第三十七届马其顿斯特鲁加国际诗歌节“金环奖”。这是一项在国际上,特别是在中、南欧国家有广泛影响的奖项。
  刚刚获奖归来的诗人绿原在讲话中强调他的获奖是与祖国分不开的。在中国作家协会近日举办的庆祝会上,翟泰丰等同志向诗人表示祝贺。马其顿共和国驻中国大使伏拉迪米尔·佩特科沃斯基在庆祝会上指出,值中马建交五周年之际,马其顿斯特鲁加诗歌节将具有崇高荣誉的“金环奖”授予中国诗人绿原先生,这不但是对绿原先生诗歌成就的肯定,也是马中两国人民友谊的象征。(钟作文)


第9版(大地周刊)
专栏:

  源泉 江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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