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副刊)<br/>专栏:抗洪篇<br/><br/> 面对洪峰的刚强<br/> 江作苏<br/> 长江洪峰令人惊心动魄。然而,抵御洪水的人们却有着无畏和刚强。<br/> 从7月到8月,四十多天时间里,六次洪峰接连袭击长江中下游,浪涛一峰高过一峰,汛情一天险过一天。洪魔逞其所能,水位纪录不断向上攀升。<br/> 在洪水面前,人们表现了应有的忍让——可以让出一片片种满绿树的洲滩,可以退出一个个垦熟的民垸。但是,当洪水欲越过巍巍的干堤,向平原和城镇进犯时,我们的民族不再给予一丝的退让,表现了奋起搏斗、英勇却敌的刚强。<br/> “长江万里长,最险在荆江。”汛期的荆江河段,已成悬河之势。河道改变了“九曲回肠”的纤细身段,充溢着浊浪的河床好像一条巨大的孽龙,随时准备凌空扑向江汉平原。<br/> 荆江两岸人民不会遇险而退。<br/> 在洪湖赤卫队的故乡,肆虐的江水甚至把市防汛指挥部都泡在了水中。但这种短暂的尴尬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斗志,他们把指挥部搬到了机动船上,甚至把抢险用的挖掘机和装满砂石的编织袋都装上了船,组成流动的抗洪“联合舰队”,大堤哪里出险,就灵活地驶向哪里作战。这种灾难面前的不屈和刚强里,分明闪现着洪湖赤卫队精神不灭的火光。战争年代有着支前传统的洪湖湖区人民,心系沿江防汛战士,送来了鲜藕和菱角。骄阳下拭着汗水的人们咬一口鲜藕,那种誓不让洪水侵犯“四季野鸭和菱藕,秋来满畈稻谷香”美景的豪情,平添万丈!<br/> 荆江之滨的洪湖、监利是贺龙在土地革命时期战斗过的地方。如今,面对洪水的淫威,冲上来了新一代却敌的勇士。大堤上军旗猎猎,险段上战士奔忙。我在这里拦住黄继光生前所在连指导员熊树学,这位光着黑脊梁、套一件红色救生衣的铁汉子,望着满江的滔滔洪流大口喘着粗气,来不及细说四十多天来没日没夜拼搏的甘苦。他用沾满泥水的大手朝防汛阵地上的红色鼓动牌一指,两行大字映入眼帘——“发扬黄继光献身精神,像堵枪眼一样堵口子;继承上甘岭战斗作风,像守坑道一样守大堤。”他说,这就是官兵们在跟洪水拼搏时的心里话。在他的身旁,身背沉重编织袋的战士们呼啸而上,把袋子排炮般地投向遭到浪损的大堤。返回时,几个渴极的小战士,掬起堤下导滤坑中渗出的江水大口喝下,又把水撩在满是汗水的头上。那飞溅的水花湿润了战士们疲惫的面庞,也模糊了我为战士献身精神而感动的双眼。<br/> 在荆江防汛一线,每天都要为一些普通的人和普通的事所感动。这些平常看来再平常不过的人和事,在惊涛压顶的紧要关头,却有了格外打动人心的力量。<br/> 漆黑的夜色,如雷的涛声,伴随着八个深夜在长江大堤上查险的农民自愿抗洪队队员。他们的家乡在远离长江的湖北荆门。“群山万壑赴荆门”,这种地势可以保证他们在家乡不会有水患之苦。然而他们长途跋涉奔长江来了,自己带着铁锹和米袋,悄悄地上堤,默默地干活。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八条朴实得像庄稼穗一样的汉子没有一句华丽的语言,只是说:“国家有了难处,能帮一把,为什么不帮?”听听,谁说这些普通农民的身上,没有扶危济困、匡扶社稷的豪气!八个农民的事传开之后,这些天来,又有山东、福建的农民,北京、青岛的大学生远道而来,这些好汉都自愿赴荆江最险的堤段抢险。多么朴实的乡亲、多么勇敢的人民,有了他们,何愁大浪之前缺少手挽手护堤的人墙!<br/> 为了保全长江左岸的江汉平原,在右岸公安县荆江分洪区九百二十一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三十三万群众扶老携幼,为分洪准备而进行了战略大转移。这是与战争年代多么相似的一幅壮观场面:待收的庄稼躺在地里,家庭的细软捆放在屋梁上,人们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家乡。而严守在大堤两岸的几个县数十万军民,又正在拼死力保大堤,尽最大的可能把洪水挡在分洪区之外,不让分洪成为事实,别让洪水侵犯分洪区兄弟的家园。这种分与不分之间的战略僵持,在立秋前后已延续了十多天,而这十多个不平凡的日日夜夜,又把大江两岸、分洪区内与分洪区外人民团结抗洪的情义连接得多么深厚!<br/> 六个为分洪而转移的家庭,被安全区一个农民抢着接到了自己的家,十一个孩子在同一个屋檐下,喊着七对不同的爸爸妈妈。主人彭钦能是江陵县东庄湖村一个普通的农民,他说,人家舍了小家,我要给他们提供一个温暖的临时大家。<br/> 八十一岁的曹克英家住在分洪区内的夹竹园镇,她在解放军的护送下安全转移出来,老太太硬声朗气地对儿孙说:打从1954年后,四十四年来不仅没再分过洪,国家为保分洪区老百姓的安全花了多少钱!今年水恁大,咱们用几十年的安宁来为国担一年风险,这值得!<br/> 中华民族历来就有舍生取义的传统,有毁家纾难的民风。在社会主义的新时代,有党中央的领导,有全民族的总动员,击退洪魔的进犯,取得长江抗洪斗争的最后胜利,那是众志所归、历史的必然!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保卫家园<br/> ——献给抗洪抢险的人们<br/> 商泽军<br/> 乌云<br/> 洪峰<br/> 险象环生的堤坝<br/> 一次次转告<br/> 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br/> 放弃吧……<br/> 那些仰起的头颅<br/> 那些稚嫩或年迈的臂膀<br/> 那些踏着泥土的脚趾<br/> 和数日不进汤水的肠胃<br/> 以及许多<br/> 夜间查险巡堤的眼睛和马灯<br/> 却在一次次抗争<br/> 古老的中国<br/> 和哺育中国的大江<br/> 一千次一万次赞美的大江<br/> 却在二十世纪倒计时的年份里<br/> 转换成凶神恶煞模样<br/> 它们攻城掠地<br/> 房屋和稻垛<br/> 睡梦中的女人和孩子———<br/> 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呼喊一声<br/> 一下子<br/> 水就漫过村庄<br/> 漂浮的牛羊和水蛇<br/> 发黑的尸体与树桩<br/> 那些曾在房下司晨的鸡<br/> 也一下子紧束了翅膀<br/> 一切都化为乌有<br/> 一切都成了汪洋<br/> 几万万的父老<br/> 从村寨到村寨<br/> 从午夜到早晨<br/> 他们寻找着<br/> 一个个希望<br/> 那些在树杈上<br/> 等待了一天一夜的孩子<br/> 那些围困在房顶的女人<br/> 她们还不知道<br/> 曾给予生命的水<br/> 却是另一番模样<br/> 年迈的母亲<br/> 扶着漂浮的水缸<br/> 在等待中<br/> 遭受灾难的南中国呵<br/> 他们的心<br/> 在泣血、彷徨<br/> 四面八方 一支支队伍<br/> 从一九二七<br/> 从一九三八<br/> 从罗霄山 从宝塔山<br/> 从风雪的淮海<br/> 到上甘岭头<br/> 穿过历史的烽烟<br/> 开来了<br/> 集合在风卷浪涌之上<br/> 他们紧紧拥抱着洪水<br/> 使中国猝不及防的洪水<br/> 惊诧了<br/> 一个个血肉之躯里<br/> 竟蕴蓄着如此的能量<br/> 南方 长江中下游的江水<br/> 突然被来自不同的方言<br/> 包围了<br/> 我是子弟兵<br/> 既有川味的辛辣<br/> 又有甘蔗的芬芳<br/> 既有白山黑水的辽阔<br/> 又有齐鲁汉子的高亢<br/> 一时间<br/> 中国长江中下游的版图上<br/> 一次民族的战役开始打响<br/> 大江上下<br/> 抗洪的人们<br/> 用胸膛和大脚板<br/> 镌下一行行文字<br/> 对于洪水<br/> 我就是一堵墙<br/> 我们看见<br/> 水中浸泡的大堤<br/> 也看见<br/> 像大堤一样人的胸膛<br/> 他们有不同的职业<br/> 或是在稻田里<br/> 或是在军帐中<br/> 或是在讲坛上<br/> 洪水<br/> 却把他们凝聚着<br/> 凶险<br/> 再一次检验着这些头颅和肩膀<br/> 再一次检验着这个民族的<br/> 信心和力量<br/> 他们是精卫的后代<br/> 他们有永不折断的翅膀<br/> 他们骨中<br/> 有充分的钙质<br/> 千钧之力<br/> 腿也不会打颤、摇晃<br/> 在长江生长着暴虐的同时<br/> 也生育着另一种力量<br/> 五十多个日日夜夜呵<br/> 一千多个时光<br/> 一次次的渗漏管涌<br/> 一次次的肩扛、呼喊<br/> 嗓子滚烫、眼睛涩肿<br/> 是谁说<br/> 我们的老支书不见了<br/> 堤岸上只有他留下的那盏马灯<br/> 是谁说<br/> 我们的政治指导员高建成不见了<br/> 他把救生衣<br/> 留给了不会游泳的弟兄<br/> 我们不能主宰死亡<br/> 但是<br/> 我们可以与死亡抗争<br/> 去而不返的人们<br/> 我们已在那些石坝上、沙包上<br/> 在一个个默默揩干了泪水的<br/> 眼睛里<br/> 看到了放大百倍的热情<br/> 这是家园<br/> 它庇护了古老的文明<br/> 虽然它浑浊的波涛<br/> 给千千万万的人们<br/> 倾倒着灾难与不幸<br/> 我却从这给我<br/> 灾难与不幸的洪水中<br/> 看到了<br/> 民族的团结与可敬<br/> 千千万万抗洪的人们<br/> 我的兄弟<br/> 在长江的大堤上<br/> 站成一个纪念碑<br/> 告诉我们要记住<br/> 抗洪的英雄
第12版(副刊)<br/>专栏:多味斋<br/><br/> 饮食的记忆<br/> 萧乾<br/> 饮食也是一种教养。可我缺乏这种教养。<br/> 对于了解我早年家境的人,这毫不足奇。十岁前,我面临的主要是把我那小肚皮填饱的问题。那时靠典当和妈妈外出佣工为生。一到年下,堂兄就在北新桥摆地摊卖对联,有时还当场挥毫。这样,年三十家里才勉强包上饺子。另外,每逢戚友有红白事,妈妈总把我这小馋鬼带上,借此开开斋。当时我那副狼狈相是不难想象的。<br/> 我有过一些喜欢吃并懂得吃的朋友,如已故的荒芜。五十年代我们同住在羊市大街时,一天他老远把我拽到鼓楼附近一家小饭馆,请我吃了一顿炸肥肠———真是肥得满嘴流油。他边自己品味边殷切地问我:“咋样?”我的回答倒也还老实。我说:“好吃是好吃。可要我为它跑半个北京城,我划不来。”<br/> 朋友中,巴金是“爱吃”的。但他总把吃同友情联系在一起。五十年代他每来京,必把他的多年老友———尤其像我那样当时正坐冷板凳的,约在一起,欢聚一下。他对北京的馆子比我熟。有时是沙滩,有时是新开路的康乐。反正总是川菜馆。那时他的饭量也真是惊人!时常我们已善罢甘休之后,他还要独自打扫一番战场,把盘盘都扫荡得一干二净。<br/> 五十年代的一天,我们同游北海。我凭着小他六岁这个优势,向他挑战。我们各租了一条小船,从漪澜堂出发,以五龙亭为终点。我满以为会先他到达,就使出吃奶的力气。结果却同时靠的岸,划个平手。<br/> 至于文章,他那洋洋二三十卷,我就更望尘莫及了。因而我得出一个老生常谈的结论:能吃才能干!<br/> 1945年3月,我从英国横渡大西洋去采访联合国成立大会时,战争还未结束。本来只不过几天的航程,为了一路同依然猖獗的纳粹潜艇玩捉迷藏,我们竟走了十几天。从利物浦上船后,天天上午在船上作遇难弃船演习。生活在死亡线的边缘上,食欲实在旺盛不起来,况且英国食物短缺,严格配给,就连船上也吃不到什么美味。<br/> 轮船一驶进加拿大的哈利法克斯港,就安全了,胃口也来啦。上岸后,同船的人都分别进了当地餐馆,并且异口同声地喊着:“要牛排!”印象中,我面前那块简直厚得像是块淌油的“砖”,足有两斤重,而一瞬间就被我消灭到肚里去了。<br/> 现在回想起来,那样的饕餮既品不出美味,对肠胃也太不仁慈,甚不可取!<br/> 英国的绅士淑女是向来不肯露天而食的,在巴黎,就没这么讲究。蔚蓝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咖啡馆门前,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围桌而坐。一群群鸽子在他们脚下啄食,确实是别一天地。<br/> 由于四堂兄娶了位美国嫂子安娜,我从九岁就习惯吃洋餐了。她还教了我一些洋规矩,例如刀叉不能碰出声音,咀嚼也得文文雅雅地。<br/> 可是当一位姓孟罗的英国人请四堂兄和我在东单吃大餐时,我怎样也切不动那块烤肉,到头来它竟飞出盘子,蹦到地上了。<br/> 有时,吃食会引起乡思。<br/> 三十年代初到上海,朋友看出我想北京,就特意把我带到二马路横街一个弄堂去。老远我就闻到熟稔而且久违了的芝麻酱味儿了。原来那是北京人开的烧饼铺。对我,当时可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要香。它立刻把我带回到二十年代。那时冬天上学的路上,我口袋里总装着个刚出炉的烧饼或烤白薯。那就相当于贵妇人的暖手炉。快到校门口我才“开吃”。咽下肚里的不仅是烧饼,还有一路上我的体温。<br/> 当记者得学会不挑嘴。在全国范围内跑新闻,什么“菜系”都会碰上。好在中国酒席总先上几个冷荤,而且它们总守着阵脚,一般不撤。这样,遇到正菜不好下箸——例如西南的辣子,就可在冷盘上周旋。
第12版(副刊)<br/>专栏:大地<br/><br/> 在朱屺瞻艺术馆遇钱君匋<br/> 凌鼎年<br/> 五月,正是初夏飞花的日子,我应邀去上海朱屺瞻艺术馆参加宋文治艺术馆藏品展与邢少兰画展。我是从太仓专程去的,是最早到的一批,在会客室没坐几分钟,竟欣喜地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老人走了进来——这不是中国当代篆刻大师钱君匋老先生吗?<br/> 据我知道,钱老已九十二岁高龄了,却神清气朗,面色红润。其实他完全可以到开幕式前几分钟才来的,钱老的为人由此也可见一斑。<br/> 我曾去过浙江桐乡的君匋艺术院,看过钱老捐赠的不少历代名家之书画之印章,以及钱老他本人的书画、篆刻等精品力作。这使我对钱老的人品艺德深为钦佩。我很想与钱老聊聊,又怕过于冒昧。后来邢少兰与钱老谈了起来,还一起拍了照,不巧有人来叫少兰出去,少兰就叫我过去陪钱老聊聊。少兰向钱老介绍说:“这位是作家。”钱老说:“作家的笔比我们画家的厉害。”钱老的幽默、诙谐,一下拉近了我们的距离。<br/> 我告诉钱老说,我去过君匋艺术院。钱老谦虚地说:“那是国家给我的荣誉。”<br/> 我与钱老闲聊时,友人抓紧机会拍了几张照,留下了珍贵的纪念。<br/> 那天钱老给我留下的最深印象是在开幕式上,因为钱老是装着心脏起搏器的,有人担心他的身体,特地去搬了把椅子来,钱老执意不肯坐。他认为他在朱屺老面前还小呢,属后辈,坚持叫把椅子撤了。他在整个仪式上,自始至终是站着的,这种尊重前辈,尊重前贤,不服老的精神令人感动。<br/> 钱老与茅盾、丰子恺为同乡,都是浙江桐乡人。钱老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早年搞过书籍装帧,曾为鲁迅、郭沫若、茅盾、巴金、冰心、叶圣陶等一大批文化名流的集子设计过封面,有“钱封面”之美誉。<br/> 钱老还出版过歌曲集《摘花》《金梦》《夜曲》《深巷中》《恋歌三十七曲》。<br/> 钱老还出版过散文集《素描》《战地行脚》《书衣集》。<br/> 钱老还出版过旧体诗集《冰壶韵墨》;出版过美术专著《西洋艺术史话》。<br/> 当然,钱老最出名的是书画与他的篆刻艺术。特别是他的篆刻艺术,更是当今独步,堪称篆刻第一人。他的巨印巨章,笔走龙蛇,气势磅礴,鲜有人可与之匹敌,他的边款长跋也是一绝。不但文采斐然,布局得体,且刀功老辣,给人气锁石骨,神摄方寸的感觉。<br/> 据说钱老已刻过一万多方印章,这可看做是他勤奋、刻苦的最好注脚。<br/> 钱老出版过的印谱、印选、印论有一二十种之多,让人惊叹不已。<br/> 钱老与朱屺老的交情非同一般,他一人就为朱屺老刻过二百多枚印章。钱老能来参加这次画展,也是对朱屺老一百零八岁华诞最好的纪念,同时,也是对朱屺老高足邢少兰最好的提携。<br/> 钱老不但是我国书画艺术界的老前辈老寿星,更是艺德双馨的老艺术家。<br/> 补记:此稿正要寄出时,突然传来钱老仙逝的噩耗,不胜悲痛,谨以此文悼念一代篆刻大师钱君匋。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募捐<br/> 张洪清<br/> 当肆虐的洪水带着灾难<br/> 从长江从嫩江从松花江<br/> 从电视屏幕上冲过来,冲过来<br/> 所有善良人们的眼睛里<br/> 再也找不到一丝透明的阳光<br/> 我们的心流泪了<br/> 恨不能插翅飞上大堤<br/> 做一袋沙石,做一棵木桩<br/> 坚守在那里<br/> 在艰难中把洪灾阻挡<br/> 然而,我们没长翅膀<br/> 也不能亲自捧一把土,打一根桩<br/> 那就献出我们的一点爱吧<br/> 抚慰那些被天灾重创的水伤<br/> 那就献出我们的一点情吧<br/> 做一缕千里之外的阳光<br/> 为你们擦汗,然后<br/> 网起洪水冲不走的希望<br/> 我们也曾有过灾难<br/> 我们也曾有过创伤<br/> 是你们在镰刀和铁锤的召唤中<br/> 帮助我们重建家园<br/> 挺起了脊梁<br/> 如今,我们也伸出感恩的手<br/> 献出我们赤诚的爱<br/> 献出我们感情的阳光<br/> 让这爱让这情<br/> 化作意志化作信念吧<br/> 为战胜洪涝灾害<br/> 我们在你们的脚下<br/> 垫上一块精神的钢<br/> ——这就是募捐的力量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紧急报警<br/> 阎玉海<br/>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br/> 8月8日凌晨1时30分,呼伦贝尔盟扎兰屯市卧牛河镇居民、个体户于远昌、宋鹏远带着手提灯去看水情,当行至铁路桥时,发现铁路桥台后路基已被洪水冲走,他们当即去卧牛河火车站报告。二人走出大约十米远,偶然回头一看,发现约两公里处有一列火车正向铁路桥驶来。两人大吃一惊,怎么办?他们想向列车报警,怎么报呢?红色信号灯?可身上连红颜色的物品也没有。<br/> 火车正在高速度驶来,情况十分危急!二人急得团团转。突然,于远昌发现地上有一小块火腿肠皮,于是急中生智,将红火腿肠皮蒙在手提灯上,向列车发出紧急信号,雨雾中火车司机看到红灯后,减慢速度行驶,哈尔滨到满洲里的211次旅客列车安全地通过了铁路桥。一小时后,铁路桥就被洪水冲断,一次重大的桥断车毁人亡事故避免了。<br/> 消息传到呼盟委副书记钱锋同志那里,他当即请有关部门给于、宋二位好公民以奖励。
第12版(副刊)<br/>专栏:大地漫笔<br/><br/> “信息花”<br/> 贺生如<br/> 每逢上面来人,某单位就要层层开会进行动员,又是停工打扫卫生,又是组织专人连夜突击写汇报材料,又是与新闻单位联系安排录像、摄影,搞得鸡飞狗跳,不亦乐乎。而且还必定要在最醒目的必经之处摆上盆盆鲜花。只要看到办公楼的厅前摆上了鲜花,大伙儿就知道上面准要来人,且屡试不爽。于是有人戏称办公楼的花为“信息花”。<br/> 平心而论,“信息花”也确实具有一定的美化环境、促进工作的作用。比如某市在一次城市卫生检查评比中,因在主要街道摆满了从市民家里借来的数万盆鲜花,而一举获得了卫生模范城市的称号。然而煞风景的是,检查组前脚才走,后脚就发生了哄抢盆花的不文明事件。<br/> 如果平时的经常性的工作做扎实了,临阵不乱,既经得起随时检查,也经得起较长时间的不检查。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用得着“信息花”吗?当然对上头来说,则一定要警惕底下用“信息花”来对付你,下去最好是不打招呼,至少是不打提前量过长的招呼,轻车简从,该出发时就出发,你就能看到真实的情景。到了一处,也不要客随主便,让人牵着鼻子专门看景点,要找群众多聊聊,以便掌握真实情况,不为“盆景”、“盆花”所迷惑。最近一省长利用星期天,微服走访了几个镇政府,从而发现了许多过去正儿八经下去视察时所难以发现的问题。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独具特色的水彩画<br/> 李焕民<br/> 来自四川宜宾的张明生的水彩画有他自己的特色,他的画来源于现实生活,又对生活进行了提炼和概括。他善于侧面描写,善于取舍,繁简得当;在色彩方面他善于用冷暖对比;在技巧方面,写实和意象并重,熔中西画法为一炉。由于这些因素,使他有可能将偌大一个城市画得轻松,井井有条,并体现出他家乡四川宜宾的地方特色,在瓦房的空隙中所透出来的街景、门窗、灯光、行人,使人感到十分亲切。这种画风构成了他重要的艺术风格。<br/> 蜀南农舍(水彩画) 张明生(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