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98-08-13

1998-08-13新闻联播 文字版

武汉,洪水威逼的日子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武汉,洪水威逼的日子<br/>  方方<br/>  仿佛在不经意之间,大水一下子涨了起来。有一天到江边去看水,江面业已宽阔得超出人的想象。堤外的房屋全都泡在了大水之中。以前踢足球和放风筝的江滩,似乎被水头推到了江心。这时才相信报纸上并非耸人听闻:洪水的确已经到了危险水位。<br/>  长江洪水从上游奔腾而来。汹涌的浪头夹石带沙,既向前方呼啸而去,亦向两侧疯狂冲击。水面一寸寸一尺尺向上猛涨。那些陈旧的隐患,那些被白蚁蛀空的地方,那些被水泡松软了的地段,任何一处溃毁,后果都不堪设想。告急之声,频频传来。<br/>  但对于年年都要防洪的武汉人来说,却并无大难临头之感。起先人们照样夜夜爬起床来看世界杯,照样每天清晨在小吃铺过早的时候,骂骂裁判以及惋惜一下意大利;照样议论议论高考试题以及叹惋几声备受学业折磨的小孩;照样为买房子需要多少钱以及如何装修自家的新房而操心;当然偶尔也会有人提到水势,会说江面好宽呀,洪水已经涨到了抗洪纪念碑脚下。但却没有人焦急,没有人不安,也没有人会想起1931年大水破堤而入市民四处逃荒的情景。仿佛这是一份不必要的操心,仿佛想也不想便可断定:当然有人会设法把大水挡在堤外!<br/>  这就是在洪水威胁之下,武汉市民最基本的心态。一种平静的、有安全感的、有依赖感的心态。<br/>  只是老天爷仿佛对武汉市民如此平静地看待洪水的来临深为不满。它在让洪水肆意奔来的同时,又在一夜之间,令雷电挟着暴雨突袭武汉。降水量大得据说相当于一座中型水库溃坝。武汉三镇顿时变成泽国。湖塘漫岸,鱼一直游到街上。有筏子竟然撑到街心。人车亦在水中来来往往。一时间陆路成了水路。着实也让武汉人忙碌了几天。特别是警察,天天都泡在水里,随时帮助需要援手的市民。虽然电视里的报道很是吓人,虽然也有几起倒墙垮房的意外事故,但作为市民的我们却并未见有太多的紧张和恐惧。面对内涝,人们更多的是在忙碌过后,笑谈雨中趣事。就连报纸,在通报雨灾后,也忘不了镶几条雨中即景的花边新闻,诸如谁在街上几分钟抓了多少条鱼呀;谁几乎是游水回家的呀;谁用竹梯渡人翻墙,每次收一元钱呀等等。就是在电视新闻里看到那些被水围困的人们,也都是笑脸居多。大家似乎都认定:没有关系,政府会帮我们。这些日子,我们在家天天都接到外地慰问电话,电话均问要不要出来避一避水灾。虽无离城的必要,但确也让我们身居武汉的人们心怀感激。其实在武汉,除了街上有水,除了因为积水缘故上班会有人迟到以外,所有的日子都跟以前一样正常,就连青菜和肉都没怎么涨价。<br/>  一连几天的大雨,虽是内涝严重,虽是没有给整个城市带来多少紧张,但它却令抗洪的局势变得格外严峻。堤外江水早已超过警戒线,江水水面也早已高于武汉的地面。武汉平安,全然依仗高高的堤防挡住大水的侵入。然而上游洪峰还在一次次涌来,周边地区大雨依然不停。洪峰过后,水位或不跌反涨,或跌涨交替。高水位运行的洪水长时间浸泡大堤,使大堤面临越来越严重的危险。<br/>  通过传媒,我们不断看到这样的消息:黄陂滠水河堤段出现管涌,管眼比脸盆还大,喷出的水高达半米,一千多人紧急抢险;武金堤外堤护坡塌陷,六人跳入水中潜水铺底;在1931年大水中溃堤的汉口丹水池地段,再次出现严重管涌,水柱喷达一米多高,六十八岁的退休干部王占成跳入漩涡,将直径约一米的管涌源口找到,而抢险队员们则在水中手拉手围着洞口站成一圈,让其他人将毛毯和被子包裹着砂石将涌口堵住;一位年轻的水利人员,在堤上奋战几天,累死在水里。这样的消息,天天都有。<br/>  十几万军民在用生命保卫着整个大武汉的安全,保卫着我们安宁的生活。他们天天定时定点巡视洪水,天天都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天天严阵以待,随时赴险;天天都发出惊心动魄的誓言:严防死守,死保死守,人在堤在!大堤上天天彻夜不眠的灯光,把一块块写着责任人姓名的“生死牌”照得通亮。政府领导人更是一个个严峻着面孔,天天都走马灯似的轮番视察大堤,观看险情。哪里有险,就出现在哪里。人命关天,谁也不敢有半点的闪失。毕竟是一个现代大型城市和数百万人的生命,其分量沉重得无法掂量。<br/>  堤内却显得平静祥和。炎热酷暑,人们更多的时候,或是躲在空调的办公室或家里看看书报写写文章,或领着孩子在水上乐园冲浪戏水,或是不眨眼皮地看一出并不出色的电视剧,或怀着愉悦的心情,同几个朋友聊着时下流行的话题。很逍遥,很自在。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回味起这一天平静和愉快的生活,才会想起,在同一时刻,长江大堤上的人们,他们有着怎样的紧张和辛苦呢?<br/>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无私的奉献和艰辛的守护,才使我们拥有正常有序的工作和生活,才使我们有了依靠和安全感,也才使我们享有幸福与安宁。这样想过后,心里便对大堤上的那些抗洪勇士生出无限的感动和深深的敬意。

我们,一起走过……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我们,一起走过……<br/>  刘虔<br/>  这就是我的祖国呵!<br/>  龙腾虎跃的土地,<br/>  顷刻间<br/>  沉沦在<br/>  滔滔洪波;<br/>  这么多风雨,<br/>  这么多坎坷,<br/>  沉沉雷闪<br/>  在头上嘶吼;<br/>  所有儿女的目光<br/>  都凝聚在<br/>  同一个目标上,<br/>  焦虑,<br/>  思索……<br/>  忧患也是一种力量呀!<br/>  苦难催化着<br/>  一个民族的深刻;<br/>  而阳光,<br/>  终究会在前方<br/>  唱歌;<br/>  咬住牙关,<br/>  用血肉之躯<br/>  抗住每一次遭遇;<br/>  无论风雨,<br/>  无论坎坷,<br/>  我们<br/>  血脉同根,<br/>  手携手一起走过!<br/>  燕平 摄(附图片)

昨天·今天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昨天·今天<br/>  吴苾雯<br/>  时间的相似性常常迫使人去回望历史。<br/>  六十七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阴雨绵绵的7月,也是这样一个雷电挟着暴雨的夜晚,滔滔江洪一路咆哮着扑向武汉,疯狂地撕扯着、啃噬着弱不禁风的江堤。<br/>  江堤挺着羸弱的身体拼命抗争着,努力想护住身后在惊恐中颤栗的百万生灵。然而,这种抗争很快就被一波波汹涌而来的洪水击倒了。<br/>  7月28日,洪水终于撕开了汉口段堤防,疯狂的浪头席卷着房屋,追赶着惊慌失措的人们。江北城区一片呼儿唤女的哭声,污浊的水面上到处是在水中挣扎的身影。许多老人、孩子和妇女被洪水吞没。<br/>  大水洗劫了这座城市后,瘟疫又扇动着黑色的翅膀降临在武汉上空,残酷地又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br/>  对于这场震惊世界的灾难,1931年的《大刚报》曾有报道:“江水长驱直入,水势汹涌冲入市街……浮尸蔽江面、人立半山巅。”“汉口市未淹面积仅零点五平方公里。”<br/>  可是,当汉口丹水池铁路江堤溃决,“市民辗转上报时,身为省主席的何成浚和督军徐源泉、警备司令夏斗寅却正在与既济水电公司经理刘少崖一起打牌赌博。闻讯后,何等漠然视之:‘不要紧,看着办吧。’”<br/>  …………<br/>  历史竟会有这样的巧合。六十七年后的7月28日,长江再次发难。入汛以来最大的一次洪峰,伴随着雷电、狂风、暴雨,又一次扑向武汉。<br/>  水更急,浪更高,长江露出了比六十七年前更凶恶更狰狞的面孔。“川水”自宜昌磅礴东下,“湘水”经洞庭湖涌进长江,鄱阳湖在下游向上顶托,“三水”夹击下,武汉水位疯狂跳涨,在越过警戒水位,跳过紧急水位,冲破危险水位后,7月28日直达二十九米高位,比1931年的最高水位高零点七二米。<br/>  这是一个令许多人不眠的夜晚。<br/>  江泽民总书记心系武汉安危,28日凌晨即打电话给坐镇武汉指挥的国务院副总理温家宝询问水情,并要求全力以赴抵御洪水,确保武汉安全。<br/>  武汉市政府发出抗洪救灾紧急令,十多万干部群众在二百多公里的长江干堤上作好了迎战洪峰的准备。<br/>  入夜,两岸灯光像舞动的巨龙,将数不清的身影投射在惊涛拍岸的江堤上。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中,洪水像一头发怒的巨狮,猛烈地撞击着已在水中浸泡了一个多月的大堤。大堤傲然屹立。在它的身后,城市已渐渐进入静谧的梦乡。<br/>  再不会有六十七年前的惊慌。虽然江水仍在跳涨,可是有“防汛大军守堤防,百里长堤锁大江”,人们神态自若,忙而不乱,该干什么仍干什么——<br/>  江汉路仍车水马龙,吆喝声一片。<br/>  汉正街仍商贾云集,摩肩接踵。<br/>  蔬菜市场货源充足,想吃啥就买啥。<br/>  股市人头攒动,股评说“大盘有望攀升”……

为抗洪前线写战歌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为抗洪前线写战歌<br/>  张泽平<br/>  “千万只手挽起来,我们是坚固的防洪堤;千万颗心连起来,我们是挺拔的防浪林。我们是冲不垮的堤,我们是摧不倒的林。不垮的堤,不倒的林,不屈的精神贯长虹。”<br/>  7月27日以来,岳阳电视台在每天四栏抗洪抢险新闻报道之后,连续播出了新创作的群众歌曲《不屈的精神》,那激动人心的歌词、铿锵的旋律、感人肺腑的画面,令无数观众心潮难平。许多观众纷纷点播此歌,这首歌在社会上反响强烈,鼓舞了抗洪将士决战洪魔的斗志。<br/>  “是一线抗洪军民不屈的精神激发了我创作的冲动!”作曲家郑冷横与广大市民一样,日夜守候在电视机旁,关注江湖汛情的变化,牵挂前方将士的安危。超历史高洪一次次袭击岳阳,郑冷横也一阵阵心潮起伏。特别是7月26日晚,郑冷横在“岳阳新闻联播”中看到,君山区长富村村民在自己的家园被冲毁后,毅然以大局为重,在村干部带领下,一个个纵身跳入湍急的洪流中,手挽手,肩并肩,以血肉之躯筑起防浪林,抗击急流对大堤的冲击,从而保全了大堤、保住了大垸。那一幕幕壮烈的画面使郑冷横感动得流下了热泪。<br/>  他彻夜未眠,就着钢琴,一边弹奏,一边创作,到清晨六点,终于完成了这首《不屈的精神》,歌词经岳阳电视台冯一粟台长修改后,当天晚上就在电视节目中与观众见面了。<br/> 不屈的精神(附歌曲)

不倒的江南柳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不倒的江南柳<br/>  金辉<br/>  “弱柳从风疑举袂”,“芙蓉如面柳如眉”,“杨柳岸晓风残月”……柳向来被当做柔弱、秀丽的化身。诸多咏柳的诗文,朝复朝代复代地,在人们心目中加深了这种印象,以至于一提起柳,就想到江南水乡,想到细腰一掐儿的弱女子。<br/>  柳就没有阳刚之气?江南尽是一片阴柔?<br/>  如果你是一位江南水乡人,你就不会盲从,你还对古往今来“女儿柳”的思维定势大大的不服气哩!<br/>  你会领着远方来客,看村前屋后、江河湖堤、沟渠路旁千百种树木,哪一种最先报告一年一度的春消息?是柳。哪一种在寒露霜降后还绿绿黄黄地装点着晚秋?是柳。哪一种旱不怕也淹不死?还是柳。你还会告诉客人一段祖辈流传的水乡谣谚:“顺插顺生根,倒插倒生根,不插自生根,浮起生吊根。”是哪种树这么易栽易活,生命力这么强旺?依然是柳!<br/>  要真正认识柳啊,“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最好是在盛夏时节江河水涨,气温高达40摄氏度以上的中午,你领着远方客人到江河湖堤防汛第一线去看看。<br/>  狂风是一阵紧似一阵,宽阔的水面鼓起“白鹤浪”一排高过一排,朝那泥沙筑成的堤岸扑杀过来,那一股又一股的凶劲、蛮劲、狠劲,简直要冲刷一切、捣毁一切、吞没一切!没见过这阵势的,稍微胆小一点,腿肚子也许会筛糠。可你会告诉客人:不用怕,有柳哩!也许客人会惊讶地问:是那细叶纷披的柳么?是那劳劳挥手伤离别的柳么?就是那系不住玉骢挽不得兰舟的弱柳?<br/>  是的,你说。柳如果是单独一枝,星点数株,摇曳于纱窗散布在庭院,那姿色那态度,是够轻柔够秀丽的。可在这儿,在最需要力量最依赖意志最迫求阳刚的抗洪前线,请看吧——看那沿着堤外长龙阵似的摆开的防浪柳林。他们一排排一行行站在浑浊的洪峰浪尖之上,水是淹齐了腰,淹过了胸,甚至淹至颈,淹至喉,头上是骄阳烤着,脚下是热水蒸着。他们那阵中,没有一棵蔫头耷脑的,没有一株弱不禁风的,没有一个面黄肌瘦的,全都郁郁葱葱蓬蓬勃勃威威武武潇潇洒洒从从容容地泰然屹立着,用他们的身躯、他们的臂膀、甚至他们的毛发,挡住那排山倒海的巨浪,把洪水猛兽的嚣张气焰消融在一片绿荫里。如果说洪峰浪头在进入柳林之前是关西大汉击铁板铜琶唱“大江东去”的话;那它接近堤岸已是十七八女子执红牙象板吟“晓风残月”了——哦,还有个“杨柳岸”,不过,此杨柳岸绝非彼“杨柳岸”了!须知凶猛的汛期洪水真正是“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的呀,连穿空的乱石都能咬成碎块儿哩,可它在柳林面前却显得这样子虚弱,足见柳的坚强,怕要赛过铁石了!<br/>  你若是留心看柳的,还会指给客人细细观察,水淹齐哪里,柳就把红色的浮根长在哪里,就像洪峰撞击胸膛撞出的血丝,喷吐开去,散作生命的鲜花,也来帮着抗击洪魔,平息风浪。看到这儿,远方客人才会服了你的“不服气”,也会由衷赞赏这柳原是“男儿柳”,这柳所象征的江南人也是够汉子够阳刚的了。不是吗?那些和柳树一样站在洪水里,给大堤打桩、填土、扎浪把、护坡岸的,就是被刻板印象认定为精瘦小巧、不粗不犷的江南汉子和柳眉杏眼、柔若无骨的江南女子。况且,这些抗洪挡浪的柳树,还是他们随意儿扦插就长成“水上绿色长城”的,“长城”内有他们慈笑的长辈、天真的儿女、温馨的家庭,还有纵横的交通动脉、密集的工厂商厦、繁华的现代城市……这一切,都靠江南水乡的男儿女儿来保护。他们是警惕的哨兵,是刚毅的斗士,是真正的勇者。而柳哩,只是他们的帮手。人和柳,就这样相依相存,年复年代复代地奋斗。<br/>  一旦洪水消退,柳是更涂了一层绿意,人是再添了一份壮色,柳的胸前那一团团一簇簇浮根攒成的红花,在成熟的秋风中醉笑。你说,这是江南水乡人给柳佩戴的英雄花呢,还是柳献给江南主人的庆功花?<br/>  孙仁贵 摄(附图片)

保卫家园

第12版(副刊)<br/>专栏:<br/><br/>  保卫家园<br/>  聂茂<br/>  阳光从枝头仓皇滑落<br/>  枝繁叶茂的六月<br/>  飓风掀开板结的乌云<br/>  过滤天空的雨像鞭子<br/>  恣意抽打着大地和村庄、房屋和码头<br/>  河流之父!被激怒得像海狮一样<br/>  咆哮的山洪,每一滴水都张开锋利的牙齿<br/>  从孤寂中生长起来的甘蔗林伤痕累累<br/>  浸满汗水的荞麦和黄豆被连根冲走<br/>  抽穗的水稻再也发不出悦耳的声音<br/>  一双双失血的手在漩涡中挣扎<br/>  一声声嘶哑的喊叫在风雨中呼嚎<br/>  当鸟翼击打的窗户在抛锚的激流中<br/>  发出石头的响声,当山后的月光<br/>  被鹰隼抓伤,当饥饿的秃鹫<br/>  瘟疫般袭击拥挤不堪的大堤<br/>  如注的泪水和着夜色爬满<br/>  一张张昂奋而疲惫的脸庞<br/>  可是不屈的意志挺立着,是永不沉沦的船<br/>  我的故土,我从不离开的父老乡亲<br/>  他们同洪水搏斗,从浑黄色的火焰上<br/>  劈开一条条求生的道路<br/>  那些扁担做成的木筏,那些箩筐挑走的<br/>  孩子,以及站在屋顶的老人和狗<br/>  都以坚毅的目光向死亡讨还生命<br/>  马灯的光芒穿过长夜和心灵深处的寂静<br/>  筑堤,筑堤,即使是地层的煤<br/>  也能感受钢铁的声音所发出的轰鸣<br/>  一队队将士踏过柠檬色的波涛<br/>  古铜般的胸膛飞过浑浊的屋顶<br/>  四面八方的手握到一起<br/>  每一片废墟都种下了永不背叛的种子<br/>  比太阳更为辽阔的磁场覆盖着<br/>  透明的、像矿石一样悠久的爱<br/>  山脉的皱纹在阳光的梳理下花蕾般舒展<br/>  失踪的磨房再次缓缓地浮出水面<br/>  受伤的家园,到处都是警醒的身影<br/>  他们的名字像水一样普通,他们的名字<br/>  没有刻在流着血汗开采过的大地上<br/>  他们顶着烈日,紧握有限的果实<br/>  做厮守故土的音符,织就保卫家园<br/>  这部交响诗里最痴爱最忠诚的乐章

大地(图片)

第12版(副刊)<br/>专栏:乐凯之光<br/><br/>  孙仁贵 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