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5月21日人民日报 第9版

第9版(农村经济)
专栏:农村新事

  宁都 一把席草富了农家院
  本报讯 一把“草”能圆致富梦。江西宁都县田头乡靠种植席草,每年加工编织草席百万床,2000余户农民仅此一项户均增收1500元以上。
  田头乡有种草织席的传统,但长期以来小打小闹未能形成规模。田头乡为培植草席这一产业,成立席草公司,既搜集供销信息,又为种植户提供良种,帮助农民进行种植加工、技术培训,解决生产资金和销售困难。同时制定优惠政策,扶持能人搞活草席贩售,发展流通大户。在此基础上,在席草深加工增值上大做文章,帮助种植户到安徽、江苏等省市购进中高档编织机,聘请织席能匠办班传艺,增加花色品种,使以前品种单一的麻线席扩展到现在的花席、银边席、金丝席等12个品种,通过席草公司和贩运大户外销到福建、广东等省,甚至闯进香港、东南亚地区,身价增加四五倍,吸引了越来越多农民种草织席,目前,全乡席草种植规模达到3万亩。(李志刚)


第9版(农村经济)
专栏:农村新事

  平原 田间学校喜煞庄稼人
  本报讯不久前,山东平原县开办的“田间学校”又陆续开课了。这所学校开的课有果树栽培、大棚蔬菜种植、小麦田间管理等。
  去年初,平原县委、县政府转变思路,完善科技推广网络,在做给农民看上动脑筋,他们在18个乡镇建起了57所“田间学校”,一些先进农业技术首先在这里实验。各乡镇每周召集脱产干部到“田间学校”学习一天,让农技干部边讲解边操作。乡镇干部掌握后,再组织各村科技带头户到“田间学校”学,回村带着农民干。1996年,林庄乡决定发展3000亩早春大棚西瓜,农民生怕掌握不了技术,种砸了锅,结果只种了1000多亩。1997年,由“田间学校”作示范,传技术,农民开了眼,有了技术长了胆,全乡种了6000多亩早春无籽西瓜,每亩纯收入1万多元。(王德胜 张炜)


第9版(农村经济)
专栏:农村杂谈

  植树与“植数”
  □战绪忠
  报载:某县今年没新植一棵树,仍受到上级表彰。原来该县前几年植树成果累累,而日后的关键在于护理,因此他们今年暂停植新树,把以前所植树木全部进行清点和检查,发现毁坏的,除补齐外,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对于护树有功者,给予奖励。结果他们虽没植树,但辖区内树木葱茏,游人见后无不赞叹。
  这不由使人想起有些地区“年年植树不见树,年年造林不见林”,造林时只求声势、求数量、求政绩,却不求树的成活率,结果花钱不少,费力不小,最后只植出一大堆“数”。
  俗话说:十年树木。相对于植树来说,护树养树更不易。与其搞花架子,年年种树不见树,还不如把更多精力花在养树、护树上,把绿色实实在在地铺在大地上。


第9版(农村经济)
专栏:

  虞城走访贫困村
  编者按: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的面貌大变,但还有贫困地区。那里的情况怎样?暮春时节本报经济部的部分记者利用周末假日来到国家级贫困县—河南省虞城县比较贫困的黄河故道,用眼、用心,去观察、去体验这里的农民是怎么生活的?了解他们在想什么,做什么,期盼什么。
  离富裕还有多远?
  本报记者 高云才
  乔庄村掩映在泡桐树花中,镶嵌在暮春的黛绿中,美得让人几乎忘了它贫困村的身份。它的村民,人均收入不足千元……
  当我们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许多人家都是门扉紧闭,村民们不愿“卖名誉”。村民十分朴实,不愿意让别人把他们的村子当作穷村,他们认为让别人知道自己穷,就是“卖名誉”。曹翠霞却不在乎,看到我们一行几人在村子里转悠,曹翠霞主动走过来搭讪,邀请我们到她家去看看。
  曹翠霞看上去就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农村妇女。她瘦瘦的,中等个儿,瓜子脸,繁重的体力劳动并没有消磨她的生命力。她一个人,在未成年的大女儿的协助下,耕种10亩土地,并承包了1亩果园。另两个女儿还在村里读小学,几乎帮不上什么忙。丈夫去山东打工去了,到过年才能回来。一年到头,大概能给家里捎回来2000元。
  曹翠霞家在乔庄村是相对富裕一点的人家,空旷的三间大瓦房表明他们家的日子还过得去,院子中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台年久失修的小型拖拉机头,没有车厢。曹翠霞说,准备买一个车厢,把车子修一下,等打工的丈夫挣足了钱,用拖拉机在农村搞点运输什么的。我心想,这恐怕是一个美丽的梦。因为,这台拖拉机怎么修,恐怕都是上不了路的。
  已经是暮春了,天还比较冷。曹翠霞的屋子中没有炕,破旧的木板床上只有打着补丁的床单,零乱地堆在床边。家里吃的粮食就是半袋面粉和地上脏兮兮的一小堆红薯。家里还养了一只小羊,就睡在屋子里,所以屋子里什么气味都有。我们掏出点钱给曹翠霞,还把随身携带的一些旧衣服留给了她家。
  离曹翠霞家不远的一间房子孤零零的,那是曹翠霞的公公家。只有老两口,70多岁了,佝偻着腰。老汉手拄拐杖,目光混浊而呆滞,问他什么话都不答。由于只是一间不到6平方米的屋子,我们好几个人只好站在屋子的外边。这间小屋子还接有两间坯房,一间是茅草屋,是灶房,黑漆漆的,里面什么都看不清;另一间是棚屋,床铺是玉米秸子,还有一张旧被单。床铺边是羊窝,羊的粪便满屋都是。老汉的老伴说,老头有病,家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办法治病。我们当中一位同志从口袋中拿出200元钱给老汉。老汉接了钱,也没有一句话。
  从曹翠霞家出来,我们心情沉重。问还有哪些人家比较穷,曹翠霞指了指离她家不远的一户人家。
  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门便开了。家里没人。虽是瓦房,但墙壁上到处是窟窿,可以想象如果是冬季,他们一家抵御寒冷的艰辛。水缸里有半缸水,灶台是土砖垒起来的,零星地摆着几只没有刷干净的瓷碗,筷子散落在一边。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台旧缝纫机。
  看到有客人来,门外进来一班老乡。为首的是一个皮肤黝黑、年约40的汉子。我们以为他是这家的主人,他自我介绍说,他名叫李宪立,是村里的副支书。这是他哥哥家,哥哥下地干活去了。他赶紧吩咐人去地里叫人,结果哥哥胆小,没回来,回来的是李宪立的嫂子。我问嫂子怎么称呼,她怕“卖名誉”,死活不说,只说他们家不穷。一旁的李宪立几次想给我们介绍一些情况,都被他这位执著的嫂子制止。
  这里农民收入主要依靠什么呢?李宪立介绍说,主要是种小麦。由于地力不肥,加上缺水,所以丰收得不到保证。从整体情况看,小麦单产较低,质量不高,不能卖出好价钱。不少年轻力壮的农民都外出打工去了,而且挣不了多少钱。副业是没有的。所以,算下来,平均每人年收入不足1000元。
  要说贫困的原因,似乎非常复杂,这里交通不便,远离大城市,信息闭塞,货流不畅。村民们作过种种努力,如把红薯加工成粉条,以期增值。然而,粉条没卖出去,白赔了红薯和工夫。这几年市场饱和,农产品样样过剩,更难折腾出什么结果来。刚刚建成的京九线,还没对当地的经济产生有力的推动。这里还是以种植业为主,没有工副业,也没有多种经营,因此,脱离贫困之路就显得漫长而狭窄。
  村民对各级政府的扶贫行动给予了由衷的称赞。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数说政府扶贫给他们带来的好处。细听起来,觉得政府的扶贫行动除了帮乔庄村打了16眼机井外,没有别的内容。实际上政府一直在引导他们调整种植结构,但村民盼望着的是扶贫要给他们个人一些钱,用于温饱。同行的一位挂职干部说,给农民一些钱是救急不救穷。如果是救穷,那这点钱远远不够。要变输血式扶贫为造血式扶贫,这一点在乔庄村落实下来,看来还很遥远。
  故道上的期盼
  本报记者 张毅
  黄河故道上农家的困窘与村外连绵不断的田园春色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4月25日上午,虞城县张集镇乔庄村,风和日丽。
  一进乔庄,迎面看到一位身材瘦弱的老大妈,正举着竹竿吃力地打着树上的槐花。有人介绍说她是李付存的母亲,今年73岁。李大妈边搭着话边让我们去家里坐。
  三间窄小的土房,低矮得抬脚即可跨过的土围墙,凹凸不平的院子,几只瘦弱的羊和一头猪,满眼都是灰黄的基调。
  李大妈和我们拉家常,自始至终都没离开吃饭的话题。现在家里她和大儿子、二儿子、大儿媳妇4口人4亩地,说起来似乎不算少,可一年到头也盼不着几场雨,老天一旱,田里就往上泛碱,滩涂地“瘦”,庄稼光长秆儿不长穗儿,正常年景一亩地能打二三百斤小麦,秋天还能落下点老玉米,年景不行,只能“望天收”。李大妈指着墙角大半袋玉米面说,那是去年的余粮,成天喝稀的都不够。原来,她刚才打的槐花是用来煮粥充饥的。
  为了挣钱换粮食填肚皮,58岁的大儿子李付存去山西砖窑上打工了。一年也就趁麦口和秋收前干几个月,收入七八百元,如果当地遇上雨天窑厂停工,工钱也会减少。李大妈说,有天大的事,割麦子的时候他保准要回来的。无论收成如何,麦收对乔庄的人来说都是头等的大事。李大妈身体不好,家里一年进项千把块钱,除了吃饭,还要给她买药治病。
  听着大妈的话,记者下意识地审视了一下四周,房内几乎一无所有,最值钱的恐怕要数李大妈坐着的那堆方木了。前来串门的邻居李九信老汉说那是给老人家“身后”预备着的。
  李九信今年66岁,却有50年的党龄,当年八路军一过虞城,他就参加了革命。李九信家是乔庄的富裕户,三个儿子个个都会瓦工活,老大老二常年在外替人家盖房子。三儿子在附近的窑厂打工,不要工钱,只要砖瓦,攒了两三年,又在自家院子里伐一些槐树,今年一开春,全家齐动手,盖起了全村唯一的一栋二层小楼。
  究竟怎样才能改变现状?李九信不紧不慢地说,这两年国家搞扶贫,上面常有人到俺这儿问寒问暖。可光依赖政府不是个长法子,俺们自己也得想点招了。这两年,每年春季,村里的妇女都到山东和安徽砀山打零工,帮果树授粉,看人家全靠种果木盖起了洋楼发了家,心里痒痒的,别提多眼馋。她们回来后下决心要种果木,现在村里有一半的地栽上了苹果树和梨树。
  “眼下果子过剩,你们一下种这么多,保准儿赚钱吗?”
  尽管我问得有些突然,李九信还是坚持说,果子总比粮食值钱。李大妈也插话说,他们家4亩地有2亩改种了苹果,今年才第一次开花,再过两年,能挂果就管了。李大妈现在就盼着给二儿子娶房媳妇。
  告别乔庄时,记者忽然感到自己被一股不甘落后、积极向上的力量所感染。乔庄的村民们都怕自己跟“穷”字沾边儿,为了早一天过上好日子,他们在默默地做着各自的打算。扶贫扶志,功莫大焉。我们相信乔庄的楼房会慢慢多起来。
  “我是有信心的”
  本报记者 董建勤
  去乔庄途中,天气晴好。陪同的虞城县一位干部向我们介绍了基本情况,使我们对乔庄及乔庄所在的河南虞城县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个县目前尚未脱贫,年人均纯收入刚过1200余元,全县尚有4.96万贫困人口没有解决温饱问题。我们去的村并非是最贫困的村。
  到达目的地,全部同志按两人一组分头访问。我与办公室的老陈一起,走近了第一家的门口。我们推门进去,一躺在当院床板上的妇女将被子推在一边,起身招呼。听我们说明来意,她大方地聊起来。
  院落不很大,但显然不常收拾,有拴着的牛和羊,有奔跑觅食的鸡,有堆放在一角的柴草……女主人一脸病容,苍老的神色让人难以把她与38岁的年富力强联起来。她说,全家6口人,4个孩子在上学。她已重病两三年,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
  我们在她家里随意地转了一圈,房子是失修多时了,只有两间住房,两边都有空地,还没有盖房。进入正房,昏暗的卧室与外面春光形成反差,我们好一阵才看清屋内有一床大炕,没有额外的家什,没有电灯,也没电视,唯独两幅三好学生奖状悬在正中央,煞是夺目。
  女主人有些难为情地说,盖不起屋,没钱买砖,也没钱“拉电”。因为有病,她近期光打针就花了500元钱;优先保证小孩子上学,学校学费厉害,4个学生,一年要一两千块学费;最大的男孩子15岁,在上初一,花费更不得了,现在还欠人家200来块钱。村里的人情费也花得多。全家没钱做衣服,过年也凑合。
  我们请她算算家里的账。她说,每人有1.2亩地,去年修路占了1亩地,还如数交了公粮,全家粮食不够吃;种了两亩西瓜,没有技术也种不好;“当家的”给人家盖房子,挣了百多块钱;牛犊卖了六七十块,但买小猪娃又花去30多块……
  她说,“今年比以前强一点”,养了4只鸡、羊羔、猪、牛和鸭子,又在距村四五里地的地方“买”了国营农场的5亩河滩地,租期5年,花200多块钱买了好种子,估计能赚到五六百块钱……
  进到厨房,没看见什么现成的东西,她说,过节时才吃点肉,今年连一回大米都没买过,每天就馒头喝水,有时吃点面条,煮豆子当菜吃……
  她喃喃地说,没本事,没外来收入,又供学生,还有病人……种地的人不抓紧干活不行,准备买个小三轮车,还要想办法挣钱,“我是有信心,可出不了力。”
  不过,她转而坚定地说,好在有孩子,我没读过书,知道不上学的困难,爱人读过中学,我们再没钱也要让孩子们上学。每次考试,老大、老二都是前几名呢。
  见她现出些宽慰的神态,我们拿出了携带的衣物、本、笔和专程到农业部和全国农技推广中心找来的《贫困地区实用技术汇编》及怎样种菜和施肥等数十页科普材料,说,“请你爱人看看,可能有用,有不少农村人都靠这些脱贫致富了,孩子们也可以看看。”
  她感动了,不停地说,“怎么感谢你们呢?”初始怕影响儿子“说”媳妇不肯告我们真名实姓的她,此刻,却坦率地说她叫张小玉,丈夫是李福占。
  不甘心在家守穷
  本报记者 梅洪如
  进村走不几步,我们随便拐进了一家老乡的院子。
  “大妈,您好!”70来岁的老大妈见我们“闯入”,先是有点发愣,接着热情地搬凳叫我们坐。听到有人来,大孙女李果丽和她的妈妈也相继从屋里走出来与我们说话。
  李果丽家7口人,种5亩来地。去年打1000来公斤小麦,秋天再收350来公斤玉米。缴50多公斤定购小麦,玉米主要作饲料,全家一年大约缺三四个月口粮。好在粮价低,买点粮食凑合着够吃。他们家有两个孩子上学,一年两学期得向学校交400多元。果丽的爸会锯木,谁家有木料要开成板材或方木条,就请他去锯。不经常有活,挣几个钱只够孩子上学用。种的地都是靠天地。今年雨水好,麦子长得不错。我们采访的时候正是小麦打包抽穗时节,急需上肥,可是没钱去买化肥,果丽的妈担心今年小麦只能收150多公斤1亩了。
  两间堂屋,一间奶奶住,另一间孩子的爸爸妈妈住。果丽和她妹妹住厢房。屋里家具很简单,堂屋里放着一架9英寸黑白电视机。李果丽说原是买的旧货,现在坏了,作摆设。院子里圈着一头黄牛,还养着一头肥猪。“为什么不多养一头猪?”他们回答饲料不够。又问他们过年宰不宰年猪,他们说过年把自家养的猪卖了,再割点肉回家。
  说话间果丽的妹妹回来了。姐妹俩一个17岁,一个16岁,都成大姑娘了,收拾得干净利落。姐姐小学毕业。在校成绩很好,老师很喜欢她,一心想帮助她上中学。妹妹因交不起学费就没有进学校门。姐妹俩不甘心在家守穷,今年开春第一次离家出去打工。在南京栖霞山一个茶场采茶。因天气不好,呆着没活干,过了几天回来了。没挣着钱,反而赔了路费。然而她们不后悔,表示以后有机会还要出去闯荡。市场经济给农民创造了脱贫致富的机会,看来李果丽认准这条路了。
  等待
  问苦
  期盼(附图片)


第9版(农村经济)
专栏:地区经济发展战略谈

  四川牧区改革发展“三部曲”
  □敬正书
  四川牧区地处青藏高原东南缘的横断山地区,包括甘孜、阿坝、凉山三个少数民族自治州的48个县,总面积近30万平方公里,总人口540多万人。1996年存栏各类牲畜1657.2万头(只),草食牲畜的头数和牛羊肉产量均约占全省的50%,是四川的主要畜牧业基地,也是全国的六大牧区之一。
  四川牧区海拔多在3000米以上,年均气温仅5摄氏度左右。由于海拔高、气温低、降水少、灾害频繁,给畜牧业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但牧区草资源十分丰富,共有天然草地2.45亿亩,发展畜牧业的条件得天独厚。畜牧业是农牧民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是牧区经济的支柱产业,既关系到牧区经济的发展和社会进步,也关系到民族团结和生态环境的改善。因此,发展牧区畜牧业不仅具有重要的经济意义,而且具有十分重大的政治意义。
  为了加快牧区畜牧业发展,四川省在实践的基础上,提出了牧区改革发展“三部曲”的思路。
  第一部曲是草原承包,也是基础。过去由于长期吃“大锅饭”,牧民的生产积极性没能真正调动起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牧区实行了牲畜折价归户,私有私养的改革,充分调动了牧民养畜的积极性。但是,草原承包责任制未能同步进行,牲畜私有私养,草原公有共用,致使牧民对草原重利用轻保护,草原超载过牧,严重退化,产草量下降,使牧区本来就突出的草畜矛盾更加尖锐,严重制约着牧区畜牧业的健康发展。因此,尽快落实草原承包责任制,真正实现生产者和生产资料的有机结合,是牧区改革发展的关键。1995年以来,甘孜州通过全面推行草原承包,调动了广大牧民开展草原建设的积极性,牧民共投入5000多万元资金,草原建设的速度是草原承包前的5倍以上。
  第二部曲是“人草畜”配套建设,也是重点。几千年来,我省牧区牧民长期沿袭逐水草而居的传统游牧生产生活方式,靠天养畜,牧民处于人无住房、畜无棚圈、冬无贮草的“三无”状态。加之牧区气候恶劣,灾害频繁,牧业生产发展很不稳定,如遇到特大雪灾,牲畜就会冻死饿死。广大牧民在各级党委、政府的引导帮助下,改变靠天养畜,传统的游牧生产方式,兴起了人有定居住房,畜有越冬棚圈,草地有围栏,冬春有贮草的“人草畜”配套建设,取得了很好的效果。1996年初,石渠县发生特大雪灾,全县牲畜死亡率超过37%,而搞了“人草畜”配套建设的牧户牲畜死亡率平均不到10%。
  第三部曲是发展家庭牧场和产业化经营。我们从四个方面进行了探索。一是积极试办家庭牧场。家庭牧场是以牧户家庭为基本生产单位,以科技为依托,以集约化、规模化生产经营为基础,以经济效益为中心,最终实现产业化为目标的综合经营实体。二是办好龙头企业。红原县以红原奶粉厂为龙头企业,发展畜牧业产业化经营,牧民人平年均售奶收入达到600多元,占年人均纯收入的50%以上。三是建立商品生产基地,发展专业化生产。为推进畜牧业产业化进程,我们立足本地资源和市场优势,发展具有本地特色和市场竞争力的拳头产品,力求逐步形成商品基地规模化、批量化、标准化。四是培育和开拓市场,一手抓市场建设,一手抓流通组织。注重培育和发展中介组织,同时搞好畜产品深加工,这样农牧民养畜就有了收益保证。
  牧区改革发展“三部曲”,互为条件,互为基础,互相影响。搞好草原承包,是实现配套建设和畜牧业产业化经营的基础和条件,“人草畜”配套建设是重点、是主调,发展家庭牧场和产业化经营是方向。因此,要推动牧区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加快牧区脱贫致富奔小康的步伐,必须进一步抓好牧区改革发展“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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