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国际)
专栏：外国人士谈中国改革开放二十年（6）
前后两个二十年
——访日本国际贸促会理事长中田庆雄
本报驻日本记者 于青
记者拜访中田先生是在他第252次访华后，两天后他又将前往中国。毫不夸张地说，中田先生也是中国改革开放进程的经历者和见证人。记者说明来意，先生从1978年侃侃而谈。
“1978年对中国是意义深远的一年，在12月的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上，邓小平先生提出了改革开放、以经济工作为中心的方针和政策，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开辟出一条崭新的道路。这是中国领导人在考察研究了许多国家经济建设的经验和教训，深思熟虑后作出的英明决策。我对与此相关的两件事印象深刻：1978年3月，以时任上海市长的林乎加为团长、时任国家计委副主任的段云为副团长的中国经济代表团来日本访问，我担任翻译全程陪同。这个代表团与日本政府机构中与经济有关的几乎所有部门、与日本经济界进行了深入的交流，详细了解了日本经济发展的过程和机制；同年10月，为参加交换日中和平友好条约批准仪式，邓小平副总理来日本访问。访日期间，邓小平除了与裕仁天皇会见，还广泛接触了日本政界经济界人士，参观了新日铁公司和日产汽车公司等日本企业，还乘坐了新干线列车。1978年也是日中经贸合作取得丰硕成果的一年，陕西咸阳显像管厂和上海宝山钢铁厂两个大型项目相继建成。同年日中贸易总额比上一年增长约45％，首次突破50亿美元。
“1978年对日中关系也是重要的一年。8月日中两国缔结日中和平友好条约，为两国友好合作关系奠定了更坚实的基础，邓小平提出的改革开放英明决策则成为日中经济贸易合作的巨大推动力。20年过后，日中贸易总额已突破600亿美元，比1978年增长了11倍多，20年间平均年增长率约为14％。日本已连续5年保持着中国最大贸易伙伴的地位，中国也已成为日本的第二大贸易伙伴。1978年以前，日本企业没有对华直接投资。20年过后，到1998年6月止，日本企业对华直接投资建立的独资、合资等形式的企业已近1．7万家，投资金额达300亿美元，日本成为对华第一大境外投资国。日中两国的资金合作也成为日中经济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日元贷款规模超过了其他国家与国际组织，约占中国与世界各国资金合作的半数。
“20年的实践证明，中国改革开放由点到面、逐步推进的做法是正确的。最初在4个特区搞试点，进而扩大到14个沿海城市，然后推广到中国大部分地区。这种渐进型的改革开放的效果明显好于所谓‘休克疗法’，有利于推进改革开放，有利于社会稳定。有幸的是，我曾亲耳听过邓小平强调稳定的重要性和坚持改革开放。那是1989年12月1日，在会见以樱内义雄为团长的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访华团时，邓小平说：‘中国要摆脱贫困，实现四个现代化，最关键的问题是需要稳定。’他还谈道：‘中国的发展战略和一系列方针政策，并没有因为我退下来而有任何变化。我们一直坚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和各项方针政策，不但这一届领导人要坚持，下一届、再下一届都要坚持，一直坚持下去。为什么这些方针政策不能变呢？因为十年来的实践证明，这一套方针政策是完全正确的，如果放弃改革开放，就等于放弃我们的根本发展战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中国拥有12亿人口，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的稳定和经济发展对亚太地区乃至整个世界稳定与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998年，是中田先生从中国回到日本40周年。想当初，日本宣布投降的前3个月，军方把包括15岁的中田在内的一批青少年作为后备队送到中国东北的勃利训练所。战后逃亡中，中田被一位中国农民收留才得以生存。后来他在吉林省参加了新中国的建设，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先进生产者，还担任过车间副主任等职务。1953年，他被选送到人大读书，3年后又转到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学习。从日本看中国，对比改革开放前后的两个20年，中田先生说：“改革开放前的20年，中国是计划经济体制，政治运动频繁，对于如何发展经济，还处于摸索阶段。改革开放后的20年，中国把发展经济作为头等大事，提出一心一意搞建设，强调逐步消灭贫穷和不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认识到经济发展落后的原因之一是闭关自守，认识到关起门来搞建设是不行的，开始注意学习和借鉴外国经验，提出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相结合等新观点。中国经济发展日新月异，像我这样经常往来于日中两国间的人，每次访问中国都会看到新的变化。中国国际地位不断提高，特别是近年来，通过加强宏观经济调控实现‘软着陆’，亚洲金融危机中继续保持人民币不贬值，不但实现了中国经济稳定健康发展，而且为亚太地区经济的良性循环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我相信，再过20年，改革开放将给中国带来更大的变化，中国将对世界作出更多的贡献。”（本报东京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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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科技漫话
“君子动口不动手”
——浅谈国际语音技术
刘仲华
“君子动口不动手”，只要会说话，谁都会使用计算机。这是语音技术带给计算机行业的新境界。
日前，由英特尔公司牵头、有7家世界著名学术机构参与的国际语音技术研究组织在北京正式成立，以共同推进语音技术在全球范围内的发展和应用，尤其是致力于中文语音技术的开发。自1981年第一台个人电脑问世以来的近20年里，个人电脑性能不断提高，已成为人们生活、工作、娱乐不可缺少的伙伴和工具。但人与电脑的沟通总要通过西文键盘、鼠标等，这对非专业使用者尤其是非英语用户造成很大障碍。随着微处理器性能的迅速提高，人们期待着更加智能化的电脑。而语音技术的出现将真正改变人与计算机的互动模式，使电脑人性化———能“听”、会“说”、善“做”，领会每个人的工作方式，从而使人们的双手得以真正的解放。
长期以来，计算机专家一直希望电脑能识别和理解人的“自然语言”。语音识别技术的研究始于50年代，但直到现在，一些关键性技术的突破，才使得语音技术的广泛运用成为可能。这些技术包括：计算能力日益强大，而计算机成本不断降低；计算机平台技术的整体发展，例如通用串口总线技术和更快的存储技术；语音算法和信号处理技术的改进；软件编程水平的提高等。1997年以国际商用机器公司推出的语音听写软件为代表的一系列语音软件问世后，语音技术开始走向成熟并进入市场。据估计，1997年语音技术的总销售额为5亿美元，到2000年这个数字将增加一倍。今年以来，英特尔、国际商用机器公司、朗讯公司等都竞相推出了更先进的语音技术产品，语音技术已成为整个计算机行业瞩目的焦点。
语音技术的发展有三个步骤：语音识别、语音合成、自然语音合成——不但能将人的话转化成文本，还能理解语意，并有相应回应。在开发语音识别技术方面，一个很大的困难是让计算机理解人的“自然语言”。人们常常不按语法说话，有时还说俗话、玩笑话和省略语等，给理解其意义造成了困难。语音识别要克服的另一大障碍是人们说话时吐字速度变化不定，科学家用动态时间离散技术解决了这个问题。
语音识别技术的应用主要有两方面：一是用于操控电脑和人机交流。动动口，就能打开或关闭程序，改变工作界面。无论你在家、办公室或在路上，只要用声音控制，你就可电话购物和取款、投资股市、上网处理电子邮件乃至开车等。安全系统也可用语音识别输入密码，应用于办公区、禁区、银行等。二是用于语音输入和语音（合成）输出。以中文输入而言，普通人用键盘输入一般每分钟30—50字，而语音输入则能达到每分钟150字。不必动手，就能完成从文字输入到格式编排的全部工作。直接听写使人讲话更连贯，思维更流畅，灵感不会受拼写和拆字的影响。装有语音软件的电脑还能用根据需要用各种语言将文件“说”出来，这将大大推动远程通信、网络电话和盲人电脑的发展。
现阶段，语音技术将主要用于电子商务、商业服务和教育培训中。在服务业、医药、法律等领域，语音识别技术的开发与应用已逐步产生效益。据估计，应用语音技术将带来60％的年收益率。朗讯公司将其开发的语音识别装置应用于银行和金融公司的电话中心，在客户打进电话时，为每位客户节省了20—25秒时间。联合包裹公司过去在每年业务最繁忙时，都要雇用临时人员以加强电话中心的工作，1997年该公司以语音识别系统代替了临时雇员，成本仅为雇用人员费用的1／3。日本京都的高级电信研究所为自动翻译系统开发了语音识别技术，在这个系统中，打电话人说的是英语，而传到受话人耳中时，已是人工合成的日语了。飞利浦公司开发的医疗语音系统软件也很受放射学家欢迎，原来医务人员每天要填写数十份临床化验报告，改用向机器口述后可使时间缩短40％。下一代奔驰豪华汽车的驾驶者可用声音来操纵车上的电话、收音机和激光唱机，无需动手，只要动口，车上的声控计算机将执行驾驶者的命令。
人生下来就有用语言交换信息的能力，语音技术让人直接和计算机说话，是最自然的人机交流方式，它比键盘更方便，比鼠标更直接。语音技术将跨越非英语国家使用计算机和因特网的一个主要障碍，即对于西文键盘的依赖，从而使更多的人进入计算机的天地，将给全球计算机用户及信息产业乃至全球经济带来极大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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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通讯
崔琦谈治学为人之道
新华社驻瑞典记者 吴平 本报驻瑞典记者 章念生
崔琦，一位喝黄河水长大的美籍物理学家，并未因为戴上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桂冠而有任何改变，他仍然还是他，一个谦和而执著的学者。
12月12日，在中国驻瑞典大使馆，年近花甲的崔教授与中国留学生学者举行座谈，随后又接受了记者的联合采访。
身材颀长的崔教授，走进使馆大厅，习惯性地往观众席上走，似乎忘了自己是座谈会的主角。主讲时，他只字不谈使他成名的学术著作与科研成果，而是说自己在美国教书多年，对美国的学校知道一些，如在座的学生学者愿了解这方面情况，他可提供帮助。在主持人的要求下，崔教授才深入浅出地介绍了他在量子物理学领域所取得的成果。
当有学生请他说说成功之道时，崔教授才进入角色，打开了话匣子，谈他的学生，谈搞物理研究的甘苦，还谈治学为人的道理。
崔琦认为，“获得成功，要有一定的运气和时机，但勤奋是基础。”他介绍说，他每年都要带二三十个研究生，他们都很刻苦，往往把别人花在舞会上的时间花在了实验室，周末不休息，一天工作10至12小时是常有的事。
一般人看来，学物理非常枯燥，不容易出成果，与学法律与商业的人相比，也挣不到大钱。但崔教授有自己的见解。他认为，搞物理研究只要投入，就会趣味盎然，每当有新的发现，哪怕是很微小的发现，也会享受到无穷的乐趣。
崔琦还说，要想成功，千万不要受周围环境的影响，“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常常鼓励学生们往前看，相信自己从事的是对人类有用的事业。”他说，“如果只为一日三餐，并不需要去做研究，从事简单的体力劳动，便可达到目的。做学问可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能对别人有用。”
崔琦指出，在相信自己的同时，还要相信别人。只有向别人敞开你的胸怀，才会赢得别人的信任和帮助。做到这一点对于远离故土到异国他乡求学的中国人来说尤为重要，因为他们要承受比别人更大的压力，如果不能与周围的人接近，很容易陷入孤立。
崔琦谈到他的那些来自中国名牌大学的一流学生时说，“他们的考试成绩非常好，但我告诉他们，做学问可不是做作业，那只是重复前人做过的事。”他打了一个比喻，就像在旷野或森林中寻找回家的路一样，需要有开创性的探索精神。
崔琦教授1939年出生在中国的河南省，50年代移居香港，后又移居美国，现为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座谈会结束后，他对记者谈到了中国文化背景对他的影响。他说，具有数千年悠久历史的中华文化是人类的宝贵财富，比如中文，就应该很好地掌握它。他说懂得的语言越多，可以表达的东西就越多，这对开拓思路大有裨益。
崔琦是继李政道、杨振宁、丁肇中、李远哲和朱棣文之后第六位荣获诺贝尔奖的华人科学家。他们中除李远哲获得的是化学奖外，都是物理学奖得主。其实，李远哲从事的也是物理化学研究。为什么华人与物理学奖这么有缘分呢？对此，崔琦教授解释说，这主要是因为华人首先获得的是物理学奖，李政道和杨振宁在50年代获奖促使了一大批中国学子投身于物理学事业，他本人就是以他们为楷模，确定自己的奋斗目标的。
崔琦喜欢“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格言，而今年获诺贝尔奖，却是多年心血耕耘换得的大丰收，记者问他如何看待这一收获，崔教授淡淡地一笑并不直接作答，他说他将与往常一样，在普林斯顿大学教他的书，埋头于物理学研究，因为那是一个令他感到其乐无穷的世界。
（本报斯德哥尔摩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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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德国来年经济 多云转阴
据新华社波恩12月19日电（记者刘钢）“经济乌云将笼罩德国”。这是近一个时期来在德国经济界经常能听到的一句话。专家们估计，亚洲、俄罗斯及拉美地区的经济危机到明年才会真正地波及到德国。受其影响，德国明年的经济增长率将会在今年的2.7％的基础上有较大降低。
近两天，德国主要经济研究所及金融机构纷纷发表报告，再次调低德国六大经济研究所今年10月份作出的德国明年经济增长率将达到2.3％的预测。德意志银行日前发表的经济报告更是明确：乌云正在德国经济的天空上越积越厚。
德国专家们一致认为，将导致这一情况的主因是亚洲、俄罗斯及拉美地区经济危机对德国出口所造成的打击。
德国经济是外向型经济，出口在其经济发展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国际市场对德国商品的接纳能力直接关系到德国经济的兴衰。据估计，明年亚洲、俄罗斯及拉美地区的经济危机仍将继续，这种局面必然会使德国出口减少，进而给经济发展造成巨大压力。
德国商品的最大出口市场是欧盟和美国。但这些地区明年也将不可避免地会受到亚洲、俄罗斯及拉美经济危机效应的波及。
亚洲、俄罗斯和拉美地区市场都在德国的对外出口中占有重要地位。德国仅对亚洲地区的出口就占其对外出口总额的1／8。鉴于那里的危机仍未缓解，德国来年向那里的出口有可能会进一步降低。
刺激国内消费市场是维持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但德意志银行近日的报告已经发出警告，国内需求的“增长已接近极限”，再要提高就需要进一步牺牲储蓄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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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商贸联委会会议闭幕
石广生强调台湾不得先我加入世贸组织
本报华盛顿12月18日电 记者马世琨、张勇报道：中美商贸联委会第十二次会议在圆满完成各项议程后，今天下午在华盛顿闭幕。会议中方主席、中国外经贸部部长石广生说，这次会议是中美两国元首实现成功互访后一次高层经贸会议，给中美经贸合作注入了新的活力，增添了新的内容。
会议期间，双方就上次会议以来两国经贸关系的发展和中美贸易不平衡、永久正常贸易关系、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及知识产权保护等双边经贸合作中的重大问题坦诚地、建设性地交换了意见，并在促进两国经贸合作方面达成了一些建设性的协议。
闭幕式后，石广生和戴利举行了联合记者招待会，回答了记者的提问。被问及关于台湾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问题时，石广生强调，关贸总协定主席声明对此早有明确承诺，作为中国的一个单独关税区，台湾只有在中国作为主权国家加入后才能加入世贸组织。如果有人企图使台湾抢先加入，只能使问题复杂化、政治化，中国绝不能接受。关于这个涉及主权的问题，中国的态度是明确的、坚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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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 速生矮柳能发电 日 基因重组育新稻
据新华社伦敦12月19日电（记者毛磊）英国首座利用柳树为燃料的发电厂近日在西约克郡奠基。该厂建成后发电能力可达8兆瓦，能满足约8000户居民的用电需求。
据介绍，这座新型发电厂使用的主要燃料是生长速度很快的矮柳。该柳树3至4年便可成材。柳树的种植和采伐将使用轮作方式，采伐后立即种植，保证电厂能获得持续的燃料供应。除了柳树外，电厂还可使用农业和渔业废物作为燃料。
与传统火力发电厂相比，该电厂的优点在于产生二氧化碳相对较少。据介绍，林木发电厂排放出的二氧化碳将与其燃烧的林木在生长过程中吸收的二氧化碳相等，因此不会对生态系统的二氧化碳循环产生额外负担。
据新华社东京12月20日电（记者乐绍延）日本研究人员采用基因重组技术，培育出氨基酸含量比普通品种高10至90倍的新稻种。该新稻种是日本农林水产省农业研究中心与北兴化学工业公司联合培育的。研究人员首先从稻谷中分离出促进赖氨酸和色氨酸合成的遗传基因，然后对该基因进行改造，加强其合成氨基酸的能力。再将重组后的基因植入稻谷，在实验室中培育出赖氨酸和色氨酸含量特别高的转基因稻种。
研究人员计划于1999年春开始在农场进行隔离栽培实验，尽快实现新稻种的大规模种植。研究人员还说，这项技术也可用于培育新型玉米等饲料作物，使家畜饲料中不必使用添加剂从而降低了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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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7日，中美商贸联合委员会第十二次会议在华盛顿举行。中国外经贸部部长石广生、美国商务部长戴利共同主持开幕式。
新华社记者刘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