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2月15日人民日报 第12版

第12版(副刊)
专栏:书帆扬海

  霜叶红于二月花
徐光春
今年4月底,我出访澳大利亚。北京的晚春时节,澳大利亚已是深秋。在墨尔本、堪培拉、悉尼市的郊外游览,一丛丛、一树树、一片片的红叶,随处可见,红得剔透,红得耀眼,红得心醉,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
出访回国后,遵叶辉同志嘱,动手为他的作品集作序。于是,我翻叶辉的生平简介,读叶辉的新闻作品。刹那间,我脑海里闪现出一千一百多年前唐朝大诗人杜牧的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诗的末句:“霜叶红于二月花”,久久地定格在我脑子的屏幕上!
新闻工作是苦差事,记者是苦行者;只有能吃苦的人,才能当一个好记者。我一直这样认为,从叶辉的生平和作品中,我更坚信我的认识是正确的。说叶辉是一个好记者,首先要说叶辉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当别的孩子欢天喜地挎着书包上学时,小叶辉因父亲被划为“右派”,被迫辍学,成了整天价与泥土打交道的“小乡巴佬”。以后,他当农民,种庄稼,做木匠,农村的什么重活、脏活都干过。可是艰辛的生活,并没有扑灭他的生活之光,却炼就他顽强奋斗的品格。经过一番苦学,他那双沾着泥巴的腿,终于迈进了大学的殿堂。从此,为他当一名记者铺设了一条希望之路。
当了记者的叶辉,并没有苦尽甜来,相反吃了更多苦头。他历经了刚当记者时,面临重大场面,不知所措,惊恐不已之苦;面对一大堆材料,写不出稿来的焦急不安、寝食不宁之苦;写了批评报道,遭到无端攻击,陷入是非纠纷之苦;写典型经验,跑上跑下,进厂入乡,日晒雨淋之苦;唯恐漏掉新闻,终日神经紧张,提心吊胆之苦;为写出好稿,深入调查,反复斟酌,苦思冥想,疲惫不堪之苦……
吃苦的过程,是记者的成长过程,也是记者的创业过程。叶辉正是在漫漫的艰苦奋斗的过程中,不断成长,不断成熟,成为党和人民信赖的优秀记者,成为硕果累累的新时期新闻事业的难得人才。他采写了大量新闻作品,反映现实,扶正祛邪,颂扬人民,讴歌时代。他写的消息:《苍南一新事:农民告县长》、《开化新鲜事:农民抢“粮神”》等,散发着清新的时代气息;他写的通讯:《车轮上的市场大省》、《今年,大学生最抢手》等,深刻地揭示了社会的大变革;他写的人物报道:《新“狂人日记”》、《猫跳姑娘》、《亦儒亦商亦风流》等,在读者面前树立起一个个光灿灿的形象;他写的批评报道:《新楼落成主管基建副院长辞职》、《飞车皇后吴福妹愤然辞职》、《八分钱效应之一例》等,据实而写,一针见血,鞭辟入里,大快人心;他写的热门话题:《温州的议价生现象》、《商潮撼动官本位》、《中国卡通“卡”在哪里》等,材料扎实,分析透彻,观点鲜明,引人深思。这些出自叶辉之手的新闻佳作,大都受到社会各界特别是新闻界的好评,有的被评为全国性优秀新闻作品,有的被用作青年记者学习业务的范文,有的可列为新时期我国新闻报道工作某个领域的代表作。叶辉也因此被评为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成为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有突出贡献的专家。
从叶辉的成长和成就中,我又一次悟出了“霜叶红于二月花”这一千古传诵的名句的深刻哲理。在自然界,经过萧瑟秋风和阵阵霜冻的洗礼,大部分树木的叶子枯黄了,可是也有一些树木的叶子却由绿色变为红色。这些红色的叶子,比鲜花还要红,比鲜花还要美,为原野和市镇增添了绚丽的色彩。人们怀着一种特别的心情珍爱这些红叶。为什么?你想,俗话说:鲜花虽美还要绿叶相扶。绿叶在这里充其量也只是一个陪衬物。而独独有这样一些叶子,居然在风吹霜打之下,转绿为红,而且“红于二月花”,其品格何其可贵!自然界是这样,人类社会同样如此。艰苦的环境,是人们成材成业的条件。不经过艰苦的磨练,成材无望,事业无光。所以,能吃苦,才能成长;能吃苦,才能成业,这是千真万确的道理。干其他工作是如此,干新闻工作更是如此。
“霜叶红于二月花”。欲求一叶之辉,当经霜冻之苦。在这篇序文的最后,我用这句话赠叶辉同志,同时也勉励自己。 (本文为《叶辉新闻作品集》序)


第12版(副刊)
专栏:

  “金台随感·成山杯”征文启事
为了进一步繁荣杂文创作,办好《金台随感》专栏,人民日报文艺部和山东成山橡胶(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联合举办“金台随感·成山杯”杂文征文。来稿只要有利于四化建设和改革开放,有利于精神文明建设,内容不限,形式不拘,针砭时弊、尖锐泼辣的欢迎,说理明晰、娓娓而谈的也欢迎。
征文时间:从即日起到1998年3月止,2月20日为截稿日期。征文结束,将评选出一、二、三等奖若干。来稿请寄人民日报文艺部“金台随感·成山杯”征文组收。邮编100733。
人民日报文艺部
成山橡胶(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1997年12月15日


第12版(副刊)
专栏:开拓者的足迹征文

  大山里的碑刻
刘文新
吴金印离开大山十几年了,可人们依然想念着他。后来人们就把这想念变成了碑刻,展示在那道蜿蜒十几公里长的山谷里。山谷里有条河,叫沧河。从沧河的出口进山往里走,那田、路、桥、渠和山洞构筑的长长的画廊,使你无处不感到吴金印精神的存在。与这画廊里灿烂的景点相映成趣的还有许多碑刻,全是山民刻在大山上的一些文字,像大山的眼睛。它们与当年吴金印在这儿带领群众改造山河留下的痕迹一道,构成了太行山最为独特美丽的风景。
提起碑刻,每个山里百姓都能给你讲许多故事。
据说那起先的碑文并非刻在山上,而是刻在进山路口矗立的一块条石上。以往,山民们总是为故去的亲人立碑,为抗日战争中牺牲的烈士立碑,而为活人立碑,为曾经在他们这儿工作过的一个乡党委书记立碑,这还是第一次。这当然决非什么草率之举。他们为吴金印立碑,是因为他们想念吴金印,是因为吴金印值得立碑,是因为吴金印在这儿工作时确实给他们做了大量的好事。从另外一方面看,也因为现实生活中的吴金印似乎太少了。吴金印把自己全部的青春和爱都奉献给了大山,然而这么多年来,他的事迹却锁在深山人未识。除了吴金印自己不让宣传自己以外,与地方上一些人对吴金印的狭隘认识与偏见也不无关系。山里百姓就为吴金印鸣不平。后来新乡市委书记来山里看望老党员发现了吴金印这个典型,要在全市开展学习和宣传,山里百姓这才见到了光亮,说,新乡出老包了。之后,省里和中央都相继作出决定,学习吴金印的活动终于在全省和全国广泛展开,山里的菊花这才灿烂地开在了老百姓的脸上。
但吴金印却不同意给自己立碑。功劳是大家的,不能记在我个人的账本上。得知消息,吴金印首先上山用锤钎将那碑上的“吴金印”三个字打掉,然后要去找那个立碑的人,找到后先得对他进行批评,然后就是做工作让对方把碑撤掉。但刻碑人是谁吴金印心里却没数。他跑到狮豹头,排查了所有有刻碑嫌疑的人,未果,最后又跑到新乡市魏启亭的闺女家。魏启亭是狮豹头乡范坡村的原党支部书记,现在年龄大了退了下来。吴金印问山里那碑是不是你领着刻的?魏启亭起先并不承认。吴金印说不用掩藏了,就是你搞的,因为那后边的排比句,只有你才能诌得出来。魏启亭这才“全线崩溃”。碑是山里好几个村的群众共同立的,碑文却出自魏启亭之手。心细入微的吴金印终于用他对昔日干部了如指掌的熟谙程度“侦破此案”,接着又在山里召开了有几个村的老党员和干部参加的会议,要求撤碑。大家当然不同意。吴金印说,你们不是为我好吗?其实这样对我影响不好哩。我们都是共产党人,我们不宣传自己。如果有成绩的话,一要归于上级领导,二要归于人民群众,三要归于乡党委一班人,我只是个参与者、组织者,力量极其微小。我现在虽然不领导你们了,但作为过去曾经在一起工作过的一个老同志,我还是希望各位能给我这个面子。
吴金印的诚意终于感动了大家,碑,撤掉了。但山里百姓并不舒心,因为他们立碑并不是要吴金印看的。后来不知谁起的头,就将原来碑上所要表达的语言刻在了大山的绝壁上,这委实不失为一大创举,众人纷纷效仿,智慧的山谷就开满了这一富于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思维的花朵。
吴金印无可奈何了。
这几年刻碑的风甚烈,不只在山里蔓延,而且也濡染波及到了吴金印现在工作的唐庄镇,所辖的后沟、山庄、大司马、石屏等几个村都立起了记载有吴金印政绩的碑文,吴金印极力反对这事,却又制止不住。吴金印焦急地说,不可能一个一个再去做工作了,不定哪一天带人下去,统统拉倒,一个不留。然后他准备出资在山里刻一座碑,为百姓刻碑。他说当年和他在一起同甘共苦的人有许多都不在人世了。侯保群去世时只有二十九岁,临终还要吴金印扶着他看一眼他们造的田。张德堂是去年去世的,打羊湾洞他立了大功。就说平时的水利工程吧,设计、勘测、计算,再一段一段地丈量分配给各个村和生产队,吴金印他们去一次,他不知要跑多少次。张德堂病故时吴金印不在家,吴金印就选择大年三十这一天,特地跑到张德堂的老家浚县张堤村去给张德堂上坟,以弥补未能参加其追悼会的缺憾,同时也为了在坟地见上老朋友一面,话话旧。谈起这些,吴金印眼里常常满含泪水。他说我们不能忘记他们,没有他们的支持与配合,我的工作也不可能做得好。他说他要在山里刻一座碑,为死去的和活着的普通百姓刻碑,地点就选在大山绝壁上百姓为他刻的“太行公仆”四个大字的下面,碑文共六个字:成绩属于人民。
(作者单位:新乡市文联)


第12版(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不是叫,是请”
陈鲁民
著名文学家、戏剧家、文艺界的老领导夏衍临终前,感到十分难受。秘书说:“我去叫大夫。”正在他开门欲出时,夏衍突然睁开了眼睛,艰难地说:“不是叫,是请。”随后就昏迷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不是叫,是请”,竟成了夏老临终最后的一言。
由夏公想到周总理,总理生前也特别注意平等待人,尊重同志,对他的秘书、卫士、保密员以及理发师傅、炊事员,若有事要找,周总理包括邓大姐,从来都是一个“请”字,决不说“叫”字。
“叫”与“请”,一字之差,意思却相去甚远。“叫”,居高临下,是领导对部属、长辈对晚辈的口气,含有命令、指派、要求之意,不容商量,你不想来也得来。“请”,则蕴含请求、探询并预表感谢之意,请与被请者大家平起平坐,是商量的口吻。
论资历、论地位、论威望,周恩来总理不要说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就是对那些官高位重的元帅、将军、部长们说一声“叫”,谁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而九十高龄德高望重的夏公,对一个可以做其儿孙辈的医生说一声“叫”,也不过分。可是不,既是自觉地刻意养成,又是多年的良好习惯,“叫”字难以从他们口中出来。“不是叫,是请”,既表明了他们宽以待人、礼贤下士的豁达胸怀,也显示了他们平等民主、尊重同志的修养和情操。无怪乎在周总理和夏公身边工作的同志,都有一种在家一样的亲切感,虽然工作辛苦、待遇一般,但一个“请”字,曾经是怎样地温暖着他们的心。
人人都渴望得到尊重,同时也需要互相尊重。而有些人却偏偏只要求别人尊重他,他从来不尊重别人。特别是某些有一官半职自以为具有可以“叫”而不必“请”的资格的人,颐指气使,吆三喝四:“叫××来!”还觉得不过瘾,非得“你给我叫××来!”不可,好像若是对下属用个“请”字,就会自贬身价,就显不出官仪威严似的。当然,如今有的兜里有了几个钱的主儿,那口气也很了得。
在夏公从事文学创作六十五周年纪念会上,曹禺先生曾十分动情地说:“我们应该学习夏公一生没有浪费一寸光阴,学习他为人民而活着,学习他敢于讲真话,学习他爱护后代,学习他的牺牲精神……”如果说这些学起来都未免吃力,一时半会儿不易奏效的话,那么不妨就先学学夏公如何平等待人、尊重他人,学会说“请”吧。(附图片)
徐鹏飞画


第12版(副刊)
专栏:

  鸭梨飘香的夜晚
王贵玲
生在梨乡长在梨乡的我对于梨乡的夜晚是不陌生的,各色各样的夜中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鸭梨飘香的夜晚。
在梨树下的睡铺(为看护鸭梨)陆续被搬回家之后,在梨乡人们没少出力没少流汗的希冀之中,鸭梨终于从玻璃球大小长到拳头般大了。谁都知道魏县是中国的鸭梨之乡,这儿的鸭梨皮薄肉嫩多汁。不用计算也知算不清鸭梨青绿的果皮、莹白的果肉里包含着多少农民的劳累与辛酸。记得是1994年秋,一场无情的冰雹铺天盖地般把已熟透的待摘的鸭梨砸了个稀巴烂,一年的所得大部分就在仅仅两个小时之中化为一摊无人理的烂鸭梨。梨乡人苦啊,靠的是鸭梨用来养家糊口,浇地、施肥、喷药、剪枝,哪项农活不是在向丰收挪一步?!面对烂得不成样子的鸭梨,即使眼睛不流泪心也在哭泣。
风风雨雨又一年。鸭梨熟了,鸭梨拉回家了。鸭梨的个头与价格又成了一大块心病。由于天气、管理技术等方面的原因使鸭梨不再像往年大得喜煞人,价格也比往年低了三四角,有啥办法呢?销路不畅、鸭梨减产总不是个好年头。但梨乡的人们依然在忙、在累。你瞧,白天他们爬到高高的树枝上、梯架上把鸭梨一个个从树上摘下来,拉回了家。晚上一家人有褪纸袋的(这几年兴起了套袋梨,可使鸭梨美观、含糖量高)、有包装的、有过秤的,忙得不亦乐乎。
特别是晚上,你站在大街上瞧吧,一辆辆不知疲倦的三马车、拖拉机、排子车,还有梨乡的人们,把个街道拥挤得像是赶大集。一件件鸭梨被运到收梨检验班,一箱箱鸭梨打开、抽验、剔出、过秤。人们的脸上一阵紧张、一阵喜悦、一阵疲倦、一阵欢快,概因为使梨乡人为之乐为之忧为之苦为之累的鸭梨!
鸭梨飘香的夜晚是繁忙的夜晚。晚饭没空做,别慌,大街口的油条喷喷香,馒头房里刚刚出笼的馒头还未散尽热气,玻璃橱柜里各种调好的菜肴有滋有味……
鸭梨飘香的夜晚啊,我怀念你,因为你的繁忙昭示着梨乡人正奔向幸福的大道,你的魅力正在影响着一代又一代梨乡人,还有那一腔特有的对于生活的热切希望……
哦,怎么也忘不了那些鸭梨飘香的夜晚,那梨香浓郁地充满了我的心间……


第12版(副刊)
专栏:

  潮水岩观奇
徐弋生
潮水岩坐落在浙赣线上的江西弋阳县境内,距离县城有二十来公里,处于车辆穿梭往来的弋(阳)乐(平)公路旁十来米的幽静而美丽的山谷里。潮水岩这座小小的水池,由于水位神奇地变化,水温冬暖夏凉,池水富含有益的矿物质,加上民间种种传说,所以自明、清数百年来一直为赣东北地区的人们神往。建国后,《十万个为什么?》介绍了潮水岩神奇的自然现象,潮水岩的知名度越过了省域,不但吸引着成百上千的游人,还有一些地质学家专程到此考察。
潮水岩在云烟不时袅袅升起的幽静的山谷中。水池上空已建起一座古色古香的阁楼,屋檐四周挂满了红、绿、黄相间的彩旗,“潮水岩”三个大字在一面高悬的杏黄旗上迎风飘动。
走进阁楼,约两平方米的水池,池水静止时深约一尺,水质清彻透明。潮水岩水的神奇,就是千百年来水位一直成规律性的变化,每隔半小时或几小时水位就会自动升高,这时滚滚而来的泉水不时会引起观光者的欢腾,但水涨到一米左右的池沿边又会自觉地停下来,再过差不多的时间又恢复到原状。更有趣的是,泉水在夜深人静上升时,能使人隐约听到音乐的节奏。纯朴的潮水岩农民,至今仍保持着这样的传统:他们要在寒冬腊月的节日里,守候在水池旁,耐心地等待着池水的涌动,然后提回一桶泉水去过节,象征着合家来年的安康。
近几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城乡经济的发展,弋乐公路上往来的人群更多了,潮水岩也成了村级经济的“聚宝盆”。为了管理好这块日益繁荣的旅游胜地,村里已派驻了专人负责接待观光者,他们除了稍作讲解外,还在阁楼外开设了饮食摊点,有些村民还卖一些山村板栗、柿子、笋干等土货,每年可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如果你在炎热的夏天来到这里,他们还会请你喝上一杯洁净透凉沁人心脾的泉水。
神奇的潮水岩池水变化之谜,今天随着人类的科学进步已找到了答案,原来池水反复循环地变化,是因为石灰岩地质构成虹吸泉而产生的,怪不得潮水岩的四周遍布着那么多美丽的石灰质山岩。


第12版(副刊)
专栏:艺文短波

  吴昊杂文研讨会在京举行
近日,来自北京和外地的四十多名作家、杂文研究者聚集在北京老舍茶馆,参加由中国新闻文化促进会、杂文报社、北京市杂文学会共同主办的“吴昊杂文作品研讨会”。
与会者认为吴昊同志是老新闻工作者,也是有影响的杂文家。吴昊杂文不仅具有新闻的魅力和艺术的感染力,而且自成一体,紧贴现实,思想明快,文笔清新,说理、叙事、抒情熔为一炉;幽默、讽刺、直言汇成一曲,或激浊扬清,或针砭时弊,持之有据,言之成理。到目前为止,吴昊已出版了《求全集》、《搔痒集》、《司晨集》、《小心你的鼻子》、《吴昊杂文集》、《台上台下》六本杂文集。
(盖清祥)


第12版(副刊)
专栏:

  早期的中国藏书票
贾俊学
藏书票1470年产生于欧洲,早于邮票三百多年,被称为“版画珍珠”。藏书票拉丁文为“EX.LIBRIS”(意为我的收藏之一)。
藏书票与我国的藏书印有异曲同工之妙。藏书票本世纪初传入我国,人们总认为叶灵凤先生1933年自己制作使用的“凤凰”书票是最早的,其实不然。
台湾出版人和藏书家吴兴文先生在琉璃厂书店找到1913年《图解法文百科辞典》一书,书内贴有“关祖章藏书”的书票。此票设计巧妙、工整,画中人物在书堆中忘我读书,十足的文人典型。
另外沪上学者、新文学史料研究专家陈子善先生在海王村淘书时发现了宋春舫先生使用的“褐木庐”书票。宋春舫是世界三大戏剧收藏家,曾任青岛大学图书馆馆长。其书房“褐木庐”建于青岛海滨。“褐木庐”即cormora的音译:是高乃依、莫里哀、拉辛三大剧作家的简称。
我淘书几载,对藏书票情有独钟,曾找到1804年到本世纪初欧美藏书票多枚,有一回竟找到了民国十七年的“引水思源”藏书票,得到此枚书票令我欣喜欲狂,她的作者乃金陵大学西文教授裴德安氏。人们传说藏书票是本世纪初洋教授和传教士带入中国的,此说可靠。本书票由于年代久远已发旧、褪色。我拜访版画家、中国藏书票协会会长梁栋先生,经梁先生细心察看,认定此枚书票还是套色版。此票图案平稳、古拙,图中一位僧人在抄写经卷,人物形象极佳,表现了甘心清苦和孜孜不倦的精神,充满了东方气质,令人神往。
藏书票在文化和收藏界是高品位的,其文化性、艺术性在知识界越来越受重视。她并非“锁在深闺人未识”,“阳春白雪知音难觅”。她的潜力在为爱书人所器重。
我国版画界创作书票的大有人在:古元、李桦、彦涵、可杨、李平凡、张守义、陈雅丹……都创作了不同风格的藏书票。
我们熟悉的作家巴金、施蛰存、吴祖光、王蒙、赵瑞蕻都有自己使用的藏书票。(附图片)


第12版(副刊)
专栏:

桦树林油画 列维坦(俄罗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