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专题报道
长江拉响警报
——长江中下游航道采访录
本报记者杜若原
今年１月８日傍晚６时，江西省彭泽县马湖堤段突发特大崩岸。几分钟内，９６０米长的长江大堤轰然坍陷江中。令人震惊的是，崩岸竟然向内延伸２００多米，使数十间民房、造纸厂码头趸船及卸货船顷刻沉入江底，造成近３０人死亡、５人重伤。连同１月３日在下游紧邻处发生的长２４０米的崩岸，崩坍长度共１２００米。如此大范围的严重坍岸，为建国以来所未有，在长江的坍岸史上也属罕见。
如果将时间上推一年，人们就会记起１９９５年２月发生在湖北省石首市境内的长江碾子湾阻航事件。
碾子湾上游江水发生自然裁弯，带来的大量泥沙在主航道由南而北的过渡段形成淤积。１９９５年２月１日，一艘轮船在碾子湾搁浅。此后的２２天里，共有２６５艘客轮、３１１个船队阻航。航道部门紧急行动，调动大量疏浚队伍和设施，全力以赴，才使阻航船只缓缓通过碾子湾……
这一事件经新闻媒体的广泛报道，一时成为众人关注的热点。
长江究竟怎么啦，黄金水道发生了什么变化？一个不容回避的现实是，长江用她特有的方式，向我们拉响了警报！
河道游移日久成患
无论碾子湾阻航，还是彭泽大崩岸，直接诱因都是河道的改变。
“３０年河东，４０年河西”，生活在荆江两岸的人民，以世世代代为江患所累的经历，这样概括河道的往复变化。
有资料显示，长江中下游在演变的历史过程中，南北最大摆幅竟达几公里甚至２０公里。长江科学院河道专家罗海超说，长江主流大摆动常伴生突发性的强烈崩坍。
解放前，长江崩岸极为普遍，导致良田大量坍失，居民家园被毁，不得不迁徙流离。据传，安徽省宿松县沿江一个村庄，某年大洪水时，全村民舍一夜之间坍入江中，仅有外出探亲的母女俩幸免于难。１９４７年，南京下关马路坍陷８８米，死亡４０多人。
在专家眼里，长江是水与沙的混合体。从上游裹挟而来的泥沙，到宜昌时达到每立方米水含沙１．２公斤；由于水带不动超量的沙，江水往下流便沿途“丢”泥沙，到武汉时含沙量为０．６１公斤／立方米，到下游的大通减为０．５３公斤／立方米。区间输沙的不平衡，或抬高河床，形成浅险水道；或聚为边滩，改变河道和航槽。
长江航道局航道处李矩海告诉记者，迄今，长江中下游共有浅险水道３４处。其中，“九曲回肠”的荆江分布最多，达１５处；武汉至南京河段１３处；南京至吴淞口亦有６处。这些浅滩绝大多数没有得到治理，成为航道通畅、开发长江的首要障碍。
经费短缺，航道维护捉襟见肘
改革开放以来，长江水运日趋兴旺发达。长江航务管理局局长林云卿告诉记者，“八五”期间，长江货运量比“七五”增长２３％；长江干线港口货物吞吐量、外贸吞吐量分别增长１１．６％和１１３．９％；集装箱吞吐量增长１７倍；有近万艘次外轮进出长江。
可是谁会想到，托起长江这幅繁荣风景的河道和航道职工，正处于何等窘困之中。
长江航道局担负着开发、建设、维护管理长江航道的重担，管辖上起四川宜宾合江口、下至江苏浏河口２６８７公里的主航道，加上７条支流航道、副航道等，总维护里程４１５８公里，共有职工１．２万人。进入９０年代，经费严重短缺，已使长江全线航道正常维护难以为继。
截至１９９４年，国家用于长江航道维护的专项费用只有１．５亿元，这仅相当于２０公里高等级公路的投入。从某种角度看，碾子湾阻航正是航道基础建设落后的总暴露。
数千公里的长江航道，除了每月的正常维护外，每个枯水季节都有大量的疏浚工程。为了保证航道畅通，处理突发灾害，航道局一次次压缩支出。据悉，全局职工人均居住面积仅２．８平方米，无房户１８００户。近年长江中下游血吸虫疫情蔓延，长年工作在航道一线的职工感染严重，武汉、南京航道分局职工感染面达５２％。
江水滔滔奔流，仿佛在为不堪重荷的航道呼吁，也仿佛在向世人诉说航道工人的艰辛！
黄金水道何日成通途
长江中下游是我国重要的经济走廊，这里不仅工业重镇群集，还是粮棉油鱼的生产基地。而长江的运输能力，相当于１３条铁路干线。随着浦东开发、三峡工程开工，长江流域被视为腾飞的巨龙。
如果一座大厦建在松软的沙土上，后果可想而知。长江水文专家郭一兵、邹家忠提醒说，受气候周期变化的影响，长江又进入了枯水期，汉江已连续１０年枯水。据悉，长江枯水周期曾长达２５年（１９５５年—１９７９年），水量减少将使长江航道面临更多困难。因此，加快治理航道已迫在眉睫。
然而直到１９９４年，长江中下游河道整治才真正拉开序幕。洪湖境内的界牌水道，１００年前还是单一河道，后来泥沙淤起沙洲，１９３１年变成分岔河道。这里航槽变化频繁，上提下移的范围长达１４公里，几乎年年靠爆破、挖泥才勉强通航。１９９４年秋，交通部、水利部批准界牌治理工程开工，包括１５座丁坝、一处新淤洲洲头守护工程等１８个单位工程，总投资８５５０万元，分四个枯水期实施。
这是长江中下游第一个大中型治理工程。一期枯水工程于１９９５年４月完成后，经受了当年特大洪峰的考验，新淤洲洲头守护工程岿然不动，为今后中下游整治的全面开展积累了经验。
正当记者采访之际，从北京传来喜讯：国家“九五”期间拟投资５０亿元治理河道，其中很大部分将用于长江航道整治；同时，长江水利委员会根据国务院的要求，正在制订长江中下游干流河势控制规划，准备选择３０个重点河段实施综合治理。
据悉，有关部门已在起草《航道法》，航道管理将由过去不被重视、单兵作战、零敲碎打走向多方配合、系统作战。
长江，愿你早日变成通途！（附图片）
题图：船舶等待通过碾子湾河道 黄友宝摄
下图①：长江航务局、航道局负责人在整治河岸现场办公。图②：整治后的长江河岸 杜若原摄
图③：整治前的长江河岸胡义龙摄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把住嘴管住腿
——辽宁省大连市副市长高姿一席谈
本报记者张书政
高姿，１９４７年１０月出生，辽宁省东沟县人。１９７１年７月入党，大学学历。现任大连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大连开发区管委会主任。
当好公仆，实行廉政，有两道关口必须过好：一是把住嘴，待客不搞宴请讲节俭，二是管住腿，用人不凭关系看政绩。
大连经济技术开发区是对外开放的前沿和“窗口”，投资的、经商的、考察工作的、参观学习的，络绎不绝。过去，接待时为了表示热情都搞宴请，既费钱，又费时间。每年花掉的宴请费用惊人。如果不刹住公款请客的吃喝风，势必影响开发区的建设。开发区的干部在艰苦创业中形成了宝贵的“拓荒牛”精神，内涵为１２个字：“负责、创新、拚搏、廉洁、高效、奉献”。但是，近年来用人不论政绩论关系的歪风邪气也使少数干部不再任劳任怨地当好“拓荒牛”，而是热衷于跑门子拉关系，讲哥们儿义气。
提倡过好“两关”，是呼吁改革接待制度，改革干部制度，是对“窗口”负责，对党和人民负责。从１９９４年６月到现在，大连开发区共接待投资、商贸、考察等团体１０００多个，超过１万人次，其中有不少党、政、军高级干部。虽然一律吃自助餐，但客人并未感到受冷落，反而觉得可口，卫生，方便，连青岛、天津等开发区也仿效这一做法，改革了接待制度。
近两年，大连开发区党委、管委会两次在区机关、事业单位和直属公司中公开聘任领导干部，先后有３０多名优秀人才走上局、处级及区直属公司的领导岗位。
节俭待客和公开聘干，是大连市委、市政府领导从开发区的实际出发，要求我们当好公仆所必须办的两件实事，也是市领导为开发区的廉政建设烧的“两把火”，对不正之风砍的“两斧头”。我们的工作做得还不够，但已初见成效。去年，客餐费用已经压缩到１０万元；特别是实行干部聘任制，竞争选才，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劣者汰，大大激发了广大干部的进取精神。（附图片）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新风物志
格尔木——西藏的“金桥码头”
本报记者马应珊
在柴达木盆地的茫茫戈壁滩上，在巍巍昆仑山下，有座新崛起的工业城，这就是格尔木。它犹如一座金桥，将内地人民同青海、西藏的各族人民紧紧连接在一起。目前格尔木市的援藏物资年储存运转吞吐量已达１２０多万吨，成为建设西藏的最大基地，西藏人民亲切地称格尔木为西藏的“金桥码头”。
格尔木地处青海西部，北连甘肃，西接新疆，南靠西藏，它是青海省的第二大城市。
随着火车开进柴达木，格尔木对西藏的作用更加重要了，现在每年有８５％以上的援藏物资和９５％以上的出藏物资都要经过格尔木储存运转，格尔木又有“青藏高原汽车城”之称。
西藏人民还清晰地记得，１９５３年秋天，西藏运输总队为了接应援藏的粮食，赶着成群的牦牛和马队，在格尔木的戈壁滩上搭起了帐篷城，三石顶锅，风餐露宿，历经艰辛，开始建起第一个进西藏途中的物资转运站。随着青藏公路的通车，４２年后的今天，１２万平方公里的格尔木，已建成一个初具规模的工业新城市。今天这里已不见昔日的荒凉，到处楼房绿树，工厂林立，汽车如潮，铁路、公路纵横交错。
在这里，西藏自治区的４０多个行政和企事业单位建立起以物资中转储运为中心的综合基地和５０多个经济实体，这些单位每年为西藏上缴利税一项就达２００多万元。
近２０００公里的地下输油管道从格尔木炼油厂通到拉萨。西藏与格尔木合资兴建的铁合金厂、硫酸厂已建成投产。援藏扶贫工程——年产量百万吨的格尔木炼油厂建成后，投产两年中，青海石油管理局已给西藏支援汽油、液化气４万多吨。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采访随想
眼泪、条子不灵了
肖荻
我在采访天津市下岗职工再就业问题时，深深感到，企业精减富余职工不但是对粗放型经营管理模式的集约化手术，同时也是对人们心灵深处许多传统观念的大撞击。
一个突出的反差是：凡是过去在纺织、服装等行业围着机器一天跑几十里路或埋头苦干八小时的女工，比起某些潇洒、细巧的行业下来的人，虽然同样都是缺乏特长的熟练工，但前者再就业要容易得多。往深一层看，当年有门子、有路子才能进入那些又干净又体面又轻松的岗位的人，今天却更难办一些。
社会的转型对人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这一点也给社会各层面的人，特别是青少年传达出一个明确无误的信息：“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之类的信条在失灵。人在旅途若要安身立命，必须既能吃苦耐劳，又有真才实学。市场经济不相信眼泪，也不相信“条子”！
那么，是不是如有些人所说：“当今社会一切建立在竞争的原则上，每一个人都是另一个人现实的或潜在的敌手”？却又不尽然。这里且不说市区政府、工妇组织如何殚精竭虑广开就业门路，就是那些居委会的老大娘们也为此东跑西颠。下瓦房街妇联主任赵鑫自己掏１０００元垫底，帮几位下岗女工办起野味包子铺，开始见姐妹几个不好意思叫卖，赵大娘自己带头在当街吆喝推销，现在生意兴隆。晋宁北里６位居委会大娘起早摸黑爬楼层，串家门和街内一些厂长、经理联系，使２７名失业女工再上岗。“一人向隅，满座不欢”，我们的社会不会看着任何一个无辜者孤苦无依，身陷困厄。
放不下架子是城市下岗者的羁绊，但其自尊心一旦激活自信力，人就变了。河西区有位下岗女工开始由于生活困顿几欲自绝，后来她毅然冲破愁城，办起社会急需的育红院，为３０多名小学生管接送，管午饭，管辅导，家长们感激不尽，亲亲热热恭恭敬敬地喊她为院长。
人的潜能其实不小，关键是要在起落沉浮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在怨天尤人之中让自己的才干埋没一时一世。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
好个天竺养鳖场
本报记者钱志新余继军
刚在北京市顺义县天竺镇甲鱼养殖场的办公室坐定，一位从门外往里走的中年男子就嚷嚷上了：“嗨，你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最好看的看不着。”旁边的人笑着说，这就是场长侯福顺。四十挂零，一脸沧桑，一看便知是个爽直的人。
说归说，侯场长还是兴致勃勃地带我们参观了他的所有“家当”。８５亩的一块平地上平铺开近２０个水泥池子，在池边一隅竖立着两排简易平房。站在水池边，一眼望去，气势真不小。侯场长不无得意地说，这规模在整个“三北”地区是最大的。４个面积稍大的池子是种鳖池和后备种鳖池，里边蓄着浅浅的清水，其余１０多个池子则是商品鳖培育池，水已排干，池底一概是细沙铺就，池的一边有１条宽约１米的倾斜细坝，是喂食用的，据说每到天热时分，细坝上就爬满了吃食或晒太阳的甲鱼，黑压压的一片，很是壮观。侯场长所谓“最好看的”指的就是这个。
此时甲鱼都放在旁边的两幢平房里，可别小看这简易平房，它可是侯场长自己搞的全封闭温室，内有上下两层１６２个水池，面积达４５００平方米。走进温室，热浪扑面而来，立即把我们这些在料峭春寒中行走多时的人给“震”了，但见里边雾气腾腾，几个身穿背心短裤的小伙儿在水池边来回巡视。
温室对于人工养鳖是至关重要的，鳖是变温动物，并不怕冷，但它的生长速度与水温密切相关，为了保证用近１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将稚鳖养成食用鳖，就需要进行人工控温；而且，保持一定的水温，也可以有效防止鳖生病。都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殊不知这鳖得病还是蛮厉害的，动辄成群地死。１９９３年底刚建场时，侯场长到河南去买种鳖就碰到了这事，买来１００余只，一下子就死了１／３。从此他就钻研开了，三四年过去，他居然成了温控防病的土专家，远近闻名。
当然，要想一下子掏出１５００万元来搞个养殖场，还不是侯场长所能办到的，这得问问天竺镇的“当家的”，镇党委书记兼农工商联合总公司的总经理刘永发。
刘永发嗓音洪亮，豪气十足，当问及投那么多钱搞养殖场是不是有些冒险时，他哈哈大笑说：“要干就干个大的，现在高投入、高效益、高风险总是连在一起的，老是怕这怕那还不如回家睡觉去。再说我们是边建设，边生产，边完善，头一年我们就有了８０万元的进项，前途好得很呐！”其实，刘永发并不是一点谱没有，他手里捏着厚厚的一份由顺义县水产局局长李诚精心撰写的《北京地区养鳖项目及可行性研究报告》呢。他说，他们之所以高投入，就是要“左右北京市场”。好大的口气，看来是要大干一场了。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人生舞台
带“翅膀”的宣传部长
本报记者徐建中
春暖花开之际，我们来到上海东方航空公司采访，公司宣传部长吴九洪向我们介绍说：“燕子”是东航的标志，这只矫健的“燕子”目前已飞遍全国各地，也飞向世界。公司的空中小姐组成“凌燕”、“银燕”、“春风”、“新风”乘务组，是各条航线上的“精品”。她们以优质服务，在所有乘客面前树立了东方航空公司的形象。１９９３年和１９９４年东航曾获得全国民航优质服务第一名，今年又夺得第一名，实现了“三连冠”。
正当我们听得入神时，吴九洪话题一转：记者同志，很对不起，今天不能久陪了，我要去作飞行准备，明天上午飞一趟北京，下午回来后再详谈。
平日里，看惯了写材料、作报告、日劳夜思的宣传部长形象，陡然见到一位带“翅膀”的宣传部长，便活泼泼地觉得新鲜。
吴九洪笑着告诉我们，他是一位空中机械师，从１９７１年飞行至今已２５年，约１３０００小时。后担任过省民航局团委书记、政治处副主任，东方航空公司客舱服务部副书记。又考入华东师范大学研究生院，毕业后调任公司的宣传部长。领导岗位换了一个又一个，但飞行机械师的工作一直没有放弃。至今，他还每月飞一个班次。
吴九洪“飞”走了，我们去拜访东方航空公司的王立安总裁。王立安是一位稳重而富有开拓精神的企业家。我们提出为什么吴九洪当宣传部长后还飞行，王立安说，空勤干部兼宣传部长，这在全国民航还是第一个。它可把企业思想宣传工作和飞行业务工作有机地结合起来，彼此相得益彰，也是市场经济条件下，做好企业思想宣传工作的一种探索。
第二天下午一上班，吴九洪又出现在我们面前。身着飞行服装，满面春风。
“空勤干部兼宣传部长有什么优越性？”我们单刀直入提问。
吴九洪深有体会地说，双重身份可以让自己带着两副眼镜看社会，看世界，找差距，改进工作。比如看到有的外国航空公司服务好，我们就可以去请教，录像，回来广为宣传。在飞行中了解到乘客很希望及时看到电视新闻及其他信息，便能组织力量把每天凌晨的新闻节目录下来，复制配发到各个航班。我们组织“凌燕”优质服务示范小组，逐步在全公司推开，使全国乘客都知道“东航”。目前“凌燕”乘务组已被团中央和民航总局授予全国“青年文明号”称号，其他几个组也被上海团市委授予“青年文明岗”称号。
吴九洪飞国际航线时曾到过许多国家，他讲起漫游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市的经过：我以空勤人员的眼光观察到的是起飞着陆时马德里明显的地标，以及马德里的繁荣，马德里的汽车和地铁，马德里街上的许多中餐馆。我以宣传部长的眼光观察，就会想想马德里街上为什么会出现停车难的现象，地铁中为什么还有一些吹口琴拉手风琴的卖艺人？许多中餐馆前石狮坐镇，红灯笼高挂，还有龙凤呈祥等装饰，说明中国人在经营餐馆时在传播中国的民族文化，也给西班牙人留下了中国人勤劳、智慧、善于经营的美好形象。如此观察西方世界，开展教育，就有的放矢，进行宣传，效果也好。
会“飞”的宣传部长侃起业务来滔滔不绝……（附图片）
东方航空公司宣传部长吴九洪（右）与营运部副经理邢静芬（左）在一起研究工作。 徐建中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