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2月9日人民日报 第12版

第12版(副刊)
专栏:

  北京有线台推出《约会星期天》
北京有线电视台影视频道从2月11日起,将在每周星期天黄金时间播出新栏目《约会星期天》。
这是该台和北京古今文化艺术公司联合制作的影视杂志类节目,在40分钟里,开设了《星星点评》、《影视专卖店》、《TV哈哈镜》、《未必你知道》、《再回首》五个栏目。该节目把影视文化与现代生活结合,突出快节奏、大信息量;风格样式上轻松活泼且品位高;娱乐性强。(守山晓林)


第12版(副刊)
专栏:“五个一工程”获奖作品选评

  唯有崇高更感人
——谈九四“五个一工程”获奖影视剧的美学追求
吴文科
检视1994年度“五个一工程”获奖的影视剧作品,我们发现,无论是现实题材或是历史题材,也无论是电影、电视剧或者戏剧,尽管题材与体裁各异,但作品的主题,几乎无一不充盈着昂扬的正气,焕发出崇高的精神力量;并从不同侧面激荡着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思想情怀。从而在该年度的文艺舞台上格外引人注目,汇成了雄浑威武、催人奋进的审美风景。
贴近现实,再现并塑造我们时代的英雄人物,是这些作品的一大特征,也是其借以获得崇高的美学风范的前提与基础。题材不是一部优秀作品的美学品格所以生成的决定因素,但却是一部成功作品首先是否吸引人的关键所在。爱国爱民、大公无私、乃至奉献牺牲的崇高品质与精神,不仅是广大观众亦即人民群众所呼唤的精神品格,而且是我们党和政府所大力倡导的社会正气。理所当然地也应成为我们的荧屏与舞台积极弘扬的思想主题。以此衡量,则无论是话剧《鸣岐书记》塑造的张鸣岐形象、电视剧《农民的儿子》塑造的史来贺形象、话剧《徐洪刚》塑造的徐洪刚形象,还是影片《弹道无痕》所塑造的普通士兵石平阳、影片《天网》所塑造的县委书记秦裕民等等艺术形象,以及话剧《甘巴拉》和电视剧《京九情》等所塑造的英雄群像,无不是对我们的时代所需要、人民群众所呼唤、党和政府所倡导的英雄人物及其崇高业绩的大礼赞与大张扬。从而应了观众的要求,合乎时代的呼唤,让崇高成为艺术创作的审美追求,以此来与时代的脉搏交响,与人民的心声共鸣。艺通观众多知音,唯有崇高最感人,这应当成为时代的审美需求提供给文艺工作者的不尽启示。
不唯如此,即使是对历史人物的再现与对老一辈革命家形象的塑造的作品,也同样是从忧国忧民、舍身卫国和建功立业的崇高角度去切入、去表现。比如话剧《周恩来在南开》及电视剧《上海大风暴》,就分别表现了周恩来学生时代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崇高志向,与投身革命后发动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以推翻旧社会的不懈努力;电影《步入辉煌》、电视剧《马本斋》及《乌兰夫》,分别再现了抗日英雄杨靖宇、马本斋及老一辈革命家乌兰夫为民族解放英勇献身或出生入死的大无畏气概;京剧《范仲淹》则通过这一历史人物宦海沉浮的坎坷人生,褒扬了他“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崇高人生境界;而戏曲龙江剧《木兰传奇》及据此移植改编的戏曲故事片《花木兰传奇》,更是使历史上花木兰以女身代父从军、建立奇功的巾帼英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耐人寻味。其它如电视剧《三国演义》所营造的磅礴气势与塑造的忠烈英雄群像,极富认识价值与教育意义;《潮起潮落》展示的人民海军军官九死不悔的崇高志向与不朽业绩,撼人心魄、引人向上。凡此都告诉我们,无论古今,只有那些具有崇高理想追求和崇高精神价值的人与事,也才会被艺术所垂青并最终成就艺术的魅力与品格。究其根源,即在于其所蕴含的巨大的精神财富,乃是武装人成熟、引导人前进、塑造人高尚、鼓舞人奋斗的力量源泉。 (作者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


第12版(副刊)
专栏:

  水华,
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于蓝(执笔)赵元马秉煜
1995年12月16日中午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了马秉煜哽咽的声音……我颤抖了、明白了,你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你是我们的导演,又是我们的老师,更是我们的挚友!在我们艺术创作的道路上,你像温厚的大哥哥护引着我们,和我们在艺术创作的道路上共同走过了那么长长的岁月。我和你的合作友谊已经有50多年了!赵元、马秉煜和你也是30多年和20多年的创作伙伴了!
我和你合作得那么长久,我是一个单纯而又笨拙的演员,你从未责怪过我,总是那么耐心地说戏,诱发我对角色的理解和感觉,使我在你的艺术熏陶中不知不觉地成长!我记忆最深的是咱们响应毛主席的号召,走出“小鲁艺”到“大鲁艺”中深入生活,进行大型秧歌剧《周子山》的排练。这一次深入生活奠定了你以后一直坚持着毛主席所指出的“生活是艺术创作的唯一源泉”这一精髓。你排演的《张丕模锄奸》和《夫妻识字》是那样精美;你排的《夫妻逃难》和《赵高贵自新》等又是那样感人落泪……你以生活为根,又吸收民族音乐、戏曲和舞蹈各方面的优长,把民间简单的秧歌活动升华起来。
1959年,我开始和你在电影上合作,《林家铺子》、《革命家庭》、《烈火中永生》三部影片都获得了广大观众的赞赏。
我难忘的是你在每部影片中总是通过人物形象来揭示主题的内涵,为此和演员共同探索形象塑造是你创作中的重要任务,那种探索的艺术氛围是每个合作者都终生难忘的。在这种艺术氛围中你以深厚的艺术素养熏陶与培养了多少优秀演员,日后他们都在银幕上闪烁出耀眼的星光。例如:田华同志经常说你是她的恩师,是她的引路人。在和你永远告别的时候,她把一株系着“我的恩师安息吧!”的红玫瑰放在了你长眠的头旁。你使她在《白毛女》中放出了璀璨的光芒,后来她又成功地扮演了许多角色。
我也同样感谢你对我塑造角色的启迪与培养。在《革命家庭》中,你对人类天性的母爱和革命的母爱怀着博大的感情,你把普通家庭的亲情融汇在革命人的高尚亲情之中。在《烈火中永生》里,你为塑造江姐的人格力量付出许多心血!观众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你们的影片,你扮演的江姐教育了我们几代人!”作为演员,我十分有愧地多少次代替了烈士江姐和你与整个摄制组的同志们,去接受那至高无上的荣誉。水华同志,这是广大观众对你的劳动、你的创造的回报呀!
那些早已成名的演员如谢添、孙道临、赵丹等都是极其珍视你与他们的合作。记得在筹备《烈火中永生》的时候,你让我写信给赵丹,并告诉他许云峰不是绝对的主角。而赵丹同志回信说:“我多么向往水华同志和你们一起合作的集体呀!我来,我一定来!”他就是这样与你共同塑造了广大群众喜爱的许云峰这个形象。孙道临同志在《水华印象》一文中写过你是怎样工作的:“他注视着你,以他不懈的探索精神带动你前进。”“水华不要求造作的戏剧性”,而是“要求从生活中凝练出来的实感!”“质朴无华,深沉含蓄,像橄榄一样清香,耐人寻味!”道临同志比我更形象地表达了你和演员的和谐创作关系。其实你和摄影师、美工师……像朱今明、钱江、池宁等同志都是相互尊重,相互探索,有着极好极深的创作友谊。
自从你担任了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的艺术顾问以来,前后审看了近50多部儿童故事片的样片和完成片,甚至深入到剧本拍摄前的修改工作。记得拍摄有关鲁迅少年时代的《风雨故园》时,年轻导演徐耿在修改拍摄本时有些困难,当他听到你以具体实例剖析自己在封建家庭中遇到变故时,大家族中尔虞我诈的人际关系,给你幼稚童心的压抑和你的反抗心态……这些形象的实感,给年轻导演展开丰富的想象力以广阔的境界,燃起了他创作的激情,使实拍剧本有了很大进展。
在马秉煜拍摄《少年彭德怀》时,你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帮助他看,并把意见录音下来送到外景地,马秉煜记得你多次对他说:“搞艺术特别是电影艺术一定要狠,要咬住牙,要像榨油机一样不停地榨自己!”他就是这样去努力拍摄的!影片获得了金鸡奖中的最佳儿童片奖和葡萄牙菲格拉达福兹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水华同志,你为中国儿童电影这块绿洲撒下了汗水和心血!童影的同志们不会忘记你!
水华同志,你是一个深锁双眉不停探索的艺术家;你更是一个满怀革命激情的艺术家!你是把自己的一生都和时代与祖国紧密融为一体的艺术家!你的作品都饱含了为人民奉献一切的时代内涵,这是人民艺术家最最珍贵的艺术之魂!我们十分遗憾有些评论家却感受不到每个时代人民热爱的艺术之魂,他们常常摒弃或是轻视时代的魂魄去抽象地品评艺术味道!当然也应当允许这种品评存在,但是我们更愿倾听人民的声音和全心全意为人民而创作的文艺家们的声音!水华,你的作品,你的人格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而去执著探索,而去执著追求的!人民热爱你!同志们热爱你!你未完的事业必定会有忠于人民的艺术家去继承!


第12版(副刊)
专栏:习水杯文艺短论

  少来点这种“包装”
程荣进
最近音像商店里经常传出一位女歌手的一首“新”歌《丢手绢》,歌者嘴里像残留了半截香蕉似的,吐出的声音一副港台式的嗲声嗲气,唱到得意处,竟把“小朋友的后面”唱成“欧面”。那份怪诞,真叫人听了心里难过。
《丢手绢》是一首多么优美、多么亲切的儿歌啊!相信每个已经成家立业的“大朋友”,都会对它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一听到它,自然就会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做游戏的情景来。那时的孩子兄弟姐妹多,生活清苦,既无电视,又无高档玩具,但稚趣童乐委实不少。聚帮玩游戏就是一种。什么“捉小鸡”、“丢手绢”,总是玩到鸡进埘、鸟入窝,手绢快看不清了才作罢。那份亲切朴实的情趣,真叫人深深地怀恋。
本来,这样一首歌不用矫揉造作地唱出来,无数那年月和这年月的小朋友,都会引起情感共鸣。可一位生长在大陆且受欢迎的歌手居然不顾歌曲内容,用一种非驴非马的怪调来演唱,尤其是那个令人不解的“欧面”,真是无端糟踏了一首好歌。这不仅仅是个技法问题,它包含着一种文化倾向。
社会进步,文化自然也得进步。但文化进步是否就是用一些花里胡哨、古里古怪,甚至病态的所谓“新式”、“洋化”包装,把一些传统的美好的东西重新“包装”实则作践一番呢?
相信大多数人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问题是少数人仍在并且将继续“包装”下去,而多数人则在无奈地“恭听”。不是吗?唐伯虎、白娘子、梁山伯、祝英台这些千百年来在老百姓心里已经定了位的形象,关于他们的故事,他们的传说,已经成为不容更改的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居然就会有人把他们搞成流氓阿飞,或者武林高手之类。而黄金荣、杜月笙之流,又俨然大英雄似的在银幕、荧屏上晃来晃去。一个文化人,不思创作,而一味在古人、死人身上打主意,以篡改为能事,以歪曲为乐趣,颠倒黑白,信口雌黄,难道不觉得可怜吗?
我很担心,咱中国已深入老百姓心中的东西那么多,如果挨个“屠宰”重新“包装”一番的话,林妹妹与黑社会头子鬼混,《英雄赞歌》唱得鬼哭狼嚎一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此下去,一些优秀传统文化体无完肤大概将为期不远了。
如果说这是危言耸听,就请我们的“星”们“家”们姑妄听一回吧,那些怪歌之类我们不知听了多少回,他们听这一回也是应该的。
(作者单位:江西省乐平市邮电局)


第12版(副刊)
专栏:

主角发难(并非讽刺武松)徐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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