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2月17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

  电气炊具进畲家
严慧荣章世鸿
春节前夕,记者来到浙江省丽水地区景宁畲族自治县的双后岗畲族村,目睹“山哈”(畲民自称)人民“烧饭不用柴”的世代梦想成为现实,分享了家家户户安上电锅灶的欢乐。
村支书雷茂龙用自家酿制的土酒款待我们。一碗酒下肚,他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村68户人家,现在有电饭煲、电炒锅、电茶壶100多只。刚用这些‘洋家伙’时,碰一下都怕电着,如今连七八十岁的婆婆都会用。”
从前,畲家锅灶是土垒的,要占大半个房间,上无烟囱,下无炉栅,妇女做饭时烟熏火燎,苦不堪言。1985年,县里推广了省柴灶,而今天又用上电锅灶,不光每年少砍5万多公斤木柴,也把妇女们“解放”出来了。
78岁的畲族老人雷庆余激动地为我们唱了一曲:“电灯亮了像太阳,粮食加工不出村,电气炊具进畲家,山哈人民谢党恩。”这首新畲歌在村民中间广为传唱,把畲家过年的气氛烘托得喜气洋洋。
畲族老太太兰陈契把我们迎进宽敞明亮的新房。老太太高兴得像个姑娘:“今年在新房子里过年,用的是电锅灶,安了程控电话,还有那些新家具,孩子们回来怕认不出来了。”记者看到,过年食品早准备了,在宁波和椒江工作的小儿子和大孙子过年都要回来。去年,老太太随县代表团去过日本,参加了世界民间文化节,宣传畲族文化。说着,她拿出民族服装、饰品如自制的围裙、彩带给我们看。织得太细巧了!她说日本朋友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年近花甲的她也会唱畲族山歌,在日本上台表演,博得好一阵掌声。
“今年春节可同往年不一样,让人高兴的事儿太多了!”兰陈契禁不住又说了一遍。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

  满城祥瑞说西安
本报记者余继军
节前的西安平静如常,这座古城所承载的悠久而华贵的历史,留给了它这份雍容、舒缓的气派。
南二环路中段,有个“朱雀蔬菜青干果批发市场”,进去的人步履匆匆,高声问价,出来的人或手抱或肩扛着一箱箱红富士、优质芦柑之类,显然是在采办年货。
城南往东,是著名的碑林及其古文化一条街。碑林博物馆依旧是大门半开,可见深深的庭院,古文化街则一律是仿古的二层建筑,飞檐和雕花的窗门,是它的特色。在街的尽头拐角处,有一个专为人书写春联的小摊。摊上挂满了各式的对联和福字等喜庆物事,底色一概是鲜红的,远远望去,火红火红的,好像彩霞一般。
西安古老的城墙上已经张灯结彩了,五颜六色的三角旗在迎风飘扬,大红的灯笼也已高高挂起。在南门左右的城墙上每隔五六十米,便有三五成群的工人在紧张地忙碌着,有的在搭金字塔,有的在搭蒙古包。
灯会是西安春节不可或缺的固定节目。据说去年灯会的最佳作品是用勺子和碟子搭成的龙形灯,看来今年西安的灯会是想让大家饱览远域风光了。
临近春节,西安城中的商店也大多是老老实实地在店门上写下四个大字“欢度春节”,而没有这个展销那个优惠之类的花样。饭店餐馆也只有零星的几家标明“春节照常营业”,显然淳朴的西安人还没有赶到外头吃年夜饭的时髦。城中最惹眼的变化大约要数市中心钟楼上的金顶了,据说是不久前才重新蒙上了一层金箔,使得原先的灰暗变成了现在的亮泽。金光闪闪的金顶,预示着西安来年的好运。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

  万盏花灯照榕城
本报记者江宝章
上了岁数的福州人对老福州会有各自的怀念:除夕的社火,元宵的灯市,清明节门柱上插柳并悬荠,端午节万人空巷观龙舟,七月七邻里分豆结缘,九月九老少相携放风筝,及至腊月十五后,家家户户忙“扫尘”,争把新桃换旧符,又是一年春光好了。
许许多多的故事连同往日的岁月,深深埋入老人们脸上的沟沟坎坎中,而正月闹花灯的习俗却依然流传至今。
满肚子福州掌故的老人们会对你半是炫耀、半是怀旧地娓娓叙说福州花灯的来历。说是从唐朝玄宗年间起,福州就有灯会啦。每逢过年,老百姓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大灯,至正月十五达到顶点。几步一立表,十家一彩棚,品种也是花鸟鱼龙、人物果树,无所不有,大如山水,小可盈握。从正月初一起,每天,老百姓扶老携幼、摩肩接踵,沿街观灯。果然是“灯城闹市不夜天,人山人海争看灯”。
千百年来,福州百姓赏灯、闹灯,乐此不疲,哪怕经历十年浩劫,也无法扼杀人们对它的喜爱。人们在灯里寄寓自己的理想和愿望,在灯中表达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除夕前后,福州大街小巷,便可看到一些手提花灯走家串户的人们。你看,那些手提“观音送子灯”的,一定是新嫁娘的父母,希望女儿、女婿早生贵子;而那些提着“状元骑马灯”的老人,则一定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要送给孙子的,希望他们长大有出息,能够光耀门楣;八角宫灯,透出一派喜气;大红吉灯,象征吉祥如意;鳌鱼出海灯,庆天下太平;还有西瓜灯、桔子灯、菠萝灯以及猪、羊、牛、马灯等等,则寄托着希望来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美好愿望。
如今40岁左右的福州人都知道“后街买卖灯”这句民间熟语,说的就是福州花灯制作、买卖的集散地南后街。南后街的历史与福州花灯的历史一样悠久。传说当年这条不足400米的街道两旁,制作花灯的店铺比邻而立,就在今天,也仍有十多家继承着祖先的衣钵。能工巧匠,代不乏人,后生小子,耳濡目染,无师自通,是南后街人都会扎花灯。临近年关,南后街车水马龙,买灯观灯者常挤得水泄不通,成为福州一道独特的文化景观。制灯者林银标店前,前来买灯的人络绎不绝。
现代文明无情地冲击着传统习俗,然而福州人依然对花灯情有独钟。这也许是因为,在声光电能乱人耳目的今天,那一圈红红的烛光,有一种无法替代的宁静和温馨。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

  草原摩托代骏马
本报记者刘亮明
“要过年啦!”一入农历腊月,内蒙古鄂尔多斯草原上的娃娃们首先兴奋起来,一边迫不及待地数指头,一边眉飞色舞地计划着玩耍的新花样。他们盼长大、盼热闹的心情交织在一起,热切得教人感动。
“探头腊八闻年香”。辛劳一年的农牧民们凑到一起,也纷纷谈论起了关于过年的种种话题。谈到兴起时,每每是笑语欢歌、击掌抚琴,男女长幼沉浸在一片节日气氛之中。
一过腊月十五,嘎查(村)里的家家户户就格外地忙碌起来:汉子们打扫院落、棚圈,清洗供具,准备供品;女人们精制奶食,蒸炸面食,配制荤素席面。在紧张忙碌中,他们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欢乐,一曲曲蒙古族长调短歌飘然出口,余音绕梁。
有一支歌中唱到:
初升的太阳是最明亮的,鄂尔多斯人的智慧是最明亮的;
大红的太阳照在无边的草原上,咱蒙古人走在幸福的大道上。
一时间,各种美食佳肴的味道,以及浸透着鄂尔多斯人特有的欢欣豪情的歌声笑语,融融搅和在一起,弥漫荡漾,把大年的气氛渲染得愈来愈浓。未进其村,就能闻到浓郁的年香;未见其人,就已感受到火热的心情。
走进乌审旗沙尔力苏木(乡),65岁的老阿爸朝鲁巴根指着刚竖起的木杆郑重地介绍:它叫马尼宏杆,古时传下来敬神祭祀用的。除夕夜,家家户户首先都要在杆子东南角燃起篝火,取各种做好的美味佳肴投入火中,祭奠天、地、火、祖先。至此春节才算隆重地拉开序幕。从正月初一至十五,男女青年都纷纷跨上骏马,带上哈达、鼻烟壶和美酒,三五成群,一路高歌畅笑地挨个给亲友拜年,“那景象实在壮观得很呢。”
老阿爸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这两年多数人已用摩托替代了骏马,跑起来快是快了些,但到底没有“宝马雕鞍金辔头”来的雄壮、气派、有意思。
春节是蒙古族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在鄂尔多斯以至整个内蒙古草原上,我们随处可以看到,人们正以激动虔敬的心情,一丝不苟地进行着节前的每一项准备工作。愈来愈浓的年香里——春节眼看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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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春节度假热海南
本报记者鲍洪俊
“今年的春节怎么来得这样早?”体验了预订宾馆客房的困难,海南省政府外事办的潘先敏副处长发出如此感慨。
原来,老潘2月1日就打电话到三亚,帮京广两地的几位决定携妇将雏到海南过年的朋友联系客房,没想到春节几天的房间已经订满。按往年惯例,他节前一个礼拜订房子不算晚,今年超前半个月,还是落了后。
年关将近,记者越加感受到三亚“休闲度假过新年”的热度:三亚东方、金陵、南中国、国际等星级酒店的前台小姐,均以“无能为力”回答我的订房要求。再问房价,少则上调3成,多则成倍翻番。“不绝于耳的订房电话,只求有房,不问价格”。东方大酒店总经理刘振绵对记者说,“今年踊跃订房的客人不同以往,往年多为境外华侨或外国游客,今年基本是内地客人,且大多是家庭订房。看来,海南独特的热带滨海风光已渐为国人所识,人们的生活要求正在不断提高。”
客房难订,机票更俏。南方航空公司海南公司团委书记罗海明说,2月19日以前,北京、广州等地到海口的机票已经卖光。春节后出岛的机票则已排到28日之后。由于买不上春节期间的机票,又不甘心计划中的“春节海南游”泡汤,在西安上大学的北京青年丁一,在父母被迫取消合家到海南度假过年的计划后,只身南游琼岛。他说,海南岛以“东方夏威夷”著称于世。这里的阳光、海水、沙滩早已令他神往。海南是个令人看不够、呆不够的地方。明年春节,他一定要陪着双亲再来。(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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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壮乡对歌不走坡
罗昌爱刘发丁刘水玉
在革命老区百色,记者在田阳县龙河村田头遇上村民梁本刚。记者问:“怎么不忙过节?”他笑道:“该有的都有了,不用像以往那样操心忙乎啰!”
梁本刚光着大脚丫子,脸上洋溢着自足自乐的喜气,正忙着精心护理他家那一块果实挂满枝头的西红柿菜地。
走进高旺屯,屯里静悄悄,昔日忙乎杀猪杀鸡,腊肉挂满庭院和灶头的景象不见了。村支书老覃告诉记者,早两年,全村1200多户人家,要有600来户杀猪过年,今年恐怕连30户都不到了。为什么?因为大伙都富起来了,“养鸡换油盐,养猪为过年”已成为历史,“再说,腊肉不卫生,要吃新鲜的。”56岁的李瑞成老汉哈哈一笑。
与杀猪为过年的旧习惯相反,村民备水果过年成了时尚。少的买上十来斤,多的上百斤,人们不再像以往那样留恋大鱼大肉,“过年吃个瘾”的旧习已悄然消失。
龙河村靠近县城,为了丰富春节文化生活,村委会把城里“玩过了玩腻了”的文体活动移植乡下,篮球、乒乓球、羽毛球、棋类、文艺演出,都成了村里年轻人和老年人玩的“热门”。村里的球场已修整一新,“首届龙河村春节运动会”将在这里隆重举行;镇里文艺队也不愁找到热心观众,村委会拍板:包了,节日请到村里来,在农民家门口搭戏台!春节之前,村里已请两台,农民倾家而出看戏,不亦乐乎。
过去春节,龙河村的年轻人要“走坡”唱山歌,相对象。歌子唱过了,还得找媒人帮忙方能相亲。在村里,记者问一位姓黄的青年,他笑而不语。旁人相告:山歌不唱,唱流行歌曲啰,山坡不走,进舞池啰,面对面,手拉手,自由恋爱,成功率和巩固率比过去高多啦!
今年春节,龙河村将有50多对自由恋爱的青年男女举行婚礼,这为壮乡山村的春节更增添了喜庆气氛。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

  品味年文化
本报记者武卫政
年末岁尾,各种传媒以丰富多彩的报道和节目告诉我们:春节来了!大街上的行人满脸喜气,商店里的年货琳琅满目,“过年回家吗?”朋友的问候一遍遍萦绕在耳边……弥漫在大街小巷中的“年味”驱散冬日的寒风,浓得化不开了。
节前一个多月,北京市就在紧锣密鼓地筹备“1996新春系列文化活动”,其内容从“百款春联送祝福”到“百座饭店迎家宴”,不一而足。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社会各界在送温暖,搞联谊;成千上万的游子纷纷踏上回乡探亲的归途……
无须一声号令,能调动各行各业、五湖四海人情绪的,显然是与往常大不一样的“年味”。
天天在“过年”这年怎么过
这几年,富起来的中国人爱说一句话“天天过年”。意思是大家在平常日子里充分享受到了从前只有过年才能享受到的东西,吃、喝、玩、乐,样样俱全。这虽然是个比喻的说法,却给人们出了一道难题:既然天天在“过年”,那一年一度的春节又该怎么过?
“越是平时就像过节一样,大家的需求越要趋向多元,层次越要提高。”谈到如今不少人过年的心态,著名民俗学家钟敬文先生说,“面对这种情况,我们要引导大家去感受传统年节文化的意味。”
其实,谁也没有真的把随便哪一天当成过年。尽管许多人对春节的历史和发展不作深解,平时在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有些方面或许享受得比过年时还要多,大家仍然觉得过年的意味只有在每年那一段特定的时间里才能切实呈现出来。
首先是到了农历的腊月,辞旧迎新的感觉才日益强烈,对春节的一片深情由此一直延续到正月。这时候,一切活动无不带上过年的色彩:去商场买的物品是年货;打电话、访亲友是拜年;吃的是团圆饭;电视里播放的是春节文艺节目。春节放假3天,其他任何节日均难享此殊荣;即使是不小心摔了什么东西,也是吉利事儿——岁岁(碎碎)平安……
从偏远的乡村到繁华的都市,也只有到了春节,老百姓才变着法子把积蓄了一年的热情淋漓尽致地释放出来,寄托对来年风调雨顺、万事如意的希望。北京师范大学民间文化研究所教授刘铁梁认为,春节的民俗活动是一种仪式,如打扫卫生、贴春联、吃年夜饭、守岁、点夜灯、挂彩笼、挂年画、拜大年、给压岁钱、耍龙舞狮、观灯看戏等等,人们就是通过种种仪式表明对年与年之间过渡的重视。
时代的发展会给春节增添新的色彩。这几年,寄贺年卡、电话拜年、举家外出吃年夜饭、看春节联欢晚会现场直播、观光旅游、压岁书代替压岁钱、送礼送鲜花等等成为春节新时尚。但时尚是变化了的民俗,依托的还是浓重的民族文化背景。
人逢好年景过年“过”什么
我国的年节文化体系,与服务于农事的历法、节气和时令密不可分。处于立春前后的春节,是这一年向下一年过渡的中间点,经过几千年的传统农业社会,人们在时间观上感受到这一中间点是最重要的。
与我国各种类型的300多个节日相比,从古至今,春节的文化事项表现得最为丰富,活动最为隆重,社会各阶层人士在情感上对它最为重视。
庆祝个人的节日(比如生日、婚礼等),仅限于亲朋好友这个小圈子。而春节是华人世界普天同庆,带有狂欢性的节日。节日期间,亿万人在做着同样的一些事情,从腊月二十三的祭灶到正月十五的闹元宵,持续时间之长,参与人群之众,无可比拟。这种种活动给人们提供了相互交往的大好机会。
“从古自今,强化人际关系始终是过年的核心。”钟敬文先生特别提到,“围绕春节这一节日的文化群,有饮食、娱乐、宗教、信仰、人际关系等多方面的内容。人们一年里忙忙碌碌,需要有个时间家人团聚,邻里往来,亲朋好友互致问候,行业之间进行团拜,使过去淡化的感情再浓重起来。唐人街离我们那么远,春节这一共同的文化一下就把我们联系起来了。就现在来讲,春节能体现和谐的人际关系,同时也在加强中华民族的整体凝聚力。”
《红楼梦》里的贾府过春节,极尽铺张奢华之能事,无非是炫耀他们显赫的贵族地位;《白毛女》中的杨白劳,家境那样艰难,也要弄二斤面粉包顿饺子,“扯上二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欢欢喜喜过个年”,这是要实现他们做人的最起码的需求。
“在春节的种种庆典活动中,每个人不是这方面得到满足,就是那方面得到满足。归根到底是精神上获得一次解放。”多年致力于民俗研究的刘铁梁指出,春节的特殊气氛是大家共同创造的,反过来又能极大地满足人们的某种心理需求,好比在人生旅途中加满“油”,以新的精神状态向下一目标冲击。
敬天时、尊地利、促人和——春节这一民族盛事,是中华文明的集中表现。过春节,实际上是以现代手段品味古老的文化。
时下,如何把年过得有滋有味、不落俗套?钟敬文先生说得好:“每个人特别是青年人,应该了解春节的历史和发展过程,懂得一个中国人同他的祖国和传统文化有怎样的关系。”(附图片)
左上图:民间社火“烧”起来。张悦摄
上图:今年北京春来早,猎月里放风筝多惬意。本报记者杨文道摄本报记者张忠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

  千里雪域迎火鼠
本报记者张忠
今年的春节和藏历新年是同一天,岁末的雪域高原到处是一派浓郁的节日气氛。
西藏藏医院天文历算研究所阿旺桑布所长告诉记者,按照藏历,明年是第17绕迥(一绕迥为60年)火鼠年,在气象方面属中等年景。“这只是天时地利,加上人和,相信明年会是吉祥的一年。”
拉萨市食品厂生产的民族节日食品供不应求。卡尔多、卡赛(均为传统油炸食品)等必备品在数十个门市部、摊点总是一销而空。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藏族群众已渐渐习惯于购买成品,而不是费时费力地家家支起油锅烹炸了。
世代居住在布达拉宫脚下的居民们,今年搬迁到了国家拨款兴建的雪新村。如今,布达拉宫广场宽阔、整洁,成为假日游人如织之地,而雪居委会的住户们更是告别了年久失修的“老家”,在漂亮的新居里喜气洋洋地迎候新年。拉萨中学学生米玛姑娘告诉记者:“住进了新房子,心情格外好。新家里迎来头一个新年,当然要热热闹闹过啦!”
藏北草原那曲县德吉乡牧民多尔吉家中修饰一新,墙上蒙着透明塑纸的毛主席像已拭擦洁净。库房里堆放着七八袋粮食,院坝中土块垒砌的天然“冰箱”里,是满满的风干牛羊肉。多尔吉说,牛羊是自家养、自家宰的,粮食是拿牛粪换的。今年冬天,他卖了整整十卡车牛粪(在藏北,干牛粪是取暖、炊事用的极好燃料)。勤劳的藏北汉子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老家在内地的报社摄影记者雷仲选已决定一家3口在拉萨过年。老雷说:“在哪儿不都是过年?在拉萨又过春节又过藏历年,热热闹闹,还可补拍一些往年遗漏的风俗照片。”这位陕西汉子的父辈是“老西藏”,儿女如今也是西藏人。他足迹遍及全西藏,已经记不清在西藏过了多少个春节。但在风尘仆仆的采访途中,他依然惦记着回家卤制节日用的肉食品,因为那是他的拿手戏。
拉萨八廓街,许多人家的窗台上摆放着一盆寸许长的青稞苗。按照藏族习俗,这盆青苗将在初一那天置放于佛龛茶几之上。一盆盆象征着希望和丰收的青苗在阳光下青翠欲滴。
有一首藏族民谣是这样描述和祈愿新年的:吉祥新年祝圆满,吉祥新年多喜人;祝愿新年永吉祥,身心不变似八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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