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2月14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副刊)
专栏:

  军威壮祁连
陈海辉吴恭让
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随着威武雄壮的军歌声浪,祁连山下广袤的戈壁滩上,一场诸军兵种协同演习后的分列式气势磅礴地开场:具有“空中摩托”之称的强击机群快速地寂无声息地演练着战斗队形,在碧空中恣意舒展着五颜六色的轨迹曲线;战略导弹部队披着眩目的银光骄傲地昂首驰过,这集“远、准、狠”于一身的未来战争骄子确实令人豪气倍增;坦克部队、炮兵部队、电子对抗部队、地爆道桥部队、给水部队、输油管线部队依次驶过,隆隆的声响惊醒了白雪覆顶的祁连山,千沟万壑都回响起扬眉吐气的欢声。谁都知道,白发苍苍的祁连山曾经目睹了60年前西路军经历的那场惊天动地的悲壮活剧,是那段血腥历史最清楚的见证人……
“落后就要挨打!”西路军几乎全军覆灭的历史事实,再一次警示着红军部队的继承人。当我们行将迈入新的世纪,不论是对外反侵略还是对内防颠覆,人民军队必须具有现代化的高科技装备,具有革命化的一专多能的优秀人才,具有这两者正规化的最佳结合,才能不负保卫祖国的历史使命,才能无愧于钢铁长城的光荣称号。一场旨在“发扬长征精神,誓做红军传人,演练协同能力”的高技术条件下红蓝军实兵对抗演习拉开了序幕。东起黄河边,西至祁连山,千里大戈壁成了红蓝两军厮杀的战场。依据参谋部的缜密谋划,一个出奇制胜的战役方案变成了红军总指挥的歼敌决心迅速显示在电子沙盘上。只几分钟,围绕落实这个决心的各项号令随着电子计算机网路通向了各军种、各兵种的联网终端,迅即变成了打印机上的白纸黑字,变成了战略导弹部队的仰天长啸,变成了强击机群的紧急出动,变成了黄河天险的浪遏飞舟,变成了装甲雄师的铁流滚滚,变成了炮兵部队的齐声怒吼,变成了电子对抗与伪装部队的“草船借箭”……
敌情通报:蓝军不甘失败,千方百计依仗高科技手段反扑。其间谍卫星正在调整运行方位,企图利用当晚寒流过后能见度清晰的时机,对红军实施战略侦察和战略突袭……
“命令各部队利用夜暗紧急疏散伪装作业,切实加强战场管理,坚决粉碎蓝军企图!”红军总指挥一句一顿口授了电令,眉间闪过轻蔑的一笑。天将拂晓,筹划了一夜的总指挥驱车来到了方面军炮兵群阵地。月光盈野,寒气袭人,漫滩砾石亮晃晃的。一望无际的战区里竟然见不到一个炮位,见不到游动的哨兵,更见不到一星半点车辙。“难道走错了路?”总指挥猜疑着放下远红外观察镜下了三菱越野车,刚离公路几步,分明感到脚下的戈壁滩有些动弹。俯身一看,嗬,高大的火炮和牵引车已经全部进入了地下,自己的脚正好踩在了牵引车的顶篷上。总指挥乐了:“好个天上看不见,地上难发现,娃崽们把我也迷惑了!”……
演习胜利结束了,静伏了一天一夜的千军万马欢腾着跃上了地面。褐色的戈壁滩瞬间变成了绿色的原野。拥军慰问再也见不到电影里熟悉的那种小车推、人肩挑的历史场面,各乡各村专业队和运输个体户清一色大东风挤排成的长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各参演部队的驻地前,红白相间的牛羊肉,黄澄澄的甜蜜瓜,脆生生的鲜黄瓜,还有大米、面粉、食油和矿泉水饮料堆成了山。为了感谢各族群众的深情厚意,官兵们列队唱起了战歌。这歌声,越过鲜血浸染过的戈壁,在饱经沧桑的祁连山谷久久回荡:
我们都是长城的砖,
来自平原和大山。
长江黄河滋养了我,
给了我忠诚和勇敢……


第7版(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长征·红岩魂·较量
李明锦
如其所昭告天下和展现给世人的那一幕幕壮丽的历史画卷一样,这几个沉甸甸的字眼,至少在1996年的中国,是无需加上注解的。
就是这组浸着血、喷着火、闪着光的非凡字眼,在1996年金秋时节,同时穿越时空的隧道,叠印在共和国几乎所有的传媒上,频频触及几乎所有国人的目光,强烈碰撞着几乎所有国人的心房——
虽然,距今整整60年之遥了,但在1996年,八角帽、红五星、雪山、草地和赤水、大渡河、遵义城之于我们每个人,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近,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更亲切;
虽然,多数人无缘像京沪人那样,置身《红岩魂》展览现场,但已渐为不少人感到陌生的江姐、小萝卜头的故事,在1996年,又一次从渣滓洞集中营走来,令几代人为之泪洒衣襟,感慨万千;
虽然,《较量——抗美援朝战争实录》,看似是一部电影纪录片的成功,而实则是昔日鸭绿江边的战火和上甘岭的硝烟,在1996年,令国人站在世纪之末豪迈地回眸……
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这几个历史时段,就这么驻足、交织在1996年的中国和中国人心中。
几幅不同历史时期的经典历史画卷,就这么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地同时浓墨重彩组合、展现在东方时空。而其一经展现,便以其自身在中国革命史上的永恒位置和永恒意义,在亿万国人的胸膛,激荡起雷鸣般的巨响。
这巨响,是历史沉重的撞击;
这巨响,是岁月深沉的回声;
这巨响,是情之沸腾,思之波澜,血之燃烧,力之凝聚,是精神在升华,升华!
是的,抚今追昔,20世纪末终于奔驰在快车道上的当代中国,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重温自己过去那血与火的峥嵘岁月;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呼唤和焕发昨日那披荆斩棘、历艰弥坚、顽强不屈、创造一切的信念、理想、豪情、气概和不朽精神。
这,就是1996年的中国,“长征现象”、“红岩魂现象”、“《较量》现象”何以同时形成,并且交相辉映的基本答案。而且,这一现象蕴含着一个不争的事实,这就是:如同谁也不能漠视这组沉甸甸的字眼所凝聚着的那震撼世界的历史一样,谁也不要忽略其在1996年金秋,同时在中国放射光芒的深刻背景,和它已经迸发并且还将继续释放的无限能量——因为,古老而又年轻的中国,长征犹在!红岩魂犹在!较量犹在!


第7版(副刊)
专栏:

  西部第一窗
刘谦

这几乎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早在西安城风雨如磐的1936年,它就开始了。可建设远比破坏困难。那时候,第一次现代大工业的标志——铁路,西进潼关要塞终于到达中国大陆腹地。中国西部第一个“窗口”性建筑,西安车站的投入使用,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竟然没留下一点痕迹,连一点涟漪也没有泛起。陇海铁路在那个年代或者中国的建设史上,要比现如今的京九铁路更具划时代意义。可是这却是一个注定要饱受磨难的故事。风雨沧桑。直到60年后,中国西部已有了宝成、兰新、宝天、成昆,一大堆铁路,也有了兰州、成都、乌鲁木齐、昆明一大堆大站一大堆窗口。直至如今,西安车站,依然是当之无愧的西部第一窗:不论是发送人数,售票进款收入,建设规模,还是在路网和社会经济中所处的地位,从这些方面来硬碰硬地衡量;还是从窗口所产生的巨大社会效益,看它的荣誉榜:全国五一劳动奖状获得者,全国学雷锋先进集体,全国首批命名的青年文明号,全国卫生城市先进单位,全国铁路系统唯一出席张家港全国精神文明建设经验交流会,连续多年的全国文明车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品味,这个窗口无疑都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美,总是夺目的。
今年8月2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部长丁关根同志,在率领心连心艺术团取道西安前往延安时,这位共和国的前铁道部长专程视察了这个闻名遐迩的窗口。老部长仔细地视察了西安车站的各方面工作,详细听取了他们建设文明窗口的汇报,当着十几位部长省长省委书记的面,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种微笑,无疑也是一次特殊的考试,一种赞许的肯定。
这时期,铁路正处在体制转型的当口儿。铁路客运正面临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公路、航空激烈竞争的严峻挑战。1993年,这个车站收入达到历史上前所未有的2.5亿元,第一次成为当时郑州铁路局的第一收入大户;1994年,收入突破3个亿;1995年到达4.8个亿;1996年,将一跃突破6个亿。也就是说,今年,他们将人均为国家创造净缴财政的收入高达4万元。他们每天发送的旅客平均达到2.5万人,超过西安车站设计发送人数1万人。多送1万人的劳动,并不是一个小数字。
早在新闻媒体报道华东开出“第一辆”流动售票车,铁老大变坐商为行商之先两年,西安车站就已让三辆吸引人目光的售票车跑上了西安的大街小巷;还在理论家和决策者在探讨售票制度改革的时候,西安车站已采取小步快跑的方式完成了一系列售票制度、售票方式改革的实践,并率先在全路全面“走完”了售票微机化的进程,引起了上至管理层下至全国各大客运站的站长们的注目;早在大家为铁路的客运业如何参与市场竞争进行思索的前几年,西安车站便把“无轨车站”办到了新疆边陲喀什、南方温州等十几个城市,受到了戍边卫国将士和工商业者的热烈欢迎;在这几年,西安车站从根本上转变铁路客运的陈旧观念,开创性地在全国开行了全国第一列“大学生专列”、“民工专列”、“球迷专列”……引来了全国媒体,包括一些海外媒体聚焦的目光。
社会主裔是干出来的,不是靠写文章写出来的。西安车站,显然已把这个“外国人感受中国,外地人感受西部,路外人感受铁路”的窗口,用实干建设成了西部开发开放的一个重要桥头堡。

这时候,我正在倾听。我在倾听一个身陷现实矛盾焦点中的人如何理解他的劳动。他在说:“发展窗口文化,建设文明窗口,带动窗口经济,释放窗口效益。”这样一个思路,我听得甚至有些恍惚。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面对一个学者,在倾听一个学者对社会主义的“窗口”企业作理论性诠释。但我不能怀疑现实。我正面对一个出身农家,干过分局团委书记,担任过十几年站长、段长这样的铁路最基层的领导人。坐在我对面的是西安车站的站长韩秉钧。这个外表宽厚,讲话木讷的中年人,尽管看上去一点也不喜形于色,甚至有点疲惫,然而讲话行事却依稀可见“团干”们的风采:轰轰烈烈、大开大合。他说:旅客欢迎不欢迎,满意不满意是个硬杠杠。要让旅客欢迎让旅客满意,我们就得让车站这个窗口美、方便、舒适、温馨。
窗口正在发生着质的变化,它正在变得更方便更舒适更安全,更美更惬意。这一切变化都在围绕着旅客这个“上帝”,让“上帝”走得了走得好,用文明的服务令旅客对这个窗口产生感情。这里既是“窗口”,也是“家”,每个到西安来的旅客们的家。
西安车站的职工都会算一笔帐:多一个旅客乘火车,国家就多一份票款收入,车站就多一个消费者。这个消费者到车站候车,餐饮,购物,娱乐,这些就是窗口经济带。他们这笔帐是听站长算的。他们为了争取这个综合效益,实施了一个“服务明星”制度。“明星”们是由旅客——千差万别的旅客来评价来投票选举的。一旦你的优质文明服务获得了“上帝”的表扬,就记你一分,可一旦你受到了“上帝”批评,积分就降至零。“明星”没有终身制。服务好坏是关键。这是一个扎扎实实促进服务质量提高的硬措施。今年以来,这个车站的路风不良反映由一季度的九件下降为三季度的“零”。上半年它们因路风好收到分局1万元重奖,10月初,又因路风被铁路局电报嘉奖。表扬它们的信件占整个郑州铁路局的72%。一个来之不易的“嘉奖”。
每到暑季,炎热的长安偏又水源奇缺。这期间途经西安的旅客们忘不了,那长长的湿透衣衫的免费送水队;途经西安的客车车长们忘不了,西安站这个最令他们满意的上水点。旅客们说:西安站是沙漠绿洲;车长说:西安站有全路最优秀的上水班。有据可查的是,今年1—9月份,西安站收到旅客表扬信函已逾万件,为旅客做好事逾百万件。

荷马史诗中有个俄底浦斯和女妖的故事。为了防止女妖唱歌对船员们的诱惑,俄底浦斯一面强令船员堵上耳朵,一面用绳索把他们紧紧绑在船上。当面对巨大的诱惑时,绳索比强令更有效。面对全开放经营现实,绳索即制度和监督是非常重要的。没有这个绳索,很难想象会有一支廉洁优秀高素质的队伍。
西安车站的绳索很细也很紧:《票额管理办法》、《领导干部廉洁自律条例》、《职工管理细则》……一大堆条例、法则,一整套办事程序、议事办法,汇编成厚厚的一册,发到每个人的手上,放在我的面前。韩秉钧告诉我:他到任后干的第一件事,恰恰就是亲自制定的一个叫《基建大修技改管理办法》,并且拿出他亲自画的这张相互制约的议事流程图让我看。他们的监督机制方法一大套:法制监督、党内监督、财务监督、路风监督、旅客监督、自我监督。这两年,平均每年总有各个级别的不下三十个检查组到这里来,查财务、查税收、查收入、查路风、查安全、查卫生、查建线,七查八查,哪一次在这里都查得心悦诚服,哪一次都是满意而去。
无疑,这是一个最“靓”的窗口,更是一个最文明的窗口。
我陷入了深思。我深知在这样一个焦点难点汇聚点上工作的辛苦,也能体会到这里要干出一点名堂的不易。马克思年轻时代说过:如果我们选择了为千百万人的幸福而劳动的职业,那么我们将获得属于千百万人的幸福。我想,这句话或许正是他们这些在“窗口”里为千百万人的幸福而默默劳动的人们最大的愿望,也是对他们最好的礼赞。


第7版(副刊)
专栏:

  怀念
恩泽
高高地矗立于千嶂万壑之中,有雄鹰绕其翻飞,有白云飘荡其上,有许许多多的瞻仰者垂首默立……平北抗日烈士纪念碑永远是那样庄严肃穆。
那九个鎏金大字是聂荣臻元帅题写的,翘首仰望,遒劲有力,光彩夺目,它凝聚着革命前辈和老区人民对抗战烈士的无限缅怀之情。
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抗日战争年代,平北那浩浩沃野被日寇铁蹄残酷地践踏,但平北几百万抗日军民丝毫未被日寇“三光”淫威所吓倒,组成了一支强大的平北抗战队伍,出现了母亲送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的可歌可泣的动人场面,在“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的呐喊声中,冲杀在如火如荼的抗战前线。“愿洒热血驱倭寇,何必马革裹尸还”。这是平北一位抗日战士在日记中写的。在党中央和晋察冀边区政府的领导下,迅速组成了一支几万人的抗战队伍,冲杀在平北战场上。曾被朱德元帅誉为爆破大王的李明率领一支地雷游击队,炸得鬼子人仰马翻。人称“小白龙”(原名白乙化)率领的一支抗日队伍,威震平北前线,鬼子一听闻风丧胆。英勇的平北人民为了民族解放,前仆后继,许许多多抗战烈士长眠于平北大地上……
在平北抗日战场上流传着这样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在离平北司令部20多里地的一个小山村,几位支前妇女干部,为了给前线战士送100双军鞋,她们在漆黑的夜色里,冒着雨,赶往阵地前的指挥部。天刚亮时,不料被敌人发现,开枪向她们射击,四位妇女干部当场牺牲了两位,另两个也受了重伤。她俩忍住重伤的疼痛,硬是一截一截地往前爬,足足爬了五六里,终于将军鞋送到前沿指挥部。尔后,四位巾帼送军鞋的事迹在平北成为美谈。
烈士的鲜血浸红了枫叶,肥沃了春草,浇灌了平北广袤的大地……
为缅怀先烈,1985年,京郊延庆、昌平、怀柔等县联合发起修建平北烈士纪念碑的倡议,老区人民争先恐后,捐资募款,一些曾在这里战斗过的老战士,不远千百里送来满腔热情,在很短时间内,捐资50多万元,在当年平北抗战司令部旧址——龙庆峡畔、玉都山下,建起了这座丰碑。
金风送爽,漫山遍野的山花向英烈们点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群山向英烈们致意……清明前后,更有一束束圣洁的鲜花,一条条红领巾告慰英灵。
青山永在,江河长流。
平北抗日烈士纪念碑永远铸在人民心中……


第7版(副刊)
专栏:

  深井的岗位
卞国福
在深井里只有钻声和水声
水滴答着只有泥沙和碎石
从嶙峋的井壁跌落下来
只有一双把着风钻的大手
目光吞食着坚硬的地壳
没有白天没有黑夜
只有在矿床上独立的意志
掘进着沉默的时间
这是与黑暗的一场剧烈的
较量
这是与光明的一次庄严的
握手


第7版(副刊)
专栏:

  铁骑雄风凝翰墨
邢云龙
在军界,被誉为“铁骑师长”的郭延年学生时代即酷爱书法,步入军旅后仍笔墨随身。从士兵到师级指挥员,他一直用毛笔写信。长期以来,他潜心研习褚遂良、柳公权、颜真卿、王羲之等先贤大师的书艺,临摹张迁碑、曹全碑等“千古字范”,并先后多次求教于柳倩、蒋维崧、魏启后等不同流派的当代书法名家。真、草、隶、篆,无不苦习,打下了扎实功底。
1991年,郭延年在国防大学深造期间认识了中国书画家联谊会副会长王一新先生。这位自号“半桥”、“糊涂人”而被书法界誉为当今“活板桥”的八旬老人,以其书艺名闻遐迩。先生被“铁骑师长”拜师学书的诚意所感动,收下郭延年为“关门弟子”。郭延年白天攻读兵法,晚上骑自行车赶到王老家攻习书法。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潍坊的十笏园内,一座座郑板桥书体石刻碑文前,时常立着郭延年的身影。一幅一幅,一字一字,观其形,悟其神,并将一本《郑板桥书法集》一笔一字精研苦习。
博采众长,方成大家。郭延年对毛泽东的书法景仰备至,每每观之,如醉如痴。对于被毛主席称为“马背书法家”、“党内书法家”的舒同之书艺,他反复琢磨,感悟其“质”与“韵”的和谐统一。即使被毛主席评为“有筋无骨”的乾隆书法,他也视为他山之石。
“书道千秋,登高怀远”。郭延年登临泰山,曾经在遍布山间的石刻面前流连忘返。经石峪《大般若波罗蜜经》经文,字大如斗,平铺一亩石坪,被誉为“大字鼻祖,榜书之宗”;大观峰的唐摩崖《纪泰山铭》,唐玄宗撰书,计字一千,碑额雕饰龙纹,形制宏大可观,为历代帝王刻石之冠。郭延年将大山大河之灵气贯于以字融画意的板桥体“六分半书”之中。他写“山”、“河”、“龙”、“虎”等字,书中有画,画中有书,书画合一,立意之新,变化之大,给人以美的享受。
郭延年的书法,粗看似乎不中绳墨,不合法度;细品则笔走龙蛇,骐骥驰骋。其笔墨传神,气韵与墨韵合一,几至“心妙探于法,墨曲尽于心”的境界。
不少欣赏过郭延年书法作品的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疑窦:舞枪弄炮与侍弄笔墨是两种相去甚远的行当,“铁甲师长”的雄风与书法艺术的雅气,怎么会集于一身的?郭延年本人这样道出个中奥秘:“世间万物,皆有联系。军事指挥艺术和书法艺术之间,也有共通之处,二者融会贯通,大可相得益彰。”


第7版(副刊)
专栏:

幸福的童年(摄影)殷卉英


第7版(副刊)
专栏:

丁向阳,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他少年开始学书,历史悠久的齐鲁文化和东北质朴淳厚的民风培养了他潇洒、自然的书法风格。


第7版(副刊)
专栏:

鸟语花香(国画) 李吉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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