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2月10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副刊)
专栏:

  音乐剧能取代歌剧吗?
刘诗嵘
在近年来高雅表演艺术滑坡的行列中,滑得最惨、处境最差的要算是歌剧了。像当年《白毛女》、《血泪仇》在农村广场演出时万人空巷的盛况早已不再重现,就是五六十年代“洪湖水、浪打浪”和“红梅赞”全国传唱的日子,也只能是一些过来人的美好回忆了。到了80年代初期,介绍给我国观众的外国古典歌剧如《茶花女》、《卡门》也都还有过连续演出数十场欲罢不能的经历,而这一切到了如今全成了“俱往矣”的神话。今天,无论中、外、古、今,不管是新作还是传统的歌剧的售票公演,哪怕你演得再精彩,也很难闯过十场大关,一般如能作到五六场的八九成上座率就得感谢苍天了。在这种窘境之中,一些歌剧工作者或文艺界内外的朋友便想到:近百年来崛起于美国、如今逐渐在世界各地开花结实的音乐剧(Musicals),一旦演出成功,第一轮就往往能够连续在一地演出数百以至上千场,再加上在国内的巡回演出和将上演权出售给国外的音乐剧演出团体,数年间一个剧目的演出场次可以达到好几千场,因而有人写文章从理论上提出中国的歌剧发展的前途应当是音乐剧。
姑且不论中国的歌剧能否由音乐剧来取代,先只说说中国有没有发展音乐剧的土壤吧,在这一点上我是持肯定态度的。音乐剧既然能够从它的发源地美国传播到了欧洲的许多国家并在那里生根开花,甚至能在日本这样的东方国家繁茂成长,为何就不能为善于吸收外来文化优点的中国人所接受?音乐剧在国外为何能拥有这样广泛的观众?以往我们常常只注意了它艺术上的通俗性,却忽略了它们思想内容方面的时代精神,而实际上后者往往是比前者更能决定一部音乐剧的成败。在这一点上,它们和我国的《白毛女》等新歌剧的经典作品取得成功的道理是同样的。当然,有些从古典或近代的文学、戏剧名著改编的音乐剧如《悲惨世界》、《窈窕淑女》,表面看来似乎与今天社会上的重大问题“不搭界”,可实际上它们从更深更广泛的角度接触到了人类社会的根本,因此才可能成为音乐剧的经典作品。
即使音乐剧在我国有了长足的发展,它是否就要取代了中国的歌剧呢?反过来说,中国的歌剧是否就走向了穷途末路,成了“夕阳艺术”了呢?诚然,欧洲歌剧在19世纪末曾经达到了它的高峰,其代表便是意大利的威尔第、德国的瓦格纳、法国的比才以及俄罗斯的柴科夫斯基和“强力集团”中的穆索尔斯基等人的歌剧作品。但是山外有山,当进入了20世纪以后,不仅有19世纪风格的歌剧的余波继续高涨,产生了如普契尼等人的脍炙人口的歌剧作品,而且新的表现手段和艺术风格层出不穷,新的歌剧作品仍旧不断地产生:例如在二次大战前便有主要使用传统技巧创作的理查·施特劳斯的作品和运用了十二音体系的新维也纳学派的如《沃才克》和《露露》等社会意义深刻但艺术手法离群众较远的作品。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影响最大的西方歌剧作曲家可说是1976年方才去世的本杰明·布里顿了,这位英国作曲家首先以他的描写海滨渔民生活的《彼得·格拉姆斯》于1945年奠定了他的世界声誉,这部描写资本主义社会中个人与社会的矛盾的悲剧有着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还有一位值得一提的西方作曲家便是思想激进的德国人汉斯·魏纳·亨策,他曾为了悼念格瓦拉写了清唱剧《梅杜萨之筏》,也曾为了批判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扩军备战写了表现手法独特的《到河流去之路》。在此期间,尽管对新的表现技巧与手法的探索还在继续,但是也有一部分作曲家走上了返朴归真的道路,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老一代的作曲家史特拉文斯基于50年代用了几乎是莫扎特的风格创作了《瑞克的经历》,亨策也由于感到诸如十二音体系的局限性而去意大利定居,寻求最淳朴的民间音乐素材。当然,这些回到传统的作法并不会按照原样地再现十八九世纪的音乐,而是被新的生活、新的思想注入了新的生命,这一点,在普罗柯菲耶夫后来的作品中可以听得最分明。美国作曲家菲利普·格拉斯也是近年来西方歌剧作家中的奇才,他以“简约派”的手法为多部歌剧作曲,例如让甘地、托尔斯泰等历史人物都现身说法、提倡世界和平的《萨提亚格拉哈》(即梵语和平的意思),用飞机库为演出场地的科幻歌剧《屋顶上的一千架飞机》,它表现了一个美国人被太空人劫持的故事。我之所以用这些笔墨来将20世纪以来的西方歌剧的创作情况作一点介绍,主要想说明在当今世界上歌剧并非如一些人所哀叹的那样已经是日暮途穷了,在许多大的歌剧院和地方性的歌剧院(在德国就有100所左右)中不仅要在每年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七八个月长的演出季里面轮换上演几部以至一二十部歌剧,而且其中常有新的作品。至于说歌剧院的经济危机,却是年年叫嚷但也能维持得下去,这似乎已经成了西方社会非营利性文艺事业的“常见病”了。
对比之下,中国的歌剧无论在创作上还是事业上要比西方年轻得太多了,我以为,真正意义上的中国歌剧应当从40年代的《白毛女》和《秋子》算起,此前二三十年代的黎锦晖创作的儿童歌舞剧倒可以算是中国音乐剧的萌芽。从40年代后期到文化革命开始前的不到20年的光阴中,我国的歌剧创作和歌剧事业有过一度极为辉煌的时期,歌剧演出团体也有了空前的发展,这样雄厚的歌剧事业队伍至今在世界范围内比较起来尽管还逊于欧洲某些歌剧事业发达的国家,但是至少在亚洲是首屈一指,像经济比我国发达得多的日本至今也没能由国家建立起一所专业歌剧院来!可惜随着我国歌剧创作、演出活动的衰退,全国各地的歌剧团体也纷纷“关、停、并、转”,人才纷纷外流,即使能够勉强维持者也是在风雨飘摇中艰难度日,也就是在这种窘境中才出现了前面提到的欲以音乐剧取代歌剧的说法。
其实,即使日后我国的音乐剧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仍然和歌剧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虽然它们都是音乐戏剧,然而却是各有特点,无论从创作到导表演以及演出的规律都是不一样的,它们彼此之间可能互相借鉴学习,但是绝不能互相取代。歌剧,无论从世界范围来看还是从我国的现状来考虑,都有其独特的优势,例如以音乐的手段来描绘人物的内心深处的情感,歌剧就优于音乐剧,既能体现重大政治历史题材的凝重、辉煌,也能将抒情性角色的感情表达得令人荡气回肠。关键是我们如何在新的歌剧创作中首先抓住大多数人最关心的题材入戏,并能用精湛的艺术手段从内心塑造好几个典型的主要人物,再用深入群众的方式将优秀的歌剧演出送上门去,而不是在大剧院里用大理石台阶和高票价将群众拒之于门外。既然美国德士古石油公司能够50年如一日地赞助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每年有一二十部歌剧向全国作实况无线电转播和电视转播,中国的歌剧工作者们也期望国内的大企业以赞助流行音乐甚至赞助足球事业的热情与魄力来关心一下歌剧艺术和歌剧事业。但是,无论是国家或是社会的关心,对于歌剧事业来说仍然只是外在因素,最关键的还得要歌剧工作者自己要执著、要争气,拿出新的优秀作品和演出来!


第4版(副刊)
专栏:一周一谈

  话别说得太过
袁晞
最近看了一套新出版的美术丛书,是一些中、青年艺术家的作品集,每一册都有评论家的评介,抄几段共赏:
“无论在精神上还是艺术上,××都属于本世纪中国画坛最具影响的艺术家之一。”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的抒情风景画是迄今为止中国画坛上最纯粹的艺术之一……他必将在二十世纪末中国五花八门的艺术潮流中占据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
×ד给本世纪末的艺术史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一页”,他的艺术“在显得过于混浊的中国画坛上闪烁着清纯的光芒”。
“然而真正把古典主义风格确立在中国画坛上的,却是×先生的得意学生×××……作为一个对中国油画作出了杰出贡献的艺术家,我们有理由把×××列入本世纪最有影响的画家之一。”
“××在本世纪末中国画坛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容否认,这几位艺术家都很有成就,但很难说就“独一无二”、“举足轻重”,况且他们个人的艺术道路还很长(其中大多数人才三四十岁),似乎也还不到用这么多极限词汇做定评的时候。
近几年来,“大师”、“巨匠”、“鸿篇巨制”、“世纪之作”、“炉火纯青”、“无与伦比”等等词汇频繁出现在各种评论文字中,不光美术评论,剧评、影评、文学评论都是如此,已成了一种普遍现象。
面对文学艺术的现状,很多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都该觉得问心有愧,眼下中国的文艺创作远没有到值得如此肯定、如此赞扬的地步。作为创作者,应该脚踏实地工作,尽力做出实绩,少想名利地位,对那些加在自己头上的拔高夸奖应该脸红、应该制止;作为评论者,应该实事求是,优点、缺点都要讲到,多想想怎样能促进创作水平的提高,少为了金钱、关系、面子写滥加吹捧的大话套话。
文艺批评中应该清除吹捧不实之词,少一些空洞的赞扬文字,把话说得实一点为好。


第4版(副刊)
专栏:

  北京等地举办法国“高蒙影片近作展”
为庆祝世界电影诞辰100周年,中国电影资料馆从12月10日起先后在北京、广州、成都举办法国“高蒙影片近作展”。
自8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电影资料馆曾举办过10多次外国电影回顾展,但这些回顾展都是以一个国家的影片作为主题,而举办以一家电影公司的影片作为主题的回顾展尚属首次。法国是电影的故乡,高蒙电影公司是与电影同岁的老字号,该公司历经百年沧桑依然不减青春活力,不断地为电影艺术殿堂增添精美的杰作。
此次影展荟萃了该公司近20年的影片精品。此次展映的《初吻》开法国80年代影坛青春片之先河;《警察》一反侦探片的传统套路,力求以真实的细节向人们展示警察与罪犯的令人信服的形象,宛如一篇社会问题报道;《地铁》是法国青年导演吕克·贝松的成名作,它以一种现代寓言的手法向观众展示了他们天天经过,既熟悉又不熟悉的世界;集编剧、导演和主演于一身的米歇尔·布朗拍摄的《精疲力竭》以喜剧的调侃的方式对法国电影进行了反思,影片中的所有主要演员均采用真实姓名,与角色合一,犹如一次电视新闻采访;《金发男郎》也是一部喜剧;影片《芳芳》讲述了一个柏拉图式的爱情故事;《父亲的荣誉》通过一个孩子的眼光展示了被称为“美好年代”的1900年前后法国南方的历史画卷。
此次影展是由中国电影资料馆主办的纪念世界电影诞辰100周年系列活动之一,观众借此可了解法国当代电影的面貌。(亦文)


第4版(副刊)
专栏:

  江南水乡梦幻曲
丘峰
两年前,电影《刘海粟传》开拍之际,当导演为谁来担任刘海粟运笔作画的替身而操心的时候,时年98岁的刘海粟大师最后认定他的关门弟子、38岁的昆山画院院长张省。另外,刘海粟过去的一些画作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散失,因剧情需要,也由张省揣摩复制,取得较好的艺术效果。
张省是江南水乡画家,他的江南水乡画表现出他的独特的创作个性。也许张省生活在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的缘故,美丽的水乡陶冶了他的性情,使他对水乡多有颖悟。他的水墨画呈现出恬淡、清新、秀润;而他深得刘海粟大师所传的泼彩画却又显得炽烈、浓郁、恣纵,令人神往。他以自然之水,融自然之色,抒自然之情,水色交融,情境意浓,真是如古人所云:“水墨如弦,扣之有声”。
张省作画是用心画的。秀丽的景色、迷人的江南风情陶冶了他的性情,酿成了他独特的感悟,流泻笔端,形成他独特的艺术风格:恣意纵横,钟灵毓秀。
张省的泼彩画别具一格。他大胆采用热烈的色彩,泼彩水面,艳艳的荷花把荷叶也染红了。他那恣纵的笔墨,炽烈的色彩,构成异彩纷呈、含蓄蕴藉的画面,透视出他热爱生活,拥抱生活的审美意蕴。
几年来,张省先后在上海、苏州、山东潍坊以及台北和香港举办江南水乡画个展,其作品在日本、新加坡以及中国文化部、苏州博物馆等地收藏,他的四部画集分别由内地出版社和香港、台湾地区出版,一部《画家张省》电视纪录片分别在中央电视台和上海电视台以及美国斯科拉电视台播出,反响较为强烈。如今,他牢记恩师刘海粟给他的题词:“博搜广集冲天劲,勤奋画,持以恒”的教诲,宣纸上的云气烟岚,湖光山色搏动着艺术家的生命。
(附图片)
张省作品之一《阳澄秋晴》(水墨画)


第4版(副刊)
专栏:江山万里行

  京九情深
井明阿彬
历史将记下这一天。1995年10月16日,这个举世瞩目的日子,饱含着建设者们的辛勤血汗,满载着老区人民的深切祈盼,深蕴着香港回归的衷心愿望,京九铁路这条纵贯南北的交通大动脉在素有“江西南大门”之称的定南县胜利接轨。这是历史的对接,仿佛一夜之间,打破了千年的沉寂。铁路横穿定南,并在县城设客货站,公路、邮路、电路四通八达……然而以此来标志一段历史的结束,的确过于简单。
关于路,定南有过得意的一页。早在万历年间,就曾经大修南至广东和平枫树凹,东北至安远遥溪迳各条道路,成了广东连接中原内地的一条纽带。悠悠古道,五里一店,十里一墟,人们仍然可以感到当年车马萧萧,商贾云集的繁华,听到历史的脚步声。
沟沟坎坎的古道,如同一页页史书、一幅幅画卷,勾镂着人民的生存,定南的兴衰。然而,古道只能给古时的定南带来繁荣,面对现代疾驰的列车,它只能发出一阵阵让人心寒的呻吟。
地处江西南端的定南县,所辖的13个乡镇中有7个与广东山水相连,是典型的客家聚居地。建县400多年来,客家人在这里繁衍生息,创造了灿烂的客家文化。神奇的围屋,独特的服饰和特有的民俗风情,给这块1316平方公里的古老土地增添了神奇的色彩。
定南人的确值得自豪,有着“重岗复岭翠佛天”的地表资源,郁郁葱葱的竹木犹如绿色的海洋,“银河落九天”的景观随处可见,田园稻谷飘香,香菇、木耳、药材满山遍野。
大地又是如此厚爱,地下埋藏着丰富的宝藏,已探明大储量的矿产有钨、稀土、石墨、钛、大理石、花岗岩等20多种,其中钨精矿、稀土矿举世闻名,素有“钨都”、“稀土不稀”的美称,几十年前外资开采的岿美山钨矿就在定南。
与定南一河之隔的南边,广东沿海地区率先改革开放。深圳特区的风,珠江三角洲的浪,越过丘陵,从这里涌向内地。多少年来处于封闭状态的定南人,面对着仿佛一夜之间冒来的酒家、发廊、歌舞厅;面对着货柜店铺里堆积如山、琳琅满目的洋货、广货;面对着大批涌进内地做买卖的广东商人,定南人惊异了,震动了;眼看着一叠叠钞票水一样流入他们的腰包,定南人眼热了,心动了,手痒了,跃跃欲试开始了仿效。汹涌的“南海潮”,无情地冲击着这里的一切,传统经济体制被挤出了正常的经济循环轨道,定南人固有的价值观念终于被冲破了,传统文化中那些保守、落后的思想基础开始动摇,观念、心态、习惯都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在这种浪潮的冲击下,定南的决策者斗胆许下了“改革走在前头,开放适应外头,发展赶上势头”的诺言。一场“建设新定南”的战役开始了。建设长滩电站奏响了大地交响诗的第一乐章;建设六大高效农业基地,成为全省最大的农副产品出口创汇县已呈雏形,两个开发区已经启动……
道路畅通,招来四方客人。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陈泽理、陈晓春等忙各项中心工作,忙招商引资。定南的山山水水向各方客人展示她的千姿百态。弹指一挥间,定南成了赣、粤、闽边界的一颗明珠。


第4版(副刊)
专栏:乐坛盛事

  一流的交响乐团
传奇的音乐世家
——即将来华的莫斯科国家交响乐团
王岳龙
应中国文化部的邀请,驰名世界乐坛的俄罗斯莫斯科国家交响乐团将于今年12月底至明年1月初来华访问演出,这是今年乐坛的又一盛事。
俄罗斯民族对世界音乐文化的贡献卓著,历史上涌现出许多出类拔萃的作曲家和演奏家、指挥家,俄罗斯还有很多传奇般的音乐世家,一家两代人共同驰骋世界乐坛的佳话在俄罗斯并不稀罕。莫斯科国立交响乐团创立于52年前,其创始人及第一位音乐总监是当时世界乐坛杰出的指挥家之一尼古拉·安诺索夫,他的儿子甘那地·罗杰斯特文斯基今天也驰名欧美乐坛。而莫斯科国立乐团的现任指挥帕维尔·科冈则是大名鼎鼎的小提琴大师列昂尼德·科冈之子,其名声与另一小提琴泰斗世家奥伊斯特拉赫父子相映成辉。
受乃父影响,帕维尔·科冈也是从小提琴开始踏上音乐之途。他曾在1970年18岁的时候获得著名的西贝柳斯国际小提琴比赛金奖。此前,他曾在前苏联中央音乐学校和莫斯科音乐学院学习,在伟大的音乐教育家尤里·扬基列维奇指导下学习小提琴,并师从里奥·金兹博格和里亚·姆辛学习指挥。帕维尔·科冈荣膺“西贝柳斯”金奖之后,即以小提琴演奏家身份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与许多世界一流乐团合作。1974年,科冈第一次指挥列宁格勒交响乐团演出,开始其指挥生涯。迄今,作为公认的俄罗斯高水准的指挥之一,帕维尔·科冈几乎指挥过所有俄罗斯主要乐团,并被邀请指挥过欧洲和美国的许多一流乐团。
1989年5月,帕维尔·科冈出任莫斯科国家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和首席指挥。著名的RCA唱片公司和俄罗斯最大的音乐出版社“美罗迪亚”公司,共同为科冈与莫斯科交响乐团的首场音乐会进行现场录音。
莫斯科乐团一直很重视俄罗斯民族音乐文化。在第二任指挥金兹博格的带领下,该团以演奏柴科夫斯基、里姆斯基—科萨柯夫、鲍罗丁、普罗科菲耶夫、肖斯塔科维奇、哈恰图良等俄国作曲家的作品而著称。科冈接任之后,不仅擅长俄罗斯及西方古典音乐精品,而且对现代作品的诠释也深得好评。在今天的俄罗斯乐坛,莫斯科国家交响乐团与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圣彼得堡交响乐团成三足鼎立之势,该团在莫斯科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和莫斯科大剧院的定期演出总是场场爆满,其每年赴国外的演出也达20—50场。此次中国之行,是该团成立以来的第一次,他们将在北京、上海、深圳、成都等地演出柴科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肖斯塔科维奇《第五交响曲》以及格林卡、威尔第、圣桑等人的作品。
中国小提琴演奏家胡坤将与俄罗斯艺术家同台演出。


第4版(副刊)
专栏:经典唱片

  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交响曲》
周游
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交响曲一向被认为是20世纪交响音乐曲库中的标准曲目。肖斯塔科维奇一生坎坷,他生命中的每一次重大变故都与苏俄社会的政治文化运动紧密相关,因此,他的每一部重要作品都可以看做是对社会事件的反映,饱含着作曲家心灵深处的思想和情感。
第五交响曲产生的背景较为复杂,因而在对此曲的解读上历来存在着不同的方式。本世纪30年代初,年富力强的肖斯塔科维奇正值创造力极其旺盛的时期,然而他的歌剧《姆钦斯克县的马克白夫人》却成了一场极不公正的批判运动的目标。在郁闷彷徨之际,作曲家感到了理想和前途的破灭。但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于1937年的秋天完成了第五交响曲的创作,并在极困难的情况下将其公之于众。他说:“我的交响曲的主题是表现一个人的成长过程,在这部作品构思的中心,我所看到的就是一个人和他的全部经历。”可以说,作品中的主人公的形象实际上就是他本人遭受挫折后痛苦心境的缩影。
大提琴家、指挥家罗斯特罗波维奇对于肖斯塔科维奇的作品一向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他是肖斯塔科维奇生前的密友,曾随其学习作曲,对于他的创作思想有着极其深刻的理解。当罗斯特罗波维奇在苏联生活的时候,他就曾经因为替这位作曲家朋友仗义执言而受到压制,离开苏联以后,他是肖斯塔科维奇的作品的一位不遗余力的宣扬者。在1977年执掌华盛顿国家交响乐团后,他在将近20年的时间里把这个乐团的水平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推出的一系列唱片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第五交响曲(唱片编号:DG410 509—2)。
在此曲的处理上,罗斯特罗波维奇似乎有意强调了作曲家沉思内省的性格与光怪陆离的外部世界的矛盾,从而构成了强烈的戏剧性冲突。在苏联长期生活的经验,特别是曾经受到与肖斯塔科维奇同样的生活磨难,使罗斯特罗波维奇对于肖氏音乐的解释有其独到的地方。虽然他努力使乐曲听来更富于俄罗斯风格,但还是注入了许多新鲜的内容。在第三乐章中,他试图挖掘出更深层的内涵,这个由作曲家在短短的三天内写成的广板尽管只运用了木管和弦乐,却是整部交响曲中最感人的部分,音乐的层次分明,感情起伏跌宕,浓重处如疾风骤雨,细腻时似珠落玉盘,作曲家的内心矛盾和痛苦尽在不言之中了。第四乐章中,罗斯特罗波维奇又将音乐的发展拖得较长,以延缓矛盾的解决过程,音乐最终的结果也变得暧昧而不明朗。


第4版(副刊)
专栏:

  许梅花杂技艺术研讨会举办
为培养跨世纪的中青年文艺人才,中国文联开展了“世纪之星工程”活动。经中国杂技艺术家协会推荐,中国文联审评委员会审定,许梅花入选中国文联首批“世纪之星”。许梅花是安徽省安庆市杂技团一级演员,为两度国际金奖获得者,由她演出的“滚杯”节目一九九一年获第十四届巴黎世界“明日”杂技马戏节法兰西共和国总统奖。一九九四年这个节目再次赴蒙特卡洛国际杂技节获金奖。
中国杂技艺术家协会承办的许梅花杂技表演艺术研讨会近日在京举办。中国文联、中宣部文艺局等单位及杂技界、理论界六十多位同志参加了会议。与会同志就许梅花的杂技表演艺术以及杂技人才培养、杂技创新等问题进行了研讨。(杨虹)


第4版(副刊)
专栏:

  《北京文学》获社会支持
《北京文学》第三届董事会日前在京成立。市文联领导、《北京文学》主编浩然、名誉社长王志才、董事长吴崇其到会并讲话,30余位热心赞助文化事业的企业家及在京部分作家、编辑出席了成立大会。
《北京文学》第一届董事会成立以来,尝试摸索了一条文学与社会、刊物与企业相互渗透融合的道路,收到了较好的效果,为高雅艺术的生存与发展提供了可喜的经验。会上,《北京文学》负责人向董事会成员汇报了1995年工作情况和1996年工作设想。董事会对《北京文学》在商品大潮和通俗文学的冲击之下坚持严肃的办刊宗旨和高质量、高品位的办刊方向给予充分理解和肯定。黑龙江省教育企业家、双城市私立文路中学校长王志才等外地省市企业家的积极参与,更为跨省市文化合作提供了广阔的前景。(傅)


第4版(副刊)
专栏:

  郁金香王国的音乐使者
荷兰飞利浦交响乐团十二月来京访演
应北京音乐厅之邀,由近百人组成的荷兰飞利浦交响乐团将于十二月十三、十五、十六日在此公演两套曲目三场音乐会。这一交响乐盛事也是一九九五年外国艺术团在北京音乐厅演出的压轴大戏。
六十五年演奏历史、背靠飞利浦公司,是这支乐团在欧洲具有一定地位和影响的主要因素,荷兰重要的音乐场所都留下了这支乐团的声音。这次率飞利浦交响乐团来京演出的尤勒斯·范·海森是北京听众熟悉的荷兰优秀指挥家,他与荷、德、英、法、意等国的交响乐团和剧院合作关系密切,还曾两次指挥我国中央乐团。他的指挥热情奔放、颇具感染力量。此次安排的两套音乐会曲目包括奥斯腾的《广场》、法利亚的《三角帽》、夏布里埃的《西班牙》、库谢维茨基的《BASS协奏曲》、哈恰图良的小提琴协奏曲和柴科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应范·海森要求,十二月十三日的音乐会定为学生专场,凭学生证购票入场,范·海森将在演出之前亲自讲解演奏曲目。
荷兰一家花店为这次音乐文化交流活动提供了二千支郁金香,随机空运来的鲜花将装点在北京音乐厅,并赠送给部分嘉宾。(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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