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请过苦桥
谈峰
围绕１９９３年中日少年探险夏令营的报道，现在出现了争论。有的说报道完全属实；有的说基本属实，但有渲染之处；也有的说基本失实。究竟真相如何，笔者没有亲自调查，也就没有发言权，但是我想，对于应该培养下一代吃苦耐劳精神这一点上，人们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而且我进而认为，培养和倡导吃苦精神的对象，应当从少年扩大到年轻的一代人。
苦是人生之桥，请不要绕行。怕苦是人生的歧途。苦是劳动的外壳，里边蕴藏着无穷的创造力。人们也只有走过那人生的苦桥，才能抵达幸福的彼岸。因为那苦桥连接着人的“命运”轨道：吃尽万苦，创造业绩，赢得财富、知识、荣誉，实现做人的价值。“不吃苦中苦，难得甜中甜”的经验是说，天下的甜都是由苦而来。所以，倘若在那苦桥前停步或绕行，必然会在人生的旅途中迷路、出轨，在空想和失望中虚度一生，到头来还要被迫去“干受苦”。
请过苦桥吧！不要把吃苦当作低能者的无奈生活。苦中凝聚着人类顽强的生存能力。当年中国工农红军赢得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胜利，震惊世界，“震源”不是歼敌之多，而主要是红军过雪山草地那种在极度寒冷、饥饿、疲惫、缺氧和污浊的条件下的生存能力。许多国家都在缺路、缺水、缺食、缺火、缺光、缺氧等极度艰苦条件下，训练官兵的生存能力。吃苦能造就强人，能吃苦是强者的一种特性。在维持人生命的极限条件下，能吃苦者生，不能吃苦者亡。创业极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能吃苦者胜，不能吃苦者败。培养孩子和年轻一代人的吃苦精神，实在是关系国家在２１世纪的发展与竞争的大计。
请过苦桥吧！不要过于急功近利。当马家军姑娘们吃尽世界上谁都不曾吃过的大苦——在高原上每天跑一次马拉松的距离时，当她们在“脚趾甲没有一个完整的”情况下还坚持训练时，并没有拿到世界冠军金牌的订单。她们就是那样日复一日“残酷”地苦练，才一举夺得了世界冠军。那可说是“吃苦千日，见功一时”吧！
她们练出的不只是夺取世界冠军的能力，也练出了超人的毅力。而懒汉、懦夫所缺少的往往是毅力不是能力。且不说毅力会酿造能力。人生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沟沟坎坎，受到这样那样刺激、打击，在改革中也难免会遇到种种风险，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挺得过去。毅力之源，自然离不开对事物规律性的认识，但知易行难，要把理论或愿望变成实践，还必须有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精神。
请过苦桥吧！不要把吃苦看得那么可怕。苦是打着历史烙印的东西。今天城里多数人住房还是艰苦的，但比起古时帝王住的无电、无水、无暖气的房子来，还是甜的。今天爱国自然也无需像越王勾践那样“卧薪尝胆”；廉政洁身为社会主义艰苦奋斗，也不要求像世界伟人毛泽东那样盖７３块补丁的毛巾被，穿５９块补丁的睡衣，或像周恩来在困难时期那样食不进肉。今天的劳动之苦也已发生或正在发生变化。拉车、“扛大个”的活很少见了。英国《金融时报》发表的文章说，在今后的十年中，至少将会有７０％的工作需要智力而不是体力。当然，设计制造、使用机器人的人，比挑选、招聘、指挥体力劳动者的人，乘坐飞船上天的人比在地上走路的人，还是要倍加“心”苦的，是要吃学习之苦的。比如多看看书，多想想问题，少“侃”点无题宏论，少受点知识以外的种种诱惑，等等。如果说连这点“苦”都咽不下去，那大概是由于患了“潇洒病”或“惧苦症”，其结果可能要当比弱智者更弱智的人了。
年轻的朋友，请过苦桥吧！彼岸的财富、知识、荣誉乃至爱情，在等待着你的光临。
第8版(副刊)
专栏：改革者风采
武厂长的“进”与“退”
郭波李涌
如果你见到山西省临猗特种变压器厂厂长武景贤，就不难得出如下印象：这是一个心地朴厚、处事严谨的好人，但同时你也可以看出：在他很少纵声谈笑的沉稳表情中，也有一种独到的机敏与心路。他和他一班人领导下的临猗特种变压器厂，也与他的思维方式和运作特点一样，经常出现一些有“精”有“傻”有进有退的看似双重的事例。
一
建厂之初，这家小厂还没有生长起来，没啥名气，家底儿也挺薄。但厂长武景贤有点艺高胆大的气魄，想啃一鸣惊人的大骨头。有一次，铁道部某电机厂从日本进口了一套先进设备，但因缺乏四台试验用的特种型号变压器而无法安装。上级就要来检查验收，事情已是燃眉之急，这家电机厂向几家国营大厂求助都被婉言谢绝，原因是他们的质量要求太高，交货时间又太急促。最后不能不找到临猗特变厂。可是一进这个不起眼的小厂大门，先皱眉头；再看车间里的设备，立马摇头，就要离去。厂长武景贤毫不犹豫，顾不上那么多斯文了，拦住来人当场表示愿意立下保质保时的“军令状”。来人虽还有点犹豫，但时不待人，勉强应允。于是，武厂长和几位副厂长、技术人员日夜兼程全身心地投入研制，３０个日夜硬是拿下来了高质量的“瓷器罐”，而且提前三天就交到用户手中，救了电机厂的急，赢得了一个完全满意。事后人们评论武厂长开头抓住了战机，关键时刻又顶得上去，为小小的特变厂创出了第一块牌子。
武厂长“精”的事例多着哩。这“精”嘛，一是精明，二是精心，三是精通，缺一不可。
但这个精那个精，最后要落在精品上。不久前，武厂长带领技术人员，经过仔细调查研究，了解到当前铁路电器和变电站需用的“空心电扰器”是个空白，又了解到农用变压器经常被一些专吃电器饭的犯罪分子盗走，扰得用户十分头痛。他们看准了便向两个突破口发起了冲锋。样机出来后，一次性调试成功，随后便投入批量生产。
武厂长平时话本不多，这次也开口了：办企业增效益看不准不成，不求新也不行，看准了就要坚决地上！
听，确实够“精”的。
二
可一遇到与他个人利益有关或是跟领导班子的享受有关的事儿，他就坚决地“退”。这方面的事例也不是个别的。
特变厂为了鼓励任何一个成员的创造性，根据不同的贡献计算奖金，头年厂长武景贤因贡献突出，应得奖金１０万元以上，其他副厂长也分别应得数万元不等。但武厂长蔫不溜地告诉财务部门，他的奖金自愿放弃了，作为厂里扩大再生产的资金；其他副厂长有的也放弃了自己应得的奖金。厂长个人这样做，却鼓励下面职工理直气壮地去拿自己应得的奖金。有的职工事后知道了这件事，亲昵地打趣说：我们的厂长真“傻”！
其实他办的“傻”事儿何止这一件！再譬如：根据他们厂完成的利税等情况，已经有条件也有资格买一辆小汽车了。但武厂长和副厂长研究后，断然作出决定：既然厂里那辆旧吉普车还能坐，干嘛非要赶时髦，买小车的事以后再说。没派头也好，土气也罢，任着别人说去！难怪有人说：武厂长“精”也有魄力，“傻”也“傻”得果断。
三
的确，“精”也好，“傻”也好，进也好，退也好，他都用得是地方，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厂子兴旺，事业发展。武景贤，这位６０年代毕业于中等技术学校机电专业的河东男儿，以前是个普通人，现在还是。他是厂长，但不是大老板，他只想干实事，不想耍“款爷”派头。但把厂里治理得却挺好，一进这个地处临猗城郊小镇的厂子，厂容洁净，车间里一切井然有序，从人们脸上便可看出：都憋着一股往前奋进的劲头。
看来，武厂长和他的同事们，比较好地掌握了人生的辩证法：什么该办，什么不该办，什么事，要站在前面，什么事儿要在最后面。摆正个人、集体和国家的关系。这是个思想作风问题，也是门大学问。
（作者单位：山西省临猗县委报道组）
第8版(副刊)
专栏：品书札记
喜听老凤发新声
——读《富春江散歌》
杨子敏
读贺敬之同志新作《富春江散歌》（见《诗刊》１９９３年６月号，以下简称《散歌》），感触颇多，耳目间，时而有山光水色的灵秀奇丽，时而有历史长流的回声遗响，时而有阴晴变幻的时代风景，时而有心仪神往、梦寐以求的虹霓云霞……
只要读过敬之同志以往那些脍炙人口的名篇的，大概都会从他这组《散歌》里觉出一种变化。依我的感受而言，是诗风的变化，不是诗的品格的变化。诗人以往的真情、深情、激情与豪情，依然如故。作为人民的儿子，坚持自己不懈追求的诗人的信念、情操和审美理想，依然如故。我的所谓变化，一指气韵，少了些激扬、亢奋，多了些凝重、深沉。二指体制，不是作者以往使用过的自由体、民歌体、楼梯式、半格律等等，而是着意于传统的古风与民歌韵味的溶融汇合。
让我们从《散歌》第一首说起。
“富春江上严陵濑，／东钓台旁西钓台。／我来观鱼鱼观我；／子非柳子缘何来？”
这首开篇之作，读来仿佛一部交响乐起始时奏出的主导动机，预示了《散歌》的总体风貌。四句诗，点到五个人物：严子陵、谢皋羽、柳亚子以及鱼和“我”。鱼也能算作人物吗？我看能。人物，人物，本来就是人和物的交融，何况在这里，唯一向“我”发问的，是鱼。由于这一问，把一首诗问得生机盎然，妙趣横生，四个不同代的人物，便因而产生了有机联系，构成了一种引人遐思的意境，鱼之为用，可谓大矣。
诗人一向钟情于祖国山水。通观《散歌》全篇，似乎并未做到超然物外，反而是“目接神会，感奋不已”，这“感奋”二字，倒真的是诗人的一种“不治之症”，从３２年前的《桂林山水歌》，到这次的《散歌》，都是明证。“子非柳子”，我简直要把它读作“我非柳子”，把它看作是诗人的自况。
然而，妙在这句话偏偏出自鱼口，这一来，诗人的主观感情便外化于客观景物之中，有如王国维所说：“以物观物”，达到物我一体，意与景浑的境界，这种有意隐蔽自我感情色彩的表现方式，藏而不露，令人咀嚼玩味，思而得之，比之于明快简捷，更是别具丰采，显示了诗人风格上的一种变化。
通读全诗，不难觉出，诗人在《散歌》中倾吐的心绪不是单一的，而是多维的，有对壮美山河的赞美，有对改革开放新风貌的欢呼，有对历史遗训的沉思，有对时弊的针砭，有马克思主义者坚贞不渝的情操的抒发以及对未来的坚信与期盼。
这里还应当提到第２２、２３两首。前一首，通过一些往事写将近５０年的岁月，其间，世界发生了多大变化，人间经历了几多沧桑！所有过来人，都不能不有今昔之慨。后一首则为吊古之作，写宋江所部原梁山起义军，归降宋室后，与方腊农民起义军血战于新安江一带的惨痛史实。两首诗都使人读来为之心绪郁结，思虑纷纭，追昔抚今，感慨系之。
把诗人几十年来在诗的旅程上刻下的足迹串连起来，加以审视，是很发人深思的。但就诗风来说，像《散歌》这样沉郁顿挫的气韵，与诗人以往作品的简捷、明快相比，不能不说是判然有别的。这是我要说的变化之一。
另一个变化，表现在诗的形式上。《散歌》的体制和语言，都和我国古典诗歌相近。诗人在诗前附言中说：“不拘旧律”，确实如此。《散歌》不是律诗，倒更类乎古风；字里行间，还氤氲着或浓或淡的民歌气息。朋友们在谈论中，把《散歌》叫做“新古风”，也许不尽恰切，却也道出了它在形式上的基本特点：在中国传统诗歌基础上，进行新的探索、尝试与创造。
对于诗的形式，敬之同志历来十分重视，在几十年的诗歌创作中，无论是外来形式，中国传统形式和民歌以及自由体、半格律，他都注意研究、吸收，从内容的需要出发，分别予以创造性的运用，始终追求内容与形式的和谐统一，使外来的形式和中国的传统形式，都焕发出崭新的中国时代风貌和浓郁的民族气韵。这次发表的《富春江散歌》又是一次新的试验，在为特定的诗的内容寻求适宜的表现方式的同时，也为古老的传统形式注入新的生命。
新时期以来，域外文化思潮奔涌而来，西方现代主义曾经盛行一时，它们对中国诗歌发展的正负效应，一时尚难准确判定，还有待于历史的淘滤。但借鉴外国，是中国诗歌发展繁荣的必备条件之一，则是无可怀疑的。与此同时，国内写旧体诗词的人，不仅未见减少，反而日见增多，从古稀老者，到不足２０岁的年轻姑娘，队伍之大，超乎意想。如果我们不是浅薄地、偏执地仅从诗的形式、诗的“包装”判断诗的新旧、优劣，那么，我们不能不承认，他们不乏佳作华构，那道地的民族风味，真切的现实感触，新颖的审美视点，鲜活的当代口语，足以使他们跻身中国当代诗坛而毫无愧色。旧形式还有没有生命力？他们的实践，已经向我们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几十年间不断涌现的古体新诗和旧体新诗，不能被当作中国诗歌史上的一种例外的返祖现象。它一直顽强不息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和价值，在探索中开拓自己的路，这已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第8版(副刊)
专栏：
香洲雨魂
晚晴
从深圳到珠海，水路只要一个小时，却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珠海是个安静的城市，安静得有点寂寞，安静得让人觉得还是叫做香洲才有味道。
３月份已是香洲的雨季。雨季一来，香洲也就更静了，静得清纯，静得泰然、悠然，静得旷日持久……
清明时节，一连十几天的雨水突然变成了雨雾，迷蒙蒙、毛茸茸，说不清是从天而降还是由地而升，真像是酝酿了很久，专为这一年一度的祭奠准备的。
雨小了，云依旧密密匝匝，阴得没有缝隙。雨雾中，拱北海关比平日高了许多，也重了许多，海关背后，澳门境内耸入云天的楼宇早已悄悄没入了雨中。
海关入口，扫墓的人流汇成了一条河，稳稳地、毫不懈怠地流淌着，没有避雨的匆忙，只有一种情绪在人流中滚动。在这成千上万回乡祭拜的港澳同胞中，孩子们最引人注目，他们穿着不艳的新衣，正在悄悄地为脚上崭新的长统雨靴兴奋。或许他们还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美丽的色彩去跋涉那份泥泞。他们更不会想到，家乡墓道上的老树已经开始镌刻他们的年轮。迈着一双小腿，跟随父辈去认识故土家园，这是他们接受的人生第一个仪式。幼小的心还不能懂得这割不断的恋情，却知道这不是一次周末旅游。圆嫩的脸上忽而也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雨雾，那是父母昨晚留下的叮咛。
女士们一反平常，淡漠了浓浓的眼影、厚厚的唇膏。清明雨落在心头，激起了她们超人的力量，回乡省亲的大包小包都压在她们的肩上，还不时顾盼着孩子、老人，唯恐延误回乡的车程。
倒是一贯当家的先生们，挺胸昂头，沐着细雨。只是神情中多了肃穆。一手提着用红绸系着的乳猪，一手捧着香火，义无反顾地在前面引路。
老人们跟在最后，雨已经浸湿了他们的双肩，两大片深色的雨迹昭示着旅途的沉重。透过雨翳，他们的眼睛始终盯着手里的菊花、细嫩的花瓣也和老人一样，淌着雨雾的泪珠——
当香洲还是个小小的渔村时，清明雨也是这样柔柔的、动情地下着。那会儿，他们刚刚学会走路，就和父母一道挑起了这湿润的乡情。只盼着有生之年能够见到那一天，海关消失，生与死的旅途上不再有任何屏障……
清明雨静静地飘着，飘得如烟似雾，飘得无声无息。成千上万的人汇成一条河在雨雾中默默地涌动。这是对故土家园执著的眷恋，这是世世代代割不断的情愫。即使置身他乡只剩下一撮灰烬也要魂归故里，这蕴藏在千百万生命最深处的恋情正在袅袅升腾，渐渐汇入迷蒙的雨中……
第8版(副刊)
专栏：
有关春的沉思
韩青
春之芳踪不必在古诗词中寻觅，不必在蓝蝴蝶翩跹飞舞里捕捉，也不必去郊外小溪边看蒲公英悄然打开它自制的花伞而慨叹春色又临。其实春原是一只远旅的鸟，也有眷恋而知返的记忆。它的巢就筑在你的心灵里。不论你在青春妙龄的花季，还是步入白发苍苍的耄耋，抑或还在蹦蹦跳的童稚之初，只要你属于一方蓝天之下，只要你拥抱着爱，春就不再离去。
在冷寂的等待中，
你听到春在走动的脚步。
一如风在耳语，
不远了，它正步步向你走近。
瞩望它步履维艰的跋涉，
在霏霏雨雾中仍行进靠拢。
是惦着清明的日子，
还是去崖畔约会那一株桃红。
其实，春之季节的界定，那是古人的说法。古诗词中那么多因怕春离去就制造出纷纷扬扬离愁别绪伤春泪痕。每一瓣落花凋零，都在林黛玉葬花词中找到了归宿。
假如你知道春是生命之季的开头，而路漫漫的岁月还需你去体验你去丈量，你就不会无端地悲怆无望。种子，既然在春晖里播下了，你就不能不翘首以盼那收获之季的到来。
诚则灵。
春是否真属于你，就看你是不是一粒真诚的种子。种子是有欲望的，而你的欲望就是啄破蛋壳向往蓝天的翅翼，就是敲碎坚冰去闯荡世界的溪之歌。哦，岁之幕已经拉开，展示人生大舞台的演出，就看你了。
（附图片）
书法 李新炳
书法 李储恩
第8版(副刊)
专栏：
寻绎生命
胡玉柱
“生命”——你是什么？是粗犷与典雅的抒情诗，还是庄重与浪漫的交响曲？是令人为之倾倒的山水丹青，还是扑朔迷离的司芬克斯之谜？！……
我寻绎生命之价值，我探究生命之真谛。
当我们呱呱坠地，当我们第一声啼哭——这是生命的破晓鸡啼，这是生命的宣言和福音书。我们在自己的哭声里诞生，又在别人的哭声里走向墓地，生命的两端都浸泡着泪水，生与死只有一步之距。但两者之间却又有着广阔的空间，可能是辉煌也可能是黯然的漫长的里程。
这人生之旅，也有坎坷、疾患、蹉跎和风雨；生命不是一幅画，而是一种复杂深奥的存在；生活不是一首歌，而是一篇难以答好的考卷。生命中有那么多遗憾和无奈，有那么多的企盼和无法实现的渴望。
我们走出襁褓，便拥有生的权利和责任，谁都希望自己生命的田园开出芬芳的花朵，然而，鲜花和金牌只垂青于有志者和勤奋的人，这种运气永远轮不到懒汉和懦夫。
像鸿鹄飞越山岭，像骆驼穿越沙漠，高洁志向和持久耐力，始终是生命价值的两个筹码。
蓦然回首人生之旅，你会惊异地发现，凡属你活得最苦最累最难的那段，往往是会留下最有意义的一页，你付的代价愈多，命运赋予你的馈赠则成正比例函数。
我们的生命应是坚劲的犁铧，而不是弱不禁风的林黛玉手中的花锄；我们的生命中应有雄浑磅礴的黄钟大吕，而不只是嘈嘈切切的丝竹管弦。我们生命的潮汐惊涛裂岸，我们青春的岩浆灼灼奔涌。
在无限时空面前，“生命”似乎是纤弱的，然而生命的力量又是强大的，它能战胜一切。世上最有力量的物质仍是人，是生命。
君不见双耳失聪的贝多芬在无声世界用７个音符同人类作了对话；君不见毛泽东、孔夫子、李杜的言论和锦锈诗文仍然具有砥砺后人的力量。
有人总在坐等、幻想上帝的赐予，他不知道幻想只是一朵可怜的光束；有人总在苦苦寻觅一个绝对完满的结局，他不知这世界本没有完全无瑕的美丽；有人总是缺乏自信，自怨没有飞往成功的羽翼；有人总是畏葸彷徨徘徊踯躅，成功的契机往往失之交臂。
我赞美高亢昂奋的生命，我厌恶松弛拖沓的旋律：曹禺２３岁便写出《雷雨》，雨果２８岁写出《巴黎圣母院》，爱因斯坦２１岁写出了《相对论》，郭沫若２７岁写《女神》、《凤凰涅槃》……他们偶然中铸成了生命的必然，生命的绝唱来自只争朝夕……
“时间——是组成生命的材料。”我们需要的时间与你生命的拥有相比，永远是赤字、亏欠……时间只有一次，生命只有一次——都是世上唯一无法抵押补偿的财富。
亲爱的朋友，珍惜时光吧！热爱生活吧！拥抱生命吧！你的爱会化作强劲的信风，鼓起你的生命的风帆！
亲爱的朋友，牢牢把握住你的未来——生命吧！
一个新的生命已在前方向你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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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满江红
长城
王济夫
雄踞寰宇，岿然是，大地脊梁。贯长风，斗拱日月，擎天一方。茫茫景物千重远，悠悠沧桑史几行。更有那滴滴春秋泪，引高吭。
新潮起，卷八荒；阳关志，任跌宕。锁五岳雷霆，三江激浪。龙虎精神固常在，山川万里大模样。为华夏绣无限春色，今尤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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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满江红
祝贺中国大百科全书出齐
杨小凯
巨制鸿篇，文书苑，丰碑独立。囊括尽，古今中外，百科真谛。十五载春秋代序，万千人日夜相继；启蒙事众志又成城，秉魂气。
钩沉轶，研学术，昔耕种，今收获。洋洋七四卷，几多曲折。皓首穷经身已瘁，青春求索鬓边白；堪慰藉举世颂歌声：标青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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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大地书讯
△张洪波的诗集《沉剑》最近由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
△韩玉喜的诗集《月挂西天》已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丁明堂编辑的《雷锋颂歌》（分歌曲专辑和诗词专辑两册）最近由青岛出版社出版。
△中国古装人物画家黄羲的《黄羲书画集》最近由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出版。
△部队作家李洪洋创作的小说集《红色荒漠》已由华艺出版社出版。
△周学忠的长篇小说《风云际会》（《戴焕章传奇》第二部），日前由中原农民出版社出版。
△山东作家张传生的小说集《苦涩人生》最近由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仲文）
第8版(副刊)
专栏：
艺文短波
△为推动空军文艺创作的发展，新年伊始，空军举行了首届“蓝天文艺创作奖”评奖活动，共有二十八位作者的文学、美术、影视、音乐作品分获“银翼奖”和“佳作奖”。
△日前，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与海南华辰房地产开发公司、海南富达工贸发展公司在京签订协议，将联合在海南创建一座“中华诗城”，诗城内将树立石碑，镌刻一千首历代优秀诗篇。
△湖南土家族青年画家李军声粘贴画展日前在中国美术馆举行，共展出画家近年创作的六十多幅作品，造型精巧，匠心独运，具有较高的工艺美术价值。这次画展得到了张家界芙蓉集团的大力支持。
（余文）
第8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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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苍然（中国画） 万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