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90-09-28

1990-09-28新闻联播 文字版

义无反顾的抉择 关于《她的中国心》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义无反顾的抉择<br/> 关于《她的中国心》<br/> 邓力群<br/> 反映乌云同志事迹的报告文学《她的中国心》,在《中流》杂志发表后,立即引起文艺界、教育界、妇女界和广大读者的强烈反应。我想,这首先不是因为主人公经历的传奇色彩,而是因为她的崇高的品格,因为她的品格给人们以深刻启示。<br/> 乌云是一位出生在日本,有着日本血统的女性。法西斯侵略者使她在幼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成了孤儿。中国人民用爱、正直、勤奋和忠诚养育了她。悲欢离合,曲折坎坷,造就了她的“中国心”。40年之后,她在日本唯一幸存的亲人——哥哥,找到了她。这使她面临一次严峻的生活前途的抉择——回到日本,或是留在中国。我想,以她的身世和遭遇,无论做出何种抉择,都无可指责。回到出生地去,我们由衷地祝贺她与亲人的团聚。但是,她义无反顾地决定永远留在中国,和她的养母、亲友、同志、学生生活和工作在一起。<br/> 我很同意《中流》杂志短评所说的,这是一种超越血缘、超越物质条件的可贵选择。她当然了解,此时的中国,特别是她所在的库伦沟,还不富裕。她立志和那里的父老乡亲共同奋斗,改变尚不富裕的生活状况,全心全意地培养、教育下一代,为社会主义中国的现代化贡献一切。作为一名知识分子,在她身上,既继承了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又体现着共产主义的崇高风格。这就是:扎根基层,扎根群众,默默无闻,埋头苦干,把智慧和生命献给人民。她的道路,她的风范,和背弃祖国母亲、专事反祖国活动的所谓“知识精英”,形成鲜明对照。<br/> 宣传乌云精神,学习乌云精神,具有重要意义。<br/> 内蒙古人民养育了乌云,培植了乌云精神。这是内蒙古人民的骄傲,是他们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宝贵贡献。内蒙古的文艺工作者,写出了《她的中国心》,这是内蒙古文艺工作者的新成就。作为一名多年从事宣传工作的共产党员,我愿借此机会表示我的感谢和祝贺。<br/> 祝乌云精神在我们的知识分子中,在广大人民中生根开花。祝更多的《我的中国心》这样的好作品问世。

亚运赛场采光(组诗)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亚运赛场采光(组诗)<br/> 白金<br/> 霞火<br/> ——写在工人体育场<br/> 亚洲的意志<br/> 从四面八方走来<br/> 来这里高举圣火<br/> 赛出满天霞彩<br/> 超常的真实<br/> 永久的缅怀<br/> 成熟的青春在飞跃<br/> 鸽哨中百花盛开<br/>     伟力<br/> ——写在地坛体育馆<br/> 力,从地心拔起<br/> 直上浩茫的天宇<br/> 亘古以来,砌筑长城的<br/> 都是赫然的躯体<br/> 如果杠铃上铸有命运<br/> 那么都请来挺胸一举<br/> 长城会调动三山五岳<br/> 给你擎天的欢喜<br/>     光彩<br/> ——写在光彩体育馆<br/> 千百万个体劳动者<br/> 捐赠了这座光彩大厦<br/> 在亚洲体育史上<br/> 植出一片光彩的绿洲<br/> 阳光,吸满绿洲的温柔<br/> 大地,荡漾阳光的淳厚<br/> 竞争和拚搏都是和谐的变奏<br/> 钟声正叩响可爱的金秋

在沙漠度过夏天

第8版(副刊)<br/>专栏:我们的时代<br/><br/>  在沙漠度过夏天<br/> 林染<br/> 早晨,走出帐篷<br/> 遂为塔里木瀚海所包围<br/> 难得无风的天气<br/> 天空如盛着净水的陶罐<br/> 是瓦蓝色的<br/> 但沙漠实在干燥<br/> 十点钟以后,每颗沙砾<br/> 竞争着炽烈起来<br/> 连飞鸟也难得问津的风景<br/> 而他将和他的铝盔<br/> 和工装口袋中一个姑娘的彩照<br/> 在这里度过夏天<br/> 上岗,朝钻机走去<br/> 钻机如他的青春的臂膀<br/> 正执拗地进尺<br/> 深入岩层<br/> 石油钻机隐约的声音<br/> 在荒原上美丽而孤单<br/> 再悄悄看一眼彩照上的女友<br/> 不禁温柔地想起<br/> 钻台上那盆皇后月季<br/> 又该浇水了<br/>   (作者单位:甘肃酒泉《阳关》编辑部)

献给亚运的木鼓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献给亚运的木鼓<br/> 潜元兹<br/> 为了鉴赏一副献给亚运会的木鼓,便引出了一个人的一段故事。<br/> 离开澜沧时,大家都穿着薄薄的夏装。一路上,不停地谈论澜沧江日出,夕阳映照的凤尾竹……直到司机小赵说:“过竹塘就进入西盟佤族自治县境内了。”众人才发现车子拐进了一条往西的岔路,车身不时扭起秧歌,在褐色的土路上弯来绕去,好像在和大山捉迷藏。<br/> 视野前方的半山腰上疏疏朗朗挂着十几片草屋,无遮无挡地裸露在褐土地上,就像袒胸露怀的山野汉子,全然没有浓荫掩映的傣家村寨那般少女的娇羞。<br/> 同行的老张谈起随戛。随戛曾经是解放大军南下剿匪时从死亡线上救活的一个佤族少年。1951年,解放军翻越横断山脉,初进这片高原褐土。佤族山民们的眼睛里投来的是毫无掩饰的惊恐。世世代代的种族歧视和各种各样的反动宣传,使得这些土著对所有汉人产生了不加区别的仇视。不管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只要见到持枪的汉人,他们就像躲避瘟疫一样逃匿,甚至用大刀、弓弩抵挡。一支解放军分队在小心翼翼的搜索中听到山风传来时断时续的微弱呻吟。14岁的随戛因患疟疾无力跟上部落迁徙。大军抱走了他。几天后,随戛蜡黄的小脸恢复了红润。套上彭荆风从身上、脚上脱下的过肥的衬衫和过大的皮鞋(当年老彭是这支部队的一名普通军人),他领着救命恩人找到了自己的部落。干戈化为玉帛。清除误解、偏见后的坦诚裹着阿佤山特有的滚烫亲情和浓烈色彩席卷了村村寨寨。随戛的父亲岩可是当地很有名望的歌手,从此,大军一有行动,岩可便要缠上火红的布头帕,敲响木鼓召集山民,载歌载舞为战士们出征送行,凯旋接尘。<br/> 我开始觉得未曾谋面的随戛不再陌生。况且临行前,我从一些资料和图片上得知,在佤族男子中,只有声望高的长者或部落英雄才有带红头帕的资格;木鼓,佤语称克罗,是佤族人视为神器的崇拜之物。我潜意识里总隐隐感到,木鼓与红头帕就像难以淡忘的历史,将同随戛的一生相伴。<br/> “五·一”那天,我们打听到随戛家的地址。他在西盟担任过十多年副县长职务,前几年才退下来,像父亲一样赫赫有名,当地无人不知道。不巧的是他不在家。他的女儿叶春说:“这一阵阿爸正忙着做木鼓,是献给亚运会的。”这真是太棒了。我高兴得差点叫出来,恨不得马上见到随戛。叶春是新一代佤族知识分子,毕业于云南民族学院。没有语言障碍,她很快体察到我们的意图,宽慰地说:“阿爸回家吃晚饭时,一定转告大家的意思。”又说,晚上县礼堂有群众业余文艺演出,纯粹的原始风味,不妨去看看。<br/> 没想到,演出一开始就是《拉木鼓》舞。一色跣足的男男女女,前后左右簇拥着一截2米长的圆木,忘情地手舞足蹈。他们时而随劳动的号子前拉后推,时而放下手中的藤条嬉闹逗趣,把木鼓从山上拉到寨门的全过程表现得威武雄壮。拉木鼓是一项全民性的活动,只能在佤族的格瑞日(每年公历12月)举行。男女老幼届时盛装出动,年轻力壮的边拉边唱边跳,老人儿童送酒送水送饭,行100米,就停下来歌舞娱乐二三小时。<br/> 第二天终于见到随戛。他身材魁梧,目光炯炯,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清晰,是一位慓悍的佤族汉子。许是红头帕和黑绒银扣无领上衣的颜色过于鲜明,衬托得他那张轮廓分明的紫铜色脸膛不显苍老倒更刚毅。他以接待贵客的方式请我们品尝家酿的头道水酒。这是一种用小红米酿制的酸甜饮料,佤族家家必备。随戛一边逐个向客人敬酒,一边说:“昨晚那伙年轻人演出后嫌不过瘾,又到我家跳了大半夜。因为我这里的鼓点花样最全。”他从女儿那里已得知我们的来意,主动邀请我们去观看即将送往亚运会的木鼓。佤族木鼓必须一公一母配对,这是他亲手制做的第六对,上面用红、白、黑、黄四种主色描绘了太阳、月亮、牛头、白鹇鸟羽毛等图案。随戛说,这些都是佤族崇拜的图腾,分别象征着权力、光明、财富与和平。由于家传因素,他一直对木鼓很有研究,有意识地搜集了许多资料,甚至步行到邻县的佤族聚居地考察。这对木鼓背面的变形人像就是仿照沧源岩画绘制的,名叫达能,是佤族心目中的抬天巨人。木鼓得等刻上随戛的名字后再送往北京亚运会。<br/> 应我们的要求,随戛讲了许多有关木鼓的故事、传说。他先后到中央和省的民族学院进修,又参加过省、地委党校的培训,不仅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话,而且很有表达能力,让我们听得入迷。突然,他指着窗外问道:“你们听说过那种树吗?树叶绿生生,树皮有些发红的。”我们茫然地摇头。“那就是红毛树。木鼓必须以它为原料。”我才想起,过去从民歌中听到过,佤族人爱用红毛树来比喻最漂亮的姑娘。我一时说不清到底从中悟出了什么,只觉得受到一种精神的触动。不是吗?阿佤人是在用最丰富的想象和最完美的创造把自己最向往的一切集中到木鼓身上。我相信,当不同肤色、不同人种的亚运健儿们站在这对木鼓面前时,定会被一种充满希望和信念的民族力量所感动。

第8版(副刊)<br/>专栏:世纪风<br/><br/>  窗<br/> 张路刚 贾光华<br/> 我不知道,是否有了房舍便有了窗,门肯定是自始就有的。但我想,有了窗,当是人类的一大进步,只是人们从来就没有去考证第一个在墙上开窗的是谁,鲁班老祖宗知道么?<br/> 我仅仅知道的是,近几十年来窗户的变迁种种。最初的印象是散布于村落的茅舍小木窗。那窗户一般很小,刚好供一人进出,但自然是不许钻人的,农家也有防盗意识。于是,便削些溜圆的木棒镶嵌其间,倘若起风下雨,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挡一挡。不过,若追寻一下古典的雕栏玉琢的建筑,便知这只是一种小农意识的窗户。但它毕竟代表一个时代。<br/> 以后,农家便修起了亮堂的大瓦房,那窗自然也更新了,不大不小,很讲究黄金分割原理,长宽比例协调。便有了两页小小的窗扇,装上透明的玻璃,钢柱代替了木棒。夏炎冬寒,夏天开启窗户,进行空气交流;冬天北风呜呜,窗户便关上了,自然还要有透风的时候。这种窗并非农家独有,城里的,大部分窗棂也就这个样子吧。<br/> 如今,窗已是五花八门、色彩纷呈了。有仿古的,有创新的。扇形的,圆形的,方形的,窗户样式灵活多样,规格也大起来。窗扇也不讲究对偶和对称了,两扇、三扇、四扇、五扇皆有。钢柱还在,只是有的玩起花样来,用坚硬的钢铸成花栏,费事,但很美观。有了纱窗,透风,又能避免杂物和蚊蝇飞进。窗帘并非简单的遮羞布,每个小世界都有自己的秘密。<br/> 随着新型建筑的崛起,窗的地位越来越重要,看那闪闪发光的大片大片的窗玻璃,不是把墙挤得窄小了吗?不过,墙不必杞人忧天。无墙不成窗,正如无酒不成宴一般。<br/> 今后,窗将如何发展,我时常想:不管怎样,它总是顺应历史发展潮流的。<br/> 在我们这块广阔的土地上,最原始的窗和最豪华的窗是共存的。在偏远的小山村还可以寻觅到那最古老的窗。形形色色的窗棂,各个层次都还存在。栖息的地方,窗就布置得好一些;堆杂物的地方次一些。窗主人富裕的要讲究些;一般的就简陋些。<br/> 有人由于懒散或生活窘迫,又因为有自己的秘密,就在窗玻璃上涂上颜色或糊上纸张,这是窗的痛苦。<br/> 有人由于精力过剩,整日将窗敞着,让刺耳的舞曲和鼓噪流入外界,这是对窗的亵渎。<br/> 没有人希望窗外是一个粪坑,都希望透窗看见的是花红柳绿,启窗拂来的是清新的风。<br/> 没有人希望窗内简陋不堪,都希望井然有序与窗协调的布置。<br/> 其实人们都忘记了窗户本身。虽然它随着人们的意识不断更新,但更新的时候,人们考虑的仅仅是窗内与窗外更好的交流。窗毫无怨言,只是默默凝思,尽着自己的职责。<br/> 贼总是从窗外觊觎。过去村舍那种小木窗是很容易破窗而入的;蚊蝇在窗外逡巡,有窗无扇的主人,就时常遭蚊蝇叮咬。当有坚韧的钢柱保护它,贼便忘而生畏;纱窗,既可透进清新的风,又使蚊蝇可望不可即。<br/> 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可以透窗洞察外面的世界。<br/> 客人,请进吧!门真诚地尽着情谊。<br/> 而窗呢?使客人更好地了解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