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90-08-19

1990-08-19新闻联播 文字版

铁木尔主席路过老风口

第8版(副刊)<br/>专栏:金马人物特写征文<br/><br/>  铁木尔主席路过老风口<br/> 凌愉<br/> 90年代第一春,铁木尔·达瓦买提主席在伊犁、塔城等地调查之后,乘坐一辆“巡洋舰”越野车,离开塔城地区,沿着这条600多公里的塔乌公路行驶,中午时分路过老风口。未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一场八九级的暴风雪。<br/> 老风口离乌鲁木齐500公里,是乌鲁木齐至塔城的咽喉要道。由于它特定的地理条件和气候条件,这里总是长年风啸雪吼,威胁着过往车辆和行人的安全。此时,养路工人正在为风雪中受阻的几辆大客车和十几辆货运汽车开路。工人们用铁锹、冰镐铲冰除雪,用拖拉机把陷于困境的汽车拖出来。<br/> 铁木尔主席的越野车被狂风卷着的大雪所包围。狂风把越野车刮得东倒西歪,似一条小船在大海中遇到惊涛骇浪。养路工人在前面铲雪开道引路,越野车在坎坷的雪野中艰难前进。铁木尔主席想推开车门,慰问一下养路工,但他推不过车外呼啸的狂风,车门未打开。<br/> 前面的公路能见度只有二三米,铁木尔主席身上只穿一件皮夹克,他贴近车窗玻璃,望着公路上与风雪搏斗的养路工人,深情地不断向他们招手致意,但养路工人们在弥漫的风雪中没有认出这位自治区的主席。<br/> 车突然停了一下,铁主席终于推开了车门,一阵狂风袭来,几乎把他刮倒,他急忙抓紧车门门把,然后伸出手紧紧握住公路上一个养路工人的手,连声说:“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br/> 经过几个小时的搏斗,越野车穿越了老风口这十多公里的公路,傍晚抵达奎屯市。年已60的铁木尔主席十多天来在北疆农牧区调查研究,加上这长途的颠簸,感到十分的疲困。但在招待所一住下,当地领导以及来这里参加扩大会议的一些地州领导便到他的住地看望他,汇报请示一些工作,直到深夜。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马上想到,这是一条交通要道,每天有数以千辆的汽车在这条公路上来往奔驰,为了这些汽车以及各族旅客,养路工人们需要日日夜夜与风雪搏斗,默默奉献。<br/> 想到这些,他心里很不平静,困意又消失了。他叫来办公厅主任钱国正,对他说:“明天上午要给老风口道班发一封电报,向他们慰问,向他们致敬。”他详述了电报的内容,随后又将电报稿逐字逐句过了目,心里才觉得轻松了些。<br/> 第二天,铁木尔主席的电报飞越辽阔的准噶尔盆地,传到了塔城公路总段,传到了正在风雪中紧张工作的老风口养路道班:<br/> “我亲眼看到你们战风雪斗严寒的情景,深为感动。我谨代表自治区党委和自治区人民政府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和亲切的慰问,并致以崇高的敬礼……”<br/> 老风口养路道班只有8位同志,长年累月在茫茫准噶尔大漠的风雪中默默奉献。从1985年至今,他们在风雪中已拖出800多辆客货车,营救出司机、旅客2000多人。1987年,这个道班的副班长周林以及养路工人蒋笃远,在风雪中为抢救旅客和司机而献出了生命,被自治区人民政府授予革命烈士称号。尽管他们常常这样救人于危难,但他们毕竟与新疆辽阔大地上的2.5万多公里公路上的700多个养路道班一样,只不过是几颗极为平常的铺路石,几棵无名的戈壁小草,铺洒在边疆的公路上,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br/> 不过,我们的自治区主席知道他们,感谢他们。平凡的养路工人也认识了他们的自治区的主席。    <br/> (作者单位:《中国交通报》新疆记者站)

答谢叶嘉?女士赠诗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答谢叶嘉?女士赠诗<br/> 周谷城<br/> 加拿大籍华裔叶嘉?女士一次从海外归来,路过上海,在复旦讲学几次。友人曾在玉佛寺设素菜便宴招待,吾亦在座。她当即以论词之诗七绝四十首给我。我于诗与词,都是毛主席所谓假里手(即真外行之意)。无以为报,勉强诌成七绝三首谢之。<br/>     一<br/> 海外归来事不凡,况将词论付诗坛。寻源上溯齐梁际,得句清新俊逸间。<br/>     二<br/> 词学从来议论多,评隲都须费揣磨。不是精研心有得,岂能鸿论畅如河?<br/>     三<br/> 大著欣闻即杀青,盼将一卷启薰心。曲高自审难为和,藉此天涯识友情。

金沙江畔(二首)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金沙江畔(二首)<br/> 张永权<br/> 石鼓<br/> 石鼓、石鼓,<br/> 一面石头做成的沉沉大鼓,<br/> 月亮一般浑圆,<br/> 太阳一样闪烁。<br/> 鼓声穿过世纪的烟云,<br/> 响在风声里,<br/> 响在江涛中。<br/> 岁月的尘埃蒙不住<br/> 民族间那残酷的杀戮。<br/> 走出鼓上的《大功纪胜歌》,<br/> 是征夫的血汗,<br/> 是寡妇的泪珠。<br/> 石鼓一响,<br/> 风在诉说,<br/> 浪在悲歌。<br/> 历史在鼓声里打上绑腿,<br/> 闪闪的红星照亮了雪山峡谷,<br/> 一位姓贺的胡子将军,<br/> 细眯着眼把石鼓抚摸。<br/> 惊雷一声,雪山回应,<br/> 金江欢呼!<br/> 于是,在万里长江第一湾,<br/> 石鼓有了新的传奇,<br/> 鼓声从历史走进现实,<br/> 响彻万里征途。<br/>     金沙江大桥<br/> 跨过那江涛的狰狞,<br/> 跨过那深峡的险峻,<br/> 跨过那冰雪凝固的高山,<br/> 跨过那世纪的层层战云,<br/> 他在马背上吟成的诗篇,<br/> 催人踏上新的征程!<br/> 水拍云崖,<br/> 卷去一江血泪,<br/> 抚平累累伤痕。<br/> 彩虹飞过了血染的历史,<br/> 狂怒的大江,<br/> 像牧女一样温顺。<br/> 是五十年前的那双脚印,<br/> 把基础打牢在奔腾的江心,<br/> 几代人用血汗浇铸,<br/> 才完成了这巨大的工程。<br/> 虽然它比不上武汉南京大桥宏伟,<br/> 却也能抗九级巨浪十级台风!

“父母官”新解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父母官”新解<br/> 官伟勋<br/> “父母官”是“旧时代对州县官的称呼”,这是《辞海》的解释。近来有人著文讲,“父母官之称,宋初已有之”,“风行天下则在明”,特别在明中叶以后。<br/> 把地方官称为父母官,在任何一位有点现代意识的人听来,恐怕都会感到有点别扭,感到有点封建主义家长制的味道。在社会主义时代还这么叫,自然就更加不伦不类了。<br/> 最近看到一篇报道,河南项城县县长毛凤兰却对这个词另作解释。她说:“父母官”就是“要把老百姓当父母,多听他们的意见,多为他们办事。”这实在是有宋以来独辟新径的解释,不仅令人耳目一新,还使人精神为之一振!<br/> 其实,称老百姓为“父母”,或“衣食父母”者,几乎历代都有。在旧时代,父母是除了皇上之外最崇高的。能把老百姓摆在这样高的位置上,应该说是一种很可贵的进步意识与传统。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春秋左传》里季梁回答随侯说:“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都是这一传统的有力标志。不过,这大都是说说而已,实际上则刚好相反。毛凤兰的新解,既不是对旧称的重复,也不是一种偶然现象,而是反映了时代特征与社会发展进步的一种必然现象。<br/> 毛凤兰不仅是这样说的,而且也是这样做的。她一上任就遇到群众最不满意的两件事。一是“粮奖柴油和化肥”不兑现,原来是被干部扣留卖议价了;二是1万“农转非”的人,既吃上了商品粮,还占着2万多亩责任田。她要秉公处理这两件事,有人劝她“慎重”——这些被处理者的背景显然是“不好惹”的。她说:“只要全县90万人赞成,我就不怕!”由于她意见正确,反映了绝大多数人的愿望,因而也受到县里多数领导的支持,所以,这两个多年不得解决的、严重影响党群关系与干群关系的老大难,便迎刃而解了。<br/> 俗话说:“灭门刺史,破家县令”。县长这个“官”不好当。毛凤兰又是本县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县长,所以很多人为她担心,怕她当不好。她却说:“这顶乌纱帽好戴不好戴,就看你为谁当官,为谁办事。”“我想,父母的棍头是不打孝顺儿女的!”一时的委屈乃至冤枉是会有的,但到底是“血肉关系”,容易相互理解。<br/> 在战争年代,我所在的部队天天唱着一首歌,第一节歌词是:“同志们呀我要问问你,穿的衣吃的饭是从哪儿来的?吃和穿咱都要依靠老百姓,离开了老百姓咱就是离水的鱼。”第二节是:“鱼儿离水活不长,咱离开了老百姓就不能打胜仗。老百姓爱护咱就像爱儿郎,咱爱护老百姓要如同爱爹娘!”一个能唱并能切实实践这首歌的群体,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还有什么目标不能实现呢?!

本色阳刚之美——谷秀荣折子戏观后

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本色阳刚之美 <br/> ——谷秀荣折子戏观后<br/> 吴乾浩 曲六乙<br/> 前不久,河南省禹州市豫剧团赴京演出,特邀主演谷秀荣和剧团合作了一场精采的折子戏。《五世请缨·出征》一场,佘太君挺拔刚劲的气度,饱满激昂的情绪,伴随着点兵出征,颁布军令,步步推进。那“到边关再显显俺杨家的威风”的唱句,边掏翎,边接缰,顺势踩蹬上马;唱腔中包含全剧的最高音,又由重到轻极尽跌宕之能事,最后戛然停顿转成气势磅礴的拖腔,真有一种千军万马待发的气势。<br/> 阳刚之美不仅体现在家喻户晓的女战神——佘太君身上,还构成了谷秀荣塑造各种历史人物显著的艺术特色。《穆桂英挂帅·接印》中的穆桂英,《花木兰·元帅提亲》中的花木兰,都是壮怀激烈的巾帼英雄,但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她们的阳刚之气又别呈一番形态,别有一种情趣。<br/> 阳刚激越与质朴本色在谷秀荣的表演中是互相融合的,由此获得了新的艺术特色。如果单纯突出慷慨激昂的性格,加大动作幅度,力放高音,虽能取得剧场效果于一时,总有浮面肤浅之感。谷秀荣不管是演佘太君、穆桂英,还是演花木兰,为了更深刻地表现历史人物的崇高美,尽力赋予角色以质朴的内在素质,在本色中施展才华。当佘太君站在点将台前,在某一瞬间虽然息声止动,也能透露出凛然不可侮的浩然正气。穆桂英复杂激烈的内心冲突,并不给人以不可捉摸的感觉,思路清晰,发展自然,让观众深信这是人物必然的行为选择。花木兰把勇武的花将军与智巧的闺阁女有机地交揉到一起,两者虽有矛盾,却自然统一起来,完成形象的塑造。谷秀荣紧紧把握住上述人物的感情脉络,尽力以质朴的方式传神地表现出来,不故作繁复,力避艰涩,在本色舒展中达到深沉的艺术境界。她的唱念刚柔相济,并非没有细腻婉转之处,但主调仍然是质朴豪放的。即使扮演《西厢记·拷红》中红娘那样的人物,以花旦应工,也在流畅中显出棱角,轻盈里包含持重,力求切合主持公道爱打抱不平的人物性格。这保持阳刚本色之美基础上的多变,构成了唱念风格上的对比,以柔衬刚,以巧补朴,更有艺术感染力。<br/> 谷秀荣的折子戏专场展示出她多方面的才华,这是她勤学苦练,植根民间的艺术成果。谷秀荣根据自身的条件博采众长,熔旦角的马(金凤)派、常(香玉)派于一炉,加进了新的创造。即使扮演这些流派的代表剧目,并不刻意模仿,而是力求有新的阐发,新的风格的显现。她的演唱,没有脱离民众的审美要求,不论是塑造人物,还是运用技巧,都特别强调民间性。<br/> 谷秀荣多才多艺,老旦、青衣、花旦三门抱,还能反串小生。但由于剧院体制等问题未能解决,前两年在自己的省豫剧院未能充分发挥艺术才能。禹州市慧眼识珠,特地邀请她到禹州市豫剧团带徒弟、排新戏,到基层演出。红花绿叶,如鱼得水。如果没有禹州市各级领导的热情支持,没有禹州市豫剧团的真诚配合,她不可能获得这样的声誉。另一方面,禹州市豫剧团的演员素质和演出水平也都在谷秀荣的帮助下得到了提高。目前,中央和省属一些大剧院窝了不少有才能的演员,一年演不上几场戏,艺术青春被白白消磨。谷秀荣的例子说明,同基层剧团合作,不论长期或短期,也不论什么形式,都能施展自己的艺术才华,都能获得真诚热爱自己艺术的观众。基层,是演员驰骋的理想天地。<br/> (附图片)<br/> 谷秀荣饰演的花木兰<br/> 王信军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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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版(副刊)<br/>专栏:<br/><br/> 徐州云龙公园内的燕子楼<br/> 克宽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