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国内专页（经济）)
专栏：
一个村的农业，能有多大戏？人均３分半地，能闹腾个啥名堂？种种养养，能创出什么业绩？能！全国劳动模范李德章以他所在的村子——山东高密县北大王庄兴农富村的实践，作了肯定的回答。请看——
农业生命力的证明
任尔际
“最大的产业是农业，最富的产业也是农业”
街齐路平，宅新室满；学校、幼儿园、敬老院、办公楼，整整齐齐；种养、制造、建筑、运输、商贸五业的１１个核算单位，个个像样……北大王庄的富足光景处处可见。
２０５０口人，１５００万元的集体积累，去年３６００万元的总收入，１２００元的人均分配。算收入，北大王庄也称得上当今中国的一流富村。
富村见得多了，但当村党总支书记、华鲁总行（村经济实体名）董事长李德章说他们“最大的产业是农业，最富的产业也是农业”时，我们却着着实实感到新鲜。
“农业也有油水”，年方半百的李德章，圆黑的脸上浮起憨笑，“去年农业总产值达１２００万元，搞种养的２４０人，每人创产值５万元；全村纯利润２８２万元，有２００万元来自农业”。
这样高的劳动生产率和效益，决不亚于工商业！我们暗暗吃惊，“那么，你们不必搞以工补农了？”
“不补，连种粮都不补”，李德章强调了种粮，“本村７００亩地，外加承包外村１３１５亩地，全部种粮，去年每个种粮人平均产粮３１．５吨（一人可养活７８人！），创产值２３２５０元。总共４０个种粮人，去年还给村里上交９万元的利润。”
农业如此不凡，让我们去村外转转，看看究竟。北大王庄靠着县城，人均只有３分半地，地不多，气派却不小，每块都是宽５０米、长数百米、绿树环生的长方田。５月麦地见旱，拖拉机牵着幅宽５０米的喷灌机进地了，水束喷射，整台机器好像开屏的白孔雀。如今，这里农业种、管、收、运全部机械化了。
村头场院里，摆满般般样样的农机。全村有配套农机具１３０多台。仗着机械化，种地只需要４０人——其实就是个农机队——只占全村总劳力的２％。
更引人入胜的是养鸡业。高大宽敞、工厂式的鸡舍，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孵化机，白衣白帽、出入消毒的工人，满地白花花的美国ＡＡ肉鸡……名闻遐迩的北大王庄鸡场，出奇的不是每年出口的２００吨肉鸡，而是存养的４万多套祖代ＡＡ种鸡、供应省内外的８０万套父母代种鸡。
小村不可小看。这里是中国最早引进祖代ＡＡ种鸡的４个鸡场之一（唯一由农民经营的鸡场），也是如今国内屈指可数的ＡＡ鸡良种繁育大型基地。连ＡＡ鸡的“娘家”——美国ＡＡ公司的副总裁劳洛斯也说：“北大王庄鸡场的技术水平是一流的。”
以鸡为首，兼之奶牛、猪、羊，形成年产值超千万元的养殖业。它前衔农场、饲料加工厂，后接冷藏厂、冷饮加工厂，带出了一个种养加的系列。怪不得李德章不无自豪地说：“养殖业最出戏。”
看看北大王庄，你会感到农业的实力与魅力。
“要富村，先富地；要从农业中跳出来，先让农业站起来”
当年李德章作这番演说时，村民大会一片喝彩。随后全村上了改土治水工地，憋足劲一气儿干了三个冬春。
穷村要翻身，李德章认准了从人均几分的黄土地上起步。１９７８年，“穷”字还压得村第１２任党支部书记李德章抬不起头。这一年，他们又借了国家１０万元贷款，吃了５万公斤返销粮，集体人均分配８３元，仅有的家当是一孔破窑、一个手推车队、２００多块零零碎碎的台田。
三个冬春，１０万多个工，省吃俭用的６万多元钱，庄户人向土地投入了力气，也投入了希望。结果，小台田归整成今天这样的大块田，田地间配以宽十几米、长３４００米、总蓄水量９．６万立方米的７条蓄水沟。土连片，水归渠，能机作，能浇灌。１９８０年，粮食亩产６１０公斤，北大王庄人第一次吃饱了。
地块拓大，打的就是农机化的谱。治土开始不久，农机化也上马了。队穷底薄，李德章的办法是“一造二改三买”，因陋就简，自力更生。
１９７９年他组织了农机队，自任队长。大家七手八脚，３年间自制自改了３６台农机具。今天还用着的拖移式喷灌机，就是李德章当年设计并领着人制造的。他还总结了小麦、玉米机械作业工艺程序，引进了一系列与农机配套的农艺技术。北大王庄的农机化，１９８２年便受到省里的表彰，现在成了国内知名的先进典型。
有如平地起楼，层层升高。１９８０年刚有余粮，李德章便提出发展养殖业、对农业进行再改造的计划。第二年，奶牛场上马；第三年，鸡场上马……由只种不养到种养兼及，农业的生产链条伸长了，回环了。每年近百万元产值的粮食，转化出一个１０倍于此产值的养殖业，反过来每年又有３０００多吨优质粪肥还田，粮食产量从１９８０年以来平均每年递增８．７％，１９８７年以来亩产年年过吨，而粮食成本却降为每公斤２角钱以下。少施化肥，不仅降低生产成本，还增了地力，村里块块农田的土壤有机质含量都超过２％。北大王庄有农机化，却没有“化肥化”。
１９８５年引进祖代ＡＡ种鸡，与中国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联营，繁殖种鸡，出口肉鸡，标志着北大王庄农业走到了高效益外向型商品生产的新阶段。
与此同时，农产品加工业兴起，种养加结合，农产品在转化中不断增值。人均３分半地的舞台，竟演出了如此有声有色的农业现代化新戏！
农业站起来了，又孕生出新产业。这几年，北大王庄先后投资８００万元，兴建十几个项目的非农企业，产值达到２４００万元。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都是农业的“子孙”。
当年李德章在村民大会上发表的兴农富村战略，成功了。
“再来些土地，农业更有戏……”
话里话外，饱含着李德章对土地的感情和自信。这不仅是农民式的惜土之情，也是北大王庄农业继续前进提出的要求。
１９８７年，村里决定扩大养鸡规模，发现缺１００万公斤粮食的饲料。去市场买，一无把握，二要降低１／３的利润。农机也“饿”了：密集的机械在７００亩耕地上“蜷足缩手”，农田机作时间不满负荷的一半。
膨胀的农业生产力要求突破村界。李德章提出的联合发展农牧业的设想，得到县领导的肯定与支持。前年金秋，北大王庄便与大牟家镇米家庄和杨家庄“结上了亲”。李德章他们以每亩６５元的包金，包了两村１０８０亩地，一包１０年。随后，北大王庄投资２０万元，把这些低产田整成本村那种大块方田；又投资１５万元，合建起一个年产１５０吨肉鸡的鸡场。第二年，米、杨两村便分成收入１１．５万元。
从此，外村的联合要求纷至沓来。李德章顺应大势，联合２６个单位，成立了全县第一个跨乡村的农牧开发集团，形成上百万只肉鸡的新生产能力，李德章出任集团的董事长。１９８８年，高密县又以北大王庄为龙头，成立了年产３０００吨肉鸡的高密县肉鸡生产集团。
北大王庄成了当地农业现代化的火车头。农业的生命力，在更大范围里得到证明。
“在自己的土地上，走自己的路”
当我们探究北大王庄的成功之道时，李德章的这句话耐人寻味。兴农富村，是条有特色的道路，是李德章与北大王庄人的共同创造。
参观北大王庄的人，常觉得这里的农业路子不好学。因为这里土地没有分包到户。李德章每每对此特加说明：“大包干兴起时，我们已经建好大方田。如果也按人均几分地分包到户，又扯成‘面片’了。大包干很有生命力。各有各的路，照搬我们的办法现在再搞大田块，也不一定行得通”。
北大王庄也没有“大锅饭”可吃。包括农业在内，大小企业承包经营，自负盈亏，严格核算，承包超收，全部留己。尽管工人分配形式是工资加奖金，但随着效益不同，档次拉开，因而超收的积极性都很高。北大王庄还有几十个受到村领导支持的个体户。
作为生产组织，北大王庄企业化了。这是从传统村庄到现代企业的嬗变，是北大王庄的又一特色。在华鲁总行工作的，都是工人。户口上他们还是农民，实际上已经是与先进的生产力相连结的农村新人，是集体所有制企业的工人。
连续１０年被县里评为文明村的北大王庄，党组织也连续１０年荣获先进称号。村里班子好，班子带头人好。
说到全国劳模、省级劳模、优秀党员、农民企业家李德章，村里人都服他奉公、实干、按科学办事的琢磨劲儿。你看他布衣布鞋、憨憨厚厚，出得大力，吃得辛苦，修河带头跳过冰水，上级给他个人的奖金成千上万地交给集体，其实还一脑袋的灵气。
初中毕业务农的前前后后，李德章拆拆装装琢磨了１０来年的无线电，无师自通，在高密一带小有名气。当了队干部，他琢磨开农机，改改制制，多有创新，曾获省农机革新能手称号。引进ＡＡ鸡时，外商对饲料配方关键技术保密。他领着一个攻关小组苦苦试验一年，终于取得成果，他主持的鸡场技术开发项目，１９８８年获得了国家科委的“示范企业奖”。
李德章自称“平生不好别的，就好读书”。初中毕业以来，他天天晚上坚持读书一小时。从机械原理、土壤学、遗传学到管理科学，凡农村工作之需，他无所不习。
李德章花了多少心血琢磨北大王庄兴农富村的道路，谁算得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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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合资八年再携手
——访中港合资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
刘绩辉
中国国际航空公司与香港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在满意地结束了为期８年的第一期合作后，再度携手，开始了为期１２年的第二期合作。现在，第２期合作已进入第３个年头了。
这是１９７９年《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颁布后在我国办起的第一家合资企业，也是双方合作得比较好、期满后再度合作的一家企业。
坐落在首都机场南侧的这家公司，每天都开出一辆辆特大的食品车，满载着精美的航空食品驶往机场。
你一进入配餐间，但见彩虹鱼、马哈鱼、扇贝等已被加工成一份份鲜美的冷荤盘，整齐地摆在案桌上，令人眼花缭乱。热厨房里，冒着腾腾热气的锅?鸡脯、牛仔肉，香味扑鼻。各种精致的糕点，使人驻足留连。用蜜瓜片、猕猴桃等配制的各式水果盘，色彩斑斓……这里真是一个令人陶醉的食品世界。
业务经理田宝根说：“航空配餐在我国是新兴行业。它的最大特点是需要高超的烹饪、配餐技术和严格的卫生措施。航空食品从烹制到供旅客进餐，一般得经过４小时以上，必须保持菜肴鲜美可口，色形不变。”为了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立足，这家公司把提高质量放在第一位，从联邦德国、法国、新加坡等地请来了有业务专长的厨师长、领班和总管，传授制餐技术，还派人出国考察学习。配餐选料精良，虾要一样大，鸡脯不能带骨、渣、筋、丝，青菜选用菜心，当天进当天用。公司专门成立了卫生控制部门和化验室，不让不合国际卫生标准的食品上飞机。客户联邦德国汉莎航空公司曾两次暗自对餐食和用水等抽查化验，结果令人满意。
在这里配餐的外国航空公司，有的一两个月就要变换一次餐谱。每次变动均意味着在原料选配、制作等一系列工序上都要大变动。公司总是尽量满足客户的要求。去年４月，汉莎公司的一次试餐长达６个小时，公司按餐谱配制了６个样品的冷荤盘，不满意，全部重来，直到客户满意为止。国泰航空公司、新加坡航空公司对餐食的要求也特别高，公司为他们配制了带亚洲特色的东方鸡和清香甜润的双冬鸡片，深受欢迎。几年来，公司根据航线需要，先后为外国航空公司和中国民航更新热菜４００余种、糕点１９０余种，把３００多种中国传统名菜搬上空中。还配制了各种特别餐食，如儿童餐、医用餐、犹太餐等。厨师们广泛研究各国的饮食特点和风俗习惯，注意收集资料，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配餐档案。公司以优质服务赢得了国际友人的赞誉。１９８８年印度拉·甘地总理访问中国时，公司认真研究印度的饮食和甘地总理的口味，选择了海鲜和鸡作主料，用他最喜欢的咖喱和葱作调料，甘地总理十分满意。西哈努克亲王曾写信称赞专机上的餐食：“无论是中餐还是西餐均符合国际水平。”日航驻北京经理说：“公司的餐食质量比我们国内配的还好，我们很满意。”
目前，在这家公司配餐的外国航空公司已由最初的４家增加到２４家，平均日配餐量由６４０份上升到１．２万多份。合资的头３年，就收回了第一期合资的全部投资。１０年向国家上缴税金３４６４万元。
这个合资企业的兴旺，更突出地表现在合资双方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互相适应上。在日常工作中，中港双方总是默契配合。为了尊重港方的习惯，公司学习、开会尽量放在中午或晚上休息时间里。个别职工有时不适应港方的管理方式，中方就尽量做好协调工作。如遇矛盾，中港双方能够平心静气地分析利弊，共同协商，互谅、互让，坦诚相处，找出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合作１０年，双方的人事几经变迁，但真诚合作，融洽相处的气氛始终如一。港方业务经理陈相伟是这里的“元老”，已在公司整整干了１０年。问起他们之间合作的秘诀，他爽朗地说：“我们的利益是共系的，我们的合作只用一句话就可表明，就是‘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他的事’。”
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从１９８０年到１９８８年第一期合资期满，双方所得利润均在投资额的４．９倍以上。１９８８年５月１日开始的第二期合作，双方投资总额为２０００万美元（中方６０％，港方４０％），相当于第一期投资的３倍多。
公司总经理阎永钦告诉我：目前公司已开始更新设备，今年９月即将动工，两年内即可投产。新的配餐间面积达２．１５万平方米，日配餐能力可达２．５万份。无论是制餐还是贮藏、消毒等设施，均为国际一流水平。无疑，这朵由中港１０年共同培育的航空食品之花，将开得更加绚丽、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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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市场漫步
乡间便民服务队
周亚峰 叶树桥
今春以来，江苏省大丰县西团镇的乡间小路上，经常有３辆拖车游动。这就是西团供销社组织的便民服务队。
别看那七八个人脸庞黑黑的，装备土里土气，却颇受乡亲们的欢迎！因为车上装有“百宝箱”，服务队里有能工巧匠。
要买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吗？有。车上装着百十来种日常生活用品，任您选购。不够数？下次再捎来，反正服务队天天下乡。
钱不方便吗？没关系。拿点鸡蛋或者空酒瓶子、破布烂棉花来换就成了。
喷农药的机器坏了？好办。车上有零配件、有修理工具，“货郎”当中有熟练的“小炉匠”，马上就修，只收配件钱，不收手工费。
什么时候再来？别担心。全乡巡回，天天出阵，不出一个星期，准能见第二面。
自从供销社的服务队下乡以后，庄稼人可方便多啦。他们不再为春耕大忙没空到镇上买吃的穿的、卖土特产品而发愁。小农机械坏了，也能得到及时修理。连家里那一堆堆用场不大、又占地方的“废品”，也变成了“活宝”，能换钱换物。
几个月来，这支服务队天天早出晚归，迂回行程数千里。他们说：“工作虽苦，但密切了农商关系；生意虽小，却沟通了城乡物资交流，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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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人物志
植树迷甘恩德
周振华
今年６７岁的甘恩德是江西省修水县马坳乡的离休干部。
他１９７５年因病离休后，两个儿女都要他到上海做手术，但他看到本乡马川村的狮子埂光秃秃的，一到夏秋便发生严重的水土流失，硬是只身一人来到狮子埂植树。孱弱的病体，使他无法直起腰干活，他就坐在小板凳上用小锄头挖穴种树；肝部疼痛时，他就躺在山上休息片刻。他一边服药一边种树。４年时间，偌大的一个狮子埂果然披上了绿装。
１９８０年，完成了狮子埂的绿化任务后，甘恩德转移到黄土坡。１９８５年，黄土坡变绿了，甘恩德舍弃了他盖的小房，又带着锅盆碗盏到了八里台，搭个土棚作栖身之所，塘边栽柳，屋后种竹，房前植柏，山上种杉。春季树苗来了，一人忙不过来，他就自己掏钱请帮工。他的离休工资不够开支，就挖了七口鱼塘，包了两个小水库，以鱼补林，以水养山。逢年过节，儿女亲戚送来礼物，他一概拒收，他只要树苗和树籽。有一次，组织上安排他和几位老干部到庐山旅游，一到植物园，看见地上掉有不少树籽，他放弃了游览，也忘了吃饭，干了６个小时，拾回来１．５公斤树籽。
甘恩德同志离休１５年来，全心全意不求报偿地在家乡种树，仅１９８７年至１９９０年就种了２．５万株。他说他是为国家和子孙后代种树。问他苦不苦，他说：“怎个不苦，年纪大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又患了哮喘、低血糖病，挑一担火土灰上山也得歇上好几回。但看到自己种的棵棵小树都长得郁郁葱葱，又觉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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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短评
坦诚合作 和气生财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合资企业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到去年年底，经批准的外商投资企业已有２．２万多家，其中，合资经营企业有１．２万多家。从实际情况看，这些合资企业绝大多数办得是相当好的。双方不仅合资，而且坦诚合作，使企业不断兴旺发达。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就属于这一类。他们的实践正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和气生财。当然，不可否认，合资企业中也确有极少数办得不怎么理想。细究原委，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合资双方只合了资，经营中却缺乏坦诚的合作，甚至为一些矛盾伤了和气，以至影响了企业的经营。
毋庸讳言，由于种种原因，合资双方人员在知识结构、管理经验和价值观念等方面都存在着一些差异，因而管理风格和管理方式也会有所不同。这完全是正常现象。只要双方相互适应，相互理解，坦诚相待，种种差异就妨碍不了企业的健康发展。即便有了矛盾，双方也会从共同的利益出发，通过协商，找出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加以解决。同心协力，和睦共处，何愁企业办不好呢？
不久前，全国人大通过了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修正案，明确规定对合资企业不实行国有化，有些行业中的合资企业可以不约定合营期限，合资企业董事长可以由外方担任，这无疑为外商来华投资创造了更为有利的条件，也更有利于我国合资企业的发展。有了良好的外部条件，再加上合资双方真诚合作，合资企业就一定能像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那样，越办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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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地方经济之角
巨人身后的俏姑娘
——鞍山市印象记
本报记者 计泓赓
鞍钢，赫赫有名。鞍山呢，我知之不多，甚至认为鞍山就是鞍钢。似乎那里除了钢铁巨人外，再也找不到别的什么特色。前不久到那里跑马观花一番，才发现，原来的认识很不全面。
“单钢双钢，一化二化”
无疑，鞍钢是巨人，光照四方，可是这里的群星也是灿烂的。确切一点说，这儿是星月当空，交相辉映。
先看一个数字：１９８９年鞍山市的工业产值为１２２．５亿元，其中鞍钢为４８．４亿元，地方工业为６８．５亿元。鞍山市一位领导风趣地说：“钢铁巨人的后面，还有俊俏姑娘呢。”
鞍山有个说法：“单钢，双钢；一化，二化。”原来鞍钢工人辛苦，收入也较高，家里若有一人在鞍钢工作（单钢），蛮不错了；若有两人（双钢），更令人羡慕。在市属企业，则数鞍山化纤毛纺织总厂，有一人在那里工作（一化），挺好；若有两人（二化），则极其幸运。
化纺厂１９８０年建成投产，厂新，有一个好的领导班子。它是辽宁口岸化纤产品出口最大的生产企业，是鞍山地区的出口创汇大户。光说近３年，累计创汇即达１０００多万美元。去年出口不仅没滑坡，而且成绩最好。诀窍何在？在出口上他们抓市场预测，以变应变，增强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出口原来只是平纹呢、引条呢、华达呢老三样，当了解到西服呢走俏，就及时安排生产。正由于眼睛盯着国际市场，内销不佳外销找出路，８５００人的厂子日子比较好过，累计上缴的利税，已相当于投资的３．５倍。到厂里转上一转，你可感受到一股安定、和谐、愉快、向上的气氛。
国际Ａ级产品、色彩斑斓、新颖别致的出口自行车，也是鞍山众多“俊俏姑娘”中的一个。南有深圳“中华”，北有鞍山“梅花”，鞍山自行车总厂是国家批准的自行车出口基地企业，轻工部定点的自行车专业厂，设备先进，自动化程度高，可生产８个系列近百个品种３００多个花色的自行车。目前内外销的比例是４∶６。厂领导不满足于此，说内销前景有限，开拓国际市场才是企业唯一的出路。他们立志打进北美、南美、西欧市场，去年开发了３０个新品种，今年还要开发１５个。其中新型的登山车和运动车，出口售价可比一般高一倍。今年已与美国、联邦德国、智利、厄瓜多尔、香港等客商签订６０万辆出口合同。“梅花”驶向世界之路正在拓宽。
把“泥饭碗”变成“钢饭碗”
鞍山市的海城，曾以地震预报准确而闻名，如今，海城的乡镇企业名气也不小，成为海城的重要经济支柱，其中１３个对外开放乡镇，乡乡镇镇有出口。治理整顿中，乡镇企业碰到的困难比较多，可是去年这里仍保持了２０％的增长速度。原来，他们对耗能高、效益低的，关停并转一批；对耗能低、效益高、销路好、已形成一定规模的，巩固提高一批；对立足本地资源、产品市场短缺、投资少、见效快的，发展壮大一批。１９８９年，海城乡镇企业总收入、工业产值、实现利润都名列全省和东北之首。这里的乡镇企业何以立于不败之地？我们虽然走马观花，也真开眼。小小的自行车球架，是腾鳌自行车零件七厂王牌产品，全国同类产品中，它第一个进入国际市场。全国出口的名牌自行车均用他们的球架。这家原是被判处“死缓”的乡镇企业，因为上质量，绝处逢生，变得生机勃勃。去年人均创利税１．８２万元，全员劳动生产率为１２万元，成为自行车行业中的佼佼者。有人说他们现在拥有比“铁饭碗”还硬的“钢饭碗”呢。
“马上就办”吸引了外商
４月１６日，报纸在显著位置发表了中央办公厅调研室关于鞍山市党政干部加强同群众联系的调查报告，其中提到为各方欢迎的“马上就办”。我们在鞍山访问时，就听副市长张显环介绍说，去年年底，首都一家报纸的记者，曾与对此有怀疑的读者联袂来鞍山秘访，他们在鞍山市政府办公厅、有关局的办公室转悠了两天，观察、了解、核实这个“马上就办”，回京后写了篇报道。
张显环说：“我们欢迎检查、秘访，外国记者也即将为此来采访。‘研究研究’、‘慢慢来’，几乎成了办事不讲效率，拖延推诿的口头禅。辽东半岛对外开放，‘马上就办’是吸引外资的一个重要条件。”
果不其然，前些日子日本《朝日新闻》登出消息，报道了现场见闻，看来也是满意的。辽东半岛大连开放较早，其他７市１６县都是１９８８年才正式对外开放，晚于沿海别的地区。鞍山市对外经贸委主任说：“我们开放得晚，开放意识和商品经济的观念还不够强，……”东北同志实在，这话显然有自谦成分，但他们的效率意识、克服官僚主义的意识，却是很强很强的。这是改善投资软环境、增强对外吸引力的重要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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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声中外的“太西煤”生产基地之一宁夏白芨沟矿，不断更新装备，目前机械化程度已达百分之五十。图为纵采工作面。 邓尚喜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