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5月23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国内专页(经济))
专栏:

  前所未有的事业
——我国农业综合开发评述
周清泉 蒋亚平
一股汇集了千军万马、声势不凡的热流,在幅员广阔的黄土地、黑土地、红土地上涌动,这就是我国近两三年蓬勃兴起的农业综合开发工程。
无论是在有数千年的中华农耕史上,还是在新中国四十余年曲折的农业发展道路上,这都是一项前所未有的事业。在国务院领导的办公桌上,在地方政府的会议室里,在农民的田边炕头,人们筹划着,期待着,行动着。这是一场目标明确的攻坚战,一个为我国农业走出徘徊,增强综合生产能力的“大动作”。
前所未有的规模
我国近几年农业综合开发工作的帷幕,是在相当严峻的形势下拉开的。
自1984年获取历史性丰收后,我国种植业生产连续几年徘徊,农业生产条件也日趋恶化。国务院领导同志一针见血地指出:“农业问题到今天,已不是修修补补就可以解决的。根本问题主要出在综合生产能力不足以登上新的台阶。”
另一方面,我国农业又有很大潜力。全国有中低产田10亿多亩,有荒地5亿亩,草原和草山草坡60亿亩,可利用淡水养殖水面8500万亩,尚未开发的沿海滩涂3000万亩,若能合理开发利用,将增加巨大的生产能力。
基于这种状况,国务院决定加强农业综合开发,先是将各地上交中央“取之于土”的耕地占用税“用之于土”,设立土地开发建设基金,后又增加预算外调节基金等五项资金来源,建立农业综合开发基金。这项基金,以增产粮棉油肉糖产量、增强农业发展后劲为主要目标,以改造中低产田、开垦宜农荒地、推广良种和农业科学技术为主要内容,实行农、林、牧、副、渔综合开发,山、水、田、林、路综合治理。国家每年扶持各地的资金有10多亿元,地方各级政府最少也要拿出等额的配套资金,中国农业银行也拨出一笔专项贷款。这三笔资金加在一起,每年约有40多亿元,如果加上乡村和农民自筹资金,这一笔钱估计每年可达五六十亿元。对于长期患“投资饥饿”病的我国农业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这也是一场大战役。1988年是用这笔基金进行大规模农业综合开发的第一年,即对11个省、区立项,由国家投入8亿多元。东北有黑龙江的三江平原,吉林的松辽平原,辽宁的辽河口三角洲;主战场是涉及冀、鲁、豫、苏、皖五省的黄淮海平原;还有浙江的杭嘉湖平原以及新疆的棉糖基地、广西的糖料基地。
去年,又有8个省、区进入大规模开发的行列。长江中下游川、鄂、湘、赣的丘陵、盆地的开发治理得到重视;内蒙古、海南、宁夏也得到相当数量的国家农业综合开发基金;黄河口三角洲被单独立项开发。
1990年的开发又有新的特点,即适当向西北的黄土高原及西南的云贵高原转移,帮助这些长期大量调入粮食的省区,提高粮食自给率,这不仅可减少调入粮食的财政补贴和运输压力,对当地全面发展经济也有着重大意义。
至此,全国已有26个省、市、区有了由国家大力资助的农业综合开发项目。为支持这项工作,国家物资部门每年还配套10亿元的专用农业生产资料,各省、市、区也千方百计增加对开发区的柴油、化肥、农药、农用薄膜等供应。
前所未有的经验
与过去的常规农业相比,目前的农业综合开发一个十分突出的特点,就是立项开发,即把农业开发变成一个个类似工业的工程项目来建设。凡是立项开发的项目,都要递交项目设计任务书,不仅要有明确的开发治理任务和要达到的开发目标,还要有经过论证的具体可行的措施。
开发区和开发项目确定之后,资金、物资不再像以前那样“撒胡椒面”,而是按项目分配和管理;不是农、林、水各部门各干各的,而是农业、林业、水利措施配套实施,资金、物资、科技集中投入,形成了一个上下左右齐心合力、音色丰富的农业大合唱。在合力的作用下,农业开发效果非常显著,许多地区出现了“田成方,树成行、渠成网,路桥涵闸配套齐全”的新面貌,呈现了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的新局面,真正做到开发一片,成功一片。
国家支持的资金也与以前有了重大区别,一半为无偿支援,一半为有偿扶持。更多的是靠贷款和农民自筹,体现了农业投入的主体是农民群众,国家扶持的资金只起着“启动”和“引发”的作用。国家有偿扶持的资金收回后,继续用于农业开发,这有利于建立资金良性循环的机制,雪球越滚越大,不断壮大国家用于农业开发的资金力量。如果说,开征耕地占用税用于农业开发,采取“取之于土,用之于土”的办法是开拓性的尝试,那么,国家扶持资金一半实行有偿使用,滚动使用,也是一种创新。
注重效益是农业综合开发的一个基本原则,在比选项目时,优先选择那些潜力大、投资少、见效快、效益好的项目。不仅看开发潜力大不大,还要看领导重不重视,群众积极性高不高,这也是考虑立不立项的重要依据。因此,目前的农业综合开发项目,一般都引入竞争机制,采取招标承包的办法,对激励先进、鞭策落后,起了很好的作用。
农业综合开发是一种由政府出面组织的经济行为,不仅注重经济效益,也注重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例如对边远少数民族地区的农业开发,对长江上游水土流失的治理,对河北省坝上(张家口、承德地区)生态农业的建设,更多的是考虑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
注重科技投入是提高效益的关键环节。这在目前的农业综合开发中得到特别的注意,科技人员也因此受到特别的欢迎。据初步统计,河北省参加农业开发的科技人员有1.5万人,河南省有1万人,山东省有5400人。中国科学院、中国农科院、北京农业大学都有众多专家参加全国农业综合开发。北农大在河北省吴桥县搞“吨粮田”试验,全年亩产粮食983.5公斤,比全县平均亩产高出近一倍。
前所未有的效益
仅仅是两年多时间,我国的农业综合开发工作,已展示出相当明显的效益。
据不完全统计,1988年和1989年国家立项开发的19片开发区,到1989年底,已改造中低产田3100多万亩,开垦宜农荒地606万亩,造林1700多万亩,改良草场70万亩,扩大灌溉面积577万亩,改善灌溉面积337万亩。
具体到一些省,情况更是喜人。山东到1989年底,已改造中低产田343万亩,开垦宜农荒地30万亩,造林33万亩,改良草场24万亩。去年遇到大旱,全省15个地市中,9个增产,6个减产,增产的都在黄淮海开发区。河南1988年在黄淮海平原163个乡搞开发,1989年就增产粮食5亿公斤、棉花55万担、油料1720万公斤。
经过两年多的实践,各级党政领导普遍认识到农业综合开发的重要性、必要性,把它看做农业登上新台阶的突破口,实现2000年农业奋斗目标的战略性措施,摆到了重要议事日程上来抓。广大农民看到农业开发确实给自己带来看得见摸得着的经济收益,他们对待开发的态度,也由以前的“要我干”,变成现在的“我要干”。这无疑是干部群众思想认识上的一大收获。
农业综合开发前景诱人,但还需农林水各部门大力协同,国家、地方和农民群众共同努力,坚持扎扎实实地干,并在资金、物资技术等投入方面保持稳定、逐步增长。这是我们的结论。


第5版(国内专页(经济))
专栏:经济漫笔

  这样联合好
文牛
提倡开拓农村市场,组织送货下乡,这既能扭转当前市场销售不畅的状况,又能满足农民的需要。对各方面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前不久听说这样一件事:城市商业部门下乡的大篷车到了农村以后,受到了有的农村供销社的阻挠。他们不仅不帮助下乡的大篷车售货,反而把人家围起不让卖东西。为什么呢?道理只有一条:大篷车抢了他们的生意!于是大篷车开不动,开拓农村市场也成了一句空话。
这样的农村供销社恐怕是应该批评的。你自己不积极组织货源,本已失职,再阻碍别人这样作,就更不应该。
承认应该批评之余,如果再从农村供销社的角度想一想,似乎他们的顾虑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生意都被别人抢走了,我怎么办?有没有几方面都满意的“万全之策”呢?
最近看到了一条电视新闻,觉得很好。那消息报道,某地城市的大商店和农村供销社联合起来,一起开拓农村市场。这个联合很值得提倡。大城市的商店有自己的优势,比如货源充足,品种齐全等;农村供销社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农村情况熟悉,更接近当地群众,等等。两方面的优势结合,大家都有好处。为什么不联合呢?
许多人都强调要开拓农村市场,但停留在口头上是不行的,必须落实;要落实,还得想出一些具体办法,这种联合就是办法之一。城市商业、农村商业,都主动开展这种联合;当地政府和主管部门也应该促进这种联合。
文章写好后,见5月3日《市场报》头版头条登了北京市二轻系统与市郊供销社建立联合实体,保证工业品源源下乡的消息,这又是一种联合形式,特向读者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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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炼塔与人
——独山子炼油厂培育企业精神纪实
刘望仲
沧桑悠悠。新疆独山子炼油厂已经历了53个春秋。
旧中国留下来的仅仅是两口蒸馏锅。50年代初,独炼厂由中苏合营,年处理原油能力7万吨。如今该厂的年生产能力已达到了300万吨,可生产溶剂油、燃料油、润滑油等7大类、130余种产品,其中14种产品出口。独炼厂已跻身于全国大型炼油企业行列。“独炼人”在攀登高峰的台阶上洒下了辛勤的汗珠。这晶莹的汗珠中闪现着“独炼人”的精神风貌。
1985年8月末,独炼常减压装置改造工程已临后期,可由于缺少起吊设备,施工急用的32吨减压塔填料无法运上塔顶。负责这一施工项目的独炼机械厂厂长李元辰心急如火:减压塔填料不能及时运上塔顶,将会拖延整个工程的工期!这一天下午,他组织全厂工人、干部人力搬运填料。大家将填料装进麻袋,在施工用的脚手架上,全体人员上下摆开,下边递,上边接,一个传一个,硬是靠人力,用5个多小时将32吨填料运上了塔顶。机械厂完成了人力运填料到减压塔顶这一艰巨任务后,独山子矿区党委书记王德华将机械厂职工的这种精神称之为“李元辰精神”。
如今,“李元辰精神”已花开独炼厂各个角落。
独炼是一个老厂,改造任务很重,近年来,独炼设计处的同志,平均每人每年完成的工作量,相当于上级定额的四五倍。
1989年8月的一个星期天。独炼厂催化裂化装置再斜管中耐高温的龟甲网脱落,塔体已被烧红,面临穿孔的危险。检修车间主任李太成接到抢修命令,二话不说,拉了几位电焊能手就赶到了现场。塔体烧红部位温度高达600多摄氏度,热浪冲得人难以靠近。焊工们戴的石棉手套,不一会儿便被烤裂,他们换上新的接着干。手被烤出了泡,但大家全然不顾。经过一昼夜的苦战,他们完成了抢修任务,保证了装置的安全生产。
120泵房是独炼厂延迟焦化装置的一座泵房,也是一个班组。自1967年投产以来,这个泵房一直安全生产,从未影响焦化装置的运行。这个班的工人们严格要求自己,机泵和管线常年纤尘不染,泵房的门窗和地板干净闪亮。泵房的操作记录更是为人称道。泵房投产22年来,工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他们一直用规格整齐的仿宋字书写操作记录,字的大小、间隔距离整齐得令人惊叹!
120泵房是个代表,独炼的严细管理是出了名的。
1987年9月,中国石油化工总公司西北区域设备管理评审组来到独炼厂。专家们攀高缘低,细查细看。最后鉴定:独炼全部设备静密封点38万多个,泄漏率为0.32‰,低于国家对无泄漏厂的考核指标,无愧于“全国第一家无泄漏厂”的称号。时隔两年,1989年10月,评审组又来独炼厂检查工作。他们检查了离厂区7公里的独炼厂水站,看到水站闪闪发亮的机泵、整洁的工房,感叹道:“像大庆人一样,‘三老四严’‘四个一样’独炼人做到了!”
1989年3月下旬,独炼机械厂加工车间接到一批紧急配件加工任务。任务超过该车间正常加工能力一倍多,可配件必须在一个月内加工完毕,否则将延误本厂大修工期!加工车间领导向职工们发出了“不计时间、不计报酬、抢时间、争速度,顾全大局,牺牲个人利益,坚决完成紧急配件加工任务”的倡议,6小时后,便有29名职工自愿参加,组成了突击队。他们利用现有设备,两班倒,第一班从上午9点干到晚上12点,第二班从下午6点干到次日凌晨6点。饿了啃干馕,渴了喝口开水。几位老职工不顾体弱多病,也参加了战斗,有的人脚站肿了也不肯退下来。加工急件期间,这个车间平均每人每天完成了16个工时的工作量,可大家没多拿一分钱的奖金。1989年4月下旬到5月底,正值年度设备大修,北京等地发生了政治风波,独炼工人不受干扰,埋头大干,加班加点,使检修工程提前5天完成,为厂里增加收入10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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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炮声中的探索
——“爆破大王”何广沂剪影
华明芳
去年春节前的一天,山东烟台火车站一派繁忙的节日景象。上午11时,随着一声清脆的发令枪响,车站北十几米处的一栋20多米高的6层楼,被齐刷刷地炸掉了2/3。与之相距一米的办公楼、6米的锅炉房,却安然无恙;火车照常运行,旅客秩序井然。保留下来的半截楼房完好无损,经仪器测量,没受任何损害。
这一被称为“切除式”爆破的设计者,就是中国铁道建筑总公司研究设计院爆破研究室主任何广沂。
何广沂的爆破技术,在全国铁路系统颇有名气。他自1964年毕业于中国科技大学力学系后,一直从事工程爆破技术的研究和应用。25年来,他踏着炮声一步一步地探索,在研究城市拆除爆破、工程深孔控制爆破与洞室控制大爆破中,连上三个台阶,取得重要突破,被誉为“爆破大王”、“爆破魔术师”。目前,他是全国荣获“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称号的人中,唯一从事工程爆破技术研究和应用的专家。
如今,采用定向爆破拆除一般建筑物,在城市拆除爆破中已非难事。但在爆破物坚固而复杂,四周环境险恶的情况下,能否用爆破安全拆除,仍是爆破技术人员苦心研究的课题。为了适应城市建设的需要,老何自80年代初期就投身于拆除爆破的研究。他总结出的“大网点参数”新布孔法、“城市拆除爆破集团装药法”,在国内独树一帜。他研究的水压爆破药量计算公式,被中国力学会工程爆破委员会收入教科书。他的拆除爆破布孔新法与通常方法相比,布眼减少83%,装药和起爆时的振动均减少70%以上,省工省料,还大大提高了安全系数。
攀枝花钢铁公司烧结厂,有一座26米高的钢筋混凝土楼,急需爆破拆除。工厂许以高拆除费,却无人敢承担。原来,这座转运楼距工厂的动力心脏——万伏高压电缆桥仅20厘米,15米内还有配电房、机器房,炸掉的楼只能朝一狭长的方向倒塌。这一炮难度大、风险大。何广沂经过周密设计,竟一炮拆除成功。
何广沂所在的单位,是个有10个工程局的大型企业集团。30多年来,这支队伍开山劈岭,修建铁路1.3万公里,哪一天也离不开爆破。尤其是近几年常常碰到一些极难啃的“硬骨头”。
1988年春,焦枝铁路复线施工遇上了一段4.4万立方米的石方路堑,开挖深度20多米。更危险的是新线紧靠老线,两线边坡相连。建设单位要求爆破时不能封锁既有线,确保火车安全运行。老何通过反复察看现场和分析计算,大胆设计出用大型潜孔钻机打眼,一次可起爆几千立方米的深孔控制爆破方案。由于设计合理,前后放炮21次,一次都没有封锁既有线,保证了火车安全正常运行。爆破时只见硝烟,没有飞石,爆破后的岩石松动而不飞散,开裂而不滑塌,破碎块大小适中,适合机械装运,使整个工期提前3个月。在后来召开的由众多爆破专家参加的技术鉴定会上,大家一致认为:“这一新的爆破技术,是个创造和突破,施工效率在国内居领先地位,具有国际先进水平。”
老何爆破的名气越来越大,请他放“难炮”、“怪炮”、“大炮”的施工单位越来越多:
——天津火车站改造,遇上了地下300米长的人防工程。老何巧妙地设计出国内最大方量的水压爆破,两次爆破完毕,为施工赢得了时间。
——大秦铁路,多处有五万立方米左右的石方大爆破,周围环境复杂,有的离爆破点40米处是村庄,有的50米处是正在运行中的铁路隧道。老何运用他研究的孔内外等间隔控制微差起爆新技术,设计了洞室控制大爆破,都是一次爆破成功,节省了大量的搬迁费,保证了建设工期。
——沈阳至大连高速公路,在旅顺北遇上了10万立方米的石方路堑,由于相距十几米就有一座水库大坝和万伏高压线,老何设计出国内最大的公路洞室控制爆破方案,一炮完成任务。他的“洞室内外非电控制微差爆破技术”,荣获铁道部科技成果进步奖。
搞工程爆破不仅担风险,而且充满了艰辛,饱含着无私的奉献和牺牲。工程爆破研究不可能关在房子里进行,广阔的施工现场是最好的试验室。老何一年中有七八个月跑工地。20多年来,老何的炮声从华北大地响到青藏高原,从兴安林海响到南疆山岭,说不清有多少个建设工地留下了他的足迹。
年近半百的他,常年过着“牛郎织女”式的生活。1984年铁道兵集体转业,天津市有几个单位争着要他,答应解决住房,月薪1000元。老何却说:“我是一个工人的儿子,能上大学全靠党的培养,四化建设离不开爆破,我不能只顾个人而离开爆破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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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市场漫步

  “佳丽丝”效应
罗文胜
真丝般的飘逸,富丽迷人的花色,1100多个花色品种的“佳丽丝”把37米长的柜台装点成了五彩缤纷的世界。顾客里三层、外三层争相购买。为防止挤坏柜台而加设的防护铁栏杆,笃实地承受着人潮的压力。
4月11日至16日,纺织工业部主办的全国第二届“佳丽丝”涤纶仿真丝绸精品展销,在北京市百货大楼引起轰动。每天顾客有上万人次,平均日销售额达14万多元。丝绸柜台从往日的垫底角色一跃雄踞大楼各柜台日销售额之首,营业额最多一天竟达16.7万元。我国是丝绸大国,但产品出口多,国内市场供应少。前几年,进口的仿真丝绸产品——柔姿纱、珠丽纹先后在国内市场掀起热浪。纺织部抓住时机组织力量重点研究、开发国产涤纶仿真丝绸——佳丽丝。1989年,在百货大楼举办了第一届“佳丽丝”涤纶仿真丝绸系列产品展销会。今年的展销,作为纺织工业“品种质量年”活动的第一次战役,规模更盛!质量、品种、花色远远超过第一届。江、浙、沪一些老牌厂家的精品手感、光泽好,柔软而富有弹性,仿真已达乱真程度。品种有仿绸、缎、绉,有提花、染色、印色,还有经过轧纹、折景、木纹等特种处理的。价格也比真丝绸便宜,穿用又可免烫、防缩,这是价格昂贵的真丝绸比不上的。
“佳丽丝”轰动了市场,也轰动了市场后面的世界。记者从来自全国15省市的177个参展厂家中得到这样的信息:疲软的纺织行业中丝绸厂家一枝独秀;丝绸厂家中,具有涤纶仿真丝绸生产能力的厂家,“佳丽丝”产品畅销,捷报频传。苏州丽华丝绸印染厂凭着战略家的眼光和雄厚的技术,走在了前列:两届“佳丽丝”展评,“丽华”捧回了两个奖杯。吴文英部长发话了:广交会上给“丽华”一个专柜。安徽丝绸厂,诞生后就在蚕丝产量低的“营养不足环境”中生长。纺织大市场疲软以来,她的日子更是艰难。今年3月,“佳丽丝”投产了,利润一下子达到70万元,是前两个月利润的5倍多!
在真丝原料紧缺制约着丝绸行业发展的时候,“佳丽丝”充当了我国丝绸行业产品结构调整的先锋。事实说明:抓住时机开发适销对路新产品,是纺织工业摆脱困境的一条可靠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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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人物志

  “红果书记”刘金榜
彭怀
河北省隆化县西地村党支部书记刘金榜,之所以被人称为“红果书记”,是因为在他已度过的五十八个春秋里,与红果打了二十五年的交道,带领全村人靠种红果走上了富裕之路。
地处塞外的西地村,是个贫瘠的穷山沟,栽别的娇贵果木不行,只有红果能适宜这里的水土。二十多年前,刘金榜因主张栽红果和栽红果着了迷,挨过批判,被关过牛棚。但谁也想不到他会在牛棚里用写检查的纸写了发展红果的规划和入党申请书。
后来,刘金榜入了党,当上了村党支部书记。从那时起,他就带着全村三十多名党员和六百多群众漫山遍野地大栽红果树。他们天亮出工,摸黑回家,中午靠咸菜、玉米面饼子充饥。最叫劲的要算挑水抗旱浇树了。那时村里穷,没钱搞扬水上山,浇果全凭肩膀挑。两三公里的长脖子山梁,步步登高,又陡又滑,刘金榜总是走在最前头。为了鼓舞士气,他还在山上竖了抗旱标语牌:“宁叫身体多出汗,不让果树叶打蔫”。
在栽果最艰苦、最关键的时候,个别人打了“退堂鼓”。刘金榜就用美好的前景说服大家,鼓励大家坚持下去。这时,他的哥哥不慎被石头砸伤了肋骨,为了不让弟弟为难,他一声不吭,坚持在山上栽树。十多年后,人们才知道他的肋骨栽果时受过伤。
一九八二年,刘金榜坚持从实际出发,不搞平分到户,而是按中央统分结合的精神办事,对集体果园实行双层经营,落实了责任制,保持了果树发展的好势头。
有人说“红果书记”“吃着馒头望着饼,还想着饺子”。这话一点不假,随着树的长大,红果产量逐年增加,他不满足只卖鲜果,认真盘算着如何搞红果系列产品加工。世代住在群山之中的庄稼人,一没技术,二没设备,连果品加工啥模样都不知道。可他不甘心,就七进北京城,登门到北京食品工业研究所、北京食品协会、果品公司等单位去“磨”,硬是用他那山里人的诚挚之情引回了十几项果品加工新技术。短短五年间,“红果书记”亲自操办起了果品加工厂、酒厂、果脯厂和纸箱厂。一九八六年,他们生产的红果系列产品达到部颁标准,荣获“中国乡镇企业出口商品展销会”的荣誉证书,一九八九年又被评为河北省优质产品。如今,这个塞外小山村的产品远销全国二十多个省、市、自治区,还引来了外国客人。
现在,西地村红果树已发展到二十万株,人均近二百株。去年红果产量达一百万公斤,人均红果收入上千元。没红果时,山里人凭几亩薄田,一年每人只能分四十多元钱,现在他们的人均收入已达到一千三百元。难怪有人说他们是“栽红果,发红财,过红火日子”!也难怪人们要把“红果书记”刘金榜推选为河北省和全国劳动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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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山东省抽调各级机关数万名干部到基层工作。这些机关干部在基层与群众同甘苦,密切了党和政府与人民群众的联系。图为省政府办公厅下基层的干部帮助曲阜市陵城镇章枣村打了一眼机井,使村民们吃上了洁净的水。
新华社记者 时盘棋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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