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4月22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国内专页(政治·法律))
专栏:

  父母“失”去一个儿子,群众得到一个公仆——
“面疙瘩”区长轶事
李富昌 刘士安
“面疙瘩”区长是谁?您只要到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政府走一趟,别人就会告诉您:那是他们的区长陈良宇。陈区长常常加班加点地工作,很晚才能回家。肚子饿了,老让食堂做点面疙瘩充饥,于是就得了这么个风趣的绰号。那么,“面疙瘩”区长的父母到底有什么苦恼呢?
父亲有苦难言
陈良宇的父亲陈更华是一位高级工程师,十年动乱中受到冲击,被迫交出家中一间住房。“文革”后,陈更华为归还这间住房四处奔走,可是有关部门很快解决这类问题有困难。就在这时候,陈良宇升任市老干部局局长,陈更华顿觉眼前一亮,心想这下总该有点希望了吧。父亲提起房子的事,陈良宇马上表明态度:“老干部中要解决这类问题的人很多,我不能先为自家着想。”陈更华见儿子言之在理,房子的事就搁了下来。
1987年5月,陈良宇担任了黄浦区区长。消息传开,不少人对陈更华说,这次好了,房子的问题总算可以解决了。可当上区长的陈良宇尽管忙得经常吃面疙瘩,却没忘记向家里人关照一件事:房子的事要相信党的政策,该解决的早晚也得解决,不该解决的找谁也白搭。他还向家人打招呼,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和过去一样,以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反映问题,决不能打他区长的牌子。儿子有言在先,父亲虽然想不通,却也从未违反。去年10月,陈更华怀着最后一线希望,给市长写信反映自己的房子问题,又怕寄信到不了市长手里,便向儿子提出最后一个要求,托他方便时把信面送市长,但是又被陈良宇拒绝了。为了减轻父母家里四世同堂、拥挤不堪的困难,陈良宇把年逾九旬的祖父母接到了自己的家里。
陈更华给市长的信直到如今也没有发出去,房子的事他再也不提了。他说:“家里的事连儿子都不办,讲出去好多人都不信,还有人说我房子解决不了是因为条件太苛刻,我真是有苦难言。”
陈良宇从父亲这件事上深知信访工作的重要,在他繁忙的公务日程上,处理群众信访占了重要地位。去年直接写给陈良宇的群众来信有304封,经陈良宇解决或解释的有235件。陈良宇还根据来信线索,时常骑着自行车上门家访和实地调查,召集有关部门现场协调,责成限期处理。就这样,好几件疑难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母亲伤心“失”子
陈良宇是家中长子,母子感情很深,可现在母亲李谋真讲起儿子来却总是叹气:“良宇自从当了区长后,一年内路过我家门不知多少次,但他进家门来只有两三次,也还是来去匆匆。”
李谋真1987年得了胆结石,卧床休息了几个月。她知道儿子忙,人称“面疙瘩”区长,没让家里人把病情告诉陈良宇。不久过春节了,母亲大年初一打电话给陈良宇,让他无论如何回家来团聚。上午11点过后,陈良宇赶到家里,看到母亲面色不好,一问才知生病的事。午饭刚吃完,陈良宇就告别父母匆匆走了,说是下午要到区里值班。李谋真算了算,这半年多来母子难得的一次见面才个把小时。  
事后,陈良宇捎给母亲100元钱,说公家的小车不能派私用,这钱是让母亲看病时坐出租车用的。李谋真想起儿子60年代参军后经常给家里写信问安,而如今想见他一面都如此困难,不禁两眼湿润、声音哽咽地说:“良宇当了区长,我却失去了一个儿子。”
李谋真“失”去了一个儿子,黄浦区的群众却得到了一个好区长。陈良宇常说,黄浦区是上海市的窗口,工作做得好坏,关系到上海和国家的声誉。在区委的支持下,他刚上任就提出了黄浦区各项工作都要争创一流的指导思想。为了争创一流,陈良宇全副身心都扑在工作上,连孝敬父母也无暇顾及。去年,黄浦区夺得了10多个市和全国重大项目竞争的第一,陈良宇欣慰地笑了。


第5版(国内专页(政治·法律))
专栏:

  今日“清官”更动人
新华社记者 顾月忠
豫东周口地区的群众爱看演“清官”的戏。许多人穿开裆裤时跟着爷爷看《下陈州》、《大红袍》,当上爷爷了,又带着孙子赶场子。但现在观众最叫好的不是那些老戏了,而是讴歌当代“清官”的新戏。
发生这种变化是自然的。在周口群众的口碑中,哪个“清官”都比“黑脸包公”更动人……
廉政三角牌
周口地委大院的四个门口,都设有一块三角牌,上书“廉政建设检查牌”。
这项被干部群众称为“胜过发十个文件”的措施,是地委书记朱法勤提议的。1988年秋,石榴张嘴了,月饼上市了,中秋节快到了。中州大地,谁不盼月圆?可朱法勤却皱起了眉头。他家就住在地委大院内的几间木工房。那是有名的“耗子窝”。就这破旧的房子,却有不少人登门送礼。一次,有个干部模样的人提来几斤肉,说是朱书记让他代买的,放下便走。朱法勤的爱人没追上,就把肉提到门口传达室,请人帮助查找送肉人,结果仍没找到。几天后,那块肉坏了,被扔进垃圾堆;还有一个送鱼的,说啥也让你尝尝新鲜,推搡中,老朱爱人的手脖子扭伤了,又疼又气,哭了一场。
朱法勤为此想来想去,想到了“设岗拒礼”的方案:
地委大院的四个门口都设送礼检查岗,放一桌一本一牌,桌前有人值班,本子为送礼登记簿,牌为三角牌,上面的字要醒目;地委各部委办各抽两名刚板正直的同志值班;将检查情况定期在干部会上公布。
这些想法最后形成了“红头文件”,通报地直机关各企事业单位和各县。有些人持怀疑态度,说:“用个三角小牌牌刹送礼风,顶屁用!”朱法勤说:“要是刹不住,地委常委集体辞职!”
总有人相信“礼多人不怪”。一天上午,有个女干部提一兜水果走到地委大院门口。“哪个单位的?”“××局的。”“去哪儿?”“朱书记家。”“请登记。”“我的娘呀!”女干部拔腿就走。“把门的换成黑头了。”这句话很快传开了。
每年只拿11个月工资的县委书记
他从1985年起,每年把元月份的工资寄给日子紧巴的农民兄弟花。他自己一字不露,还让穷哥们为他保密。直到马年的新春曙光点亮豫东平原时,农民们不愿再吃老书记碗里省出的馍,才向地委考核干部工作组吐露了真情。打这以后,王振洲,这位“每年只拿11个月工资的县委书记”,便成了周口地区党政干部的一面旗帜。
王振洲今年50岁,1984年调到鹿邑县,先后任县委副书记、书记。到鹿邑的那年春节前,他骑着自行车到了全县最穷的张店乡乱丝庙村,连着访问了11家。没有一个富户,办年货的不多,甚至有的连包顿饺子的白面都没有。村民们一再叮嘱:“书记,俺们穷,你心里有数就是了,可别张扬。俺庄的穷名要是传出去,哪家的闺女还敢嫁过来呀!”
他听着,心里阵阵发酸。在乡政府,他掏出75元钱给一位干部:“这是我元月份的全部工资,你帮我转给他们。能帮一户,就减少政府的一份压力。”就是打那时起,王振洲每年只拿11个月的工资。
可他心里明白,自己的那点钱只能救急不能治穷,县委书记的主要责任不是发放救济款,而是带领群众挖穷根,拓富路,过社会主义新生活。
乱丝庙村,又叫“蛤蟆洼”。这个村的穷根子是附近那条晋沟河。这条河长28.5公里,由于长期缺乏治理,小雨小灾,大雨大灾,受灾面积达27万亩,涉及7个乡的近百个村,乱丝庙只是这根藤上的一根苦瓜。王振洲发动全村人献计献策。开始,相当多的人信心不足,觉得这条河桥也垮了,堤也矮了,七漏八淌多少年了,治着难。王振洲说:“古代的大禹还能治水,我们就收拾不了这条小泥鳅?”他和县委、县政府的负责同志到第一线安营扎寨,乱丝庙的人心热了,纷纷扛着铁锹走出家门。接着,晋沟河两岸的几万名青壮年农民都上了阵。开挖河道,修桥建涵,一个春天,晋沟河就老实了。
涝的问题解决后,王振洲又带领大家调整作物布局。地势低洼的乱丝庙村,长起了一片片莲藕,每亩平均收入在千元以上。欢笑声渐渐代替了吵闹声,乱丝庙开始变成金丝庙。
谁也想不到,王振洲把一个个村庄领上富裕之道,自己家却过着贫寒的日子。他家四代同堂,9口人,只有三个人有收入,每月加起来还不到250元。他该省就省,质本洁来还洁去,从参加工作以来没借过一分钱的公款,没用过公家的家具。吃饭桌、小木凳都是自己做的。
今年初,王振洲调到周口地区外贸局工作了。他仍把元月份的工资122元全部寄给了农民。他附言说:“伙计们,加把油!你们都富了,我的工资就没地方寄了!……”
女“青天”
项城县泥河岸畔那几个快言快语的农民,谁都没有想到,去年小麦刚刚起身的光景,一天蹲在田头和他们又说又笑拉家常的那位年轻干练的女同志,就是他们顶顶佩服、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县之长毛风兰!
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庄稼人的粗言粗语、讽刺挖苦之词,甚至骂大街的话,都被端到县政府召开的有关会议上。他们觉得这下捅了马蜂窝,心里很不踏实。谁知等来的不是批评训斥,而是县委、县政府关于减轻农民负担的决定!他们又惊又喜:“真是个女‘青天’。”
一向最怕出名的毛风兰,如今成了项城县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有关她走村串户体察民情的故事,在群众中流传很多,颇具传奇色彩。
她是去年2月6日才到任的。95万人口的大县,36岁的县长,还是个女的!舆论大哗。一个青年妇女有没有能耐掌好这枚大印?弄不好四面失火,八方冒烟。风兰,上马容易下马难呀!
毛风兰也知道自己“嫩”,可她不怯阵。一番简短的“施政演说”道出了她的思路:“这顶乌纱帽好戴不好戴,就看你为谁当官,为谁办事:你整天价打小算盘,今日拉把七大姑,明天照顾八大姨,摆官架子,让老百姓敬着你,老百姓的唾沫也会把你的船掀翻!父母官要把老百姓当父母。我想,父母不打孝顺儿!”
她上任不久的一天,县机关的一辆小车下乡办事,不慎陷进泥洼。围观的农民很多,可是司机又是让烟,又是说好话,仍没人理睬帮一把。司机不高兴了。一个农民气乎乎地说:“你想发火?俺肚子里的火比你还大哩!粮奖柴油和化肥按国家政策应该送到俺农民手里,可俺们连影子都没有见到!”
粮奖柴油和化肥被谁半路截去了?毛风兰正要探个水落石出,县农机部门送来了第一季度粮奖柴油和化肥的分配方案。她一看,吃了一惊,那上头赫然写着:毛风兰,应分多少柴油,多少化肥。除她外,县委、县政府以及各部局委的头头脑脑,人人都有一份。她压住火,问:“这个方案是根据什么制定的?”“按惯例,分给领导干部掌握。”她的脸一下子变了:“这不容易出‘油耗子’吗?”从此,粮奖柴油和化肥全部送到了农民手里。县里鼓励农民揭发“油耗子”,发现一个,严处一个!
“小鸡拴到门坎上——里外得食”的问题反映到了县政府。这是指那些既吃着商品粮又占着责任田的人。毛风兰要跟贪食的“小鸡”过不去,风声一传出,有人就劝她:“这个问题涉及万把人,可要慎重啊!”毛风兰说:“只要90多万人赞成,我就不怕。”
很快,县政府下了决定:从1989年6月15日起,凡不交出承包责任田的“农转非”人员中止城市粮油供应,并按规定缴纳农业税,负担合理的上交、提留和集资。这一下,两万多亩退出了。农民高兴得了不得。
尽管她一再申明:“我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办事员,跑跑腿,党和人民政府才是‘青天’。”可老百姓不管,仍是那么叫她。   
               (新华社供本报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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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重上大凉山
本报记者 纪希晨
春天给田野披上绿装,而我的思念却仍萦系在冰封雪盖的四川大凉山上。
去年12月5日,我沿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道路,重上大凉山。33年前,我随中央民族慰问团走进大凉山,慰问从奴隶制度锁链下解放的人民群众。想不到,昔日崎岖的山径,铺成了柏油路。荒凉光秃的山峦上,用飞机播种的林木,都已郁郁葱葱。沿途再也看不到寒风中赤身露体的人群,只见许多穿着新装的彝族男女在驱赶畜群。
这是解放沟吗?它变得完全认不得了。最早进山的刘邓大军,给荒凉的山寨命名了这个闪耀历史光辉的名字。
我走进翻身奴隶尔右伍牛的屋里。这个6口之家,有12亩地,一头牛,大小猪8头,羊55只,人均有粮400公斤,银行存款2000元。“全村人都像你这样吗?”他说:“我是个中等人家。”解放沟乡党委书记黑烈典洛告诉记者,这个彝族聚居乡人均收入490元,占有粮食400公斤。
昔日的奴隶,变成了今日凉山的主人。从前,我到南坪村采访,尼古果果还是刚从黑彝奴隶主家中解放出来的女奴隶。她同其他奴隶一同在斗争和建设中成长,担任了区领导职务。特别令人喜悦的是,彝族有了自己的作家、画家、研究员和演唱艺术家。当年曾为我担任翻译的朱德齐,这次见面时,已是四川民族出版社的副编审、副社长。他扳着手指说,彝族知识分子已有32人荣获高级职称。在方圆数十里的布拖坝,新建了西南第一家甜菜制糖厂,甜菜专业户亩产可达两吨。这里还建立了皮革厂,厂长赤日约旦原是奴隶,现在却管理着产值250万元的企业,成为优秀企业家、“五一”劳动奖章的获得者。
凉山州委负责同志说:改革开放是彝族的第二次解放。现在全州已同国内经济发达地区建立经济协作联系,从上海等地吸收4亿多元资金。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凉山绝大多数地区都还没有脱贫,需要国家继续投入新的“造血”资金。
在建设新凉山的进军中,缺乏人才是最紧迫的问题。过去进入凉山工作的许多汉族干部和科教人员,近年来大批外流。60年代布拖果有大学生50多人,现在只6人。1986年以来,陆续外流400多人,而调进人员不足200人。从当地出去的60多名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回来的只有8人。
为培养人才作出重大贡献的是凉山大学。这所支边中由中国民主同盟主办的新型大学,从严治校成就斐然。副校长郭昌桢说,凉山大学的机电、建筑、冶金等7个专业,已输送400多学生走上工作岗位,成了振兴凉山经济的生力军。1988年12月,胡乔木同志视察学校以后,满怀激情,挥笔题词:
“凉山大学是中国新教育的一面旗帜。教师们,同学们,请珍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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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奇迹从何来
李本炳 雍革建
一个普通农民家遭灾后,25小时建起了一幢新房。
那是蛇年腊月二十九,下午4点30分,安徽省繁昌县三山镇老冲村村民王彩友家屋顶上,电线突然短路起火,熊熊大火冲天而起,村民们闻讯赶到,奋力扑救。无奈火势太猛,仅仅25分钟,3间瓦房和满屋家具烧没了。
无情的烈火煎烤着王彩友全家的心。望着余烟未消的废墟,看着惨不可言的王彩友一家,想着除夕就在眼前,浑身湿淋淋的乡亲们个个揪心落泪,愁肠百结。
就在这时,村党支部书记李宗源主持召开了有6个村民小组长参加的支部紧急扩大会议,研究应急措施,决定:立即组织群众,筹集物资,明天给王彩友家盖新房。
党支部的决定在全村传开。晚上,30多个青年丢下饭碗赶到王家,清理废墟,一直干到深夜;支委们摸黑四处奔走,筹集建房材料,挨家募捐。
腊月三十清晨,天刚蒙蒙亮,王家废墟旁就出现了一幕幕动人的景象:
村党支部一班人聚集在废墟旁,指挥这场特殊的战斗;船形地自然村村民捐助的1266元送来了,施园自然村117元7角6分捐款送来了,王湾自然村资助的100元送来了;建房需要的各种材料送来了,32个木瓦工赶到了,八九十位做小工的村民赶到了,邻近的新庄行政村个体运输户自动开着两辆手扶拖拉机赶到了……
7时许,100多号人的建房队伍,开始创造该村建房前所未有的奇迹。5600块砖和1200块瓦堆在200米开外,几十个村民排成长龙,穿梭般地往返挑运,又一块块飞快地传到墙脚旁。70多平方米的房基地上,瓦匠和帮手站成了人墙,哪里缺人断档,一声吆喝,数人响应;哪里缺这少那,立即有人找来递上。干不动了,马上有人顶上。
下午5时,最后一块瓦盖上了屋顶,从失火到崭新的3间瓦房拔地而起只用了25个小时。左邻右舍抱来了垫絮棉被,支委和乡亲们簇拥着王彩友一家走进新房。憨厚的王彩友伤心的泪痕犹在,感激的热泪又泉水般涌出,一遍一遍地颤抖着说:“叫我们怎么报答党支部和乡亲们的恩情哪!一生一世也报答不了啊!”
老冲村党支部书记李宗源说:“我们是基层党组织,群众有了困难不靠我们靠谁?不关心群众的疾苦,要党支部干什么?党的温暖、社会主义优越性又怎么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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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两个新兵的故事

  入伍当天擒歹徒
田杰 臣明
3月6日晚上,两个年轻人走进河南省社旗县城南郊一家百货店买香烟。当他们看到店中只有营业员黄春有一人时,高个子青年掏出匕首,顶着黄春有的脖子。黄春有未及反抗,就被另一青年撂倒。随即,他被五花大绑,嘴里堵上了毛巾。接着,两个歹徒翻箱撬柜,掳掠钱物。
正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位解放军战士。他大喝一声:“住手,你们想干什么?”两个歹徒见这战士威风凛凛,吓得夺路而逃。
这位战士名叫杨梦刚,是应征入伍当天才穿上军装的。刚才路过店前,听到里面有异样声响,因此破门看个究竟。现在他见歹徒逃跑,便拔腿追赶那个拎包的,一边追,一边大喊抓贼。
歹徒沿着河堤跑了大约一公里半,眼看甩不掉追赶的战士,便跳河而逃。小杨依然不放,和衣带鞋泅水而追。穷凶极恶的歹徒上堤后, 突然拔出长长的刀子,凶狠狠地说:“当兵的,别把老子逼急了!”小杨厉声喝斥:“放下凶器!”歹徒挥着刀子朝小杨刺来,小杨在民兵训练中学过擒敌术,一个扫裆腿,歹徒随即倒地。小杨接着上去压腰、反肘,夺下刀子,不到一分钟便制服了歹徒。在闻声赶来的群众协助下,小杨将歹徒扭送到公安机关。
为了表彰杨梦刚勇擒歹徒的事迹,社旗县人民武装部给他记了三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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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两个新兵的故事

  战士救人不图报
丁尚明
山东省垦利县人民武装部在整理今年新兵档案时,发现胜利乡吴家村新兵王爱民的档案袋里,有一封恳求部队为其记功的信。经过调查,原来这请功信的背后还真有一段感人的故事。
三月二日,王爱民从乡武装部领取“入伍通知书”,沿着黄河大堤兴冲冲回家。来到一个村旁,他发现不远处的石坝上有一女子跳入河中,“不好,有人跳水!”王爱民箭步奔过去,甩掉棉衣,一头扎入波涛汹涌的水中。王爱民使出周身力气,在过路的村民李贻忠、李守杰的帮助下,把奄奄一息的姑娘救上岸来。
姑娘姓吕,今年二十二岁,是董集乡南户村人,因不满父母包办自己的婚事,才走了这条路。这时,她的亲人闻讯赶来,王爱民等三人见姑娘没有危险,便悄然离去。
事后,吕姑娘和她父亲经多方寻找,来到了王爱民的家中。一见面,姑娘朝王爱民“?嗵”跪下。她父亲说:“恩人,是你救了俺闺女的命!”说着,老汉感激的泪水已挂在腮边。王爱民和他的父母赶忙扶起姑娘,把他们让进屋。坐定后,吕老汉面带愧色地说:“都怪俺老糊涂,包办闺女的婚事。俺已把闺女的婚事退了。”接着又对王爱民说:“俺打听你还没成亲,你若不嫌弃,就娶俺闺女做媳妇吧!对,这回可不是俺包办。这是俺闺女的意思。”吕老汉还连许三愿:一不要彩礼;二不摆酒宴;三不搞迎来送往。王爱民的父母瞅着俊俏的姑娘心里乐开了花,连声说“好”,谁知王爱民却摇头谢绝。
吕老汉不解地问:“定亲又不妨碍你当兵。莫非你是嫌俺闺女长得丑?”王爱民赶忙解释:一是自己年龄尚小,《婚姻法》不允许;二是违反部队纪律。再说救人时压根儿就没想过什么。
为表达对王爱民的感激之情,吕家父女联名写了题为“雷锋精神在闪光”的感谢信送到乡政府。乡政府将这封信装入王爱民的档案,建议部队给舍己救人的王爱民记功授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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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警徽应无尘
——记洛阳市郊区公安分局局长张明合
刘建权
河南省洛阳市郊区公安分局局长张明合有个习惯,每当他穿警服的时候,总爱用手轻轻地把警徽擦拭一下,使警徽闪闪发光。用他的话说:“警徽,是我们行动的准星,决不能让它沾污一星点灰尘。”
经他签办的户口数以百计,而他母亲和爱人的户口至今仍在农村
当个公安局长,权力不算小。捕人、放人、迁户口、办执照……许多事都经过张明合的手,但他觉得权力就是责任。
办农转非户口,是当今社会中“难中之难”的热点。农村有多少人为之梦寐以求,有多少人为之绞尽脑汁。张明合掌管着外地户口迁近郊、粮队户口迁菜队、近郊户口“农转非”的事务。然而他从不利用手中的权力谋私利。1984年以来,他经办的户口不下几百户,而他母亲和爱人的户口至今却仍然在农村。他兄弟几个都在城市工作,年岁已高的母亲就住在张明合家。别人多次劝他说:“你是公安局长,分局几户干警的农转非都解决了,你还不把老太太和你爱人的户口迁出来?”
张明合轻轻笑笑说:“转两个户口在我手里是不难,可我要是转了,原则就丢掉了。”
给他送礼的人有多少,他记不清,但他记清一条:从没收过一份礼
权力与不正之风本无缘,可“有庙必有烧香人”。张明合每接一个案子,五花八门的送礼者纷至沓来,简直使他应接不暇,但是,他坚持一条:送礼不要,请客不到,想用钱买法不行。有一位财大气粗的个体户违法打人。为了逃避法律制裁,他托人给张明合送了3000元钱和茅台酒、进口烟等物品,并捎口信说,只要能不受处理,再花两、三万都行。张明合一听火了,把说客撵出门,气呼呼地说:“你去告诉他,这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他再有钱,也买不去法!”结果依法逮捕了那个罪犯。
对于一些出于感激之情的送礼者,张明合总是耐心说服、婉言谢绝。去年,洛阳矿山机器厂一名职工的家属符合“农转非”条件,可花了不少钱也没办成。张明合知道后,心里又气又难受。本来,这事儿不属于他辖区管,可出于责任感和同情心,他多次找市公安局领导反映情况,最后终于帮那位工人解决了家属户口。那名工人感激涕零,三番五次地给他送礼送钱表达感激之情,他都婉言谢绝了。
“谁给警徽抹黑,我就处理谁”
张明合从严治警,毫不含糊,对个别违法违纪的干警处理从不迁就。他说:“谁给警徽抹黑,我就处理谁!”一次,一个派出所所长因治安事件带着民警去打人,在群众中造成极坏影响,张明合查清后,立即把那个所长免职。另一个派出所指导员盖私房,区政府发文件让一律停建,可他就是顶着不执行。张明合说:“好,你不听,那就处理你!”这个指导员被免了职。几年来,洛阳市郊区公安分局由于从严治警,干警的组织纪律性不断加强,政治素质和业务素质不断提高,破案率逐年上升。1987年以来,这个分局先后被上级授予“文明单位”和“廉政单位”称号,有12名干警立功受奖,张明合也被授予“市劳动模范”、“省优秀公安局长”的光荣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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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今年2月初的一天,南京军区某部守备三连三班长童明德(左三)和战友王建荣等到驻地东沃镇购买物品,突然,街道旁传来呼救声。他们赶过去一看,只见一口深井里有一女孩在水中挣扎。小童立即下到井底,在战友的配合下将女孩救了上来。
上个月,当被救儿童的父亲、东沃中学教师念家仁得知童明德、王建荣就要退伍离队时,带着被救的独女念静子赶来连队,向救命恩人再次表示感谢。
范钦尧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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