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3月12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国内专页(政治·法律))
专栏:

八年前,女工杨淑贤被确诊为不治之症,六位亲人也相继去世。然而,她休息更少,工作更加发奋。为的啥——
刘远
  “不白当一回共产党员”   (一)
1982年5月的一天,塞外包头,阴云沉沉,冷风阵阵,要下雨了。包头拖拉机配件厂42岁的喷漆女工杨淑贤拖着疲惫的身躯迈进家门,她刚从北京看病归来,首都几家大医院的诊断是:母系家族遗传性肾炎,目前是不治之症,男性患者寿命不超过30岁,女性患者稍长。
母亲、4个弟弟的相继去世,不正是这可怖的诊断的证实吗?杨淑贤痛苦地望着丈夫和几个孩子,丈夫一支接一支地抽烟,3个未识愁味的儿子在嬉闹。杨淑贤不忍再看,闭上双眼,任由眼泪顺着苍白浮肿的脸滚落。
“我该怎么办?”她喃喃自问。
“我曾向党宣过誓:把一切献给党,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是党把我从不懂事的农村姑娘培养成共产党员,我怎能辜负党的多年教育?”杨淑贤暗暗地下了决心:“决不能被个人和家庭的不幸所压倒,要为党工作到最后一刻。”
杨淑贤理了理纷乱的头发,走到窗前。雨丝蒙蒙,树木葱茏,生活多么美好!她仿佛忘却了旅途的疲劳,对丈夫张义说:“你好好睡个觉,我去厂里了。”说完,她抄起那件穿了10多年的工作服,急匆匆地跨出了家门。
(二)
同事们发现,杨师傅从北京回来后干起活来更泼了,时常一个班下来又接着干下一个班。了解杨淑贤的人说:“她是在补看病耽误的时间。”几天后,病情诊断不胫而走,全车间的同志都默然了,几个徒弟拉着杨淑贤的手直掉泪。有的说:“师傅,您别干了,坐着指挥就行了,您的活我们全包了!”有的劝:“杨师傅,您病成这个样,还不快回家养着!”
杨淑贤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多工作,多贡献,就等于延长了生命。”
到年底,大家粗略地算了一下,杨淑贤多工作1200多小时,并为国家节约了价值600多元的原辅材料。
何止是1982年!杨淑贤参加工作后,无论是在水泥厂打石子,还是在汽车大修厂当修理工,她都勤勤恳恳地工作。后来,组织上调她当喷漆工,在这个又苦又脏的岗位上,她一干就是20多年。当了班长以后,她更是以身作则,时时处处干在前。
1983年夏天,杨淑贤腰上、腿上长了几个大疖子,加上肾病,疼痛使她蹲不下、站不起,大家劝她休息两天。杨淑贤想到有一批活要出口,喷漆任务急,在这个关键时刻,怎么能躺倒呢?她咬着牙坚持工作。同志们让她坐着指挥,她却往活多的地方挤。在搬一个部件时,不慎碰了腿上的疖子,一阵钻心的疼痛使她险些跌倒,一个徒弟扶住她,心疼地责怪她:“杨师傅,您真是不要命了。”就这样,她硬是为了不耽误生产挺过来了。
1984年,全厂生产任务成倍地增加,部件源源不断地堆入喷漆工序。为了不拖全厂的后腿,杨淑贤就像一座上满发条的钟,又连班转起来了。她和大伙儿一块儿干完上午的活,别人都下班了,她一个人留在车间,冒着70多度的高温烤完上午喷出来的部件。下午又经常加班到深夜。劳累了一天回到家,她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有时连饭碗都懒得端。但是,一个共产党员如果把生命融入工作和事业,苦和累还算得了什么呢?一次,她胳膊扭伤了,肿得像小碗口一样粗,挂一件30多斤重的烤漆件,她要费好大的劲,不巧挂部件时又被钉子扎了脚,血流不止,她匆匆包扎了一下又干开了。女儿给妈妈送来午饭,偌大的车间,只见妈妈一个人一拐一拐地来回搬运,头上的汗珠顺脖子往下流,满身、满脸,甚至连牙上都是油漆。女儿说了声“妈妈,您吃饭吧”,就抽泣着从妈妈手中接过部件,随即又去搬另一个部件了。
一天,杨淑贤患了重感冒,肾病也发作,高烧39度,她挣扎着爬起来,吃了两片药又上班了。傍晚,在回家的路上实在支撑不住了,昏倒在厂区的路上,领导和同志们发现后,把她抬回家,从她的衣袋里发现了揉皱的病假条和几个药片。在场的人被这情景深深感动了,难怪同志们称她为“铁打的女将。”
(三)
杨淑贤深深地爱自己的家,千方百计地让孩子们生活得欢乐、幸福些。尽管她工作很忙,在节假日,还是同丈夫带着孩子们去公园游玩。尽管她家生活很困难,仍按时给住在农村老家的公婆寄钱。
然而,在她心的天平上,厂总是比家沉。
1982年夏天,厂里的汽车要喷漆,到外头去喷这批活,要花好几千元,杨淑贤向领导请求,这批活喷漆班全包了。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她几天没回家。可正在这时候,她的二儿子病了。几天后,她回到家里,孩子的病加重了,哭闹着什么也不吃,而丈夫又领着全厂的人抗洪去了。杨淑贤急忙背着孩子来到医院。虽经医院全力抢救,但凶恶的病魔还是无情地吞噬了孩子15岁的生命。
孩子去世以后,杨淑贤的心像刀剜了一样。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但她强压悲痛,在孩子去世的第3天,又投入了工作。
1984年端午节到了。杨淑贤一清早就对丈夫说:“下午咱们吃凉糕吧,我买白糖。”下午一下班,张义一边和孩子们逗乐,一边做凉糕。不一会儿,黄米的、江米的凉糕发出诱人的香味,孩子们围在桌子旁等妈妈回来,一直等到10点多,杨淑贤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孩子们盼回了妈妈,蜂拥着扑到妈妈怀里:“妈妈,白糖呢?”杨淑贤歉意地摸着孩子的脸蛋——她工作一忙,早把买白糖的事忘了。看着妻子如此忘我,张义的心矛盾极了。为了她的身体,得让她休息;可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他理解妻子的心。
(四)
几年来,杨淑贤先后6次被评为厂、市、自治区劳动模范,1983年被命名为全国“三八”红旗手,1987年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杨淑贤没有减慢工作速度来欣赏一下荣誉,她干得更猛了。
1984年底,市总工会和厂领导关心杨淑贤的健康,让她去青岛疗养,她开始说什么也不去,在领导再三劝说下,她抱着一线治好病的希望去了,但总惦着厂里的生产任务,结果,3个月的疗养期,她20天就回来了。
厂里领导考虑她的身体,几次要调她到厂工会工作,她执意不肯。她说:“喷漆工作又脏又苦,但又必须有人干。我是个党员,应当做最艰苦的工作。”领导拗不过她,只好依了。
去年7月,全厂质量大检查,杨淑贤因为贡献大受到厂里表扬,并得到奖金50元。她把钱交给车间主任说:“功劳是大家的,不能记在我一个人的帐上。”厂里几次调资,她总是让,说:“我是一个党员,在物质利益面前应该首先想着别人。”
杨淑贤太累了。有一次她正在喷漆,突然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领导闻讯赶来,大惊失色,下令:“快送医院!”她急得哭了:“让我再多干点吧,党对我的恩情胜过我的贡献。”说完,她又操起喷枪。
1987年,杨淑贤退休了。许多厂家以每月200元至300元的高薪聘请她,她放着大钱不挣,却办理了退休留用手续,继续在原岗位上工作。别人都说杨淑贤太傻了。按照劳保条例,“全国三八红旗手”退休费百分之百。如果受聘,她的月收入将不下350元。然而,留在厂里,一分不多拿。有些人不解地问:“杨师傅,您这样没命地干,你究竟图个啥?”杨淑贤却笑笑说:“不图啥,只图不白当一回共产党员。”


第5版(国内专页(政治·法律))
专栏:

  物资部长下基层
洪水坤
农历正月初六,京津公路白雪皑皑,车少人稀只见两辆轿车,低速行驶着。车里坐的是物资部部长柳随年和几位司长。他们惦记着严寒中坚持生产的储运职工,更关注着物资部这个最大的实物流通企业的长远发展问题……
“我就住仓库”
下午,柳随年来到物资储运总公司天津公司南仓三库,职工们又惊又喜,忙着安排住宿。柳随年说:“别忙乎了,我就住仓库。”这下子大家犯难了:部长近60了,听说春节这几天紧张地赶写给国务院的报告,上车前才脱稿,没有休息。今天,又驱车几百里地,一路劳顿,在仓库这样条件简陋的地方住,这怎么行呢?天津市有关部门也一再邀随年去天津最好的“迎宾馆”。但柳随年坚持住在仓库。他说我此次就是来基层调查研究的,住仓库方便,不要安排别的地方了。就这样,老柳在低矮平房里,过了3个夜晚。仓库工人感慨地说:“部长能来仓库看一眼就不错了,又和咱工人一样,把仓库当家,跟咱住在一起,吃在一起,这回咱真服了。”
“就加个白菜粉条豆腐”
部长到仓库,仓库的同志总想让他吃点好的饭菜。可行前老柳就捎了话:到仓库就吃面条、烙饼、馒头、有点小菜就行;吃米饭就炒两个菜,或者一菜一汤。到仓库后,老柳又重申上面的话。仓库的同志见老柳坚持,只好按他的意思安排。到仓库的头天晚餐,吃的是打卤面,以后几天也是烙饼、包子、小米粥,副食是几碟小菜。
2月4日,柳随年就要结束在天津的调研了,上午要在唐家口仓库与物资部驻津16个机构党、政负责人座谈。仓库同志考虑有兄弟单位的同志来,午餐时打算多搞点菜。老柳说:“有兄弟单位来也别破了规矩,就在原定两个菜的基础上加个白菜粉条豆腐吧。”中午时分,当16个单位的同志吃着老柳点的菜时,都会意地笑了。
“大家一起坐大车吧”
在津期间,平均气温都在零下6—7度。部长要到仓库实地与作业工人了解情况,有时一上午要检查100多万平方米的库区。大家担心他的身体,建议他坐有暖气设施的小轿车,他谢绝说:“还是和大家一起坐大轿车好。”这样他和同志们一起顶着凛冽的寒风,前后到了南三、南一、检验所、物流研究所、储运学校等14个储运基层单位,看望和慰问一线作业的工人,了解物资库存、周转、发运的情况,座谈储运搞活的途径,研究更好地发挥储运主渠道作用等问题,并一再勉励储运职工“同心协力,勇于开拓,储运并重,创新搞活,为加速物资流通作贡献。”
老柳的调研,虽然只有短短的3天,但他的言行已在仓库职工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第5版(国内专页(政治·法律))
专栏:直言不讳

  执法要严
王礼明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的法制建设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到目前为止,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颁布的法律八十七件,对法律的修改和补充决定六十二件,国务院制定或修定的行政法规五百一十七件。在我国的社会、政治、经济领域里,已基本上做到了有法可依。
那么,我们国家的法制建设工作,是否都已做到令人满意了呢?当然不是。一方面,有的重要的社会关系还没有法律加以调正,例如已成立了那么多公司,却没有公司法;另一方面,很多人的法制观念还比较薄弱。目前,人们议论较多的,一是在环境保护法颁布以后,一些工厂并没有按照环保法的规定认真治理“三废”,继续污染水源、空气、土地;一是森林法颁布以后,有些地方滥砍滥伐现象仍然相当严重,对毁林行为执法不力,打击不狠;还有一个突出问题,是土地管理法颁布以后,占用耕地建私房的违法行为,在许多地方仍不断出现。
例如,某市的郊县,每人平均耕地本来就少,一九八七年和一九八八年,违法占地建房的面积竟达三千五百零三亩。出现上述现象的根本原因,是有关部门没有严格执行土地管理法。土地管理法规定,农民建房占用耕地,需经乡政府审核报县以上政府批准。但这个市郊县的不少用地批文,是由不具有主体资格的乡基建站、村镇规划办公室等单位批准的。土地管理法规定,农民使用原有的宅基地、村内空闲地等非耕地建房,乡政府批准即可;于是,有的乡政府就自作主张,把农民房前屋后的自留地作为非耕地批给农民建房。当这些违法现象被县政府发现后,因房已建起,只好无可奈何地加以默认。
上述情况说明,一项法律颁布以后,一定要从生效之日起就严格执行。不仅要严格执行这项法律规定的原则,而且要严格执行这项法律规定的程序。如果一项法律颁布以后,不从生效之日起就严格执行,那就会降低法律的权威,在群众中引起思想混乱。既然是法律,那就从始至终都要严格执行。要在执法问题上做到“善始善终”。在“严格”二字上下功夫。
我国社会要保持长期稳定,在极大的程度上有赖于建立起法制的权威。管仲说过:“百官服事者离法而治则不详”,只有“不知亲疏远近贵贱美恶,以度量断之……以法制行之”,才能使社会长治久安。这些话是值得我们借鉴的。在我们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整个过程中,都应坚决维护宪法和法律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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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女儿情深
——记涿州市向阳乡敬老院服务员朱彦荣
李成福 李振祥 崔和平
她,河北涿州市向阳敬老院的服务员,一位普普通通的姑娘,在短短的3年时间,先后受到省、地、市的多次表彰和奖励:1987年,河北省民政厅授予“模范服务员”的荣誉称号,保定地委、行署颁发“精神文明奖”,1988年荣获地区“双立功活动先进个人”,被团地委授予“新长征突击手”。

23岁的朱彦荣刚到向阳敬老院当服务员时,有些有世俗偏见的人冒出凉风:哎!干那么个差事,将来找对象都困难。彦荣没有打退堂鼓,她留了下来,用火一样的真情,温暖了一颗颗孤寂的心。
84岁的孟庆祥老大爷,腿有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乍来敬老院,生活不习惯,不洗手、脸,更不洗脚。为使老人改掉这些老毛病,彦荣一边讲解卫生常识,一边打来清水,帮大爷洗脸、洗脚、剪指甲。孟大爷患有老年性便秘,时常解不下大便。有一次犯病,弊得直喊。彦荣买来“开塞露”药水,要给大爷肛门里注射,孟大爷怎么也不让,说:“闺女,怎能叫你干这种事呢?”她说:“大爷,您老见外了,您比我爷爷的年纪还大,有什么不好意思,您就把我当成亲孙女吧。”她执意为孟大爷注射了药水。有时药不在手边,她就用手指一点一点往外掏。
有天夜里12点多钟,忙碌了一天的彦荣刚刚躺下,听到“扑通”一声。她急忙披衣下床,来到隔壁房间,只见89岁的宁春华老人一丝不挂地栽倒在地,不醒人事。见此情景,彦荣顾不得害羞,用尽全身力气把老人抱到床上,擦去老人因大小便失禁沾在身上的屎尿,叫醒老院长照看,自己跑到卫生院去请医生。由于抢救及时,老人很快脱离了危险。为了便于照顾宁大爷,彦荣搬进他的屋里住,每天接屎接尿,喂水喂饭。宁大爷躺在床上喝水不方便,她买来奶瓶,像喂养婴儿那样给大爷喂水。在她的精心护理下,大爷恢复了健康。

敬老院的老人大多有慢性病,有的常年卧病在床,需要精心照料,特殊护理。为使他们生活舒适、愉快,彦荣宁愿自己吃苦受累。她把老人的欢乐,视为自己的幸福。为解决院里老人理发难的问题,她拜师学会了理发:夏天怕老人热,她用剃刀给老人剃头,冬天怕老人着凉,就用推子理发。她还坚持夜间查房,按时给老人屋里送开水,包着全院的被褥拆洗,缝补针线活。闲暇时间,陪老人们聊天、解闷。
1987年12月,73岁的周士才大娘下肢瘫痪,双目失明,整天床上吃,床上拉。因怕大娘着凉,不敢开窗通风,尽管彦荣及时换洗尿布,屋里还是有臭味。大娘的亲属来看她,到屋里站一会就走了,可彦荣日夜守护在大娘身边,洗脸、梳头、抓屎擦尿……大娘卧床6个月,彦荣从未嫌弃过。老人临终前,拉着她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姑娘,有你这样照顾我,我知足了……”
敬老院,可以说是人生旅途的最后一站。老人们来到这里时,大多无依无靠,也没有任何遗产。侍候他们,非但没有额外的报答,有时甚至不被人理解。有一录姓老人,卧病在床,有次把裤子尿湿了一小片,正好赶上老人的女儿来看他。女儿很是不高兴,责怪彦荣对老人不尽心。彦荣委屈地哭了。老人去世后,火化厂的车来拉尸体,按当地风俗,需女儿给死者净面。而老人的女儿又没来,怎么办?彦荣说:“我给大爷净面吧,我就是大爷的亲闺女。”3年时间,小朱送走5位老人,每次都是她给死者整容、穿寿衣,料理后事。

为了更好地照顾老人,彦荣吃住在敬老院,两三个月难得回一次家,即使回去,也是来去匆匆。父母想她时,只好到敬老院来看她。母亲理解女儿的心。
1987年9月,她和华北新型建材厂的小唐订了婚。为了照顾正在患病的周大娘,她和小唐商量一推再推婚期。1988年元月,彦荣因病住进了医院,她从昏迷中醒来后嘱咐守候在一旁的丈夫说:“你赶快去把孟大爷屋里的火炉封好,不要让老人中了煤气。”
没有鲜花簇拥、歌声陪伴,她就在这个平凡而特殊的岗位上,不知疲倦地工作着。住院的9位病人,最大的89岁,最小的68岁,他们在旧社会生活了大半生,大都没有结过婚,有人连饭都不会做。在这里,他们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享受了人间的真情。
为丰富老人们的文化生活,彦荣组织那些身体较硬朗的老人在院里种花、养草,利用空闲地,种菜、种花生。她还到外地学习养蝎子技术,在敬老院养起了蝎子,既改善了敬老院的生活条件,又使老人们重新体验到田园生活的乐趣。
1989年7月,彦荣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她说:“人生的价值,就是在自己的岗位上无私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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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学雷锋 树新风

  战士自有战士的爱
 ——记武警志愿兵王大义
张自录 井西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爱家人,爱祖国,也有人爱名利地位。而山东省武警某部志愿兵王大义也有自己的爱——爱雷锋精神。14年来,他为此默默地奉献了一切。
1976年冬,18岁的王大义从沂蒙山区的临朐县入伍来到山东省军区某部。
从技术兵到哨兵
王大义算得上军营的技术员。他入伍前就能组装矿石收音机。来到部队不久,他便被挑选到团机关电影组,当了放映员。在济南军区组织的全区放映员技术考核中,他以优异成绩获得三等技术资格证书。组织上把他作为业务骨干进行培养。他还利用自学的无线电修理技术,为部队干部战士修理电视机、录音机、收音机200多台次,受到普遍好评,连续两年荣立三等功。
就在这时,部队有新的任务,他被分到淄博市人民武装部执勤分队,执行站岗警卫任务。
随后,王大义收到了在煤矿医院工作的姐姐的来信,姐姐在信中说:你复员回来吧,父母已联系好让你在县城开个照相馆或无线电修理门市部。
走,还是留?王大义喜爱无线电修理技术,可当兵就得听党的话。他给姐姐回信说:“组织上没有决定,我不能走!”
说来也巧,给姐姐回信不久,王大义回家探亲,有人给他在县城介绍对象,女方听说他“有技术,会放电影,还会修理无线电”,很高兴见面。可见面后一听说他是“扛步枪站岗”的,女方就说:“当兵有技术回来才有出路,站岗能学啥呀。”王大义没答应,与对象也只见了一次面……
王大义把心扑在班里工作上。站岗执勤他争着为战友替岗,军事训练门门取得优秀。业余时间,他发挥自己的特长,为连队出黑板报,办俱乐部,还为部队干战家属和地方群众修理各种家用电器。这一年他被部队评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先进个人”。
他的“第二岗位”
1983年1月,部队电影组缺少放映员,领导想到了王大义。他又干起了放映员。
王大义还有“第二个岗位”,那是他用业余时间坚持下来的。先后参加了武警总部在石家庄、合肥、广州、西安、南京等地举办的电子视听技术培训班,自学了《黑白、彩色电视机原理与维修》、《录相机原理与维修》等20多种书籍,一个人承担起部队二十几套电影放映设备,数百台电视放像设备以及各种电子文体器材的维修工作,保证了全省武警部队都能及时看上电影和电视、录像。
去年11月,有人告诉王大义,一位地方干部家的电冰箱坏了。王大义听说后,骑着自行车来到离总队机关8里多路的那位干部家,检查出毛病后,又骑车去市里商店买来配件,往返三四趟,直至修好电冰箱。那位地方干部家属过意不去留他吃饭,他没吃,留下电话号码说“有事可随时找我”,便回去了。
有人给王大义粗略统计一下,近7年间他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为部队家属、干部战士以及地方群众义务修理电视机、收录机、录相机、电冰箱等家用电器3500多台次。
王大义对自己的一手好修理技术也从不保守,只要有人求教,他总是诚心诚意地教给人家。他先后在3期省级电影放映员和无线电修理培训班当教员,为部队和地方培训学员120多人。去年12月,山东省武警总队在淄博举办电影放映培训班,王大义病了,嘴上烧起了燎泡,但他始终没有离开培训班,带病讲课,手把手地教学员们修理,学会看各种电路图……经过考试,53名学员全都获得山东省文化厅和武警总部颁发的放映合格证书。
爱的选择
王大义修电器出了名,找他的人也多起来了。一天,一家商店的经理慕名找到王大义。“每月给你600元,来我这里干怎样?”经理说。王大义摇了摇头。
一天,又有人找上门了。这是王大义的一位同乡,他在一家宾馆当经理。宾馆每个房间配有彩电,他正愁着没有懂行的人管理,于是想到了王大义。
“大义,你每晚抽出1小时的空到宾馆瞧瞧,有故障你就修修,没故障你就回去。每月300元……”
同乡的好心同样被王大义谢绝了。是王大义不缺钱花?不,他每月津贴82元,除留下生活费外,全都寄给在农村种地的妻子和父母。至今,他家里唯一的“高档家用电器”,是一台半导体收音机,还是1987年他在西安学习时,自己组装后花5元钱买下的。
去年夏天,武警总队坏了的彩电和基层中队、机关干部家里送修的彩电有200台,急需修理。王大义白天参加警卫执勤任务,夜晚回到摆满视听机器的工作间,常常修理到深夜12点。
这期间爱人带着孩子来队,部队机关住房紧张,临时住在市里一个大杂院里。一天夜里11点多钟,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妻子不给开门,后来,门总算开了,可妻子的眼圈都哭红了。妻子流着泪埋怨他说:“每天这么晚回来,让人牵挂着。你这是图啥?论职务,你只是一个志愿兵,技术虽好,可连职称也不能评;论地位,和你一块入伍的同乡,现在有的是正营、副团,你是啥?和你一块当兵复员回去的有的当了乡干部,有的成了万元户,而你……”
结婚7年,他和妻子从没吵过嘴。这次,面对妻子的埋怨,他也只是好言劝慰妻子:“家里的事我是该多管,可现在国家处于特殊时期,总不能让那些等着看新闻节目的人着急啊……”
有一天,由于过度劳累和修理机器时产生的有害气体,使他晕倒在工作台上。战友小于把他送到卫生所,医生让他休息几天,可他第二天又去执勤,晚上照样回到工作间修机器。1989年,他为部队节约修理经费12500元。而他,没要一分钱奖金,也没要一分钱加班费。
王大义14年坚持学雷锋,没有搞小家庭的现代化,为党和人民奉献了青春年华。他拥有的崇高品格和社会的褒奖,这是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入伍14年来,他先后两次荣立三等功,6次受部队嘉奖,被授予“社会主义建设精神文明先进个人”荣誉称号,还被山东省武警总队机关评为“优秀共产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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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被中央军委授予“学雷锋光荣标兵”称号的朱伯儒被任命为成都军区空军政治部副主任后,地位变了,工作忙了,但他仍然坚持以雷锋为楷模,到工厂和学校,宣传雷锋事迹,传播雷锋精神。这是朱伯儒和成都市第七中学的同学在一起交谈。阎正浩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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