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5月7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国内专页(政治·法律))
专栏:一身正气

  脊梁挺得直直的
——沈阳市沈河区物价局廉政建设纪实
先听听人们私下怎么说
沈阳市沈河区物价局有30多人,担负全区1万多个国营、集体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的物价监督管理工作,手中握有部分非商品收费定价权和违价处罚权。成天转悠在企业和大街小巷,转悠在权与钱之间,他们真能做到不吃、不拿、不卡、不要吗?
“不信,你查查商店的客饭单。我们从来没管过区物价局的饭。”沈阳市第二百货商店的物价员对来访的记者说,“按说,挂历不算什么。元旦前想送他们几本,可人家说什么也不要。”
在一家营业面积只有25平方米的集体五金交电商店,经理告诉记者:“区物价局的人倒是常来,可他们办完事就走。吃饭的事,连让都没法让。”
被访者中,有人可能是怕得罪物价局。但从这几个事例,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真实情况的。
    “人可知”制约“己莫为”
名曰送礼,实为行贿,各种“手榴弹”(名酒)、“二十响”(名烟),和金钱、首饰、吃的、穿的、用的混在一起,近几年每年都向这支30多人的队伍“轰”上几百次。
去年5月,沈河区物价局集中力量检查出租车收费情况,3天时间查处了147个漫天要价的个体出租车主,有的车主企图用甩钱、递烟逃避处罚,12名检查人员无一为其所动。有的个体车主不解地问:“我们给东西,无帐可查,你们怕什么?”
怕什么?中国有句老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能找到办法使“人不知”成为“人可知”,就可更有效地保证“己莫为”了。
经过不断摸索,沈河区物价局建立了一系列廉政建设综合监督考核办法:
一年向被检查单位发送两次标有具体监督内容的《征求意见函》,争取反馈监督。定期召开民主生活评议会,设立《廉政记录簿》,严格内部监督。设立举报电话,争取社会监督。每个科室、每组、每人,都有一册《工作记事》,强化自我约束。
记者随意翻看了市场科一位同志去年的《工作记事》,哪天,什么时间,干什么了,一目了然。每天一记,每周一小结。白纸黑字,谁愿意记下个污点呢。
   小题有时要大作
在沈河区物价局,每个月要开一次“警钟会”。社会上每刮一阵新的不正之风,要敲,自己不出问题,也要敲;出了问题,更要敲,抓出“腥鱼”放到桌面上。
去年秋天,有个同志搬家,向一个企业借汽车。局里了解情况后,开大会让他作公开检查,并到那家企业赔礼道歉。
有人认为,这类小事不算什么,有些小题大作了。大环境没彻底好转,请客送礼之风还盛,几个单位好,能管什么用。
可是,在正气已经压倒邪气的沈河区物价局,像吃请、收挂历、借被检查单位车用这类事,已是“大事”了。局领导说:“对一些小事睁一眼闭一眼,就可能导致腐败现象泛滥。看廉政与否,是不能以量来划分的,更不能看你墙上挂着多少制度,主要看你是不是严格按制度去办。”
党员的组织生活制度按照廉政的要求加强了。20多名党员,按科室分成5个党小组,每两周一次生活会,制定责任目标。每个季度,请群众分别对领导班子和党员评议一次,强调群众对党员、下级对上级的监督。
    有了难处找谁解决?
居家过日子,谁都会遇到难处。找谁解决?局领导说,如果组织不出面帮助,就可能产生利用职权为个人谋私的事。
没有住处的,组织帮助找房子;家里有人没工作的,领导出面给找工作;子女入学难的,还是组织帮着联系学校……两年里,局里先后帮助10多名干部解决了各种实际生活困难。在沈河区物价局,已形成有困难找组织,不私下搞个人“小动作”的良好风气。
有人担心,在社会各种不正之风滥刮的情况下,物价局的廉政制度这么严,会不会影响干部的工作积极性?
事实正相反。清正廉洁,使得这里的人脊梁挺得直直的,他们都有一种自尊、自爱、自豪之感,工作热情更高了。去年,全局共查处各类价格违法案件836起,其中万元以上的案件41起,罚没款入库金额165万多元,工作量之大,完成情况之好,居全市11个县区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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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党的生活

  切切实实给群众以帮助
——通辽市西喜嘎查党支部带领群众致富记
王金堂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内蒙古通辽市西喜嘎查的土地也承包到户了。种田—吃饭、养畜—吃肉、喝奶,这是西喜嘎查延续几千年的传统习惯。人们认为,只有这样做才是本分。
党支部书记包金山和老党员郭金山则认为,为了破除这种传统习惯,发展商品经济,就要发展多种经营,多种树,多种草,搞好养殖业和加工业。这几年,包金山从自己家拿出3000多元借给贫困户发展生产。贫困户张宝玉家7口人,有4个劳动力,只因单靠种地,日子过得很艰难,哥儿几个一直打光棍。包金山为他出致富主意,鼓励他多栽树。张宝玉两年造林100多亩,还在房前屋后栽树育苗,增加了家庭收入,日子好过多了。他的哥哥和弟弟都娶上了媳妇,张宝玉还光荣地当上了全盟林业劳动模范。
张宝玉靠造林致富,引起了贫困户羡慕。他们也想栽树,可是缺少苗木。包金山早已在他承包的地里为大家育好7万多株树苗,以低价卖给了本嘎查的贫困户。
在包金山的带动下,西喜嘎查的党员主动为贫困户做好事,有钱的出钱,有物的出物,有技术的作技术指导。贫困户刘录一无文化,二无技术,家中虽有劳力,但想富不会富。老党员郭金山教他种树种草,帮他培育树苗。副嘎查达石成喜把500多元现金借给贫困户买种子、化肥和树苗。
在致富的道路上,西喜嘎查的党员们确实给群众树立了榜样。使大家改变了过去那种“实行责任制,不要党支部”的错误看法,感到党员和群众就是不一样,并深有感触地说:“要想奔富路,依靠党支部”。
1984年春,包金山到市里参加精神文明建设表彰会时,市委提出要美化、香化、绿化市容。包金山立即从中捕捉到一条信息。他回到嘎查没进家门,就奔郭金山家,同老郭商量发动村民在各家房前屋后都栽上各种树苗和花卉。1985年全嘎查仅这项收入就达3万元,第二年收入增加到8万多元。1988年,西喜嘎查的农牧业总收入116万元,是1980年的10倍多。过去吃了14年返销粮的西喜,1988年一次就向国家交售商品粮40多万公斤。十年前,这里还是个“光腚村”,树木可数;如今有林地上万亩,仅农田防护林就达960亩;十年前这里是家家欠款,户户缺粮,如今成为发展商品经济的先进典型。过去为逃避贫困而搬走的14户人家,如今全部迁了回来。
是什么力量给西喜嘎查带来如此大的变化呢?党支部书记包金山用四句话来概括:“党的政策好,群众干劲高,种田讲科学,老天帮了忙。”可是西喜嘎查的群众却说:“这倒是事实,不过还应加上一句,若没有像包金山这样的好带头人,西喜恐怕还是姓‘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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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文明之师在拉萨
本报记者 罗同松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 岳林才
    (一)
在桃红柳绿、鲜花竞开的大好春光里,记者来到高原古城拉萨。只见朝圣转经的僧尼漫步街头,各寺庙以及宗教活动点香烟缭绕、经幡飞扬,朝佛群众络绎不绝;机关、学校一切正常,商店顾客盈门,农贸市场上叫卖声不断,各种鲜菜、瓜果和肉类食品应有尽有,曾发生过骚乱的八廓街上,游人摩肩接踵,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在这一派繁荣景象中,当街一条大横幅吸引了记者,上书“热爱拉萨,热爱藏胞”八个醒目大字。这是在市内执行戒严任务的某部“群众工作模范团”的官兵们悬挂的。
“群众工作模范团”和它的兄弟部队,都是当年进军西藏和在平叛作战中立下汗马功劳,并具有爱民优良传统的部队。几十年来,藏胞一直称他们为“仁义之师、文明之师”。
    (二)
“热爱拉萨,热爱藏胞”,具体体现在各戒严部队忠实地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上。四月三日中午,一个十七岁的小周姑娘因升学和参军未能如愿,一气之下,便跑到拉萨河寻短见。正在纪念碑路口执勤的连长张华玉发现后,带着战士张天祥、王世友飞步跑到河边,只见紧闭双眼的姑娘正向浪花翻滚的河心走去。张连长冲到水中,将姑娘拖回岸上。事后,姑娘的母亲眼含热泪向张连长作揖致谢。
四月十一日晚十一点刚过,西藏自治区开发局矿业公司商业门市部的咖啡店不慎失火,浓烟滚滚。正在附近哨位执勤的某部排长罗阳发,一面留下士兵继续执勤,一面派副班长黄长生向消防队报警,自己跑回连队组织兵力前去救火。罗排长不顾火焰烧身,抢先卸去门板,打开灭火通路,战士们有的泼水,有的用扫把、树枝扑打。消防队及时赶来,共同扑灭了大火。
    (三)
地处布达拉宫脚下的拉萨市劳动人民文化宫,是市民们游玩和外地游客摄影留念的好去处。可惜两个近千平方米的人工湖自建成十多年来未曾清理,湖中尽是杂物、淤泥,岸上垃圾成堆,使人游兴大减。
“群众工作模范团”的领导发现这个问题后,团政委许金太带领官兵们来到湖边给人工湖“美容”。干部战士破寒冰、挖淤泥,共清除垃圾六十多吨,使两个人工湖水清如镜,重现了布达拉宫的倒影。在八廓街一带执勤的二营官兵,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起床,赶在藏族同胞摆摊设点经商之前,将大昭寺广场和八廓街打扫得干干净净。
至于拾金不昧、拒收贿赂,夜送下班藏族妇女、帮助迷路儿童找家,以及帮助被骚乱分子砸坏的商店恢复营业之类的事情,在戒严部队更是比比皆是。
    (四)
说到戒严,记者在进藏之前总有一种神秘感。到了拉萨,却怎么也感觉不出与别的城市有什么不同。
在一个路口的哨位上,我们见一位穿着藏族服装的妇女乘自行车驶来,到哨位前自动停下车,向执勤战士招了招手,执勤战士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她便跨上车,哼着流行歌曲走了。在进入戒严区的西部某要道口,记者见到一辆大卡车驶来,执勤战士举起了红旗,卡车便停下了。执勤战士“叭——”地立正敬礼,然后笑容可掬地说道:“对不起,请出示证件!”查验完证件后,执勤战士将绿旗一挥:“请通过!”
战士是人民的卫士,也是不法之徒的“克星”。有极少数图谋不轨的私带武器者和其他一些不法分子,却没能从警惕的执勤战士手中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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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直言不讳

  闲话骂街
丁悦陶
某些人的嘴里脏话不断,随便骂街,十分惊人。某些文艺作品,不仅对话,就是在叙述性的文字中,也常把骂街的脏话写进去。至于在大街上,几个小青年多日不见,用骂街表示亲热,更是司空见惯。
骂街自然不文明,但有时和文化水平并无太直接的关系。林语堂说:“骂人原本是极其粗鄙的事,可是在我们中国语言里面,很粗浊难听的话仍然出于我们尊辈长上之口,并无顾忌。”鲁迅则认为:“其实好的工农之中,并不随口骂人的多得很。”一位老农就很反对骂街,他说现在有的青年人“张口说话总要带脏字,太不文明。”
不久前,有的报纸曾连续报道“吃肉骂娘”的问题。“骂娘”的人中有的是觉得自己吃了亏,没有多占便宜;有的是对某些腐败或不公平现象以及物价上涨过快表示不满。作为决策部门,当然不妨从骂街中体察一点民情,了解群众有什么意见,以便改进工作;但作为骂街者自己,我以为骂不如不骂。有话就说,有意见就提。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有许多渠道可以反映自己的意见,为什么定要骂街呢?从另一方面说,骂街只能说明自己缺乏教养。我们的祖先创造了优美、多彩的语言,为的是交流思想感情,传播信息。专门使用污言秽语,实在是对祖先创造的优美语言的一种亵渎,是不文明的表现。
因此,笔者认为,小至日常用语,大至议论国是,我们都不应忘记“语言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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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战士夸富现象透视
“唉,现在的兵不知是咋的了,动不动就吹嘘自己家里怎么怎么富。”某炮连雷连长一脸疑惑地告诉笔者,他们连70多个兵,自称自己家里是万元户的就有近50个,而真正的万元户估计超不过10个。某团政治处曾对200名战士进行过一次统计,自报家庭年收入超过万元的占46%,经调查摸底,80%是“谎报军情”。
仅仅“侃一侃”倒也罢了,问题在于这些并不实际的“万元户”,却偏要互相攀比。
某部营区附近有个小饭馆,一到节假日,饭馆的生意格外兴隆,顾客是清一色当兵的。战士一月就那么十几二十来元的津贴,这样花钱不禁让人要问:“钱从哪里来?”
“向家里要。”某团政治处赵主任告诉笔者,他们曾作过统计,仅今年春节期间就收到430份汇款单,计人民币2万多元。有些从家里实在要不出钱的战士,便想歪点子弄钱。
“穷”侃,“穷”大方,这些硬充好汉的战士,到底为什么?
“要说穷,就被人瞧不起呗。”战士李小德直言不讳。某连有位中士委屈地告诉笔者,因为他家不富裕,一些战士便经常拿他开玩笑,还给他取了个“老抠”的外号。
如果说战士之间怕说穷被人瞧不起,滋生了夸富现象,那么,个别连队干部“嫌贫爱富”行为,无疑起着火上加油的作用。几位战士向笔者反映,他们连的干部平常就爱和家庭比较富的战士接近。遇到学司机、入党等机会,这些战士总是受到优先照顾。
“侃”的背后是喜是忧?
有些官兵认为,夸富助长了不应有的浪费风,助长了战士的虚荣心,助长了部队的不正之风,有百害而无一利,应该予以制止。也有人对此不以为然:“侃”就让他“侃”去,管那么多干啥!
笔者认为,应该在部队进行艰苦奋斗的传统教育,并与战士家庭联系,杜绝战士在花钱上互相攀比。同时消除干部中存在的嫌贫爱富现象。
                    (傅永国 李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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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列车上的枪声
李国民
今年2月27日夜,四川南江县人民法院院长郑开清从成都乘坐火车返家。深夜一点左右,不少旅客已昏昏欲睡。
这时一名歹徒站起来开始搜旅客的钱。有几名旅客看着歹徒搜身,吓得直打哆嗦,只求保自身,不敢吭声。当歹徒来到郑开清身旁,伸手摸他对面旅客腰包时,早已怒不可遏的老郑厉声喝道:“你们干什么?”歹徒瞟了一眼这位50来岁的瘦个子,猛地转手向他伸来。说时迟,那时快,老郑从衣内掏出手枪,大声喝道:“赶快把你扒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歹徒猛扑过来夺枪。老郑对着歹徒的肩膀“砰”地开了一枪,枪声惊醒了全车的旅客。狡猾的歹徒趁机反咬一口,高喊:“抓带枪的逃犯!”其他歹徒也蜂拥而至。老郑立即跳上座位,双手端着手枪,大声吼道:“我是法院干警,请旅客趴下。”接着将持枪证递给前来维持秩序的乘警。当乘警大声喊出“他是法院院长”时,歹徒们吓得夺窗而逃,那个被击伤的歹徒被乘警抓了起来,并当场交出了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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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民族地区纪行

  石旮旯里的希望
本报记者 朱维群
“高山苗,水汉家,仡佬住在石旮旯。”历史给古老的仡佬族留下一个艰苦的生存环境。贵州遵义县平正仡佬乡,地处大娄山脉,一个乡的范围海拔落差竟在800米到1500米之间。
我们跋涉在进山路上,抬头望,蒙蒙细雨下,遍山都是石头;登高俯视,才发现那是一道道弯弯曲曲的石坝,围着鱼鳞般的小块田土。大者不过半亩,小者只有澡盆大小,仅仅在乡政府周围才有一片平整一点的水田。
仡佬族是贵州历史最悠久的土著之一。平正乡早在1956年就建立仡佬民族乡。这里农民姓山、岗、田、桑的多,也反映了这个民族的居住特点和农桑传统。
平正是个贫困乡,人均占有粮食仅500多斤,34%的人尚未解决温饱问题。这个严酷事实的背后,是高寒、闭塞的地理环境,也与“文革”的破坏、科技文教事业落后密切相关。仡佬族农民长期停留在原始的耕作水平上,一年只种一季苞谷,种子下地就不管了。据乡里同志说,在同一村寨里,仡佬族农民的人均收入和粮食、烤烟的单位面积产量都明显低于汉族农民。
令人欣喜的是,改革把现代农业科技送到了这僻远的石头山区。虽然这里的变化还比较缓慢,但是它确实给仡佬人带来了希望。
最先大胆接受外来技术的,是那些有文化或在外面世界闯荡过的人。平心村退伍军人熊永福,在乡农科站的帮助下,率先搞起烤烟营养钵育苗,种上杂交玉米、杂交水稻。这片未经科技甘霖滋润过的土地,一旦使用新技术,效果特别好。老熊家的烤烟单产比往年增加一倍,苞谷增加3倍多,水稻增加50%,全家有了余粮,有了现金收入,摆脱了贫困。在他们带动传授下,这几项技术在全村30多户中普及开来。过去这个村有一半农户缺粮,现在缺粮的已不到5户。老熊上过初中,在村里就算是文化人了。他很有信心,今年打算试试水稻两段育秧、玉米育苗移栽和旱地分带轮作多熟制等几项技术,成功后,就向全村推广。
农技站站长潘本国说,像他这样的科技示范户全乡有70多个,其中仡佬族有20多户,他们对带领群众脱贫起了很大作用。去年,平正乡搞了8次技术骨干集中培训,此外,还有1300多农民以各种形式学习了5项重点推广的技术。
平正乡海拔高度适合漆树生长,远在唐代这里就生产生漆,农民有种植漆树的传统。近几年这里办起漆树栽培训练班,办起漆厂,乡里还办起一所漆树科研站,全乡漆树已从14万株发展到56万株。
科技普及是以人的文化、知识水平为基础的,仡佬族如今更深切感到教育落后的痛楚。这个乡入学率虽达90%,但贫穷迫使不少孩子过早地分担养家糊口的担子,中途辍学较多,小学升初中的不到60%,其中能上到高中的不过数人。平正民族中学的老师告诉我,这里没有高中,要上高中必须到几十里外的鸭溪、泮水区去,委实很难坚持。仅有4个初中班的民族中学,由于师资、经费极其困难,也面临垮台的危险。他们呼吁,国家应把支持少数民族落后地区的教育事业,作为帮助他们脱离贫困、发展经济的根本措施之一,千万不能再忽视这项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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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青年热门话题

  期望不要拖得太久
华剑阳
对于不少中国人来说,瑞典和“富庶”是同一个词。但若看一看瑞典的反贿赂法,似乎瑞典人要比我们穷得多。
例如,该法律规定:政府官员和工作人员若接受200克朗以上价值的礼物,即为犯罪行为,就要受到法律制裁。
这200瑞典克朗价值多少呢?约为一个普通瑞典人月收入的三十分之一左右。倘若我们有谁拿着此等价值的礼品行贿,恐怕是要被拒之门外的。但在瑞典,这已经构成犯罪行为了。
我曾为此与一位瑞典朋友半开玩笑地说:在一个“礼仪之邦”的公民看来,瑞典人太不近情理。他却正言道:“必须尽一切可能使权力与金钱脱钩,否则权力就会腐化。公司老板向政府官员赠送礼品,谁能证明他没有‘拉关系’之嫌?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政府官员要报答这种友情,常见的途径就是把我们纳的税变成商人的利润。这是抢劫!必须把流氓赶出去,送他们到该去的地方。”
此番高论,实属老生常谈。令我感到新奇的是,此“老外”那极为不恭的口气——他竟把国家官员当成仆役,不听话就请滚蛋!
在我们国家,当“公仆”被“金枪”“银弹”打得遍体鳞伤时,自然也要受到制裁——检讨、撤职,情节严重、行为恶劣的可能还要“格杀勿论”。但是,惯于对许多问题上纲上线的人们,却从没有把受贿者咒骂为“抢劫犯”、“流氓”的。或许正是因为我们缺乏对“公仆”的这种不恭敬的态度,中国的官僚腐败之风才刮得如此猛烈。
大概言重了,因为事情并不如此简单。
我们国家有两千多年封建统治的历史,因此人们头脑里因袭的包袱特别沉重。口头上,我们一些干部也常讲老百姓是“主人”,自己是“公仆”;但实际上,有的干部又自觉不自觉地当起“主人”来,而把老百姓看作是自己的“仆人”。什么时候,我们的国家干部真正把自己视为老百姓的“公仆”,让老百姓把自己当作“公仆”使唤呢?我期望不要拖得太久。我相信不会拖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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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请管管广州街头算卦者
李平摄于广州市中山纪念堂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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