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2月26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今古人物

  他没有背叛祖国
——雅科夫之死真相
解红
去年,苏联《消息报》星期日增刊第12期和《苏联军人》第10期相继发表文章,追述了斯大林长子雅科夫之死的真情。
1941年7月,在德国法西斯军队的战俘集中营中散发着这样一份煽动性传单:
“苏军上尉、炮兵连长雅科夫·朱加什维利写信给他的父亲约瑟夫·斯大林。信中说:‘亲爱的父亲,我被俘了。但我受到良好的待遇,身体很好。不久我将被转入德国的军官集中营。祝您身体健康。向全家问候,亚沙!’
学习斯大林儿子吧!他投降作俘虏了。”
与此同时,希特勒匪徒还利用舆论工具,大肆宣扬雅科夫的所谓“投降”经过。消息传到苏联,无疑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当真认为雅科夫投降卖国了。后来关于雅科夫·朱加什维利之死的传说也很多。直到1970年《文学报》记者约纳·安德罗诺夫根据美国国家档案局外国文件处的“一百七十六号档案”,在《文学格鲁吉亚》杂志上发表了《萨克森豪森的囚犯》一文,才澄清了很多史实。
1938年9月,雅科夫进入了捷尔任斯基炮兵学院,后以优异成绩毕业,取得上尉军衔,并加入了全联盟共产党(布尔什维克)。1941年6月22日,雅科夫迈着军人坚定的步伐来到父亲办公室:请求上前线。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斯大林。
1941年7月6日,德军第三坦克群向雅科夫所在的苏军防线发起猛烈进攻。7月15日,当雅科夫端起冲锋枪、呐喊着向敌人冲去的时候,一颗炮弹突然在他身边爆炸,他顿时失去了知觉。7月16日,雅科夫在昏迷状态中被德军俘获。由于叛徒的出卖,敌人知道了他就是斯大林的长子。
7月18日,德国陆军少校瓦尔特·霍尔特主持了对雅科夫的第一次审讯。结果一无所获。
1941年秋,雅科夫被带进“中央”集团军司令、陆军元帅贡特尔的总部,对他进行了第二次审讯。其间,雅科夫·朱加什维利断然否认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之间可以搞什么妥协,坚信苏联人民一定会赢得战争的胜利。
1941年12月,雅克夫被转入汉莫堡第13—D军官集中营,在那里他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但德寇还是没能动摇他那坚强的意志。这之后他又被转移到纽伦堡第13—B集中营和吕贝克附近的一所集中营,最后,希特勒亲自指令里宾特洛甫将雅科夫送入死亡集中营——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雅科夫·朱加什维利被关进一个特殊的“A”集中营。也许很多人知道,大凡进入“A”集中营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但雅科夫凭着自己的特殊身份是可以找到出路的,当时只要他写一封信或发表一个声明就会逃脱死神,可他始终没有那样做。
据前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囚犯利昂·维谢斯基回忆道:“我从我们集中营的一个守卫人员那里打听到一些关于雅科夫狱中的细节。那时,人们知道斯大林拒绝了德国法西斯用雅科夫换取德军元帅保卢斯的建议。法西斯党徒发怒了,他们要处死雅科夫,并想把处死的经过拍摄下来,然后转给斯大林,想让斯大林亲眼目睹自己儿子的惨死,使良心受到永久的惩罚。他们设计的方法是:让雅科夫·朱加什维利10个手指和脚指轮流受电刑,慢慢地把他折磨死。1943年4月14日行刑那天,德国党卫军的几个要人来到了集中营。在离电网不远的地方放好一张桌子,他们让雅科夫坐到桌子后面,摄影机对准了他。然而机智的雅科夫没有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他迅速扑向带电的铁丝网,在场的人都被他这一举动惊呆了。这时忽然有人朝他开了一枪……”就这样,年仅36岁的雅科夫壮烈地牺牲了。但斯大林生前却一直未曾打听到他长子的确切下落。
1977年10月28日,雅科夫的女儿加林娜·朱加什维利代领了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追授给她父亲的一枚金光闪闪的一级卫国战争勋章。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的授勋命令说:这是为了“表彰他在同希特勒侵略者的战斗中和在法西斯监狱中表现出的英勇气概和坚定不移的精神”。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社会剪影

  一位母亲的忏悔
一年前,美国纽约的著名舞蹈演员比塞尔·帕屈列克猝然死去,法医验尸确认为吸毒过量。那么,这位红极一时的舞星是如何染上“毒瘾”的?不久前,比塞尔的母亲怀着忏悔的心情向报界披露了自己的不幸经历,从而揭开了这个谜底:
成千上万的母亲都是怀着欢乐的感情扶养自己的孩子,而我却是例外。我从来没有欢乐过,因为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蒙上了一层可怕的阴影,并因此产生一种巨大的“破坏力”。
1928年,我出生在一个充满邪恶的家庭里,童年生活在无限恐怖之中。不到两岁,母亲在一次流产中死去,父亲却十分嫌弃我。我和父亲同祖母住在一起。这位老妪待孩子很残暴,常常没完没了地鞭打他们,我当然也无法幸免。
6岁时,父亲就带我上床一起睡觉,进行猥亵。直到今天,这个无耻之徒的形象还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7岁时,父亲因在外作恶而被人打死,我只好继续跟着祖母过日子,接受她用皮鞭来表达的“爱护”。白天放学后,我不敢回家,独自躲在灌木丛里,到天黑才回去,以减少一些肉体上的蹂躏。
过了几年,好日子终于盼来了,我搬到了外祖母家。她很善良,又很疼我,给我的生活增添了希望。中学毕业后,我偶然遇上一位英俊文雅的海军士兵,彼此一见便倾心相爱,并很快结了婚。我之所以急于要结婚成家,是渴望通过爱情来抹去童年的羞辱。可是,现实并不尽如人意,没过多久,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在我心头燃烧。我见了孩子就想打,总想用孩子肉体的痛苦来填补自己的空虚。我明明知道这太残忍了,不利孩子的成长,但又无法克服这一心理障碍,更不便向友人请教,以求帮助。有时,我也曾把自己的苦闷向医生、牧师或律师倾诉,但遗憾的是并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得到的只不过是一些镇静药片或宽慰的话,丝毫改变不了我的病态。
在我的家庭里,受苦最深的是小儿子瓦利·帕屈列克(后改名为比塞尔·帕屈列克)。他长得很漂亮,又聪明,常常为讨我的欢心做些好事,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冷冷地说一声“哈罗”或“再见”,从来也没有把他抱起来亲一亲,给他一丁点母爱的温暖。
也许一般人很难理解,做母亲的会无缘无故地毒打自己的孩子,但这却是比塞尔童年的家常便饭。记得他7岁那年,有一天我狠揍了他一顿后,就把他推出门外,狂叫:“你怎么不逃呢?”“我再也不想当你的妈妈了!”
那天晚上,可怜的比塞尔还是偷偷地溜回了家。
当他10岁时,他姐姐带他去芭蕾舞学校学习,这样总算逃脱了我的折磨。在学校里,他学习勤奋,成绩突出,有舞蹈天才,经过老师的培养成了优秀的舞蹈演员,20岁便成了纽约舞蹈界的一颗明星。然而,在他成名的同时,却染上了吸毒、酗酒的恶习。正如他对记者所说的那样,“演出结束后回到住所,心里感到十分空虚,便用吸毒等手段来惩罚自己,有时甚至想彻底毁掉自己算了。”
这就是他的心态,应该说,这种心态的萌生与我对他童年的蹂躏是分不开的。
1987年12月19日,比塞尔的未婚妻发现他死在旅馆房间的沙发上。法医说他的死是由于吸毒过量所致,这使我内心感到异常痛苦,因为制造这一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这个母亲。经过精心治疗,现在我身心初步康复,开始认识到自己虐待孩子的过错,可惜为时太晚了!我把这段经历公之于众,为的是让我其他的孩子和他们的同龄人从我身上吸取教训,并奉劝有类似病态的男人女人应尽早求助于社会,以免比塞尔的悲剧重演。                              
 世绍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法庭审案与现场直播
陈封文并图
4年前电视摄像机被准许进入英国国会上议院拍摄贵族议员辩论情况,颇受电视观众欢迎。现在许多下议院议员也希望能使选民通过电视了解下议院辩论国家大事的过程,以增加政治透明度。据说此事尚在酝酿阶段。
与此同时,英国律师协会以美国为例,强烈要求司法当局也准许电视台拍摄法庭审理案件的情况。律师协会的一个工作组曾到美国调查,看到美国已有44个州的法庭允许电视记者进行现场直播。而英国的法庭自1925年以后连普通摄影记者都被挡驾。
律师协会工作组组长、高级律师卡普兰说,由于现代科技的发展,使电视摄像机变得更轻便,并能在光线暗淡的环境中进行远距离拍摄,而法庭审案属于人民所关心的公开性活动,先进的传播媒介恰好能使人民充分了解英国的司法制度。
司法当局对这个“革命性”的建议则持谨慎的保留意见。一些资深的法官说如果让电视台记者深入法庭,就会干扰审案进程,尤其会直接影响证人陈述有关隐情,同时也会分散法官和陪审团的注意力。前最高法院法官劳森爵士说:“法庭审案并不是一种娱乐形式。”有的法官还担心电视台会把某一案件的审理情况改编成电视剧。
几家电视公司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它们的技师说为了避免电视摄像人员在法庭内走动而干扰正常工作,可以利用遥控手段摄像,或者只以一架遥控摄像机在现场拍摄审案全过程,再由数家电视台人员在法庭外根据转录片进行剪裁和编辑。
但是英国法官们仍不放心,因为他们了解到美国纽约市的一些电视台去年就曾剪辑不少审理重大刑事案的“精彩”镜头予以播映,目的并不是弘扬法治,而是为了满足电视观众的好奇心,以提高收视率,扩大电视台的影响。
电视台方面则反驳说,了解一般民刑案件的审理过程是人民的权利,所以应该进行现场转播。
这个问题最终将如何解决,大概要由英国下议院和最高法院来决定,人们只好耐着性子等着瞧。(附图片)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自毁双脚的失业汉
印度一位失业多时的男子,苦于长期找不到工作,被迫忍痛自毁双脚。
这位名叫吉汉·辛的男子现年三十五岁,育有五个儿女。自从两年前他被一家工厂解雇后,就再也没有找到正式职业,一直在外打零工,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艰难。为了维持生计,他的两个稍大一点的儿子便铤而走险加入了小偷的行列,不久失手被捕。其妻子和女儿则不得不沿街乞讨。
最近,印度政府推行了一项包括职业培训和保证受雇的伤残人就业计划,吉汉·辛趁机也以四肢行动不便为由提出申请,结果被有关部门拒之门外。为了弄假成真,他一气之下竟身卧铁路旁,将双脚伸入轨道内,这时,一列火车正疾驶而来,当司机发现吉汉·辛时已经刹车不及,滚动的车轮无情地将他的双脚碾得粉碎。
吉汉·辛伤愈后,总算“如愿以偿”,获得了一个照顾残疾人谋生的职业,但不少人认为,以失去健全的双脚为代价去换取职业,亦是人间的一出悲剧。
                       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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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八岁孩童遭绑记
前不久,联邦德国不来梅市年仅8岁的丹尼士惨遭歹徒绑架,被关在一只木箱内长达13天之久,最后终于获救。
丹尼士是在上学途中被绑架的。那天当他快到校门口时,歹徒马求斯将他劫持,并把他运到靠近法德边境的一个僻静村庄。在那里,绑架者威逼丹尼士向家里写信索要赎金,给他服用安眠药,然后将他塞入一只酷似刑具的狭小木箱内,丹尼士只能身体屈曲,头部下垂,下颌紧贴着胸腔。为了进食和大小便,马求斯每天只放他出来一次,之后又给他服安眠药,再将他锁入木箱内。
马求斯向丹尼士的父母索要55万美元赎金。警方设法缉拿他,但起初两次努力均告失败。事发后第13天,马求斯应约前去领取第三笔赎金,被警察生擒。当警察赶到丹尼士被困的地方时,他已经整整两天滴水未进了,那只狭小的木箱险些成了他葬身的棺材。小丹尼士说,在他被绑架的那些日子里,他想妈妈平时这样爱他,一定会设法来救他。所以当丹尼士获救后见到自己的母亲时,不禁惊喜交加,泪如泉涌。       
               明苏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清扫 (外国幽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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