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经济)
专栏：
冶金企业联谊会开得真“绝”
一次吃喝玩拿会 挥霍公款十七万
国家审计署责成物资部严查此事
本报讯 最近，国家审计署驻上海特派员办事处检查发现，物资部中国金属材料公司所属华东一级站等单位，于去年７月中旬在江苏张家港市召开的“全国部分冶金企业联谊会”，大肆挥霍公款，被群众讥讽为“吃喝玩拿会”，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这次会议的代表包括工作人员６０余人，在４天会期中，花费竟达１７万余元，平均每人每天花费７００多元，另加送礼品每人８００多元。
一是“吃”。会议中晚餐每桌平均三四百元，一迎一送，又各设宴１０多桌，每桌开支８００多元。会议期间挥霍西瓜近１万公斤，茶叶７５公斤，可乐饮料２６００听，高级香烟３００多条，还有瓜子、口香糖等总共用于吃喝的金额高达９．２万元。
二是“享受”。包租沙洲宾馆高标准客房，部分双人房、三人房只住一人，花费住宿费１．６万元，每天人均六七十元。
三是“玩”。会议举办了专场歌舞晚会，请来张家港市业余歌手和乐队演奏。会议期间，宾馆每天从早上８时到晚上１２时，连续不停播放闭路电视节目，服务员昼夜２４小时值班，保证随叫随到。会议还向上海吴中汽车公司包租了１０辆“皇冠”小轿车和两辆“日野”豪华旅行车，接送代表和参观游览租车花去１．４万元，人均２００余元。
四是“拿”。会议举办单位争相送礼，吃穿用的都有。会议所在市的金属材料公司给代表每人送了一条进口香烟，１２听易拉罐饮料，一只高级密码锁手提箱，２件毛巾浴袍。上饶县物资局不远千里，用专车送来“凤凰２０５型照相机”、袖珍放音机、电子手表和进口电动剃须刀，给代表人手一份。普陀县金属材料公司也带来了当地土特产品鱿鱼干、虾米仁、紫菜，送给各位代表。三家举办单位送给每位代表礼品价值人均８００元左右。会后，还专程去上海给未到会的华东一级站市场科的７人每人送去一份礼品。
据了解，这个会议的经费来源主要是乱挤成本费用和向企业摊派。张家港市金属材料公司将１５．５万元直接计入成本费用，在管理费中列支。该公司一位副经理，仅凭一张白条，从一家乡镇企业支取现金１９７０元，作为小费送给了出租汽车司机。
这个会议是由物资部所属中国金属材料公司华东一级站牵头，会同江苏省张家港市金属材料公司，江西上饶县物资局，浙江省普陀县金属材料公司联合举办的。
大肆挥霍国家资财，将正常的经济交往引向歧途，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国家审计署现已要求物资部严肃查处这一案件。
（仲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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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十年树木”征文
荒山绿了也是愁
安徽 吴昭仁 周信生
１９８３年，安徽旌德县林业局助理工程师陈菊生留职停薪承包绿化５０００亩荒山，曾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新闻。时过５年，他的近况如何？任务完成得怎样？为许多人所关心。笔者最近去旌德访问了有关同志，看望了陈菊生及其妻子，参观了初现葱茏的大片杉林。
访问前的所闻
未到旌德，在宣城就听地委政研室的同志说，陈菊生现在困难不少。到旌德县后，先看到一份内部材料，上写：５年里，陈菊生和他的同伴睡草棚，喝生水，日夜战斗在荒山上，吃尽了千辛万苦。昔日的荒山如今已一片葱绿，最早栽下的杉木已高达２．５米，长势喜人。可是随着荒山的绿化，对陈菊生的各种议论也越来越多，他的困难也越来越大：
其一，最高峰时，陈曾雇工１５７人，如今仍留有三四十人在管护。有人说：“陈菊生真合算，在山沟里蹲两三年就成百万富翁了”，“陈菊生比资本家、地主还要厉害”……
其二，有人认为这是私有林场，陈菊生是林场主。有的则认为该林场是社会主义林业的一部分，承包经营，与农业上的联产承包责任制类似，陈菊生是绿化荒山的带头人。
其三，加强幼林管理，多则需投资４６万元，最少也要１０万元，资金很困难。
县林业局的介绍
一位副局长和丰产林办公室主任介绍：
陈菊生与局订留职停薪合同３年已满，前年冬回机关复职，为照顾他继续管护山林，局里安排他写林业组织史，不需坐班；
承包任务接近完成，列入速生丰产林的４０００亩，已按规定发给他造林补助费１１万元，本人向银行贷款１２．５万元，地区林业局无息借给他３万元；
１９８４年他被吸收入党，１９８７年又晋升为工程师，还被选为县政协委员；
他爱人原为林场工人，因为老陈常年在山上，为照顾其家庭和子女上学，她已被调到县城工作。
看来，县林业局对陈菊生是关心支持的。副局长说，陈菊生承包荒山吃了不少苦，有贡献，我们支持他；他对造林面积测算有意见，抚育资金不足，因此常常不愉快，有一次酒后哭了……
妻子的诉说
在与我们谈话时，她首先感谢县领导和林业局领导对老陈工作以及她的家庭的支持和帮助。但是各种流言不仅影响了陈菊生的积极性，也刺伤了这位勤劳妇女的心。
我们问她，陈菊生那次为什么哭？她说，忧虑太多，现在还没有收益，就有人伸手了。林场一个工人与村民打架，工人跑了，村民找老陈要１０００元，扬言不借就要拚刀子，还说：“反正我是穷光蛋不怕死，你是大富翁怕死”。以后要是木材能间伐和成片砍伐时，那个日子还怎么过呢？
县领导人的态度
县委书记方成和县长欧阳季元都说，陈菊生开发荒山不容易，那里环境很艰苦，冬天北风呼呼叫，晚上油灯难点着，别说栽树，就是去玩也不容易。我们在大会上为他正过名，有人说他是“千万元富翁”，我们说这样的富翁越多越好，全县还有２０多万亩荒山，有本领的都可以去当富翁。有人说雇工是剥削，我们看这样的“剥削”不是坏事。他带动千家万户走富路，社会效果好。
与陈菊生的交谈
４年前吴昭仁来过这座山，当时光山秃岭，人住庵棚。如今已是满山葱绿！生活还是艰苦的，离最近的汽车站有２．５公里，没有电灯、电话，只有栖身的几间简易房子。
老陈确实有喜有忧。再过５年可以间伐了，即便不下大力培养，１５年后也可成材２．５万立方米，价值１０００多万元！如果精心抚育，收益翻番！
但是，他的心情很矛盾。欲干艰难，欲罢不忍。江苏有人愿出８０万元购买山林，与林业局所签合同的义务由买者承担，老陈就此歇手能获益６０余万元，挺诱人的；县人大有位领导建议“肥水不流外人田”，要卖就卖给县内单位，然后拿这６０万元再去承包开发；县砩石厂也联系过，以林场现有资产作价８０万元，厂方出资４０万元，林场以此资金抚育山林，将来获利两家平分。
到底怎么办？老陈在犹豫，看来倾向于第三方案：有个国营厂合作，牌子硬些。但他又萌生一个新的念头：最好是吸收县里干部、周围乡村干群和本场工人入股，大家都发财。我们也听出他的“话外音”：利益均沾，没人红眼，树木和自己都较安全。
谈话中他几次流露出想“换个环境，过段安稳、清静的日子”的情绪。他想出去学习几年，或者到外地企业去工作，也确实与宁国县联系过，人家愿以高薪聘他。
我们劝他坚持下去，“你的事业在山上！”他当时是答应了。山绿了，老陈会甩开那绿色的事业吗？不甩，又怎么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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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三言两语
开会为了什么？
雨晴
开会是为了吃喝玩拿，还是为了解决问题？只要不是“聚餐会”，开会总是为了办成几件正事。可眼下，社会上有股不正之风，开会就为吃喝玩乐。不是群贤毕至，商谈要务，而是少长咸集，借会揩油。哥几个吃的、喝的、玩的、拿的，全靠开会了。
有人专门想参加不办正经事的会，就有人专召开吃喝玩拿的会。物资部下属的中国金属材料公司在张家港开的那个会，名之曰“联谊会”，到底要解决什么问题呢？审计署的调查未予披露。也许，除了“联络感情”，这个会根本就没必要开。
现在，大大小小的“交谊会”、“答谢会”、“恳谈会”……越开越多，越开越有名堂。特别是到了年节，更是形成会潮。不是说交流感情没有必要，而是说把大吃、大喝、大拿当成开会的目的，还冠之以“感情投资”，这就歪曲了联谊活动的本意。如此会风，影响颇广，以至于许多原本是为解决重要问题的“工作会议”，也纷纷向高标准看齐，似乎不如此，会就开得不够“味”。长此以往，恐怕没有好处就开不成会了。不是吗，现在一些经常参加会议的同志，人还未到，先问会议食宿标准。若是不“达标”，就端起架子，借故不来。会开到这份上，也就真弄不清是为了工作开会，还是为了吃喝开会了。
会议不能变味。会风不可败坏。为此，每一个会议的主办人和参加者，先要问问自己：“开会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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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加强宏观调控 提高办事效率
经贸部机构改革突出职能转变
本报讯 记者陆振华报道：对外经济贸易部机构改革方案最近经国务院批准付诸实施。改革后的经贸部机构把职能转变摆在突出的位置，综合运用经济手段、法律手段和必要的行政手段，加强宏观调控；并调整了机构，精简了人员，全力提高办事效率。
１０年来的改革开放，使我国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出现了新的局面。经贸部作为国务院的一个综合管理职能部门，在职能转变中强调宏观调控；政策拟订和实施；组织协调和服务指导。新的机构要完成如下职责：
——研究制订发展对外经济贸易的战略方针、规划和国别政策及其他有关政策，并负责组织实施；负责汇总编制或参与编制有关的中长期和年度对外经济贸易计划，并负责对外经济贸易业务的监督管理和统计，组织出口商品生产基地建设，指导对外经贸企业的经营管理；组织协调和指导各地区、各部门的对外经贸工作。
——根据国务院的授权，代表政府组织政府间的经济贸易谈判和混合委员会会议，签订多边、双边政府间经贸协定，并组织监督实施；负责组织和协调管理外国政府贷款、外商投资、技术和成套设备进口的对外谈判、签约，审批重大的利用外资和引进技术项目的协议和合同。
——发挥综合管理部门的职能，管理对外援助，制定国别援助方案，组织对外经济援助项目的实施和技术合作工作；归口管理对外承包工程和劳务合作及国外经济合作企业；归口管理同国际组织的经济技术合作交流及国际货运代理业务。
——研究制订对外经济贸易体制改革方案及配套措施和组织实施；制订有关对外经济贸易管理的法规，并组织监督实施。
——负责管理进出口许可证和出口配额，归口审查国内外的对外经贸企业设置等。
经贸部部长郑拓彬对新机构运行第一年的工作提出要求：要紧紧抓住转变职能这个关键，建立明确的各级干部的岗位责任制；治理和整顿外贸环境和秩序，深化外贸体制改革；采取积极方针，争取明年出口贸易继续稳定增长；继续改善外商投资环境，积极稳妥地利用外商投资，有计划地多争取一些外国政府优惠贷款；积极开拓国际承包工程和劳务合作市场；继续做好对外援助工作，并争取国外的经济技术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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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江西将扩大种植杂交稻
据新华社电 江西省去年种植的杂交稻普遍增产。为此，这个省决定今年进一步扩大杂交水稻种植面积。目前，各地正在千方百计解决好杂交稻种子的供应工作。
去年江西省杂交水稻的种植面积达２０９２万亩，占全省水稻播种面积的４２％；平均每亩增产稻谷５０至７５公斤。今年全省农民种植杂交水稻的积极性普遍高涨，计划种植２６６６万亩，将比上年增长２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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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业务员贪好处进次货
小商店倒大霉莫奈何
据新华社石家庄１月７日电 （记者叶冰男、实习生王国辰）在石家庄繁华的长安路上，有个门面很小的长安商店。店门前放着“友谊”牌冰箱，残破的红纸推销广告在上面颤抖，仿佛在向行人诉说小店的不幸。
去年９月，石家庄市抢购风正紧。有的人把缺轮歪门不开机的冰箱也搬回家去。一时间卖冰箱的商店大发其财。长安商店也不失时机地进了一批“劲牛”牌冰箱，一销而空。接着，他们又订了一批“友谊”牌冰箱。不料货到之日已是１０月上旬，抢购风已近尾声，想买冰箱的人见这批货是二等品，都纷纷离去。
商店经理忙打电话问供货单位：为何一等价钱供二等货？对方说：“你们业务员都清楚。”原来，这个商店的业务员王某从人家那里买了两台“家美乐”电冰箱，价格比进价还低，很显然，是自己的业务员贪好处进了次货，无法索赔，商店只好让全部人员出动搞推销。但跑了几十个地方，３０台冰箱连一台也没卖出去。
加上贷款才有８万元资金的这家小商店，被这批冰箱压死了７万元，生机顿消。
冰箱积压后，业务员怎样了呢？“他跑到别的单位上班了”，经理说。“业务员的行为应有个规范和约束，不能像现在这样没人管，贪便宜收贿赂，惹了麻烦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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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首家旅游航空公司问世
本报讯 我国旅游系统第一家自行集资创办的航空公司１９８８年底在南京宣告成立。
这家隶属于南京市旅游局的中国联合航空公司南京公司，是为缓解民航运力不足的矛盾，方便国内外游人和客商往来而成立，该公司在市政府和市旅游局的大力支持下，先后购买了两架国产运七型飞机，分别命名为“紫金号”和“钟山号”。１９８８年１２月２７日该公司首次开通南京至福州航班，今后将陆续开辟至杭州、徐州、上海、九江、蚌埠、西安、北京、佛山、厦门、武夷山（崇安）等航线。
这家公司的“空中小姐”既是随机服务员，又是导游员，在民航和联航系统开创了良好的先例。
（刘仲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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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苹果又添新品系
河北省昌黎县果树研究所经过１０多年的研究，培育出两个苹果新品系。这两个新品系最近通过省级鉴定，并定名为“燕山红”，“碣石红”。
（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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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关酒厂严把质量关
本报讯 贵州省石阡县的大关酒，具有无色透明，香气浓郁，醇和绵甜的独特风味，是贵州名酒之一。为了保证酿造质量，酒厂逐级建立质量检查小组，从原料、制曲到工艺流程、窖泥、勾兑、包装，都设专职的质检人员，按国家标准严格检测，达不到标准绝不出厂。去年以来，大关酒没有出过一次质量问题。
（高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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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新华信息社成立
本报讯 专门从事各种信息咨询服务的具有法人资格的北京新华信息社于１月６日在京诞生。
北京新华信息社是由新华通讯社北京分社创办的全民所有制企业。据介绍，它将以新华社的现代通讯设备为依托，国内外１００多个分社、近２０００名记者为耳目，向领导机关和大中型企业提供作为决策和参考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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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者和职工共担风险共出力
藁城工业资产抵押承包见成效
本报讯 河北省藁城县工业企业普遍实行资产抵押，经营者、职工共担风险，使企业经营活力增强，１９８７年县办企业实现利润１１３７万元，１９８８年达２３００万元。
这个县有县办企业３２个，１９８６年陆续实行承包经营，并把职工风险抵押、群体担保，作为进一步完善承包责任制的有力措施，职工最低限额为５００元，厂长则须交纳４０００至１万元，目前已有１３个企业３８００多名职工交纳了风险金。共同的经济利益把经营者、职工联结在一起，受到企业的普遍欢迎。
县鞋厂自１９８０年建厂以来，７年换了６任厂长，到１９８６年累计亏损达３５万元，企业濒临倒闭。１９８７年４月，县政府在这个厂搞了资产抵押、群体担保的试点。全厂首先在企业内部配套改革上做文章，将行政人员从４１人精简到１１人；同时大力开发新产品，全厂上下拧成一股劲，两个月就扭亏为盈，８个月实现利润４．５万元。
（梁小琴 张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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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陇中印象
新华社记者 邓全施
陇中，地理范围大致包括甘肃兰州以东、天水以西的大片干旱山区。这是中国一块最贫瘠困苦、自然生态最恶劣的地方。“陇中苦，甲天下”。
记者在甘肃工作多年，陇中是每年必去。
６０年代末，记者每到乡下，见到的是面黄饥瘦的农民，成群结队的讨饭队伍，和十三四岁还穿不上裤子的男女少年。
７０年代，记者报道甘肃农业，没法子不犯愁。明明是一天８两返销粮吃不饱，外流讨饭的队伍连年不断，但却奉命说农民“为革命种田”，还要说：“胸怀祖国，放眼全球”。
饥寒中的陇中农民，最容易理解和接受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１９７９年春天，陇中许多农民和基层干部已“暗中串连”，有的地方“一夜政变”——摆脱多年吃不饱的“公社化”体制，“分田单干”了！
１９８８年９月中旬，记者重访陇中，走了定西、陇西、通渭、静宁四县。
陇中的新印象是什么？概言之：变化可喜，隐忧仍在。
变化之一：农民基本上吃饱了，没裤子穿的朋友基本上没有了。记者此行选择参观的乡村及农户，都是１０年前去过的。其中三个村子是各县中最贫困的。前后对比，变化明显。记者看察的１４户，有陈年存粮的３户；够吃的４户；缺１—５个月粮的７户。由此证实，定西地委说农民７０％够吃了，３０％缺粮，是准确的。所访问的１４户农民，近１０年没有外流乞讨。他们都说：现在手里有粮了，心里不慌了，好好做就能过好光阴。
变化之二：农民基本上不铲草根烧了，有少数山头梁峁绿了。记者过去看到的陇中，从放羊的小娃娃，到六七十岁的小脚老太婆，无不左手挽个竹篮子，右手拿把小铲子，田头地埂，山坡梁顶，见草根就铲。煮饭、烧水、煨炕，都烧草根。此行没有看到这样的“生态破坏大军”，许多农民场院里堆着陈年的麦秸、草木樨杆，燃料有所储备。有些农民说：“铲草的还有哩，煨炕要草皮好。不过多数人不铲了。”定西地委书记韩正卿说：１９８３年以来把２７万农户即９０％以上的农户，锅灶都改造了，节省燃料１／３以上。大量种植草木樨和薪炭林，供应煤炭，推广太阳灶，这四项措施一齐上，所以较好地解决了农民燃料困难问题，也就基本上停止了对自然植被的破坏。记者欣喜地看到，１０年前的一些干山枯岭，现在覆盖着灌木和野草。通渭县新景乡的马湾梁一带，４０多公里长的公路两边，连绵的山头上有８万多亩沙棘林已育成封闭。县林业局长说，这是１９８３年党中央提出“种草种树”的口号后，连续栽种３年，又管护得好，才有了这片林。
变化之三：农民不再苦守苦熬，开始想办法找出路了。陇中虽苦，但过去农民封闭意识强，大多不愿外出，说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打死也不出门”。近１０年来，农村剩余劳动力在政府的号召和组织下，在一些勇敢分子的带动下，开始进城搞工副业了，开始出省搞劳务了。定西２２６万农民中，去年已有１３万多劳务输出挣回了５７００多万元钱。记者看到，过去没有工业的小县城，现在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砖瓦厂、粉丝厂、沙棘酒厂、地毯厂、冷冻兔肉加工厂、皮毛厂等等，都是立足于当地种植业和养殖业基础上的加工业，有资源优势，有广阔市场。织地毯，是陇中各县已普及的手工加工业。加工网点不仅普及许多乡，而且进入到一些农户了。定西县地毯厂有１８００多农民工人，年创汇１５０多万美元。出路，正在陇中农民的脚下四处延伸。
变化固然可喜，却有不少隐忧。这大都能从当地干部和群众的意见中反映出来。
意见之一：“你们公家的政策咋老是变来变去哩？”“中央领导同志关心咱定西，前后来了好几趟。种草种树的号召也叫得响亮，这二年咋叫得不起劲了？种草种树的补助款也逐年减少了？听说明年不给了？种草种树，对着的嘛！你们记者喊一喊吧！”
意见之二：“你们公家的东西啥都涨哩，为啥咱农民的东西不让涨？”“猪，贩子收猪一斤毛重一块七八，食品公司收才一块三四。说城里人没肉吃，政府下了派购任务。为啥城里人吃肉要咱农民贴钱？”“就这样也行，可我们要化肥、农药、地膜，国家供应不了，还尽叫城里人倒来倒去，抬价坑咱农民的钱，国家为啥管不住呢？”
意见之三：“这１０来年农村政策好着哩，再不要变。有的人来说要搞规模经营，咋规模法？我们还不太懂，是不是又要闹集体？”
总而言之，陇中农民所要求的，是实事求是的政策及其连续性和稳定性，是社会和经济环境的良好秩序。
（新华社供本报专稿）
第2版(经济)
专栏：
京郊３００农民进城美容
人们总是不满足现状，腰包中装上成叠的“大团结”之后，就开始琢磨精神上的追求。现在农民进城上医院，可不一定就是看病开药，有一些人是在进行美容治疗呢。北京军区总医院今年就接待了３００多名京郊区县的农民，他们有的“磨雀斑”，有的“点酒窝”，有的“正虎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１０多年前被认为是资产阶级臭思想的东西，如今却堂而皇之地在大雅之堂找到了它的位置。
元旦前，在这家医院门诊部，大兴县来的几位姑娘正在候诊，她们准备做双眼皮手术，兴奋的目光中透出一丝紧张。有人问道：“你们怎么想起来做双眼皮手术？”矮个子姑娘抢着说：“我们要报考饭店服务员，听说第一关就是面试，形象美很重要呢。”高个子姑娘爽朗地补充道：“谈对象还要先相面呢，心灵美，外表最好也美。”
一位平谷县来的小伙子坐在诊查桌前，怯生生地问：“大夫，脸上的雀斑能治吗？”医生轻松地说：“这很容易，只要涂上雀斑灵，一周以后色素就可以消失。”小伙子听了，高兴地跳起来。临走时，他对医生说：“以前我最害怕照镜子，治好雀斑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照一个彩色像片。” （张梅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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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美合作开拓国际软件市场
本报讯 位于北京中关村电子一条街的一家中美合资企业——天友电脑技术有限公司１月６日开业。这家由中国航空航天部所属北京航天计算机辅助设计联合公司和美国友航计算机辅助工程公司合资经营的高技术外向型企业，集中中美双方雄厚的技术力量，从事软件开发。
据悉，近年国际软件市场产品供不应求，以３０％以上的年增长率迅速增长。我国将发挥潜在的智力优势，通过发展国际合作，把软件产品推向国际市场。
（王锦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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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京朝阳锅炉厂重视发挥科技人员作用，不断开发新产品。该厂生产的煤气灶具性能良好，指标先进，列为1990年亚运会指定产品。图为煤气灶生产车间一角。
本报记者 孟仁泉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