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版(要闻)
专栏：
过两三年紧日子
本报评论员
“要过两三年紧日子”，这是刚刚结束的全国财政工作会议确定的一个基本原则。应当说，这一决策反映了当前经济工作的实际，是非常必要的。
为什么要提出过“紧日子”？
这几年，国民经济增长幅度很大，到处都在搞建设，表面上看经济很“热”，实际上却潜伏着很多紧张因素。
我们国家人口多、资源少，资金紧张，应该说“家底”是薄的。但不少人忘记了这一点。现在许多人都想办好事，都想出政绩，都想摆气派，忽视了量力而行的方针。好事要办，但需要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如果超出客观实际，错把紧日子当松日子来过，盲目攀比建设规模，竞相发放奖金、补贴，比着讲排场、摆阔气，国民经济就会无法承受总需求膨胀的压力。现在，一些地方、部门、企业摊子越铺越大，战线越拉越长，项目越上越多。有的攀比搞楼堂馆所；有的拖欠银行贷款也要大上基建项目；有的盲目引进，滥花外汇；有的讲吃讲喝，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如此等等，使各级财政背上了沉重的包袱。经济过热如不降温，必定会导致经济生活日益吃紧，财政赤字难以消除。
应当指出，盲目攀比，把紧日子当富日子过，危害严重。主要是，社会总需求超过总供给，造成明显的通货膨胀。同时，也使财政收入增长大大低于物价上涨幅度，削弱了国家经济实力。
对于“要过两三年紧日子”这个原则，不仅各级领导干部要充分认识，广大群众也要作好思想准备。我国农业已连续四年徘徊不前；通货膨胀使工业负担加重，效益降低；尽管这些困难是暂时的，可以克服的，但是，当前必须采取坚决措施，把经济过热、需求过旺的势头遏制下去。只有紧日子紧安排，才能保证改革和建设的全局，保证社会的安定。
提出过两三年“紧日子”，有些同志担心速度降下来会影响经济发展后劲，影响财政收入。其实，过“紧日子”并非就完全停止建设了，而是要在政策上作一些调整，重点扶持农业和基础工业，抑制长线和非生产性建设项目，把压缩投资规模同调整产业结构结合起来，做到该保的保，该压的压。这样做，是把钱用在刀刃上，有助于提高经济效益，改善和增加有效供给，以逐步实现社会供需总量的大体平衡。
过“紧日子”是一种积极进取的思想。有了过紧日子的思想，就会主动把单纯依靠增加投入、扩大规模来发展经济的思路转移到主要依靠加强管理、改进技术、提高效益来增加经济实力的路子上来。应该说，我国经济基本处于“粗放”阶段，企业的潜力很大。只要踏踏实实地走以开掘内涵发展经济的道路，国民经济就会再上一个台阶。同时，提倡过紧日子，也能够在全体人民中间重新倡导勤俭节约、艰苦奋斗的精神，不摆花架子，不搞铺张浪费，把各项工作搞得扎扎实实。
要过“紧日子”，各级政府在安排财政计划时就必须有一整套增收节支的具体措施。全国财政工作会议已经决定，1989年将适当集中预算外资金，取消某些税收优惠，压缩专项拨款等等。这些措施涉及现有的利益分配格局，迫使局部利益作一些必要的让步，甚至受一点损失。对于这一点，各个地方、各个部门、各个企业，都应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要过紧日子就不能按老规矩办事。只有上上下下都从全局出发，主动分挑担子，过热的经济才会降温，国民经济才会协调、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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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李鹏姚依林会见财政工作会议代表时强调
适当集中资金强化预算观念
紧缩财政同时须开辟新财源
新华社北京12月25日电 国务院总理李鹏、副总理姚依林今天上午在中南海接见了出席全国财政工作会议的部分代表，并讲了话。
李鹏指出，党的十三届三中全会确定的治理方针得到了全国人民的拥护，实施三个月来已取得初步成效。这几个月物价稳中有降，清理基本建设全面展开，已停建了一批项目，社会集团购买力有所控制，粮食收购情况较好，进度超过去年同期。但是也存在不少问题，如银行资金紧缺，货币投放量仍然很大，基建投资、消费基金和生产速度仍居高不下。对治理任务的艰巨性和长期性必须有足够的认识。现在，中央财政和地方财政都有困难，我们既要看到困难，也要树立克服困难的信心，坚定不移地贯彻三中全会的方针，通过开展增产节约，增收节支，挖掘各方面的潜力来克服财政上的困难。
李鹏说，现在财力相当分散，从长远看，应适当增加财政收入占国民收入中的比重，增加中央财政收入占国家财政收入的比重。我们是统一的国家，树立国家的权威要有经济基础，没有经济基础就没有国家的权威。他指出，增加财政收入就要加强税收工作。现在税收法制不健全，管理不严格，偷税漏税，乱开减免税口子相当普遍，税收还有很大潜力，各级政府都要支持税收工作。在治理经济环境时期企业不能再靠减税让利过日子，而应当在改善经营管理、提高产品质量、降低消耗、提高经济效益上下功夫。各地对过去的减免税要进行一次清理。
李鹏强调，要加强财经纪律，强化预算观念。预算经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通过以后就不能随便改变。各级领导人随意批条子，是一个不好的习惯，这个做法要改。国务院要从自己做起。各级政府都要支持财政工作，要做财政部门的后盾。李鹏还要求，通过治理经济环境，财政工作要建立起适应社会主义有计划的商品经济的新制度和新办法。
李鹏说，这几年财政税收工作有很大成绩。明年财政工作困难多，任务重，他要求各级财税部门和全体财税干部认真学习，努力工作，增强信心，克服困难，为治理环境、整顿秩序、深化改革作出新贡献。
姚依林说，这次财政工作会议开得是很好的。我们强调紧缩财政，这是治理经济环境、整顿经济秩序的需要。现在财政工作难度很大，在紧缩财政的同时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解决问题的路子。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的十年，经济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预算外资金增长很快，预算内资金增长得慢，许多应该征的税没有征上来。今后必须要开辟新的财源，这不仅是增加财政收入的需要，也是建立社会主义商品经济新秩序的需要。
姚依林说，治理经济环境，整顿经济秩序是一次调整，这也包括财政税收的调整。在调整中要很好发挥税收的调节作用。征收个人收入调节税，征收农林特产税，不仅是为了增加财政收入，更重要的是为了调节社会分配不公，调节农产品不合理的比价。现在很多同志没有很好认识到税收是调节经济、平衡社会收入的重要杠杆。我们一定要重视财政工作的调整，探索开源的路子、增收节支的路子。
参加接见的领导同志还有：吴学谦、丁关根、王丙乾、李贵鲜、陈希同等。
全国财政工作会议已于今天在北京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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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安阳市政体改革有新进展
市委市府领导不再交叉任职
撤销市委市府交叉重叠部门
本报讯 记者吴昊、尹品端报道：安阳市自从去年春天实施政治体制改革试点以来，引起了上下左右及社会各界的关注。
作为全国政治体制改革的试点城市，安阳市在完成了去年的第一步实施方案以后，今年又推出了第二步改革方案。在分解职能、转变职能的基础上，不断完善、逐步深化党政分开、政企分开、加强行业管理，精简机构、压缩编制，从而使得全市的政治工作、经济工作、文化生活、社会秩序显得更加层次清楚、脉络分明，市委在全市各项工作中的领导作用显得更加主动，更有章法。
实行党政分开以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干部不再交叉任职，任党内职务的不再兼任政府工作，属于市委职责范围以外的事情，市委不再进行干预。市委对于经济工作的领导方式，主要是：抓每个时期的工作方向、奋斗目标、工作部署；抓经济工作中的思想政治工作；抓经济工作中的政策问题；抓关键环节和重要措施；抓对经济工作的检查和调查研究。市委对于政府工作实行政治领导的方式是：凡是通过法律程序决定的重大问题，按法定程序办理；市委研究的重大问题，由市委常委中兼任市长、副市长的同志负责在政府工作中贯彻落实；必要时市委召开包括党员副市长在内的市委常委扩大会议研究决定重大问题；市政府定期向市委汇报执行国务院、省政府指示的情况，接受市委监督。
在机构设置上，进一步撤销市委与市政府重叠交叉的工作部门。在今年的第二步改革中又撤销了政法委员会，成立政法领导小组，编制由26人减为5人。市委还在政府部门试行了撤销党组的工作，全市各部门设有党组50个，第一批试点单位6个。
实行精简机构、撤销交叉建制以后，市区两级的行政干部由3956人减少到1840人，编余干部2116人。目前对编余干部已安排了1803人，61个单位中已有53个实行定编定员。安排编余人员，贯彻了适当照顾个人利益的原则，因而没有引起什么波动。由于机构精简、人员压缩，市财政今年减少支出300余万元。
由于安阳市的政治体制改革不断完善，企业实行行业管理，主管局撤销，企业的普遍反应是：“婆婆”少了、行政干预少了，对口机构少了，非生产人员少了，非生产性活动少了，“文山会海”少了；厂长经理们的权力大了，企业的自主权大了，追求效益的务实精神加强了，职工关心企业生产的人多了。从经济生活上看，虽然安阳市的产值和速度低于去年，但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却明显地好于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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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邓小平李鹏签署命令
武警部队实行警官警衔制
同时实行士兵警衔制和文职干部制度
据新华社北京12月24日电 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将实行警官警衔制度。
国务院总理李鹏和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12月17日签署命令，发布《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实行警官警衔制度的具体办法》（见本报今日第四版）。
根据《具体办法》，武警将官的最高编制警衔到中将。武警现役警官分为中将、少将、大校、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
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还同时实行士兵警衔制度。授予士官警衔的改称为“警士长”、“专业警士”、“警士”；士兵在警衔前冠以“武警”。其他士兵的警衔等级区分与中国人民解放军士兵军衔等级区分相同。
武警部队在实行警官警衔制度的同时，也实行文职干部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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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低纬度火箭探空试验结束
发射4枚火箭获赤道区域中层大气资料数10万组
新华社海口12月25日电 （新华社记者李希光、科学报记者刘茂胜）今天上午9时零7分，海南探空火箭发射场成功地发射了最后一枚“织女一号”火箭，至此，中国低纬度区第一次火箭探空试验圆满结束。
这次为期两周的试验共发射了4枚火箭，直接获得了赤道区域中层大气资料数10万组。
专家们认为，这些数据将对校订和完善中国现用的大气模式标准、促进国民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发挥重要作用。
中国科学院空间中心主任孙传礼研究员在火箭发射场指挥部向记者透露，国防科技大学和中科院空间中心等单位目前正在积极研制一种更复杂的、用于高层大气探测的探空火箭系统“织女三号”。
孙传礼还宣布，联邦德国马普高层大气研究所作为第一家外国科学机构已定于1990年与中国科学院空间中心联合在海南探空基地进行为期6至12个月的近赤道区电离层电子密度不均匀结构观测，获得的原始数据将为双方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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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李鹏参观食品博览会
强调要正确引导食物消费
据新华社北京12月25日电 （通讯员王乃祥、曹疆）国务院总理李鹏昨晚在参观首届中国食品博览会时说，我国有必要逐步进行食物结构的调整，正确引导食物消费。
在听取我国食品工业现状的介绍后，李鹏说，现在人们讲时间，讲效率，应该多发展快餐食品。快餐在旅行和外出工作中都很方便。李鹏在参观展出的肉类制品时说，目前我国猪肉生产有很大发展，但养猪消耗的饲料较多，在发展养猪业的同时，也要大力发展鱼、家禽的饲养。生产白酒、啤酒要耗费大量粮食，因此要控制白酒、啤酒生产的发展，提倡生产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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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姜春云当选中共山东省委书记
梁步庭当选省顾委主任
据新华社济南12月25日电 （记者程德源、袁文忠）中共山东省第五次代表大会最近在济南召开。在五届省委第一次全委会上，姜春云当选为省委书记。在省顾问委员会、省纪律检查委员会分别举行的第一次全委会上，梁步庭当选为省顾问委员会主任，张全景当选为省纪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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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私人负担建房成本 政府减免部分税费
住宅合作社在大中城市兴起
目前全国合作建房面积达十六万平方米
据新华社武汉12月24日电 （实习生强月新、记者陈新洲）居民自筹资金合作建房、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公益团体——住宅合作社在我国开始逐步兴起。有关专家在最近召开的全国住宅合作社理论研讨会上指出，住宅合作社与租金制度改革、出售商品房等一样，是构成住房制度改革的一方面内容，并有可能成为一个重要突破口。
专家们分析我国住房改革面临的形势认为，国家分配住房的福利政策必须改革，但一步跨进住宅商品化，人们的经济能力还承受不起。因此，走住宅合作之路，即私人负担建房成本，政府减免一部分税费，是一条有较大可行性的路子。专家们指出，由于住宅合作社是一种不以盈利为目的公益团体，所以住宅价格比市面上出售的商品房普遍便宜30％—60％。
专家们认为，在我国发展住宅合作社具有多方面的好处。首先，为那些“分房无份、购房无力、建房无法”的居民创造了解决住房困难的条件。其次，住宅合作社可以克服个人建房“散”、“乱”的弊端，把零星建房统一起来，有利于城市的规划和管理。第三，兴办住宅合作社可以充分调动国家、地方、企业和个人多方面的积极性，加快城镇住宅建设的速度。第四，住宅合作社实行民主管理，自我服务，为改革我国住房管理体制提供了新经验。
据统计，目前全国已有上海、武汉、沈阳、昆明等十多个城市建成住宅合作社20多个，合作建房面积达16万多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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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来信
我们也要“金钥匙”
编辑同志：
读了《“金钥匙”开“锈锁”》（见12月6日人民日报），得知13家军工企业被首钢兼并后，由巨额亏损变为盈利，消息令人振奋，也发人深省。
13家企业职工训练有素、设备精良，却被旧体制弄得穷困潦倒，一蹶不振。首钢真有“灵丹妙药”，短短几个月，就使他们有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变化。仔细琢磨其原因，是理顺了国家、企业、个人三者关系，责、权、利统一起来了，企业、职工形成了“命运共同体”。
军工企业的潜在力量是巨大的。要发挥出来，关键是职工要与企业同呼吸、共命运。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缺少激发潜在力量的动力，即需要真正统一起来的责权利。请尽快把
“金钥匙”交给我们吧！
湖北华光器材厂厂长
金其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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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切依靠群众自己创造
——首钢十年改革的一条基本经验
首钢工厂委员会主任 周冠五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首钢成为国家第一批改革试点单位，已经走过10年的历程。首钢的改革取得很大成绩，主要是由于党中央、国务院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成功之路——承包制，并且给予不断的支持和关怀，使我们虽然几经波折，还是坚持了下来。
首钢实行的承包制，是企业对国家上交利润递增包干，上交额以上年利润总额减去当年留给企业的利润（仅占利润总额的12.9％）为基数，每年递增7.2％，超额利润再交15％的能源交通建设基金和建筑税等各种税费以后，全部留给企业，其中60％用于发展生产，20％用于集体福利，另外20％作为奖励基金；工资总额与实现利润按0.8∶1比例挂钩浮动。企业内部则明确每个职工应尽的职责、同别人协作的任务，实行层层包、保、核到人的内部承包制，把企业成千上万的人组成一个严密、协调的联合劳动整体。
首钢承包制这条路子的实质，就是在企业对国家、对全民承包的前提下，由广大职工当家作主，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发展。这就充分发挥了广大职工主人翁的积极性、智慧和创造力，把旧体制下一切等靠要，变成一切靠职工群众自己去创造。承包后，上交利润逐年递增7.2％，加上产品税及用留利支付的各种税费等，实际上交递增率已达11.7％，而且，过去由国家拨款的企业改造发展资金、职工住房建设，以及可以进成本的日常福利费用和奖励基金等等，全部由企业留利列支，靠职工自己创。这对企业和职工是很大的压力，但同时产生出巨大的动力。广大职工经过充分酝酿、反复讨论，认识到走这条路我们可以自己做主了，只要大家携起手来干，做出最大努力，不断把生产推向前进，既可以给国家多交，又可以使企业迅速发展，自己的物质文化生活也逐步提高。承包制使广大职工看到了国家、企业和个人的无限希望，改变了过去那种等上边给、自己无能为力、无所作为的思想观念，焕发出强烈的主人翁创造精神。我们体会，这是找到了一条有中国特色的依靠群众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相信群众，科学地组织群众，依靠群众自己解放自己，这是建设社会主义最根本的保证，也是以往在旧体制下一直没有解决好的问题。承包制的重要意义就在于此。
首钢改革的十年，就是广大职工在承包制的激励下，发扬主人翁精神奋力创造的十年。
十年来，首钢纯利润平均每年递增20％。现在年利润的净增额就相当于改革前全年实现利润的总额。而且，这是在消化了因价格调整，减利因素大于增利因素8500万元的情况下取得的。
十年来，首钢成品钢材的年产量从116.9万吨增加到今年的310万吨，净增193万吨，等于没要国家一分钱投资就为国家增加了一个大型钢铁厂。
十年来，首钢累计上交国家利税费70亿元，加上用自筹资金为国家新增固定资产26亿元，共计为国家贡献96亿元，平均每年9.6亿元，相当于平均每年为国家贡献一个原来的首钢加原北京市冶金局。1988年首钢预计上交利税费11.24亿元，为改革前1978年的3.02倍。这几年税费增加很大，1982年到1988年，首钢上交各种税费年平均递增率已高达27.6％。
十年来，首钢按净产值计算的劳动生产率增长2.6倍，平均每年递增13.66％，超过了所有发达国家大型钢铁企业增长率的两倍以上。按同口径计算，首钢1988年人均净产值预计为1.83万美元，超过英国、法国和联邦德国的主要钢铁企业。首钢职工用自己的劳动创造，打破了社会主义公有制必然低效率的结论。
十年来，过去人称“冶金历史博物馆”的首钢，变成了广泛采用国内外新技术，企业管理和各主要生产过程都用计算机控制管理，环境治理和厂容美化都达到了工业发达国家先进水平的现代化企业。
十年来，职工的物质文化生活不断提高。1988年职工人均月收入达到208元，比1978年增长2.3倍。用自己创造的集体福利资金新建住宅111.8万平方米，相当于改革前30年建房面积总和的2.3倍。在住宅区还配套兴建了学校、托儿所、商店、饭馆、服装加工等生活服务设施以及俱乐部、体育馆、图书馆、游泳池、闭路电视等文化设施。
不仅首钢原有的职工都在努力创，新并入首钢的单位，首钢不另外派干部，也不给特殊照顾，只要纳入首钢承包体制，放手由他们自己创造，也都迅速改变了面貌。1983年原北京市冶金局17家企业同首钢合并后，结束了实现利润连续3年徘徊的局面，当年就增长25％，而且以20％的幅度一直持续到现在。今年7月并入首钢的北方工业公司所属13家军工企业，除两家微利外，都是长期亏损户，今年上半年亏损4488万元，下半年预计还要亏损5965万元。并入后，短短4个多月就发生了巨大变化。8月份亏损额由上半年平均每月亏损748万元下降到223万元，9、10月份，在扣除各厂过去积压产品亏损因素后，已开始扭亏为盈。北方工业公司领导询问一位厂长：为什么你们并入首钢后变化这么大？这位厂长说：是承包制使我们由过去吃“皇粮”干“官差”，变成一切靠职工群众自己创。
承包制使首钢步步前进，广大职工从首钢看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和国家的希望、企业的希望、个人的希望，增强了每个人的信仰、理想，提高了爱社会主义、爱企业、爱集体的思想，产生了很大的凝聚力。大家为共同追求的和自己追求的目标而奋进，在各自的岗位上日夜不断地运用自己的智慧，按照更高的目标去发现和克服生产中和工作上的薄弱环节，以求得高水准上的平衡（较大的不平衡环节，大范围地组织讨论解决），然后又去创造性地克服由于新的科学技术的运用和管理水平的提高产生的新的不平衡，如此循环往复，不断把生产推向前进。这种往复平衡都是以自我创造为主地进行平衡。由于承包制所追求的是通过市场实现的价值，这就促使企业按照社会的近期和长期需要，来决定经营目标和资金投向，有利于社会产业结构的优化。比如，钢铁大幅度增产遇到的主要不平衡，是煤、电、矿的短缺。原煤紧张，职工们就千方百计降低消耗、回收和利用二次能源。十年来，虽然钢材产量增长1.65倍，但外购一次能源的实际消耗量1987年为349万吨标准煤，仅比1978年增加28万吨，平均每年增加0.8％，其中宝贵的重油资源消耗量减少1／3。电力紧张，就大力节电，每生产1吨商品钢材的平均耗电量，1988年比1978年减少1／3还多。由于生产发展用电量增加，我们通过改造小锅炉换大锅炉节煤，建设自备电站和采用高炉煤气压差发电新技术来补足。矿石不够，矿山职工就靠挖潜、改造，采用新技术、新工艺，使精矿粉产量增加近一倍，做到自给有余。在钢产量低于炼铁和轧材的情况下，第一炼钢厂的职工先后采取了减薄炉壁、扩大炉壳、顶底复合吹炼、改进生产组织等重大措施，使1987年钢产量达到222万吨，相当于设计能力60万吨的3.5倍，转炉利用系数达到67.66，连续保持世界最高纪录，被外国同行誉为“世界上最快的转炉”。接着，又从国外引进二手炼钢设备，从拆到建成仅用22个月就完成了外国同行预计需要三四年才能建成的年产300万吨钢的第二炼钢厂。这种企业职工自觉追求积极向上平衡的机制，是过去由国家机关直接管理企业所绝对办不到的。
在这种追求积极向上平衡的过程中，广大职工很自然地产生了迅速提高自身素质的紧迫感，大家自觉地钻研技术、业务，增长才干，涌现出一大批各种专门人才。十年来，首钢自己培养出大专毕业生4205人，目前在校学习的还有6751人。首钢原来只有计算机专业人才8人，现在已发展到3100人，其中具有大专以上程度的1200人。全公司职工中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者，已由20％增加到44.5％以上，还有一批职工通过自学，实际文化水平已达到高中以上。
依靠广大职工自己创造未来，必然激发广大职工的民主要求。他们要求有对企业全面情况的知情权，对重大问题的决策权，对主要领导的选举权、监督权，还要求按照国家和企业的规定对分配实行公开化。大企业是个战略单位，不仅每个生产环节落后会影响企业的全局，而且经营战略和投资方向等重大决策是否正确，对企业全局影响更大，同时还影响着国家、企业和每个职工的利益。为适应这种要求，首钢建立了民主化、公开化的决策体制，企业最高权力机构是职工代表大会，闭会期间由工厂委员会行使权力，重大问题由工厂委员会集体决策，必要时提交全体职工讨论。决策执行时，由经理负责集中统一指挥，党委对企业各项工作实行政治领导。职代会还选举产生职工生活管理委员会，直接管理职工集体福利事业；选举产生监察委员会，对各级干部实行民主监督；选举产生“双考”委员会，任何一个工作者都可以通过考核、考试提升职务或晋升职称，做到选贤任能，机会均等。最近，我们还按照职代会条例，对公司工厂委员会正副主任、总经理、职工生活管理委员会主任，由18万名职工直接投票选举，4位候选人都以99％和98％以上选票当选。在社会主义企业里，民主与权威都是需要的，承包制加民主管理，就把企业管理权威和职工主人翁地位统一起来，这种民主基础上的权威，又是职工发挥创造力的巨大推动和保证。
中央、国务院给我们指引了承包制这条依靠群众建设社会主义、一切靠职工群众自己去创造的路子，包括了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改革的各个方面，是一场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的深刻革命，已经显示出强大威力，并将继续指引我们前进。我们相信，如果全国大中型企业都真正实行承包，给他们在包干基数和递增率上留有较大的创造余地，让他们尽快“活”起来，将会产生巨大的威力，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优越性就会充分发挥出来，当前我国经济中遇到的种种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经济形势将会发生根本好转，我国现代化的进程将会大大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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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蒸汽机车生产
12月21日，铁道部大同机车工厂出厂最后一台蒸汽机车前进型7207号，从而告别了蒸汽机车生产时代。图为这家工厂在举行告别蒸汽机车生产大会。
李长海摄 新华社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