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经济)
专栏：承包经营在1987年
企业领导的任用，是取决于行政机关的信任与赏识，还是靠全体职工的选举与意愿？这是我们经济体制改革面临的重要难题。
向社会公开招标意味着：尊重民意
吕凤坡
1987年10月31日上午，在河北沧州市这块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300多人的会场要“炸”了。
“为什么不当众唱票？为什么？”
“这是投的信任票……”
“越是信任票，越应该当众公布！”
……
“你们这是玩嘛把戏？”工人徐家俊站起来质问。
突然，前面发出一阵骚动！只见一中年汉子，拿起雨衣，往肩上猛地一甩，昂首挺胸，走出会场……
“走喽——”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哗——”会场秩序一下子乱起来。
沧州市电子机械设备厂投标大会的紧张气氛已达到极点。
这时，赶来参加会的副市长王建章当机立断，高声宣布：“请大家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我建议：当场公布投票结果！”沸腾的人群安静了许多，人们屏住呼吸。
半小时过去了。
主持会议的市经委负责人当众正式公布了投票结果。
“这次投票情况：发票248张，有效票235张，无效票9张。投票结果：
皮文起：173票。
王九章：59票。
王延臻：3票。”
“哗——”会场响起长时间掌声。
“经研究决定，得票最多的皮文起中标！”会场又一次出现经久不息的掌声。
“谢谢王市长，谢谢王市长！”不知谁喊了一声。
人心在沸腾，民主的渴望和经济发展的需要汇集在一起，形成强有力的冲击波。
事情是这样的：1987年9月的一天，沧州市日报发表一则公告：全市第一批向社会公开招标的国营工厂现已确定，共有9个企业。欢迎有志之士报名投标。
很快就有6个厂被揭标。只剩下沧州市电子机械设备厂、氧气厂等三家期待人们去竞争。
9月18日，沧州市政府小礼堂投标擂台角逐正浓。市电子机械设备厂一组结局难测。
一方是市机电局生产科王延臻，基本维持原厂的经营状况，提出1988年25万元的利润，1989年27万元，1990年30万元的标底。一方是该厂销售科皮文起，他提出1988年实现利润35万元，1989年40万元，1990年50万元利润。并提出“2411计划”，即：到1990年利税贡献要比1987年翻两番，实现职工每年奖金相当4个月的工资，使每一职工分一套液化气灶具，为职工盖一套宿舍楼。
“裁判”——由全市工交、财贸系统等17人组成的评委会讨论认为：王延臻“改革创新意识少，指标低”；皮文起则“开拓精神强，但理论味浓，联系实际少。”双方暂时鸣锣收兵。
“皮文起有无承包能力？”市经委负责同志曾带人到厂进行过一番调查。
“小皮虽然电大毕业，可连个车间主任也没当过，恐怕……”
“才30岁出头，光听他白话不行。”
“在厂里象小皮这样的小青年能找出三四十个。”
人们听说皮文起要承包电子机械设备厂，不少人都摇头：“哎——那不是闹着玩吗！”怎么办？
10月22日，工程师出身的沧州市市长郭世昌外出归来。他听了评委会的汇报后当即作出决定：“不能含糊，召开全厂大会，继续让投标人答辩，让群众选择！”
10月25日，沧州市电子机械设备厂门口，贴出了新的告示：“王延臻、皮文起于31日在全厂会上答辩，新的投标者可在近日报名……”
这时，原要求调出的厂长王九章也投入到招标竞争的人流之中。
答辩夺标结果，就是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但是，事情并未完结。
11月17日，沧州市日报头版显著位置刊出了题为《招标不能演“双簧”》的评论，严厉批评某些作经济工作的领导，把企业招标当作一种形式。
在沧州市经委机关，有人拍案叫绝，有人则怒发冲冠。
下班的时间已过，在市政府大楼里唯独经营承包评委会的一位副主任办公室还亮着灯。他燃上一支香烟又陷入沉思：
想不到市电子机械设备厂职工有这么强烈的参与意识，想不到个别调查与群众心愿距离如此远，想不到半路杀出程咬金——皮文起竟受到如此拥戴，想不到……哎，还说什么呢？要反思，要总结经验教训。
两个月过去，市经委几位领导的脸上出现昔日少有的笑颜。12月底前，全市的企业经摸底测算及承包方案的制订，已分期分批承包。到12月17日，全市有68个工商企业实行了租赁经营。沧州市经济状况开始好转，出现了生机。到11月底原油加工量、合成氨、烧碱等6个主要产品都超额完成年度计划，全市累计完成工业总产值10.82亿元，比1986年同期增长19.6％，提前38天跨入1988年。
第2版(经济)
专栏：
招标不能演“双簧”
赵立泰 陈西峰
“双簧”是一种戏，前后二人配合默契自然，演出才能成功。但如果在企业招标中也搞“双簧”，那招标也就变了质。
某些作经济工作的领导，把企业招标当作一种形式，事先物色好自己满意的人，把标底方案等“俯耳”透出，然后再找一个“竞争者”作陪衬，答辩会热热闹闹，正如演“双簧”一样，各自心中有数。最后，“一致通过”，承包也就“胜利结束”。这种招标与过去的任命是没有区别的，唯一不同的是，多了点“竞争、民主”的色彩，赶赶“时髦”罢了！
招标的目的是为了把竞争机制引进企业，使企业法人有一种危机感、责任感，使能人更快地涌现出来。而过去企业干部实行任命制，很大的弊端是使企业干部没有压力，干好干坏一个样，大不了“易地做官”，因此丧失了进取意志。现在，实行招标承包，让承包者面对面竞争，平等地较量，优胜劣汰，凭的是真本事。
主管部门招标演“双簧”，原因多种多样。有的出于对某个人信任，愿意让他中标，怕别人中标搞乱了企业；有的对改革认识不清，认为招标不过是走个形式；有的觉得原领导中不上标，将来工作不好安排等等。尽管有些同志主观愿望是好的，但演“双簧”的效果势必挫伤广大职工的积极性，不利于改革，不利于发展生产力。
要杜绝这类事情，需要有关领导善于发挥工人的作用，充分让他们行使选择权，尊重他们的权利，使他们选出自己满意的“意中人”。
（原载1987年11月17日沧州市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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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合格产品骗取“省优”
合肥商业机械厂弄虚作假 恶劣！
省市五有关部门大开绿灯 怪事！
本报讯 合肥商业机械厂一份数字基本伪造、内容有假的省优产品冷藏柜申报表，竟轻而易举地盖上5个公章，顺利送到省经委待批发奖。如此怪事使人瞠目结舌。
1987年，安徽省商业厅所属企业有5个省优质产品评选名额，从10月起开始评选申报。国家规定评选省优产品必须具备产品结构性能先进，在全省占有重要地位；已执行一等品标准或者国际标准等条件。合肥商业机械厂根本不具备这些条件，但是厂领导从10月22日起，一面布置连夜加班，赶在测检前一天精心装配好6台冷藏柜，挑选5台供抽测；一面又不顾技术人员抵制，布置他们编写假材料，编造了两年产品质量考核记录。按有关申报要求编写了生产、经营假数据。同时，以请吃、送礼、开白纸条领钱等办法，请计量部门派人来厂突击修理量具，没经过验收就取得了计量合格证书。又通过关系用户，赶写了说产品好的用户意见书。在产品检测数据上，采取“有利的数据就填，不利的就不填”的办法，使检测过程变成了一场骗局。在检测中，该厂生产的产品噪音、凝露等8项指标不合格，但检测组却“高抬贵手”通过了。
令人费解的是，这样的假优产品，竟然顺利通过市计量局、市工商局、市二商局、市经委、省商业厅5道关口，5个大印轻而易举地盖上了申请报表。
对合肥商业机械厂领导的弄虚作假行为，广大职工是不满的。他们议论纷纷：“是不是国优、部优产品都是这样来的？”“要是这样被评上省优，到底是创优还是骗优呢？！”
（张书喜 王兆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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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三言两语
查查通行无阻的“秘密”
钊拓
在产品评优中，劣质品评为优质品的事，时有所闻。一些厂家不在创优上下功夫，而是在“骗优”上用心，自以为得计，实际上靠弄虚作假、请客送礼等手段，以劣充优，不仅坑国家，害消费者，最后也砸掉自己的“锅”。
企业“骗优”有过，为群众所厌恶。但奇怪的是，那些负有把关之责的主管部门、监督管理部门，竟然一路大开“绿灯”，使“骗优”的人通行无阻，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深思。他们只是官僚主义？还是从中得了“好处”，而放弃了公正的尺度？这些难道不应该查一查吗！
在我们的身边，经得住考验的名优产品不少，是真正评出来的。时下在评优中，走后门、拉关系、通关节、花钞票、送厚礼就可买到“优质”之类的事，危及“评优”的权威。这种在严肃的评优活动中搞骗术的不正之风该刹一刹了。像合肥商业机械厂那样，以劣质冷藏柜申报省优产品，而能轻而易举盖上包括市工商局、省商业厅的5个大章，这些关节究竟是如何打通的？那些把关部门怎么放行的？群众会提出种种疑问，领导部门应该认真去查一查，希望查出个结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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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国家机械委要求
军工企业生产民品
据新华社北京一月六日电 （记者张毅）国家机械委一位负责人说，所有的军工企业都要上民用产品，做到以民品养军品。
一月五日晚，在向中信公司移交一家军工企业的仪式上，国家机械委副主任唐仲文回答记者的问题时说，现在是和平时期，军工产品的需求量大大减少，许多军工企业生产任务严重不足。总的来说，我们要求所有的军工厂都要上民品，逐步做到“以民养军”。他透露说，目前约有三分之二的军工厂生产民品，能靠民品养活工厂的约占三分之一。
据悉，目前国家机械委直属的军工企业有两百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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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邯山商场办内部银行取得明显效益
资金有偿使用改变当家不理财状况
本报讯 河北邯郸市邯山商场去年4月试办“企业内部银行”，取得明显效果。截至8月底，与前年同期相比，销售增加29万元，平均流动资金占用减少33万元，资金周转加快8天，资金利润率上升8.22％。
商场内部银行负责管理全部资金，对外在银行开设一个总账户，统贷统存资金。各商品部在内部银行分设存款户、贷款户，所有进销贷款及经费缴拨，均通过内部银行转账。商场对各商品部核定资金定额，下放资金使用权。内部银行实行内部利息率，定额贷款按银行利息率计算，超定额贷款收双倍利息。资金占用未达到定额的，按节约额由内部银行付给商品部双倍利息。
内部银行将企业内部资金的调剂和使用由无偿变为有偿，商品部与商场财务股变为借贷关系，解决了过去商品部重购销、轻管理，当家不理财问题，促使各商品部在搞活经营上下功夫。内部银行对接近资金定额的营业部出示黄牌警告，对达到定额的，用红牌标出，停止贷款，从而强化了资金管理，促使各商品部勤进快销。
（赵国华 王彩纯 韩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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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拓宽集资门路 搞好配套服务
魏县把农田水利建设当大事抓
本报讯 河北省魏县县委、县政府鼓励农民艰苦创业、集资出工大搞农田水利建设，全县1987年集资1470多万元，出动劳动积累工37万个，打井3167眼，清理渠道15万米，铺设软塑防渗管道40万米，建成滴灌84亩，扩大浇地面积25万亩，增添了农业生产后劲。
魏县是河北省10个贫困县之一，地处冀南平原南端，全县97万亩耕地有34万亩是苦水区，水利资源贫乏。近来连续三年遭受严重旱灾，致使粮食减产近4亿斤。县委、县政府从严重旱灾中总结出农业减产的教训，决定把鼓励农民集资兴修水利作为改变贫困面貌的一项重要工作来抓。他们向群众宣布对打井者实行定井补助款、油的办法；支持群众打“商品井”，明确井的所有权、使用权归个人。这样一来，调动了群众兴修水利的积极性。有人拿出积攒多年的盖房钱，有人拿出卖鸡蛋的钱，有人四处托亲告友借钱。县各级领导为解决群众集资问题，支持、扶持群众搞废品收购、草辫加工、农副产品推销这些一干就能得利的买卖，为群众集资拓宽了门路。一年多来，全县群众共集资1080万元，集资最多的村人均达150多元。群众打井积极性调动起来后，县委、县政府要求各级领导、有关部门做好服务工作，为农田水利建设大开绿灯。县农行、财政、石油等部门在资金、柴油紧张的情况下，外出联系，千方百计满足群众需要，共为群众贷款290多万元，提供周转金100万元，供应柴油670吨。
农田水利的建设，促进了粮食生产的发展，农民已尝到了兴修水利的甜头；1987年秋天，在遭受严重旱灾的情况下，粮食总产达4365万公斤，比去年增产900万公斤。
（李银堂 杨致富 杨连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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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山东以进养出发展贸易
出口商品新增20多种
新华社济南1月6日电 （记者卢殿洛）山东省靠进料加工，扩大出口贸易，使家用电器、石英表机芯等20多种产品新近跨入出口商品行列，其中有9种已成为年创汇逾千万美元的大宗骨干商品。据统计，去年全省通过这种“以进养出”方式发展的出口商品，收购值占外贸收购总值的比重已由上年的15.5％上升到25.5％。
开展“以进养出”加工贸易，缓解了山东省部分出口产品原材料不足的矛盾。手工地毯是这个省传统的出口产品。近年来，外贸部门积极组织进料加工，使出口地毯生产迅速发展。目前，全省有10万余人从事地毯生产，年上交利税1200万元。全省一大批国营小企业和乡镇企业通过进料加工，还提高了生产技术和管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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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成功的困扰
——甘肃农村经济改革的脚步声（上）
本报记者 江夏 凌志军
祁连山顶的陈雪渐渐融去，新落的大雪又把它染得银光熠熠。玉米已经黄梢，又是收获的季节了。1987年，甘肃大旱，可秋粮的情势却好于头一年。
老年人对粮食仍是一往情深，或屈膝跪在麦子铺成的“地毯”上，或盘腿倚着玉米垛，不断地摸着、拣着，满脸的关切和满足。
年轻人却在“移情别恋”。许多人离开了土地、场院。公路上车水马龙，两旁新砌的砖墙和门楼断断续续，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粉丝厂、造纸厂、罐头厂……
甘肃省居黄河上游，古丝绸之路贯穿境中，这里流传着诸多关于中华民族发祥的传说，但后人印象最深的却是一句话：“陇中苦瘠甲天下”。
1982年，陇中大旱，草木枯萎了，牲畜渴死了，飞鸟与人争水。是年夏季，赵紫阳同志来到这里，走进一农家，床上根本没有铺的，唯一的一床被子还是十几年前救济的。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一家老小合盖着它，已然漆黑一团、经纬难分。全部家财也不足30元。
弹指5年间，甘肃省两西地区农业总产值平均每年以10％的速度递增；粮食产量以5.2％的速度递增；乡镇企业产值翻了三番；农民人均纯收入增长1.6倍，达到306元。
1987年夏季，赵紫阳总理再次来到这里，既惊且喜：“确实变化不小，看来，这条路子走对了，再干5年，会有一个更大的变化”。
甘肃五年巨变，人人见之不疑。然而，这片土地上也展示着一幅令人迷惑的图景：“变化不小”的甘肃竟然正面对着更多的困扰。
“应当承认，我们当初对改革的复杂性估计不足。”省长贾志杰略带东北乡音，整整一个晚上都在讲这种复杂性，而主管农业的副省长路明说得更干脆：“我现在满脑子全是问题。”
请看我们在定西与河西随意摄取的一组短镜头：
镜头一：“丐帮”新愁。
陇西县，挂在山腰上的乱沟村，过去家家出门要饭，成群结队，人称“丐帮”。如今温饱有余，“食不果腹”已成历史。新的问题是，“余”来干什么。魏家5年娶了三个媳妇，张家5年盖了两栋房……这无疑给昔日的“丐帮”带来无尚的荣耀，但也藏着他们内心的苦恼。“要是把这几个钱用在生产上，我能拿回更多的钱”，张福林说，“可不知怎么回事，过去要饭有门有路，现在搞生产却是推开这个门，那个门关着，推开那个门，这个门又关上了。”
镜头二：优忧难辨
张掖，清凉寺村，陈家小院，主人指指堆在角落里的干瘪的西葫芦，幽幽叹道：卖不出去的，都得喂猪。这村里人多地少，土壤、气候条件也更适于种菜，且种菜之利3倍于粮，不料如今菜多了，几个月前一元多钱一斤的西葫芦，现在一角钱一车也没人要。清凉寺村中家家是种菜的行家里手，也舍得花本钱，可种菜到底是优还是忧？现在谁也说不清了。
镜头三：甘苦系于粮。
李笏生，一家粮食综合加工厂的厂长，两个月前当选为全国优秀农民企业家。正待大展宏图时，不料加工粉丝用的豆子不足，偌大工厂，“吃了上顿没下顿”。“豆子没有合同定购任务，可是各县都设了卡子，粮食一概不许自由买卖，抓住了就罚”，老李着急地说，“已经放开的粮食市场又关了，我这个搞粮食加工的咋干？”
镜头四：失灵的投入。
“如今最让我作难的是动员农民用地膜种庄稼”，临夏市一位村干部说，“全村种多少地膜玉米，是上头层层下来的指标，为的是粮食增产。村里掏钱买来地膜，送到各家，挨门动员，结果农民种地不上心，还是白搭。有的农民把地膜随便一铺，就再也没管过。”他们的道理是：“玉米能值几个钱？”
致富的脚步搅乱了乡间宁静的贫穷，几乎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夹着一筹莫展。然而有意思的是：越是富裕的地方越是面对更多的困扰。也有心满意足的，陇西县国兴村的张发荣便是一个。他家小院挂在高高的山上。几角山地，几棵果树，几只羊，所产寥寥，却能自给自足。问他有何困难，连说没有。是呵，张老汉一家极少与山外大千世界发生关系，挣不到大钱，也没那些烦恼，只要手里的自主权不被收回去，足矣！
甘肃农村中如张家一样的农户，十中有三四，我们将他们的事说给一个大发牢骚的年轻人听，问他愿不愿仿效，他摇摇头，笑了。
尽管牢骚满腹，但农民还是不再留恋昔日的宁静，因为那宁静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希望。
今日的困扰是改革的成功之果，改革的成功也正是在不断寻求解决困扰的办法中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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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适应住房商品化的大趋势
新疆七一棉纺厂推行住房改革
本报讯 近来，新疆七一棉纺织厂总厂各厂的青年职工络绎不绝地到总厂大楼内争填《职工住房申请登记表》。填了此表就意味着自愿去住比其他职工房租高十几倍的房子。
这个厂有职工上万名，职工住房难一直十分突出。这几年，厂里殚精竭虑筹集资金盖住房，可是，由于过去欠账太多，如今住上新楼的只排到1959年以前进厂的老职工，近些年进厂的青年职工只好望楼兴叹。严峻的现实迫使厂领导下决心进行住房改革。
该厂近期由职代会讨论出台的初步改革方案是“双轨制”，即已住上房的职工仍按老规定收房租，今后每盖新房拿出一部分作为高房租住宅，房租每平方米提高到1.10元，愿住者不论其它条件，按报名顺序优先安排。负责此项工作的总厂调研员戴新民告诉记者：
“提高的房租，对于一个在本厂工作五年的双职工家庭，住上一套三室的楼房，房租只占他们总收入的16％，光两个人一月的奖金就够支付了，能负担得起。而且每平方米1.10元的房租也仅仅是半商品价格，厂里仍要给予暗贴。我们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迅速解决青年职工住房困难；二是为了引导职工逐步树立把住房消费视为个人消费开支之内的新消费观念，以适应住房商品化的改革大趋势。”
填写此表的绝大部分是青年职工。他们说，“三大件”和住房比起来，当然是先开支弄房子，所以，花点钱值得。
（曾坤 李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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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京三环毛针品集团走向国外
本报讯 北京市13家毛针织企业横向联合，组建三环集团公司，最近，由单一出口向群体出口发展，连续跨出三大步：与美、日合资成立的北京埃姆毛纺有限公司，利用国产毛，年加工粗纺针织绒纱100吨，羊绒衫6万件；与香港华嘉毛针织有限公司合资在香港创办的鼎联泰针织有限公司，经营各类针织品，去年盈利150万元港币；与美国HN环球纺织有限公司等合资，与美国属地建立的合资企业京美羊绒针织服装有限公司，年产10万件羊绒衫，全部打入美国市场。 （杨风庄 顾善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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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唐乾陵新建五百二十六级石阶路
唐代第三个皇帝高宗与女皇武则天合葬的乾陵，如今又添新景：一条比南京中山陵还多一百三十四级的登陵石阶路，于不久前建成启用。
由国家投资一百五十万元修建的这条旅游石阶路，从乾陵南的陵前村起步，以古陵的头道门和华表为中心轴线，沿南北走向的古御道与司马道衔接，全长五百七十五点八米，高差八十六点二米。全路用三万二千块墨玉石砌成五百二十六级台阶和十八座平台。（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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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化肥厂水泥厂建成投产
本报讯 我国第一座以磷肥渣为主要原料湿法生产水泥的山西化肥厂水泥厂日前建成投产。
这座年产二十八万吨的水泥厂是山西化肥厂的配套工程，结构复杂，建筑物多，单位工程量大，主要设备采用计算机控制、工业电视监视，大型主机回转窑是我国自行设计、制造、安装的。（申连喜 王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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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国农牧渔业报今日出版发行
本报讯 由农牧渔业部主办的中国农牧渔业报，今日在京出版发行。它是一张综合性报纸，主要任务是及时传达党中央、国务院有关农业方面的方针政策及各时期的指导思想和工作部署；总结推广农村改革、开放、搞活和发展生产的典型经验；反映农村、农业战线尤其是广大农民的呼声，传递经济、技术信息，推广农牧渔业先进科技成果和实用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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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首家清洗建筑物公司成立
本报讯 我国第一家以建筑物内外清洁服务为主的华峰服务装饰有限公司最近在北京成立。该公司除清洁和修缮建筑物的外墙，还提供室内装饰及灭虫、灭鼠等专业性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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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玻璃纸是目前国内市场上的紧缺产品。浙江省绍兴市制冷设备厂利用当地充足的棉浆粕原料，与上海化工四厂联营，用较少的投资，建成了年产650吨的玻璃纸分厂，产品质量达到部颁一级标准。这是工人在紧张地进行生产。 陈新、陈晓潮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