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经济)
专栏：
改革，人们怎样理解你
本报记者 莫新元
仅两年的时间，山东省德州棉纺织厂从一个全省闻名的落后企业跃入了全国的先进行列。想探个究竟的人纷至沓来。当得知了德棉人的干法，有的人发出了感叹：“你们干了我们想干而不敢干的事！”也有的人感到疑惑：“为什么你们的职工对改革有这么大的承受力？”
意想不到的掌声
德棉厂究竟干了些什么？这得从1984年10月新厂长王根源和新党委书记于向阳上任时说起。德棉厂是一个有近5000名职工的国营中型棉纺织厂，当时，已是远近闻名的“患了癌症”的企业。厂里有100条枪（打猎）、200张网（捕鱼）和300个野木匠。职工号称“七九一三部队”，即上午七点上班九点走，下午一点上班三点溜。
怎么治？扣工资、奖金？那几个钱工人根本不在乎。开除？王根源兜里正揣着400多张要求调走的条子呢。王根源和于向阳，同是“文革”前夕毕业的大学生，都在这个厂度过了十几个春秋，他们深知病根所在：干好干坏一个样——“大锅饭”体制锈蚀了职工的进取心。他们决心编织一张新网，把失散了的人心收回来。
1985年初，一项改革内部分配制度的方案在全厂公布了：一线工人实行岗位计件工资制，工资、奖金捆在一起，全额浮动，上不封顶下不保底；三线工人实行结构工资，原工资的40％为基本工资，加上职务津贴和考勤考绩，不再旱涝保收。王根源没有想到，方案一公布，会场上竟响起了长久、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王根源又对厂里的干部、人事管理制度进行了大胆的改革。厂里的基层和中层干部，都由厂领导直接任免。工人可以受聘为干部，干部也可以去当工人。被撤免的干部根据其特点安排工作，可以做一般干部工作，也可以去当工人、看大门，原工资做为“档案工资”，眼下干什么活儿，拿什么钱。既然工人不吃“大锅饭”了，干部也不能再坐“铁交椅”了。这一改革，使全厂精简了80多名机关、科室人员，其中有28名干部被安排到车间工作。
一线工人的收入拉开了，干得好的一个月能拿近300元，干不好的只能拿几十元。这个冲击不小，一些老工人发牢骚了：“年轻时吃‘大锅饭’，老了干不动了又赶上计件。”党委书记于向阳耐心地开导：“过去你们干得多，拿不到应有的报酬，这不对。难道还要现在的新工人也继续这样，等他们老了再去照顾他们吗？”老工人是通情达理的，毕竟他们对工厂怀有深厚的感情，他们看得更重的是改革后日产布由16万米上升为20万米这一事实。
改革使三线工人的平均收入同一线工人的平均收入在原来的顺序上倒了个个儿。原棉仓库的警卫人员沉不住气了。共产党员、警卫组长陈万贞说：“大家都清楚，谁也赶不上一线工人辛苦，我爱人就是挡车工，说得难听些，一天干下来累得炕都上不了，她们多拿是应该的。”厂里规定，三线工人愿上一线的欢迎。结果有去的，但多数还留在原岗位。人心是杆秤，怕的就是不公平。
德棉厂这架锈蚀了多年的机器，如今注入了润滑油，开始飞速运转了。
严格合理才有劲头
在德州市，王根源的“厉害”是出了名的。在他的领导下，全厂修订了122条规章制度，无论生产、经营、生活等，都有章可循。
在德棉厂，迟到一次要罚款30元。一位干部从外地出差回来，没有休息就赶来上班，结果因为迟到5分钟被罚了款。王根源说：“出差回来不休息，应该表扬。但是既是上班，就不该迟到，迟到了就要罚。”1986年1月，一场大雪阻断了交通，不少单位停工了，而德棉厂却没有一个迟到的，有一位职工硬是步行了30里路赶来上夜班。
德棉厂的内部分配制度改革，遵循了这一原则：分配档次怎么拉开都行，全厂工资总额不许突破半分。车间按部颁标准定员定编，核定工资总额，实行工资总额包干，增人不增资，减人不减资。车间根据工资总额和每月的生产计划，计算分值，实行计件。这样，车间工人提高收入的途径只有一条：用尽可能少的人去掌握尽可能多的设备。当然，多余人员也有去处，由厂里统一组织，发展自食其力的第三产业。
一线车间许多工人为了减少上班时上厕所的次数，养成了不喝水或少喝水的习惯。工人们过去是无病泡病号，现在是有病不休息。王根源不得不指示厂卫生科，工人开了病假条必须通知车间主任，强令休息。
外地一位厂长来参观，车间的生产秩序，以及人员和设备的效率都使他吃惊。同行的眼光是挑剔的，他怀疑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于是他在夜里两次悄悄进入车间，结果他服了。
省里的质量检查团来了，不久喜讯传来：德棉厂的纯棉产品、涤棉产品的漏验率、纺织疵率均为零，德棉厂第一次拿到了全省第一。有两位老工人竟抱在一起哭了。接着，德棉厂的销售收入利润率、人均创税利额、定额成本降低率跨入全国358个大中型棉纺织企业的前三名。
改革提供了发挥才能的机会
前些时，一位政工干部反映现在的青年人对政治不关心了，理由是对政治课不感兴趣。获得山东省思想政治工作先进个人称号的党委书记于向阳可不这么认为，他说：“四化建设是最大的政治。今年4月厂里开展‘提合理化建议’活动，全厂收到4000多条合理化建议，对企业的经营管理起了很好的促进作用，这还不是关心政治吗？”
的确，在今天的德棉厂，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已经同广大职工“振兴德棉”的愿望结合起来了，已经化为广大职工实现德棉“十年发展规划”的具体行动中。如果在休息日搞自愿加班，或许参加的人倒不多，如果是搞义务劳动，却人人不甘落后，改革使企业增强了凝聚力，使职工增强了主人翁责任感。一次，上级部门来厂检查质量，整理车间一青年女工漏了一根扉子线，厂里罚了她16元钱。回家后她痛哭不已。母亲安慰她：“哭什么，不就是十几块钱吗？”她却说：“你知道什么，16块钱是小，厂里的荣誉让我给丢了。”
改革激发了人们的进取心和创造力。如今的青年人更愿意学文化、练技术了。一年一度的大型操作比赛，吸引了全厂职工，尤其是年轻人，更是跃跃欲试，谁不想尝尝获“金牌”的滋味儿？
改革创造了一个和谐、融洽的气氛。进入高温季节，厂党委动员全体科室人员利用业余时间轮流到车间送清凉饮料，一直送到晚上11点。最近，连离退休的老干部也从家里提壶拿碗，来到生产第一线。有些职工热泪盈眶，双手捧杯连声道谢。
前不久，山东省纺织厅组织人来德棉厂调查。他们抽查了29人，结果是：热爱本职工作的26人，占89.6％；热爱本厂的29人，占100％。
让我们回到文章开头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你们的职工对改革有这么大的承受力？”于向阳笑着回答：“这要看你怎么理解改革。我们认为，改革不是给人们提供了现成的利益，而是给人们提供了发挥才能的机会。”亲爱的读者，你认为于向阳回答了这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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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山东银行运用信贷杠杆 五亿占压资金死而复生
本报讯 山东省工商银行积极运用信贷杠杆，协助企业清仓利库，提高资金使用效益。截止5月中旬，已经处理价值5.3亿元的有问题商品，使被占压的资金“死”而复生，从而收到了全省工业生产增长14.5％，银行贷款只增长1.97％，流动资金周转加速4.61天的好效果。他们的做法包括一方面与企业签订挖潜与贷款挂钩的合同；另一方面对不积极处理积压产品的企业补收贷款罚息。（魏必中 郑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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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短评
改革的胆子大一点
有人到德州棉纺厂参观，曾发出这样的感叹：“你们干了我们想干而不敢干的事！”
说实在的，德棉的改革并没有很“神”的东西。它无非是认真办了两件事：一是一线工人实行计件工资，一是企业干部实行结构工资。就是说，端走了工人的“大锅饭”，撤掉了干部的“铁交椅”，企业的面貌就发生了变化。
这两手不都是几年改革一直提倡的吗？怎么还有敢不敢的问题？这里的关键是对职工承受力的认识问题。有些地方，有效的改革措施之所以落实不了，领导下不了决心，问题常常出在这儿。
这种顾虑，表面上看是尊重工人，实际上是对工人觉悟估计不足。德棉厂的领导，对改革有正确认识，对广大职工改变现状的愿望有足够估计，才鼓足了大胆改革、严格管理的勇气。他们敢于严格管理，是因为他们认识到，科学管理，易于实行按劳分配的管理，不仅能为工人所接受，而且正是工人自觉的要求。那种不分好坏的松松垮垮的管理，才是工人所厌恶的，他们希望越早改变越好。德棉的经验再次说明，凡是有利于发展生产力的东西，都会得到绝大多数人拥护。因此，凡是认准了的改革措施，贯彻起来，胆子应该大一点，行动应该坚决一点。犹犹豫豫，举棋不定，只能坐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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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四化建设对保险业提出新要求
陈慕华建议保险公司增加保险险种提高现有队伍素质
本报北京8月21日讯 记者彭嘉陵报道：“中国保险业是大有可为的事业，发展潜力很大。”这是国务委员兼中国人民银行行长陈慕华今天在中国人民保险公司董事、监事会上说的。她说，中国正在进行四个现代化建设，发展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在客观上对保险业提出了要求。工农业生产、各项事业的发展，需要保险业作保证；国家建设需要大量资金，而通过保险业筹集资金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渠道；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对自己的身体健康、安全提出了要求。
适应这些客观要求，中国人民保险公司的业务近年来不断扩大。已有60万家大中小型企业参加企业财产保险，6000多万人参加人身保险，6000多万户家庭参加财产保险，来中国投资的大多数外商企业也投了保。保险公司的赔款，使受灾企业、家庭很快恢复生产和生活。
但是，尽管取得了这些成绩，保险公司仍有很大潜力可挖。中国是一个10亿人口、几千万家企业的国家，由于我们经济、技术、文化比较落后，商品经济不发达，因而必须宣传保险，动员人们参加保险。陈慕华建议，保险公司要继续增加保险险种，如对森林火灾、养殖业的保险等；保险公司应在改革中不断总结经验，深入到生产过程中去监督。如上海反映养殖业保险风险太大，这就必须抓防疫站的工作，兽医的培养，给猪打防疫针，搞好环境和饲料的卫生等。要提高管理水平，探索中国特色的保险业的规律，提高现有队伍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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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宝钢原料码头引桥被撞引起关注
李鹏副总理专程赴上海了解事故处理情况，要求各部门通力合作，缩短抢修时间，保证宝钢正常生产
新华社上海8月21日电 （记者陈毛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李鹏昨天专程前往上海宝山钢铁总厂，了解宝钢原料码头引桥被货轮撞断事故的处理情况。李鹏指出，宝钢是全国人民关注的重大工程，它的原料码头引桥被撞坏，理所当然地引起党中央、国务院的重视和全国人民的关心。他说，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努力保证宝钢的正常生产。
李鹏昨天下午在上海市市长江泽民陪同下，冒雨察看了宝钢原料码头事故现场，详细听取了冶金部副部长兼宝钢工程总指挥黎明关于事故处理和宝钢当前生产情况的汇报。宝钢原料码头引桥8月13日被悬挂巴拿马国旗的“大鹰海”号货轮撞断后，宝钢职工在国务院的直接关怀下，在冶金部、交通部、铁道部等部门和上海市的组织、领导下，采取各种非常措施，努力把事故造成的严重损失降到最低限度。目前宝钢原料码头正在紧张抢修中，副原料码头经过抢修已恢复运转。宝钢全厂生产保持基本正常。李鹏高度赞扬宝钢职工的干劲和拚搏精神。
昨天晚上，李鹏和冶金部、交通部、上海市以及宝钢的负责同志专门研究了事故的处理工作。他要求各个部门同心协力，通力合作。他说，你们目前已经做了大量工作，动作也很快。希望在保证质量和安全的前提下，精心组织，挖掘潜力，争分夺秒，努力缩短抢修时间，保证原料供应，保证宝钢的正常生产。
李鹏还到正在建设中的宝钢二期工程的重点项目冷轧厂了解施工情况，还观看了无缝钢管厂的生产过程。他希望尽快解决外国设备调试中的问题，达到设计要求。他勉励宝钢职工再接再厉，搞好生产和建设，为国家作出更大贡献。
李鹏还听取了中共上海市委书记芮杏文、市长江泽民关于上海工作的汇报，并会见了陈国栋、胡立教等老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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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地区金融业发展迅速
据内蒙古、新疆、广西、宁夏等地的不完全统计，民族地区农牧区信用合作社、营业所和储蓄所已发展到上万个，存、贷款额比9年前增长了近8倍。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我国少数民族地区的资金市场、金融债券及商业票据承兑等多种信用形式也应运而生。去年开始，新疆、内蒙古、广西已办起六七个资金市场，资金市场成交活跃。新疆去年共拆借短期资金5亿多元，其中拆出省外4亿多元。今年2月，他们又在石河子举办资金市场交易会，上市资金1.2亿元，成交30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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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夏海东经济协作区成立
青海省海东地区和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成立了我国民族地区第一个跨省区的自愿松散型协作区——临夏海东民族经济开发协作区。
临夏海东民族经济开发协作区包括两地州的1市、9县和6个民族自治县，总面积25000平方公里，320万回、汉、藏、土、东乡、撒拉、保安等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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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江游船可常年全线通航
从去年冬季开始的桂林漓江航道冠岩滩、新娘滩和鸳鸯滩三大滩头疏浚工程现已竣工，漓江旅游船可以常年全线通航。
桂林漓江80多公里航线，由于枯水期水量减少，航道浅窄，每年有5个多月无法全线通航，游客不得不乘汽车到杨堤上船，只能游览杨堤至阳朔一段漓江的两岸自然景观，不能看到桂林至杨堤40多公里漓江风光。为此，去年国家投资3000万元，用于疏浚航道和漓江补水工程。 （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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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白大力发展芒竹编出口
本报讯 历来被视作贱物的两种山上资源——芒蕊和竹子，在广西博白县已经变成此间出口创汇的宝物。博白县外贸部门组织当地巧手，创造出既实用又可欣赏的芒竹编织品，远销港澳、欧美10多个国家和地区。由此，富了农民，益了国家，活了外贸，各方叫好。
进入80年代以来，博白县芒竹编出口总值已超过8000万元，相当于5亿斤优质大米或50万头肉猪的出口创汇额。去年该县芒竹编出口额创历史纪录，近2000万元，为同类产品出口额的全国之最，几占广西芒竹编出口的“半壁江山”。仅此一项，全县农民去年人均增收20元。 （郑盛丰 庞彩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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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西南加快开发刺梨资源
本报讯 贵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加快刺梨资源开发，目前刺梨饮料已畅销国内十多个大中城市。
盛产于黔西南州的野生植物——刺梨，具有极高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刺梨的VC含量，比号称“水果之王”的猕猴桃高出10倍，被誉为“VC之王”。 （袁远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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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市组建百花香料集团
本报讯 为促进广州地区香料工业的发展，开拓国际市场，广州地区14家企业、科研单位、大专院校本着自愿、平等、互利的原则，最近联合组建了广州百花香料集团。这种跨行业、跨部门、跨所有制，并由科研、大专院校、生产基地与出口贸易组合为一体的香料集团，在国内还是第一家。
（潘汉勤 玉维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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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南出现地面下沉现象
新华社沈阳八月二十一日电 （通讯员于文江、于景隆）七月九日至八月八日，辽宁省瓦房店市的三家村与新金县的王家村之间，相继发生九处地面下沉现象。
七月九日早晨，三家村公路东侧玉米地中四十多平方米的地面下陷二十多米。七月十八日十三时，这个村公路两侧菜园地，又有六十多平方米地面突然下沉十多米。八月八日早上，三家村及附近地区又发现二处地面下沉。截至八月九日，这个地区约四平方公里的地面上，已有九处出现下沉现象。当地群众认为，地面下沉很可能是过分提取地下水造成的。确切的原因，有关专家正在调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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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洗衣机厂建用户档案
本报讯 拥有一百多万用户的广东省中山市洗衣机厂，近日在北京用户中建立产品质量跟踪卡。
广东中山市洗衣机厂生产的威力牌洗衣机，先后获轻工业部和广东省优质新产品奖，年产量居全国第三位，产品畅销全国。厂家居安思危，对产品精益求精，除在生产中加强全面质量管理外，并重视售后服务及用户反馈信息。该厂在全国设立三百三十四个维修点，每年提供上百万元的维修用零部件。并在天津、福州等四个城市建立了质量跟踪用户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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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运鱼苗出现差数以后
王小团 余正荣
朱世新万万没想到空运的鱼苗差了数。
作为一个农民专业户，包飞机8架次，空运鱼苗到吉林省，引起了社会的关注。湖北某部副师长亲自为他的包机领航，吉林省水产局副局长在公主岭机场上迎接。没料到5月10日首批两架飞机从宜昌机场起飞前，抽查验数的2箱鱼苗，每箱都差5000多尾。飞机不能推迟起飞时间，买方技术干部代表买方按合同签了字。飞机到公主岭机场卸下鱼苗，再验，仍短数。“这里有假”的言辞飞进朱世新的耳朵里。他心里非常难过。
朱世新搞空运鱼苗已3年，这是第一次出问题。
朱世新是湖北省枝江县白洋镇鱼苗养殖专业户。1984年7月，他怀着开发北方渔业生产的宏愿，试验出空运鱼苗的包装技术，第一次把鱼苗空运到甘肃省武威地区，成活率高达90％。以后他又成功地向长春市、天津市空运鱼苗4架次。他的事迹上了报纸、电台后，到他家订货的人不断。吉林省水产局技术推广站去年年底组织10多个单位和朱世新签订了购买鱼苗的合同。按合同他将不仅要卖出自产的5000万尾鱼苗，还可帮本县的一些单位销售一部分。这次他包机运出的鱼苗，就是为本县江口养殖场代销的。
朱世新没想到竟差了数。困惑、惭愧和不安，交织在他心头。按说，买方代表已在合同上签了字，按合同结算就行了，但朱世新难过地说：“是多少结多少，怎能让吉林人民吃亏。不足的数我认赔。”
“那不是白丢了1万多元钱。”有人劝他。但朱世新想，是党的政策使我们专业户富裕起来，我要对得起党，不能给买方带来损失，不能败坏了专业户的名声，他还是决定认赔。
朱世新一回到枝江县白洋镇，就去了解鱼苗差数的原因。最后查出，是江口养殖场初次搞空运鱼苗，没经验导致装数不准。朱世新当晚发电报，向买方说明情况。接着，六架飞机，向吉林补运去了6000多万尾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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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来自农民的呼声
贫困落后 令人不安
——大别山区掠影
盛夏时节，记者在鄂豫皖交界的大别山区12个县转了100多个村庄，深为大别山近些年有30万农民脱贫而高兴，更为还处在贫困中的另外一些农民而不安。
在安徽省金寨县江店镇的公路上，我们的车被堵了一个多小时（左上图），这还是鄂豫皖间的省际公路哩！大别山区34个县至今有100多个乡不通汽车，每年有数以亿吨的土特产运不出来。河南省新县苦竹坳村没有机器，至今还用木锤在石臼里舂米（下图左）。记者爬了4个小时山，来到安徽省宿松县滑石村时，发现这个300来户的村竟有53个痴呆，都说是山里水有毒，可从来没人来化验过（下图中）。眼下大别山区还有100多万人患有地方病，他们的温饱问题都还没解决。大别山交通不便，商品难以流通，很多干部都明白这一点。可是，安徽省金寨县梅山水库农民买了机帆船搞运输，县水运公司却不让航行，怕农民抢他们生意，急得这位叫陈从龙的农民拦住记者直诉苦（下图右）。农民想富，可真不容易呀！（新华社供本报专稿）
新华社记者 李锦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