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5月23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国际)
专栏:国际副刊

福尔摩斯崇拜热
缪培松
福尔摩斯“诞生”一百年以来,他那头戴猎帽、嘴叼烟斗的形象早已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以至他的名字成了智慧的同义词。至今,全世界用五十七种文字讲述他的故事。柯南道尔笔下的这位主人公几乎从未离开英国,但是今天在世界许多国家的电视、银幕、舞台上常常可以见到他那神秘的踪影……
国际上有许许多多崇拜者组织“福尔摩斯俱乐部”用多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这位虚构的大师的敬意。其中尤以美国公众为甚。自从二十年代一位福尔摩斯研究家断定福尔摩斯并非虚构而是确有其人之后,研究福尔摩斯已成为一门专门的学问,乃至前总统罗斯福也侧身其间。他多次写信与一位专家辩论,力陈福尔摩斯是位美国公民。目前美国至少在三十九个州成立了八十多个定期活动的团体,它们都以福尔摩斯的故事命名,如巴尔的摩分会叫“六个拿破仑”,芝加哥分会叫“巴斯克威尔的猎犬”等等,而每个会员则又以案件中的人物作代号。
不过,这些福尔摩斯迷的虔诚程度或许会使大师欣慰之余感到迷惑不解:一位七十九岁的书商兼殡仪馆老板自愿担当“福尔摩斯学”的资料员,因他不仅收集了二万份有关的剪报,而且居然收集到了福尔摩斯的象棋、闹钟、枕套……每年一月六日,纽约分会总要举办盛宴,庆祝福尔摩斯的“诞辰”(他们考证出这位大师的生日是一八五四年一月六日),高呼:“为我们的老朋友而干杯!”在新墨西哥州,头戴猎帽的会员高唱打倒福尔摩斯敌手的歌曲,举行纪念大师的活动。
为什么福尔摩斯对人们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呢?著名科幻作家爱萨克·阿西莫夫——也是福尔摩斯迷——认为,这是因为福尔摩斯代表了一名业余爱好者所可能取得的最高成就。


第7版(国际)
专栏:友谊之花

白山绿水情悠悠
——金日成主席与中国人民志愿军情谊点滴
徐宝康
光阴荏苒,岁序更新,朝鲜战争的硝烟早已了无踪影。从平壤到开城,楼宇高耸,弦歌处处,江山如画,换了人间。而朝鲜人民的伟大领袖金日成主席和朝鲜人民对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情谊,始终凝结在他们的锦绣江山上。多少次了,金主席深情地谈到:“朝鲜战争,中国人民不会忘记,我们朝鲜人民也不会忘记。因为一起战斗,一起流血啊!”
30多年来,金主席一次次谈到,志愿军赴朝参战是“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典范”。多少次了,他会见中国同志时,总爱重温两国人民的战友情谊,回忆当年并肩奋战的事迹……
5月初,朝鲜大地日丽风和。著名风景区妙香山松柏苍翠,百花竞放,景色媚人。金主席在他的住地亲切会见以成都军区司令员傅全有为团长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友好参观团。中国客人刚走进接见大厅,金主席就满面春风,迎上前去,一面热情握手,一面连声用中国话说:“欢迎!欢迎!”见到傅全有等当年志愿军老战友,金主席格外高兴。他以亲切的目光环顾接见厅中的中国同志,边回忆边深情地说:“你们当年是在我们困难的时刻帮助我们的。那时,中国革命刚刚胜利,还没有喘息的时间啊,你们就跨过鸭绿江。”深沉的话语,把人们的思绪又带回到当年艰苦奋战的日日夜夜:“当时,战士们扛的大都是三八式步枪,汽车也不多,用驴子运输弹药。在丹东,志愿军战士一个挨一个地排列成行,传递各种物资。”谈到这里,金主席抬起头,深有感触地说:“确实,那时我们很困难。”他高度赞扬中国人民对朝鲜人民的支持,中国人民在朝鲜流了许多血和汗,朝鲜人民永远不会忘记。金主席的深情回忆和亲切感情,使在座的中国同志深深感动。
人们不会忘记,1985年10月,朝鲜人民为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参战35周年,举行隆重、盛大的纪念活动。金主席在会见以杨成武为团长的中国人民友好代表团等中国同志时,亲切地谈到朝鲜停战后,志愿军在朝鲜恢复建设时期帮助建设砖厂的一件往事。他说,停战后,我们要盖砖厂,可是不会砌烟囱,也不会烧砖。当时我就和中国同志一起乘汽车到桧仓志愿军司令部同杨勇司令员和王平政委商量。他们满口答应并组织了两个营,分别在大城和江南建砖厂,不到一个月砖厂就建成投产了。金主席亲切地对杨成武同志说:“我们每当取得胜利和成就时,都没有忘记你们的帮助。”
是的,中朝友谊史册,哪一页不凝结着脉脉深情呢!
前年10月,前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家属代表团应邀访朝。在平壤豪华的玉流馆的欢迎宴会上,我见到罗盛教烈士的叔父罗迭文,他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讲起一桩往事:1952年春,一天,两位朝鲜干部在志愿军总部人员陪同下,风尘仆仆地找到罗盛教的父亲罗迭开。一进门,朝鲜同志就激动地说:“老人家,我们是金日成同志派来的。他说你老人家失去了心爱的儿子,心里一定很痛苦,派我们来安慰您……”烈士的父亲感动极了。1953年10月,罗迭开应邀来到朝鲜,金日成同志握着他的手,端详着,好一会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儿子发扬中华儿女的光荣传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显示了志愿军崇高的英雄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亲切的关怀,崇高的赞誉,罗迭开深深地激动了。1970年他69岁时又高兴地重访朝鲜。他来到儿子的墓前,凝望着成川郡人民按照金主席的指示修建的罗盛教纪念碑和罗盛教亭,百感交集,老泪纵横。他那颤抖的双手抚摸着铭刻罗盛教烈士光辉的国际主义精神的碑文。金主席接见他时的话语又涌上心头:“你的儿子安葬在我国,他不愧是国际主义的榜样。”
光阴似箭,一晃又过了十几年。1982年罗迭开81岁寿辰时,接到金主席远从朝鲜送来的祝寿礼物:白鹤印花床单、高丽瓷花瓶和人参等补品。按朝鲜风俗,这些都是祝愿老人健康长寿和晚年幸福的珍贵礼品。金主席的一番心意,又一次表达了朝鲜人民对志愿军烈士家属的深情。
为缅怀长眠于朝鲜大地的志愿军烈士,朝鲜人民按照金主席指示,在自己的锦绣江山上修建了“朝中友谊塔”和“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陵园”,以及200多个纪念碑、合葬墓和陵园,永远纪念志愿军的丰功。朝鲜同志还以志愿军烈士黄继光、罗盛教等英雄事绩为背景,拍摄了凝结中朝人民战友情谊的故事片《红色的山岭》和《沸流江的新传说》,作为教育一代代青年继承和发展朝中传统友谊的宝贵教材。
中朝两国人民用鲜血凝成的友谊,就象巍巍长白山和滚滚鸭绿江,给人以无穷的力量。(附图片)
并肩战斗——朝中友谊厅内的大型壁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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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爱因斯坦早期书信
世绍
最近,美国发现了一批爱因斯坦早期的书信,将载入5月下旬出版的《爱因斯坦文集》(第一集)。这些书信记录了这位科学巨匠最早提出相对论的思想和年轻时代爱情的欢乐和苦恼。
书信主要是爱因斯坦与其女友米莱娃·玛丽茨(他的第一位夫人)之间的书信来往。玛丽茨是匈牙利人,1896年与爱因斯坦同在瑞士苏黎世的联邦工业大学学习,从而认识并成了密友。在以后的岁月里,爱因斯坦为找工作而到处奔波,而她也回家探亲,两人虽多次分离,但彼此间鸿雁频传。在书信中,爱因斯坦告诉她,自己在科学领域里要大干一番,同时也吐露了对她的爱慕之情。
1899年,爱因斯坦刚20岁,在给玛丽茨的信中第一次提出了相对论的思想。直至1905年,他才正式发表有关这方面的论文。在其中一封信里,他写道:“在瑞士阿劳镇参观时,我突然想起从以太影响透明体中光传送的速度方面,来测验物体的相对运动。在这方面还联想到一种理论,后来是完全可能成立的。”
他还考虑“绝对静止的定义”,即对他关于相对论的初步想法的反证。他提出绝对静止可能性,因为所有物体都被认为与别的物体相对而运动。
在信中,他还对女友说,“我之所以写信给你,是因为怀疑相对运动的思想是否正确。但我的怀疑仅是由于计算上的错误而造成的。现在,我比过去更加自信了。”
《爱因斯坦文集》主编、美国波士顿大学教授约翰·斯塔切尔指出,这就是爱因斯坦产生相对论的最初的一些想法,只不过还没有把它写成论文而已。
书信还反映了这位科学家青年时代的生活片断。爱因斯坦与玛丽茨的爱情既有欢乐也有苦恼。他在书信中告诉女友,家庭因瞧不起她,而反对他们的婚姻。1900年7月,他的姐姐警告他说,父母坚决反对他与玛丽茨的结合。爱因斯坦与他的女友虽长期分离,但有时也设法在瑞士的山村相会,互诉衷情。爱因斯坦曾写信给玛丽茨表示:“无论如何,我决不离开您,我要尽一切努力得到一个幸福的归宿。”
1903年1月,爱因斯坦不顾母亲反对,毅然与玛丽茨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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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海外游踪

硅谷遐想
杨起
夕离东京市,朝抵旧金山。汽车很快驶上大路,40分钟后我们已穿过了大半个期待已久的硅谷。
硅谷是微电子工业的发祥地,高技术的象征。30英里长、10英里宽的弹丸之地,却生产美国半导体集成线路的三分之一,导弹和宇航设备的五分之一。人材荟萃于此,光是博士就超过6000。靠新技术发了财的百万富翁更是数不胜数。离京前,我心中已勾勒出一幅硅谷的画面:高楼林立,先进的实验室和现代化厂房鳞次栉比,豪华轿车如潮,运输卡车如梭,饭店酒吧花天酒地,总之是个既奢侈又神秘的地方。实地一看,方知大谬不然。普通的土地,低矮的房舍,没有特色的小镇和静谧的气氛构成了一派田园景象。我纳闷:硅谷就这个模样?
在世界著名的“因特尔”公司总部入口处,竖立着一张其大如门的微处机线路图。头发般的细线纵横交错,黑点儿密密麻麻,比大城市的交通图还要复杂。然而实物却只有指甲那么大。芯片上面镶着十几万只晶体管,其运算能力数倍于美国在1946年安装在一间150平方米的大厅内的第一台真空管电子计算机。撰写《硅谷热》的两位美国作者说:“硅谷生产出的财富,超过了从加利福尼亚母矿中所采掘出来的全部黄金的价值。”
硅谷是高技术殿堂,又是高技术战场。这里的大小企业不下千家。事后谈及这个惊人的数字时,一位华裔工程师淡淡一笑,说:“破了产的也多着呢!”开门栽跟头的有,财单力薄遭吞并的也有。硅谷可不是一块谁都能稳坐的“钓鱼台”。据1980年一项统计,硅谷公司的平均寿命是14年。速度是生命,奋斗是保证。工程师们有时每周工作7天,每天干10小时以上。“因特尔”总部的办公室是个大平面,挡板将之分割成众多的小格,每人一方,宛如蜂房。灯火日夜通明,工作人员随时可来上班,难分忙闲。这时我才悟到为什么在硅谷没看到红男绿女厮混,也没看到无所事事者游荡,竞争推动着技术的进展,竞争也造成了破产。
硅谷的企业既有内忧,又有“外患”。外国,特别是日本的竞争和渗透使之惶惶不安。法国一家杂志不无夸张地说,硅谷已不再属于加州,加州也不再属于美国。我问斯坦福大学的一位老教授对此有何感想。他强打精神道:“我说不准。我单知道,半个夏威夷已落到日本人手里。”在论及如何对付日本人的攻势时,“因特尔”公司副总裁杰瑞特说:“日本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他泰然自若,语调里充满信心。但细琢磨一下,人们就会发现,回答的本身表明,美国人不再把日本当成学生,而是视为强劲的对手。
高技术产业发展速度极快,其产品须有世界范围的市场。在这个至关重要的领域中,或作鎯头,或当铁砧,别无选择。如今,有能力的国家无不把发展高技术列为当务之急。在硅谷浮泛的访问,使我这样一个外行也不能不产生一点感想:盼望着早日到我们自己的硅谷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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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大象乐园扎伊尔
张松静
地处非洲中部的扎伊尔共和国,拥有近50万头大象,占整个非洲大象的70%。为了保护大象,政府制定和颁布了关于保护大象及各类野生动物的各项法律、法令,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管理机构,并且广泛宣传保护珍稀动物的重要性,使之家喻户晓。政府还培训了一批专职护卫人员,他们既熟悉、了解各类动物习性,又有同偷猎者作斗争的经验和方法。
扎伊尔先后建立了7个野生动物保护区,其中以基伍省的“维隆加”天然动物园为最大,占地面积达300万公顷。同时政府还颁布了森林保护法,严禁滥砍滥伐,贯彻“谁伐谁植,伐植并举”的方针,森林的覆盖面积约占全国面积的52%,为大象及各类野生动物提供了良好的栖息、生存条件,也赢得了非洲大陆“绿色王国”的美称。
现在,扎伊尔各个天然动物园里野象成群,有的河中戏水,有的林中漫步,有的觅食,有的睡觉,母象、幼象捉迷藏似的玩耍,很是悠闲自得。难怪有人说,“扎伊尔是大象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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