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3月8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每周文摘)
专栏:

木鸢并非风筝的祖先
姜长英在2月14日《周末》撰文说,每逢春季,风筝往往成为各种报刊宣传的“热门货”。这些文章介绍风筝时又几乎都把“木鸢”说成是它的祖先。此说有误。
鸢(读鸳)是一种鹰。“木鸢”是用木头制作的靠滑翔前进的鸟形飞行器。“纸鸢”则是用纸糊在篾架子上成为鸟形,牵上线,能迎风飞上天空的飞行器。纸鸢原名风鸢,唐朝以后才叫风筝(或称纸鹞)。由于都有一个“鸢”字,人们就常常错误地说木鸢是纸鸢的祖先。
木鸢和纸鸢是两种不同的飞行器。前者是无动力的滑翔飞行器,可以说是一种滑翔机的模型;而后者则是一种以牵引为动力的飞行器,可以说是固定翼飞机的前身。
《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说:“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蜚(飞)一日而败。”《墨子·鲁问》说:“公输子削竹木为鹊,或而飞之,三日不下。”这些文字中都未提到用绳子牵引,因此难以说明它们是纸鸢的祖先。 (王敏才摘)


第8版(每周文摘)
专栏:

最大的海上旋涡
胡善美、游品莲在《航海》第1期上撰文说,目前所知,世界最大的海上旋涡,是北欧挪威的萨特旋涡。
萨特旋涡,在北极圈稍北处的岸边。长期以来,挪威许多传奇故事,都和可怕的萨特旋涡联系在一起。有的人认为,它是“魔鬼玩弄的圈套”,是“惩罚强盗的陷阱”;也有的认为,海水在这里被吸进地心,再从地球的另一端“吐”出来。
其实,萨特旋涡是几股强大海流,随着涨落潮进出峡湾时,通过斯陀海峡形成的。此海峡,水深90米以上,长约1800米,最狭处仅135米,在流速最快的大潮期间,每小时20公里以上。
海潮每天涨落各二次。每次涨落,大量的水“挤”过海峡。这时,流水急如瀑布,声闻数里,海水好象在杯子里快要溢出来。千百个小旋涡,越来越大,流速越来越快。一般的旋涡,直径10米,大的30米以上。在快速旋转的旋涡中心,常常出现深达8—10米的空洞。这黑黝黝的深洞,是传说中“魔鬼的喉管”,给人的印象是“深不见底”、“洞深无底”。在急剧旋转着的旋涡上空,空气也被带着转动,发出一阵阵“呜呜——”“唏唏——”的凄厉的呼啸声。
萨特旋涡在海潮涨落期间“发怒”的时刻,不论是大船还是小船,都不让通过。1905年,瑞典运输铁矿石的大船“英雄号”,不听海峡附近信号站的警告,试图冲过一个个大旋涡,结果船被折毁,虽然船长及船员被海水抛向一个小岛,保住了性命,但船体的尸骨残骸已无影无踪。近150年中,已有28个捕鱼人,在此遇险而不幸葬身鱼腹。当地报纸,刊登着萨特旋涡“发怒”的准确时刻表,供过往客商使用。广播站不断劝告人们,要遵守“上帝安排的时间”航行,切勿跟“生命开玩笑”。


第8版(每周文摘)
专栏:

北京猿人生活在山洞里吗?
王吉在2月23日《北京晚报》撰文说,我国科学工作者认为,北京猿人是生活在山洞里的。理由是:在北京猿人居住的山洞里找到的石器上,可以看到有意识加工出来的尖和刃的形状,以及使用后磨损的痕迹。此外,还发现了打石器的石锤和石砧,以及未加工的石料。如果不是长时间居住,是不可能积累起那么多数量的石料、石器的成品和半成品的。
山洞堆积物中的兽骨上面大多留有人工打碎的痕迹。看来,一部分是北京猿人吃野兽时敲碎的,很大一部分则是制作的骨器。这也说明,北京猿人是生活在山洞里的。
山洞里发现的灰烬层中有许多烧过的石头和骨头。此外,灰烬中还有残存的木炭,说明这些灰烬不是野火燃烧山林后被水冲进洞里来的,而是北京猿人长期生活在洞里,用火烤肉、取暖、照明以及防御野兽侵袭的遗迹。
最近美国《现代人类学》(全文载上海《科学》杂志)载文,对上述传统观点提出了不同看法。该文认为北京猿人有可能暂时在山洞里安身,但不可能长期居住在山洞里。
第一个理由是:至今已发现的40多具北京猿人化石,虽然男女老少都有,但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这是为什么呢?推测这些骨化石可能是食腐肉的虎、鬣狗、老鹰等把北京猿人的尸体拖入山洞食用后留下的。在许多北京猿人的碎骨中,发现有鬣狗咬过的痕迹。
其次,北京猿人是生活在更新世中期的。与现在相比,那时这一地区的气候是温暖而潮湿的,尸体会迅速腐烂发臭。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北京猿人为什么不把腐烂的尸体清除出山洞,却长期与之共处。北京猿人已经有了简陋的石器和骨器,完全可以将死者掩埋安葬。
所谓北京猿人的“骨器”,并不是人为的,而是自然形成的。山洞里的沉积物表明,山洞里有过好几次“塌方”,纷纷下落的石灰岩将兽骨砸成形状不一的碎片,当然,“骨器”也可能是侵入山洞的水流冲刷形成的,或是某些啮齿类动物啃咬留下的。至于山洞里灰烬呈不同颜色,则很可能是矿物质染上去的,或者石头本身就是矿石。


第8版(每周文摘)
专栏:

雷锋在八十年代青年军人中的影响
雷锋在80年代青年军人中有多大影响?2月上旬,《解放军报》记者参加了济南军区一些部队的调查,调查结果如下:
某教导团的书卷调查中,请战士回答:“和平时期你最敬佩的英模是谁?”在一串英模名单中,被调查的68个战士全都把“票”投给了雷锋。有个战士写道:“雷锋占据着我的心,他告诉我怎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一个高尚伟大的人。”另一个战士写道:“雷锋在60年代是我们青年军人的代表,80年代和今后仍然是青年军人当之无愧的代表。”
某师对百名立功受奖的基层干部战士调查,“在你的成长进步中,哪位英模人物对你的影响最大?”90%的同志回答:“雷锋!”其中有些是自学成才、安心服役的同志。他们说:“雷锋对我们的影响不是单方面的,很难说哪件事是学雷锋的,但我们都打上了雷锋精神的烙印。”某部找来一些立过战功的同志座谈,他们说:“战场上立功很难说与雷锋精神有直接关系,但雷锋精神在日常的思想修养,对我们在前线艰苦环境的生活有实实在在的影响。”
在某团组织的无记名答卷调查中,有“你认为雷锋精神过时了吗?”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认为过时,普遍认为应该大力发扬,战士们写道:“根本否定学雷锋的人,永远也不会比雷锋高尚”,“我们并未感到和雷锋之间有什么时代距离”、“雷锋精神是时代精神的精华”。
(摘自3月3日《解放军报》)


第8版(每周文摘)
专栏:

近代“全盘西化”说三例
在中国近代历史上,“全盘西化”也叫做“全盘欧化”。它的简义就是中国的一切东西都要模仿欧美资本主义国家。“全盘西化”说是何时出现的?
黄根清在2月24日《文汇报》上撰文说,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湖南维新士子樊锥(又名春渠,邵阳人),在《湘报》发表《开诚篇》中有“革从前,搜索无剩,唯泰西是效”句,是“全盘西化”说最早见于报刊文字者。同年,另一位维新士子易鼐在《湘报》发表《中国宜以弱为强说》,他的议论之一是:中国“若欲毅然自立于五洲之间,则必改正朔,易服色,一切制度,悉从泰西”。亦为“全盘西化”说之早见者。
五四运动后,陈序经在《中国文化的出路》一书中公开宣称:“中国的一切都不如西方”、必须“把西方的一切都接受过来,好的坏的都要,不仅要民主与科学,也要军国主义和金力主义”,而且连他们所产生的弊病也都要。
历史学家刘大年在《瞭望》周刊第8期答该刊记者说,胡适在1935年接连发表了几篇重申“全盘西化”的文章,其中说:“在几个月里,我读了各地杂志报章上讨论‘中国本位文化’
‘全盘西化’的争论……因此我又联想到五六年前我最初讨论文化问题时,因为用字不小心,引起的一点批评。那一年(1929)《中国基督教年鉴》请我做一篇文字,我的题目是《中国今日的文化冲突》,我指出中国人对于这个问题,会有三派的主张:一是抵抗西洋文化,二是选择折衷,三是充分西化。我说,抗拒西化在今日已成过去,没有人主张了。但所谓‘选择折衷’的议论,看去非常有理,其实骨子里只是一种变相的保守论。所以我主张全盘西化,一心一意的走上世界化的路。”
黄根清的文章和刘大年的谈话都指出:历史证明,“全盘西化”是行不通的。


第8版(每周文摘)
专栏:

十八星大旗的故事
黄克慧撰文说,武汉黄鹤楼东侧的武昌革命党人成立的湖北军政府所在地,铁栅门的上方,交叉悬挂着两面红底、黑星大旗。辛亥革命老人赵师梅讲述了这个十八星大旗的故事。
1911年5月的一天,革命团体共进会的领导人刘公,把当时正就读于武昌中等工业学校的赵师梅、赵学诗(赵师梅之弟)、陈磊(陈潭秋烈士之兄)找到他在昙华林的住所。刘公首先说明请他们来是想利用他们的绘图之长,帮助绘制二十面十八星大旗,以备武装起义之用。接着又向他们交代了制旗的大小尺寸、图案要求,讲解了图案含义:红底和黑九角星象征“铁血”,说明革命必须使用武力,以热血“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在黑九角星内外共有18颗金黄色的圆星,它代表关内18个行省;黄色表示炎黄子孙,意味着这是一次民族大团结的革命。最后他强调起义是事关重大的机密,万万不可泄漏,故而缝制大旗的裁缝必须绝对可靠。赵师梅等经革命党人吴玉麟的介绍,在草湖门附近找妥一家裁缝店承接制作任务。起义前半个月将已经缝制完毕的18面旗帜,先行取回送至小朝街85号起义总部备用。余下的两面因旗杆套未做好,仍放裁缝店继续缝制。
10月9日,辛亥革命领导成员之一孙武,因制造炸弹引起爆炸,俄国巡捕将革命党的旗帜等全部抄走。10日晚,工程兵八营总代表熊秉坤率兵首先举义,各路部队闻声响应。代表清王朝封建统治的黄龙旗被扯下撕碎,然而象征革命胜利的18星大旗在哪里?赵师梅告知,裁缝店还有两面没取回的九角星旗。即刻派人找到制旗裁缝,18星大旗终于高高飘扬在武昌古城上空。 (摘自《纵横》第1期)


第8版(每周文摘)
专栏:

世界高层建筑越来越多
在世界范围内,高层建筑越来越多。高度在100米以上的高层建筑,目前已存在于35个国家。
以世界最高的100幢高层建筑来看:
①100层以上高层建筑只有5座,而且均在美国,其中3座在纽约,2座在芝加哥。其余大都是50—80层的,占84%,其中50—60层的占59%。
②高层建筑中在300米以上的有8座,也都在美国,其中4座在纽约,3座在芝加哥,1座在休斯顿。200—230米高度居多,占48%。
③最古老的高层建筑是华尔胡斯大厦(建于1913年),也就是说,高层建筑的发展是近70年的事,大部分高层建筑是70—80年代建造的,约占72%。
④这100幢世界最高的高层建筑,大部分在美国,占85%
(其中在纽约有32座)。日本有5座,加拿大有3座,波兰、澳大利亚、法国、南非、新加坡、委内瑞拉和苏联等7个国家及地区各1座。
⑤高层建筑绝大部分用作办公楼,占87%;其次为综合性用途,占8%;另外还有的用作旅馆和公寓,各占3%和2%。
由美籍华人建筑大师贝聿铭设计的香港中国银行大厦,是地球上正在施工中的最高建筑(314米)。
(摘自2月18日《世界科技译报》)


第8版(每周文摘)
专栏:

胡愈之不图名利二三事
甘伯林在《怀念为革命奋斗不息的胡愈老》一文中说,胡愈老淡泊为怀,忘我无私。他发表的文章,用过不少笔名。这主要是由于在旧中国的政治环境中,出于斗争的需要所采取的一种手段。但除此之外,胡愈老不图名也是一个原因。例如他为《生活周刊》所写的国际形势论文,以
“伏生”为笔名。他还写过不少连笔名也没有的文章,如有一段时间为《生活周刊》所写的“小言论”,在香港为《生活日报》写的好些第一版的“短评”,等等。
胡愈老不图名利还有一个事例。他在苏门答腊避难期间编写的中文和印尼文对照的字典稿(尚未全部编完),流亡结束带回新加坡时,恰遇原在新加坡生活书店工作的一位同志。他在新加坡沦陷时没有逃离,也在编一本《马华字典》,也未全部完成。胡愈老知道后,就把他自己的字典毫无条件地送给了那位同志,由他把字典合成,胡愈老既不要署名,也不要稿酬。
胡愈老创办和主持过不少定期刊物,但并不是都在版权页上列有他个人的名字。《世界知识》半月刊,是胡愈老一手创办的,从编辑到出版的一系列工作,都是他负责主持的,但版权页上主编者的名字只是毕云程,没有胡愈老的名字。
(摘自《出版工作》第1期)


第8版(每周文摘)
专栏:

此沈括非那沈括
宦建新、甘为平撰文说,最近,浙江省杭州沈括研究会经过考证发现,我国北宋时期有两个同名同姓的沈括,生卒年、籍贯、官衔等颇为相近。著有《梦溪笔谈》的北宋著名科学家、政治家沈括生卒年为1033年—1097年,钱塘(杭州)人,官至提举司天监,博学善文,于天文、方志、律历、音乐、医药、卜算等无所不通。另一个沈括,生卒年为1041—1116年,湖州或富阳人,官至礼部右侍郎、端明殿大学士等,长文学。
我国北宋历史上的两个沈括,给沈括研究带来了一段误会。1986年,浙江省富阳县文物馆在该县湘主乡沈家村发现了一部《东安林村沈氏宗谱》,此谱初修于1520年(明正德十五年),其中“沈括”之名赫然在目。1987年1月中旬,《杭州日报》刊登了由富阳文物馆撰写的消息“富阳县发现沈括家谱”,引起了专家的关注。但是,经杭州沈括研究会副秘书长、杭州大学历史系副教授闻人军的深入考证,证实不是北宋著名科学家沈括,而是北宋期间浙江的另一位沈括。
(摘自2月27日《科技日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