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2月22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文学作品)
专栏:

中国人〔报告文学〕
  ——“属皮球”的曹群之二
  祖慰
  题解
先发表之二,后发表之一,何故?
英国。格里姆斯比市政厅音乐厅。异常辉煌的群灯,异常辉煌的群灯下的群心。这灯和心的分外辉煌是由特别的时刻所致——为时五天由十七个国家八十七名歌唱家角逐的第三届大格里姆斯比国际歌唱家比赛的决赛正待揭晓。每一秒钟都象一个世纪。终于,评委主席尼尔·考克斯(英帝国勋章获得者)登台宣布最后结果。顺序是倒置的:特别奖→三等奖→二等奖→一等奖。一等奖有四名(因有四个声部)。最后宣布的一等奖获得者是中国男中音歌唱家曹群。中国人压轴!刹那间,掌声响“亮”到了最辉煌的亮度!一等奖是一等星。最后宣布的一等奖,当然是全天最亮的一等星——金星!
发射飞向太空的飞船时,计数是10,9,8……1,也是倒置的顺序,最后是发射,点火,喷云,升腾!
奇妙的倒置结构效应!
于是:这篇报告就由“之二”到“之一”,由曹群的成功到非成功。倒着读去,会不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相
香港《新晚报》发的照片。
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一百公斤。在幼儿园演动物寓言剧时,他就总演狗熊。长大后,他得天独厚一个象倍大提琴那样的共鸣箱。有人笑他,说他时时在背着一个煤气罐生活,因为他比常人重出近五十公斤。再加上他不爱吃各种肉,“食草性”,有人说他属“大象”或“恐龙”。然而,他却给自己取了个矫巧的象征——“我是属皮球的”。也许这是他对自己精神特征的描述:活性和弹性,总在滚动,越拍越高。
五百度的近视眼却早早看到了伦敦雾中的奖牌。
他有一个近乎怪癖的下意识动作,与人谈天时爱用手指梳拔头发,不一会儿几十根下来了。朋友拉住他的手警告:“你才二十多岁,不要拔几年会变成秃老头的!”他说:“不会,我头发太多。那些轻轻一拔就掉的头发是根基不深的头发,该掉!留下来的才是最好最美的。”奇怪,他确实拔出了一头黑色瀑布。他还用拔头发的办法对待他的歌唱艺术,节奏、音准、音色、音域、呼吸、咬字、韵味等技巧中的疵瑕,被他自己不断“拔”去。
他快三十岁了,可人们觉得他还是个又冒灵气又冒傻气的长不大的男孩。不然,他这个在国内屡赛屡败的无名小辈竟敢申请自费独自代表中国去参加高水平的国际歌唱家比赛吗?
  笑·哭
他领奖时笑了,同时又哭了。笑和哭此刻象道教的徽号“阴阳鱼”。阴阳鱼合起来是圆,笑和哭合在同一时间点上就成为他脸颊上滚动的圆泪。
泪上载着他的一个回闪之念:“记得为参加奥运会凯旋归来的健儿演出,我唱了《他哭了》,获世界冠军的运动员看到升起的中国国旗而哭了。那时,我是表演者;此刻,我是体验者。我曹群,也能代表一次中国!一切都值得了。”
由享有国际声誉的七位评委署名的大格里姆斯比国际歌唱家比赛一等奖证书送过来了。
亚历克·雷德肖纪念奖奖章上面专门刻着“C A O QUN(曹群)”的名字和代表男中音的低音谱号,这闪光的奖章送过来了。
格里姆斯比市在颁奖的第二天,又专门举行隆重仪式,女市长抱病主持,向曹群颁赠刻有“C A O QUN”的精美城徽,授予曹群荣誉市民称号。这是三届比赛以来的第一次。
世界著名指挥家戴维·韦尔考克斯爵士,指挥格里姆斯比爱乐合唱团及曼彻斯特交响乐团演出海顿的《皇帝弥撒》和《圣母悼歌》,曹群担任了男低音独唱。指挥家特别垂青曹群,在即将飞往美国演出的前夕,单独听了他的唱,说:“我要把你介绍给我的老朋友卡拉扬,请他指挥你演唱,你将会扬名全球!”
英国国家电视台(BBC),英国独立电视台(ITV)几次播放了曹群的专题节目。英国《每日邮报》、《星期日邮报》、《约克邮报》等许多报刊报道了曹群。有家报纸应用了幽默的标题《Chinese takeaway》。这本是英国的一种中国餐馆的招牌,意思是“可以带回家去吃的中国菜”。应用在报道曹群时,引伸出了这样的含义——“最大的荣誉让中国人带回家了”!有家报纸把曹群即兴画的漫画登在报纸的头版头条,表现了东方的机智和幽默。五个国家的演出商要同他签订演出合同,报酬很高。更有意思的是,中国代表团就曹群一人,无翻译,无钢琴伴奏,无指导老师,团长是他,团员也是他。由于他的得体的外交辞令,合度的举止,被崇尚“绅士风度”的英国人十分称颂。比赛组织委员会主席安·霍尔姆斯(钢琴家)在给《北京音乐报》的题词中写道:“曹群不仅以他的优美歌声,还以他令人喜爱的风度和品格,成为一名出色的文化使者,他给所到之处带来了欢乐!”
  一英镑
“查尔斯(英国人把‘曹’的音,衍化成了‘查尔斯’),马上给北京的妈妈挂电话,”房东梅维丝说,“我不让你参加今晚的舞会,就是为了拉你回家来打电话。”
“不用了,我们的报纸会报道,家里会知道的。长途电话费太贵,万万不能再让你们破费了。”
“不不。孩子得了荣誉,应该抢在记者发消息之前告诉母亲,不然不是好孩子。——北京接通了,查尔斯,快讲吧。”
伦敦时间午夜一时,北京时间上午九时,曹群获奖的喜讯最先到达中国,而中国最先获悉者是母亲,之后是父亲,朋友,尔后是他所在的北京歌舞团……象糖分子在热水里的扩散,使水分子都载上了甜。甜的水分子化成了电波:亲友的贺电,北京市领导的贺电,共命运的朋友吴龙的贺电,还有北京市文化局长、北京歌舞团、武汉音乐学院的贺电……
房东邓肯及夫人梅维丝为曹群举行午夜庆典。香槟酒喷得很高很高,象焰火礼花。经营捕鱼业的邓肯重重地拍着曹群的肩:“哦,查尔斯,中国人的光荣!”说完他拿出一张纸:“你住在我们家,我们发大财了!比赛组织委员会给了我们一笔巨款!”
“是吗?”曹群又象个没长大的男孩,“看看,多少?”
一看,一张由组织委员会发的一英镑付款凭据,一枚很新很亮的一英镑硬币。“只给一英镑?”曹群的脑子里“嗞”一声,快速放出一组“录相”:
△大会通知,负责在英期间的旅馆费及每天一顿早餐。
△曹群写信,说自己无法自理中餐和晚餐。
△邓肯夫妇来信,请曹群住他家,包吃包住包交通。寄来住宅、房间及全家成员照片,询问口味、生活习惯及其他要求。
△在邓肯家二十天,当了三重角色——中国贵宾、参赛的歌手、儿子。邓肯夫妇按这三种规格待他。头发斑白的梅维丝亲自开车接送他去参加三轮角逐,为他洗衣,回国前还为他把仅剩的一些钱缝在贴胸的汗衫上。曹群含泪想起了唐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他算了一下,起码破费这个素昧平生的英国家庭近千英镑,可邓肯只拿了大会给的象征性的一英镑!邓肯夫妇还说自己发了大财。由衷的笑从心底喷出来!
△邓肯他们看过选手名册,87名选手中,有53名曾获过各类国际、国内比赛的奖。曹群没有这个纪录。他所毕业的学校是武汉音乐学院,不仅无国际地位,在国内也是二流音乐院校。没有一条根据会让邓肯夫妇觉得他能获奖。可是邓肯夫妇对他极好,就象他获奖以后一样好。
曹群举杯说:“我的英语词汇量没有达到狄更斯的水平,说不出我的多味的心情。我给你们做一顿中国菜。中国菜里的味道是最丰富的,我用菜说话。我家有两大收藏:一是500多盘各国音乐作品录音带;二是50多本中国各菜系菜谱。”
  厨
  邓肯拍的照片。地点:邓肯家厨房。
照片题名:
“中国菜——曹群的另一种传情语言。”
邓肯一家品尝着十五个中国菜时七嘴八舌:“查尔斯,我们发现你唱得好的秘密了:中国菜味特别美,世界第一,滋养出一个最好的口腔咽腔,当然唱得最好了,哈哈……”
  秘密
  评委听选手唱时即兴记下的三轮评语手迹,全部原件交给所有选手。曹群感到十分新鲜:“这做法太棒了!不仅评选手,还评评委。谁都不敢胡评一气而营私舞弊,不然就自我曝光!选手就得凭真本事,不能靠关系!”
组委会主席安·霍尔姆斯交给曹群评语时说:“查尔斯,你让评委违反了惯例。惯例是不用情感评语,只用技术评语。但是你看看,这意大利语的‘Bravo’(太好了),法国评委的‘绝了,美妙,精彩,非常荣幸能在英国听到你的演唱’。我的英国同胞兰那库克是男中音歌唱家,他用了这样的字眼:‘一个光辉的演唱!’哦,他们犯规应由你的歌声承担全部责任!”
“不,”曹群说,“应该由我的中国老师们承担责任!”
曹群读着评语,激活了许多苦涩与欢乐同在的记忆——
  宏亮
评委评语:“一流的条件。歌剧嗓音,富有英雄气概。大嗓门。美妙而富于变化的音色。色彩辉煌。”
“是啊,爸爸妈妈嗓子并不好,对音乐一窍不通,却生了个大嗓门的儿子。可是狮子嗓门最大,但不是歌唱家。
“歌剧嗓音是老师开发出来的。男中音歌唱家魏启贤老师断断续续教了我五年。启蒙、开发。之后是武汉音乐学院的曹岑、蒋箴予、杨金岚三位教授悉心精心教了我两年半。唱歌是艺术。不是全用大嗓门,还要半声、弱声,强到fff,弱到ppp,刚柔相济才能美妙。诸位老师不是光开发大嗓门,还开发小嗓门,还开发了一个超过两个八度的音域的宽嗓门。流行歌曲只要一个多八度,艺术歌曲、歌剧可不行。
“比赛规定作品的性质、作品的时代及作曲家,这范围很宽。一个作曲家,作品极多,选哪首?选难的,这样才能拿奖!出去比就得想着拿头奖,象运动员想拿冠军一样。舒曼的《可怜的彼得》,是个小套曲,三只歌三种风格,技巧要求高。傻大胆,选了!不,不傻,这些技巧老师全教过了,有把握。
“老师不一定全是名师,还有无名的。当年铁道兵文工团有位歌唱演员会唱close(关闭唱法)。我不会,所以高音区不通也不亮,唱闭口母音更是晦涩。偷着拜师!没用两个月,会了。
“说句不谦虚的话,我在声乐上的悟性很高,老师提什么要求我不多久就能做到。在生活中我学谁讲话象谁,有时几句南腔北调逗得同学们笑痛肚子。这次比赛,对我的视唱练耳水平也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我准备了十八首歌,变化音很多,转调很多,大跳音程很多,节奏变化很多,我都拿下来了。按理,我这个人受正规视唱练耳训练没几年,除了在学校,大部分时间全是‘海派’,可我在这方面没出任何洋相。什么原因?小时候我有个外号叫‘大头’,不能白叫。爹妈给了个粗嗓门,还给了个大脑袋。——哦,还有一个掺不了假的例子。比赛前,组委会向外国选手发出通知,可以选择考三所英国的音乐院校。当然考最有名的,因为我是‘属皮球’的嘛。我一天考了三所‘王牌’——皇家音乐学院,市政厅音乐与戏剧学院,皇家音乐研究院。考唱,考英法德意外语,还考视唱练耳。三所都录取!三所都允诺给最优的奖学金!英国朋友说,没听说有先例。这是比赛前考的,不是我获奖后考的,硬碰硬。这下可把我难住了。拉封丹说一条驴在两捆干草间饿死了,不知吃哪一捆。我面前摆了三捆‘草’,就更伤脑筋了!最后听皇家音乐学院院长马休斯说:‘你将来我校读研究生的事我们已告女王母亲,她很高兴。’好,就选这所,女王刚访问中国,冲她就这么定了!
“我并不想说自己聪明。说实在的,我对声乐很入迷,很用功。我随身有三件宝:摩托车,放音机,‘大粪兜子’(挎包)。摩托车为我赢得时间。放音机整天戴在耳朵上,听各国歌唱家唱,我到哪儿,老师跟到哪儿。它是一所走来走去见缝插针的音乐学院。这所大学对任何人都是机会均等的。还有‘大粪兜子’,名儿臭,可兜里的东西全是参加比赛的曲目。一有空就拿出来看,一遇到有可能指教我的人,就拿出来请教。我想,评委犯规,摩托车、放音机和‘大粪兜子’也要承担责任!”
  准确
评委评语:“《哦,钱啊》的英语唱得比英国人还准确。德语吐字清晰,法语流畅、有韵味……”
“比赛规定要用英、法、德、意、拉丁语唱各国曲目。这是长江里的‘虎跳峡’,过不去就完!唱歌就是讲字正腔圆。我岂能甘拜下风?不!可是光凭决心成不了事儿。别说是钢铁决心,就是原子弹决心也不成。五个语种的老师在哪儿?
“英语是我自学的,跟电视学,跟电台学,还有一种学法是找萍水相逢的能说英语的外国人学。北京外国人多,常常在街上看地图找路,我就凑上去用英语说:‘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接着,我就给他们指路,或者把他们送到目的地。我不仅仅是为了‘做好事’,更不是象某些失去人格的人那样想图洋财,我只是想同他们喋喋不休,锻炼英语。
“以前为学德语歌,我求教过一位音乐界的权威,可人家说:‘曹群,你准备一些下工矿农村演唱的节目就行了,你唱不了这些作品,练了也没用。’我是属皮球的,越拍越高。有一次碰巧认识一位德国人尤根·卡尔。我求他教我《漂泊者之歌》(舒伯特)、《死亡,那是凉爽的夜晚》(勃拉姆斯)等歌词发音。我请他帮助多次,他总是一百度热情,不收一分钱。
“海顿的《皇帝弥撒》、《圣母悼歌》两部宗教音乐作品,全要用拉丁语唱,我可傻眼了,怎么也找不到老师。沈湘老师告诉我,可能教堂里的神父会懂拉丁语。我跑了几个地方请示,开了介绍信来到北京宣武门天主教堂。神父赵树声非常热情。去了几次,还参加了圣母升天节仪式,做大礼弥撒、小礼弥撒,看了神职人员必修的《日课》。我不仅学会了歌词发音,而且体验了宗教氛围,懂了些宗教声乐风格。
“我就是用这个厚脸皮办法学外语歌曲的。
“哦,中央音乐学院的沈湘老师,是我的艺术指导。他的外语好极了。我的钢琴伴奏吴龙,英语很棒,也是一师。更有意思的是,我到了英国,为我伴奏的钢琴家斯蒂芬很懂德、法、意语,成了我的语言老师。他太热情了,我要上场了还指导我。
  韵
评委评语:“把《哦,钱啊》唱活了,把歌变成了生活。《流浪汉》唱得有音乐,可以听出对细节处理花了很多精力,有诗意。很自信,敢表达,庄严的风度。绝对的新鲜。中国的‘斗牛士’,很喜欢!”
“唱歌最难的是神韵的把握。神韵最神,最玄。为比赛准备的十八首歌曲和歌剧神剧唱段,有十四首从未在学校学过。我这是歪打正着。譬如为了把握法国作曲家福列的《牢狱》和《奈尔》的风格,我不仅听了这两首歌的录音,还听了福列的器乐作品(室内乐、协奏曲)和声乐作品《梦后》、《摇篮》等。到这儿还不算完,还要把我的处理加进去。我必然是用中国文化观念去处理的。这就成了东西方杂交。对听惯了纯西方味的评委来说会耳目一新。中国的‘斗牛士’比纯法国味的《斗牛士之歌》也许更有鲜味。这叫杂交优势!还有,有人说中国歌唱家和器乐家在国际上获奖不是中国音乐走向世界,而是世界音乐走向中国,因为唱的和奏的全是外国作品。这次我特意选了个中国歌——青主的《大江东去》,古词,可音乐有现代意识。一唱,震了!评委们都很欣赏,英国听众也很喜欢,电视台播了,报纸评了,这算不算中国音乐走向世界的一小步?
“提到神韵,难忘中秋夜的神韵。晚上8点半,正是赏月团圆的好时光,我却骑了个摩托候在中国剧院后台门口等钢琴伴奏者吴龙。刚演完,吴龙就跑出来坐上我的摩托飞奔沈湘老师家。今晚沈老师要听我唱全部曲目。吴龙,你是为不少有名的歌唱家伴奏的,有名誉,有报酬,可我没名,没钱,自费出去。我们不是同学,不是老朋友,是刚认识的,就是为了支持我出去为中国人争口气,才为我伴奏的。今晚中秋,吴龙、沈老师和我都不同家人团圆,而是我们三人团圆在18首歌里。我每唱一首歌,就觉得唱出了一轮金亮的中秋月。‘月涌大江流’,我胸中澎湃着情流。评委说的‘英雄气概’之韵的源头就在中国的老师们、朋友们身上。情谊、崇高的爱的神韵也是一种压力,拍得我的‘皮球’弹得更高……”
  自吹自擂
评委评语:“Mr.Cao是一位天生不怕观众的歌唱家……”
“出国前总得开个音乐会呀,这就是彩排嘛!自己提出申请,团里批准了。找到东郊一个社办厂——大郊亭印刷厂赞助印了节目单。自己给有关部门和个人送票。自己写报道,请某报哥们儿署名发表,给自己造舆论。
“出国要印名片,光光的,什么头衔也没有。我就自荐入北京音协,成功了。接着自荐入全国音协,也成了。
“我就不信中国人的基因里缺乏自主意识!”
  贺
  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荣毅仁,全国政协副主席吕正操、杨成武,团中央第一书记宋德福等十多位领导和音乐界名流题词赋诗及写贺信。
  风
  鼓帆的风:
  ——11月,北京市文化局、北京歌舞团领导接风宴请。
——11月,首都第52次记者招待会,由曹群介绍比赛情况,文化局发言人向新闻界发布,要给曹群破格晋级和奖励。
——11月,北京市副市长陈昊苏接见曹群。
——《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文汇报》、《北京日报》等报刊专题报道。
——北京电视台专题采访,中央电视台预约拍专题节目。
——应残疾人福利基金会之邀赴沪义演。还应邀参加其它各种演出活动。
——12月,由中国音协表演艺术委员会、三家电台两家电视台等十单位联合举办的“曹群独唱音乐会”,在京隆重举行。
——母校武汉音乐学院专请曹群回校举行独唱音乐会,授予“特等优秀毕业生”荣誉称号。
——12月,被《北京日报》遴选为1986年北京十大新闻人物之一,荣居第五。
曹群感到:风,全是顺风;力,全是合力;办什么事,再不要开那么多介绍信,再不要盖那么多印章(他回国后干了那么多事没要他去盖一个红印)。原来反对他出去比赛的逆风统统变成了加级的顺风。高效,非常高效!谁说中国不能高效?他由衷感激人们给他的“贺”和“风”。由衷的,深深的。
  问
“曹群,你现在到处说顺风话,这支持,那鼓励,是真的吗?”朋友问。“你曹群不是中国人?是天外来客?为你伴奏的吴龙,因为跟你出去演出,在团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不仅不表扬,连营养费都扣了。你出国前真的一路绿灯?”
“不,撞了很多很多红灯。”
“那你为什么见人就谢?你是怕说真话而不让你1987年9月到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去留学?”朋友的话象飞刀。“一个民族,如果只把顺风合力给予成功者,很难兴旺。驶向大目标的小舟、破船、马力微小之艇等未成功者才最需要顺风鼓帆。”
“这当然没错。可是,我是属皮球的,无论是支持还是反对,都是拍在我这球上的力,所以,我都感谢。你要不信,我就来同你说说我的“拍皮球式”的玄玄乎乎的出国比赛记——”
(因篇幅所限,本报告文学“之一”将在《文汇月刊》发表)(附图片)
这是评委、世界著名男低音歌唱家、哥本哈根皇家音乐学院声乐系主任金·伯格的一页评语:“一个全新的《伊利亚》。强壮、有力的声音。与众不同的新鲜风格。”
  左为北京市副市长陈昊苏题词
  右为中国音协主席李焕之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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