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经济)
专栏：本报记者述评
生长点——六百万合同制工人
本报记者 江绍高
“进了企业门，就是国家人，不仅包自己，而且包儿孙”，这种劳动制度，从去年10月以来开始打破了；新的劳动合同制正在推开，“两个选择”——企业选择职工，职工选择企业，已显示出它的优越性。
用工制度的改革，马上受到那些站在发展商品经济前列人们的欢迎，尤其是那些引入竞争机制的企业，实行劳动合同制简直成了经营者搞活企业一大法宝。一年多时间，合同制工人的数量迅速上升，现在国营企业合同制工人已达600万。合同制工人比重上升，不少城市占到职工总数的10％，一部分行业占到20％到30％，有的企业超过了半数。
合同制工人显露头角。烟台市9万多合同制工人中，有1.7万多人被评为先进。党的十三大代表中，有个于丽云，就是海阳县饮食服务公司第一饭店的合同制工人。对新劳动制度来说，有人把合同制工人喻为“生长点”，是颇有道理的。 推行劳动合同制用工就业出现新意识
深圳称得上是劳动制度改革的“先行者”。办特区，中外合资建企业，压根儿没有固定工一说。凡来合资企业工作的，都是合同制。巧得很，不搞固定工，企业管理严谨，经济效益好。深圳劳动部门受到启发。两年后，凡到深圳工作的，固定工也实行合同化管理。有趣的是，几千固定工进入深圳，没有不愿意的。后来，录用中技毕业生和安排复员退伍军人，也都纳入了劳动合同制的轨道。
在深圳，劳动合同制是名副其实的。
——企业面向社会招工，劳动者就业，想收入高一点，可进纺织业，那里工资比较高；想去劳动条件好一些的地方，有电子行业和普通装配业，但工资要低得多。
——劳动分配，不套固定工的框框，你劳动好，技能高，进厂时间不长的合同制工人，工资可以拿到四五级固定工的数额。
——职工无理被辞、企业因“跳槽”受损，怎么办？市劳动争议仲裁办公室公开受理劳动争议案。合同制女工邱丽媚，产假期间被艺园餐厅解除劳动合同，仲裁办受理裁决：艺园餐厅违反劳动合同，补发邱产假工资、辞退补偿金、独生子女优待费共1400元。新一代家具实业公司挖走了华盛家具装饰有限公司9名合同制工人，官司打到仲裁办，结果是：“跳槽”的人按合同条款赔偿企业损失，“新一代”违背特区劳动管理规定，向“华盛”补偿培训费。
商品生产对劳动力多层次、多方面、多样化的需求，带来了劳动力的合理流动。按照马克思的意思，企业应该是“自由平等的生产者联合体”。企业经营得好，经济效益高，劳动者才愿意到这里就业；劳动者有专长，劳动态度好，企业就欢迎。棉纺厂本来是难招工的，招进来的工人也有不少想走。可你到青岛第十棉纺厂看看，半数以上是合同制工人，企业靠经营把大家凝聚在一起，合同满了的要求续订；曾受高薪引诱离开的，在外面干了几天又回来了。因为比较来比较去，结论还是十棉好。有个企业则不然，180名合同制工人中，30％的人提出与厂方解除合同，70％表示合同期满另选企业，这个形势，逼得厂方采取果断措施，改进企业管理，改善劳动条件，情况就有了好的转化。
600万比7400万合同制工人面对一堵厚厚的墙
改革，向深层次开拓。当触到固定工这一块时，摩擦、矛盾就来了。前不久在湖南株洲全国劳动制度改革情况汇报会上，劳动部门的同志对此流露出焦虑的情绪：
“‘一厂两制’，思想难转弯，企业难搞活。”
“‘合同制的帽子，固定工的身子’，换汤不换药。”
“既然劳动合同制好，为什么固定工的口子还开着？”……
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合同制工人往固定工靠。
不少地方，“两个选择”依然是无法选择。
600万合同制工人，比起7400万固定工来说，还是个小数字。两种劳动制度并存，给劳动制度改革带来许多麻烦。人们等不得固定工的自然断“流”消失，许多省市对此进行分析研究，开始进行第三步改革：搞活固定工制度试点。十几个行业的5000多家企业，一下子搞开了，办法多种多样：有的劳动组合，有的择优上岗，有的合同化管理，目标一个：使固定工制度逐步向劳动合同制靠拢、过渡。
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国营企业职工17万人，劳动合同制工人不到10％。固定工那个岗位，不合适也下不来，不少企业反映：这种状况不改变，企业怎么搞活？市里下决心改，无论固定工，还是劳动合同制工人，都实行择优上岗，按劳计酬取酬，同一个尺度进行奖惩，劳动合同制工人与固定工有了同样的竞争基础，同等的竞争条件，同等的竞争机会。牡丹江磨料一厂一个123人的车间，通过择优上岗，剩下留厂待业的66人，全是固定工；全市招收合同制工人的企业，到目前已辞退、除名、开除违纪职工123人，其中有固定工104人。
朝改革的方向，正确协调两种用工制度，劳动合同制工人普遍增添了自豪感和动力，固定工产生了危机感和压力，许多人面貌一新、判若两人。青岛人造板厂实行劳动组合后，企业活了，职工唱出欢快的歌：“劳动组合一把火，烧着了你，也烧着了我，烧着了我们大家伙。”
让最活跃的要素活起来没有劳务市场是不可想象的
发展商品生产，劳动力是最活跃的要素，使这个要素活起来，没有劳务市场是不可想象的。
过去，劳务市场是个禁区，初级阶段的理论，象金钥匙，开了人们的窍。全国各个省市区都在试办，有的是综合型的，解决技术人员的流动，企业富余人员以及辞退后的待业人员重新就业，解决社会闲散人员的就业。有的是分层次的，先在企业内部流动，再在系统调剂，富余出来的再到社会上的劳务市场。
劳务市场的作用已经明显表现出来。今年8月，深圳举办首届劳务交流大会，供需见面，相互选择，8天时间，到市场设点招聘劳动力的单位237个，签订劳动合同的达1万多人次。深圳沙头角火力发电厂“B”厂，投产后紧缺一批技工，市场牵线，分别与省煤炭工业总公司、广州金属公司代表洽谈，当天就初步达成协议，提供280名富余技工被挑选，“B”厂很满意，总经理古约翰（港方代表）称赞深圳劳务交流好。
与此相对照，不少地方劳动力管理得很死。河南新乡市电池厂今年增加三条生产线，4月就申报招工计划，而计委直到9月底还未批下去，厂里定员不足，只好少开一班生产，每月减少产值72万元。
一个是当天见效，一个是半年没有着落，旧的劳动力管理办法，非改革不可了！
600万合同制工人的改革实践，影响所及，绝不是600万，关系到亿万人民的切身利益。改革的范围要扩大，配套措施急需跟上。人们对这项改革的承受力已经加大，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加快改革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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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头联系千家万户 一头联系市场
新义乡兽医站搞好专业化服务
本报讯 江苏省启东县今年1至5月，生猪存栏量比去年同期下降了51.4％，唯有新义乡比去年同期增长了1.6％。1984年前后，全县35个乡办的饲料厂，34个倒闭了，唯有新义乡仍在继续经营。原因何在？关键是这里有一个富有生命力的农村中间经济组织——新义兽医站。
新义兽医站有38人，下设有兽医站、畜禽品种改良站、畜禽购销服务站、饲料加工厂和养殖场，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和服务能力。
针对该乡苗猪数量少、品种杂的情况，1983年和1985年，该站先后投资2920元，将培育的158头良种小母猪无偿赠送给农民饲养。以后又投资4500元，在全乡建起4个瘦肉型猪示范点，使苗猪自给率由50％提高到95％，母猪良种率由40％提高到94％。同时，他们还投资建起猪、羊人工授精站，形成了种猪、种羊精液专送网络。
1984年5月，该站办起了饲料加工厂。至今年5月，共生产了104万公斤饲料，供应给向该站出售生猪的农户和母猪饲养户。随着市场粮价不断上升，该站采取了搞活经营，内部调节，以盈补亏的办法。比如，加工饲料需要玉米，他们就选购外地价格便宜的大米、棉籽、小麦与本地农民兑换玉米，其间盈利和节省的运费，全部用来冲抵购买粮食、棉籽的价格。
1985年春天，农村出现卖猪难。新义兽医站领了执照，为本乡农民推销生猪，排忧解难。1986年生猪价格相对稳定，而粮价却上涨了，生猪生产出现大幅度下降。宰杀母猪日趋严重。为保护生猪生产，兽医站从购销生猪的盈利中拿出一笔钱，将全乡所有的苗猪都以高于市场价的保护价收进，然后再将苗猪无偿赠送给向兽医站出售生猪的农户。这样，既保了母猪，又保了生猪存栏率。
近两年来，新义兽医站在为农民服务中，从原来生猪阉割、防疫治病的单一技术服务，发展成一个产供销一体化的畜禽生产服务公司。以猪、羊、鸡、兔商品生产为龙头，以千万家分散生产的畜禽饲养户为基础，以复杂多变的市场需求为导向，促进了生猪生产。 （宋 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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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市场报社论强调
重视发展饲料业
本报讯 明日出版的市场报发表社论，强调重视发展饲料业。
文章说，今年，生猪存栏数减少，猪肉供应出现紧张势头。原因之一，是粮食收购价格上涨，一些农民宁愿卖粮，不愿用粮养猪。
养猪要吃粮，但猪吃的不尽是粮食。过去农户养猪，喂的多是粗饲料，村中打猪草的孩童甚多。现在看，自然不必提倡打草养猪，但也不必全以粮食喂猪。人们完全可以根据猪需要的营养，科学地配备饲料，用工业方式生产。用这种混合饲料、配合饲料、全营养饲料养猪，用粮少，育肥快，成份调配得好，还可多长瘦肉，不但受到养猪场、养猪专业户的欢迎，也值得在一般农户中推广。因此，发展饲料业已成为发展养猪的重要课题。
近年来，我国饲料生产的发展是很快的，以湖北为例，1986年产量比1980年增长了158倍。但因起步晚，发展快，也出现了不少问题。其一，品种不适应多层次需要，千百万农户需要的饲料添加剂严重供不应求。其二，质量有待提高，有些饲料营养成份达不到预定标准，影响养猪效果；更严重的是，出现假饲料和假添加剂，误国殃民且影响饲料业的信誉。其三，目前的原料仍以粮为主，成本高，代用品的寻找，科学配方的研究，亟待加强。
饲料业是为畜牧业服务的。这决定它必须微利多销。微利而又要发展，资金是个问题。有人建议，通过体制改革，使饲料、畜牧、食品行业联合起来，调节利益，协调行动。这是可以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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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京吸引外资企业达255家
本报讯 北京市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副主任张明在12月10日举办的首届“彩虹”时装表演会上说：北京市实行对外开放8年，外商投资踊跃，到11月底，全市已经批准举办外商投资企业255个，协议金额近35亿美元，其中外商直接投资16亿美元。
8年来，由于北京市注重改善投资环境，众多合营企业投入正常运转。这些合营企业的产品，无论在技术水平、质量标准，还是花色品种方面，一般都优于国内一些企业的同类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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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电”与“飞利浦”签署合同
本报讯 记者赵志文报道：我国电子行业与荷兰飞利浦公司全面合作又有新进展。12月11日，双方代表签署了引进程控数字用户交换机技术和生产线的合同。这是我国在引进程控数字用户交换机先进技术优选厂点中，与外国公司签订的第一个技术转让合同。
我国引进程控数字用户交换技术是由国家统筹规划安排的，这就避免了多头对外、重复引进。今年1月，电子工业部在京宣布了引进程控数字用户交换技术和设备的基本要求后，共有21家外国公司参加此项目的竞争。飞利浦公司首先与我国签订了技术转让合同。
根据合同规定，该公司将向我国转让程控数字用户交换机技术和建立生产线及相应的开发部门，明年下半年，中国生产的程控数字用户交换机即可面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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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纺织部决定淘汰落后纺织机械
106种淘汰纺机产品从1988年7月起停止生产销售
本报讯 针对当前纺织机械生产的状况，纺织部决定对落后的纺织机械产品实行淘汰制度和生产许可证制度。
纺织部负责人日前对记者说，面对日益激烈的竞争时代，要从根本上扭转“资源出口”的落后状况，满足国内外纺织品市场的要求，就必须加快纺织工业技术进步的步伐。
这位负责人说，去年以来，一些地区纷纷复制生产五六十年代的落后纺织机械，盲目扩大纺织加工能力。还有的工厂甚至把自己更新淘汰下来的应该报废的旧设备，卖给乡镇企业。这些落后设备不仅吃掉许多好原料，拉大了原料供应缺口，而且生产出的产品质量差，必须采取坚决措施加以控制。
日前，纺织部公布了第一批106种淘汰纺机产品目录，要求各地从1988年7月起，一律停止生产、销售这次公布的淘汰产品。违者不仅不给供应燃料和电力，还要把这些淘汰产品全部收回，并赔偿用户损失和给予罚款；在规定淘汰日期后继续购置淘汰产品的企业，将不分配燃料、电力供应指标，银行不予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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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来信
采取措施解决支票挂失问题编辑同志：
目前，支票挂失很多，给罪犯以可乘之机，给财务上带来很多问题。10月12日，上海文汇报登了一篇文章《支票挂失何其多，罪犯利用骗财易》。其实，这种情况北京也不乏其例，有的商店收款台贴着挂失支票的传单有数十张，支票数量达百余张，对这种严重情况，总不能束手无策，任其恶性发展，如不采取有力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在目前学习、贯彻十三大精神之时，为了深化改革，进一步为开放搞活创造条件，堵塞支票虽已挂失，实际并未废止的漏洞，防止购货与供货单位把关不严，犯罪分子乘机作案，国家财产避免不应有的损失，特提出以下紧急建议：
1、购物单位严格控制支票的签发，不准采购员带空白支票外出。
2、采购员以支票购物必须持身份证和工作证，两种证件缺一不可。
3、工商企业认真把关，认真核对两个证件，须记下身份证的号码，即使是坏人骗财，公安机关也极易破案，从而使居民身份证，也发挥其本身特有的职能和作用，改变目前无人携带，无人检查，流于形式的现状。
4、取消支票票面可以涂改一次的规定。 北京 杜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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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短评
为小生产与大市场搭桥
启东县新义兽医站既搞服务，又搞经营，以服务为主，以经营促服务，使兽医站成为一头联系千家万户、一头联系市场的中间经济组织。这种做法，值得重视。
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商品生产迅速发展。但一家一户生产分散、商品量低，与市场需要不相适应的矛盾在一些地方日益突出出来。很多经营规模较小的生产者面对千变万化的市场，越来越感到难以适应，他们迫切希望携起手来，共同进入市场，以抵御市场风险。新义兽医站一方面对养猪户进行生猪免疫、治病，提供技术、饲料等服务；一方面以自己的经济实力，在市场动荡时，给养猪户以扶持，做到养猪户生猪产供销有着落，价格有保证，在小生产与大市场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
新义兽医站给我们的启示是，组建生产与市场之间的“中间”组织，不仅十分迫切，而且也能够做到。这种组织农民可以联合起来自己搞；在条件具备的地方，一些农村的科普协会、科技部门、专业协会等也可以牵头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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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以农养牧 农牧结合
巴盟农区畜牧业空前发展
本报讯 仅占全盟面积20％的巴彦淖尔盟农区，今年牲畜头数已达232万头（只），占全盟牲畜总头数的63.6％，超过牧区100万头（只）。
巴盟农区处于黄河灌区，是内蒙古自治区重要产粮区。过去在“以粮为纲”的束缚下，农区畜牧业长期处于停滞状态。近几年，在农村深化改革的推动下，许多农民也从单一种粮的旧观念中跳出来，大力发展畜牧养殖业。盟和旗县先后拿出1000多万元贴息贷款，帮助农民建立和完善牲畜疫病防治、饲草料加工、良种繁育、技术咨询等服务体系，涌现出家养50头（只）以上牲畜的农牧结合大户就达一万多户。
这些大户的普遍特点：一是挖农田潜力，以农促牧。乌拉特前旗大佘太镇农民几年来自筹资金25万元搞水利建设，改善了生产条件，每年农业为牧业提供秸秆饲料900多万公斤，再加饲草，去年成为农区第一个拥有10万头牲畜的乡镇。全盟农区每年产秸秆50亿公斤，过去作柴烧掉了，如今粉碎加工作饲料。二是提倡粮草轮作，以草促牧。农户中普遍推广了总畜牧师梁玉的“粮草轮作，种养结合”的经验，三年来全盟共轮种牧草近100万亩，扩大了饲草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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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镇宁布依族苗族自治县新建一座民族酒家。这座酒家具有鲜明的民族建筑工艺特色，酒家的服务员80％是少数民族。 新华社记者 周浩荣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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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杆河边”鸭老板
本报记者
段存章
京郊顺义县前鲁鸭厂（场）的牌子并不大，但院内黑板上的一条标语却好大气魄：“服务天下千万户，笑迎八方美食家。”
一个200多人的村办企业，年屠宰百万只“北京鸭”，创造千万元产值，百万元利润。北京年销售160万只烤鸭，有一半是前鲁鸭厂提供的。
38岁的厂长、共产党员黄礼谈到办厂经时说：“我是让两头有兴趣，自己乐在其中。”所说两头，一头是脚伸到养鸭基地。他们扶持170个养鸭专业户和8个集体养鸭厂饲养填鸭；一头是手伸到大市场。他们为北京以及河北、内蒙古、哈尔滨等51家烤鸭店提供货源。
每逢星期天，鸭厂孵化厅门前集市热热闹闹。黄绒球似的鸭雏一片“喳喳”叫声。一次出售2万余只。农民们有的推自行车，有的骑摩托车，有的开拖拉机，有的驾驶汽车，争相购买小鸭。一只花1.5元，少者买几百只，多者上千只。回家饲养50天，长成3公斤左右重的填鸭。一只鸭养得好，净挣2元左右。
养6万只鸭的大户王玉明是黄礼一手扶起来的。他原是木林乡蒋各庄村畜牧员，自愿到北小营乡仇家店办鸭场，租房30间，从去年9月开始，每次到前鲁鸭厂取鸭雏千只，先后取回57批，总共6万多只。黄礼支援他资金7万多元。这家鸭厂雇了18个饲养人员，到现在已交售填鸭4万多只，纯收入3万多元。同时，积鸭肥670车，支援了农业。
“没有一分钱也能养鸭”，黄礼取出一本厚厚的“扶贫簿”，指着上面的名单说：“这里边170个购雏鸭合同户，年初就订好了，有顺义的、通县的，有密云的、怀柔的，4县、11个乡，其中90％属贫困户。他们没钱不要紧，先取小鸭，记帐；供给饲料，记帐；防疫、辅导饲养技术，也记帐。最后交来填鸭，扣除开支，净拿现钱，你看多乐！”记者看到有姐妹俩养鸭半年，一次得“大团结”130张。
村子里，有10多个残疾人被称为“甩不掉的穷包袱”。黄礼说：“来鸭场试试吧！”腿拐的安排看大门；呆傻的派去喂鸭、放鸭，专有一个机灵人领着，指挥起来满听话的。28岁的柳树全找了个对象也“缺心眼”，他爸找到黄礼说：“这两台锈机器我是开不动了，交给你吧！”黄厂长安排小两口去喂鸭，第一次挣钱存银行。复员军人刘士俭患精神病，时好时发。黄礼接受他到鸭厂，安排在小伙子多的车间整天说说笑笑，干起活来把病赶跑了。村上人议论：“鸭厂风水好，进去脸瘦两手空，出来钱包鼓囊了！”
有人说：“黄礼办了那么大的鸭厂，个人一定发大财了吧。”按合同规定：黄礼应提取上交利润超额部分的10％，1985年他应提取4万元；1986年应提取10万元。两年应得14万元。可他一分钱没有要，全部交给了鸭厂，用于鸭厂的扩建和职工的福利事业。他的工资和奖金也只拿全厂职工前10名的平均数。他有自己的老主意，常对人说：“鸭场虽然是我承包的，可它不是我的私产。它是集体的，是属于箭杆河边乡亲们的。鸭场的兴旺来源于党的富民政策，我只做了一个党员应该做的工作。”
黄礼的老妈妈说：“俺小三顾厂不顾家，房子旧了不翻盖，院里长草也没功夫拔！”
短短几年，前鲁鸭厂在一片荒草滩上崛起，建成一个种鸭、孵化、饲养、收购、饲料加工、屠宰、冷藏、运输一条龙的综合性企业。养种鸭1.2万只，日产蛋4500个，年产蛋160万个；孵化车间有20台孵化机，出雏率高达90％以上，年产雏鸭130万只；屠宰车间每小时宰600只，最高日8000只，吸收来自河南新乡的一百多名农村女青年昼夜拔鸭毛；投资76万元，建起冷藏设备，库容量500吨；投资60万元，购买冷藏车5部，天天往北京运送白条鸭。1979年建场时只有10来个工人，固定资产只有几千元，年产成鸭5000只，如今光固定资产就达270多万元。他们正计划建一个小型羽绒服加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