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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时刻想着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记石家庄市造纸厂厂长马胜利
新华社记者 章墨渊 彭占魁 吴士深
马胜利，本是个无名小卒。可就是这个人，去年4月挺身而出，领头承包了有近千名职工的石家庄市造纸厂。这事一下子轰动了河北省首府。随后，这位引人注目的新闻人物担任了厂长，全厂的命运和他如何行使厂长的权力紧紧系在一起了。
同许多企业的干部一样，马胜利过去盼望自主权，如同久旱之求甘霖。可愿望一旦实现，没料到自己在权的面前竟会遇到如此严峻的考验：是以权谋取私利，还是用以造福社会？是用权来为国家尽力尽责，还是拿它去对付国家？掌权中是把职工当作主人翁，还是个人独断专行？……
马胜利积一年之经验，看上下左右的动静，深感如何行使党和国家交给的权力，还是很有学问的一件大事。
手里有了权，千变万变不离其二
在去年城市经济改革的滚滚春潮中，象马胜利那样，由个人承包中型国营工厂，全国还没有先例。因此，尽管不乏钦佩赞成之众，却也有人瞠目结舌，有的还讽刺挖苦，说马胜利是个“官迷”。
不错，四十六岁的马胜利几年前便想当“官”了。1981年，他就由基建科副科长自荐当了销售科长，把积压成山的产品出售一空。后来有人建议他当副厂长，马胜利拍拍胸脯说：“要当，我就要当正厂长。”
知情人对马胜利要当“官”掌权的想法，并不感到突然。石家庄市造纸厂这个出了名的“破落户”，已经三年没给国家交一分钱，反倒吃国家补贴十五万七，还常为发不出工资犯愁。目睹工厂这副凄惨相，马胜利痛楚的内心在泣血：“咱厂财产上千万，国家要是拿去存银行，坐收利息一年还有四十多万呢！我们这么多人，白吃国家三年，无能啊！我要是当厂长，管保一年为国家赚它百把万！”
承包方案得到市里批准了，马胜利立即实施他筹划已久的治厂妙计。他说：“我手里有了权，就得拿出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事来，让工厂快变、变好。”
马胜利用权的头一招是要变懒为勤。过去有些人吃大锅饭吃馋了，呆懒了，工作挑肥拣瘦。马胜利当了一厂之长，当即发令全厂，上下搞承包，人人压指标。他说：“我这个厂长好比开饭馆的，不怕能吃能赚的壮汉子，就是不给好吃懒做的人开大锅饭。”马胜利治懒的一个办法是责利挂钩，“谁承包谁负责，谁负责谁出力，谁出力谁得利”。
卫生纸车间有三台打浆机，过去岁数大的女工看一台，年轻的看两台，拿的奖金却一样。年轻的气鼓鼓地跑到班长那里一迭声地抱怨：“她们岁数大，孩子也大哩；我们回去还得带孩子做饭，怎么年轻就有罪啦？”
岁数大的听说要换去看两台，急得拽着班长诉苦：“俺们这么大岁数了，成天腰疼腿疼胳膊疼，一台还凑合着看呢，还想叫俺们看两台啊？”班长被吵得左右为难，劝了老的哄小的，矛盾越闹越大。
承包头一个月，看一台的少拿奖金三四十元，岁数大的坐不住了，赶忙去央求班长改换看两台：“也得让俺们尝尝承包的甜头嘛！”
懒的变勤了，勤的劲更大，缠了干部们多年的派工矛盾解决了。
在以前不合理的管理体制下“生锈”了多少年的一些事，马胜利一掌权推行改革，就简直象玩魔术似地在变：
变“虫”为“龙”——埋没多少年的“珍珠”出土了，有三十多人被提升到领导岗位挑起了大梁。
变松为严——揣着酒瓶子上班、在机器旁睡大觉的现象很快消失，厂里纪律严明、秩序井然了。
变差为好——纸张质量从原来比较差劲连跳几个大台阶，内销、外销产品合格率现在都达到了百分之百。猫球牌卫生纸进入钓鱼台国宾馆，远销欧亚，成了国际畅销货。
变旧为新——以前厂里总是六七个老产品来回炒冷饭，眼下纸台布、纸尿布、药用卫生纸、纸鞋垫等十多种新产品接连降生，生产的纸张由传统的文化消费领域，开始进入人们的生活消费和卫生保健领域。
在马胜利手里，变出来的东西多得很。但是，“千变万变不离其二”，有两条他是坚持不变的：为国家着想不变，为消费者服务不变。马胜利主张：要使消费者对石家庄市造纸厂的产品感到上算、方便、满意，工厂的经济效益才能提高，生产才能发展。
有一次，马胜利读报得知我国有三亿多少年儿童，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现在一对夫妇只有一个小宝宝，他们是祖国的希望，保证他们健康成长，咱工厂也该承担一份责任。一种儿童保健用纸，在这种设想下诞生了。经七个城市二十多个幼儿园试用，效果明显。已在今年“六一”奉献给一些城市的少年儿童。马胜利明知这种纸每包卖四角钱人们也会抢着要，可他只定价两角五。他说：“我不能因为产品俏就从消费者口袋里多捞钱；价格订低点，工厂降低成本的压力就大一点，占领市场也就会广一点。”
1984年上级下达给石家庄市造纸厂的盈利指标只有十七万，即使完成也全部留厂，可是原厂领导仍讨价还价，迟迟不肯接受。马胜利承包时保证把十七万的数倒个个儿——七十万。这位新厂长执掌工厂大权第一年业绩显著，全厂盈利增加到一百四十万，比他承包的指标还翻了一番。马胜利总结说：“当厂长的就得为国家、为社会创造财富，要创造财富就得变。不过这个变要合理、合法、合章、合纪，不能胡变。”
石家庄市审计局和财政局对马胜利的这种说法作了核实，一年之内四次来这个厂进行严格的审计和检查。他们得出的结论完全一致：盈利全部属实，来路全都正当。
现在厂长的权大得象个“小总理”，得帮咱总理当好家
马胜利承包工厂一年盈利七十万的指标时，就挺直腰杆说，要给国家上交三十四万。他要在承包头一年就结束厂里连续几年上交国家利润“零”的历史。承包才一个多月，马胜利眼看着承包的指标步步提前完成，心里反倒不安了：我们这个近千口子的国营工厂，上交给国家的利润只是区区三十四万，比人家先进工厂矮了三分！那墨迹未干的承包合同，竟成了他沉重的精神包袱。他找干部们来商量修改合同，提高承包指标。
“什么？”有人惊讶地问：“承包合同一订三年不变，怎么刚订你就要改呀？”
马胜利说：“你知道么，咱国家今年还有几十亿的赤字。朋友有困难还尽力相助哩，何况对国家！”
有人半开玩笑地说他：“你张口国家，闭口国家，你可是国家的总理？”马胜利神情严肃地回答：“企业有了现在的自主权，也可以说厂长象个‘小总理’。我们国家还穷，十亿人口的家不好当呀。我们当厂长的，就应该帮咱总理分挑担子，当好这个大家！”
干部们的思想统一了。
第二天，马胜利就跑到市里，要求把盈利指标提高到一百四十万，上缴利润指标也水涨船高。市里考虑承包合同订的指标应该算数，变了会影响其他承包单位，所以没有答应。但马胜利和职工们还是按着自己修订的指标干。
去年9月，国营企业实行第二步利改税的方案公布了。有人一算，虽然1985年工厂计划把盈利指标由1984年的一百四十万提高到二百八十万，但按照新税制，工厂留利会略有下降，职工奖金也要比上一年减少。有人叹气说：“这样，多赚的一百四十万不等于白干啦！”
厂里有的干部把文件逐字逐句地抠了抠，发现了“新大陆”：看，上面写着，象我们这类原来只有蝇头小利的企业，按第二步利改税规定，可以不交调节税，减征部分所得税，这么办，咱工厂就可以多留下五十几万！
马胜利斩钉截铁地表示：“不行！不能躺在上级照顾上过日子。我们要给国家交够交足，决不留后手，决不打小算盘。”他关照财务人员：不管上级规定多高的调节税率，也不要讨价还价；不管给咱们厂留的利润多少，也不要去争。
厂里有少数工人怀疑自己的厂长是不是斜挑扁担——只顾着国家一头。马胜利说：“不是这样，我也主张工厂多留，职工多得，不过这要靠自己多劳动，多创造，坑国家、抄近道可不行。”他常给职工们打比方：要是只盯着一百元钱分，给你一半，也不过五十元；要是分的钱增加到一千元，你拿一成，就是一百元！“咱们可不能老掰着脚趾头算小帐，要从发展当中算大帐！”
马胜利的大帐，叫职工们心里甜，看得远。他提出了一个几年内盈利成倍增长的目标，而且目标订出来后就叫出去，下狠心断掉自己的退路，带领大家一个劲地朝前奔。
掌权要靠两个法宝：党的领导和群众撑腰
去年底，一个别开生面的质询厂长会在石家庄市造纸厂举行。马胜利开这个会，是要直接了解职工们的想法，听听大伙对自己的意见和要求。到会的一百多名职工头一次享受对厂长提出质询的权利，又兴奋又新奇。会议开得象记者招待会一样有声有色，人们无拘无束地接连把一个个问题捅到厂长面前：
一车间班长骆庆森：厂长，俺们车间厕所地面里高外低，“黄汤”流满地，老不解决，怎么办？
马胜利：这件事由基建科负责，老郭，限你十天内解决。
基建科副科长郭兴祖：保证办到。
供水班长白文斌：咱厂的成浆机和拌浆机浪费水严重，不开车水也哗哗地流，厂长，怎么解决？
马胜利：请设备科搞一个节水方案，谁不执行谁负责。
工程师李金石：厂长，1985年盈利指标订到二百八十万，你有多大把握？
马胜利：把握是，一、根据我了解的市场信息，来年纸张销售形势看好；二、全厂原有设备已经大修完，还要引进两条生产线；三、咱厂的新产品质优价廉，正在扩大市场；……
六个小时的质询中，职工们一共提出了四十四个问题，马胜利应答如流，有十四个问题当场拍板落实，其余的定人限时解决或当场作了说明。
质询会刚完，职工们就四处议论开了：厂长这样看重咱们，咱们还能不跟厂长一个心思把工厂办好！
马胜利认定，国家给工厂扩权、放权，说到底是扩大职工民主管理的权力；厂长是全国人民和全厂职工的公仆，自己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全厂的职工服务。这位厂长队伍里的新兵感受颇深的是：在中国这块土地上要当好厂长，用好权，须臾不能离开两个法宝：党的领导和群众撑腰。
马胜利把党的方针政策当作厂里的指路灯、自己的主心骨。为了保证党的方针政策的贯彻执行，每次厂务会他必请厂党总支书记参加；厂里的大事也都同党总支商量。党组织也处处关心着这位新任厂长。承包之初，党总支书记刘广义要求全体党员做改革的模范。马胜利要选贤任能，总支书记就帮助他出主意。有一次，马胜利想提拔两名中层干部，刘广义和副书记贾平提醒他这两人一个年龄偏大，一个文化偏低，马胜利就放弃了原来的意见，选拔了另外两个更合适的同志。马胜利常说，我工作中的失误能及时纠正，得助于党组织的指点；我能成为“精明厂长”，得助于“开明书记”。现在这个厂，厂长尊重书记，书记支持厂长，已成为厂内和左邻右舍的美谈。双方不争权力争效益，不为私利为改革，一锣一鼓，打的是一个点；一琴一瑟，弹的是一个调。
马胜利有个说法：党组织是我的靠山，职工群众是我的根。
为着在群众里把根扎得更深一些，马胜利养成了遇事同职工商量的习惯，大的事情尽量取得全厂上下的同意、支持。开会，他决不搞那种走形式的“举手会”。如果到会的人对他的意见草率地赞成，他马上宣布散会，让大家考虑好了再开。他一再对干部强调，当领导的，得用一切办法让职工操心厂里的事。现在，就连退休职工也心甘情愿为承包后的工厂拚老命。年逾古稀的退休干部王恩玉，今年春节前听说电力紧张，影响厂里生产，晚上躺在被窝里苦思解决办法，想起一条，爬起来记下一条，三天三夜，琢磨出了好几十条节电的好招儿，为工厂解决了大难题。
厂长的信赖在职工们心灵的深谷激荡起强劲的回声。去年，全厂搞了一次对干部的民意测验，出现了人们很难见到的结果：马胜利获得了百分之百职工的信任票。
这位新厂长被拥护的掌声、期待的目光簇拥着。他就象一块巨大的磁石，把全厂千名职工紧紧吸到了自己周围。就连过去想离开工厂的一百多人，现在也不肯走了。有的说，就是给个“龙门”，我也不跳了。
权力要畅通无阻，就得有“个人影响权”
职工们今天还清晰地记得，马胜利刚承包时在全厂大会上亮出的对承包组成员的“约法三章”：“对搞特殊化的要追究责任”，“凡是走后门，利用职权调入调出或特殊安排人员者，扣罚一百元，谁第一个揭发就奖给谁”……
有些职工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马胜利讲得铿锵有声，一清二楚：“我马胜利今天说的话要是不算数，你们可以指着鼻子质问我。”
一个工人腾地站起来：“不但要指着鼻子质问你，到时候还要向你吐唾沫呢！”
“行！就这么定了。”
全场沸腾了，回答他的是一阵比一阵响亮的掌声。
马胜利说话果然是算数的。去年厂里准备给百分之三的职工晋级，消息刚传出，四面八方求情的条子、电话就向马胜利包围过来。他一个没理，说“我是有批准职工晋级的权力的，但没有送人情的权力；不够条件的，就是天皇老子求情也不成！”
有人问他：“做得这么绝，就不怕别人拆你的庙？”
他回答：“如果我不遵守‘约法三章’，失去全厂职工的心，那才真正拆了我的庙，这厂长还有啥当头！”
日子一长，马胜利脑子里逐渐形成了一个新观念——“个人影响权”。他说：“国家是给了我权，可并不等于我真有权，也不等于我用好了权。职工们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厂长，我行使权力能不能畅通无阻，还得看我有没有‘个人影响权’。走得正，行得端，领导才有威信，说话才有影响，群众才能信服，才肯对我行使权力颁发‘通行证’。”
马胜利深知，职务上的权力上级可以授予，“个人影响权”却不能发给，这全凭自己做出好样子。马胜利当厂长后，他的好友和同事，有的求他把孩子招进工厂，有的求他给在厂里的孩子换个好工种。但不管这些敲后门的砖头多么硬，他都用党性给挡住了。他那无形的而又是实实在在的“个人影响权”，就是这样得来的。因此马胜利当厂长一年间，厂里没有发生一例违反“约法三章”的事情，厂风的清正廉明，众口皆碑。
党龄刚满一年的马胜利懂得，“个人影响权”极为干净，也很脆弱。他说：“我只要在办一件事、用一个人上谋私，我的‘个人影响权’就会削弱。发展下去，就要失去一千名职工对我的信任，败坏党风、厂风，权力也会丢光。”所以，马胜利认为，要取得“个人影响权”，最重要的是要在处理公与私的问题上当楷模，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厂里讨论晋级时，许多人三番五次提出，厂长贡献大，应该提级，职代会接受群众意见也准备给他晋升两级。马胜利却向全厂职工来了个郑重声明：“这次我和书记都不晋级。”从承包到现在，他一直拿全厂职工的平均奖，有三分之一以上的职工拿的奖金比他高。
为奖励马胜利承包有功，去年底市一轻局发给他奖金一千三百元。马胜利一分不少都收下了。但是他有自己的用法：拿出一千元交了党费，一百元买了糖果慰劳职工，剩下二百元送给了幼儿园。
马胜利在钱的事情上总是往后靠，他的想法是：厂长要带领大家勤劳致富，但不能自己先富，不能富在职工前头。别小看厂长少拿几张票子，群众看你没有私心，积极性一起来，工厂的经济效益就会提高，十元钱一张的票子就会增加上千张，上万张！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曾是厂里一些职工、特别是反对过马胜利的干部担心他利用职权进行报复的一块心病。可谁也没想到，承包伊始却传开了马胜利重用“冤家对头”孙文敏的故事：
在马胜利提出承包的那段时间里，厂内反对他最激烈的是刚当副厂长的孙文敏。孙文敏对国营企业搞承包不理解，也瞧不起马胜利，就跑了好几个部门去告马胜利的状，但反映的问题都是捕风捉影的。马胜利承包后，好多人预言孙文敏要倒霉了。
马胜利对孙文敏也很头疼。可转念一想，这位老统计师很有工作能力，不用他，对改革不利；而且厂长也有责任不让任何一个人在改革中掉队呀！第二天，马胜利就请党总支正副书记和他一起去探望因高血压在家养病的孙文敏。
孙文敏这时已经想通了，正当他想找个台阶下的时候，出乎意料，马胜利上门来了。
“老马，我对不起你……”孙文敏满面羞愧地说。
马胜利连连摆手：“这事过去了，不用提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你也是怕把工厂搞乱啊。”
这亲切、诚恳的话语，使孙文敏感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咱们今天唱‘将相和’来了。”马胜利一句诙谐的话使屋里拘谨、尴尬的气氛霎时变得轻松了。
“要唱‘将相和’，也该我去负荆请罪啊！”孙文敏语气里饱含着感激、歉疚和兴奋。
“你尽快养好病，咱们一块把工厂搞好。你还当你的副厂长，还得把财务科长也兼起来。”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被称为“活算盘”的孙文敏，抱病连夜写出了三十多条对改革的建议，第三天就高高兴兴上班去了。后来他又提出两份改革财务工作的方案。他的建议大都被马胜利采纳。现在全厂职工都说，孙文敏成了厂长的“左膀右臂”。孙文敏也不止一次地说：“和马胜利一起干，我再累也心甘！”
马胜利为取得“个人影响权”付出了多大代价，职工们心里最明白。他成年累月过着“没个星期没个点”的日子，甚至跟八十高龄的老母和妻女也难得见上一面。一些职工见马胜利在他那八平方米的办公室兼卧室里昼夜工作，很过意不去，在厂门口贴出呼吁书，心疼地恳请自己的厂长“夜里十一点以前休息，请党总支监督”。
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在马胜利斗室的门前，有人放上了罐头和鹌鹑蛋，有人放上了点心和水果，有人在酷暑的夏夜送来了大西瓜……一天清晨，马胜利打开门，哟！是一网兜煮熟的鸡蛋，有的鸡蛋上面还写着字哩。他把有字的鸡蛋拣出来排成一行，展现在他眼前的是这样八个字：
“厂——长——请——你——保——重——身——体”。
马胜利的眼睛湿润了。他觉得作为一个党员和厂长，自己的力量更大了。（附图片）
石家庄市造纸厂厂长马胜利（右）经常住在厂里，每天早上到厂门口迎接职工上班，密切了干群关系，受到职工的称赞。新华社记者赵连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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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信息
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以后，原属集体的房屋、场地、设备和工具等，有的闲置起来；国营企业和个人，有的也有多余或暂时不用的房屋、场地、设备和工具，而许多农民在发展商品生产和办企业中又正存在着缺这少那的困难。开展租赁业务，一方面可使社会上暂时闲置不用的物质充分发挥作用；一方面沟通有无，解决了农民的急需，少花钱多办事。在农村开展租赁业务，实是一举多得。
——编者
壶关县大力发展租赁业务
山西省壶关县为了帮助群众解决发展商品生产中缺房屋、少设备一类的困难，大力提倡开展租赁业务。现在，全县提供租赁服务的单位和个人已有三百多家，县工业、供销和乡镇企业管理部门在全县二十个乡镇都建立了租赁网点。租赁的项目有房屋、场地、设备、大中型运输机械、各种生产工具和仪器仪表等。租赁的形式多种多样，有的是签订合同，长期租赁；有的是临时协商，短期租用。今年夏收季节，县供销部门共出租收割、脱谷等机具百余台（件），对保证夏收工作的顺利进行起了很大作用。
（许正午 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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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信息
涉县农民车队进藏
河北省涉县河南店镇运输公司最近与有关部门联系，达成了为国家重点建设工程——拉萨机场的建设承担物质运输任务的协议。五月九日，第一批十三辆汽车已抵达青海省格尔木市，开始从青海到拉萨的运输。
这个运输公司，是去年七月由运输专业户郝天义联合涉县八个乡镇、七十多个运输专业户组织起来的联合体。（王吉昌 赵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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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信息
毛瑞怡出租餐具致富
湖南省汨罗县红花乡农民毛瑞怡，从1980年起，筹借资金七百多元，买了五十多套餐具，做了十副蒸笼，经营出租餐具业务。方圆几十里的农民每逢红白喜事，都到他家来租餐具。当年出租餐具这一项收入就达七百多元。后来他又包洗餐具，用剩饭剩菜喂猪，又用猪粪肥田种菜。去年，他出租餐具和喂猪等家庭副业收入共达两千五百多元。
（毛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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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信息
夜宿农村班车
过去，浙江省浦江县早上客运班车少，农民要进城出售农副产品很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浦江汽车站通往郑家坞、白马、黄宅等九条主干线路上的部分班车，每天下午四五点钟开到农村过夜，第二天清晨开回县城。这样，农民早晨携带鲜活产品进城，晚上乘晚班车回家。农民称赞“夜宿农村班车”为“便民车”。（吴根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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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信息
温岭县农村发展冷藏业
地处浙江东南沿海的温岭县，盛产各种鲜活鱼货。过去由于没有发展冷藏业，渔汛一过常常出现买鱼难。近年来，全县农村兴建起集体冷库二十九座，农民家庭小冷库五十多座，出现了二百多个经营冷冻冷藏业务的专业户，解决鲜活鱼货的储藏问题，渔汛过后仍有鱼卖。
（江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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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共同协商 各方受益
有关方面制定出太湖流域整体治理规划
新华社上海7月26日电 （记者季进成）太湖流域第一次有了有关各方面都接受的整体治理规划，这个规划的实施将大大减缓这个地区洪涝灾害的威胁，供水、航运、环境保护等也有一定的效益。
太湖流域在我国国民经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全流域三万六千五百平方公里内，地形特点是四周高、中间低，遇有大雨、暴雨或长时间梅雨，洪涝成灾。五十年代以来，各地区都兴建了许多水利设施，但由于缺少合理的全流域整体治理规划，各地区在许多问题上未能协商一致，以至原有一些出水河道被堵截，一些新开挖的骨干排水河道不能开通，全流域洪涝出路减少，同时各地区围垦湖荡水面七十多万亩，降低了流域自然调蓄能力。
由水电部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会同江苏、浙江、上海水利、交通和其他部门制定的这个规划提出了近期需建设的开通太浦河、红旗塘、望虞河等六项紧急工程，将太湖洪水分别排入黄浦江、长江及杭州湾，同时加高环湖大堤，以防御近期内可能发生的大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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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市场随笔
这一关把得好！
何流
最近，湖北省南漳县农商联营零售商店出了一桩新鲜事：每张商品标签上都加盖着该店物价管理人员红艳艳的印章。商店负责人说，从6月25日起，未经盖章擅自提价的商品，顾客有权监督检举，商店对违犯者予以经济制裁。对此，群众纷纷说好。
好在哪里？好在商品的价格能由按国家物价政策办事的人员严格把关。这样的价格，顾客信得过，不会吃亏，企业也有正当的利润。把好这一关，对制止当前某些地方生产、生活资料乱涨价可以起到一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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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京市东城区审计局查出违纪金额一千四百多万元
北京市东城区审计局在工作中不徇私情，不姑息迁就，不怕冷眼和刁难，今年上半年查出违纪金额一千四百八十七万三千元，其中应上缴国家财政部分四百五十六万八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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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青海玉树敞开大门引来八方个体户
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敞开大门，欢迎内地的个体户到本地搞商业服务，从而带动了当地个体商业的发展。现在全州的商业个体户已由一年前的一百多户发展到一千多户，其中七八百个走乡串户的“货郎担”在千里草原上流动服务，大大方便了当地居住分散的牧民群众。
（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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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内蒙古一种牛场胚胎移植犊牛获得成功
本报讯 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盟谢尔塔拉种牛场采用胚胎移植获得成功，到六月底止已有十二头胚胎移植犊牛出生，其中有一对公牛犊和一对母牛犊是孪生。（姜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