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
专栏：
一位共产党员的经历与胸怀
——访革命老战士赵健民同志
本报记者 陈敏 本报通讯员 王禹时
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这是一个老题目，又是一个新课题。在干部制度改革中，许多为革命奋斗了大半生的老战士主动提出了辞职申请。他们是怎样毅然做出决定的？我们访问了原三机部副部长赵健民同志。
赵老虽然年近古稀，依旧神采奕奕，动作敏捷，“老骥伏枥，壮心不已”。谁也不怀疑，这样的老同志是能够为革命继续贡献力量的。十年动乱期间，他被关禁了八年，粉碎“四人帮”后恢复了工作，他多么想把失去的时间补上呵！正部长吕东被调离三机部后，赵老主持部里全面工作，按惯例，由他接任正部长是顺理成章的。但赵老却向中央打了辞职报告，并推荐较年轻的同志担任正部长。
当我们问赵健民同志是怎样考虑这件事时，他爽朗地笑起来：“说得简单一点，是革命事业发展的需要。要说详细，得从一个人为什么要投身革命说起了。提出不当部长，现在似乎有些奇怪，其实我参加革命时只想当一辈子小学教员，宣传一辈子马列主义，根本没想过会当部长。”
“那就请谈谈您走过的道路吧！”我们怀着很大兴趣说。
选择
赵老身穿灰布棉衣，象一个朴实的老农。他就象谈家常一样，把我们引向对峥嵘岁月的回忆。
那是苦难的1931年，蒋介石命令东北军一枪不发，把祖国富饶的东北千里河山断送给了日本帝国主义。日本的“侨民”、“浪人”在天津、青岛、济南等地横行不法。民族危亡象重重乌云直压得每一个有爱国心的青年透不过气来。“祖国呵，母亲！难道你就这样任人欺凌、侮辱？”师范学校学生赵健民心焦如焚。什么是中国的出路？向哪里去寻找救国之道？赵健民向他所尊敬的老师请教，与同他知心的同学探讨。他终于从一些描述列宁主义故乡的见闻中，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从一本介绍历史唯物主义知识的书中，看出了人类的必由之路。
“找共产党去！”这是19岁的赵健民反复思考得出的结论。但是共产党在哪里呢？他一次次寻找，一次次失望。终于有一天，在济南的街头，他看到了真正的共产党人。
“带镣长街行”。他看到了高喊“中国共产党万岁！”“打倒封建军阀！”口号、昂然走向刑场的共产党员。
“杀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他看到了挂在电线杆上被国民党杀害的共产党员。
国民党想用血腥的屠刀来吓退追求革命的人，但是没有想到，这却使赵健民这样的爱国青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救国就要靠共产党，做人就要做共产党人。
考验
为了寻找党，赵健民离开了家乡，考入了济南省立第一乡村师范。在一次演讲竞赛中，赵健民发表了以《乡村教育和中华民族解放》为题的演讲。他忧国忧民的见解引起了地下党的重视。终于在1932年11月他秘密地参加了共青团。从此赵健民在党的领导下，以全副精力投入了革命宣传活动。由于当时山东省委内部混进了坏人，党组织连续遭到两次大破坏。1933年夏，临时省委组织部长宋鸣时叛变投敌，出卖了他所知道的全部党团员。几天后，工厂和学校的许多党员纷纷被捕，与党中央北方局的关系也断了。敌人的报纸上经常登载着共产党人被捕和被枪决，或是叛徒某某发表反共宣言的消息。白色恐怖笼罩着整个山东。
赵健民和他的领导人、济南市委的组织部长宋天民，在一个瓜棚里躲了七八天。他们一起总结了惨痛的教训，分析了形势，决定由宋天民到胶东，赵健民留济南，分头找北方局的关系。赵健民把两条被子当了五元钱，加上身边的二元，买了张车票，送走宋天民。宋天民走时，留下一台油印机和十多个党员关系，要赵健民设法去联系。
赵健民当时还是个入党不到一年的新党员呢！面对这样严重的突变，怎么办呢？没有中央的领导，就象没娘的孩子一样辛酸。他按照宋天民留下的党员关系，一个一个去联系。有的退学回家了，有的避不见面，有的说不认识宋天民。几经周折才找到了几个坚定的党员。赵健民依靠这些同志，把新城兵工厂和乡师两个支部重新组织起来，使他们坚持斗争下去。
尽管白色恐怖严重，由于赵健民等同志的艰苦工作，党的力量还是迅速恢复和发展起来。不到一年时间，在济南，他们就发展了六、七十个党员，建立了八、九个支部，并且恢复了济南市委。他们又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把党的力量逐渐扩展到山东各地，在1935年的冬天，建立了山东省工委。这时，他们已恢复和发展了近三百个党员。但是仍然没有找到北方局。他们只能从敌人大量污蔑的宣传中，寻找党中央的消息。1935年冬，他们在濮县通过河北省委，找到了北方局。1936年“五一”前夕，中央北方局派黎玉同志到了济南。
“四个年头呵！我们失去了中央的领导。当又回到党的怀抱，同志们兴高采烈之情，真是难以言传。”虽然已是近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赵老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时，眼眶都湿润了。
生死
可是，就在那年9月的一天早晨，赵健民刚从济南小西门城墙上与一位同志谈完工作下来时，忽然有个人双手抓住他的右臂，说：“我找你几个月了，今天可遇到了，跟我走！”赵健民不认识他，以为他认错了。这人阴险地说：“我是莱芜房春荣，你是赵健民，你是卖假票的。”说着，便从包里拿出几张假票子说：
“这不是你使的假票子？！”这时来了两个警察，帮他抓住赵健民。赵健民立时明白，自己是被叛徒出卖了。赵健民身上正带着一份党的重要文件，他乘敌人不防，塞到嘴里吞吃了。周围看热闹的人说：“这真是卖假票的，你看他把假票吃了！”
赵健民被捕后，受尽敌人的严刑拷打。审问他的“宋队长”，就是叛徒宋鸣时。宋见赵健民态度坚决，就拍着茶几恶狠狠地说：“赵健民，你想作共产党的烈士吗？好！我成全你。我有办法叫你在未断绝呼吸前把所有关系给我交出来。”尽管这个恶魔使尽了毒刑，但连赵健民的真实住处也未问出来。最后，他只得交给国民党政府山东省主席韩复榘亲自审问。
韩复榘的审问大厅四周，站满了杀气腾腾的“执法队”。韩复榘审犯人有一个“规矩”：当军法官念过犯人的姓名和“罪行”后，韩复榘如果用眼对犯人一立楞，说声“毙”，犯人就被拉出去枪毙。在赵健民之前，先审一个贩毒的残废军人。当韩复榘说声“毙”后，那个残废军人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破口大骂，直骂得韩复榘脸色青黄。犯人中有人紧张地说：“不好，主席发火了。”这时，军法官念到了赵健民，赵健民就被带到了案桌前。军法官说：“赵健民，北园乡师学生，共产党首要分子，济南乡师、兵工厂的共产党都归他领导，还几次去莱芜活动。被捕后坚不吐真情，宋队长呈请主席枪决他。”这时就上来两个执法队士兵，抓住赵健民的两臂，单等韩复榘说声“毙”，就往外拉。韩复榘对正气凛然的赵健民立楞着眼看了两次，说：“你是个学生，不好好学习，为什么参加共产党？”赵健民不慌不忙地回答：“参加共产党是为了抗日，主席明白，日本人侵占东北、热河并不会满足，还要进一步占领全中国。中国人打内战只有加速自己灭亡。共产党主张全国团结一致抗日，共产党的主张能救中国救人民。我们学生同情它的主张，所以参加。”韩又问：“你为什么去莱芜？是不是要闹暴动？闹暴动我可不答应。”赵健民同志回答：“莱芜有我的同学，我们去对老百姓作抗日宣传。”韩复榘又朝赵健民立楞着眼看了几秒钟，周围的人都很紧张地等韩复榘说“毙”，但他却说：“我看把他送法院，送法院。”一个执法队士兵引赵健民下来时说：“兄弟，你好险啊！韩主席立楞眼看了你三、四次还不毙。”赵健民说：“我准备十之八、九是死。”士兵说：“你真行，在这里还敢说几句。你们共产党真是好样的，我见过几次了。”
赵健民被送到法院，判了五年徒刑。既然活着，就要继续革命。他把监狱当作新的战场，建立了支部，开展斗争。直到抗日战争爆发，韩复榘军队节节败退，济南危在旦夕，赵健民才被释放出狱。
征战
出狱的第二天，赵健民就与党接上了关系。当时，抗日烽火已在全国点燃。党中央号召党员拿起武器，开展敌后游击战，一个好党员应该成为一个好游击队员。这又是一个新课题。虽然赵健民刚与国民党进行过生死搏斗，但却从来没有搞过武装斗争。心中只有党和人民利益的赵健民，毫不犹豫地脱下长衫，奔赴鲁西北的农村——他的故乡冠县去开展武装斗争了。当时冠县有北杆、南杆两股土匪，他原想收编土匪进行改造，几次冒险到两股土匪中去作工作，几遭杀害，都未成功。他决心自己拉队伍，搞武装。在冠县东三里庄，他和几个地下党员，向农民广泛开展国恨家仇的抗日宣传，动员财主捐枪送马，号召青年参军杀敌。1937年底，他组织了一支100多人的队伍。后来，赵健民带领队伍加入抗日将领范筑先将军的部队，他们一起神出鬼没地打击日本侵略者。赵健民在战斗中学会了战斗。在一次截击参加徐州会战的日本精锐部队坂垣师团的战斗中，创造了杀伤大量敌人，而自己的战士却只有一人脚上中了一颗子弹的奇迹。
赵健民和战友们大摆麻雀战，打得日本鬼子惶惶不可终日。冠县、莘县、堂邑、馆陶、临清、朝城、聊西那一带的群众都爱称他“常山赵子龙”、“赵三营”，而日本鬼子却咬牙切齿地骂他是“赵三马胡子”。
赵健民从一个青年学生在抗日烽火中逐渐成长为带领千军万马的指挥员。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他先后担任了冀鲁豫三分区司令员、冀鲁豫军区司令员、十七军政委等职务。在党的领导下，他转战了大半个中国，参加了解放大西南的战斗。
多少中华优秀儿女历尽艰险，流血牺牲，才赢得了新中国的诞生。赵健民同志以在战争年月中牺牲了的同志为榜样来鞭策自己。他作为幸存者，肩负着烈士未竟的事业，活一天就要继续不断地为祖国和人民做出新贡献。1950年，他调任西南军政委员会交通部部长，担负起修建成渝铁路、康藏公路的艰巨任务。哪里艰苦就奔向哪里。他和战士们一起攀登海拔3，500米高的二郎山，越过4， 500米高的拆多山，又攀越5，500米高的人兽难过的雀儿山。正是这种要一辈子为人民服务，为共产主义大厦添砖增瓦的信念，使他做了这一切。他又先后担负过铁道部副部长，山东省省长、省委书记和云南省委书记的重任。
沉冤
正在赵健民年富力强、经验丰富，能为党做更多工作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他很快就成了阴谋家、野心家们的眼中钉。康生象个巫婆那样指着他说：“凭我40年的‘革命’经验，我有敏感，我看你就是个叛徒。”他们制造了“赵健民云南特务组”冤案，把赵健民关押起来。在监狱里，无数日月的反手铐，使他受尽了折磨；云南荒郊监狱的蚊子，多得简直能把人咬死；有时一连几天不给一点水喝。他要向中央申诉，不给笔。他就偷偷用木棍缠上布条作笔，刺破手掌写血书。手掌血凝结了，就刺破鼻腔，用茶杯接取鲜血，写完一封又一封的长篇血书。他用鲜血写下了毫不屈服、坚决斗争到底的诗句：……
你是泰山大，我是一鸡卵。
我要卵击石，击垮你泰山。
相信真理在，生死若等闲。
血书被搜走后，他绝食抗议，争得了纸和笔。他向中央写报告，控告康生的罪行。他一天写五、六千字，写了1，270张纸，写得手都肿了。“四人帮”被粉碎两年后的1978年，云南省委才将康生强加于他的一切诬蔑不实之词推倒，作出了正确的结论，并经中央批准。结论里写道：“赵健民同志对林彪、‘四人帮’的迫害，始终坚持原则，坚持斗争，英勇卓绝，保持了一个共产党员应有的品德。”
豪情
我们静静地听完了赵老惊心动魄的经历，心头很难平静下来。我们不禁想到，我们有多少老战士都有这样可歌可泣的事迹啊！这使我们深深体会到：没有这样大量的老干部，没有中国革命各时期中牺牲的先烈和今天仍然健在的老同志，没有他们的艰苦卓绝的长期斗争，中国人民革命和建设事业的胜利和发展，是不能想象的。
“希望您和老同志们都健康长寿！”我们衷心地向赵老表示祝愿。
赵老亲切地微笑说：“一个人的生命总是有限的，为人民服务的事业却是无限的。我虽然退出了第一线，但是对于一个共产党员来说，在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是永远不能退休的。我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呐！”
赵老扳着指头一件一件地说了起来。……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在革命的征途中，党的好战士总是听从党的指挥，满怀豪情地一次又一次地攀登高峰。生命不息，永远进击。我们从赵老看到赤胆忠心的党的老战士们，正在攀登人生新的高峰。
那末，所有准备接过老战士接力棒的同志们，您们是否都已作好了这种的准备，去书写自己的历史新篇章呢？
第3版()
专栏：
在打击刑事犯罪中做好分化瓦解工作
北京市认真执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政策
本报讯 记者习平报道：北京市在整顿社会治安、打击刑事犯罪的斗争中，认真执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分化瓦解犯罪分子，挽救了一批愿意改恶从善的失足者，对改善首都社会治安起到一定的作用。
去年6月10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公布了《关于处理逃跑或者重新犯罪的劳改犯和劳教人员的决定》，宣布从7月10日起正式施行。北京市公检法机关为了挽救失足者，在监狱、看守所、劳改农场以及其它场合，召开了各种形式的会议，宣讲《决定》，号召一切愿意改恶从善的人，迅速向政府交代自己的罪行；只要真诚坦白交代和检举，确有悔罪表现，可以从宽处理。一个月内，有19，000多人坦白、检举了各类问题，提供了破案线索33，000多条，不少地方出现了父母敦促子女坦白、妻子规劝丈夫交代问题的情形。
北京市公检法机关去年下半年以来，召开了各种会300多次，宣布对确有悔改表现，坦白交代、检举揭发好的，依法从宽处理（其中包括已经判刑和劳教的）；对于确有立功表现的，将功折罪。朝阳区人民检察院在朝阳公安分局看守所宣布对一个盗窃犯免予起诉后，在其他在押人犯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应，有一个犯罪团伙的主犯坦白、检举了85起案件，其中有强奸案2起、抢劫案6起、盗窃案77起，揭发出犯罪分子24名。公安机关根据他交代的线索曾破获了43起案件。
北京市公安局对东城、崇文和昌平等区、县受到宽大处理的132人的表现进行了调查，其中83．3％的人表现好或较好。只有两名重新犯罪，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在表现好的人中，有的和过去的犯罪同伙真正断绝了往来，有的检举继续勾引他们的坏人。回到工作岗位上的，不少人积极劳动，不同程度地改正了贪图享受、好逸恶劳的恶习，受到家长和群众的好评。
第3版()
专栏：
在虎坊桥岗亭，北京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处宣武中队宣传民警宫五零在喊话：“同志们早上好！今天是3月23日，阴天有风，顺风骑车不要骑得太快，顶风骑车不要晃把，以免发生危险！”
新华社记者 杨绍明摄
第3版()
专栏：
促进失足青少年悔过自新
济南市举办劳教人员教育班
本报讯 通讯员白风朝、刘树朴，记者程德源报道：为了尽力把失足青少年从犯罪的道路上拉回来，山东省济南市公安局对已批准劳教的人员，暂不送劳教所，再给他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集中进行教育、争取工作。对认罪认错态度诚恳、坦白交代、检举揭发好的，经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审核批准，分别给予减期、缓期或免于劳教处分；缓送、免送劳教的，回单位接受帮教。从1980年4月到现在，已举办了7期教育班，共有646名已批准劳教的人员参加，其中受到减、缓、免处理的计215名，占33％。
为了动员各方面的力量配合做好教育挽救工作，每期教育班都邀请有关方面的负责人和先进模范人物，给劳教人员作报告，激励他们立志图新。还组织劳教人员所在单位的领导以及劳教人员的亲属到教育班，进行教育规劝，打消他们的顾虑，使他们以实际行动告别“昨天”。每期教育班的后期，都召开兑现政策大会，对认罪认错好、有悔改和立功表现的劳教人员，分别予以减、缓、免。
通过教育，不少失足青年走上了悔过自新的道路。在7期教育班上，646名劳教人员一共交代了2，561条犯罪活动线索。公安部门还根据他们的检举揭发，破获各类刑事案件577起，挖出犯罪团伙211个。
经过教育受到减期处理的劳教人员，在劳教期间多数安心改造，表现较好。
对那些经过教育得到缓、免处理的人员，市公安局也注意做好安置工作，落实帮教措施。坚持每季度逐个进行一次考察。据考察，前5期受到缓、免处理的99人中，改过守法的79名，占80％。其中1人被选为先进生产者，3人被选为生产班组长，13人受到各种奖励，1人升了学。还有13人就了业，12人结了婚。群众高兴地说：“只要大家动手，被风吹倒了的树苗是可以扶直的。”
第3版()
专栏：
余大德拒贿立“家法”
浙江省江山县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员余大德同志，去年在周村、三井口一带查办一起破坏山林案。有个犯罪分子探悉到办理此案的余大德同志是本县峡口人，父辈之间熟识。第二天早晨，他挑了满满两箩筐木炭，到老余家。一进门，他把木炭往地上一倒，笑嘻嘻地对老余的爱人说：“我姓符，我父亲和你公公是老交（情），我与老余也……。”老余的爱人还没明白过来，他挑起箩筐退出去了。这人刚走，余大德同志恰巧回到家，看到地上一堆木炭，便问爱人是怎么回事，爱人把情况告诉了他。余大德说：“这姓符的可能是个盗伐森林的犯罪分子，他给我们送东西，不是好心！”说着，余大德同志跑到街上，找到那个人，叫他把木炭挑走了。余大德同志对家里人说：“咱们立个‘家法’，今后若再有这样的情况，不管我在不在家，就照今天这样办。” 本报通讯员
第3版()
专栏：法律知识
什么叫立案、侦查？
曾龙跃
立案和侦查都是法律名词，又是刑事案件诉讼程序中的两项诉讼活动。立案，就是指案件的成立。所以这样称谓，是因为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人民法院在接受有关单位或个人的控告、检举和自首，或是自己发现有关犯罪的情况后，究竟能不能成立为案件，都要先经过审查，符合立案条件的才立案。法律规定只有具备了：1、确有犯罪事实的存在；2、这种犯罪事实应当追究刑事责任，才能立案。反之，依法不构成犯罪的事实，不属于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情况，都不能立案。立案并不要求已发现有明确的犯罪人（这是要在侦查中解决的）。立案是刑事诉讼的基础，只有立了案，刑事案件的诉讼才能进入以后的程序。因此，发现犯罪行为，主动积极立案并进行侦查，就可以很好地维护社会主义法制，保护公民的合法权益，有效地同犯罪分子作斗争，准确、及时地立案，还可以防止无罪的人受到刑事追究。
立案之后，刑事诉讼即进入侦查程序。侦查，是揭露犯罪、查明犯罪人的强制性手段。根据我国法律规定，侦查权只能由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行使，其他任何机关、团体和个人，都不能行使侦查权。因此，侦查又是指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在办案过程中，依照法律进行的专门调查工作和有关的强制措施（刑事拘留、逮捕等）。侦查活动，包括讯问被告人、询问证人、勘验、检查、搜查、扣押、鉴定和通缉等。侦查活动必须严格依照法律的规定进行，只能用以揭露犯罪、证实犯罪、查明犯罪的人，而不能滥用。
为什么公安机关和人民检察院都可以行使侦查权？这是因为，公安机关是国家的治安和保卫机关，它的主要职责是对社会秩序、国家安全进行管理和保卫。因此，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对于反革命案件，以及大多数的其他刑事案件，都由公安机关负责立案和侦查。人民检察院是国家的法律监督机关，它的职能是保障国家法律的统一和正确实施，维护国家法制；在刑事诉讼中的具体职责是负责批准逮捕和检察（包括侦查）、提起公诉。人民检察院对国家工作人员是否遵守宪法和法律负有监督的责任。因此，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少数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犯贪污罪、侵犯公民民主权利罪、渎职罪的案件，由人民检察院立案、侦查和决定是否提起公诉。例如，最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严惩严重破坏经济的罪犯的决定》中所指出的国家工作人员索取、收受贿赂，以及利用职务徇私舞弊，包庇、窝藏经济犯罪的案件，就要由人民检察院立案、侦查和决定是否提起公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