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3月28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大家谈

从孟敏的气度谈文明礼貌
李准
东汉大名士郭林宗,博学多才,性明善识人,常从日常生活细节中,观察一个人的品性和气质。有一次,他在太原街上赶集,前边走着一个青年农民,这个农民买了个新瓦罐子系在扁担上,在肩上背着。由于人多拥挤,一个人扛着钉耙不慎碰在瓦罐上,把瓦罐子下半截打破掉落在地上。背钉耙的人急忙挤在人群中溜掉了,背瓦罐子的那个青年农民却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看,继续背着半截破瓦罐子向前走着。郭林宗在后边看得清楚,紧赶几步走上前拍了拍那个青年农民肩膀说:“喂:你的瓦罐子打破了!”那个青年农民却冷静地说:
“我知道破了。”郭林宗大为惊奇,他又问:“你为什么不找那个打破你瓦罐子的人!”那个青年不动声色地说:“瓦罐子已经破了,找他有什么用,无非是吵一架,叫人看看热闹,他又不是故意的。”郭林宗听了,对他的气度更为佩服,就拉着他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孟敏,巨鹿人。”青年回答。郭林宗热情地劝他说:“你应该读书游学,日后必有成就。”在郭林宗的帮助奖掖下,孟敏后来成了大学问家。
郭林宗和孟敏这个故事,离现在已经一千多年了,我却总是不断想起它来。
近几年在北京挤公共汽车,觉得北京毕竟是首都,车上文明礼让之风,较之外地要好得多。但有时也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你挤住我的腿了,我踩着你的脚了,你伞上的水滴在我身上了,我菜上的泥擦到你裤子上了,本来都是些琐屑小事,却经常引起一阵“对骂”。这种“骂剧”语言的污秽程度都是逐步升级,有些男青年骂时嬉皮笑脸自以为荣,有些女青年破口反唇,矜耀威能。特别有个别男青年,隔两天不斗一次贫嘴,好象过不得日子,而个别女青年,故意寻衅卖弄,不吵几句嘴,就好象她身上穿的时髦衣服没有人看到似的。
每逢遇到这种无聊的吵架时,我总有一种可怜的感觉。我想起了他们的父母,也想起了他们当年学校的老师,中国那么多好书,他们没有机会读,中国那么多淳厚风俗的故事,他们没机会听,我想如果多少知道一些,总不至于精神空虚到如此地步。
中国农民有一句谚语,叫做“小节不言”。“小节”自然是指不值得计较的小事,“不言”就是要有一点礼让气度不去说它。我想,大家如果都能作到这一点,不仅对提倡文明礼貌有裨益,对减少城市噪音来说,也可能有一点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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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听着那嘡嘡的锣声
——看英国电影周上映的《三十九级台阶》和《海狼》
邵牧君
很久没有在银幕上听到伦克公司那著名的锣声了。据外电报道,英国电影业的这家历史悠久的大公司在电视和好莱坞电影的双重冲击下,已于前年宣告倒闭。这次英国电影周期间上映的三部影片中有两部,即《三十九级台阶》和《海狼》,是当年伦克公司的出品(此外还有一部是埃米公司出品的《新天方夜谭》)。听着熟悉的锣声,不禁为英国电影近年来的困难处境喟然叹惜。
我国观众对伦克公司的影片是很有好感的,象《孤星血泪》、《王子复仇记》、《雾都孤儿》等都是很严肃的艺术精品。这次在我国上映的《三十九级台阶》和《海狼》,虽然在娱乐性方面似乎功夫下得多了些,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三十九级台阶》原来是一部畅销的惊险小说,它曾被两次搬上银幕。这次由唐·夏普拍成彩色片,在英国上映时仍轰动一时,因为它自有其独到之处。第一是它不再单纯以惊险吸引人,而且把爱国主义这个主题注入了影片。影片为了真实地传达出当时的时代气氛,很下了一点功夫。公司千方百计地从英国各博物馆借来了六十多年前的火车、汽车,专门修建了一段老式的铁路,甚至按博物馆提供的样品定制了一架老式飞机去追踪汉奈,真实地再现了今天已见不到的许多东西。
其次是这部影片被赋与了浓厚的喜剧色彩,并不单纯以悬念取胜,更没有乞灵于大打出手之类。汉奈受到了普鲁士间谍和英国警方的双重追捕,处境十分危急,但他每次逢凶化吉,都是依靠机智,而不是武力。汉奈糊里糊涂地上了竞选讲台的那场戏,他在半昏迷状态下坐在一张轮椅上滑下旅馆走廊的那场戏,都是设计巧妙,令人捧腹的。即使是影片结尾的那个高潮场面——汉奈空悬在半空中,拚命拉住大笨钟的分针,以争取时间让警察及时拆除间谍安放在大钟转动装置上的定时炸弹,也一方面让观众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同时又在紧张空气里渗入了强烈的喜剧成分。这种喜剧因素在惊险情节中的作用是一种有效的心理调节。它使观众在紧张的同时得到适当的解脱,更有益于观众的身心健康。
《海狼》的编导也是很懂得这一点的,所以它跟《三十九级台阶》一样,也很注意及时地和适当地以喜剧因素来平缓观众的紧张感。《海狼》写的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事件,在距今四十年前发生的一次被英国国防部长期保密的战斗行动。其中当然也有一些虚构的东西,例如英国保安人员和德国女间谍的爱情插曲之类。但是,加尔各答轻骑队的全部事迹据说是完全真实的。
在拍片过程中,1943年时担任轻骑队队长的皮尤少将和当年具体指挥这一行动的科林·麦卡齐,都亲自担任制片顾问。印度已退休的海军中将甘地则担任影片的海军事务顾问。影片的外景全部是在新德里和果阿实地拍摄的。
这部影片动用了20多位著名男演员,其中象格里高雷·毕克和大卫·尼文更是享有国际声誉的名演员。影片的特邀演员特雷弗·霍华德(扮演杰克·卡特瑞特)则是蜚声英国剧坛的老演员。所以这部影片无论是主角或配角,全都演得真实动人,挥洒自如,给人以工力深厚,游刃有余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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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海狼》里的加尔各答轻骑队队员们。
(中国电影公司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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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柳州刘三姐雕塑群像
华奋
广西柳州鱼峰山相传是壮族歌手刘三姐升天成仙的地方。在这里曾留下许多有关歌仙的优美传说。为了更好地发展旅游事业,柳州市决定把鱼峰山建成以刘三姐为专题的游览区,在鱼峰山岩洞内塑造大型雕塑群像。去年6月,在罗汉洞内建成了以刘三姐与财主对歌为题材的《对歌》群像,有刘三姐、李小牛、莫怀仁等人物雕塑29座。最近,又在与罗汉洞紧相连的通天洞内建成了《传歌》群像。《传歌》是《对歌》的姐妹篇。传说刘三姐与财主莫怀仁对歌取胜以后,莫怀仁恼羞成怒,设毒计暗害刘三姐。刘三姐在鱼峰山下的小龙潭骑鲤鱼升天成仙,在天上给众仙女传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天上虽好终不如故乡。刘三姐日夜思念人间,便毅然辞别仙女回到人间传歌。《传歌》用浪漫主义的手法,描绘了“天上人间都是歌”的动人场面:七仙女用鲜花为刘三姐铺路,祝愿三姐万事如意;刘三姐思乡心切,情急急用手撩开层层云雾;人间闻讯三姐归来,男女老幼喜笑颜开,琴箫鼓乐相迎……这组群像有刘三姐、七仙女、砍柴老汉、老渔翁和弹琴、吹木叶的姑娘等24座。塑像比真人稍大一些,其中最大的是刘三姐像,高一点八米。群像依石灰岩溶洞的自然形态,巧妙布局,分成天上、人间两组。刘三姐和七仙女居通天洞顶,以广阔的蓝天作为衬托,腾云驾雾,大有飘飘欲飞之势,与岩洞内翘首张望的众乡亲遥相呼应,天上人间,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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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艺坛新风

良好的艺风
张君秋
最近,看了河南省来京演出的两台戏,一个是郑州市豫剧团常香玉主演的现代戏《柳河湾》,一个是周口地区越调剧团申凤梅主演的历史剧《诸葛亮吊孝》。两台戏都好,常香玉雄风依旧,申凤梅不减当年,特别是他们良好的艺风,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认识常香玉同志是在1951年。那年,我刚从香港回来,大约在年底,我来到武汉市,听说河南有个常香玉,正在这里为捐献飞机演出《花木兰》,这真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事,又看到剧团的演员,个个衣着朴素、精神饱满,业余时间还在紧张地缝制戏装。这一切,使我看到了党领导戏曲事业的巨大力量。后来周总理嘱咐我要为戏曲事业多做贡献,我就想过,得象常香玉同志那样去做。我到了北京,没参加多拿“包银”的私人剧团,组织了集体所有制的北京市京剧三团,积极参加义演捐献、赴朝慰问,应该说,常香玉同志是给我很大影响的。
我认识申凤梅同志是在1963年。当时,她创造的诸葛亮的形象,已经誉满京城,但她却提出要拜马连良,执弟子礼。我参加了那次拜师会,颇有感慨,感到只有在党领导下,戏曲演员才能消除门户之见,自觉地开通学习渠道。
艰苦朴素、谦虚谨慎、广泛交流、取长补短,这是一种良好的艺术风气。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初,我国戏曲事业得到蓬勃的发展,与这种良好艺术作风的形成有很大的关系。我们现在讲恢复和发展戏曲艺术,千万不能把这种良好的艺术作风丢掉,否则,口口声声要发展戏曲艺术,而在实际工作中,却把旧社会的旧作风恢复起来,那么,数百年的戏曲艺术传统就可能真要付之汪洋了。我想,这正是我们应该向常香玉、申凤梅以及她们的剧团学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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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艺随笔

打虎·打猫·打狗
立雪
奇谈处处有,古今中外,将来还会有,也势所难免。说不说由说者,信不信由听者。但奇谈奇到离谱,既非健康的趣味性,也非真正的知识性。乍一听,也许新奇,轻信了,会引向无聊。
比如说吧,《水浒》里描绘的景阳冈武松打虎的生动场面,几百年来,家喻户晓,深入人心。又经过戏曲、曲艺、美术等形式的再创造,越来越丰富了这个艺术境界,越来越激发着欣赏者正常的联想力。就连在农村文盲的闲谈中,也不会有人故意抬杠,去争论什么武松打的究竟是不是老虎。他们早已被艺术形象征服了,信真了。
然而,最早对此提出异说的却是学者。几十年前,日本的一位《水浒》研究者专门写了景阳冈武松打虎考,广征博引,以证明景阳冈既非高山峻岭,也非大山余脉,乃是没有森林覆盖的光土丘。这里缺少老虎生长繁殖的基本条件,根本不可能有老虎,只能存在山狸猫,因此,武松打的是山狸猫,而不是老虎。这在《水浒》研究史上堪称是标新立奇之论,可是,有关的研究资料却很少收录。奇而无用,不如不奇,钻入牛角尖,留下来的不过笑话而已。
武松打山狸猫,是“考证”出来的。近来又有了新发现,但不是“考证”,而是国内报刊传出来的“传说”。“传说”说,施耐庵想写武松打虎,苦思不得,忽听门外有人打狗,于是出门而观,回到屋里又细加揣摩,灵感闪现,打虎的场面就从笔端涌出了。这又给《水浒》研究增加一奇说,形成中外巧合的“奇双会”。
施耐庵有没有见过老虎,无从考证,也无需考证。但是,施耐庵不止写了景阳冈上一只虎,他还写了李逵沂岭杀四虎,解珍、解宝射死老虎,洪太尉龙虎山上遇老虎。他究竟观察过几次打狗?一次够吗?作家毕竟是想象家、幻想家、虚构家,虽然他们的想象、幻想和虚构都离不开生活的土壤,可是,如果一定要落实每一个细节的生活原型,那也就没有作家了。按照“打狗式”的“传说”继续编下去,还可以编出“打狼式”(比狗离虎还近点)、“打猪式”、“打猫式”、“打耗子式”……永远编不完。若说没有打狗的启发,施耐庵就写不出景阳冈上的武松打虎,那他还算上什么伟大的作家,只能是一个艺术想象力的低能儿。
“传说”只当是“传说”。自从有了作家、艺术家,就开始产生了关于他们各式各样的“传说”,有些“传说”的想象甚至离奇到不可思议。这可说是他们比一般人所独有的幸运和不幸。编“传说”的人也是在进行创作,各按照自己的想象、幻想和虚构去塑造。由于思想水平、艺术趣味和心理状态的不同,编造的“传说”也必然有是非、善恶、美丑(雅俗、粗细、高低)之分。因此,不是所有的“传说”都是可传的,尽管有的“传说”超级的奇。如何传奇,对编者是考验;胡乱传奇,对原著和作者是轻率的嘲讽,对读者是不负责的愚弄。
武松打虎,是崇高的民族精神的艺术升华。还是继续让他在景阳冈上打虎吧!扯之以打猫、打狗的奇说,无异把他拖进臭水坑,变成不雅观的泥母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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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南丰蜜桔
洛晨
也许是我生在北方农村的缘故吧,对于祖国的江南总是怀着美丽的憧憬,即使小小的蜜桔,也会引起我奇妙的遐想。
记得,我第一次吃到蜜桔,是在解放初期,而我已经告别了少年的时候。那蜜桔,还是“南下”的表舅回家探亲时带来的,它金碧相映,晶莹有光,仿佛带着解放了的桔乡人的笑颜。它皮薄,无核,汁多,甜美,不愧于它的称号:南丰蜜桔。于是在我的想象中,遍野的棉桃,成堆的马铃薯,都变成了蜜桔。心想,那生活在桔园的人,该是甜蜜的吧!此后再读屈原的作品,就特别注意《橘颂》:“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真巧!我也来到了南国。蜜桔何其多呀!从入冬一直吃到春节,年年如此。不过有时吃着吃着,有的却酸涩起来,使我第一次吃蜜桔时的遐想,渐渐淡漠了,也没想过去访问桔园。
七十年代初的一个初夏,我忽然收到一篇描写桔园生活的诗歌,题目叫《桔园春》,诗句很清新,把桔树比作纯洁朴实的少女;他要用汗水和智慧打扮她,让她戴上更洁白的花冠,披上更金黄的串珠。作者的署名很奇特:南丰蜜桔。我想,作者大约是个青年吧,不然,不会那样情思朦胧的。然而,这样的诗,那时谁敢发表呢?我实在同情这位不相识的作者。但他所描绘的桔园景色,总是在我眼前展现:阳光下,大片的桔林,飞雪似的洒满了灿烂的繁花;歌声里,繁忙的蜜蜂,常常碰到人们的脸上……。可是,知识青年们苦恼了:为什么要砍掉山坡上的桔树种杂粮呢?为什么要解散知识青年的“桔科所”呢?……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我一面处理积稿,一面还想着那位“南丰蜜桔”的大作。窗外哗哗地下起雨来。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闯进一位落汤鸡似的女青年。她咯咯地笑着,又调皮地回头呼唤着:“快进来呀!”一个同样落汤鸡似的男青年,却忸怩地慢慢挨进来。稍一问答,来者的身份就揭晓了:他们就是《桔园春》的作者——“南丰蜜桔”!我对作品提出了优缺点,小伙子听得很认真,还在小本子上记着。他留着平常的学生头,眼珠很明净,长睫毛扑闪扑闪地,恰似“一双瞳子剪秋水”。姑娘性急,越听越不耐烦,不由冒出一句:“你们编辑部,胆子太小了!”我默认了,把稿子还给他,请他们烘烘衣服,等雨歇了再走。姑娘冷冷地,说是要尽快赶回桔园去。就这样,大家不欢而散,我也忘了问问他们的真姓名。
八十年代初的一个冬天,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路过南丰县,我才第一次看到这著名桔乡的旖旎风光。山色很青,坡度平缓伸展。江水纡徐弯曲地流着,清得象明镜。到处是修整的桔树,朴实而秀气。天空飘下点点的雪花,可是桔树依然青翠欲滴,有的枝头还留着半露的金色蜜桔。相间的竹丛,就更加碧绿了。
……
但遗憾的是,没有赶上桔园的春天,如《桔园春》那首诗所描写的景色。不过,街上的桔市把我吸引住了:那一派桔黄,实在漂亮!或许是桔乡人的夸耀吧,一位当地的作者,硬拉我到“专家”那里买更好的蜜桔。生活里的事情,有时比小说里的情节还巧合。这位“蜜桔专家”,原来就是以前写《桔园春》的作者。如今他在一个农科所里作蜜桔技术员。他的眼睛还很明净,而且总露着笑颜。他的爱人,正是当年同他创作《桔园春》的合作者,现在咯咯的笑声更响亮了。
因为有这样一段缘分,他们怎么肯收我的钱呢?他们从自产的桔筐里,硬是给我塞满了小网袋:个个玲珑剔透,晶莹有光……
我说不出话,只觉得仿佛又回到了我第一次吃蜜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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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三省摄影展览在京举办
由中国摄影家协会辽宁、吉林、黑龙江分会联合举办的东北三省摄影艺术展览,于三月十七日在北京北海公园展出。
这个影展共展出了一百九十余幅新作,真实地反映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祖国北疆特别是一些少数民族生活的变化。一些反映四化建设者精神面貌和大自然风光的作品构图新颖,色彩绚丽,很有新意。
(张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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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去 郎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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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港春汛忙(木刻) 冯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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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盆里的漩涡
叶永烈
当你洗完澡,把塞子一拔,水哗哗地朝下水道流去,这时,水面上就出现一个漩涡。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人看到过这种现象,可是谁都没有在意。
不久前,美国一位名叫谢皮罗的教授发觉,他的澡盆放水时,漩涡总是朝逆时针方向旋转的。这件事引起他莫大的兴趣,促使他深入进行研究。
谢皮罗在美国马萨诸塞州进行了多次实验,发表了论文,认为漩涡的方向与地球自转有关,由于地球不停地自西向东旋转,而马萨诸塞州地处北半球,于是水面上便出现逆时针漩涡。北半球的台风,跟澡盆里的漩涡方向一样,都是逆时针的!
谢皮罗教授的论文,引起各国科学家的注意。英国比尼博士在剑桥大学进行“澡盆实验”,发现漩涡也是逆时针的。澳大利亚的科学家的实验则表明,那里澡盆中的漩涡是顺时针的——澳大利亚地处南半球。有趣的是,科学家在地处赤道的肯尼亚进行实验,发现那里的澡盆在排水时,尽管水面略呈漏斗形,也没有形成漩涡!
在读《福尔摩斯探案集》时,福尔摩斯那锐利的观察力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科学上,同样也需要福尔摩斯般敏锐的目光。只有这样,才能从司空见惯了的澡盆里的漩涡进行“推理”,联想到地球的自转,联想到台风。
科学并不神秘,也并不遥远。在生活里,在你的身边,如果用心观察,从小见大,就会有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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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记者同志们提个建议
鲁梭
题目刚写完,有人就说:“你呀,这里建议,那里建议,你自己不惮烦,人家讨厌死了!”我说:“由他讨厌去,不讨厌的总还有。”
闲话休提。却说这两三年来,社会风气确有很大好转,党中央抓得紧,社会各方也很重视,因而收效较快,这是有目共睹的。例如拾金不昧或得宝捐献的好人好事,见于报刊的也越来越多了,我每次读到这类好消息,总感到心窝里一阵温暖。我觉得这些好孩子们,好售货员、服务员们,好军人们,好工人农民们,好妇女们……真是功臣,最主要的是立了道德功。无论他们拾得的财物价值大小,是交还给采购员或者什么干部……他们总是给人送去了温暖,甚至温暖了并未丢失一文钱的人。
但是我却也往往想到另一方面去,特别是那些丢失国家大宗财物的同志们。他们是怎么回事呀?是有病吗?是被坏人下了蒙汗药?还是有什么不得已或者有什么更重大的国计民生大事分了心?例如前天报载某某仁兄丢失了价值十几万元的贵重宝石,虽是少有的事,却也并不“个别”。当然,既上了报,都是物归原主的喜事,国库无损失,大可庆贺。但是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教训”值得吸取?记得五十年代出过一位相声人物马大哈,被侯宝林同志形象化了一下,弄得名扬海内外,收到不小的警戒作用。现在八十年代,却又出了一些哈大马,甚至比马大哈兄大有青出于蓝之处。我们该怎么办呢?总得帮他们治一治才好吧?因此我建议记者同志们:
遇到这类比较重大的拾金不昧好事,除致力于热忱地表扬先进人物外,也对失主那方面抓一抓,调研一下,并且最好要选择典型事例一抓到底:看一看事情的来龙去脉,失误原因和经过,失主的态度,其主管单位的看法,采取了什么防止类似事故的措施,等等。也要明确一下,从法纪方面看,比较大量的国家财物,即使失而复得,责任者算不算失职?如果失而未能复得,该当何罪?等等。记者嘛,原是个麻烦的职业,就辛苦一点、多管点闲事,好吗?
(原载《江西日报》
1982年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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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牧歌 (中国画) 刘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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