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6月3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斯诺的足迹
褚庆喜
去年秋天,我在回族聚居的宁夏同心县一带采访。从当地一位回族老人的口里知道,四十多年前,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来过这里,在这儿的土地上留下了珍贵的足迹。
循着斯诺的足迹,我来到同心县豫旺人民公社所在地——豫旺坝。一九三六年八月,斯诺随红军远行到豫旺坝,亲身经历了红军领导回族人民打土豪闹翻身的斗争,亲眼看见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第一个民族自治政权——陕甘宁边区豫海回民自治县的建立。
在豫旺南关举行的庆祝豫海回民政府成立的军民大会上,斯诺用英语发表了激动人心的演说。当年的县苏维埃财政委员、六十二岁的回族老人白生采清楚地记得:斯诺一面做着手势,一面很快地讲着,旁边有一个红军的翻译跟着
“说二遍”,台下四百多名红军战士和回民代表全神贯注地听着。人们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却能从他那有力的手势和激动的表情上感到,这是一个和中国革命站在一起的外国人。
解放后,人们在豫旺东面杨家寨子上房的墙壁上发现了当年红军用墨笔写下的“美国记者演说词摘要”。这个“摘要”真实地记录了斯诺那次演说的主要内容,他说:“诸位英勇的同志们:我今天替你们照了红军的活动照片,我将带到全世界去传播,使全世界同情你们的人——广大的劳动大众,尤其是你们的同志兴奋鼓舞。”是的,中国人民不会忘记,早在二十年代,斯诺就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革命作过比较客观的报道,使全世界人民、特别是西方世界的人们认识到:中国共产党人并不是国民党反动派宣传的“青面獠牙”、“杀人放火”的魔鬼,而是有坚定的信仰,有坚强的意志,得到广大人民群众拥护,代表中国前途的新生力量。斯诺在那次演讲结束时还用英语高呼:“中国红军胜利万岁!”“中国革命成功万岁!”衷心地表达了对中国革命的同情和支持,不愧是与中国人民共过患难的伟大朋友。
自治区政协秘书处干部杨振英告诉我,当年斯诺在豫旺就住在他家东院的一间屋子里,屋子的东墙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那是斯诺在闲暇之际题下的诗句。斯诺随红军走后,他家不顾蒋介石、马鸿逵一伙的迫害,把那间屋子和墙上的字迹一直保留到解放后。这些红军时代的珍贵文物,是研究斯诺活动的重要依据。可是,这间斯诺住过的屋子和那个写有“美国记者演说词摘要”的上房,在“四人帮”横行时期,都被刨墙抽梁、荡然无存了。
斯诺在豫旺住了两个星期,又骑马来到豫旺东北一百多里外的红城子。红城子依山傍水、果木葱茏,是个风景秀丽的山村。斯诺在那部风行中外的《西行漫记》里对红城子的清泉、果园都有过生动的描写,称它是“一个美丽的小市镇”。当时的村苏维埃主席王玉堂记得,斯诺和红军一起住在村东的娘娘庙里,他时常跟着红军首长到村里找老年人谈天,给红军战士和农民照相。不少有年纪的人对我说,当年斯诺在这里曾经把沙果误认成苹果。解放后,人们在沙果树上嫁接,红城子才有了自己的苹果。他们说:“要是斯诺还活着,能再来,我们一定请他尝尝红城子的大苹果!”
在豫旺、红城子那些难忘的日子里,斯诺和红军及当地的回族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红军邀请他参加自己的晚会,战士们亲切地称他“斯诺同志”;当地的回民招待他吃“西瓜宴”。豫旺公社南塬大队社员王青选的上房,曾经是斯诺和红军指挥员谈过话的地方,为了纪念斯诺和红军,七十八岁的王青选老人至今还珍惜地保留着这间房子。(附图片)
一九三九年在延安的斯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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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进了友谊的海洋
——记巴金重访法国
姚云
我国著名作家巴金率领中国作家代表团访问法国,受到了法国文学界的热烈欢迎,也在法国社会上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巴金的名字,在法国是为许多人所熟悉的。半个世纪前,他远涉重洋,到法国留学,在这里写出了他的第一部小说《灭亡》,从此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人们知道他的创作成就,也听到过他过去几年中的经历和斗争。他的三部小说《家》、《寒夜》、《憩园》,已经译成法文在法国出版。许多人关心他,尊敬他。
而今,巴金披着银发,重新踏上法国的土地,不禁心潮汹涌,思绪万千。他这次重访法国,不仅是为了踏寻故迹,重温旧谊,而且是为了在中法文化界和人民之间构筑起友谊和了解的新的桥梁。
巴金初到法国,是在一九二七年到二八年间。这是中国大革命风暴的年代,蒋介石拿起了屠刀,在中国发生着革命与反革命的激烈搏斗。巴金说,
“我热爱祖国,但身居异乡,却只能袖手旁观,心情十分痛苦。”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他开始了写作生涯。
这次,巴金重访了他过去居住的巴黎拉丁区图尔纳福街。他追忆说,那时,他每天都从这里经过先贤祠去卢森堡公园看书、散步。“多少个细雨的黄昏,我站在卢梭像前,向这位为正义而斗争的法国作家倾诉一个外国年青人的痛苦。每天晚上,听着从巴黎圣母院传来的沉重钟声,我不能入睡,就拿起笔来倾吐我的感情和爱憎。”这就是巴金写《灭亡》的开始。
以后,巴金移居巴黎以东约一百公里的小城蒂埃里堡,在当地的一所中学里住了约一年,休养,学法文,同时继续他的文学创作。这个小城位于马恩河畔,是著名寓言作家拉封丹的故乡。巴金始终怀念着这个美丽的小城和它亲切善良的人民。这次,巴金又来到这里,重回他的母校。在女校长的陪同下,他遍游校园,立即认出了他过去居住的地方——大饭厅楼上的一间学生宿舍,又来到他过去常散步的后院,看到那里的苦栗树仍然枝叶茂盛。蒂埃里堡市长安德烈·罗西特地在市政厅举行招待会,表示欢迎,并且把一枚市徽送给曾在这里居住过的中国作家。
巴金重访他过去居住、学习、写作的地方,他常常谈到卢梭、雨果、左拉对他的影响,这仅仅是怀旧吗?不,他是在追忆他生活、创作的历程,重温这些先驱者给他的教益。巴金在巴黎一次讲话中说:“爱真理,爱正义,爱祖国,爱人民,爱生活,爱人间美好的事物,这就是我从法国作家所受到的教育。”
法国文学界近几年来显得比较沉寂平淡。巴金率中国作家代表团来访,似乎为法国的文坛增添了几分春意。
法国两个著名的文学团体——一个是国际性的法国笔会,另一个是由巴尔扎克倡议成立于一八三八年的法国作家同人公会,先后为巴金等举行招待会。到会的有许多法国诗人、散文家、小说家、文艺评论家、翻译家。有些法国作家还专门到巴金所住的旅馆拜访。中法作家们大都是初次见面,但因为彼此有共同语言,谈得亲切融洽,他们互相询问两国文学界的情况,互赠自己的著作,结下了新的友谊。在笔会举行的招待会上,笔会名誉主席乔治·爱马纽埃尔·克郎西埃讲话,高度评价了巴金的著作和精神,称他是被压迫和被剥削人民的保卫者。克郎西埃还痛斥“四人帮”对巴金的迫害,对春天的重新来到表示高兴。
更令人难忘的是在作家维尔高尔乡间寓所举行的会见。维尔高尔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参加抵抗运动的著名作家,他于一九五三年首次访华,去年又重访中国。夫妇俩热情地招待中国作家。巴金向他们询问法国文学界各种流派的情形。维尔高尔夫人把她在中国旅行时所拍的照片和她在香港杂志上发表的访华文章拿给中国朋友看。
法国各大学中文系的师生,对巴金等来访特别感到兴奋,纷纷召开欢迎会、座谈会。在巴黎第三大学的欢迎会上,年轻的法国学生用中国话朗诵巴金等人的作品,是那样认真、真挚。在巴黎第八大学,招待会之前还放映了根据巴金的小说改编的电影《家》。巴金到场,解释了这部小说的背景,在场的法国青年学生们感到莫大的兴趣。在这些集会上,研究中国文学的法国师生们向巴金等提出了许多问题,中国作家们一一作了回答,得到了热烈的掌声和欢迎。
在法国,巴金到处被人们包围,景慕他的读者,拿着他的著作,请他签名题词。每天,都有报纸、杂志、电台、电视台的记者访问他。巴金给人们的印象一如他的作品:真挚、热情、诚恳。因此,人们更加爱他,敬重他。巴金说:他是“掉进了友谊的海洋”。
人们知道,巴金正在翻译俄国作家赫尔岑的回忆录《往事与沉思》。他到巴黎之后,赫尔岑的重外孙、在巴斯德学院工作的诺埃尔·里斯特医师专程到旅馆拜访,把赫尔岑这部回忆录的法译本以及赫尔岑一些信件的影印本,其中还有一页珍贵的原件,送给了巴金。后来,巴金到尼斯,拜谒了赫尔岑的墓。赫尔岑的另一位重外孙、退休医师安德烈·昂福又到墓地陪同。巴金说:“我带来了一颗心,向这位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致敬。”昂福医师十分感动,一再致谢。
在里昂,法国朋友们举行聚餐会,欢迎巴金等中国作家。席间谈起,十九世纪三十年代,里昂的丝织工人曾举行了世界无产阶级斗争史上的第一次罢工、起义。在场的法国朋友一齐唱起了当时的革命歌曲:《丝织工人歌》。激越的歌声使中法人民间的友情更加灼热升华了。
巴金在法国经历了三周紧张的访问活动。虽然已有七十五岁高龄,但他从不说疲倦,一直是精神矍铄,步履轻健。他说,他感到自己年轻了。
人们问他今后的创作计划,巴金透露了他的秘密:在八十岁以前,他还要写两部以知识分子的遭遇为题材的小说,译完有一百多万字的赫尔岑的回忆录,并且继续写他的《随想录》。
带着他燃烧着的激情、内心的青春和作家的责任感,巴金踏上了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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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老沙皇与金兰湾
沙敬范
一九七五年五月越南南方的战争结束后,人们就以关切的心情注视着越南如何使用金兰湾。当时就有人担心,如果让苏联社会帝国主义钻进金兰湾,那对东南亚的局势可是个严重的威胁啊!
曾几何时,人们原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为了投靠莫斯科的大霸权主义者和在东南亚充当小霸权主义者,河内当局不惜出卖主权,引狼入室,让苏联的军舰开进了金兰湾。他们过去还躲躲闪闪,支吾其词,掩盖真相,可是现在不得不制造借口,说什么“在友好国家之间,让一国的军舰使用另一国的港口是正常的”了。
“引象踏祖坟”,是越南人民过去骂越奸的一句俗语。今天对那些“引熊拱祖坟”的人,不知越南人民怎样称呼他们。
金兰湾是一处天然的军事良港。它位于越南富庆省东南部海岸线向前最突出的弧形顶端,隔着浩瀚的南中国海,与我国的南沙群岛遥遥相对,其战略地位非常重要,近百年来成为殖民主义、新老帝国主义者相互角逐的场所。
早在二十世纪初期,沙皇俄国为了争夺太平洋海上霸权,就把它的第二太平洋舰队开进过金兰湾。
一九○四年日俄战争爆发以后,停泊在旅顺口的俄国太平洋舰队,突然遭到日本舰队的袭击,被打得溃不成军。沙皇尼古拉二世为了挽救其太平洋舰队的败局,便慌忙把波罗的海几十艘陈旧的军舰拼凑成第二太平洋舰队,由舰队司令罗日杰斯特温斯基率领着“一支巨大的舰队(它象整个俄罗斯帝国那样庞大,那样笨重、荒唐、无力、怪诞)起程了”(引自列宁著《覆灭》一文)。这支庞大的舰队,自一九○四年十月,由波罗的海起航,慢慢腾腾地走了两个多月,才绕过南非的好望角,于一九○五年一月初到达非洲东岸的马达加斯加。这时候,旅顺已被日军攻占了,但沙皇政府仍命令它继续前进,要它越过日本海,冲进海参崴。
沙皇政府怕第二太平洋舰队同样遭到被歼的厄运,一九○五年二月又把它在波罗的海的剩余军舰搜罗起来,赶来援助第二太平洋舰队。这支舰队由涅博加多夫率领。它取道地中海,穿过苏伊士运河、红海,经过印度洋,通过马六甲海峡,于一九○五年五月到达南中国海与第二太平洋舰队会合。
两支舰队会合后,拥有四五十艘舰艇,开进了金兰湾,在那里停泊、整顿。不久,又继续北航。一九○五年五月二十七日,航行至对马海峡时,突然遭到日本海军舰队的伏击。庞大的第二太平洋舰队,几乎全部沉于海底,只有三艘幸存者,逃到了海参崴。
经过对马海战,沙皇俄国妄图称霸太平洋的计划终于成了泡影。
时隔七十余年,苏联社会帝国主义今天又走其祖宗的老路,把军舰开进了金兰湾。莫斯科新沙皇这种企图控制东南亚和称霸亚洲的野心,不能不引起亚洲各国的密切注意和坚决反对。而越南当局甘心充当苏联侵略亚洲的帮凶,也决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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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副刊

菲律宾的火山和地热
张结
美丽富饶的菲律宾,也是一个多火山的国家。它正位于“太平洋火山环”上。这个火山环从美国的阿拉斯加起,经西伯利亚、日本、我国台湾省、菲律宾、印尼、新几内亚、新西兰而到南美洲的西海岸,整整绕太平洋一周。据统计,菲律宾全国共有四十多座火山,遍布于它的各个主要岛屿。其中,最高的火山海拔二千八百十五米。
在这些火山中,有十余个仍是活火山。最著名的马容火山,位于菲律宾最大岛屿吕宋岛的东南端,海拔二千四百六十二米。从外形看,马容火山有点象日本的富士山,呈圆锥形,顶端也作灰白色,但那是火山熔岩造成的。它几乎不与其他山相连接,挺立在一片充满椰林和稻田的绿色平原中间,更显得突兀雄伟。山的上半部几乎没有什么树木,只有在下半部才能看到一片片茂密的森林,有的地方,一直到山脚处仍可看到火山迸发时流出的岩浆的痕迹。白天,它仍不断喷出白色的烟雾,经常凝结成云块,遮住山头,使人有“不见庐山真面目”的感觉。夜晚,它喷出的烟雾呈暗红色,整个高山象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烛座,耸立在星空中间,望去更加美丽。
长期以来,马容火山已成为吕宋岛南部地区的一个象征,当地的不少旅馆、餐厅都以马容命名,也有不少关于它的民间故事在广泛流传。而位于离马尼拉市不远的塔阿尔湖中间的塔阿尔火山,则是另外一幅景色。这里的山势较低,最高峰海拔只有三百米,而白色的烟雾并不从最高处喷出,因之从湖岸遥遥眺望,它更象从山腰升起的团团轻烟。特别是山的中间又有一个火山湖,造成湖中有山,山中有湖的奇丽景色,成为人们观赏的胜地。
当然,火山爆发时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从现在掌握的资料看,马容火山是菲律宾最活跃的一个火山。它造成最大灾害的一次爆发是在一八一四年二月一日。据记载,火山爆发前一天附近地区就发生了地震,而在当天早晨八时火山开始爆发后,山的周围地区完全被笼罩在一片烟云灰雨之中,从火山口喷出的滚动的黑色云块冲天而起,中间还爆发出阵阵慑人心魄的雷鸣。仅这一次,就至少有一千二百多人失去了生命。塔阿尔火山最近较大的一次爆发是在一九六五年九月,当时,火山喷出的烟云高达三百多米,有点象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这次迸发覆盖的面积达六十平方公里,喷出和移动的物资多达七千万立方米,也造成了数百人的死亡。
除这些活火山外,菲律宾还有二、三十个休眠火山或死火山。有不少火山上已盖满常青的树木,望上去郁郁葱葱,如果不是别人告诉,人们很难想到它们是火山。象马尼拉市外的马基林山,山麓有菲律宾大学农学院、艺术中心等建筑,也是这里的游览胜地之一,但它却是一个休眠火山。一个火山学家告诉我们说,对这些休眠火山甚至死火山也不能忽视,在历史上,著名的意大利维苏威火山在公元七九年以前曾被认为是死火山,人们甚至在它的山顶开辟了葡萄园。但它却在一次大爆发中,使盛极一时的庞贝城深埋地下,成为废墟。
为了掌握火山活动的规律,减少它们可能造成的危害,菲律宾政府于一九五二年专门成立了火山委员会。除了在马尼拉市设立总部之外,还在全国不同的地区设立了火山观察站。仅仅在马容火山周围,就有三个观察站。一九六八年四到六月间,马容火山又一次爆发,由于火山委员会发了长期、中期、短期预报,尽管这次火山爆发也是较大的一次,但损失却减少到最低的程度。
随着科学的发展,人类对火山已不仅仅是设法避免或减少它们所能造成的危害,也开始利用它们为自己的利益服务。用火山地区充分的地热作为能源发电,便是其中重要的一个方面。
不久前,我们到吕宋岛南端阿尔拜省蒂威地热电厂访问,它位于一个叫马利瑙的休眠火山脚下,距离马容火山也不过二、三十公里。在原来是一片椰林的丘陵地区,建起了新的厂房和生活区,银白色的管道纵横交错,团团白色水蒸气烟雾象偎依在山腰的云块,点缀在绿色的群山和澄碧的海水之间。今年一月十一日,这里容量为五万五千千瓦的第一台电机已经发电,第二台电机也可望于五月间投产。
据电厂的技术人员说,一九七○年,菲律宾政府把附近的一万七千六百多公顷土地划为地热保护区,并于一九七二年正式打了第一口生产用井。到现在,已先后打了三十四口井,最深的井达二千八百八十八米,比马容火山还高。地下的蒸汽平均温度为摄氏二百五十四度,由一种低碳钢制成、直径七英寸的钢管引出地面,然后,便分别进入直径为二十英寸的运输管道中,那便是我们远远望去纵横交错的银白色管道。炽热的水汽经过运输管道,首先被引进高压分离器里面,在这里,水和气体分开了,一部分水流入一排排冷却塔,一部分作为废水流入海里,气则经过纯化后,用来作为电机的动力。
据工程人员介绍,利用地热发电有不少好处。首先它可以不用石油制品作动力,整个工厂用的只有保护机器的润滑油。在菲律宾当前石油不足的情况下,它无疑地是解决能源问题的一个较好途径。和水力发电厂相比,建一个水电站要先建成一座大坝和其他设施,工程也比较大,特别是菲律宾只有雨季和干季两个季节,每到干季水位下降,水电站往往不能发挥它们的全部设计容量,而地热电厂则不受这些限制。同时,地热发电厂也不会象核电站那样,会产生渗漏和污染等问题,它的废水并不含有有毒物质。
地热也可以被用来作其他用途,自然流出或从地下引出的温泉,是人们休憩和疗养的好地方。在工业上,它还可以用于制盐、烘干稻米和椰肉等。
目前,在内湖省的马基林火山附近,一个地热电厂也正在兴建中,今年内即可部分投产使用。此外如在莱特省、东内格罗省、西内格罗省南部的棉兰老地区,都有正在建设中的地热发电厂。菲律宾的地热利用还有很大的潜力。不久前,菲律宾能源部长贝拉斯科在一次讲话中宣布,在一九八○年,菲律宾投产的地热发电厂能力将达五十五万多千瓦,使它可能成为世界上第二个最大的地热电力生产国。这一消息给菲律宾人民带来了不少的喜悦。(附图片)
菲律宾马容火山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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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更正
本刊第八十五期《日本的“海女”》一文中,“渔民不带任何潜水设备,潜到几十米(有时几百米)……”,应为“渔民利用传统的潜水工具,在浅海作业能下潜十米左右,在深海可下潜二、三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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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缅甸仰光小金塔
劳崇聘 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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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东鳞西爪

花中之王
世界上开花的植物有二三十万种,哪一种开的花最大呢?是月季花吗?不是;牡丹花吗?不是;是荷花吗?也不是。植物学家给你一个非常明确的解答:世界上最大的花,要数大花草了,它又叫纳夫来希亚花。它是花中之王,又叫大王花。它生长在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的热带密林中。
月季花的直径只有十四厘米,大花草的花直径有一米四,等于它的十倍。全花的重量六七公斤,月季花的重量只有二十多克。大花草的花瓣有五片,每片长三四十厘米,月季花瓣长五六厘米。大花草花瓣是厚厚的,厚的地方是二三厘米,月季花瓣只有一张普通纸厚。大花草花瓣的中央,有三四十厘米大的花芯,好象一个大圆盘,盘里盛着雄蕊和花蜜,如盛水的话,可盛五六公斤。全花红色,但有许多淡黄色,或者淡紫色的斑点。从开花到花盛开需要一个月,但一经盛开,不需二三日就要凋谢枯萎了。在刚开花时有香味,但不到几天,就发出强烈的腐肉的奇臭,引诱苍蝇等昆虫,飞来吸蜜,借以传播花粉。
大花草的花非常巨大,那它的根茎叶也一定是很大的吧?其实不然,说来真怪,它不但没有根,而且也没有茎和叶,一生只开一朵花,那它怎么生活呢?它是不能独立生活的,是过寄生生活的。它以退化的茎,变成菌丝状,寄生在葡萄科植物白粉藤的根茎上,用菌丝吸取寄主的养料,所以它是一种寄生的草本植物。(黄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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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东鳞西爪

双层湖
在北美洲阿拉斯加北部,伸入北冰洋很远的巴罗沃海角上,有一个努沃克湖。这里的居民——爱斯基摩人早就知道这个湖分双层:上层是淡水;下层是略带苦涩味的咸水。
在通常情况下,湖水都是流动的;可是,努沃克湖却在任何情况下,在淡水层与咸水层之间,存在一层很明显的界线。原来,努沃克湖是不流动的,在它上部两米多深的淡水层,在北极冷空气的侵袭下,经常结着厚厚的冰层。有人认为这个湖是由海湾形成的:这里冬天积雪,春天融化,雪水流入湖中,成为上层的淡水;而在风暴之时,常常将大洋中的海水通过围堤掀入湖中。因海水比重大,于是下沉成为下层的咸水。
最有趣的是在努沃克湖的两层水中,生存着截然不同的生物。在上层有淡水区系的动植物,与阿拉斯加其他地区的江河中的完全一样。而在下层,则生长着与北冰洋相同的海洋动植物。(阎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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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东鳞西爪

“萨乌那”
芬兰人有一种说法:“谁在芬兰不洗‘萨乌那’,谁就等于没有到过芬兰。”
所谓“萨乌那”,就是蒸汽浴。不过这种蒸汽浴是很别致的:
在浴室内有许多石子,浴前先把它烧得滚烫透红,然后泼上几勺冷水,顷刻之间就化为浓雾蒸汽,充满整个浴室。浴室内的四壁,有梯子一样的木板架,人们就坐在这些木板台阶上,让高温的蒸汽冲刷,不到一刻钟就浑身冒汗,再用浸在凉水里的白桦树枝叶,轻轻击打全身,起按摩作用,促进血液循环。接着,浴者还要围着浴巾跑出户外跳进河里或海湾里,让全身冷却。有些年青人,冬季洗过“萨乌那”后,立即跳到雪堆里翻滚。这样一热一冷,即从骤热到骤冷,才算完成一次蒸汽浴。洗过蒸汽浴后,周身爽快,精神焕发。
在芬兰,洗蒸汽浴是一种富有民族传统的习惯。据说两千年以前就有人洗蒸汽浴。由于一代一代地养成习惯,要芬兰人不洗蒸汽浴,那比什么都难。有一种传说,芬兰军队在打仗的时候,即使到了前线,也要洗蒸汽浴,以加强斗志。
芬兰人民在建造房屋时,一定要造蒸汽浴室。芬兰每一个农家都有一个“萨乌那”浴室。绝大多数的“萨乌那”浴室建在湖边或河边。芬兰全国四百多万人口,就有二百多万个“萨乌那”。
(申明河)(附图片)
芬兰湖边的“萨乌那”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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