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
专栏：
我们坚持什么样的无产阶级专政
李洪林
三中全会以后，中国人民的政治生活出现了新气象，也有一点小风波。事情总是波浪式地发展，道路从来不是笔直的。经过这几个月的实践之后，看得更清楚了：要实现工作重点的转移，使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奔向四个现代化，非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不可。
但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是什么意思？有人一听说要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就大喜道：“我早就说民主过头了。现在怎么样？还是得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吧！”这真是伟大的诸葛亮。他早就推算好了，民主发扬不得。这么多阿斗都要做起主来，诸葛亮怎么办呢？不过群众中也有一些分歧的看法，主要是集中在民主和专政的关系上面。有人就认为，三中全会决定加强民主，是放弃了无产阶级专政。显然，到底什么是无产阶级专政，我们应当坚持什么样的无产阶级专政，三中全会是坚持了无产阶级专政还是放弃了无产阶级专政，——这些原则问题，确实应当弄清楚。
中国人民在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已经亲身经历了两种无产阶级专政。
一九四九年，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建立了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这是一种无产阶级专政。
第一，这个政权属于中国人民。人民是它的主人，享有民主权利。
第二，专政的对象是反动派。对于守法的剥削阶级分子，把他们改造成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对于有反抗社会主义革命和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活动的分子，依法予以镇压。
第三，这个政权的任务是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发展生产，消灭阶级，过渡到共产主义。
建国以后的十七年，中国人民一直在这个政权下面生活和工作。它当然还不完善，但它毕竟是保护人民、镇压敌人的工具。
林彪和“四人帮”一得势，事情就变了。
张春桥写过一篇文章，叫作《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原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所建立的无产阶级专政是片面的，他们要用一种“全面专政”来代替。其实早在这篇文章之前，从一九六七年一月（所谓上海“一月风暴”）开始，他们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和力所能及的程度上，把无产阶级专政改变成封建法西斯的“全面专政”了。
这是发生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的特殊的反革命复辟。无产阶级专政的牌子还保存着，只是补充了两个字，叫作“全面专政”。
第一，它属于林彪和“四人帮”及其帮派体系所有。
第二，中国各族人民，包括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各界爱国民主人士和华侨，都是专政对象。所谓“党内资产阶级”，更是重点对象。
第三，这个“全面专政”的任务是破坏生产，毁灭文化，使中国退到贫穷、落后、愚昧、野蛮的境地去。
在这种“全面专政”下面，人民的民主权利全面丧失了。凶手无罪，暴徒有功，打砸抢抄抓都是革命行动。而谁要是对林彪或“四人帮”有点意见，或是无意间触犯忌讳，那就犯了滔天大罪。
中国人民的优秀女儿、英勇无畏的共产主义战士张志新，仅仅因为对林彪和江青有不同的看法，就被逮捕入狱，判处无期徒刑。又因为她拒绝改变观点，就被加重判处死刑。这个判决，不给本人看，不给上诉机会，立即执行。在行刑以前，竟然割断她的气管，以免她发出抗议的声音。“全面专政”已经残暴到这种地步，这是谁对谁实行专政，难道还不清楚吗？张志新同志被害以前，在“四人帮”的监狱中早就认清这个“全面专政”的性质了。她曾挺身而出质问法西斯恶棍说：“你们是什么无产阶级专政？专门残酷地专政无产阶级！”
在“全面专政”的恐怖下，不要说普通的群众和干部人身自由毫无保障，就连一些老革命家也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他们出生入死几十年，为人民立下不朽功勋。然而当“全面专政”出现的时候，他们却受尽了凌辱和折磨。彭德怀同志辛苦一生，从枪林弹雨中走了出来，却住进了林彪、“四人帮”给他准备的监狱。他为祖国大地争来了阳光，自己却痛苦地死在没有阳光的屋子里！
林彪和“四人帮”总是把群众驱赶到前面，“群众运动天然合理”，好象那些倒行逆施都是群众干的。这伙野心家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凶恶的敌人。当群众真正按照自己的意志起来行动，超越他们设下的圈套时，“全面专政”就撕下伪装，赤裸裸地现出本相了。一九七六年四月五日的天安门事件，把一切都说清楚了。不管“四人帮”对群众革命运动怎样诬蔑诽谤，“全面专政”对人民的血腥镇压已经写入史册，是永远也抹不掉的。
决不能让这种历史重演，一定要消灭封建法西斯的“全面专政”。这就是中国人民亲身体验十年之后，所做的政治结论。
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在一九七六年十月执行中国人民的意志，一举粉碎“四人帮”，摧毁了他们的封建法西斯专政，这是一次伟大的革命行动，这个行动本身，就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
粉碎“四人帮”以后，党中央领导我们所采取的一系列行动，都是在坚持无产阶级专政。
一，清查帮派体系，是从组织上保证无产阶级专政的纯洁。
二，平反冤案、错案、假案，落实政策，是把遭受林彪、“四人帮”迫害的干部和群众解放出来，恢复他们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主人翁地位。
三，纠正文化大革命以前的错误，解决历史的遗留问题，是对人民对革命极端负责的表现，只有无产阶级才能有这种自我批评精神，主动纠正自己的错误。
四，摘掉已经改造好了的剥削阶级分子的帽子，是无产阶级专政执行自己消灭阶级的战略任务的一个步骤。无产阶级专政的任务并不是把阶级永远保存下去以便天天斗争，而是要消灭阶级，以便过渡到共产主义。把剥削者改造成劳动者，这正是无产阶级专政的胜利。
五，在经济上纠正极左的政策，执行科学的社会主义政策，按照经济规律发展生产，改善人民生活，并且在揭批“四人帮”的群众运动取得基本胜利之后，及时把工作重点转到现代化建设上来。这是给无产阶级专政建设强大的物质基础。
六，在文化、教育、科学、艺术方面，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是无产阶级领导意识形态工作，繁荣社会主义文化的马克思主义方针。
以上是粉碎“四人帮”以来，我们为了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所做的六件大事，现在还在继续做着。可见，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并不是现在才提出来的新原则，而是两年多来党中央一贯坚持的老原则。不过，现在重新强调这个原则，是因为有过一点小风波。
三中全会恢复和发扬了党内民主生活，在党的最高领导核心内部，开展了批评和自我批评，解决了许多历史问题，大大增强了团结。会议真正实现了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全会决定：“一定要把这种风气扩大到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中去。”果然，在三中全会的带动下，中国人民的政治生活呈现了空前安定团结和空前生动活泼的可喜局面。大家对我们党、对我们国家的前途，充满信心。
但是，人民大众开心之日，却是极少数别有用心的分子难受之时。他们从“左”边和右边密切配合，一起来破坏这种大好局面：一方面在社会上煽动闹事，一方面躲在黑暗中放冷枪，攻击三中全会是“修正主义”。
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有几匹害群之马，是不奇怪的。大军过后，有几个残匪躲在草丛里面打冷枪，也不是稀罕事。“四人帮”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帮派体系，不可能查得干干净净。打冷枪这件事本身，就提醒我们：“四人帮”的残渣余孽还存在着，我们切不可麻痹自己，千万不要养痈贻患。
不过这毕竟是极少数人的事情。我们当然要认真对待。但是它成不了气候。更值得注意的，是极左路线的流毒对我们队伍的影响。一些同志受了“内伤”，思想僵化，看问题总是宁“左”勿右，正象有人所比喻的，这些人患了“左视眼”的毛病。他们观察世界的时候，以“左”为正，以正为右。在无产阶级专政问题上，他们比较倾向于“全面专政”，觉得把越来越多的人打成敌人，成绩才越大，专政的面越广，才越发显得“革命”，而对于党中央所坚持的无产阶级专政，总是不顺眼，觉得是“阶级斗争熄灭论”。
在这种情况下，党中央重申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就是表明：我们决心排除“左”右干扰，坚定不移地沿着三中全会的方向走下去。在政治生活方面，三中全会的方向是什么呢？就是加强民主。这是在当前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的关键，是防止林彪、“四人帮”一类个人野心家破坏无产阶级专政的关键，是防止“全面专政”在中国土地上重演的关键。
有人以为，我们之所以强调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是因为三中全会以后民主太多了，思想解放过头了，现在要收一收，少来点民主，多来点专政。其实他完全弄颠倒了。三中全会强调发扬民主，就是在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现在所强调的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就是要继续发扬民主。它们是完全一致的。
民主和专政，是同一个国家政权的两个方面，它们互相依存，互为条件。拿资产阶级民主来说，它是资产阶级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组织起来，对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实行专政。所以，资产阶级民主就是资产阶级专政。它是一把刀子，资产阶级掌握刀柄
（这是民主），而把刀刃对着人民（这是专政）。同样，无产阶级专政也是一把刀子。无产阶级领导着人民大众，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组织起来，对反动派实行专政。人民执掌刀柄（这是民主），而把刀刃对准敌人（这是专政）。因此，无产阶级专政就是无产阶级民主，也叫社会主义民主，或者叫人民民主。
把政权比作一把刀子，好象有点杀气腾腾。这也没有办法，不过是说出一个事实。国家政权就是一种暴力工具，而不是仁慈的东西。它一向是剥削阶级镇压劳动人民的工具。剥削阶级的刀子，沾满了人民的鲜血。无产阶级专政是由人民来掌握刀子，这是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人民拿着刀，并不是以杀人为能事。事实上，人类历史上只有无产阶级专政，坚持少杀人的方针。连末代皇帝和国民党战犯都改造过来了，历史上还有比我们更文明的政权吗？但是，这刀子毕竟不能放下，而且要握得紧紧的。“引而不发，跃如也”。无产阶级专政的威力越强大，敌人越不敢乱说乱动，因而也越有可能少杀人，越有利于把他们改造成劳动者，也就是越有利于完成消灭阶级的历史任务。那么，无产阶级专政的威力来自何处？只有一个源泉，就是人民的拥护。历来国家机器都是少数人镇压多数人的工具，只有无产阶级专政是多数人镇压少数人的工具，因此它是历史上最强大的国家机器。
但是要使无产阶级专政的威力成为现实，就必须使人民真正成为它的主人。因此，发扬人民民主问题的实质，就是怎样使人民有效地掌握刀把子的问题。这就接触到无产阶级专政的一条重要历史教训了。
林彪和“四人帮”为什么能够钻进无产阶级专政的核心，从内部进行破坏？为什么能搞他们的封建法西斯的“全面专政”？换句话说，这一小撮匪徒为什么能把刀子夺过去，回过头镇压中国人民呢？
就是因为缺乏民主。
这伙人上台，并不是中国人民的意志。他们是在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遭到破坏的条件下爬上来的。如果有正常的民主生活，这一小撮野心家、流氓和小丑怎么能爬得那样高？然而事实是：中国人民眼看着他们步步高升而不能制止，眼看着他们胡作非为而不能把他们撤下来。因为在当时，选择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权力不在党员和群众手里。这个事实说明我们的无产阶级专政还不健全，它还不能确保中国人民有效地掌握国家政权的刀把子，还不能完全保证这个政权不被坏人所篡夺。
粉碎“四人帮”之后，中国人民一方面庆幸终于摆脱了这一小撮匪徒的封建法西斯专政，一方面又不由自主地担心：今后会不会有新的个人野心家再把中国拖入动乱的深渊，再一次建立一个“全面专政”？
如果说永远不再有这种可能，那是自我陶醉，自欺欺人。但是经过十年灾难之后，中国人民决不允许历史重演，这倒是事实。然而要使这种愿望变成现实，使今后不再发生林彪、“四人帮”那种反革命复辟，就必须消灭它产生的条件。林彪和“四人帮”既然是利用我们缺乏民主而爬上来的，那么，要堵住这类个人野心家的道路，就必须使人民真正成为国家的主人。当人民群众把国家的命运，也就是把决定国家政权的权力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个别人想要篡夺就不容易了。
国家政权是由人来组成和行使的。因此，民主的意思就是由人民决定：谁来组成国家政权，谁来执行人民的意志。“民主”首先不是作风问题，而是国家制度的问题，也就是由人民直接或间接选举各级领导人，组成国家机关，为人民办事的问题。在这种制度下，各级干部，不管职位多高，都是人民的勤务员。他们的权力，是人民给的。人民可以把权力给他，当然也可以收回。当他能为人民服务的时候，人民是放心的，就把权力给他。当他不为人民服务的时候，人民当然不放心，就应当把权力收回来。这样，不管多么高的干部，便都要向人民负责，正如一个仆人要向主人负责一样。如果在制度上真正做到这一点，即使有个别坏人一时混进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机关，即使他爬到很高的位置上，也很容易清除出去，那就不会出现林彪、“四人帮”横行十年的局面，无产阶级专政就不会遭到那样严重的破坏。可见，要想真正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就必须真正实行人民民主。这是根据我们建国以来无产阶级专政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所得出的最重要的结论。三中全会正是鉴于过去民主太少，才决定在党和国家政治生活中加强民主的。
但是，实践证明，在我们这个国度，要加强民主谈何容易！三中全会刚刚开了一个头，有人就喊“过头了！”喊“过头”的人，最大的一个口实是有人闹事。其实闹事和民主有什么关系？引起闹事的矛盾都是极左路线酿成的，煽动闹事的也正是“四人帮”遗留下来的残渣余孽。这和我们发扬民主有什么关系呢？当然，群众中确实存在的实际问题是应当认真解决的，一时解决不了也应当深入群众去做好工作。有些事件，正是某些领导人的官僚主义激起来的，也就是说，恰恰是不民主的作风所引起的。我们的干部，绝大多数都是好的，是愿意为人民服务的。但是，有一些人确实在当官做老爷，不知民主为何物。在他看来，民主就是由他来当人民的主人。这种人，你要他放下架子，改变作风，到群众里面听听意见，都很难做到。这还仅仅是民主作风的问题。我们说，民主不仅仅是作风问题，而首先是国家制度问题，是由人民当家做主，干部当人民的公仆，是由人民掌握干部的命运，而不是由干部掌握人民的命运的问题。然而在某些人的心目中，连民主作风都不能接受，要他去当人民公仆，那更是不能设想的事情了。
有人把群众的民主要求，一概说成“资产阶级民主”。好象只有资产阶级讲民主，而无产阶级是讲专政的。甚至还有这样一种逻辑：你向无产阶级专政要民主吗？你就是资产阶级。本文不打算去分析无产阶级民主和资产阶级民主的关系，不过要说明一点：在中国这块土地上，还没有见过资产阶级民主。过去只存在过封建专制和法西斯专制。能战胜封建法西斯专制的，只有人民民主制度，即社会主义民主。破坏了社会主义民主，只能出现封建法西斯复辟。这是中国的历史条件决定的，并且已经被林彪、“四人帮”的反革命复辟所证实。
对民主感到头痛的那种同志显然没有想一想：没有民主的无产阶级专政将是一种什么样的专政？它跟“全面专政”的区别在哪里？中国人民还能容忍这种专政吗？无产阶级专政的主人公本来就是人民。任何一个干部都必须对人民负责，他办的事应当使人民放心。人民有意见和要求，有权向他提出；发现他有缺点错误，有权提出批评；如果对他不再信任，有权把他撤换。这都是无产阶级民主的应有之义。如果有人把人民行使自己的主权叫作“向无产阶级专政要民主”，那就把自己摆到一个很危险的位置上了。
中国的封建传统太深了，民主传统太少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干了二十八年民主革命，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后，领导人民争取民主的斗争并没有结束。虽然我们已经建立起无产阶级专政，但是封建专制主义的旧传统还严重地束缚着一些人的头脑，在社会政治生活中是一种顽固的习惯势力。我们必须作不调和的斗争，因为它决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民主从来不是谁恩赐的，而是党领导人民争来的。恩赐的权利可以收回，争来的权利是可靠的。人民的民主权利愈牢靠，无产阶级专政就愈巩固，这就是我们的结论。
我们就是要坚持这样的无产阶级专政，在党的领导下，我们也一定能够坚持这样的无产阶级专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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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思想评论
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
樊庆荣
记得解放初期在华东大学进行学习小结的时候，学校出过一个题目：你的思想得到转变和进步，哪种学习方式收效较大？同学们的答案是各式各样的。但是，每个人的答案都有共同的一条，那就是：从党的干部身上，受到了深刻的影响和教育。
最近，几个当时的同学聚在一块，谈起这件事，回忆起刚刚参加革命时的情景，颇有感慨。那时候，大家还都是不满二十岁的青年，乍来到革命队伍，什么事情都觉得新鲜，特别是那些同大家朝夕相处、经常接触的领导干部，给人的印象特别深刻。这些同志革命多年，为党做了大量工作，可是没有一点架子。他们同大家同甘共苦，毫无特殊之处；他们严格要求自己，事事以身作则，要求大家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他们对同志关怀备至，无话不谈，那种深厚、真挚的革命情谊，常常使人感动得流下眼泪。对于我们这些刚刚来到革命队伍、脑子里还塞满了种种错误思想和糊涂观念的年轻人来说，正是从这些体现了党的优良传统的领导干部身上，初步认识了共产党的伟大，增进了对党和革命的感情，开始了革命思想教育的第一课。
事情就是如此。我们的干部，在群众的眼里，往往就是代表党的。特别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他们的一言一行，绝不是什么个人的问题。广大群众往往就是从干部的言论和行动，判断共产党的好坏，体会共产党的政策，接受共产党的影响和教育。群众把共产党的干部同旧社会的军阀、官僚之类作比较，得出了结论，共产党是为人民谋利益的，共产党的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骑在群众头上的官老爷。于是他们信任、支持和拥护共产党，决心跟着共产党走。斗争越尖锐，条件越艰苦，群众的眼睛越是盯着干部，盯着领导，领导干部的模范行动也就越重要。抗日战争最困难的时期，中央的领导同志和各级领导干部，同广大群众一起开荒、纺线，用自己的模范行动，鼓舞和推动了根据地军民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克服了缺食少穿的困难，保证了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解放后的三年经济困难时期，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领导干部，以身作则，与群众同甘共苦，把全国人民紧紧团结在党的周围，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扭转了国民经济严重困难的局面。
当前，我们的国家正处在一个历史的转折点。我们党要带领全国人民，尽快地治好林彪、“四人帮”一伙给我们留下的严重创伤，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我们面临着经济上的落后和人民需要之间的巨大矛盾。人民的生活还不富裕，在一些落后地区，群众的生活甚至还相当困难。改变这种落后状况，需要一定的时间和付出巨大的努力。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需要各级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发扬党的优良作风和光荣传统，以身作则，在各方面做群众的表率。身教重于言教。领导干部带了头，群众就会跟着走。领导干部做出榜样，政治思想工作就做了一大半。
打倒了“四人帮”，许多领导干部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对党内和社会上的种种歪风邪气，进行了坚决的抵制和斗争，为恢复和发扬党的传统作风做出了榜样，受到广大群众的尊敬。但是，也应当看到，林彪、“四人帮”对我们党的作风破坏是严重的，流毒既深又广。有少数领导干部，对群众要求多，对自己要求少；教育别人多，检查自己少；说的多，做的少。他们“严以责人，宽以待己”，甚至对人一套，对己一套，言行不一的恶劣作风有了很大的发展。他们可以一方面要求群众艰苦奋斗，一方面自己大修楼堂馆所，高级了再高级，“现代化”了还要再“现代化”，自己住不算，还要给儿女安排妥当。他们可以要求下面厉行节约，自己却肆意挥霍人民的血汗，摆排场，讲阔气，游山玩水，大吃大喝；工作上不负责任，成千上万地浪费国家财产而毫不心疼。他们可以要求群众遵纪守法，自己却滥用职权，营私舞弊，拉关系，走后门，公然破坏党纪国法，破坏党的各项现行政策而有恃无恐……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试问：这样的领导干部，怎么能赢得广大群众的信任和尊敬，怎么向群众进行思想政治工作，又怎么能带领群众进行新的长征？这些领导干部的作风不改变，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又怎能发挥出来呢？
人们怀念过去，往往反映了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未来的希望。为什么人们常常议论战争时期和解放初期干部的作风，为什么人们那样怀念周恩来同志和其他老一辈的革命家？这些很值得我们各级领导干部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