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3月25日人民日报 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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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萨那,阿拉伯的明珠
吴正格
在阿拉伯半岛的西南高原上,在重迭起伏的群峰环抱之中,坐落着一座美丽而古老的城市——萨那。它是阿拉伯也门共和国的首都,古代诗人称之为“阿拉伯的明珠”。自从它那神秘的门户对外部世界开放以来,每日迎送着许多游览观光的旅客。
我还在中学读书的时候,听历史老师讲述古代阿拉伯的传说,就引起我对这个神奇世界的向往。而今,我终于有机会不仅饱览红海的壮丽景色,而且又在这个阿拉伯的名城萨那工作了一段时间。
萨那果真名不虚传。当你来到纳赛尔大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幢幢高大的楼房,鳞次栉比的商店。宽阔的柏油路上,样式繁多的小汽车穿梭来往,象一条彩色的河在流动,加上那矗立的起吊机和崛起的新建筑群,构成一幅欣欣向荣的图景。当你仔细观察萨那的市场,你眼前却又呈现一幅阿拉伯的风俗画:橱窗里陈设着精巧玲珑的金银首饰、伊斯兰花帽和犀牛角柄腰刀,店铺里拥挤着招徕买主的卡特商人,头缠白纱帽、身着雪白长袍的男子和面蒙黑纱、摆动黑色绸衫的妇女。但给我们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中世纪的遗迹:装饰华丽的王宫,不同风格的清真寺和高耸的宣礼塔。据统计,这种正方形的清真寺院在萨那有四十五座。还有那遍及各处的神殿。这些建筑使你想到,也门被称为“宫殿之国”并不是言过其实。我们参观过萨那北郊瓦迪·达黑尔的一座老教长时代的王宫——卡索尔·哈克尔宫,又称石头宫。它矗立在一片丛林之中,建筑在一块十几米高的巨岩之上,四周设有碉堡,王宫后面的建筑据说是老教长当年寻欢作乐的地方。现在这座表面看去神圣威严的王宫,以它悄然孑立的庞大身影告诉人们,当年的封建统治者是多么孤立和虚弱!
萨那有过被屈辱的历史。早在六世纪末到七世纪,波斯和埃塞俄比亚入侵者为了争夺也门,发生过残酷的战争。萨那城遭到严重毁坏,变成一片废墟。在以后许多世纪中,萨那被不同入侵者占领过。从一八七二年起,又被土耳其人统治了几十年。但是,萨那人民是英勇不屈的人民,他们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终于赶走了外来入侵者。到本世纪,萨那成为封建势力和共和政体之间展开激烈斗争的焦点。一九六二年九月二十六日,在阿卜杜拉·萨拉勒领导下,也门人民一举推翻了依玛姆封建王朝,建立了新生的革命政权。萨那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九·二六”是也门人民历史发展的里程碑,它结束了长期的封建教长的黑暗统治,使苦难的也门获得新生。每逢这个日子,萨那城载歌载舞,欢庆解放。
提起“九·二六”革命,也门人民永远忘记不了从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到一九六八年二月的萨那保卫战。当时,被推翻的教长巴德尔化装成妇女,骑着毛驴逃往国外,集结起保王派军队,向萨那发动猛烈进攻。在这国家危难的日子里,萨那人民在新生革命政权领导下,组织强大民兵,配合政府军队作战,胜利地粉碎了保王派军队的武装窜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保卫萨那,保卫新生的革命政权,谱写了可歌可泣的辉煌诗篇。在这场也门共和史上有名的保卫战中,那个自称为“阿拉伯天然盟友”的超级大国,惊慌万状,它的使馆人员和所谓驻也门的“专家”全部逃之夭夭。而在萨那的中国使馆却照常工作;中国医疗队也照常上班,冒着枪林弹雨,在战场抢救伤员,赢得也门人民的高度称赞。一位也门朋友曾对我说:“谁是真朋友,谁是骗子手,在这场战斗中,我们看得最清楚。”由于这个超级大国的插手,去年六月下旬,在萨那发生了前总统加什米被谋杀的罪恶事件,激起阿拉伯国家的强烈愤慨。
“九·二六”革命的胜利,使萨那的面貌发生了变化。目前,萨那已发展成为一个有二十多万人口的城市。市内的主要街道中间是绿化分车带,两旁是商店、医院、体育场、影剧院、旅馆和住宅。也门朋友告诉我们,八年前萨那技校的周围还是一片荒废的空地,如今已被大片的建筑物所代替。
萨那目前有小学校六百所,对学龄儿童实行义务教育。中等学校二十多所。一九七○年,开办了萨那大学,为国家建设需要培养了大批人材。萨那是也门最大的工业城市,萨那纺织厂目前是全国最大的工厂。此外,还有电厂、兵工厂、印刷厂等。萨那也是全国交通运输的枢纽,从萨那通往荷台达的公路,全长二百二十六公里,在萨那保卫战中,这条公路成了保卫萨那的生命线,大批援军和物资从这条公路源源运往萨那,也门人民亲切地称它为“革命之路”。萨那还是一个国际城市,萨那国际机场每天迎送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当前,萨那人民正在响应政府的号召,为实现第一个五年计划而奋斗。
我曾有幸在萨那度过一个“九·二六”独立佳节之夜,与也门朋友同享节日的狂欢。此时的萨那真是一座不夜之城。纳赛尔大街广场上,飘扬着欢乐的舞曲。在手鼓的节奏中,人们高擎腰刀,赤着双脚,跳着民族的舞蹈。望着这灯火辉煌,万众欢腾的场面,我的心情激荡不已。我想着萨那命运多蹇、经燹未摧的历史;想着萨那仇恨燃烧的昨天;想着一个崛起的民族怎样高呼解放,挣脱奴隶的锁链;想着富有斗争传统的也门人民,将为捍卫得来不易的独立和自由而反对任何外来势力伸向红海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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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札记

从防空洞看“缓和”
常庆
每当提到瑞士,人们总要夸奖它山川秀丽,景色宜人,堪称为全世界的公园。那里,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碧波粼粼的苏黎世湖,芳草如茵的田野,四通八达的公路,以及设备良好的旅游设施,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客纷至沓来。当然,它的发达的工农业,颇高的国民收入和生活水平,也为人皆知。
人们在探讨瑞士的美丽与富庶的奥秘时,除了盛赞瑞士人民的勤劳智慧外,常常加上一条理由:因为它是中立国,它没有遭受两次世界大战之害。在人们心目中,瑞士好象是那位于车辆川流不息的大道中的“安全岛”、狂涛怒吼的大洋中的“避风港”一样。人们习惯地把“瑞士”与“中立”、“和平”、“安全”联系起来。
然而,居住在这个“中立”、“和平”与“安全”之邦的瑞士国民,却似乎没有中立于风云激荡的今日世界之外,也没有“和平”与“安全”之感。前些日子,一位日本记者到那里走了一趟,深有此感。他在那里除了一览瑰丽山川之外,还看到了另外一种“景致”——防空洞,而且这种景致竟是“如此普遍”,无论在莱蒙湖畔的漂亮的住宅,在缭绕着牧童笛声的阿尔卑斯山的农家,还是在滑雪者下榻的旅店,总之在瑞士的城市和田园的地下都有用混凝土建造的“另一个世界”,它是根据“也许明天会发生核战争”而准备的。
当这位记者询问一位瑞士职员:“为什么世界上最和平的中立国瑞士,举国上下为防备核进攻做准备呢?”回答说:“相信有持久和平是吸引人的,但有史以来的六千年中,仅有三百年没有战争”,而且“考虑一下位于欧洲中部的瑞士的战略价值”,“谁能保证瑞士不遭受核武器的破坏呢?”
这个回答是很有意思的,因为它既回顾了历史,更着眼于现实。的确,人类有史以来,战事不迭,四分五裂的欧洲更是如此,仅本世纪,两次世界大战都始于那里。虽然,瑞士幸免这两次大战的浩劫,但邻国的灾难总不免给它留下难忘的印象。历史的经验是宝贵的,六千年比三百年更是无可辩驳地表明,“和平”的时光对人类是多么短暂。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是把“有备无患”作为护身的格言。
今天欧洲的现实,难免使瑞士人民惴惴不安。虽然有人一再奏着“缓和”的迷魂曲,然而,两大军事集团剑拔弩张,怒目相对,绝非吉祥之兆。它们手中的常规武器数量创最高纪录,而且还拥有庞大的核力量。尤其是那个社会帝国主义,更是咄咄逼人,大有一口吞掉对手之势。试想,生活在这刀林剑丛中的瑞士人民,怎能有“和平”、“安全”之感?当年的希特勒,总算手下留情,不曾光顾瑞士。而今日的希特勒,对它的捷克斯洛伐克“兄弟”,竟然斩而不赦,谁又能担保它在争夺欧洲时,不会对瑞士这一战略要地下毒手呢?
瑞士人民是聪明的,也是警惕的。他们宁肯紧张地挖洞,而不信赖所谓“缓和”,因为他们懂得,对于保障“幸福的家庭”,“富裕的社会”,防空洞总要比“缓和”的空话更牢靠些。中立国瑞士的国民,尚且如此看待“缓和”,那么其他国家人民又将有何感想呢?美国合众国际社记者盖洛韦在评述已经过去的一九七八年时讲了这样一段话:苏美两国“在一个动乱的世界上你争我夺的现实一再同缓和相冲突,这使公众急剧地改变了他们对苏美缓和的看法”。这可否算作一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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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所“没有学生”的大学
陈琳
我们正在欣赏车窗外英格兰碧绿的田野和悠闲自在的羊群时,火车已经在米尔顿·凯恩斯镇的车站停下来。主人派来接我们的车,把我们带进一个绿草如茵的校园。校园里出奇地安静,几乎看不到人影。我们来到了一所“没有学生”的大学——英国开放大学。
“真正没有学生的大学自然是不会存在的。”副校长沃尔特·佩里爵士微笑着向我们说。接着,他为我们介绍开放大学的情况。
英国开放大学创建于一九六九年。目前有六万五千名学员,他们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坚持业余学习。佩里爵士自豪地告诉我们:开放大学的毕业文凭和学位,效力与国内其他大学完全相同。到一九七八年止,已经有两万一千名学员取得学士学位,其中一部分还进入其他大学深造,取得博士学位。
我们告诉主人,我们把这样的学生称为“不脱产学员”。主人高兴地说,他们叫“在职学员”,同是一回事。于是,这引起了我们的一个主要问题:完全不脱产的在职学员,通过电视和广播学习,怎么能达到一般大学毕业生的水平呢?
主人的回答很详尽,而且有说服力。
开放大学的学员,必须是二十一岁以上的成年人。这些学员,都曾受中学义务教育,并且有过一段时间不等的工作经历。由于文化、科学和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和他们自己工作中的体会,使他们深感有再学习的必要。因此不但能够有的放矢地学习,而且学习积极性非常高。听到这里,我想起我们在英国乘坐出租汽车时,曾不止一次看到司机在等候绿灯放行的一会儿工夫,把开放大学教材放在驾驶盘上,读上几段。一次,我看到一位青年司机口中念念有词,以为他是在和出租汽车总站通过电话机进行联系,细听之下,才知道他是在背诵肖伯纳剧作里的一段台词。
开放大学要求学员每周拿出十到十四小时来学习,平均每天二小时,每年至少学习三十二周。但实际上,这些学员每周花在学习上的时间远远超过十到十四小时。这一方面是由于英国现在一般是每周五天工作制,这样,开放大学的学员就可以把星期六和星期日的时间更多地用在学习上。另一方面,和一般大学生相比,开放大学学员还有一个特点——没有假期。英国大学,一年中各种假期累计可达四个月。除少数富家子弟之外,一般大学生都要利用假期做些临时工作,为自己挣些学习费用。这样,一年中就只有八、九个月的时间能用来学习了。而开放大学的学员,几乎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坚持学习。
开放大学创办之初,原只限于广播和电视教学,称为University on the Air,但很快就感到它的局限性和不足。现在,开放大学实行包括函授在内的多种形式的远距离教学,教学效果比较扎实。
开放大学学员学习一门课程,每年必须参加一次为时一周的、全脱产的短训班。这种短训班是开放大学在暑假期中借用各大学校舍分批举办的,聘请大学教授、讲师授课,每天白天上课,晚上小组讨论或辅导。时间虽短,但学习集中,而且以解决平时自学中共同存在的问题为主,因此效果显著。此外,学员平时可以到全国各地的“(开放大学)地方教学中心”去听辅导课。辅导课也由各大学教师兼任,一般两周一次。学员还可随时以通信或电话方式请辅导教师解答问题。学员的作业和考卷,一部分由辅导教师批改,一部分由开放大学总部用电子计算机批改。
学理化课程的学员如何进行实验呢?原来,开放大学创造了一种“家用实验箱”,里面配备了显微镜、天平、色度仪等仪器以及各种试剂,成本约合一百英镑。学员缴纳十镑押金,就可以借用一个实验箱,毕业时交回、退还押金。
开放大学的函授教材,都是由约三十名专家组成的小组负责编写。教材除在组内多次讨论修改外,还征求校外学者、专家的意见。这些教材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而不断修改补充。
开放大学还进行群众性的科学研究。例如,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学员,可以把各地区空气取样化验的结果,汇集到开放大学总部,这样,就可以得到全国各地空气污染、含尘量等情况的数据。这种群众性的科研活动,是一般大学不易做到的。
英国开放大学实行学分制,没有固定的学习年限。一般学员,需要六年的业余学习时间才能学完学分,取得毕业证书。少数可以拿出较多自学时间的学员,三年能毕业。也有日常工作比较忙、坚持自学十多年才取得毕业证书的。这种学习安排的灵活性,深受广大学员的欢迎。
主人还向我们介绍了开放大学学员职业的分布情况。学员以教师、技术人员以及自由职业者所占比例最大,这是可以想象的。引人注意的是家庭妇女占学员总数高达百分之十五,这是因为在西方国家普遍存在经济危机、通货膨胀以及工资冻结等情况下,家庭妇女更多地需要走出厨房,寻找工作为家庭增加一些收入。另外,这和西方国家方兴未艾的妇女解放运动也有关系。总之,更多的妇女参加学习、提高文化科技水平,参加社会劳动,对全社会物质财富的增加是有好处的。当然,我们也注意到,开放大学学员比例中,农牧、矿业和交通企业中的“蓝领”工人,只占百分之四点一,而这些体力劳动者,劳动和生活条件差,文化科学水平低,正是需要通过开放大学来学习提高的。当然,象这样的问题,就不是开放大学本身所能解决的。
从英国政府到社会各界,对开放大学都非常重视,大力支持。教育科学部每年拨款三千万英镑,供开放大学作经费。各大学、院校支援了从副校长到辅导教师等大批人员。英国广播公司(BBC)有一个有三百人编制的“开放大学节目制作中心”,专为开放大学制作电视及广播节目,每周播放六十小时。
热情的主人为我们准备了丰富的午餐。饭后,我们参观了这所“没有学生”的大学。给我们印象最深的是:教材编辑部门、资料图书馆、印刷车间,以及正在兴建的“电视、广播生产中心”,占了校舍面积的绝大部分,而行政部门包括副校长的办公室兼接待室在内,只不过是一幢两层的小楼。
当我们告辞的时候,佩里爵士拿出一个木制的英国开放大学校徽,给我们留作纪念。校徽上面刻着一行小字:Learn and Live。我向主人说:在我们的国家里,我们是Live and Learn(“活到老,学到老”)。这是已故周恩来总理教导我们的。主人说,这个教导很有意义。我们每个人都应当活到老,学到老。而另一方面,对我们来说,又是Learn and Live(“学习才能真正地生活”)。
在回伦敦的途中,天色渐渐黑了,我也不再有心思去欣赏车外的景色。我在想,在今天这个飞速发展的世界上,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要想发展壮大,繁荣昌盛,就必须学习,就必须提高我们整个中华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Learn and Live这句话,对我们也是有意义的啊!
伦敦一个出租汽车的司机,在等候绿灯放行时,学习开放大学的课程。(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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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保加利亚的玫瑰花
张春荣
提起保加利亚,人们不免要联想到玫瑰花。这个国家素来称为“玫瑰之邦”,因为无论是玫瑰的种植面积还是玫瑰油的出口数量,它在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的。
保加利亚人民酷爱玫瑰花,把它誉为“花中之王”。在喧闹的城镇或者在偏僻的山村,到处都可看见玫瑰花。纪念品商店里富有民族特色的商品,有许多把玫瑰花作为商标。
关于保加利亚的玫瑰花,值得一提的,是那闻名于世的“玫瑰谷”。这个山谷位于巴尔干山的两条支脉——老林山和中部森林山之间,全长九十四公里,宽约十公里,海拔三百五十米。由于这一带气候温和,土壤湿润,雨量充足,宜于玫瑰生长,所以整个山谷都种植玫瑰花。
每年六月的第一个星期,玫瑰花争相吐艳的时候,放眼一望,谷地绿里透红,犹如绣满繁花的一幅大地毯。这时候,保加利亚人民要度过一个盛大的民族节日——玫瑰节,庆祝活动依次在“玫瑰谷”内的各个村镇附近举行。这些举行庆祝活动的地方称为“玫瑰的首都”。节日这天,游人络绎不绝,男女翩翩起舞,身着彩色民族服装的“玫瑰姑娘”向远方来客赠献花环,向围观的人群撒玫瑰花瓣。这一切,构成一个花的世界,使人眼花缭乱。
保加利亚人民酷爱玫瑰花,一向把它叫作“金花”,因为从玫瑰花中提炼的玫瑰油,一公斤可值一点五二公斤黄金。
保加利亚种植的玫瑰上百种,其中历史最久、经济价值最高、种植面积最大的是含油的“卡赞勒克玫瑰”。民间流传着一些有关这种玫瑰的故事。一种传说是,卡赞勒克玫瑰是由阿弗罗迪塔女神创造的:阿弗罗迪塔女神下凡时,用自己的鲜血浇灌了“玫瑰谷”里的玫瑰丛,使它变成了殷红的颜色。
事实是,这种玫瑰的故乡是亚洲的一些国家,以后才引入希腊、罗马。后来又从土耳其传入保加利亚。
保加利亚生产的玫瑰油,味美、质纯,深受世人喜爱。据史料记载,早在公元十七世纪,保加利亚人已开始经营“玫瑰谷”生产的玫瑰香水。当时,人们赶着马车从大马士革到突尼斯,从君士坦丁堡到贝尔格莱德,将成千上万桶玫瑰香水运送到奥斯曼帝国的所有领地。玫瑰香水成了当时贵族们显示富贵豪华的一种商品。公元十九世纪,保加利亚的玫瑰油开始出现于欧洲市场。到了本世纪,保加利亚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玫瑰油出产国。现在,保加利亚经营的玫瑰园面积近三万狄卡尔,提供的玫瑰油占国际市场玫瑰油总量的百分之八十。
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保加利亚对玫瑰油的研究愈益深入。据保加利亚玫瑰研究所鉴定,玫瑰油中含有的成份,已经发现的达一百一十四种。玫瑰油不仅是香料工业中不可缺少的宝贵原料,而且在制药工业中也得到了广泛的运用。
保加利亚人民酷爱玫瑰花,一向把它叫作“国花”,因为它不仅美化这个国家的自然环境,而且它那绚丽的花朵象征着保加利亚人民的勤劳和智慧,它那不容侵犯的遍身芒刺,象征着保加利亚民族的英勇不屈和坚韧不拔。当玫瑰花开遍保加利亚的时候,人们就采集最美的鲜花,敬献给那些为反击奥斯曼帝国和德国法西斯而捐躯的民族英雄。这时候,如果追溯一下保加利亚建国以来一千三百多年的漫长斗争史,再看一看那遍身芒刺的玫瑰花,将会使人感到保加利亚民族的确象朵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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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基努阿——印第安小麦
尚崇羡
基努阿也称作印第安小麦,茎高三尺许,枝杈上生长几片三角形长叶。从表面看,基努阿的外形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几世纪以来,它是南美洲安第斯山区广大印第安各族人民赖以生存的主食之一。
相传在远古年代,太阳神曾把金犁赠给勤劳智慧的印第安人,他们用金犁在安第斯山上开了垄沟,播下了基努阿的种籽。经过辛勤耕耘,他们获得了丰收。为了对太阳神的馈赠表达谢意,印第安人在每年庆祝日昝节时,向太阳神敬献基努阿。
基努阿主要产于秘鲁、玻利维亚和智利安第斯山区,已有三百年的种植历史。这种作物抗严寒、耐干旱,并能抵御多种病虫害。它生长在三千至四千米的高山,具有顽强的生命力。
基努阿的种子可以做汤料和饮料,还可以酿酒;叶子可以做凉菜;秆可以做饲料。基努阿营养价值丰富,含有百分之十八的蛋白、大量的维生素丙、核黄素和烟碱酸。实验证明,以四比一的比例,把小麦粉和基努阿粉掺在一起,比单纯小麦粉所含的氮增加百分之四十,蛋白质增加百分之七十二。基努阿的食用方法是多种多样的,可以制成粗面包,也可以制成高蛋白的点心和饼干。
由于基努阿营养丰富,玻利维亚政府颁布法令,要求在制做面包和通心粉时,加进不少于百分之五的基努阿粉。智利政府也把基努阿列入食品计划。秘鲁政府把提高基努阿的产量作为减少进口小麦的主要措施。
南美洲一些国家已于一九六五年开始基努阿的研究工作。玻利维亚和秘鲁分别成立了帕塔卡马亚研究所和普诺实验站。这两个研究单位共收集了一千三百个基努阿品种。玻利维亚成功地培育出萨哈马良种,大大提高了基努阿的产量,每公顷高达五千公斤。
基努阿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农业科学工作者的重视,一九六八年和一九七五年先后两次召开研究基努阿的国际会议。现在,玻利维亚帕塔卡马亚研究所在加拿大发展研究国际中心的资助下,正着手把各个不同农业生态地区的基努阿品种搜集起来,从中选择和培育更新的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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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科罗拉多大峡谷
汪振武
世界上有许多峡谷,其中最著名的科罗拉多大峡谷是世界上最大的峡谷之一。它位于美国西部的亚利桑那州大峡谷城附近。由于科罗拉多河蜿蜒其中,故名科罗拉多大峡谷。
强烈的地壳运动——地壳缓慢的抬升和科罗拉多河不停地向下侵蚀切割,是科罗拉多大峡谷形成的原因。
科罗拉多大峡谷的奇特之处是它蜿蜒曲折,切割陡峭,下窄上宽。更难得的是峡谷中幽深露出的地层,保持着原始形成时的水平状态,暴露得十分清楚,这说明大峡谷的地层过去一直未曾受到水平的挤压而造成复杂的褶皱。
当远眺大峡谷的水平地层的轮廓时,它就象成万卷书构成的层层迭迭密集的曲线图案,随着大峡谷的曲回,酷似一条绸带,在大地上随风飘舞,这种自然景观使人看了感到大自然的无限美妙。
科罗拉多河的河水在大峡谷里,日日夜夜不停地向南奔流。在漫长的地质历史岁月中,科罗拉多大峡谷经历了不平静的几十亿年,大自然的“魔力”雕刻出这个雄伟的大峡谷,昂首仰望铺陈在眼前的堆积的地层,使人不能不钦佩英国石匠威廉·斯密士。他在一八二○年研究英国南部侏罗纪地层时,提出了地层学中一条重要的规律。一般来说,时代老的地层在下面,时代新的地层在上面。根据这条规律,你可以从大峡谷的谷底(由二十多亿年前太古代的古老变质岩构成)开始向上攀登,一层接一层的浏览从老到新的由各个不同地质时代的岩石组成的地层剖面。
现在科罗拉多大峡谷已开辟为天然国立公园供人游览,吸引着许多游客。它也是一座地质学家的乐园。地质学家都想亲临科罗拉多大峡谷,作一次令人难忘的地质旅行。
现在一些国家的天然国立公园的建立,不单纯是为了游览,也是为了进行科学普及和科学研究。火山、洞穴、峡谷、冰川遗迹和古代建筑遗址当然受到保护,就是标准地层剖面的所在地、脊椎动物的足迹、化石产地等,也都受到重视。这方面的措施是值得我们借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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