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
专栏：
完整地执行农林牧副渔并举的方针
詹武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决定从今年起，把全党工作重心转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在全党工作重心转移的时候，摆在我们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要集中主要精力使目前还很落后的农业尽快得到迅速发展。为此，党中央还作出了《关于加快农业发展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这充分反映了全国人民的愿望。要高速度地发展农业、实现农业现代化，必须正确地、完整地执行农林牧副渔并举和“以粮为纲，全面发展，因地制宜、适当集中”的方针。毛泽东同志在生前曾多次指出：在发展农业的同时，必须发展林业、牧业、副业、渔业，做到五业并举，全面发展。这是中国和外国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所反复证明了的一条规律。
一些发达国家农业现代化的发展趋势
欧、美一些发达国家和日本等都已在五十到六十年代建成了高产稳产的农业，具有较高的现代化水平，在较大程度上摆脱了自然的影响。这些国家农业经济结构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农林牧三者紧密结合，相互促进。
他们在重视发展种植业的同时，十分重视发展畜牧业。不仅在大规模的牧区，以牧为主，兼营种植业，而且在广大的农区，也普遍发展畜牧业。他们实行轮作制，划出一定面积和坡地种上牧草，放牧牲畜。在法国巴黎盆地这样的谷物生产基地，处处有与麦田相邻的小块草场放牧牛群，甜菜生产中心和大城市附近的蔬菜农场中，也利用甜菜渣、废料养猪养牛。这种农牧业紧密结合的经营方式，在西欧很普遍。丹麦就有百分之八十七的农户养牛养猪，耕地中有百分之三十至四十种植牧草养牛，而谷物总产量的百分之九十又用作饲料。西德谷物总产量中有百分之七十用作饲料。
他们认为畜牧业这样普遍发展，农牧业这样紧密结合，表面上看减少了谷物种植面积，实际上更有利于谷物生产的发展，好处较多。主要是：第一，在一些贫瘠土地上种牧草，有利于草、田轮作，保持水土。第二，牧业的发展为种植谷物提供了大量的厩肥，对培养地力，促进农作物生长，有很明显作用。他们认为这是带方向性的“有机农业”，比大量施化肥、农药的“无机农业”优越得多。在法国，厩肥同化肥混合施用的混合肥，就占总施肥量的三分之二。第三，这样的农牧紧密结合，对于劳力的均匀安排，很有好处。
现在，这些国家由于畜牧业的高度发展，畜牧业产值一般已超过种植业而居于首位。例如，美国畜牧业产值占农业总产值百分之五十以上，法国占百分之五十五，英国占百分之六十六，丹麦占百分之九十。
这些发达国家对发展林业也非常重视。他们发展森林，不仅为了取得木材及各种林产品，更重要的是作为改造人类生活环境，保障农业、牧业高产稳产的一项长期的、带根本性的措施。世界上很多国家的森林和草原，一般都经历过盲目砍伐开垦，战争破坏，火灾等等，在给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带来严重灾难之后，使人们逐步认识到森林和草原的重要性，才采取各种措施，恢复和发展起来的。例如美国，一九三三年前，由于大量移民开垦，大片森林和草原被毁，水土严重流失，曾使美国多次发生“黑风暴”，遭到巨大灾难。因此，各国都十分重视恢复和发展森林，保护草原，把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同植树造林紧密结合起来。他们颁布一系列保护发展森林和草原，加强水土保持工作的法令，规定森林覆被率指标；保护林业，限制采伐量；大量投资，奖励造林；以及采取从国外进口廉价木材，减少国内采伐量，使林业资源得到保护等各种措施。他们的经验是：一个国家森林覆被率达到百分之三十左右、分布又比较均匀的时候，就能起到调节气候、减少灾害、保持水土、防风固沙、保障农业牧业高产稳产的作用。象日本森林覆被率达百分之六十八、芬兰百分之六十一、瑞典百分之五十七、奥地利百分之四十四、加拿大百分之三十五、美国百分之三十四、瑞士百分之三十三、西德百分之三十，而且分布又比较均匀，农林牧用地交错分布，相互结合，地面到处种树种草，没有空地，没有荒山，河水很清，山上下雨迳流少，涵养水分能力强，自然气候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这些国家雨量比较充沛，大的自然灾害比较少。
在一些有相当水产资源的国家，也非常重视发展渔业。例如日本目前鱼贝类年产一千万吨，接近全国大米的总产量。现在正在积极发展“海洋牧场”，大搞海、淡水养殖。渔业的产值占到农业总产值的百分之十六，等于林业产值（百分之八）的二倍。
这些发达国家农业发展的另一个趋势，是农业的工业化。这不仅指用现代技术装备了农林牧渔各部门，而且随着农林牧渔产品加工工业的不断发展，农业（包括林牧渔）的经营已不局限于生产和提供粮食、猪、牛、羊、皮、毛、奶、鱼、甜菜、葡萄、木材等原料，而是加工后向市场提供面包、糖、葡萄酒、罐头、鱼制品、肉制品、奶制品、皮革制品、毛制品、林木制品等工业品，使农、林、牧、渔业和工、副业紧密结合起来，协调发展。罗马尼亚、南斯拉夫等国家把建立农工联合企业作为发展农业的方向。这种企业比普通农场具有以下优越性：一可消除农场、加工工业和商业组织各自为政的现象；二可保证不间断地提供原料进行加工，减少农产品的损失；三可调节季节性的劳动力，加工工业忙时务工，农忙时务农；四可减少中间环节，降低运转费用，并可综合利用废料，增加收入；五有利于城乡结合，避免大中城市无限发展。现在美国把农场称为农业工业或粮食与纤维生产体系，它是由农牧场、为农业提供生产资料的工厂、农产品加工和商业销售三部分组成的。
这些国家农业发展的又一趋势，是人们食品消费结构发生很大变化。由于农林牧渔的高度发展，特别是畜牧业占了首位以后，人们食物消费结构由粮食为主转变为鱼、肉、蛋、奶、油以及糖、水果等消费为主。例如加拿大每人每年消费量是：粮食一百四十三斤，肉类一百九十二斤，鸡蛋二十五斤，牛奶及奶制品七十五斤，土豆一百八十一斤，蔬菜一百一十二斤，食油四十四斤，水果二百一十三斤，糖八十二斤；美国每人每年粮食二百磅，猪牛羊肉一百九十三点八磅，鸡肉五十三点五磅，鸡蛋二百七十个，奶制品五百四十磅；西德每人每年粮食一百三十三斤，肉类一百六十九斤，蛋三十三斤，奶及奶制品二百三十一斤，糖七十一斤，油三十九斤；法国每人每年粮食一百九十八斤，肉类一百四十六斤，蛋二十五斤，奶及奶制品二百三十三斤，糖五十五斤，油十六斤；亚洲国家的日本，以一九七五年比一九六○年，每人每年粮食消费量从二百八十一斤降为二百三十九斤，肉类、鸡蛋、奶类等由六十七斤增至一百六十九斤，鱼贝类由五十五斤增至六十九斤，粮食只占食品中的一半，每人每天不到七两。
这些国家正在转变成：用植物养动物，猪、牛、羊、鸡、鱼吃粮食、吃草、吃配合饲料，人吃肉、奶、蛋、鱼。
农林牧副渔并举，把农林牧放在同等地位
农林牧副渔并举，把农林牧放在同等地位，对我们这样一个人多地少、耕地不足、而自然资源又非常丰富的国家加快农业现代化，具有特别的重要性。
上述这些发达国家现代化农业的发展趋势，值得我们借鉴。同时，总结建国以来我们自己的经验，也必须走这条路子。
农林牧副渔五业并举，全面发展，对高速度发展我国农业，加快现代化步伐，意义重大，好处很多。
（1）只有农林牧副渔并举，才能多方面满足我国各族人民物质和文化需要。人民生活中不仅要农业提供粮食、食油，还要畜牧业提供肉、禽、蛋、奶，要渔业提供鱼贝水产，要林业提供木本粮食、木本油料和果品。人们穿衣，不仅靠棉、麻，还要畜毛、皮革。不仅烧柴、建筑、家具和一些民族用品需要木材，人们日常生活和文化生活需用的纸张，也大部分依靠木材作原料。
（2）只有农林牧副渔并举，特别是搞好植树种草，提高森林覆被率，保护和建设好草原，才能涵养水源，保持水土，提高地力，防风固沙，巩固水利工程，调节气候，减少旱、涝、冰雹、风沙等各种自然灾害，为农业牧业稳产高产提供可靠保障。
（3）只有农林牧副渔并举，才能为农、牧、渔提供大量有机肥料、饲料和各种生产资料，为农业机械化积累资金，为工业和交通提供丰富的原料、材料。
（4）只有农林牧副渔并举，特别是开展副业和多种经营，发展农林牧副渔各项产品的加工和综合利用，实行农副工商一体化经营，才能使农业机械化后解放出来的劳动力有广阔的出路，更好地组织起来向生产的广度和深度进军，才能提高劳动生产率，做到增产增收，使农业机械化和现代化收到良好的经济效果。
（5）只有农林牧副渔并举，才能为我国对外贸易创造不断增长的出口资源，增加外汇收入用于引进国外先进技术装备，加快四个现代化步伐。
（6）只有农林牧副渔并举，特别是搞好森林、草原和江河湖泊水面各项建设，才能保护环境，净化大气和水质，减少污染，做到祖国大地处处青山绿水，郁郁葱葱，美化我国人民劳动、学习和生活的环境，也为旅游事业创造优美的条件。
（7）只有农林牧副渔并举，有了丰富多采的农产品、林果产品、畜产品、水产品，才能改变我国人民的食物构成，提高食品中的蛋白质和营养价值，实现从吃饱到吃好的飞跃，改善人民生活，增强人民体质。实现毛泽东同志所希望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一定可以做到有菜吃，有油吃，有猪吃，有鱼吃，有菜牛吃，有羊吃，有鸡鸭鹅兔吃，有蛋吃。我们应当有志气、有决心做到这一项在政治上经济上都有伟大意义的社会主义事业。
（8）只有农林牧副渔并举，搞好很多是处于或靠近边疆海防前线的林区、牧区、渔区人民的生产生活，才能搞好战备建设，巩固边防海防，加强各民族的团结，加强保卫伟大祖国的力量。
我国是世界上人口多、耕地面积少、而自然资源又非常丰富的国家，实行农林牧副渔并举的方针，更有其特殊的意义。我国耕地现在不到十六亿亩。当然，我们还可以在不破坏林牧渔资源和保持水土条件下适当扩大一些耕地面积，但这是有限的。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要把眼光只盯在十六亿亩耕地上，如果我们把眼光扩大到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扩大到三十八亿亩森林及宜林宜牧的荒山荒地，扩大到四十三亿亩草原，扩大到成亿亩的海涂和几亿亩的淡水水面，看到祖国大地处处有生机，扩大搞农业的眼界，实行农林牧副渔并举，实行靠山吃山，靠林吃林，靠牧吃牧，靠水吃水，一业为主，多种经营，把我国优越的自然条件充分利用起来，把耕地以外的林牧副渔各业资源和潜力也充分利用和挖掘出来，并使它们之间相互促进，相辅相成，那么，我们可以得到的农林牧副渔产品将比现在成倍、几倍甚至几十倍地增加，我们的国家、集体和人民就可以大大富裕起来。毛泽东同志说过：经过若干年的努力把我们伟大的祖国，逐步建设成为三分之一为农田，三分之一为牧地，三分之一为森林的社会主义美好江山。这种全面着眼于农林牧各业资源的综合利用和建设的伟大战略思想，我们一定要深刻领会，坚决贯彻。
我国人口众多，吃饭是个突出的问题。现在我国按人口平均每人只占有六百斤左右原粮。就是到一九八五年实现了八千亿斤的总产计划，按十亿人口计算，也不过每人平均八百斤左右，比世界先进水平仍差很远，仍不富裕，仍然没有过关。如果我们实行五业并举，将农林牧副渔各种产品都大大发展起来，特别是牧业、渔业大大发展起来，我们同样可以实行人民食物消费结构的转变，增加鱼肉蛋奶及其他动植物食物的比重，减少粮食消费的比重。如果把每人每年粮食消费水平从现在的四百多斤降到二百多斤，那么每人平均八百斤的粮食占有量情况就不同了。而且这样改变食物消费结构后，食物的质量和营养会大大提高，人们体质会大大增强。所以，我们扩大解决人民吃饭问题的眼界，不要只将眼光盯在粮食上，要同时甚至更多地在畜牧业、渔业、林业上使劲，这才符合农业现代化的思想。
正确执行农林牧副渔同时并举的
方针，克服形而上学的思想
怎样才算正确执行农林牧副渔同时并举方针呢？必须在思想上有全面的认识，在政策上有全面的规定，在计划上有全面的安排，在行动上有全面的落实。
（1）必须全面地正确地理解农林牧副渔并举和“以粮为纲，全面发展，因地制宜、适当集中”的方针。这个方针是就全国来说的。各地区必须因地制宜、适当集中，搞好经济区划，做到农区以农为主，林区以林为主，牧区以牧为主，渔区以渔为主，一业为主，多种经营，全面发展。既不能搞清一色，一刀切，又不能主次不分，主次颠倒。
（2）在制定农业规划时，必须对农林牧副渔进行全面规划。全国各县都要做出全面规划，包括农林牧副渔等各项内容。不可只抓农业，更不可只抓粮食。
（3）在进行农业基本建设时，对基本建设的内容必须有广义和全面的理解。就是说，不仅农田要搞基本建设，林业、畜牧业、渔业也都要搞基本建设。还要搞好相应的交通运输以及各项社会服务事业的基本建设，使农林牧副渔都得到大发展。那种只看到农业，忽视林牧渔业，忽视林区、牧区、渔区，或者把林牧渔基本建设看成次要的观点，都是片面的。
（4）在安排农村劳动力时，必须根据各类地区的具体情况对农林牧副渔作全面统筹。究竟多少人搞农业，多少人搞林业，多少人搞牧业，多少人搞副业，多少人搞渔业，都要有个妥善安排，做到各得其所。
（5）农业机械化必须包括农林牧副渔各业。要把农林牧副渔各业都纳入农业机械化的规划，要用现代化科学技术装备它们，逐步实现农林牧副渔各业全面的机械化和现代化。还要从农区、林区、牧区、渔区以及其他自然条件、经济条件的具体情况出发，研制出适合于各类型地区的农机和其他生产资料。
（6）在政策上，必须对农林牧副渔的全面发展都有妥善规定。要正确处理农业（粮食）和林牧副渔业的矛盾。
一是要充分尊重生产队的自主权，要从物质利益上充分调动广大农民、牧民、渔民发展农林牧副渔各业的积极性。要鼓励社队和各单位植树造林，鼓励社员个人在房前屋后种树种草种花，实行谁种谁有；积极发展集体饲养业，同时鼓励社员个人养畜养禽，包括养牛养羊，在数量上不加限制，只要不搞雇工剥削，不搞投机违法活动，不影响集体劳动，养得越多越好。要规定适当方法，使生产队和社员充分利用淡水水面把鱼养起来。在社队和国营农、林、牧、副、渔场内部要认真实行岗位责任制、按劳分配和奖惩制度，使管理人员和群众都能从经济利益上关心社队和企业经营的好坏。这样几百万个生产队的社员和干部都开动脑筋，各尽其力搞种植、搞养殖、搞采集、搞捕捞、搞一切能增加国家、集体和个人财富的农林牧副渔各业的生产活动，使农产品、水产品、林果产品、林产品成倍成几十倍增加，使全国人民都大大富裕起来。
二是在粮食政策上，必须处理好农业（粮食）和林牧副渔各业的关系。保证林区、牧区、渔区社队的口粮标准不低于邻近产粮区，使他们都能安心搞好主业，不能要求他们也搞“以粮为纲”或搞粮食自给。
三是在价格政策上，要切实解决工农产品剪刀差，并使林牧渔产品和粮食等农产品之间的比价保持合理的水平。自觉运用价值规律，促进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不要以粮挤林、挤牧、挤渔。
四是在财政、信贷、物资供应上，要对农林牧副渔各业都作统筹安排。对农业（包括林牧副渔）的投资比例必须提高，其中农林牧副渔各业都应占适当比例，而且必须分项供应，分项使用，分项考核，不应吃大锅饭，不能挪用。在税收税率、财政、信贷、物资体制上，要根据农林牧副渔各业发展的具体情况作必要的调整，以促进而不是妨碍各业的全面发展。
（7）各级领导思想要跟上农业现代化的需要。在指标体系上，要全面反映和考核农林牧副渔各业的产量、质量、商品率、劳动生产率、成本、经济效果等，不可只重农业而轻林牧副渔，只重粮食而轻经济作物，只追求粮食亩产“上纲”、“过河”、“过江”而忽视其他。农业先进单位应该在农业和多种经营方面都走在前面，不能只突出粮食一项。
但是，我们有些同志并没有完整地理解农林牧副渔并举的方针，说什么“粮食不上纲，林业牧业渔业顾不上”，“粮食是硬任务，其他是软任务”。在行动上，只抓粮食不抓其他，甚至“以粮为纲，其他挤光”。这些年来，许多地方盲目围湖造田、围海造田，填坑种粮，毁林开荒，滥垦草原，结果，粮食并没有搞上去，而森林、草原和水产资源却遭到很大破坏，使许多地方水土严重流失，沙漠扩大，气候变坏，灾害增加，给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造成严重威胁。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除了林彪、“四人帮”的干扰破坏外，也同我们有些同志思想方法上的片面性和形而上学分不开。第一，他们不理解农业这个国民经济的基础，是包含着农林牧副渔各方面的，不理解林牧副渔都是“基础”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二，他们只看到农林牧副渔五业之间存在着矛盾的一面，而看不到它们的互相依赖、互相促进、相辅相成的更重要的一面。第三，他们不了解农业现代化的发展趋势，用小农经济的老眼光看待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大农业；认为只有吃粮食才叫吃饭，吃果脯品不算吃饭，吃鱼肉蛋奶等等不算吃饭；认为只有抓粮食才能解决吃饭问题，不认识必须农林牧副渔都高度发展才能有效地解决吃饭问题；只看到十六亿亩耕地，看不到广阔的草原、森林、海洋、内水的丰富资源和伟大潜力。
我们一定要响应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号召，按照客观经济规律办事，完整地执行农林牧副渔并举的方针，把农业尽快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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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思想评论
“颂穷”还是“送穷”？
星云
林彪、“四人帮”横行时，曾有个荒诞不经的主题，叫做“颂穷”。什么“以穷为乐，以穷为荣”啊，什么“穷过渡”啊，连篇累牍，比比皆是。有家帮刊的一篇帮文，说得更为离奇：“只要有了‘清贫’一生的思想准备，就能有力地抵制资产阶级的物质引诱和各种资产阶级法权思想的捧场。”依此说法，革命者就得当苦行僧，就要准备穷困潦倒一辈子。这究竟在提倡什么，这算什么样的理论！
贫穷，真的有那么崇高，值得那样赞颂吗？在旧社会，象鲁迅说的，“穷人唯一的资本就是生命”。他们惨遭残酷压迫，备受敲诈盘剥，挣扎苦斗在饥饿线上。正因为要推翻这样的阶级统治，改变自己的阶级地位，才迫使千百万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革命。解放以后，劳动人民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政治上彻底翻了身，但在经济上却由于复杂的原因，许多人还没能真正富裕起来。这正是我们的困难，更不能去加以赞美和称颂。某些时候，我们说到穷也用过一些带褒意的言词，如“穷棒子精神”。这里，我们并非去赞颂穷的本身，而是着眼于穷的转化，肯定那种不安于穷，不甘心穷，艰苦奋斗，立志变革的可贵的革命精神。
多年来，过着骄奢淫逸腐朽生活的林彪、“四人帮”一伙，在大唱“越穷越革命”高调的同时，还制造了一条“富了要变修”的“定律”，到处骗人吓人。按照这个
“定律”，不问哪个社会，不论哪个阶级，富裕都成了罪恶的渊薮，作恶的根由。按照这个“定律”，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富就是“资本主义”，富就会“两极分化”，富裕的前途和结局只有一个——“蜕化变修”。于是，为了“反修防变”，就得“防富图穷”。如果你劳动收入多了一点，冒了尖，怎么办？那对不起，“事关路线”，含糊不得，非批即斗，非“砍”即“削”，政治上和经济上都是绝不容情的。由于林彪、“四人帮”的倒行逆施，简直使人“谈富色变”了。
人们不禁要问，干社会主义究竟是为了什么？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人民都要长期生活在贫困中吗？毫无疑问，要在穷富问题上揭示社会主义特征的话，它恰恰不是同贫穷联系在一起，而是同富裕联系在一起。只有坚持这样的观点，才能同形形色色的反马克思主义的假社会主义彻底划清界限。否则，如果社会主义就意味着穷，而且是越来越穷，那么社会主义还有什么优越性？还有什么吸引力？人民群众还要它干什么呢？！当然还要补充一句，社会主义的富，是人民富裕、共同富裕，再也不是去重复旧中国那种“富了一家，穷了千家”的黑暗景象。同样一个“富”字，在不同时代已有质的差别了。
当前，我们的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农村基层干部，应当彻底砸烂林彪、“四人帮”的精神枷锁，在穷富这个关乎群众切身利益和国家繁荣昌盛的问题上拨乱反正，真正懂得：民富国强，民穷国衰。要把“颂穷怕富”换成“送穷迎富”。只要是来源于正当途径的劳动所得，广大群众越富裕越好。我们的干部都是集体的当家人，要把群众的穷富冷暖装在心坎上，经常想一想：自己当家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假若集体家底还很微薄，群众生活还不富裕，对得起党和群众吗？
一千一百多年前，唐代的著名文学家韩愈曾写过一篇《送穷文》，表达了当时人们不堪穷困的痛楚和驱除穷患的愿望。文中说得很有趣，作者先是揖求，后是呵责，想方设法要把“饥我寒我”的各种“穷鬼”赶走。结果办不到，只好垂头丧气，对穷患“上手称谢，延之上座”。韩愈想费一番唇舌以“送穷”，纯粹是幻想。千百年来历代劳动人民经过许多斗争来“送穷”，也难以遂愿。只有到了今天，到了社会主义时代，才真正有可能“送穷”。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为我们根除贫穷、达到共同富裕开辟了道路。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粉碎了“四人帮”，提出了加速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送穷”的条件已经具备。让我们积极响应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号召，同心同德，全力以赴，向社会主义现代化进军，根本改变我国“一穷二白”的落后面貌！
（原载《云南日报》，本报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