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
专栏：中外交流史话
中日互派留学生史话
周启乾
中日两国人民自古以来，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有力地促进了两国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在两国人民的友好交往中，作为传播先进思想文化的使者——留学生曾经起了重要的作用。
早在公元七世纪初期，日本派出的遣隋使中，就有留学生和学问僧随行，这是有文字记载的日本向中国派遣留学生的开始。
唐代封建经济文化高度发展，又广泛吸收外国的优秀成果，中外文化交流出现了繁荣的局面。日本以遣唐使为渠道，大量吸收中国文化，进一步促进了两国人民之间的了解与交流。
遣唐使一行中，每次都有留学生、学问僧随行。他们在中国至少留住数年，多者长达二三十年。这些留学生中，有的入唐后专攻法律，回国后参与制定日本律令；有的学医，回国后担任皇室的侍医；有的钻研天文、军事、音韵等，回国后在教育、军事、政治等方面担任重要职务。日本来华学问僧在传播佛教经典的同时，还促进了建筑、雕塑、绘画等艺术的交流。事实表明，隋唐时期前来中国的日本留学生，对于掀起两国文化交流的第一次高潮，作出了积极的贡献，在中日关系史上写下了光辉灿烂的篇章。
进入十九世纪，中日两国同样面临着西方资本主义列强的侵略威胁。一八四○年以后，中国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而日本经过一八六八年的明治维新，迅速走上了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许多先进的中国人认为，日本向西方学习有成效，所以中国应向日本学习。因此，前往日本留学的人数逐年增加，后来大大超过了前往英、美、法、德等国留学的人数。一八九六年，中国派出的第一批留日学生只有十三人，至一九○六年已超过一万人，其中有六十岁的老人和十余岁的少年，还有青年妇女。这充分反映了中国人民寻求救国真理和挽救民族危亡的迫切心情。他们回国以后，不仅传播了西方先进的文化和科学知识，而且促使中日文化交流又一次出现高潮。
除了边远的省份外，留日学生几乎来自全国各省。他们分布在日本各地的几十个学校中，受到日本教育工作者的热情培养。
中国留日学生怀着救国的志愿和旺盛的求知欲，不仅刻苦学习，而且进行了大量的翻译工作。
一九○○年，留日学生创办杂志《译书汇编》，译载了卢梭的《民约论》、孟德斯鸠的《万法精理》、约翰·穆勒的《自由原论》等资产阶级启蒙著作。译书汇编社针对中国人学习日语的困难，出版《和文奇字解》一书，着重介绍日语中与中国用法不同的汉字。教科书译辑社则大量翻译了日本的中学教科书。据一九○四年统计，当时我国已翻译世界各国书籍共五百三十三种，而其中留日学生从日文翻译或转译的达三百二十一种，占百分之六十强。随着书籍的翻译和出版，日本吸收欧美各国词汇形成的日语外来语，也为汉语所吸收。日语词汇成为现代汉语外来语的最大来源，丰富了汉语词汇。
留日学生通过自己创办的报纸和编译的书刊，大力宣传民族民主革命思想，为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作了重要的舆论准备。
一九○三至一九○四年，留日学生在国内先后成立华兴会、光复会等革命团体。一九○五年，民主革命的伟大先驱者孙中山，在日本组织了中国最早的资产阶级政党——同盟会，它的许多骨干是留日学生。他们为迎接民主革命高潮的到来，作出了积极的贡献。人们熟知的邹容、陈天华、秋瑾等，他们以自己反帝反封建的不朽著作和革命实践，受到人民群众的尊敬。正是包括英勇献身的留日学生在内的无数革命志士的鲜血，唤起和动员了群众，迎来了辛亥革命。
二十世纪初，中国留日学生通过日文和英文书籍，初步接触了马克思主义，并将一些著作译成中文，介绍给国内。这样，中国人民才第一次知道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光辉名字和那划时代的伟大文献《共产党宣言》。此后，日本学者对于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翻译和介绍，继续经由中国留学生传播给中国人民，对中国革命起了有益的作用，如中国最早的共产主义者之一李大钊同志，就是在日本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的。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和无产阶级文化战士鲁迅、郭沫若等都是留日学生的杰出代表，他们受到了中日两国人民的永远怀念。
今天，经过两国人民长期共同努力，中日和平友好条约已经签订，这就为两国人民之间的友好合作开辟了更加广阔的前景。我们相信，包括互派留学生在内的两国人民之间的友好交往，定将以历史上任何时期都不可比拟的规模，不断蓬勃发展，为中日友好事业作出新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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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书窗
《羽蛇》的神话
介绍洛佩斯·波蒂略总统的一部小说
在墨西哥总统洛佩斯·波蒂略访问我国的时候，他的一部著名的神话小说《羽蛇》，在我国翻译出版，和中国读者见面了。这部文学作品，将使我国人民对墨西哥民族的历史和文化，有进一步的了解。
洛佩斯·波蒂略总统不但是一位政治家和社会活动家，而且是一位家学渊源的作家。他的祖父洛佩斯·波蒂略—罗哈斯，是墨西哥有名望的小说作家，著有反映墨西哥土地问题的长篇小说《一片土地》和其他许多短篇小说。总统的父亲洛佩斯·波蒂略—韦伯，是一位研究墨西哥古代历史的学者，著有《墨西哥历史运动》、《征服墨西哥过程中的怪异事迹》等著作。总统本人在文学创作方面的突出成就，主要表现在《羽蛇》这部神话小说中。它以墨西哥著名的民间传说为题材，用生动的文笔，塑造了一个传奇的印第安族英雄人物盖查尔柯亚脱尔。他是一个神化了的英雄：在化为神的时候是一条身上长满羽毛的蛇，在成为人的时候是一个英明的统治者。小说描写他从东方的海上来到墨西哥，生活在古印第安族的托尔德卡人中间。他以自己的智慧，教托尔德卡人打鱼，种地，织布，建造房屋，使托尔德卡人提高了生产，改善了生活。他还努力改变他们的信仰，废除他们野蛮的杀人血祭。但是他因此遭到保守落后的祭司们的反对。
托尔德卡人建造了图拉城，他们一天比一天繁荣富强。但是由于逃亡在外的祭司们不断进行破坏和托尔德卡人内部滋长了贪欲、骄奢的情绪，盖查尔柯亚脱尔要感化他们的计划遭到失败。后来又连续发生了长期的旱灾，几乎使这个部落濒于毁灭。盖查尔柯亚脱尔出来挽救了这个部落，使它恢复了秩序和生产。然而，祭司们的破坏活动始终没有停止。他们趁盖查尔柯亚脱尔年老力衰，就使用阴谋诡计，骗取了盖查尔柯亚脱尔的女儿，又给他喝药酒，使他感到末日已到，只得离开图拉，再到原来的海边，乘木筏飘海而去，不知所终。
盖查尔柯亚脱尔临走前预言，他将要回来，也将要有异族来到墨西哥，征服印第安人，灭亡他们的国家。这一段情节，是符合历史传说的。据历史记载，在墨西哥古代印第安民族中间，长期流传着盖查尔柯亚脱尔有一天将要重返的传说。当西班牙殖民者乘船来到时，印第安族领导者认为真是盖查尔柯亚脱尔重新降临，对他们予以礼遇，不加警惕，结果中了西班牙殖民者的诡计，遭到失败。这件事情，在墨西哥人民中间，一直作为对抗外国侵犯的深刻教训，铭记在心。
洛佩斯·波蒂略总统的这部神话小说，使这个长期淹没在历史尘埃之中的印第安古老神话，恢复了生命，作为一部完整的艺术作品展现在读者的眼前。《羽蛇》的主题思想，生动地反映了墨西哥人民要求发展生产、维护主权、反对外国侵略的民族愿望，因此，它具有十分明显的现实意义。
王央乐（附图片）
上图左边为洛佩斯·波蒂略总统所著《羽蛇》一书的西班牙文版，右为中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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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欧洲的流浪民族——吉普赛人
乐山
最近，西班牙政府废除了十九世纪制定、一九四三年由佛朗哥政府重新修订的一项歧视吉普赛人的法令。这个法令规定西班牙乡村警察要“严格搜查吉普赛人，审查、核对他们的身份证，注意他们的服装，调查他们的生活，弄清他们的工作和行动，了解他们要到哪里去和为什么要去”。巴黎出版的《国际先驱论坛报》十月十日在报道这个消息时，用了这样的标题：《旧法令的废除也许有助于消除对西班牙吉普赛人世世代代的偏见，但历史成见将继续存在》。
吉普赛人是欧洲的一个流浪民族。由于数百年来欧洲的文学、艺术和音乐广泛利用他们的流浪生活和一些特点作为题材，因此人们对吉普赛人有一种历史偏见。十九世纪法国作家梅里美以吉普赛女郎“卡门”为主人翁的小说，被法国作曲家比才改编为歌剧《卡门》以后，热爱流浪生活的香烟工厂女工、吉普赛女郎卡门的悲剧形象就广为流传。梅里美说：“对卡门所属的这个民族来说，自由就是一切。他们只要能够一天不坐牢，放火烧掉一座城市也愿意。”
吉普赛人是世界上很吸引人们注意的一个民族。关于吉普赛人的传说、故事等的著作为数甚多。一九一四年欧洲出版的《吉普赛书目》罗列的书籍，达四千五百七十七种之多。自那以后虽然没有出版新的《书目》，但有关的书籍却有增无减。不过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一本关于吉普赛人种族起源的可靠的、权威的科学著作。
根据一般的说法，吉普赛人最初是印度北部的居民。大约在十三世纪，他们从印度移往伊朗、亚美尼亚、叙利亚、埃及、北非。十四世纪时移居欧洲。欧洲不同的国家对他们的称呼不一样。例如在英国叫他们为吉普赛人，在法国称为波希米人，在苏联叫做茨冈人，在北欧称为鞑靼人，在荷兰干脆称为“异教徒”。
吉普赛人到底有多少？现在没有这方面的确切资料，这是因为一方面一部分吉普赛人过着流浪生活，另一方面在美洲、欧洲城市里的吉普赛人一般都取得了所在国的国籍。根据最新的估计，现在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的吉普赛人共约二十五万，苏联六万，希腊、土耳其约二十万，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约十五万，南斯拉夫约十二万，美国二十万，法国和西班牙约五万。过着流浪生活的吉普赛人大都充当农业季节工。他们还会一些传统的手艺，例如铁工。吉普赛人喜爱音乐，能歌善舞。有些吉普赛人仍然靠算命、看手相等迷信行业为生。在英国、法国、西德、荷兰、波兰以及匈牙利的部分地区流浪的吉普赛人，还没有放弃他们的传统的交通工具——大篷车。阿富汗、土耳其等一些地区的吉普赛人住的是帐篷。希腊、西班牙的流浪的吉普赛人以驴子为交通工具，在印度他们用牛车，在中亚细亚地区他们用骆驼。拉丁美洲的流浪的吉普赛人，居住在旧的军用帐篷里，移动时用大卡车。吉普赛人不吃马肉。还严禁捕猎。关于这种禁忌，吉普赛人是这样说的：“不许猎取任何象我们吉普赛人一样自由的、野居的动物”。流浪的吉普赛人还存在着许多迷信和别的禁忌。他们在本民族中受到的最重的惩罚是被驱逐出吉普赛族。
在美国和西欧一些大城市里生活的吉普赛人，绝大多数充当马贩子、铜匠、铁匠、提琴制造工人、驯兽师、餐馆酒吧的表演者、算命者。还有一些人当乞丐。居住在马德里的吉普赛人约有百分之三十四是收买旧废品的商贩。
吉普赛人移居欧洲以来，不断遭受迫害，有些情况是骇人听闻的。例如一四九九年，西班牙国王菲迪南和王后伊萨贝拉下令所有吉普赛人必须有固定住所，否则，要在广场当众受鞭笞，男子一百下，妇女五十下。鞭笞以后如果还没有住所，就割掉两只耳朵并驱逐出境。一七二五年普鲁士国王弗雷德里克·威廉一世，竟下令对年满十八岁以上的吉普赛人不分性别，一律处以绞刑。二十世纪，德国纳粹在虐杀犹太人的同时，疯狂杀害吉普赛人，据估计约有五十万人被杀害。
民族问题归根结蒂是一个阶级问题。现在，长期受歧视的吉普赛人对此已有所认识。西班牙的一个吉普赛诗人说：“吉普赛人的整个问题是资本主义社会里受歧视的阶级的问题”，“吉普赛人是游民无产者，他们开始认识到自己的权利”。（附图片）
流浪的吉普赛人和他们的大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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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福国际图书博览会
西德法兰克福国际图书博览会，是目前世界最大的图书博览会之一，一年一度，各国出版商、书商都要云集到这里。一九七八年举办的是第三十届。
远在古代，法兰克福就举办传统的多种商品的博览会。到十五世纪初，一些木刻家和图书录事，开始参加博览会。一四六二年首次出现了图书博览会，以后日趋兴旺，直到十七世纪初，它与其它书展相比，一直居于首位。但是以后日渐衰落。
新的法兰克福国际图书博览会开始于一九四九年，首届博览会只有德语区国家参加，一九五○年开始有其它地区国家人士参加，以后规模越来越大，参观者越来越多。
第二十九届法兰克福国际图书博览会共展出图书二十九万七千种，其中八万四千种是新书。参观者达十七万人次。一些第三世界国家如毛里塔尼亚、莫桑比克、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出版界和图书贸易公司的代表，首次参加了博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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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湾暖流
墨西哥湾暖流是世界大洋中最强大的一股暖流，它比亚洲东海岸的台湾暖流更为强大，影响更深远。
北大西洋的北赤道暖流在由东向西流至安的列斯群岛附近后，循安的列斯群岛和北美洲佛罗里达半岛的东岸北流，称为安的列斯暖流。与此同时，南大西洋的南赤道暖流自东向西流至南美洲东岸后，遇到巴西东部突出的罗克角，被迫分出一部分形成一支向西北流动的支流，它经过圭亚那海岸时称为圭亚那暖流。这股暖流在流经安的列斯群岛东方时，有一股穿过小安的列斯群岛并流贯加勒比海进入墨西哥湾，再从佛罗里达海峡向东方流出，称为佛罗里达海流。它和安的列斯暖流汇合后便成为强大的墨西哥湾暖流。
墨西哥湾暖流沿美国东海岸北上至哈特勒斯角后，转向东北而与北美洲海岸远离，浩浩荡荡向欧洲西北流去，它的主流穿过挪威海流入北冰洋。
墨西哥湾暖流又称北大西洋暖流或简称“湾流”，对濒临大西洋的北美、西欧和北欧大陆的气候起着巨大的调节作用。它流经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内的时间较长，由于低纬度强烈的日照和周围大陆高温的影响，水温不断上升，如夏季沿美国的路易斯安那州海岸，水温有时上升到三十七度，是世界上少有的海面高温区。因湾流的影响，西欧的气候也变得暖和。一月份挪威的气温平均纬度值是十五至二十度，苏联摩尔曼斯克也在十一度以上。在夏季，流入北冰洋的暖流流经万里后，势力大减，但它每年还是有几个月的时间冲涮着格陵兰南部和斯匹次卑尔根群岛沿岸，使这些海域解冻，可以通航。
根据有的学者计算，墨西哥湾暖流每年带给挪威的热量，如用来发电，将产生巨大的电能。以石油作燃料生产出这么大量的电能，必须每分钟有一艘十万吨级的油船来加油。
墨西哥湾暖流的含盐量大，水色较浓，欧洲许多有经验的渔民用自己的眼睛就能分辨出暖流的范围。墨西哥湾暖流与拉布拉多寒流相汇时，两者的交界线很分明，在交界线的海面上经常存在着一条带状的海雾。一般航海者把这一海域视为畏途。
（朱德祥）（附图片）
朱育莲 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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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八斤半两
池北偶诗 蔡振华 画裁军讲对等，合理又公平。他裁你也减，一斗对十升；你留他也剩，半两对八斤。你留斧头和菜刀，他剩坦克潜水艇；你将枪炮铸成犁，他把学校变兵营。好一个蹩脚的圈套，明摆的陷阱。
——按照“对等”原则，让我们都放下手中的枪吧！（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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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穆峰连富士山》 （泥塑） 郑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