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7月12日人民日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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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个别开生面的展览会
——从“全国农机修理技术革新展览会”看农机修理工作的重大作用
最近在北京通县农机修造厂举办的“全国农机修理技术革新展览会”,引起了农机修理战线和有关单位许多同志的极大兴趣。不少干部和工人,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赶来参观和学习,他们仔细观看展出的每一件展品,把这里介绍的新技术一一记录下来。
这是一个别开生面的展览会。这里没有堂皇的布置,陈列的都是从农业第一线送来的各种农业机械的零部件:拖拉机的缸体,大小齿轮,轴类,轮胎,弹簧,……这些大小零部件,本来已经在使用中损坏了,现在经过能工巧匠的修修补补,已整旧如新。工人们只用少量的原材料,这些旧件就恢复了使用价值,为国家节约了大量的金属材料,为社队节约了开支。
这里展出了一个东方红—54拖拉机驱动轮。它用了三年;磨损后,采用挤压镦齿办法又用了三年;将磨损的齿圈去掉,焊上一个新的齿圈又用了三年。真是新三年,旧三年,修修补补又三年,使驱动轮的使用寿命比过去延长两倍。这里展出的两台6160柴油机发电机组,冻裂严重,工人们采用点焊和粘补相结合的办法,只用了三百元的工本费,一个星期的时间,就使价值六万多元的机组起死回生,投入国家建设。……展览会上的许多生动事例表明,华主席高度赞扬的大庆“修旧利废”的精神,已在农机修理战线上开出了灿烂的花朵。
为什么这个展览会如此吸引人?因为它以生动具体的事实告诉人们:在目前加快农业机械化的新形势下,农机修理工作十分重要,大有可为,大有潜力。
有了大量的农业机械,并不等于就实现了农业机械化,何况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数量的农业机械。许多地方的经验说明,实现农业机械化,既要抓生产,又要抓维修。如果不抓维修,不保持机具良好的技术状态,有了机器,也不能充分发挥作用,农业机械化的实现就会受到影响。农业机械化发展越快,修理工作就显得越重要。
有些人不重视农机修理工作,看不到日益发展的农业机械化对修理工作的迫切需要。“只看制造新的农机多不多,不看现有的农机转不转”,这是不对的。毛主席、党中央对农机修理工作历来十分重视。一九六九年,敬爱的周总理在接见全国建设县农机修造厂工作会议的代表时,传达了毛主席关于每县都要有农机修理制造厂的重要指示,并为县农机修造厂确定了“又修又造,以修为主”的方针。一九七一年六月,华国锋同志视察了广东省中山县第二农机修造厂,指示说:“农机厂就是要维修配套,不要搞贪大求洋。农机二厂修修补补还不错,方向是对的。”党中央的这些指示,为农机修理工作指明了方向。
有些人认为搞农机修理工作“吃亏”,修修补补,既辛苦,利润又少,划不来。这种“吃亏论”是错误的。这次展览会上介绍的许多事实说明,搞农机修理就是要有不怕“吃亏”的精神,也就是不计较名利、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正是有了这种精神,他们才不怕辛苦,不怕麻烦,在修理上大做文章,千方百计地为社员减少开支。一台拖拉机的大减速齿轮有几个齿被打坏了,换一个新的不是很省事么?可是一算账,买一个新的大减速齿轮,就要相当于一千多斤稻谷的钱,这对生产队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于是,工人们决定采用牙科医生镶牙的办法,给那个坏齿轮补上新牙,补好以后,同新的一样用。生产队只付了很少的修理费,国家节约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钢材。这样做,对农民有利,对国家有利,怎么能说“吃亏”呢?这种一心为农业的精神,不是应当大大发扬么?展览会上还介绍了一个例子:一根长四米、重两吨多的柴油机关键部件——曲轴,在使用中折断了,过去被看作是“不治之症”,只能换新的。山东省黄县农机修造厂的工人破除迷信,解放思想,攻克了断曲轴焊接的难关,使这根断曲轴死而复生,现已正常使用四千多小时。三年来,这个厂共焊接断曲轴五百多根,节约了资金三万元,节约了钢材九十吨。这说明,在农机修理中,修修补补是大有可为,十分划算的。
农机修造厂是不是坚持“又修又造,以修为主”的方针,是不是坚持“修旧利废”、勤俭办一切事业的精神,全心全意为农业服务,这是两条路线的斗争。这些年来,由于“四人帮”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的干扰,有的农机修造厂偏离了为农业服务的方向,丢掉了过去“修修补补,勤俭办事”的革命传统,滋长了资本主义倾向。有人说什么“挂上‘修’字头,比人矮一头,修修配配无搞头”,不如“搞制造名利双收”。他们热衷于制造利润高、产值大的机械,对拖拉机的修理采取了有配件就修,无配件就拖的错误态度;有的甚至分厂转向,削弱修理力量。这样一来,拖拉机得不到及时修理,有的只好“带病”作业,有的长期“趴窝”。贫下中农说:“想铁牛,盼铁牛,有了铁牛坏了无处修,铁牛成了死牛,还得买回水牛。”这种情况,挫伤了群众办农业机械化的积极性,影响了农业生产。
粉碎“四人帮”以后,这种不良倾向已经开始扭转。这次展览会上,介绍了农机修理战线上的一面红旗——广东中山县第二农机修造厂的生动事迹。这个厂牢记华主席对他们的亲切教导,坚持“修修补补”,坚持“又修又造,以修为主”,全心全意为农业服务,做到了难修、易修一样修,零星、大宗一样修,有利、无利一样修。他们大搞修旧利废,努力降低修理费用。现在大修一台大型拖拉机的费用,比过去降低了一半;修理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二。在各公社农机站的共同努力下,这个县一千七百多台拖拉机,完好率经常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农机修理战线上这面学大庆的红旗,是全国农机修造厂学习的榜样。如果农机修造厂都能象他们那样一心为农业服务,我国的农业机械化就一定能够得到更快的发展。
本报通讯员 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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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一事一议

拖拉机出厂之前
广东中山县第二农机修造厂机修车间工人洪沛良,负责给坦洲公社永二大队修理一台拖拉机。在安装大小减速齿轮的时候,每次起动试车运转,齿轮总是发出一种不正常的杂音。经过四次反复修磨,杂音还未完全消除,但按技术规定,已达到要求,可以出厂了。当晚,他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地睡不着。心想:杂音虽然微小,但说明齿轮的吻合性还不好,如果就这样出厂,在耕地时万一打烂了齿轮,既耽误生产,社员还要再付出一笔修理费。想到这里,他立即跑回车间,把装好的大小减速齿轮拆下来,逐个仔细检查和修磨,一直干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齿轮的杂音消失了,他才放心地让这台拖拉机出厂。
 本报通讯员
拖拉机修理完毕,经过检查已经达到技术规定的要求,不是可以出厂了么?工人洪沛良检验自己的工作,不但有一个技术标准,还有一个思想标准,这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标准。他用这个标准来检验,得出的是另一个结论:拖拉机不能出厂!因为齿轮运转还有微小的杂音。杂音虽小,不可小看!说明工作还没有完全做好。他又奋战了一个通宵,杂音消除了,才认为这项任务完成了。
毛主席说,我们“就是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要半心半意或者三分之二的心三分之二的意为人民服务”。这就是我们检查一切工作的思想标准。你在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中,是做到了全心全意呢?还是只做到半心半意或者三分之二的心三分之二的意呢?这无论对一个农机修理工人来说,还是对所有的干部、工人来说,都是一个检验的尺度。
我们应当严格执行国家规定的技术标准,绝不放过一个质量不合格的次品出厂。我们尤其应当象工人洪沛良那样,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标准,来检验自己的每一个产品,每一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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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修旧利废开新花
粘接工艺威力大
一台东方红—54拖拉机的缸体,已经碎裂成几块,看来是要报废了。可是广东省番禺县农机修造二厂的工人,用本厂自制的农机1号胶,把它粘补复原了。这台补好的拖拉机缸体,现在已经使用了一万二千多小时,仍然完好无损。他们只花了三十多元的工本费,使价值五百多元的缸体起死回生。粘接工艺是农机修理中的一项新技术,用胶粘剂修理农机件,费用一般仅为新件价格的百分之五到十,节约金属材料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现在粘接工艺已在不少农机修造厂推广使用。
十年不买新轮
链轨式拖拉机,每台车有十六个支重轮。由于磨损快,一般二、三年就要更换一次新轮,消耗量大,费用高。黑龙江省友谊农场八分场积极开展旧件修复工作,坚持计划修理,采取每隔二年堆焊一次轮缘的办法,结果这个场五十二台链式拖拉机十年基本上没换支重轮,仅这一项,每年就节约六千元左右的开支和大量金属材料。
旧气门新生
每台拖拉机上都有几个小小的气门。气门虽小,却是稀缺的耐热合金钢制成的。过去,它磨损后就报废了。现在,有些农机厂采用了一项新工艺——等离子弧堆焊,修复磨损的气门,使旧气门获得新生,修复成本仅为新件价格的四分之一。全国农机系统每年大约要消耗几百万个气门,如果能修复三分之一,每年就可节约资金三、四百万元和大量耐热合金钢材。
农业好后勤
燃油泵是比较精密的部件,损坏后,拖拉机就要停车。江西九江油泵修复厂职工急农业所急,努力修复损坏了的油泵。他们制订并实行了“三六制度三不超”,即油泵大修时间不超过六天,返修时间不超过六小时,修理费不超过六十元;并且还保修、保用、保寄。农民称赞他们是“农业的好后勤”。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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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编者按 山东济宁地区在大旱之年,夺得今年小麦大丰收。胜利来之不易。这是广大干部、群众发扬粉碎“四人帮”以来迸发出来的革命热情,艰苦奋战的结果。在这场伟大斗争中,千千万万人为着共同的目标出大力、流大汗,涌现出大批英雄模范人物,有的甚至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农业大上快上,就要大大发扬济宁地区抗旱英雄们这种革命加拚命的精神。这里选登的是其中几个英雄模范人物的事迹。
舍己救人的郭福兰
去年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滕县徐庄公社黄庄水库工地上战旗猎猎,机器轰鸣,整个工地热气腾腾。上午,十六岁的郭福兰创造了一人推土两立方米的新纪录。下午,大伙见她双脚已磨破,都劝她好好休息一下。郭福兰不肯休息,又拿起铁锨去装车。突然,三米多高的土崖发生了断裂,眼看就要往下倾塌,周围人群齐声高喊:“快闪开,要塌方!”
郭福兰猛抬头,见土块夹着碎石碴刷刷直掉。她正要转身闪开,回头看见李克田双手还架着车子在拉土。
身处险境的郭福兰拚命地喊:“克田,快跑!”
接着她就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抓住李克田的小车的前梁,把他连人带车推出两三米远。
贫农社员李克田脱离了险境,可是贫下中农的好女儿郭福兰却被砸进了厚厚的土堆中。
人们飞快围过来,赶紧用手扒土。谁也顾不得手指磨破流血,更忘了双膝已经跪麻,扒呀,扒!大家终于扒出了郭福兰。工地医生迅速赶来进行心脏按摩和注射,但因伤势过重,年仅十六岁的郭福兰终于停止了呼吸。
郭福兰英勇牺牲的消息,震动了整个水库工地,传遍了全滕县。郭福兰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鼓舞着大家。全公社七千多名青年,白天抗旱,晚上修路。一条连接六十多个山头、长达二百里的山间路竣工了。青年们还积极参加义务劳动,每人种了一百棵树,表示对郭福兰的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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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钢铸的筋骨铁打的人
在滕县东部群山中,有一个被誉为“深山明珠”的农业学大寨先进单位——山亭公社东江大队。今年,这个大队大旱大丰收,一千亩小麦平均亩产达到了一千一百斤。每当人们问及这个问题,这个大队的干部、社员群众就指着大队党支部书记王宪田,异口同声地说:是他领俺们拚出来的。
去冬以来,这一带持续干旱了八个月。三月份,东江大队的十八眼机井全抽不上水来了。两个自然泉一滴水也没有。村外的常年流水河,变成了沙滩。小麦的拔节水不能浇,麦地严重缺墒。王宪田心急火燎。他带领大家认真学习华主席在第二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上的讲话,发动大家讨论如何战胜天灾。大家说:我们绝不能被老天欺侮倒,井里没水,就井中掏井;泉干了,就泉中挖泉;河水干了,就截河中潜流。办法有了,说干就干。王宪田选了一个大口机井,带领社员不分昼夜,钢钎撬,大锤砸,放炮轰,经过七、八天的苦干,干枯的机井终于又冒出了清水。
在河底清基工程中,王宪田六天六夜没离工地。工程的难度越来越大,十几米深的基坑冰水刺骨寒,两边高高的流沙墙,随时有塌方的危险。王宪田是哪里水多往哪去,哪里危险往哪冲。
王宪田已经五十开外,战争年代左腿负过重伤,兴修水利工程中,腰椎骨和三根肋骨曾被石头砸断。在几米、十几米的地下劳动,潮湿加上低温,使得他经常疼得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大家劝他休息,他总是不肯。难怪东江大队的群众说:真是钢铸的筋骨铁打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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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让每眼机井喷清泉
去冬今春,曲阜县遭受了几十年不遇的严重干旱。姚村公社工业总厂四十多岁的老工人朱宁臣,眼看着张嘴等水喝的麦苗,急得身上冒烟,心里起火。他跑东队,走西村,了解旱情。他看到有的机井由于泥沙淤塞,或掉入砖头、石块、杂草等物,变成了废井,心里十分着急。为了夺取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一个农业大丰收,朱宁臣下定决心要淘井洗井,让眼眼机井都发挥作用。他向工厂党支部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党支部表扬了他这种一心一意为农业服务的思想,抽调了三名职工,同他组成了淘井小分队。
在淘井中,朱宁臣苦干加巧干。机井井口小,下不去人,又没有淘机井的工具,怎么办呢?朱宁臣苦心钻研,向老贫农请教,制成了吸取泥沙和打捞砖头石块的工具。
去年腊月的一天,风很大,气温降到零下十五度,朱宁臣在佃户屯大队淘完井,已是夜里十一点了。他收拾工具,准备到孔村大队去。贫下中农和干部都再三挽留说:“快半夜了,风又这么大,在俺队歇一宿,明天去吧。”老朱说:“抗旱如救火,一个时辰也不能耽搁。”说完,他带上工具,赶了二十多里路,到了孔村大队。第二天,天刚朦朦亮,他就动手淘井。这眼井已经废了几年了,里面地瓜秧、大石头,什么都有。朱宁臣的手冻裂一道道血口子,棉衣成了冰凌块,鞋袜冻成了冰疙瘩,可是他还不肯歇。西北风吼叫了两天两夜,朱宁臣在机井工地上战斗了两天两夜,终于使这眼废井复活了。
今年开春以来,抗旱斗争进行了一百四十天,朱宁臣奋战了一百四十天。他和他的小分队自去冬以来,已经淘好了六十五眼机井,为夺取大旱之年小麦大丰收做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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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死拚活夺高产
大旱之年大丰收,这里包含着多少人的辛勤劳动!从普通的共产党员孔庆礼的平凡的劳动中,可见一斑。孔庆礼是金乡县孔庄大队一队的小麦技术员。去冬以来,孔庄大旱,但是小麦在去年大丰收的基础上,今年平均亩产又增产一百来斤,一举闯过了千斤关。贫下中农都说:“咱队大旱之年大增产,庆礼可出了大力。”
在抗旱斗争中,孔庆礼怀着对毛主席、华主席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和对“四人帮”的仇恨,顽强斗争夺丰收。从小麦播种到收割,二百多天,他没有因为私事耽误过一晌工。
寒冬腊月,日日夜夜,哪里艰苦,哪里就有孔庆礼。他时常夜晚干得满头大汗,第二天照样和社员一起上工。播种时,他严把质量关,亲自扶耧,手冻肿了,裂出道道血口子,仍坚持不懈。由于过度劳累,孔庆礼越来越消瘦,患了感冒,以后又转成胸膜炎。可是,他每天清早到医疗室打过针,仍坚持挑水浇麦。干部、群众都心疼他,大队党支部派人硬把他送到医院。可病情稍一好转,他就又从医院里偷着跑了回来。他说:“今年是走向大治的一年,遇到了这样的大旱,咱要为华主席争光。天大旱,咱大干,拚死拚活也要夺高产。”
在抗旱中,孔庆礼经常帮助队长想办法,出主意,找水源。他就象一个活账本,哪块地要浇水,哪块地要追肥,心里都有数。上工时,人们踩着他的脚印上工;收工时,他总要把一天抗旱情况仔细地检查一遍,踏着社员的脚印回来。在给小麦浇水时,夜里来了电,他总是一个人爬起来,浇水到天亮,再去打铃招呼社员上工。五月中旬的一天深夜,突然刮起六、七级的北风。当时正是小麦扬花灌浆时节,最易倒伏。听到风声,孔庆礼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地里跑,逐块察看小麦情况。天亮时,庆礼的手、脸都被风吹肿了,胸膜炎病又发作了,可是他一会儿也不肯休息,马上找大家一起研究管理措施。他和群众一起奋战了两天两夜,把倒伏的小麦一棵棵扶起来。夏收季节,他干脆把行李搬到地头机房里,直到把丰收小麦夺到手。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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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四会县农机一厂赶制水稻脱粒机支援夏收。
  本报通讯员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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