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12月11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永远不应该忘记的
——纪念柯棣华大夫逝世三十五周年
高梁
三十五年前的冬天,十二月九日,白求恩式的国际主义战士柯棣华大夫,在华北抗日根据地逝世了。他象一颗明亮的星,殒落在中国大地上。但是他的国际主义的光辉,永不磨灭,至今闪耀在中国人民心中。
伟大领袖毛主席当时对柯棣华的逝世寄托无限哀思,给柯棣华以高度评价。在延安各界举行的追悼会上,毛主席送了亲笔挽词:“印度友人柯棣华大夫远道来华,援助抗日,在延安华北工作五年之久,医治伤员,积劳病逝,全军失一臂助,民族失一友人。柯棣华大夫的国际主义精神,是我们永远不应该忘记的。”
三十五年来,中国人民深切怀念柯棣华大夫。
柯棣华大夫诞生在殖民统治下的印度。一九三八年,当中国人民遭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灾难深重的时刻,年青的柯棣华从医科大学毕业不久,就自愿参加印度援华医疗队,前来中国援助抗战。到了中国,他亲眼看到国民党政府反动腐化,消极抗战,节节败退,非常气愤。这年十月,他和医疗队其他四位大夫会见了当时正在武汉的周恩来同志和叶剑英同志。周恩来和叶剑英同志亲切热情地欢迎他们,向他们分析了抗战形势,阐明了毛主席关于抗日战争的战略方针。他们深受感动,一致决定到陕北根据地,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军民服务。为了表示对中国人民的热爱,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自己名字后面加上一个“华”字。在向延安出发前夕,柯棣华突然接到父亲因贫困折磨去世的噩耗。但是,他抑制着悲痛的心情,含着眼泪表示坚强的决心:“不到延安不罢休!”
一九三九年二月,他们冲破国民党反动派的重重阻难,到达延安。来到宝塔山下,延水河边,看到一派朝气蓬勃的革命气象,柯棣华是何等兴奋啊!伟大领袖毛主席对他们无比关怀,亲自出席了欢迎他们的集会,还多次会见了他们。每次亲切的会见,都使柯棣华感到无比温暖和鼓舞。解放区火热的战斗生活,同志们团结友爱的关系和艰苦奋斗的作风,使他感到幸福地生活在灿烂的阳光里,充满信心和希望。
这年初冬,当延安大批干部奔赴敌后开展游击战争时,柯棣华和巴苏华、爱德华大夫也强烈要求到敌后去,为我们的伤病员服务。临行前,毛主席亲自出席了欢送会,对他们亲切勉励,嘱咐他们先到晋东南见朱德总司令,然后到晋察冀找白求恩同志。
朱总司令在晋东南根据地亲切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向他们介绍了敌后战场的概况和八路军游击战争的主要经验,还专门安排柯棣华、巴苏华随一二九师的一个团参加战斗,以便他们深入地观察抗战形势。这段短短的战斗经历,使柯棣华认识到我军所以克敌制胜,在于党的坚强领导和政治工作、优良的革命传统作风和同群众密切的鱼水关系。他曾极其兴奋地对翻译同志这样评价这段战斗生活:“我在八路军里生活,也可以算是参加了一个新型的战斗大学啦!”
随后,朱总司令派部队护送他和巴苏华去晋察冀。他们不避艰险,象雄鹰翱翔在暴风雨之中——跨越太行,穿过冀南,北向冀中和平西,东至运河,北抵长城,纵横驰骋数千里,于一九四○年春来到了晋察冀根据地。在这里,聂荣臻司令员象对待亲人一样,关心照顾来自毛主席身边的国际友人。
当柯棣华到达晋察冀根据地时,白求恩同志已经逝世了。他决心留下来,继承白求恩未竟的事业。就这样,他被任命为“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院长。
在晋察冀两年多时间里,他始终以白求恩为榜样,工作上极端负责,对同志对人民极端热忱。他不仅从事医疗工作,还从事教学训练,编写讲义,担负着行政和政治工作。在敌人向根据地残酷“扫荡”的情况下,他和同志们经常沿着山谷峻岭,一边作战,一边转移,一边护理伤病员。他以惊人的毅力和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克服了一切艰险。行军途中,他指挥医院转移,形影不离地跟随着担架,亲自照顾伤病员。他经常说:“伤病员比我重要。”每遇敌机袭击,他往往不等飞机飞走,就一跃而起,奋不顾身地抢救伤员。他经常为伤病员喂饭,亲自给他们做厚褥子,经常把自己的被子给伤员盖上。严寒的夜晚,只要听说伤病员需要治疗,他总是立刻起床,不等衣服穿好就走。转移中,不管风里雨里,他经常把自己的衣服、草帽给伤病员用。每当伤病员感激他时,他总是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多消灭日本法西斯,这是我们的共同目的。”
他同群众血肉相连,把为群众服务看作自己的幸福。在敌人一次扫荡中,他路过一个被日寇摧残的村庄,听到断续的呻吟声,就顺声查找,在一间残破的房子里,见到一个由于难产而生命垂危的妇女。他连忙找来游击队和担架,把产妇送到一个临时救护所,连夜为她做手术,挽救了母子的生命。正因为这样,伤病员和群众都敬爱他,亲热地称他为“老柯”、“贴心大夫”和“黑妈妈”。
柯棣华以八路军一个普通战士严格要求自己,自觉革命,从不要求半点特殊。组织上分配给他的马,行军途中,他不是让身体不好的同志骑,就是驮东西;分配给他稍大一点的房子,他总是腾出来收伤病员,自己往小屋里搬。他经常穿带补钉的衣服,而把发下的新衣新鞋省下来,给同志们穿。他把克服困难当作锻炼自己、改造思想的好机会。他常说:“我来是为了革命,不是为了享受。”在艰苦中,他总是乐观、愉快地说:“我在此间虽然过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活,但我觉得我充满了活力和愉快。我热爱着中国,热爱着正以无穷的威力摧毁法西斯暴行的英勇抗战的军民!”
在极其艰苦、紧张的战争条件下,柯棣华大夫不放过可以利用的每一刻钟,勤奋学习,追求革命真理。他经常请老同志给他讲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和红军的光荣传统。经过巨大努力,他已能阅读中文《论持久战》、《整风文献》等著作,并联系思想,用中文记下学习心得。他在写给友人的信中说:“一九四一年是我一生中极其重要的一年”,这一年,“我在个人的思想方法和世界观上有了巨大的变化”。
一九四二年七月,由于他的积极要求,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入党宣誓后,他一再向组织表示:“我决心把我的一切交给中国共产党”;“我将永远和解放区军民一起战斗,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可是,正当他全心全意、斗志旺盛地继续奋战的时候,可恶的癫瘫病却不断地袭击、折磨着他。党组织一再动员他到后方治疗休养,他坚决不去,表示“一分钟也不愿离开战斗的岗位”。重病中,他多次恳切地对中国同志说:“毛主席和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战争真伟大,我爱上了你们的事业……我要和你们一起,同生死、共患难地进行战斗”;“我想,只要反法西斯斗争取得胜利,中国人民得到解放,就是我死了,印度人民也是高兴的,因为我已经把我的一生献给了东方反法西斯斗争最壮丽的事业!”
一九四二年十二月九日,柯棣华同志怀着对中国人民的无限热爱,不幸与世长辞了!那时,他宝贵的生命,才度过了三十二个极不平凡的春秋!
根据地的广大军民为柯棣华的逝世无限悲恸。朱德同志为柯棣华的陵墓题词:“生长在恒河之滨,斗争在晋察冀,国际主义医士之光,辉耀着中印两大民族。”各根据地的广大医务工作者,掀起了一个“学习柯棣华作风”的运动……
柯棣华大夫以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国际主义的壮丽赞歌。如今,每当我们悼念柯棣华大夫的时候,无不深深地为他的光辉事迹所感动,更增强了学习他的崇高国际主义精神的决心。
柯棣华同志,中国人民永远深切怀念你!


第6版()
专栏:国际随笔

神“机”难以妙算
黎建
精密灵巧、运算神速的电子计算机,由于能够代替大量人力,发挥巨大作用,已被世界各国广泛应用于经济、文化、军事、科技等部门,影响到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莫斯科《今日亚非》杂志最近为新沙皇献策,想乞灵于电子计算机来对第三世界国家的“社会政治现象与过程进行数量分析”,研究它们的“现有制度、形势、冲突、领导机构的决定和国际关系”,以“预测”这些国家的“政治前景”。
为什么新沙皇的御用学者如此热心地想给第三世界国家充当“算命先生”呢?
原来,他们承认,苏联的“研究家”们在观察、分析和预测这些国家的政局时碰到了“特殊的困难”,缺乏“最有效的方式”。因为据说第三世界国家的政治形势“有某种不定性”。尽管他们对“不定性”的含义讳而不谈,但人们只要联系近年来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在第三世界到处碰壁、连遭惨败的狼狈状况来看,就不难了解此中的原委。
昨天在埃及高唱“友好”、“合作”,冒充“天然盟友”,今天已真相暴露,被人切齿痛恨;
昨天在苏丹干涉内政,大搞颠覆,今天遭到“逐客令”,饱尝闭门羹;
昨天在索马里颐指气使,想当太上皇,今天在“俄国佬滚回去!”的怒吼声中,灰溜溜地卷起铺盖,黯然离去。
对于一心想要控制第三世界的莫斯科新沙皇来说,第三世界国家接二连三反抗苏联霸权的果敢行为,无异是“平地起风雷”,怎么不叫他们心惊肉跳,使他们感到祸福变幻无常,凶吉捉摸不定呢?他们现在所要“预测”的,实际上并不是第三世界国家的命运,而是他们自己在第三世界扩张渗透的前景。
可是,电子计算机不管有多大的神通,即使达到每秒运算多少亿次的速度,也难以实现为新沙皇效劳的苏联学者的主观愿望。他们从这种自动化机器中也许可以获得一些数据和情报,却怎么也无法算出这些国家的人心向背,算出各国人民的意志和愿望。难道第三世界人民反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霸权主义的坚定立场、斗争意志和巨大潜力,是任何电子计算机所能计算出来的吗?难道第三世界国家的“领导机构”要采取什么方针政策和重大决定,苏联能从电子计算机中得到预告和答案吗?
其实,即使这些学者、谋士自己,也对电子计算机的“数学方法”缺乏信心,因而主张“除广泛运用电子计算机外还最大限度地利用专家的知识和直观”。然而,莫斯科过去在向第三世界进行扩张侵略时,对他们“专家的知识和直观”利用得还嫌少吗?他们派往第三世界各国的外交官、专家、顾问与形形色色的间谍成千成万,这些情报专家利用他们的职业身份,进行种种活动,提出过多少“直观”报告,结果不也都何济于事?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在第三世界一些国家被扫地出门,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它要侵犯别国主权,剥削和控制人家,就必然激起那里人民的不满和反抗,被人民的反霸怒涛所吞没。不管他们乞灵于电子计算机也好,或者“最大限度地利用专家知识”也好,反正他们在第三世界国家的命运,是已经注定了的,毋须枉费心机。


第6版()
专栏:亚非拉反帝反殖史话

阿亚库乔平原的春雷
晓谷
一八二四年十二月九日,是拉丁美洲反帝反殖斗争史上光辉的日子。这一天,在依傍着巍巍安第斯山脉的秘鲁阿亚库乔平原上,南美洲各国人民进行了一场气壮河山的历史性战役。隆隆的炮声象阵阵春雷,报道了自由独立的黎明,宣告了西班牙殖民主义对南美大陆三百余年黑暗统治的终结。深切关注美洲人民争取独立斗争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指出,这个战役是“一次最终保证了西属南美洲独立的会战”。
阿亚库乔战役有着深远的历史背景。从十六世纪开始,西班牙殖民主义侵入拉丁美洲。殖民者用“火”与“剑”进行的野蛮统治,从一开始就遭到拉丁美洲人民用“火”与“剑”的英勇反抗,暴动起义此伏彼起。十九世纪初,西属美洲大陆普遍卷起新的争取独立自由的风暴。在民族解放运动的强大打击下,西班牙殖民军遭到拉丁美洲民族英雄博利瓦尔和圣·马丁率领的起义大军的南北夹击,节节败退,龟缩到“殖民权力堡垒”秘鲁境内,但仍然保存着大部分实力,伺机反扑。
阿亚库乔战役是拉丁美洲人民团结战斗、以弱胜强的光辉范例。在战役的直接指挥者、博利瓦尔的战友苏克雷的会战部队里,集合了来自秘鲁、哥伦比亚、委内瑞拉、智利和厄瓜多尔等国的战士。他们同仇敌忾,发出“彻底铲除西班牙在南美洲统治”的钢铁誓言。
战役开始前,双方都进行了一系列部署。起义军面临的是殖民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殖民者明白,一旦在阿亚库乔战败,就意味着失去最后的优势,在南美洲的殖民统治将寿终正寝。殖民军抢先构筑工事,占领了有利的防御阵地,以机动力量切断起义军的交通线。当时,殖民军配备着精锐的炮兵和骑兵,总数九千多人,又占据了阿亚库乔的制高点,而苏克雷指挥的起义部队只有五千余人,完全暴露在草原开阔地带。当殖民军发现起义军无论是装备还是人员都处于劣势地位时,完全得意忘形了。拉塞尔纳总督亲自督战。战斗一打响,他命令全线出击,在猛烈的炮火之后发起进攻,妄图一举歼灭起义军。苏克雷沉着应战,发现中路敌军薄弱,决心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向敌军中路猛攻,切断敌军左、右的联络。同时派兵袭敌左翼,牵制了敌方的部分兵力,打乱了敌人整个部署,致敌于左、右不能相顾的被动地位。在起义军的打击下,殖民军惊慌溃逃,起义军如下山猛虎,浴血奋战,毙俘敌军二千六百多人,打死六名殖民军将军,活捉敌酋拉塞尔纳总督。交战的平原上到处躺着敌人的尸体,堆满了缴获的枪枝大炮和弹药。整个战斗不到两小时。次日,盘踞在秘鲁总督区内的敌军宣布全部投降。至此,“西班牙的统治就这样最终地结束了”。
阿亚库乔战役的胜利是南美大陆的春雷。这个胜利的意义是深远的。拉美一些国家在纪念阿亚库乔战役一百五十周年时发表的宣言指出:“阿亚库乔战役是拉美人民在争取解放斗争中团结的象征。”这个伟大的团结,正在鼓舞着今天拉丁美洲人民的正义斗争。


第6版()
专栏:

阿亚库乔之战 万青力


第6版()
专栏:国际书窗

一个工业帝国的缩影
洪文达
今天,跨国公司已成为国际垄断集团输出资本、掠夺资源、倾销商品、攫取超额利润的重要工具。近年来西方国家出版的关于跨国公司的书籍数不胜数,但是对一个跨国家、跨部门的大垄断企业,从它的历史到现状进行典型研究的却还不多。英国记者安·桑普森所写的《独立王国——国际电话电报公司》一书,比较生动地叙述和剖析了这家跨国公司,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这个“跨越半个世界的工业帝国”的凶险和贪婪本质。
国际电话电报公司是美国有名的大垄断企业,也是资本主义世界名列前茅的巨型跨国公司之一。一九七六年它的销售额达一百十八亿美元,雇佣职工三十七万五千人。它不仅在美国,而且在世界各地设有分公司和子公司。它的总销售额、总产量、资产总额和职工总数中,国外的比重占一半以上。
在这本书中,作者叙述了这家公司从二十年代到战后时期的发迹史。它在拉丁美洲起家,在欧洲大发展。它打着“发展由各国国民经营的真正属于本国的体系”的招牌,在二十个欧洲国家建立起经营电讯业的子公司,并通过各种卡特尔协定和西门子、埃里克森、通用电气等三家垄断企业,共同瓜分了欧洲和拉丁美洲的有关市场。
其次,作者以大量篇幅详细描述一九五九年担任总经理的吉宁,如何在十年内通过建立一套严密而复杂的管理制度和兼并活动,使公司迅速膨胀,
“成为新一代跨国公司的先驱”。一九五九年,这个公司已拥有三百三十一家子公司,七万零八家孙公司,在二十七个国家设厂,在七十个国家经营业务。
作者还以大量事实暴露了美国政府大门“为大富豪的院外活动敞开”的情况。国际电话电报公司“在美国四十个州内设有工厂,所以一有需要就能够把美国各地的参议员和众议员动员起来”。
总的说来,这本书材料较丰富,文字较生动,以事实暴露了跨国联合大企业的阴暗丑恶内幕。但作者在评价这种工业帝国的所谓“功过”以及企业和政府关系时,却宣扬“它们的专政和技术已带来新的利益”,说什么跨国公司“正在把我们引向新的世界性社会”,而它的弊端则可通过国家予以限制。这就完全掩盖和歪曲了跨国垄断资本和垄断资产阶级国家的实质。


第6版()
专栏:

美国演出艺术的危机
美国的演出艺术,正面临危机——许多演出团体收支无法平衡,一些素负盛名的剧团一年来纷纷缩短演期、减少场次,或者因为负债累累而关门倒闭。
这种情况并不是偶然的。美国的艺术事业早就成了一种大企业。艺术创作的成果,不论是音乐舞蹈还是戏剧美术,都早已商品化了,电影更不必说。由于无休止的通货膨胀,物价盘旋上升,使艺术团体的演出成本大为增加。尽管票价高昂(纽约著名的大都会歌剧院的票价高达二十二点五美元,约为在当地购买四十盒纸烟的价钱),演出团体仍无法单靠票房收入来维持。多年来一些演出团体都是依靠几家私人基金会和私人企业的捐赠和官方的资助来应付浩大的开支。可是近年来私人赠款减少,官方资助又是杯水车薪,于事无济,因而各演出团体产生了严重的财务困难。以被视为美国演出艺术“橱窗”的华盛顿林肯中心为例,它在本年度演出季节的票房收入仅达开支的百分之六十三,所得的赠款和资助仅及开支的百分之十一,加在一起,也还有四分之一以上的开支无法弥补。一些较小的艺术演出团体的境况更不必说了。
在这种情况下,演出团体就很难保持艺术上的自主,而只能以票房价值来作为权衡剧目取舍的标准。除了上演一些古典剧目之外,它们必然是要么迎合庸俗的低级趣味,要么为了标新立异而挖空心思。于是形形色色的荒唐情节、离奇故事、怪诞景象和丑恶表演竞相出现于舞台。这就是资本主宰一切的腐朽社会中演出艺术必然遭到的命运。美国演出艺术界的一位负责人不久前承认:目前还找不到一种办法能使演出团体既上演较严肃的戏剧而又不发生财务亏损。艺术之受制于资本,可见一斑。
一家美国杂志最近写道:“演出艺术是向灵魂提供营养的”,而“喂养灵魂的代价是非常昂贵的”。“在我们自己这个灵魂发生饥荒的国家里,没有大量的金钱也是不能得到这些东西的。”其实,在美国,金钱虽能把饥饿的肚子喂饱,却不能使空虚的灵魂得到充实。只要艺术继续是资本的附庸,那么,想让演出事业“向灵魂提供营养”的愿望就不可能达到,“灵魂发生饥荒”的局面也就永远不会改变。美国的演出艺术的真正危机也就在此。
(尧光 榕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