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6月24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扎根苗岭彝寨干革命
广西隆林各族自治县德峨公社卫生院天津下放医务人员
一九六九年,我们十一名天津医务人员,响应毛主席关于“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到广西隆林各族自治县德峨公社安家落户。五年多来,我们在县、社党委的领导和关怀下,与公社卫生院同志一起,互相学习,团结战斗,为贫下中农防病治病,对改变山区缺医少药的状况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德峨公社地处桂西云贵高原,是个高寒山区。三万二千多苗、彝、壮、汉、仫佬族人民,散居在方圆二百多华里的山沟?场里。到这个深山沟安家落户,对我们这些在城里住惯了的人,确实是严峻的考验。县、社领导同志和我们每个人谈心,一起学习党的基本路线和毛主席有关卫生革命的指示,帮助我们提高路线斗争觉悟。大家决心刻苦改造世界观,为落实毛主席的革命卫生路线,扎根苗岭彝寨干革命。
儿科医生杨兴蓉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不论在卫生院值班,还是走村串寨巡回医疗,她处处带头。群众称她是“苗家的好医生”。一九七一年,领导上派她去那地等三个大队普查老年慢性气管炎,要求两个星期完成任务。杨兴蓉和赤脚医生、卫生员逐队逐户调查,在十多天内,访遍了九百八十五户苗、彝族社员,发现三十七人患慢性气管炎。杨兴蓉决定用“岩泽兰”草药为病人治疗。这三十七个病人,分散住在三十二个生产队,杨兴蓉每次送药下乡,都得背上几十斤草药,来回步行一百多里。一次,她到那地生产队给患病三十五年的彝族王亚由大娘送药,可是,大娘一早就到十里地外的坝上收稻谷去了。杨兴蓉想到大娘的病还没有全好,就决定把药送到田头。从那地到坝上,杨兴蓉爬了一个大坡,翻越两个山坳。当她把药送到王大娘手里时,大娘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地说:“过去贫下中农看病比登天还难,今天医生送药到田间,毛主席的革命卫生路线就是好啊!”
马琴生是青年药剂士,初来时情绪不稳定,后悔不该来这个地方。一次,他给贫农杨登济看病,诊断是急性肾盂肾炎。当他了解到病人发热、尿血三四天,直到就诊前一天还出工的时候,深受感动。在一次学习会上,小马深有感触地说:“看看贫下中农那种战天斗地的精神,再想想自己,一事当前,先想个人得失,怎能扎根山区呢?毛主席叫我来山区,我一定为毛主席争气!”他为适应农村工作的需要,学会了拔牙、接生、睑内翻矫治等手术。每逢下乡,他争着去;艰苦的工作,他抢着干。去年,他同本地的一个姑娘结了婚,决心在苗岭彝寨扎根一辈子。
一九七三年初,上级下达了妇女病普查普治任务,要求在五月底完成。当时,全院只有十一个女同志,除去孩子小的、身体差的,只有四人能下乡。全公社方圆二百多华里,别说搞普查,就是叫这四个女同志走完全社十五个大队,也得到五月底。怎么办?没想到在会上一动员,全院十一个女同志全部报名参加。原来,她们听说要下乡搞普查,早就悄悄地作了准备。有的给孩子断了奶,有的做了背孩子下乡的背带。最后,经过再三说服,把三个孩子小的女同志及两名男医生留在院里坚持工作,其余全部下乡搞普查。
沈珊君已五十多岁了,从来没有走过山路。这次搞普查,领导上和同志们都要她留下,她坚决不肯。为了提前完成任务,她带领一个小组,天天为群众查病治病。同志们关切地对她说:“你这么大年纪,就不要爬坡了!”她却豪迈地说:“干革命就要吃大苦,耐大劳,照顾了我,势必加重同志们的负担。”
留在院里坚持工作的刘璇和本地医务人员潘文兵、邓月贞,虽经领导上的劝阻,仍然克服困难,背着孩子下乡了。她们跑了五个大队,普查了一千一百多名妇女。她们白天走路,早晚检查病人,工作完了,还要照顾自己的孩子。一天,从常么大队转到水井大队的途中,当她们正走在一个七十五度的陡坡上时,突然来了狂风暴雨,三个女同志就紧紧地抱在一起,和大自然奋战。她们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克服种种困难,完成了普查任务。
我们尽力为山区人民服务,和山区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无产阶级情谊,他们对我们关怀备至。一次,范玉英等四位同志到岩圩大队野猪湾生产队普查儿童病,他们查完病,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为了提前完成任务,决定当晚赶到二十里路外的青岗岭生产队。出寨不久,走进密树丛林,突然下起雨来,白蒙蒙的雨雾遮住了山岗。正需要有人指路时,听见有人在叫他们。回头一看,原来是大队的饲养员杨大娘,在招呼他们到家里躲雨。他们想到自己的任务,谢绝了大娘的好意。大娘说她也要去山里,便和他们一路走。走出密林以后,大娘说:“这里去青岗岭是直路,放心走吧,我该回去了。”这时,范玉英等四位同志才知道大娘是特意为他们带路来的。这件事,对我们教育很深,更加坚定了我们扎根苗岭彝寨干革命的决心。
为了更好地支持和发展社会主义的新生事物——合作医疗和赤脚医生,并且进一步方便群众就医,我们办起了马驮医院。从过去身背药箱巡回医疗,发展成手牵驮着手术器械和药品的骏马,走乡串寨,就地为患者作手术。每到一地,我们结合医疗中的具体事例,大力宣传合作医疗的优越性,密切同赤脚医生配合,积极开展防病治病工作,在实践中帮助他们提高医疗技术水平。现在,全公社的合作医疗都得到巩固和发展,赤脚医生的队伍也进一步壮大了,在改变山区的医疗卫生面貌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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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老医生焕发了革命青春
——记从北京到甘南草原安家落户的医生张世荣
在甘肃省甘南草原,一提起“老医生”,人们都知道说的是张世荣。一位七十多岁的藏族老阿妈说:“我们熟悉、亲近老医生,是因为他走上了毛主席指引的光明大路,变成了和我们一个样的人!”
“完尕滩需要我,
我更需要完尕滩”
张世荣原是北京市结核病学会副会长、北京地坛结核病医院主任医师。他从事结核病研究工作已有三十多年,把小儿结核性脑膜炎晚期病例的治愈率,由当时的百分之七十左右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他还写过不少有价值的学术论文。
一九七○年春,北京医务人员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关于“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号召,纷纷要求到农村去安家落户,为贫下中农防病治病。当时,张世荣已经六十一岁了,但他婉言拒绝了亲友的劝告,带着一家人,高高兴兴地来到甘南完尕滩安家落户,下决心走和工农相结合的道路。
完尕滩,是一个藏族人民聚居的地方,海拔两千七百多米,山大沟深。张世荣来到这里以后,强烈的高原反应使他头晕、恶心,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他抓紧一切机会,锻炼自己的适应能力。到下面巡回医疗,他经常不坐车,不骑马,徒步登山下岭;在医院值班,他抢着打扫卫生,参加力所能及的劳动;一早一晚,他坚持练习长跑。经过几年锻炼,张世荣基本上适应了高原缺氧的环境,增强了走路、爬山的能力,高血压也降了下来。
当时,有些人不大了解张世荣的心思,认为他太执拗了。可是,和他共同战斗了五年以后,人们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革命知识分子同工农相结合,努力改造世界观的强烈愿望。一次,张世荣到夏河县清水、麻当两个公社巡回医疗,遇到一个脑挫伤昏迷的病人。他和同来的一位同志,在病人的炕头上抢救了两天两夜。当病人醒过来的时候,一家人流着热泪,说出了千百万贫下中牧的心里话:“毛主席替我们把什么都想到了!”贫下中牧对毛主席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对张世荣教育很大,使他深切地感到必须从他们当中吸取丰富的政治营养,才能有效地改造世界观。因此,他逢人就说:“完尕滩需要我,我更需要完尕滩。”
年龄大了,更要只争朝夕干革命
张世荣常这样想:做一名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就要全心全意地为大多数人谋利益,为巩固和加强无产阶级专政服务。他经常用这个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一次,一位回族女社员抱着一个生下才十二天的婴儿匆匆走进医院。可是打开包裹着的被子一看,孩子已经窒息,心脏停止了跳动。孩子的母亲以为没有指望了,抱起婴儿哭着就往回走。张世荣追上去,把婴儿抱了过来,立即进行人工呼吸。他满头大汗地伏在病床上,一口一口地把气吹进婴儿的嘴里,又一口一口地把带着脓血的痰吸出来;半个多小时后,患儿开始出现了微弱的心跳和呼吸。又经过三十六个小时的连续治疗,患儿终于每分钟能呼吸四十多次了,渐渐地睁开了小眼睛。五天后,婴儿痊愈出院了。
贫下中牧看到张世荣眼熬红了,人累瘦了,常常心疼地对他说:“老医生,你再这样下去,累垮了身子,我们可不答应。”张世荣总是这样回答:“正因为我年纪大了,为人民服务的时间短了,更要只争朝夕干革命。”五年来,他工作不分上下班时间,正在吃饭时,病家一叫就放碗;深夜入睡后,来了病人就起床。近年来,他的听力有些减退,碰上心音很弱的病人,不管是普通病还是传染病,他撂下听诊器,把脸贴在病人的胸部,直接用耳听。
一九七二年夏天,组织上让他专程陪宫颈癌复发的老伴去北京治疗。可是,他把老伴送进北京日坛医院以后,就干起自己要干的事情来了。完尕滩医院不能开展心电图业务,他利用这个机会,到北京医学院附属人民医院学习心电图业务。每天除跟班学习外,他还用自己的二百元钱买了一些照相用的东西,借来一百五十张心电图幻灯片,在亲友的帮助下,在炽热的灯光下,一张一张地照下来,又在闷得透不过气的暗屋里一张一张地冲洗好,每天晚上都要忙到深夜。有些电学知识他不懂,就请清华大学一位教师给他讲课。他连续苦干了半个多月,复制好了三部心电图片子。他从北京回到甘南不久,甘南草原上第一张心电图就从他手上出来了,完尕滩医院也开始了心电图工作。
农村天地广阔,医学科研大有作为
有些人认为,到农村安家落户不能搞科学研究。张世荣不这样看。他认为农村天地广阔,医学科学研究是大有作为的。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前,张世荣研究的是一般传染病,不久就专攻结核病了。后来,研究科目越分越细,他只研究小儿结核性脑膜炎、小儿结核性脑膜炎病理。来到完尕滩以后,每天找他看病的虽有疑难病,但更多的是多发病、常见病。张世荣认为,如再固守过去的研究项目,置广大贫下中牧的需要于不顾,实际上仍然没有摆脱修正主义卫生路线的影响。他决心根据群众的需要,开展多发病、常见病的研究。
张世荣来到这里后,遇到的头痛头晕的病人特别多。一个头痛了三十多年的藏族老阿妈万的措,赶了六十多里山路,拿着他开的药来找他,说那药吃了不管用。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张世荣查了国际、国内的许多资料,忙了一个多月,终于发现这是一种高原性低血压病。根据书上的记载和自己对大量病例的观察分析,他提出了一套新的治疗方法,在短期内治好了几百例病人。北京、上海有关科研单位分别来人来信访问,都认为他所采用的治疗方法很有科学价值。
现在,张世荣已经由一个结核病专家变成一个多面手医生。五年来,他和战友们一道,在治疗高原性低血压、慢性肾炎、心力衰竭、婴儿窒息性肺炎等常见疾病方面,做出了显著的成绩,并写出了六篇总结报告,得到了较好的评价。人们都说,毛主席的革命卫生路线使这位老专家焕发了青春。
首先是党员,然后才是医生
一九七三年十月,六十多岁的张世荣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的立场更加坚定了。他给自己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一事当前,首先考虑自己是个党员,然后才是个医生。
在一些人看来,医生的职责就是给病人治病,至于病房的护理、病员的思想政治工作,那不是份内的事。而张世荣认为,只会看病、开处方,还不能算是“完全”的医生。“完全”的医生要学会护理,还要学会做病员的思想政治工作。为了学会小儿肺炎的护理,他专门观察小儿怎样睡得舒服,怎样保持病房的空气流通,积极向护理人员学习护理知识。从病人入院的第一天起,他在进行治疗的同时,就注意了解病人的思想情况,和病人一起学习辩证法,鼓励病人树立同疾病作斗争的信心,争取早日恢复健康。只要他知道那一个贫下中牧病人生活上有困难,都热情地给以帮助。有一个藏族老贫牧得了急性肝炎合并急腹症,张世荣抢救了二十多个小时。病人病情好转后,胃口不好,不能吃酥油、糌粑。他就叫老伴在家里专门给病人开“小灶”,每天定时送四次饭,送了十多天。
张世荣全心全意为贫下中牧服务,贫下中牧也时刻关心自己的老医生。许多人到完尕滩,常常到家里或医院去看望自己的老医生。广大贫下中牧热情地称赞说,“老医生的心就象长在我们身上一样。”
本报通讯员 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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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驻守在渤海岸边的解放军某部卫生队医务人员,和驻地赤脚医生组成医疗小分队,经常出海巡回医疗,为渔民防病治病。这是他们在海上为渔民治病的情景。
本报通讯员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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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祖国亲人治好了我多年的病
归国华侨 林从生
我是归国华侨,今年七十八岁。不久前,为了治病,回到伟大社会主义祖国的怀抱,解放军医疗队和赤脚医生很快把我的病治好了。
解放前,我家和千千万万劳动人民一样,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我父亲得了病,没钱医治,很早就死了。后来母亲又被地主逼租逼死了。国民党要抓我去当壮丁,我只好忍痛丢下妻子儿女,背井离乡,流落海外。我年纪大了,患了面部神经麻痹症,四处求医问药,都没有治好。
一天,有个从祖国探亲回去的朋友来看望我,谈起祖国解放后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说到祖国的医疗卫生事业有了很大进步。朋友的一席话,更激起了我对社会主义祖国的向往。我满怀希望地远渡重洋,回到了阔别三十多年的故乡——广东梅县南口公社双桥村。
在毛主席和共产党的领导下,我的老伴才翻身过上了好日子,她已经六十多岁了,身板骨还挺硬朗;两个儿子和儿媳妇都从事农业生产,二儿子担任生产队队长;孙子、孙女,有的是回乡知识青年,有的还在念书。
我回到家乡不久,解放军医疗队的军医和大队的赤脚医生,就背着药箱来到了我家。我望着他们,又惊又喜,激动地说:“自古以来,只有病人求医生,哪有医生找上门寻病人的!”医生笑着说:“大伯,是党派我们来给您治病的。在我们社会主义祖国,大家互相关心,互相帮助。”说罢,就详细地为我作了病情检查。我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解放军医疗队和赤脚医生,决定用针刺疗法为我治病。由于我得病时间较久,面部神经麻痹比较严重,采用通常针刺疗法不起作用,必须进行持续强烈的刺激。一次,我到合作医疗站去,看到赤脚医生陈吉华正对着镜子,在自己脸上扎针,他咬紧牙关,不断地把针捻转。当我明白了他是为治好我的病在自己身上试验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心想:在旧中国和资本主义社会,只听说医生拿病人作试验,哪想到毛主席教育的医生为治好病人的病,在自己身上作试验啊!我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
他们经过反复试验,终于找到适合我的病情的针刺疗法。一个疗程以后,我的左眼就能闭合,右侧脸肌感到轻松多了,嘴巴不再漏口水了。又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我歪斜了的嘴逐渐得到纠正,双眼相继恢复正常,痛苦一天天地减轻。现在,受面部神经支配的部位都恢复了正常。
熬过严冬的人最知太阳的温暖。为什么过去七十多年,我过的都是非人的生活呢?那都是黑暗的社会制度造成的啊!为什么现在我能欢乐地享度晚年呢?是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带来的啊!我越想越感到共产党最好,越想越感到毛主席最亲。我一定要教育子孙,热爱党、热爱毛主席,走社会主义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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