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5月24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大洼人民的喜悦
“一定要根治海河”。毛主席的这一伟大号召发表十年了。
海河流域的人民在毛主席的伟大号召下,连年奋战,根治海河,取得很大进展,海河两岸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在天津外围的文安洼、贾口洼、团泊洼、东淀这些大洼里,显得尤其突出。
这些大洼过去几乎常年积水,离开船只,简直寸步难行。水大的时候,方圆几十里,一片白茫茫;水退后,到处是一片片沼泽地。由于受洪水的逼迫,大洼人民居住的地方,庄基都抬得高高的。可是,水越大,庄基越小,居住条件,环境卫生,自然不会好。一个冬不挡风、夏不避雨的破窝棚,住过几代人,几代人住在一起,这在大洼是屡见不鲜的。老辈人说,碌碡不翻身(没有收成)的时候,大洼贫下中农的主食就是水生的野菜。这是解放以前的情形。
解放后,国家为了保障大洼人民的生活,曾把天山脚下的小麦,株江三角洲的稻谷,松辽平原上的玉米、大豆,船装车载地运到大洼。
根治海河以来,尤其是经过文化大革命的洗礼,大洼变得怎样了呢?
今年清明时节,我们去大洼。汽车沿着平坦的柏油路飞驰,越接近大洼,人们的心潮越是汹涌澎湃,激荡不已。看!公路两旁,那一行行胳膊粗的钻天杨,多么挺拔!高压输电线路,横三竖四地网络着几个大洼。广阔无垠的小麦田,泛起微波。这就是古人笔下那“江湖遍地流亡尽,犹有扁舟寄住人”的洼淀吗?我们正议论着,汽车飞过了横跨大清河的水泥桥,一阵阵诱人的清香迎面吹来,桃李斗妍,成群的蜜蜂飞舞在万花丛中。
昔日,恶水翻腾巨浪滚;今天,万紫千红满洼春。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兴奋的变化!文安县委的负责同志告诉我们:“根治海河后,我们沿大清河两岸搞了个万亩果园,桃、梨、苹果都有,早栽的蜜桃已经花开满枝!再过几年,春风桃李花开日,大清河两岸,将会满洼飘香了!”从那拔地而起的大片幼林中,我们仿佛看到一个春华秋实的大好景色。
文安县委的负责同志说:“根治海河后,随着大洼条件的变化,我们除栽种了果树外,还发展了大量的用材林。”现在,全县各种用材树已有二千三百多万株,每人平均有八十多株。文安洼里有三十万亩方田,基本上做到了有渠就有树,有路就有树。全县三千六百多里的公路、河堤、主要干支渠和村间道路,栽树少则二三行,多则十几行,初步构成了防护林网。”
文安洼如此,贾口洼、团泊洼、东淀又是个什么样子呢?我们沿着宽广的柏油路,走遍这几个大洼。几百里的行程,由茁壮的幼树组成的绿色屏障,一直伴随在我们身边。屏障外,铁牛的欢叫,代替了昔日巨浪的呼啸。
一九六三年,天津外围的抗洪斗争正在紧张进行着,我们曾乘船到过这些大洼,慰问过被大水围在村里的贫下中农。当时,位于东淀中心的静海县台头村,突出在六七米深的水面上。这里的庄基并不很大,却聚居着上万的人口。由于洪水的袭击,我们到那村时,村庄边缘的房子都已坍塌了。贫下中农们正在高高的护村埝上,同日益增高的洪水对峙。今天,我们重来这个地方,当年乘船走过的那条路线,已经是一条笔直的公路了。台头村,一改旧貌,隐藏在绿树丛中。在旧村南边,一条新建的三里长的大街已具雏型,社员们正有计划地在大街两侧建造新房。已经盖起来的新房,窗明几净,一进屋就给人以豁亮的感觉。
文安洼底的马武营,经不起洪水的袭击,解放前已经没有一户人家了,庄基上尽是断壁残墙。解放后,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搬出去的人家,陆续回来了,但还只是少数。根治海河后,那些迁出几十年的人家,又重新回到故土来。如今,八十六户的马武营,村里村外,一片兴旺。柏油路打村边经过,村头设了汽车站。七十一岁的马恩友老汉说,过去俺这里出村得撑船,走十里水路就要半天;现在出村上汽车,二三十里也只用抽袋烟的工夫。不光这个,过去住在这文安洼底,洼边子上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现在我们有了电视机,坐在文安洼底,能看到北京城,听到党中央的声音。
在文安洼下游的隔淀堤上,有个一百多米长,两层楼房高的建筑物,三十个机组并列其间。这是一座排灌站。电闸一合,一秒钟就能把六十立方米的水排进大清河。这个站东边,并排着还有两个,规模略小些。雨季一到,三站同时开动,一秒钟可排水一百一十多立方米。有了它们,盐碱沥涝要再赖在洼里不走,是不行喽!
根治海河,消除了水患,我们这些久离大洼的人,觉得这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啦,没想到大洼的人民已经迈开了向地下水进军的步伐!在当年的水乡台头、马武营这些地方,一台台水泵,随着马达的飞转,溅开朵朵银花。我们掬起清清的泉水尝了一口,在场的老贫农说:喝吧,这是甘泉,没了草根子味道!
在蔡公庄,这个昔日的佃户村里,老贫农们说:过去一到雨天,从牛蹄窝里掏点水来澄一澄,就算最好的水了,拿它敬老人,喂孩子,待稀客。大旱的年月,有多少穷哥儿们活活地渴死了!四十年前,徐玉成给地主在洼里看草,当时天热得象火烤,渴得他没办法,向远处的一个小干土井子走去,没到井边,就一头栽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两把野蒿子。现在行啦,这比蜜还甜的水,不光是喝,还拿它浇地压碱,全托毛主席的福啊!
在几个大洼里,能供四五吋水泵抽水的机井,已有二千多眼。现在,十几个钻井队仍昼夜不停地战斗着,新井不断增加。
大洼,早已不是向国家要粮的大洼啦,粮食单产跨“黄河”,越“长江”,超千斤的大队,已经大批出现。在历来由国家供粮的地方,一旦改变了这个状况,贫下中农的心情自然是不平静的。大洼人民的精神面貌变了,村庄的面貌也变了。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指引下,大洼焕发了灿烂的青春!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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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春满鄂城
从武汉乘船顺江东下,约三小时便到依山临水的江南古镇鄂城,这就是著名的武昌鱼,又名樊口鳊鱼的产地。鄂城古名武昌,从三国时代孙权在此建都起至今已有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解放以后,特别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指引下,鄂城人民鼓足干劲,奋发图强,大力发展工农业生产,使这座古镇揭开了新的一页。
阳春三月,登临西山,鄂城景色尽收眼底。
放眼西望,处处生机勃勃。横贯樊口湖区的九十里长港犹如玉带,一百多座电力排灌站林立两岸,一望无际的绿色麦田里镶着一块块金黄色的油菜田,仿佛色彩鲜艳的锦毯。谁会想到,这里就是昔日的烂泥窝芦州畈。当地曾流传过这样一首歌谣:芦州畈,大肚汉,十年九不收,发水就讨饭,百里不见人,锅台宿大雁。在剥削阶级的统治下,人们做了大自然的奴隶。在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樊口人民依靠集体的力量,改造了原有的水系,大自然变成了人们的奴隶。他们在西山脚下,建起了一座能灌能排的大型水闸,利用江水控制梁子湖的水位,天旱时江水灌湖,水大时湖水进江,扩大了十七万亩旱涝保收田,粮食亩产量由原来的三百多斤提高到九百多斤。他们还充分利用水源条件,发展多种经营,深湖养鱼,浅水植藕。畅销市场的杨林湖白莲,就是东沟人民公社培育出来的。
极目北望,岗陵起伏,用洁白的大理石组成的“开发矿业”四个大字,醒目地镶嵌在山腰的石壁上。这里,炮声隆隆,正在大打矿山之仗。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这个县的各级党组织,为了大力支援农业,根据本县的地下资源情况,发动群众办起了十二个小矿山。不但满足了本县的需要,还为国家大中型钢铁企业提供了近百万吨优质矿石。大洪山铁矿在办矿初期,一百多名贫下中农怀着“开发矿业”的雄心壮志,扛着工具,背着行李和粮食,在一片荒山野岭中安营扎寨,打响了夺矿的战斗。六年来,他们坚持走自力更生的道路,由办矿初期的两把大锤和三根钢钎,发展到拥有汽车、柴油机、压风机等设备,年产铁矿石八万吨。
西山东麓,长江之滨,只见一排排厂房,鳞次栉比;一座座高炉,昂然矗立;汽车、火车往来如梭,一片繁忙景象。这里就是新兴的鄂城工业区。县委根据“以农业为基础、工业为主导”的方针,因地制宜兴办了钢铁、炼铜、化肥、农药、水泥、橡胶、塑料、机械等二十多个小型地方工业,拥有几百台机床设备,生产了大批电动机、水泵、脱粒机、变压器、粉碎机等农业机械。
地方工业的发展,加速了农业机械化的步伐。全县已拥有各种农业机械设备一万多台,输电线路二千多公里,脱粒、灌溉、轧花、米面加工,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旱涝保收面积占全县耕地面积的百分之八十五。一九七二年虽遇百日大旱,粮食亩产仍然超过《纲要》。
西山南面,是洋兰湖,湖畔的学校、医院、职工宿舍,掩映在杨柳丛中,显示出城市建设日新月异,人民生活水平逐年提高。三国时的吴王避暑宫遗址,已成了劳动人民的娱乐场所。每逢节假日,一批批工人、贫下中农和居民、干部便来这里游览、休息、学习。九曲亭下,笑语喧天,洗墨池旁,歌声不绝。
本报通讯员 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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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何首乌之乡
在何首乌收获的季节,我们来到著名中药材何首乌产地——广东省德庆县。
我们从县城出发,沿西江北岸向何首乌产区走去。一路上,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社员们一车车,一担担,把新收的何首乌送到县城药材收购站。到了首乌产区,只见大大小小的首乌园,一片连一片;在首乌园里,新种的何首乌苗已经发芽抽枝,一片翠绿。
何首乌是德庆县的传统特产,据记载,在唐代就有种植。明代大医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过:“此药本名交藤,唐有人服之,至年百三十而发犹黑,因名何首乌。”据近代医学家分析和临床应用效果表明,何首乌具有乌发养颜,补气益血,活跃神经组织,促进新陈代谢的功能。但是,在万恶的旧社会,药农一年辛苦生产的何首乌,被官僚、地主苛税重租盘剥,被资本家压价贱买,到头来所剩无几,生活无着。碰上江洪泛滥或者久旱无雨的年景,何首乌失收,地主逼租,许多药农被迫流离失所,药园荒芜,苦不堪言。到解放那年,全县只有八十来亩何首乌残苗,年产仅一万二千多斤。
解放后,特别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何首乌生产得到迅速恢复和发展。人民政府大力扶助,帮助解决生产上的困难。城郊何首乌产区,地势低洼,易旱易涝。为了保证何首乌稳产高产,一九六四年,国家拨给专款在登云大队大冲河口,建了一座一百六十五瓩的电动排灌站,担负着二千多亩稻田和何首乌产区的抗旱防涝任务。一九七○年,县革命委员会组织了一万多名民工、干部,建筑了一条十二里长的大坝,锁住了西江洪水,根治了千百年来严重威胁着县城和何首乌产区的水害,使这个地区的粮食连年增产,何首乌连年丰收,社员生活也逐年提高。
去年,全县何首乌种植面积扩大到六百八十多亩。产区的干部和社员努力提高种植何首乌的科学水平,勤除草,多施肥,特别注意做好定苗、割苗工作,及时割除多余的分蘖、分枝,集中养份猛攻根块,保证何首乌高产优质。因此,尽管遇到去冬四五十天的连阴雨和今春的长期干旱,今年何首乌仍然获得丰收,总产量达到三十六万斤,比去年增产百分之三十三点三,比一九四九年增长近三十倍。面对这丰收年景,登云大队八十三岁的老药农覃恒荣高兴地对我们说:“在暗无天日的旧社会,何首乌只不过是地主资本家的摇钱树。他们千方百计压榨药农,扼杀了土特产的生产。只有在新社会,我们贫下中农翻了身作了主,何首乌才能得到大发展,才能为社会主义服务。”
德庆县城素有“首乌城”之称,城西有个首乌酒厂,已有百年以上的历史,这个厂生产的“首乌补血汁”和“首乌补血酒”,同何首乌一样驰名中外。解放前,在资本家的压榨垄断下,首乌酒厂的工人们一天劳动十四个钟头还不得温饱,过着贫病交加的生活。解放后,工人成了国家的主人,充分发挥了社会主义积极性,首乌酒、首乌汁的产量和质量不断提高。去年,首乌酒、首乌汁产量比一九七一年增产百分之三十五,今年第一季度又超额完成了国家生产计划。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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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南岳展新颜
南岳衡山,重峦叠嶂,瀑布直泻,气势雄浑。南岳人民利用这个山水之胜的自然条件,发展工农业生产,使南岳面貌展现出新的光彩。
座落在南岳山脚下的南岳公社,是衡山县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典型。过去,这个公社是个“一张纸条领贷款,两只箩筐挑借粮”的穷山窝;如今已成了粮丰林茂、五业兴旺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去年,全公社平均粮食亩产达到一千零十五斤,比解放前增长五倍,比文化大革命前增长二倍。集体的公共积累逐年增加,农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社员在国家银行的存款越来越多。
解放前的南岳,是个“天晴怕旱雨怕涝,十年九灾苦难熬”的老灾窝。一九三七年,国民党反动派打着“兴建南岳”的幌子,肆意搜刮民财,摊捐募款,抓人修了个华严湖。当年正遇上大旱,国民党反动派看着几千亩稻田干得冒烟,把闸门紧闭,滴水不放。第二年春季,山洪暴发,湖堤冲溃,大水淹没了一千六百多亩稻田,摧毁了五百多间房屋,淹死了二百多人。
解放后,党和人民政府为了建设南岳,根除怕旱易涝的局面,一九五五年冬,新建了雄伟壮观的南岳水库和水电站。在文化大革命中,南岳公社党委放手发动群众,充分利用千泉百涧,又掀起了一个大办水利的热潮。目前,全社已经兴建了十一座水库,三百二十口山塘,蓄水量达一千多万立方;还开通了三百里长的渠道,形成了一个自流灌溉网,全社旱涝保收面积达到了百分之九十,有力地抗住了自然灾害。去年大旱,他们不但保证自己的用水,还支援外公社五十万立方水。
解放前,南岳的七十二峰,除了有点零星的自然林外,其余地方都是荆棘丛生。由于山洪冲洗,水土流失,许多山成了“癞子头”、“和尚山”。解放后在党的领导下,南岳人民积极开展植树造林活动,在海拔一千米以上的山峰上育油松,海拔六百米左右的山坡上育柳杉,矮小山头育樟、杉,阳坡、山窝种油茶,南岳的大部分山头都披上了绿装。但有二十五座耸立云际的高峰仍然是不毛之地,人们把它视为“造林禁区”。林业劳动模范旷经荣带领科研小组的同志们,登上了“仰观碧落星辰近,俯瞰翠微峦屿低”的祝融峰。这里终年流云走雾,飞沙滚石,气候变幻莫测。他们发扬愚公挖山不止的精神,硬是把从外地引来的黄山松栽上了祝融峰。经过几个冬春的精心培育,黄山松在南岳之巅安了家。几年时间,其它被视为“造林禁区”的山峰也都栽上了树。现在,南岳山已经造林十三万多亩,品种达四百五十多种,成林的木材积蓄量达二十四万立方。
如果登上华盖峰,举目一望,眼前便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茶林,这使人想起“云雾茶”的传说来。传说在几百年以前,有一个老人在南岳山上种了几棵茶树,他不畏艰辛,精心培育,盼望着有一天在这云雾山中长出“云雾茶”来。可是,老人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经过南岳人民的辛勤劳动,如今传说变成了现实。南岳山区已种上了九百二十多亩茶叶,兴建了机制茶叶加工厂。一九七二年,南岳茶场第一次向国家交售了一万多斤茶叶。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更加激发了南岳人民改变南岳面貌的强烈愿望。为了充分利用南岳的丰富资源,又办起了药材场、园艺场。目前,药材场成功地引种了党参、黄芪、黄连、天麻、杜仲等名贵中药材。园艺场栽培的各种果木树达一万多株。
傍晚,我们登上耸入云霄的祝融峰,极目远望,山脚下工厂、疗养院、学校和千家万户社员家里的电灯,似繁星点点,从山脚到山顶,三十里长宛如一条龙灯,辉映夜空。真是“此地电光胜清光”了。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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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北马”
河北省张北县大力发展著名的“张北马”。近几年来,这个县的各社、队向国家和十多个省、市提供“张北马”六万多匹,用出售马匹所得,购买了大批化肥、拖拉机和脱粒机等,还解决了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所需的资金,有力地促进了农业生产的发展。
张北县位于河北省的坝上草原地区,水草丰茂,有着发展畜牧业的良好条件。解放以来,这个县各级党组织在大力抓好粮食生产的同时,切实加强了对畜牧业生产的领导,积极增殖马匹。在发展畜牧业生产中,他们十分重视马匹改良工作,于一九五八年培育出了第一批良种马,这就是著名的“张北马”。这种马,体格高大、身材清秀、性情温顺、速度很快。但体型过轻,拉挽力和持久力较差。为了适应农业生产的需要,这个县的群众对这种马又继续进行了改良。现在的“张北马”,除保持了原有的优点外,体重较前增加二百多斤,挽力增加三倍多,耐力增加一倍以上,单马单车可拉四千多斤的重载,在农业生产上发挥了很大作用。
目前全县圈存马的匹数,比解放初期增加二点四倍,其中百分之八十是良种马。
(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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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业兴旺 本报通讯员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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