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3月7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生命线
生命,是可贵的;但是,对革命人民来说,更可贵的,是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
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是全党、全军、全国亿万劳动人民的生命线!
有了它,就有了革命人民的一切;有了它,我们就能战胜一切,创造一切!
亲爱的同志们,请看发生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一件普通而又动人的事情吧!
这是祖国的后代
塞外隆冬,北风吼叫,滴水成冰。
一九七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夜晚,一辆救护车向张家口南站飞奔而来。
车刚停,一对青年农民夫妇,抱着孩子,跑进客运室,掏出介绍信,焦急地对服务员说:“同志,我孩子快没气了,要到北京抢救,请你们帮个忙吧!”
孩子的父亲叫张沛浓,是离张家口一百多里外的怀安城公社的下中农。一颗玉米粒,卡在他的刚满十四个月的男孩张学斌的气管里,病情危急,送张家口医院,由于缺乏一件精密的医疗器具,手术无效;现在,经医院介绍,转送北京工农兵医院。
客运值班班长刘玉荣,俯下身,关切地看了看孩子:孩子上气不接下气,憋得眼发直,嘴发抖,面部的毛细孔都渗出了血点。
此时此刻,共产党员刘玉荣恨不得马上用嘴把玉米粒从孩子的气管里吸出来!
她看看墙上的挂钟。开往北京的一四二次客车,还需较长时间才能到站。
等?不行!不等?又没有车,怎么办?
这时,毛主席的“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的伟大教导,响彻在她的耳边。
这时,一个高大的英雄形象又展现在她的眼前:一九六六年五月十六日,就在这个地方接车的时候,共产党员、她的前任班长张立同志,迎着飞奔而来的火车,从路轨上抢救两个小孩——孩子得救了,张立同志壮烈牺牲了!
想到这里,刘玉荣一转身,顶着呜呜的北风,向车站运转室跑去……
人心向着北京。
北京,灯火通明的北京铁路分局调度所。在这个铁路运输的神经中枢,电话播音器中响着各种呼唤应答的声音;列车运行图上闪着五颜六色的符号。值班调度员正聚精会神地指挥着南来北往的火车。
突然,调度台的电话扩音机里,响起急促的呼唤声:“调度!调度!我是张家口站刘玉荣!我们这里有一个贫下中农的小孩,急需到北京抢救……”
接完电话,调度所党支部书记韩克稳、值班负责人胡献瑞,立即请示领导,同时召开支委紧急会议。他们来到调度台前,俯身在一张划着密密麻麻符号的运行图上,思索着、研究着。
当时,只有零九六次货车停在张家口南站,但离开车点还有一段时间;要发只能发这趟车,这样,原定的列车运行图就得调整。
“同志们!”老韩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应该急贫下中农之所急。凡是有条件解决的困难,就应该尽力解决。现在只要我们正确指挥,周密安排,就既能保证完成国家运输计划,又能抢救贫下中农的小孩!”
接着,调度员在列车运行图上,划出了零九六次列车从张家口到北京的一条直线。顿时,一个坚定有力的声音,在沿线各站的播音机里响起来:
“沿线注意,为抢救贫下中农的小孩,零九六次货车,按重点列车掌握,立即发车!”
“快走!快走!”刘玉荣扶着张沛浓夫妇,奔向站台。
张沛浓紧紧握着刘玉荣的手,边走边说:“谢谢!谢谢!铁路为我们提前开车,这真是……。”
刘玉荣连声回答:“不要谢我们,要感谢毛主席!”说着,她忽然想起:他们从家乡急急忙忙出来,现在要转到北京治疗,带的钱恐怕不宽裕。于是,她一把掏出衣兜里的钱,塞在张沛浓的手里:“带上用!”
他们正要跨上守车,忽然,后面有人边跑边喊:“班长!班长!”这突如其来的喊声,使刘玉荣一怔:“难道列车不开了吗?”
这念头刚闪过,服务员小孙、小李,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她俩掏出身上的钱,塞到张沛浓手里,说:“快带上!”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心,贴在一起。它,表达了在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里,亿万劳动人民是一个团结战斗的整体。一根红线贯穿,颗颗红心相连,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同呼吸,共命运……。
抱着孩子的母亲,望着这情景,为阶级的深情,工农的友谊,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有那满眶热泪,点点滴滴,落在孩子的身上。
二十一点十七分,零九六次“特别货车”,载着贫下中农的殷切希望,载着工人阶级的深情厚意,向着伟大的首都急速开动了!
飞驰的“特别货车”
“特别货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驰。
运转车长迎着呼啸的寒风,坐在守车的瞭望窗前。他手举信号灯,目不转睛地逼视着前方,紧张而镇定地观察着各种信号,监视着列车的运行。
“坐稳!”当守车震动起来的时候,车长转身跨前一步,扶着孩子的父母重新坐好。
寒风以强大的冲力扑打着守车。“孩子冷吗?”说着,车长就往火炉里添煤,捅捅炉子,让炉火烧得更旺。又脱下自己的大衣,拿出乘务员吃的饭,送给孩子的父母。
随着列车的奔驰,车长的心情也越来越焦急:党组织、贫下中农把这个孩子交给了我,这担子不轻啊!想到这里,他不放心地走到孩子身边,揭开裹着的棉被瞧了瞧,只见孩子呼吸急促,脸色发白,不由得吸了一口气。他又焦虑,又镇静,亲切地安慰着孩子的父母:“你们放心吧,到北京就好啦!发现孩子有什么变化,随时告诉我。”
孩子的父母点了点头,然后感激地问道:“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车长回过头,笑笑说:“我姓铁,是毛主席的铁路工人。”
列车驶进沙城车站,早就等候在这里的工人们,立即投入了检修的战斗。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个个头上冒着热气,眉须蒙上白霜。有的添煤、加水、给油;有的弓着腰,手拿检点锤,一路小跑,用锤敲,用手摸,用耳听,认真熟练地检查着车辆的每一个走行部位,快速优质地完成了任务。
列车鸣着长笛,从京包线转到丰沙线。
丰沙线,蜿蜒在丛山峻岭之中。这一带,弯道多,桥梁多,单线行车,车流密度大,沿途需要通过几十个山洞,行车十分困难。
技术熟练、身材魁梧的司机曲春和,高提手把,大开气门,锐利的两眼,紧紧搜索着前方,和副司机、司炉一路不断地呼唤应答:
“山洞注意!”“好了,好了!”
“信号注意!”“好了,好了!”
全速前进的列车,象一条喷云吐雾的长龙,出这个洞,进那个洞,沿线开放绿灯,山峦闪闪而过。
老曲,这个开车二十多年的老工人,在日伪统治时期,曾在东北当过擦车工,遭受过深重苦难;而今天,为了抢救贫下中农的孩子,他开着一趟“特别货车”。想到这里,他怎能不浑身充满力量呢!他紧握车把,下定决心:一定要使这趟车,安全、准确、高速地开到北京!
亲 人 在 等 你
深夜。一辆解放军的小汽车,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穿过峡谷,越过原野,朝北京郊区的三家店车站奔来。共产党员、战士宋傻臣,紧握方向盘,不时地侧过身去,眺望远方那道忽隐忽现的白光:“啊!火车快到了!快,我要抢在它的前面!”
小汽车刚在车站月台上停下来,零九六次列车也驶了进来。从张家口到三家店,只用了三小时四十分,比平常五个多小时缩短了一点四十七分。
在北京铁路分局调度所的精心指挥,周密安排,以及沿线广大铁路工人的团结战斗下,为零九六次让车的十一趟火车,全部正点到达目的站。
“特别货车”刚刚停稳,广播喇叭里响起了宏亮的声音:“小孩家属注意,亲人解放军的小汽车,在车站右侧等你!”
等待在这里的铁路工人,从张沛浓爱人手里,接过小孩,连忙把他们送上汽车。
原来,零九六次列车从张家口一发车,北京铁路分局调度所的同志们,就在研究在哪个货车站下车,才能最快地把小孩转送到医院。他们比较了几个方案,认为只有在三家店停车,然后用小汽车直送医院最快最可靠。于是,他们立即通知三家店车站,就近联系汽车。车站值班员立即向解放军驻军某部求援,部队首长当即决定:派最好的司机去支援。宋傻臣白天开了一天车,刚刚睡下就接到命令,他立刻披上衣服,跃上汽车,快速奔向三家店车站。
张沛浓夫妇拍拍孩子说:“孩子,为了你,有多少亲人在忙呀!”接着,又关切地问:“解放军同志,可叫你受累了!”
“不,”小宋回答说:“这是我应当做的!”
就在这同一个时刻里,北京工农兵医院有关科室在院党委的领导下,一齐动员起来:六十四岁的耳鼻喉科专家徐荫祥,边走边扣衣服,从家里赶到医院;医院的其它有关科室的医务人员也纷纷赶来了。
在动员会上,党委副书记陈宣德激动地说:“同志们,这是一场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战斗!铁路工人从那么远的地方,把贫下中农小孩送来,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小孩抢救过来!”
这时,党委会秘书走来告诉大家说:“车站调度所来电话,解放军同志把小孩送来了!”
“送来了?”大家议论说:“如果小孩经过长途颠簸,来到医院停止了呼吸,怎么办?”
“那我们立即进行人工呼吸,甚至开胸,用手抚摩心脏,辅助呼吸,同时进行紧急取出异物的抢救!”
有关科室都在紧张地准备着,等待着。
老专家徐荫祥,坐在二楼手术室的窗口,心里很不平静。他想起自己曾留学美国,经历了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社会制度。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在黑暗的旧社会,有多少人被饥饿和疾病夺去了生命呵!今天,只有今天,在伟大的毛泽东时代,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小孩,才能受到党和人民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
文化大革命以来,他在农村巡回医疗中,受到的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动人情景又展现在眼前。他想:我吃的穿的都是工人农民劳动出来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为人民服务呢?
“徐医生,快去吃夜餐吧!”
“我不能离开岗位!”徐医生从沉思中转过头来说:“万一小孩来了怎么办?”
人们几次催促他,他都一动不动。
凌晨两点十分,汽车驶进了医院。
党委副书记陈宣德在手术室里指挥;医务人员围住手术台,进行紧张而又细致的检查,发现小孩喉头红肿,身上发烧,玉米粒掉到了右侧支气管。
经过一系列的有效治疗之后,手术开始了。
徐荫祥拿起了小儿气管镜。他以白求恩同志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以熟练的技巧,把气管镜插进了小孩的气管。
小孩哇哇地哭起来,守候在手术室外的孩子的父母,一阵阵揪心,焦急地踱来踱去,又担心,又充满希望。
手术室里,一片肃静。徐医生弯着腰,透过气管镜那颗火柴头大的灯泡所发出的微光,看到玉米粒随着呼吸在气管里移动。他屏住呼吸,精心地观察异物的位置,用右手拿着细细的异物钳子,穿过筷子粗细的气管镜,去夹玉米粒,玉米滑动了,没有夹住。徐医生心想:“要沉住气!”接着,又张开钳子,把玉米粒夹住了,提到气管镜尖端口上,与气管镜一道,慢慢地、稳稳地往外挪动。
玉米粒终于取出来了;在工、农、兵、革命知识分子的协作下,孩子终于得救了。
孩子的父母接过孩子,高兴、感激的热泪夺眶而出,连声说:“谢谢,谢谢,毛主席给了我孩子第二次生命!”
让故事继续讲下去
小学斌要出院了。医务人员纷纷向张沛浓夫妇告别。徐医生陪送他们走出医院,来到了电车站。张沛浓劝他回去,可徐医生跟着就上了电车,给他们找好了坐位,一直送到永定门火车站。
张沛浓夫妇紧紧握住徐医生的手,连声说:“谢谢您啦!谢谢您啦!”
旁边的旅客望着徐医生的背影,关切地问张沛浓夫妇:“他是你们的啥亲戚?”
“不,”张沛浓夫妇摇了摇头,指着怀里的小孩说道:“他是抢救我们孩子的专家。”
“孩子怎么啦?”
于是,张沛浓夫妇激动地讲述起抢救小孩的经过。
听的人越来越多了,旅客们都聚拢过来。听着听着,人群沸腾起来了,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
一位饱受旧社会苦难的老工人说:“咱这个社会多好呵!在旧社会,别说一个小孩,就是千千万万个小孩也早完啦!”他接着讲起了自己在旧社会,因为没钱看病,三天死了两个孩子的悲惨遭遇。这时,他紧握拳头,使劲一劈:“同志们!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使咱们国家越来越强大,工农业生产越来越发展,人民生活越过越幸福,铁打的无产阶级江山越来越牢固。可是,刘少奇一类骗子,躲在阴沟里,吹阴风,点鬼火,妄图改变我们党的路线和政策,阴谋复辟资本主义,让我们重受二遍苦,这真是白日做梦,办不到!”……
十二月三十一日,张沛浓夫妇抱着小孩回到家里,高兴地出现在望眼欲穿的小孩的爷爷、奶奶跟前。
奶奶一手抱过小孩,左瞧瞧,右瞧瞧,好一会,热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欢喜地说:“小孙孙,小孙孙,九天九夜啦,我日夜想着:走的时候是三口,回来一定只有两口,想不到今天,你们三口都回来了!”
左右邻居跑来了,公社、大队干部跑来了,在张家院子里围起了一层层人群。
夜,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塞外高原。在贴着红窗花的张家瓦房里,全家人在毛主席像前,围着灯光,开家庭会议。
为了让孩子永远记住,他的第二次生命是毛主席和共产党给的;是工农兵和革命知识分子的崇高的阶级友爱精神救活的;为了使他成长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全家决定给小学斌改个名字。
改什么呢?左改一个,右改一个,都不能全部表达出一家人的心意。
最后,在大队革委会担任委员的叔叔说:
“叫‘京生’吧!孩子是在北京再生的,是在毛主席身边得救的。将来孩子长大了,人家问:‘京生,你是在北京生的吗?’他会说:‘我不是在北京生的,是在北京再生的。’到那时,让他把这件事情再继续讲下去!”
“好哇!好哇!”全家异口同声地说。
京生的故事,迅速传遍了塞外的山村。中共怀安县委将材料印发全县,当成阶级教育、路线教育的教材,号召全县人民学习工人阶级、人民解放军和革命知识分子的新道德,新风尚,掀起农业学大寨的新高潮,让大寨之花在塞外开放。人们透过这个故事,更加深刻地感到: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是亿万革命人民的幸福线、生命线。 本报通讯员 本报记者


第3版()
专栏:

扒堤放水
河北固安县门铁营大队村西有一千多亩地势低洼的土地。大雨季节,雨水总是从西面白得碾、渠沟等兄弟大队流过来,淹成一片。因此,他们曾在“西大洼”西面修了一条挡水堤坝。
一次,固安地区一场大雨下了几天几夜,遍地都是积水。门铁营大队的广大干部和群众眼看着西大洼丰收在望的好庄稼被淹,心里很着急。他们日夜奋战,冒雨排涝。在西大洼的积水越排越少的时候,忽听有人喊:“西边的水溢过来了,快去挡堤吧!”这时,大队党支部书记韩晋义、党支部委员于显臣从村里急急忙忙赶来。他们说:“这堤不能挡,应该扒!”他们带领大家学习了毛主席的教导:“要提倡顾全大局。每一个党员,每一种局部工作,每一项言论或行动,都必须以全党利益为出发点,绝对不许可违反这个原则。”大家说:“把兄弟队的雨水放入‘西大洼’,受淹的是小面积的庄稼,但是可以保住兄弟队大面积庄稼获得好收成。”广大贫下中农立刻挥镐挖堤。不一会儿,兄弟队的雨水就顺着几道大口子向“西大洼”流过来。
白得碾、渠沟等大队的干部、群众听到门铁营大队扒堤放水的消息,十分感动,都表示要向门铁营大队的干部、群众学习,胸怀全局,战天斗地夺高产。
门铁营大队党支部继续带领广大群众展开抗涝夺粮的斗争。经过五昼夜的奋战,终于排出了“西大洼”的积水。


第3版()
专栏:

打井队返回米黄庄
去年五月初,固安地区发生了比较严重的旱情,门铁营大队有三个生产队需要立刻打井抗旱。大队党支部写信让已经外出了几个月的打井队迅速赶回来。当时,打井队正在帮助雄县米黄庄大队打井。他们接到信后,就和米黄庄大队领导说明了本大队党支部来信的意思,急忙赶回了门铁营。
打井队回来后,他们把米黄庄大队旱情也比较严重的情况向大队党支部作了汇报。大队党支部成员听了后,心里很不安。他们想,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我们决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兄弟队的困难,应该让打井队回去。
就这样,大队打井队员也没顾得上休息,就返回去了。门铁营大队党支部和三个生产队的干部、群众在打井队走了以后,群策群力,土法上马,昼夜奋战,很快打成了四眼大井,保证了抗旱用水。
打井队返回了米黄庄,米黄庄大队的干部、群众很受感动,表示坚决学习门铁营大队的这种共产主义风格。 新华社通讯员


返回顶部